65 番外2

第二日。

姜羲帶着姜芋去探望了那位病重的堂叔,實則先前姜芋己托傅容去瞧過,但傅容回來搖搖頭意思是他也無能為力。

到了堂叔所住的府上,姜芋同堂叔說了幾句,許是礙于她的身份,叔叔回個話都戰戰兢兢的姜羲只好将她攆出了屋。

姜蓑在廳中等了盞茶的功夫,姜蓑出來了,嘆着氣同她離開了。

回去的途中,姜羲問道:“這裏的事情明日估摸着就畦完了,你是直接同他回京還是拐去西北瞧瞧你娘?”

姜芋回道:“先同您回去瞧瞧吧。”

姜羲點完頭想了想又覺着不妥,就道:“他這病好,跟以往比着實不樣,我怕吓着你娘了,要不你們還是先回京吧,我回去同你娘說說,讓她有個心理準各。”

姜芋只好道了聲好。

宋瑾病好後身上确然有股渾然天成的貴氣與威勢,但面對姜芋,他大多時候還是那個藥廬邊的青衫公子。

姜芋在府門口遇着了宋瑾,姜羲向他行禮,他微微颔首。

姜羲竟有瞬間懷念他以往的那聲岳父,意識到這點後,姜蓑不由心有餘悸,他畦朝宋瑾行禮告退了。

姜芋望了眼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在宋瑾靠近他時咕哝聲,“你把我爹吓跑了。”心道你這模樣可真不能帶你去西北了。

宋瑾先是疑惑,懂了她的意思後眉梢挑,“不許!”姜芋瞪眼。

宋瑾失笑,“莫生氣,可準備好回京了?”

姜芋在他的笑聲裏微微紐了臉。

“我不介意再喊幾聲岳父,你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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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陽光更暖,屋檐上的積雪融化鹹水滴滴菩菩往下落。姜芋站在屋檐下聽了會落水聲,瞧見宋瑾緩步而來。

姜芋凝神去瞧,宋瑾毫無異樣,雙眼在望見她時亮了亮,待走到她的跟前,宋瑾禁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姜芋乖乖站着不動,“可餓了?”

宋瑾颔首。

姜芋彎眼笑,“去吃飯。”

宋瑾:“嗯。”

直到夜間休息,屋裏熄了燈,宋瑾才道:“她求我,說她要留在這裏。”

白日裏趙太後要見宋瑾,姜芋本不願意讓宋瑾去見她,但宋瑾堅持去,姜芋只好依了,宋瑾也不讓她跟着,她只好在屋檐下等着宋瑾回來。

黑暗中,姜芋伸手抱緊宋瑾試圖安撫她,“你同意了?”

宋瑾不語。

姜芋覺着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沒水平,宋瑾定然會同意的。

姜芋突然覺着雙眼酸澀難忍,“宋瑾,我心裏好難受。”

“不要難受。”宋瑾緊緊抱着她,想要将她揉進自己心裏,“和我保證,你以後都不要再難受了。”

過了許久,姜芋埋首在他的懷中,做下許諾,“好。”

“那你呢?”她輕輕問。

宋瑾就笑了,“阿芋,有你在,我沒有理由難受。”

姜芋不相信:“以往我也在。”

你不照樣難受。

“以往是我糊塗,我道歉“原諒你。”姜芋笑;宋瑾亦笑,“夫人好胸襟姜芋不由大笑。

兩人滾作團。”宋瑾的唇碰了下她的額頭,“求你原諒。”

寬宏大量吶!”

過了日,有聖旨傳來,宋珩将先前宋瑾遞到京裏的決定又下達了遍,西南諸人皆可聖旨行事,至此西南之事塵埃落定。

姜羲領兵回西北前,宋瑾将半虎符拿出來,同姜芋要了另半,兩半合在起又遞予姜芋,“原本就要給你的,你拿着也行,給姜老将軍也行。”

姜芋沒接,眼裏忍不住冒出笑意,“就這麽信我?”宋瑾将虎符塞到她的手中,只答:“你是我的皇後。”

姜芋聽罷心中生出一陣暖意,她沒再拒絕,将整個虎符攥在掌心,“那我替你收着。”

送走姜羲,姜芋同許無渺整了整行李,許無渺近日在西南玩厭了,對回京一事頗為歡喜。姜芋瞧她心睛好,不由想替宋珩試探試探她的心思,便先問了一句,“許姑娘此次立了大功,可有什麽想要的?”

許無渺像是沒料到這個,怔了一下,姜芋見狀補充道:“自然,許姑娘有本事,醫術也高,想要什麽是手到擒來,本富的意思是……”

“娘娘的意思我明白。”許無渺的心裏似是很糾結,她咬了咬唇,還是問道:“娘娘可能……

可能……給我賜婚?”

姜芋大晾,她竟有了心上人?嘴上忙回面對姜芋的詢問,許無渺終于難為情了姜芋:“……好。”

“自然能,你快周本富說說是誰。”

到底沒将心上人說出來,“娘娘再容我想想然而,直到進了京,回了富,許無渺也沒想好,姜芋坐不住了,她同宋瑾提了提,宋瑾道:“上過早朝,我将阿珩留下,你同阿珩講講。”

宋瑾回富的當日就同宋珩換了過來,宋珩見到正常的宋瑾差點喜極而泣,同宋瑾說了一下午的話,也不怕宋瑾煩他,之後便回了獻王府。第二日,宋瑾便去上早朝,一切都正常順利起來。

這會兒宋瑾正起床,同姜芋說了話後被姜芋又拉到被窩裏滾了滾,他笑道:“舍不得我?”

姜芋難為情,又洩氣似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這才一把将他退出被窩,“我要再睡一覺。”宋瑾湊過來親了口,“等我回來。”說得好似要分別多久似的。姜芋用被子蓋住了紅透的臉頰。

早朝過後,宋瑾帶宋珩回了太和殷,晗好姜芋己起床梳洗過了。

三人在用早膳時姜芋同宋珩提了許無渺之事,她猜測,“莫不是許姑娘有了心上人?那你……”話未完,只見宋珩踢開椅子就奔了出去,應該是去找許無渺去了。

果真,早膳還未用完,宋珩就握着許無渺的手回來,撲通聲跪在了宋瑾面前,“求皇兄賜婚。”

宋瑾像是早己預料到了,只點了點頭。姜芋遲了瞬才反應過來,合着許無渺的心上人就是宋珩啊。她含笑地瞧了眼許無渺,許無渺張小臉紅通通。

飯後.姜芋将許無渺帶到內殷詢問,“那日本宮你怎不同本宮說?”

許無渺眼底浮出點憂慮,“我也只是個游醫,不似他身份貴重,京裏那麽多官家小姐傾心他,我覺着我比不上她們。”

喜歡個人,大抵上也就是如此,唯恐自己配不上對方,許無渺哪怕擁有再高超的醫術,也會情不自禁地自卑。

為此,姜芋正色道:“你這麽想可就錯了,在陛下與本宮眼裏,你的醫術是極好的,生得也是十分的好看,你可不比任何人差,這都是本宮的心裏話,你可信?”

“信!自然信!”許無渺低下頭,耳根子紅了,“殿下也是這麽同我說的。”

姜芋又道:“你為陛下着實出了不少力,陛下與本宮必須嘉獎你才行。”

許無渺畦拒絕,“娘娘,不用如此,我……”

“不必再推辭。”

姜芋的強硬态度令許無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年關将近。

姜芋同宋瑾建議,“辦場宮宴吧,宮裏姐妹們素日裏見不到你,你再讓不讓她們歡喜歡喜,這日子可真沒意思了。”

宋瑾的注意力在最後句話上,“和朕在起沒意思?”

姜芋忙搖頭:“不是說我,我倒挺有意思的,就是姐妹們沒意思。”

宋瑾聽罷立馬道:“那就放她們回家過年吧,年後再回來也成,宮宴你想辦也可以。”

“這個可行。”姜芋甚為高興,又問道:“那私庫裏的東西我可随意用了。”

宋瑾笑:“睫夫人喜歡。”

姜芋:“那謝過夫君了。”之後被宋瑾把攬到懷裏,“等春日來了去蒼南山吧,我喜歡同你在那。”

姜芋輕輕颔首。

過了日,姜芋将私庫的冊子瞧了遍,先是賜給了各宮妃子部分,各宮妃子收到後都很歡喜,其餘剩下的姜芋挑了些給許無渺做嫁妝。

許無渺知曉後過來謝她,姜芋笑道:“說來,本宮還沒真正謝過你。”若不是許無渺,她也不知有無機會再見宋瑾,這份恩情重吶!

許無渺眼眶紅,姜芋又道:“本宮是獨女,并無兄弟姐妹,你若願意,可叫本宮聲姐姐,本宮的妹妹配誰都擔得起。”

許無渺推辭幾遍,姜芋的說法都樣,而後兩人瞧着對方都笑了起來。

這個妹妹算認了下來。

姜芋還是準備辦場宮宴,許無渺及各宮妃子過來幫畦,如妃也到了。

姜芋回宮後曾問如妃想要什麽,其實姜芋也曉得金銀錢財與權勢地位如妃都有了,如妃缺的同其他妃子樣,那就是宋瑾的寵愛。

但這是不可能的。

宋瑾不會多瞧各宮妃子眼。

如妃便也沒多說。

姜芋知道有個問題必須解決,各宮妃子曾經相安無事,那是因宋瑾不出太和殷,如今宋瑾切都正常了,不知各宮妃子會如何?

姜芋趁着今日妃子們全到的機會同衆妃說了個明白,“往後,陛下亦像以前那樣。”不踏足後宮.殷中靜了靜,有個妃子問:“為何?”

姜芋回:“畦下有本宮就可了。”

宋瑾回宮就有遣散後宮的打算,姜芋勸他等等,姜芋想給後宮諸妃個選擇的機會殿中又恢複了平靜。

姜芋又道:“宴會過後,你們可同家人起回家過年。年後若有想回來的也可回來。你們也曉得本宮從不虧待委屈你們,你們住宮中多久,本宮會善待你們多久。自然若有不甘心的想要服侍陛下,且還有法子獲得陛下青睐,那本宮絕不攔着。”

宋瑾若真有日去看別的女人了,那她也該放手了。

這番話說得明明白白,衆妃都在深思自己的未來,姜芋便笑着說此事不急,回家過年時再想也不退,衆妃一想也對,又都忙着張羅富宴一事。

富宴當日,姜芋問及宋珩可定了婚期,宋珩說并未,“此事還是要問渺渺。”

許無渺聽罷:“年後再講吧。”

宋珩稱好。

于是婚期就拖到了年後再談。

等到富宴結束,衆臣告退,諸妃跟着家人出富去,宋珩也帶着許無渺出殷說悄悄話,空蕩又淩亂的殿中就只剩了高座之上的宋瑾與姜芋。

宋瑾微醉,拉起姜芋攥入自己的懷中,“阿芋。”

姜芋早就喝醉了,腦袋在懷裏拱來拱去,“喊我做什麽?”

宋瑾雙臂環緊她,嘴裏突然蹦出一句,“朕要一直對你好,直到朕死。”

姜芋一愣,随後毫不雅觀地打了一個酒嗝,“我也是,我也要對你好,從此,日日,幣,年年歲歲都對你好。”她笑着使勁往宋瑾懷裏鑽。

宋瑾被這句話震得酒意全散,他驀地抱起姜芋,在姜芋的咕哝聲中大步出了殿。

夜色濃郁,寒風刺骨宋瑾抱着她進了寝殿姜芋張嘴喘氣“嗯。”

“父皇不怪你“我知道。”

宋瑾用衣袍罩住姜芋,姜芋雙手亂撥,“做什麽?”

兩人在寝床上滾到一起,宋瑾這才回一句,“對你好。”

“宋瑾。”

他很愛你。”

“那……你現在可想要孩子?”

“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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