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盤開始賣了,我正打算給你買一套當婚房呢。”
許東南聽了這話,被下咽的草莓噎了一下,咳個不行。我忙伸手撫了撫他的背。
“不是吧姑,這麽早您就開始張羅了?”
我媽白了他一眼,“大學都要畢業了,再過幾年也該成家了。”
我不由得慌了起來。櫃也出了,剛剛也被看出來了,怎麽說着說着就開始準備婚房了?我這結什麽婚?誰給我□□啊?
我看了眼我舅,他坐在一邊嗑着手裏的瓜子,一言不發。
“看你舅也沒用啊,你舅可沒法替你解決終身大事。慢慢想,又不着急,這只是給你提供了一種以前沒有想過的思路。”
“走吧,”我舅放下瓜子,“吃午飯去。”
“上哪吃?”他兒子問。
許女士:“雲煙海鮮樓。你哥馬上就開始樂了。”
我媽說對了,在海鮮大餐面前,煩惱得往邊上靠一靠。
剛在海鮮樓坐下,溫柏就發來消息說我送他的玫瑰花忘帶走了。我看着消息笑了下,回複:回頭做成書簽送給你。
今天的點菜任務交給兩個大人,我坐着坐着,不禁思考起出國的可能性。
首先,英語不是我的強項,但是出國必須邁過的一道大坎,要想在短時間讓自己的英語水平突飛猛進基本是不可能的,即使有溫柏這個最強家教也不可能,況且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其次,我對出國讀研一無所知,信息收集需要時間,做準備要時間,加上我才結束一年的忙碌沒多久,确實拿不出多少力氣再搏一年了。
我沉思着一言不發,許東南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哥,你的臉色很沉重。”
Advertisement
這我倒沒有意識到,“是嗎?”
許東南小雞啄米點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別發愁了,反正離出成績也就十多天了,到時候再想也來得及呀。”
他說話的時候,我看見服務員端着蒜蓉扇貝走了過來,于是我說:“我不愁了。”
滿滿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蒜蓉扇貝被放到了桌上,我和許東南異口同聲地“哇”了一下,紛紛伸出魔爪。
許女士看着我倆停不下嘴的樣子,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被虐待了幾天幾夜沒吃飯呢。”
許東南吮着殼,咦咦嗚嗚不知道回答了什麽。
随後上來的花蛤蒸蛋,清蒸鲈魚,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于午飯的熱情。
我咬掉一只蝦的頭,擡眼就瞧見剛才才從我家離開的溫柏又進入了我的視線。瞬時,我剝蝦的動作停了下來。
溫柏走進來的時候笑得很淡漠,他前邊走着兩個大人,轉了個身我才發現他旁邊并排着一個姑娘,看着剛上大學的樣子。
我瞬間懂了,這是在拉郎配呢。
“诶!溫柏哥!”許東南看見溫柏比我還激動。
溫柏一行朝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走,這一嗓子直接把溫柏喊回頭了。我目光定定地和他對視上,依稀瞧見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後更加揚起嘴角朝我們這小跑過來。
“你們也來這吃飯啊。”
“小柏也來啦。”我媽說着,一旁的我舅朝溫柏點頭笑了笑。
“開車在外面溜了一圈,沒什麽吃的,幸好今天這兒不用預約。”
雲煙海鮮樓一年裏唯一一次不用預約的時候,就是每年的初一初二,初一大夥兒上爺爺奶奶家解決夥食,初二大夥兒上外公外婆家解決夥食,即使這兩邊都去不了,也還有除夕夜的剩飯剩菜需要消滅。但初三開始就不一樣了,親朋好友在這新春佳節懶得下廚,都開始下館子了。
溫柏說完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對我媽說:“許姨我先走了,我爸還在那等我。”
我順着他的話往那看了一眼,溫叔叔确實還站在原地。
許女士拍了拍他的手臂:“快去吧,別讓你爸久等。”
溫柏所在的桌子和我們正好呈對角線,我每吃兩口就忍不住往那邊看一眼。
“冬陰功湯?什麽時候還開始做泰國菜了?”我夾起湯裏的一只蝦問。
“去年好像就有了,一會兒還有椰奶凍。”
我點了點頭,又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和偷看我的溫柏對視上。我壓着笑意朝他眨了眨眼,他也以此回應我。
許東南不知道為什麽也在注意溫柏的情況,他湊到我耳邊悄悄說:“溫柏哥在相親。”
我漫不經心道:“是啊。”
“那個女生還挺漂亮的。”
“嗯哼?”
“你喜不喜歡這樣的?”
我聽了,轉過頭往他嘴裏塞了一只剝好的蝦,“吃飯吧你!”
作者有話說:
下章一起睡個覺吧:)
28、28
◎一起睡覺嗎?◎
我在國界線上搖擺不定,老天爺卻已經替我做出了選擇。出成績的那一天,我比高考時長進了許多,能夠淡然地點擊查詢了,而許女士則一如既往地冷靜。
輸入身份證等相關信息,點擊查詢後我從容地看着顯示的成績,心髒的跳動一點一點劇烈起來。眼前的成績,複試只要照常發揮,進入夏工大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許女士湊過來看了一眼,肯定地說:“看來你是不會出國了。”
我點點頭,“接下來就開始準備複試了!”
“那過幾天我和小柏爸爸說一聲,你也記得跟小柏分享這個好消息。”
我媽扭頭要走,我伸手拉住她:“媽,那個,我想和您說點事。”
我媽又轉回來,坐在我床邊:“說吧。”
“就是…那個…我之前不是和您說我喜歡男的嗎,是真的!所以您別指望我結婚什麽的了。”
“說完了?”
我說:“說完了。”
許女士拍了拍我的肩:“別怕,買房的事兒我只是随口一說,你的感情生活你自己做主。”她說完回到書房,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我為之略感不安的心又回到了原位。
溫柏提前回了燕川,忙着在學校周邊看房。由于他畫畫的時候時常忘我,于是想從宿舍搬出來,方便專注于自己的作品集。
白天他忙碌的時候我也忙着看書,于是我倆約定好每天晚上電話聯系。
我洗完澡出來看見微信有個未接來電,頭發也不着急吹了,立刻回撥過去。
溫柏大概也在等我的回電,很快就接通了。屏幕裏先出現的是他沾滿顏料的手指,背後是整潔的客廳。
我問:“房子租好啦?”
溫柏點點頭:“就是在昨晚和你說的那套房子,今天早上簽了合同直接就搬進來了。你先把頭發吹幹。”
我聽話地走進洗手間,把手機一放,轟轟地吹起頭來。
我把頭發吹幹,溫柏在電話那頭檢查了一下,這才拿起手機,把攝像頭切換到後置,“帶你看看我的小窩。”
溫柏租的房子是他看遍學校周圍後最中意的一套,大約六十平的小居室,巧妙地分割出一大一小兩個卧室,唯一不足的是陽臺被做成了封閉式,不方便他種植花草。
“你看看,這是主卧。有點亂,我還沒收拾好行李。”鏡頭裏,房間是清一色的白,包括床和其他所有家具。
主卧的窗戶被擴大成了一個飄窗,窗簾是半透的白紗,我眉頭一皺,說:“這個窗簾好像不太遮光。”
溫柏伸手撩撥了一下窗簾,說:“哎呦,之前沒怎麽注意,可我明明記得另一間卧室的窗簾不是這種來着。”他說着,走向另一間卧室。
鏡頭陡然搖晃了起來,後又很快穩定住,畫面經過一陣昏暗,很快又轉入光明。
“這邊的窗簾是雙層的,紗簾後還有一層比較厚的白色窗簾。啊…我想起來了,主卧的窗簾是被房主的狗狗咬壞了。”
我輕笑了一下,問:“不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小陽臺?”
溫柏大年初六就跟我說了租房的事,還說要把他的花花草草也帶過去,我當時還笑話他根本不是去搞藝術,是去過日子。
溫柏當時傲嬌地哼了一聲,說:“過好日子也是一門藝術。”
提起他的小陽臺,溫柏瞬間語氣上揚:“讓你瞧瞧我的成果,我今天一搬進來就先布置了陽臺。”
陽臺雖然和客廳整合在了一起,但有一盞獨立的小燈。小燈的玻璃燈罩被吹制成少女裙擺的模樣,群褶起伏可愛,從側面看又像海邊的小波浪。
溫柏把鏡頭對準了小燈:“我好喜歡這個燈,以後咱們家也裝一盞。”
說到房這個事,我不自覺地想起前幾天看的房價,欲哭無淚:“沁園路的房價都漲到兩萬一平了,我什麽時候能買得起啊。”
“你想想,咱們有兩個人,平均下來一個人一萬,也不是特別難。”
今天中午沒有午睡,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快讓我看看你的花,好困,想睡覺了。”
除了我媽,知我莫過于溫柏,他問:“今天沒睡午覺?”
“早上喝了咖啡,中午沒睡着。”
鏡頭從溫柏的臉再次切換到陽臺,他對準已經被整理的幹淨整潔的花架說:“這是林叢一號,這是林叢二號。”鏡頭分別經過兩盆顏色不同的月季。
當他的鏡頭對準那盆肥嘟嘟的玉露時,我瞬間搶答:“這是玉露!不準說是林叢三號!”
“好吧,”溫柏說:“給你看看新買的林叢四號。”
這盆綠植還沒開花,綠油油的完全看不出品種,我問:“這是什麽?”
“牽牛。”溫柏輕輕點了點它的葉子,說:“藍色的牽牛花,長大了就會沿着杆爬,一直爬到天花板上。”他說着指了指花架後的封閉欄杆。
溫柏說完突然把鏡頭切到自己臉上,我因為打哈欠而張開的嘴沒來得及合上,被他看個正着。
“這麽困啊?”
我點點頭。
“那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什麽時候回學校?要不要提前來我家看看?我是說,你也可以先來我家住幾天,然後再回學校。”
我愣了一下,問:“你這是在邀請我和你同居?”
溫柏認真地回答:“可以這麽認為。”
我抿了抿嘴唇,“我考慮考慮。”
“盡快。”
對話結束時,我們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我以學習為由,和許女士談妥後提前三天回到燕川。原想先回學校一趟,結果在熙熙攘攘的車站被溫柏截獲了。
我剛走出出站口的閘機,溫柏舉着手站在不遠處,洋溢着笑容喊我:“叢叢!”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拉過我用來裝畢業行李的空行李箱,說:“今天讓你看看我的車技。”
“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呗,怕你跑了。”
“可我要先回一趟學校。”
溫柏提了提我僅有幾本書的行李箱,說:“別回學校了,跟我回家。”
當被牽着手腕帶到地下停車場,面對着一輛黑色寶馬時,我難以置信地問:“租的還是買的?”
溫柏按了一下鑰匙,車燈伴随着“嘟嘟”閃爍了兩下,他說:“當然是…我爸買的,嘿嘿。挂的還是麗城的車牌。”
上了車,我好奇心滿滿地東湊湊西摸摸,問:“我可以不用奮鬥了嗎?”
溫柏開車的樣子比畫畫的時候還性感,說出來的話卻引我發笑:“主席說了,奮鬥的人生才是幸福的人生。”
溫柏租的房子就在燕大北門附近,因為是近些年的樓盤,小區的治安和綠化都不錯。
乘電梯到了六樓,溫柏打開門,站到一邊做出了酒樓迎賓小生的姿勢道:“當當當!”
我蹬掉運動鞋,踩上他提前擺放好的拖鞋走進了屋裏,俨然是檢查成果的甲方。
“怎麽樣,還滿意嗎?”
我巡視了一周,對這個小屋很是滿意:“真不錯。”
最後一個觀察的地方是廚房,牆壁上沒有油污,冰箱表面也沒有劃痕,竈臺整潔,這個小小的廚房幾乎沒有使用痕跡。我拉開冰箱,看着空空如也的冷藏室,問:“咱們中午吃什麽?”
溫柏好像沒有考慮過這件事,聽了我的話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與我對視:“這個…我這兩天都是叫外賣。”
我關上冰箱門,垮這臉對他說:“我們出去吃吧,我好餓!”
溫柏掐了掐我的臉:“走吧。”
這個樓盤的環境雖好,地理位置卻不佳,除了小區門口的一排商鋪,周圍并沒有什麽營業場所。這一排三分之二是餐館,三分之一是生鮮商店。
走出小區,我深呼吸了一下問:“吃什麽?”
“門口有家麻辣燙有大骨湯底,我們可以去那家吃。”
我們邊走邊聊,“你怎麽知道有大骨湯底?”
“叫外賣的時候看見的。”
陽光落在我的頭頂上,暖洋洋的,微弱地驅散了寒意。我看着連日來難得的晴天道:“有太陽的冬天真好!”
溫柏親昵地摸了摸我的頭,趁着四周沒有行人湊到我耳邊說:“有你的冬天才好。”
習慣了他突如其來的情話後,我已經能坦然應對了:“早上又吃糖了?嘴巴這麽甜。”
溫柏每次聽我這麽問就想獻上自己的嘴唇,但這個套路已經被我摸透。于是我伸手快速捂住他即将得逞的嘴:“诶,過分了啊。”
也不管我的手心幹不幹淨,某人的舌尖已經輕輕在上面舔了一下。曾經我還會用“不知羞”來反擊,後來被一句“我老婆我舔一下怎麽了”給堵死之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還沒正式開學,店裏的人不多,只有幾個小區裏的裝修工人在用餐。
我老老實實要了一份清湯鍋底,和溫柏紅豔豔的中辣鍋形成鮮明對比。
我咬下一塊藕,咔哧咔哧嚼着問他:“下午打算幹什麽?要沒什麽事兒我可要回學校了。”
溫柏滿嘴通紅,眉間皺出一個川字,問:“為什麽要回學校?”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跟你在一塊學不了習,老分心。”
“那你可以在卧室學習,我在客廳畫畫,這樣我們就不能交流了。”
“好吧,”我又咔哧咔哧咬了一口藕節,“我考慮考慮。”
溫柏從自己的碗裏夾起一塊魚豆腐,用勺子撥幹淨辣椒籽後放到我勺子裏,“不着急,慢慢考慮。”
溫柏進食的速度一如既往地比我快,他習以為常地結了帳,又回到位置上看我吃飯。
如果被別人看着吃飯我會覺得有些尴尬,但在親人和溫柏面前,我安定如山。不急不慢地吃完最後一根小白菜,我擦了擦嘴,“走吧。”
走出店鋪時,外面的天氣已不似來時,我看了看白裏夾灰的雲,問:“今天說要下雨了嗎?”
溫柏自然地牽起我的手腕,說:“我看看…沒說啊,上邊寫的晴天。”
“那怎麽回事?”
“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呗。可能哪邊的烏雲還沒下完雨,被風吹着路過一下吧。”
我認可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我倆散步似的慢悠悠回了家,我天真地以為當真不會下雨,還在沙發上對着電視機癱坐放空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思考到底什麽時候回學校。
沒預兆地,大雨突然嘩啦啦地傾盆而下。
我被雨聲吓了一跳,從沙發上彈起來火速跑到落地窗前,這才發現天空早已灰蒙蒙地沉了下來,光線暗得像傍晚。
溫柏一進家門就竄進了屋裏,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幹什麽,這會兒聽着雨聲才從房間裏探出頭,對着我明知故問:“下大雨了?”
我聞聲回頭,從他的表情裏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這麽大的雨,天氣預報上怎麽可能沒寫呢?“啊!溫木白!”我喊着跑過去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又騙我!”
我沒舍得使勁,他這下才徹底笑出來,道:“天氣預報說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下雨,四舍五入不就是沒雨嗎!我可沒騙你啊!”
“送我回學校!”我用威脅的語氣說。
“我不,”溫柏把我的手拿下來,拉着我坐到床邊:“枕頭和被子我都整理好了,一起睡覺嗎?”
我轉頭一看,這才明白他回家之後關着門悄沒聲地在幹什麽。枕頭從一只變成一雙,棉被上又多蓋了一層毯子。
“處心積慮啊溫木白。”我幽幽地說。
溫柏欣然接受了我的話,還傻笑着說:“不花點心思,哪能跟我的寶貝共枕眠呢?”
“好吧,我暫時不回學校了。”
我說完,他從床邊跳起來,吧唧親了一下我的臉頰,“得嘞,我去給你拿睡衣。”
作者有話說:
溫柏:下雨天,睡覺天,美滋滋。
29、29
◎相互成就才是愛人之間最極致的浪漫◎
次卧沒有飄窗,僅有一扇普通的窗戶,向外延伸出一小塊平臺,平臺上方對應的做了一塊雨屏,即使是今天這樣的大雨也只有細細的水針被風吹到平臺上。溫柏在這放了五六盆多肉,這會兒挂了水珠,看着清新可愛。
我以為他是到我行李箱裏拿睡衣,結果他自己換了一身,手裏抱着一身一模一樣的跑了進來。
“你這是…”
我話還沒說完,溫柏已經把睡衣抖開,“買一送一,怎麽樣,我的眼光很不錯吧。”
真絲睡衣流淌着光澤,質地柔軟,我拿過來:“騙小孩呢?真絲睡衣還能買一送一,慈善家啊?”
溫柏被我拆穿了也不惱,笑嘻嘻地靠在床頭看我。
我們在對方面前脫衣服的次數沒有五百次也有三百次了,這回我也沒不好意思,站起來就開始脫,就是老覺得身後有一道視線在我身上上下巡視。
直到準備脫褲子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看夠了沒啊?”
背後響起被子細細簌簌的聲音,還有溫柏蓋在被子底下悶悶的聲音:“不看了不看了!”
誰知道真的假的不看了呢,我不禁揚起嘴角,換上褲子後迅速轉身撲到床上,果然抓住一個把眼睛留在被子外的溫柏:“又讓我抓到了,溫騙子!”
溫柏放在一邊的手拍拍被子:“快進來,被窩已經暖和了。”
我掀開被子縮進去,溫柏配合地往旁邊縮了縮,把已經躺暖的那一塊讓給了我。我拍拍他的肩,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說:“窗簾。”
于是他又下去拉窗簾了。
窗簾被拉上的那一刻,原本就微弱的光線被徹底隔絕在外,頭腦裏的瞌睡蟲更放肆了。
溫柏很快躺了進來,壓好被子的邊邊角角後牽着我的手:“這就睡啦?”
視線略有模糊,想不起來自己上一秒在思考什麽,我朝他的手臂挪了挪,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溫柏好像用另一只手理了理我額前的頭發,然後靠過來親了親我的眼睛。溫熱的鼻息落在我的眉間,一聲低沉的“睡吧”把我推進更深的夢境。
窗外的風雨還在繼續,卻半點沒影響到屋裏的人。這一覺好像睡到了天荒地老,睜開眼睛時掌心裏已經空蕩蕩了。屋裏一片漆黑,我慌了神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喊了一聲木白。
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随即有光照進來,總算讓我有了點方向感。
我面對着門摸索到床邊,問:“幾點了?”
溫柏把我踢亂的拖鞋整理到腳邊,“七點半,我叫了外賣,微波爐加熱的時間你正好洗把臉。”
等我清醒幹淨地走到餐桌前,幾道小炒和兩碗白米飯已經熱騰騰冒着熱氣。溫柏單穿着睡衣在廚房裏,背對着我不知道折騰什麽。我擡頭看了眼明亮的燈,再低頭盯着幾道菜看,盤子裏好像還盛了星光一樣。
我邁開腿走進廚房,從背後一把圈住溫柏的腰,把臉貼上他溫熱的後背,一言不發。
耳下的身體發出微弱的震動,溫柏問:“還沒睡夠呢?”
我把自己大半的重量都交付給他的背,聲音很輕地說了:“睡夠了。”
溫柏看不見我的表情,以為我無精打采,忙轉過來要摸我的額頭,,一邊問:“別是生病了吧?”
我精準地抓住他的手,腦子一熱道:“撒嬌不行啊!”
被我的語言撞傻了一樣,溫柏呆了幾秒,然後維持着這個姿勢親了上來。這回換我呆滞了。
他很快反過來抓住我的手,趁我來不及反應和我換了個位置。我的睡衣外還套了件棉服,腰靠在竈臺上時絲毫感覺不到大理石的冰冷,唇齒間正在發生的事勾得全身燥熱不已。
“唔!”我瞪了他一眼想掙開,他卻率先投降,臨走前還在我的嘴唇上輕咬了一下。
“play嗎?”溫柏問。
我沒聽清,問:“什麽?”原先想說的話一下被架空了。
“我說,廚房play嗎?”溫柏朝我挑了挑眉。
坐到餐桌前的時候,溫柏捂着自己的額頭抗議:“不願意就算了嘛,幹嘛彈我額頭。”
我細嚼慢咽地吃下一塊小炒肉,淡淡地說:“我都快餓死了你還想着這個。”
“哼,”他替我夾了一塊糖醋肉,話風又一轉:“那吃飽了可以嗎?”
我的視線從碗裏上移,剛想拒絕就看見一雙星星眼正期待地看着我。算了,飽暖思□□,也未嘗不可。我:“到時候再說。”
“那這麽說你晚上不回學校了?”
眼前的這道小炒肉确實味美,我肚子空空,只想趕緊祭一祭五髒廟,“這麽晚,床鋪也曬不了了,回去怎麽睡?”
溫柏“竊喜”地“哦”了一聲,把大半的小炒肉堆到我碗裏,堆成了一座小山。
早就料到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我坐在沙發上為此耗費了三秒的心神,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視上。
沙發是溫馨的布藝沙發,不似皮面冷冰冰。溫柏從櫃子裏拿了一條印有黑色玫瑰花樣式的毯子,把我倆的腿蓋住,這樣整個人都能暖和起來。
電視裏正在播放一部制作精良的革命劇,我難得看一次電視,就被牢牢吸引了。
一邊的溫柏在毯子下與我十指相扣,屁股不耐地動來動去,很容易就碰到我。躁動會傳染,我氣鼓鼓地問:“幹嘛呢!影響我看電視!”我兇他,目光卻舍不得移動,仍鎖定電視。
“快十點了,該睡覺了。”
“騙鬼呢,電視劇都還沒完怎麽可能十點。”
“九點三十七分,四舍五入就是十點了。”
“……”
我被溫柏打敗,終于轉過頭看他。
他說:“那看完電視就上床。”
我妥協:“好,那你從現在開始當木頭人。”
溫柏立刻做了一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第二天,我沒能看到早上的太陽,直接見識了午後驟然的暴雨。
第二天,我終于打開書包,複習起了專業課。
臺燈的顏色很暖,我在房間裏複習,溫柏在客廳裏作畫,即使坐墊已經很軟,身體的某個部位仍不太舒服。屋外大雨傾盆,雨聲傳進屋裏竟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我忍不住彎下腰,原打算趴在桌上默念筆記裏的知識點,結果念了不到兩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睜開眼時,溫柏正捧着熱毛巾看着我。
“錄取前都不折騰你了,我保證。洗把臉精神一下。”
我順從地擡起頭,溫度正好的毛巾輕柔地覆了上來。
“擦一擦,我再把窗戶給你開個小縫。要是冷的話你就把帽子戴上。”溫柏輕聲細語,動作小心細致,我沉溺其中,一點也不想結束這個小插曲。
毛巾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去,很快就變涼了。溫柏拿着毛巾不方便開窗,我說:“窗戶我開,你快去忙你的。”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沒再說什麽徑直走了出去。
相互成就才是愛人之間最極致的浪漫。我不敢再松懈,很快找到狀态投入書海。
返校日那天,溫柏戀戀不舍地把我送進了校門。
我在微信上笑話他:你幹嘛,送小朋友上幼兒園呢?
溫柏:你就是我的寶貝小朋友。
不知道溫柏在哪學的滿分情話,我也想去進修一下。
作者有話說:
綠色晉江,有你有我沒有耶樓文字。
30、30
◎早八百年前就喜歡你了◎
這個學期,我和白冬先是忙着複試,後是忙着搞定畢業論文;浩浩結束了自己西部計劃的所有準備工作,開始了南部旅游計劃;而餘皖則在他們家小區樓下開了家面包房,每日與面粉為伍。
溫柏偶爾來學校上幾節課,課外的大部分時間都窩在他的小屋裏。我除了臨近複試前的那幾天上他那借了個地方練習自我介紹,其餘的時候都泡在圖書館和宿舍裏,圖書館、宿舍、食堂三點成一線。
去夏川面試的那兩天,我與溫柏的視頻連線轉為微信文字聯系,因為這個方式耗時短,可随時中斷。
錄取結果是沒有意外的是夏工大,我內心歡喜,表面平靜地把頁面截圖,一鍵發送到家人朋友那,算是對他們這陣子來的關心有了答複。
溫柏以慶祝為由,當晚邀請我到小屋吃火鍋。我把開學時在圖書館借的書籍一一歸還,而後背着空書包到了小租屋。
溫柏早就給我配了一把鑰匙,我開門一開,餐桌上的食材已經放滿,位于中間的電磁爐上架着一口鍋,正撲通撲通冒小泡呢。
我把包甩在沙發上,卷起袖子走進廚房。溫柏在水槽裏洗生菜上的泥,他的手很白,襯得菜葉子更加嫩綠。
“洗什麽?”我湊到他身邊。
“鍋裏水開了嗎?”溫柏把另一邊的一碗水果放到我面前,“西紅柿在案板上,切了丢進去。”
“好嘞!”我充滿幹勁,捏起一顆紅提放進嘴裏,吃完從刀架上取下菜刀走到案板前,熟練地操作起來。端着西紅柿走出去的時候,水已經沸得冒煙了,我趕緊把底料和西紅柿都丢進去,蓋上蓋子。
番茄底料本身已經很濃郁了,即使蓋着蓋子,我站在桌邊也能隐約聞到香味。
溫柏今天買了各種肉類、海鮮、蔬菜,超市有的他幾乎都買了一份,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們能吃完,未來幾天怕是又要吃剩菜咯。我心甘情願地笑了笑,調小了電磁爐的火力後返回廚房幫忙。
吃飽喝足,我拉着溫柏的手不讓他起來收拾:“休息一會兒,別着急收拾嘛。”呆坐着,我突然想起這幾天還沒主動和我媽聯系過,忙收手起身找自己的手機。
溫柏在我身後問:“找什麽?”
“手機。”我頭也不回地答。
“來的時候就沒見你拿,書包裏找找有沒有。”
我拍一拍腦袋:“對哦,差點忘了還有個包。”
溫柏已經快我一步,幫我把手機拿了出來,遞到我面前。
我沒接,回到飯桌前拿起一個空可樂罐,“快來,幫我拍一張。”
“這都吃完了,還拍啊?”溫柏不解。
“快快,”我生疏地在鏡頭面前揚起嘴角,“發給我媽看的。”
溫柏抓着我的肩挪了挪角度,“這個角度好一點,盤子沒那麽空。”
我轉身一看,原來是半盤綠油油的生菜,以及看不清還剩多少的壘起來的各色火鍋料外包裝。
“要拍了!”溫柏催促我轉身,“好了。”他說着把手機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果然笑得不怎麽好看,但還是直接發給了許女士。反正親媽又不是外人。
這幾日晴空萬裏,連夜幕中的星星也變多,我正要把碗碟拿進廚房,轉念一想跑到陽臺上看了一看,決定一會兒出去散散步。
溫柏正在廚房裏戴手套,我把他從水槽前推開道:“讓我來洗。”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突然來這麽一下,他還真輕易地就讓我挪出去半個身子。
“以後一定要買個洗碗機。”
晚上散步的時候,小區裏的路燈亮度恰到好處,我和溫柏小指相鈎,聊着他出國的事。
許女士打來視頻電話時,我們正好走到一盞路燈底下,結果音頻一通,許女士叫了起來:“你倆趕緊走遠點!燈下全是蟲!”
鏡頭之外的溫柏一僵,沖我比嘴型:許姨怎麽知道我在?
我揚起嘴角,手上使勁把他拉到身邊,“別躲了,我媽都知道。”
溫柏平時沉穩大方,這會兒卻羞澀起來:“許姨,晚上好。”
“诶,晚上好呀小柏。我剛去超市逛了一圈,沒看見叢叢的消息。”
鏡頭豎着容不下我們兩個,我把手機一橫,兩個頭都裝了進去。
“媽,今晚沒下樓跳舞啊?”
提起這事我媽嘆了口氣:“我剛從超市回來小雨就變大雨了,還起風,老覺得房都要被掀了。”我媽說着走到窗邊:“吶,聽聽這雨聲有多響。”
短短的一節雨屏被打得劈裏啪啦響,加上呼呼的風聲,說是災難片前奏都不為過。
“許姨,您睡覺前關好門窗,不用的電器記得拔掉插頭。”溫柏說完,我在一旁贊同地點頭。
我媽在屏幕那頭由衷地笑了:“下周一起回家一趟吧,都有空嗎?”
我自然是有空的,于是看向他的側臉。溫柏沒有絲毫猶豫,一下就答:“有的許姨,下周我和叢叢一起回去。”
四月初,晚風和煦,我們坐在長凳上與家長夜話。溫柏牽着我的力道适度地加重,羞澀褪去,嘴角的弧度也一點點擴大。
最後的最後,許女士還不忘叮囑溫柏帶我多運動運動,改善身體素質。一提到這個話題我就頭大,忙把溫柏擠出鏡頭:“好了啊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