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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勢頭都說可以留牌,心裏有意見也不敢說出口,只好應聲稱是。

皇後看到這樣,心裏不禁覺得可笑:明明心裏不爽卻又不能拒絕,眼睜睜看着許多美女進宮,又無能為力的樣子,看來今晚不少人輾轉難眠。

“那陳氏留牌,其餘賜花。”皇後轉頭對下面的人說,宮人們應道“是”便陳淑雨等人将人帶下去,宣下一組秀女進殿。

這時太後覺得侄女的班子已選好了,便不需留下,于時便稱疲乏,便先行離開了,而複選照常舉行。

而這時陳淑雨踏出殿門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了,跪在下面聽貴人們對自己點評等話,心裏無比緊張,勉強讓自己鎮定不出醜,但背後冷汗不停,終于出來不禁松了一口氣,返家等待就好。

王曦儀才在住所裏清醒過來,一眼看去就見到太醫在,她心裏一驚:“吾,吾,怎樣了,吾不是在選秀嗎?吾。。”

太醫看多了這種情況,婉約的說:“王姑娘,複選已結束了,您可以回家了。”

她不敢相信,緊緊捉住太醫的追問:“吾到底因何事昏迷,到底因何事。”

太醫一時也不清楚因何因,只好說是:“可能是飲食不當,或太緊張所致。”王曦儀不相信,這般簡單的說法,一定一定是有人下毒。

王曦儀鎮定下來細細想了一番:吾與李宓韻都是這次選秀中四妃的淑妃人選,吾若出事,她必可得淑妃份位,也只有她才可不知不覺下毒。

一定是李宓韻,吾王家不會讓你得意太久,你奪吾妃位,此仇必報。王曦儀心默默記住這屈辱,發下毒誓。

陳淑雨收拾好了行李,便随宮人返家,在回去的路上,她同留牌後會有宮人跟随返家,一是繼續習宮儀,二是防止秀女有不好行為。

一時近家情怯,不敢面對家人的狠心,但她心裏還是不相信家人竟讓她嫁斷袖,心裏含有幾分期望,那到底是真的嗎?

☆、寒心

當陳淑雨回到家時,心裏對親情還含幾分渴望,但是當她見到家人後,她終于放棄了這般想法。

到家時,正值酉時也就是日落時分。陳淑雨下了騾車,卻看到大門緊閉,無人接應,陳淑雨到底心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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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陳淑雨返家的宮人見此不禁心裏想:這陳家嫡女,就這麽不受家人見待嗎?想歸這樣想,必竟這陳氏歸自己負責。

于是宮人走向前,扣了扣門環,便等了一下,但過了一柱香時間,還是沒開門,便又扣門環,終于等到有下人來開門。

那下人打量了一番她們,居然又打算關上門。宮人連忙上前阻止:“這是你們家大小姐回來,你為何關門。”

下人看到她們兩人反而輕蔑笑了:“那來的窮親戚,敢上門打秋風,是想死了吧,我們陳家只有一位大小姐,前段時日才從宮中選秀回來,你,得了吧,去去,別打擾本大爺用晚膳。”

陳淑雨不敢置信,下人居然這樣說沒有自己這號人?心裏便起了一股惱火,她上前用力推開下人,快步向老太太的院子奔去。

下人連忙追趕過去,一時間大鬧大喊起來,反而驚動了正在用晚膳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引來他們的關注,也就派去看看發生什麽事。

陳淑雨趕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時,就見到她正安安樂樂的用膳,一點都不曉得自己的大孫女選秀回來似的。陳淑雨壓住怒火,假裝鎮定,但手上青筋曝露她并不平靜的心。

老太太看到了陳淑雨不禁大驚,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孩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竟一點都不知曉?”

陳淑雨見她真不知曉此事,便松了口氣,若唯一在乎自己的人都變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了。

這時那下人和宮人追上來了。

下人還一直還在口中喊:你這人,好不講道理,居然在別人家這亂走,不行,必需拉你見官。”

老太太聽了頓時大怒:“你,你,給我跪下,你是那來的,沒眼力見的奴才,居然不認得主子家的大小姐,拉下去,給我重重的打。”

下人一聽便知曉自己可能死定了,便想向陳淑雨哀求:“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奴才向你賠罪,饒了奴才吧,奴才剛來不久,的确沒聽說過還有一位小姐啊。”

陳淑雨聽到此話就覺得可笑極,便轉頭看那下人反問他:“你不知曉?我才離開兩月有餘,你怎麽就不知道了?那有不知主子家有幾口人?”

“不用問了,是我下令不許提起你,他自然不知曉。”陳父忽然出現插話。

陳父雖長得風度翩翩,但卻是個極其偏心的人,娶了陳淑雨母親,但心卻一都是向着青梅竹馬的表妹,剛喪妻便就再娶新婦。

“為什麽?我難道不是你女兒,為何不許下人知道我存在?”陳淑雨聽了覺得不可思義,更是覺得荒唐不已。

陳父反過來問她“為什麽?你還好意思說出口,你都做了什麽好事,為什麽選秀出事的不是你,而是你妹妹,你又憑什麽可以留在宮中,何你母親一樣都是礙事精。”

陳淑雨越聽越憤怒,手握得越來越緊,尤其聽到诋毀母親的話,更加憤怒不已,冷笑:“呵呵,你原來是這般想你的女兒和我的母親,那你當初就該掐死我,就不會有人壞你親親女兒的好事。”

陳父亦冷笑:“你以為我沒有這麽做嗎?只是你命大,是老太太救了你,還一直護着你,你才得已長大,也好,你現在回來了,你就給我嫁到蘇家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陳淑雨聽到蘇家兩字更是怒火沖天,她捂着胸口怒極反笑得雙眼出淚:“哈哈哈哈,你是人嗎?居然将女兒嫁給一個斷袖的,你真真是我的好父親啊,可惜了,我不會如你所願了,哈哈哈哈。”

老太太見情況不好就連忙上前拉住陳淑雨的手,還伸手捂住她的嘴:“行了,行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們就別當着下人的面再鬧了。”

站在陳父旁邊的繼母心裏不已為然,但見到老太太上去阻止了,也不袖手旁觀下去,也假裝去阻止陳父:“都說女大不由父,嫁了人就好了,我看蘇家親事不錯,早日成親罷了。”

陳淑雨氣得眼球都布滿血絲,拿開老太太的手,挑眉冷眼看着繼母演戲裝好人,諷刺的笑了:“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我在宮裏留牌子了,那蘇家親事那麽好,我讓給我親親妹妹。”

繼母驚訝不敢相信陳淑雨留牌了,邊搖頭邊說:“不可能,不可能,就你這樣,還能留牌?。”

老太太聽了心中一喜便笑問:“雨兒,是真的嗎?”

這時在旁看戲的宮人這才出來向老太太行禮:“回老太太的話,奴婢便是随小主身邊的宮人,等宮裏傳旨意定份位,便可進宮。”

聽了宮人的話,在場的人表情不一,陳父和繼母聽了更恨當初沒除掉禍根,而老太太則是驚喜陳淑雨将成為貴人,為她高興。

老太太高興的對陳淑雨說:“太好了,雨兒餓了吧,進來與我用晚膳,莫理其他人。”說完便拉她的手向中廳走去。

陳淑雨回過頭看到陳父和繼母難看的臉色,她心裏覺得痛快。

夜深人靜,陳父和繼母卻輾轉難眠。繼母猶豫了就先開口問:“老爺,你看現在怎麽收場,她一但成為貴人,她一定不讓我們好過。”

陳父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她一定成為大禍源頭,當初我只掐死她姐姐,沒想到老不死發現了,以死相逼,我才放過她。大師說的沒錯,她們母女三人是我的克星,要一個都不剩才好。”

繼母想了想:“如果她在這死了,那麽我們的音雨是不是可以替代她進宮。”

陳父看了看她,冷笑:“哪有這般簡單,沒看到那宮人嗎?替不了,只能殺她或是她不貞,這樣她才進不宮。”

“那老爺是有章程了?”繼母知道陳父已有計劃問道。

陳父狠毒的說:“毒死她,你去把之前打算用在她母親身上的藥拿出來。”

繼母妩媚的向陳父嗔道:“不急,明天我必讓她命喪黃泉,老爺今晚咱們就高興高興吧。”

陳父心想馬上便要解決心頭患,心頭輕松幾分得意的笑:“好。”

夜越來越深,深的不見底,就如人心一般。

☆、下毒手

卯時,陳淑雨便被宮人喚醒了,開始習以後陳淑雨在宮裏會使用的禮儀,所有的行禮方式,她很認真學習,不敢有所抱怨宮人的苛刻。

辰時,陳淑雨需向繼母請安後再一同去老太太那裏請安。她去到繼母的院子等候她梳洗,她站在門外一直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繼母。

“喲,淑雨來了呀”繼母假裝不知道陳淑雨已等了半個時辰反問身後的婢女,然後對她嗔笑:“淑雨呀,都怪這婢女不懂事,讓未來的貴人白等了半時辰呢?”

陳淑雨心裏明白這是她給的一下馬威,暗喻自己還是她的繼女,還不是貴人,還要尊敬她為母親,要記得身份。陳淑雨在心裏冷哼,但面上卻是不在意的樣子,微笑地向繼母行禮:“女兒向母親請安,母親昨夜可還安寧?”

繼母輕笑:“托您的福,還好,只是。。”話音一轉,表情露出低落的樣子,還嘆了口氣:“只是,我想起你妹妹還在千裏迢迢的院子修養身子,我甚是擔心啊。”

陳淑雨也假裝在意的樣子,還學着嘆了口氣:“是啊,我本還想與她共享我即将進宮的好消息,可,可現如今要習禮儀,實在走不開去看望妹妹啊!”

“你!”繼母被陳淑雨這似炫耀的話氣着了,心裏想:若真被你去音兒那炫耀,那還得了,也罷,反正那□□就在我手,我想什麽時候死你就得什麽時候死。

繼母忍住怒氣,裝不在意的樣子:“好了,好了,時辰不早了,該向老太太請安了。”

“是,母親先行,女兒後到。”陳淑雨說道。

一路無話,一行人到老太太院子請安後,繼母心裏不喜老太太,便找個理由離開,剩下陳淑雨留下與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見繼母一行人離開後,便示意陳淑雨跟她進寝室,關上門後,神神秘秘的拉着她手到床頭前,停了下來。

陳淑雨疑惑的問她:“祖母,您這是在做什麽?”

老太太笑着嘆了口氣:“我還是最喜歡你私下喚得這一聲祖母,你不是要進宮了嘛,進宮需要打點的銀子,也要撐場面的頭面,這些你那繼母不會為你準備的,本來是打算給你當嫁妝的,可惜了,我這一輩子看不到你穿嫁衣了。”

她說完轉身打開床頭一裝置,露出一小口,裏面是一箱子,并将她打開:裏面有一大疊銀票,還有幾個小箱子裝着各式的首飾。

陳淑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激動的一直搖頭:“不,祖母,這,這。。”

老太太掂起腳尖伸手摸了摸已經比她高的孫女:“我一生沒做什麽大事,不敢違抗夫君,不敢違抗兒子,最大膽的事便是護着你長大,那些有的是我的嫁妝,而你母親的嫁妝,我沒有護得住全部,只留下一些而已,為了不打眼,我将大部份換成銀票了,餘下大的都是你母親最喜的首飾。”

陳淑雨眼眶不禁染紅了,感動不已,抱住老太太哽咽的說:“祖母,這些,這些我不能拿呀。”

老太太聽了她的話不禁笑了,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我都說了那全為你準備的,你就收下。你年少失母,沒母親疼,父親又那樣,唉!你母親也只能來得及給你起了名字,便走了。你聽話,等會我讓下人悄悄的擡到你那。這些會讓你在宮裏的日子好過些,祖母也只能做這些了。”

陳淑雨擡頭看着老太太的臉輕喚:“祖母。”

“好了,祖母也累了,你先回去吧,莫讓那宮人說你懶惰。”她摸摸了陳淑雨的臉,溫和的說。

陳淑雨跪下向她行了最大的禮,感謝一直為她處處着想的祖母。

這時的皇城中,皇後正帶着選秀後的名單,向魏陽帝所在的書房走去。

皇後讓人去通報魏陽帝,得到允許後便帶着名單進去,一眼就可到那高高在上坐着的魏陽帝,英俊臉龐和成熟穩重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地信服他。

皇後每次都會被他吸引住,迷失一會停在原地靜靜欣賞起來那舉手投足的迷人,心中不由驚嘆:無數的妃嫔會被吸引,明知他的無情帝皇,但還一直苦求那一絲絲溫柔。

魏陽帝等了好一會了沒聽到聲音,這才擡頭看到皇後站在那好久了,不禁放下手中折子,清了清嗓子,這才驚醒了皇後。

驚醒的皇後連忙向他行禮,方才鎮定下來說:“陛下,臣妾是帶來了這次選秀後的名單,特意過來商議她們的份位。”

魏陽帝點頭:“嗯,皇後在這次選秀裏勞苦功高,辛苦了。”

皇後得到這聲魏陽帝這聲好,便覺得自己為選秀而付的辛苦的那麽久,值得了。

而這時的宮外的陳淑雨将面臨危機。

那繼母坐在自己卧室,正在想:怎麽将□□下到陳淑雨身上,不被發現?

她看了看時辰,發現快酉時了,正值該用晚膳了。心裏一動:這藥是無色無味,中毒的人會在一個時辰後便倒下,到時便對外說是暴病而亡,沒有福氣進宮。

于是她便使人叫來廚房管事的婆子,那管事婆子是她以前的婢女,自然可靠之人。

“夫人,這是?”管事婆子看着被放在自己手上的小紙包疑惑問道。

繼母看着她那疑惑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說:“這是什麽你會不懂?你等會放進那賤丫頭的膳食裏,做事幹淨利落點,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

管事婆子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道:“是,是,奴婢一定不負夫人所望,一定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

“嗯,那你現在還不趕緊去,再遲點晚膳都做好了。”她見管事婆子還不出去辦事,還在那裏站着,忽然覺得生一股怒火。

廚房管事婆子回到廚房裏,就覺得心裏憤憤不平:當初我陪嫁過來陳家,不就是姑爺看多我幾眼,就将派來廚房,油污之地,白白浪費自己美好年華。剛才一看她保養得好,而我卻,唉,不提了,這麽多年了,啧啧她還是那麽惡毒,想是這樣想,但始終還是要幫她辦事的。

她尋了個機會乘負責陳淑雨膳食的廚娘出去一會,便偷偷地将藥倒進雞湯裏。但她沒看到遠處有一個人正看着她下藥進去。

下完藥,她作賊心虛環視四周,看到一個在遠處那個角落裏有一個人坐在那裏燒火,心裏一跳。

她剛才沒看到有人在,于是她連忙去看那是誰。一看,原來是一個燒火老婆子,是又聾又啞的人,心裏才大定。

“呸,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呀,又聾又啞的,浪費糧食的貨,怎麽了,還敢瞪我?”管事婆子心裏不舒服,就她出氣,見她還敢瞪人,于是踢了一腳她,踢完了,她就趕緊走了。

燒火老婆子被一腳踢倒在地上,一時間她沒有爬起來,而是等管事婆子走了,才擡起頭,露出那一雙怨恨的眼睛,用嘶啞的嗓子說:“你們害了不少人了,現在又來害小小姐,是時候讓小小姐知曉那些事情了。”

燒火老婆子原本是陳淑雨母親的陪嫁乳母,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她都知道,在陳淑雨母親死後,裝聾作啞的才逃過殺人滅口,但仇恨一直都在,一直想報仇。

于是燒火老婆子,趁着婢女送膳時,混亂出去,一路上遮遮掩掩的去往陳淑雨院子。

陳淑雨快用晚膳才被允許停下習禮儀。剛好膳食送到了,她便坐下來洗手,準備用膳。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音,便停下手中碗筷讓婢女出去看看發生什麽事?

☆、往事真相

婢女出門一看,就瞧到掃地丫頭在攔住一個衣着破久的老婆子,不讓她進院門。她便走過去,問那小丫頭:“何事如此吵鬧,驚擾小姐用膳?”

掃地丫頭看有人過來問話了,心裏更着急了,更用力推着老婆子往外走,嘴裏還一邊抱怨道:“你這老婆子好不講道理,就你這樣子,我可敢讓你進去污濁了小姐用膳的胃口。”

那老婆子也不回嘴,一昧的往院子闖,就算被阻,也沒有放棄。

婢女停了下來問:“這是什麽事?”

掃地丫頭見人已過來來,也就不再推老婆子走了,委屈的癟了一下嘴才回話:“這老婆子說要見小姐,還說快來不及了,我問是什麽事,她又不說,一心想往裏邊闖。”

婢女看了她一眼,不滿的問:“你就這樣子處理?剛才為何不通報,就不會驚擾小姐用膳,我看你就是擅作主張。”

掃地丫頭心裏覺得委屈,于是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老婆子就話也不回地跑出院子。

婢女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轉頭問老婆子:“你因何事要見小姐?”

老婆子這才用那難聽嘶啞的嗓子說:“生命攸關,麻煩您速速通報,我要事禀報小姐。”

婢女在心裏覺得這老婆子可能真有什麽事情,只好說:“那你最好是真有要事禀報,否則我饒不了你,你先在這等候。”

于是她便回到陳淑雨身邊,将外面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報,陳淑雨猶豫了半刻方才讓婢女将老婆子帶來見她。

那老婆子一進門見到陳淑雨,便重重地跪了下來,滿臉激動,渾濁的眼睛隐隐露出水花,自言自語:“像,真像,和小姐當年一樣的美。”

陳淑雨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就覺得很疑惑,就一直等她冷靜下來後才問:“你是?為何一定要見我”

老婆子這才恢複平靜,她跪着擡頭眯眼看着桌面上的膳食,這才對身淑雨說了一句話:“小姐可否揮推旁人,有些事只能私下說。”

陳淑雨看到她那像若有所指的動作,心裏便有了幾分猜疑:莫非膳食有問題?

于是她讓婢女們下去,這才問老婆子:“你的意思是這膳食有問題?你有何憑證?”

老婆子鎮定自若的看着她回話:“老婆子親眼所見,那膳食中的雞湯被人下了藥,那恐怕成毒雞湯了。”

陳淑雨心裏大驚:剛剛就差點就喝湯了,但她一面之詞,我如何能全信之?

那老婆子像是知道她心中疑慮似的,竟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拿起桌上的雞湯喝了下去,這才說:“我知道小姐不信老奴的一面之詞,那這毒雞湯老奴便為解您所惑。”

陳淑雨看到她果斷的喝下了那湯,她不禁驚訝的站起來,看着她的眼反問她:“你明知有毒,你竟敢喝下這湯?”

老婆子嘆了口氣:“老奴知道小姐不信老奴的話,但老婆子願以身試毒。其實,老奴還有一件往事想告訴您,這與這下毒之人有關。”

陳淑雨心中有數,嘆氣道:“唉,在這陳府,想毒我的人也就那些人了,這也沒什麽好猜測的。”剛說完,但話音一轉就問老婆子:“你想說是什麽往事?與下毒之人有關?”

“你可知你曾有一孿生姐姐?”老婆子反問陳淑雨。

陳淑雨聽了這話,心頭一緊,連忙問她:“我曾有一孿生姐姐?這事,我為何不曾知道?”

老婆子冷笑:“哼,現在知道此事的人大都不在府裏了,你又怎會知道,那些知道的又怎會告訴你當年,他們到底有多荒唐?

您可知老奴是誰?我是你親生母親的陪嫁乳母,你母親并非難産而死,你孿生姐姐也是如此,當年我就在場,親歷那一幕幕,你以前知道的都是他們編織的謊言。”

陳淑雨不敢置信瞪大了眼,連忙追問到底當年發生何事,為何說那是謊言?

老婆子陷入往事,語氣更滄涼緩緩将往事道來:“當年你母親嫁給了你父親,本以為是良人,但不知他知是為了你母親豐厚的嫁妝,他一直有自己的心上人,他一邊裝一往情深,一邊恨你母親,讓他與心上人相守。

最終在你母親艱難生産時,賣通産婆,害你母親大出血,而且還帶上他心上人去氣你母親,最後她只能含恨而逝于産房,未曾見過自己親生孩子們一面。”

陳淑雨聽到這裏,再也站不住了,渾身發抖,雙手支撐自己重量,緩緩坐下,心裏複雜無比。

而老婆子沒有理會陳淑雨的動作,還沉溺于過去往事,不能自拔,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你和你孿生姐姐很可愛,你們一模一樣的,可,可你父親卻沒有打算放過你們。

居然乘人不備之時想殺你們,而我就在那外面看到,但我也阻止不了啊,我只能跑去求來了老太太,方才保住你一人而已。

老太太抱着你,不敢離開你一步,一直防着她那喪心病狂的兒子。你父親害怕會影響名聲,當時知情的人一個個地清理掉,而我不想離開這裏,只好裝發瘋了,裝聾作啞的茍活下來的。”

陳淑雨艱難地咽下哽咽,抹去已經在往下滴的淚水,逃避似的否認般搖頭。

老婆子終于說完一直藏在心底的話,心中輕松了幾分,認真擡頭看着她釋懷的說:“當初沒有陪夫人和小小姐一起走,現在老奴終于可去找她們了,小姐以後您啊,要好好的。

如果,如果,您不相信老奴的話,那您盡可看老奴是否活得過今天,你就知道這是真還是假了。”說完這句話,她便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緩慢的離開了。

留下一個凄涼老人遠去的背影,也留下一個彷徨的陳淑雨在深思。她們都清楚這将是她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宣旨

夜幕降臨,随着時間流逝,夜色愈發濃厚。而卻有人夜不能寐,苦苦等待她想要的消息,可惜一切不會如她所願,所以她心中越發有一種不祥預感:這次失敗了,就不會再有機會下手,養虎為患,終成大禍。

同樣的陳淑雨也碾轉難眠,腦中一直反複回想老婆子的話,直到三更,她才靜下心來細想其中要點:如果若是真話,那這仇不能不報,可那人是親生父親啊?

陳淑雨心裏複雜萬分,轉眼一想又冷笑起來:親生父親?哼,衣冠禽獸吧。這時她神情一變,忽想起她是即将進宮了,不由感到可惜,眼神變得鋒利:看來時間是來不及了,這仇只能來日再清算,現我需在宮中站穩腳,方可好好謀劃此事。

這時宮裏,皇後坐在卧榻上,看着手中名單,愈發覺得這後宮将越發熱鬧了,她想着不由就笑出了聲,對身旁心腹嬷嬷道:“嬷嬷,你瞧,這李家機關算盡,不就是為這空缺的四妃的淑妃之位嗎?可惜呀,王家可不好對付的,這淑妃位置也不讓你李家坐,有趣,真真有趣。

原來皇後拿着名單上李宓韻只是正三品的嫔,而王家雖沒有了嫡女但還有旁支王寧心在,王家便将旁支王寧心推上去也一同位列正三品嫔位,王李兩家已水火不容,魏陽帝也是頭痛不已。

宮人這時上前小聲提醒皇後:“皇後娘娘,現已三更了,還請娘娘早些安置。”

皇後這才放下令她笑了好一會的名單,随便擱置在卧榻扶手上,便去安寝了。宮人們慢慢退出來,将燭火輕滅,室內一片靜谧。

窗外清亮的月光投映進卧榻上,而那随手被擱置的名單上隐隐露出一行小字:七品知事陳敬斯之女陳淑雨可為正五品才人。

天色開始泛白,東方上空漸漸地染上幾道霞光。陳淑雨昨晚過了三更将将才睡着,起床後頭痛不已,但她心裏還記掂着一件重要的事,必需要證實一番。

陳淑雨使婢女去廚房看看有發生什麽事,無論大小事都要如實禀報。

婢女聽了覺得莫名其妙極了,天還沒全亮便讓人打聽廚房?雖然疑惑,但還是按她所說去辦事。

婢女剛到廚房,便見到兩個男下人擡着像麻布袋的東西出去。她好奇的問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廚娘:“這位姐姐,剛發生什麽事?那是?”

廚娘回頭打量婢女一眼,一臉警惕,沒好氣的反問起婢女來:“關你什麽事?你是誰院的丫頭,這麽不懂事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

婢女聽了心裏不舒服,但也不好甩她臉色,畢竟還沒打聽到小姐要的消息,她忍住性子,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一點碎銀,放在廚娘手上,這才又問她。

廚娘看到碎銀,那細小的眼睛的都睜大了幾分,快速拿走碎銀,瞬間眼開眉笑,一改剛才态度:“這人美心善的姑娘真心讓人心疼,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個又聾又啞的燒火老婆子吃毒死了。”

婢女又問廚房還有什麽事發生,廚娘搖搖頭說“沒有了,再有,那便是那挨千刀耗子偷吃大米。”

婢女見實在真的問不出什麽事了,便想轉身回去禀告陳淑雨。卻被那廚娘拉住,一臉谄媚笑着說:“您看您還想知道什麽,我呆在在廚房很久了,我知道這廚房那誰誰勾搭誰誰,我只要這點。”說完作出要錢的姿勢。

婢女嫌棄極了,趕緊甩開她的手落慌而逃了。

婢女剛回到一五一十地将剛才的事告訴陳淑雨。

陳淑雨耐心聽完所有,笑了笑:“那廚娘要了你多少,我給你雙倍,你先下去吧。”

婢女一改不高興的樣子,高興得跪謝陳淑雨:“謝小姐,那奴婢先退下了。”

陳淑雨保持着微笑的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臉色瞬間變得低沉,緊抿着嘴。她拿出老太太給的親生母親的遺物,輕輕的拭擦,仿佛想将心中千般思緒擦淨。

陳淑雨重複拭擦物件,直到婢女在外邊說:“小姐,該去向夫人請安了。”

她停了下來,不緊不慢的收拾好東西,才淡然揚起嘴角微笑看着銅鏡的自己,眼睛一片寂靜深不見底,看不出內心,她才緩緩起身。

婢女見陳淑雨出來了,但不知為何感覺她變得不一樣,但又找不出那裏不同,反正就是覺得更威儀感,令人不敢造次,也像鋒芒畢露,整個人都變得美了幾分,淡定從容。

陳淑雨一路走去主院途中,一直被人令目相看,下人們都覺得她美了幾分,不像以前眼神溫和,做人行事底調。

陳淑雨坦然面對下人驚疑的目光,沒有停下,一直緩步往前。

到了主院,照舊站着等半個時辰,繼母才派人轉告:“因昨夜着了風,着涼了,就不用她來請安了。”

陳淑雨心裏清楚:哼,無非是昨日沒等到我中毒的消息,現今不想看到我還生生站着氣她,哪是生病啊。

陳淑雨便站在原的向房裏的繼母行禮,放大些聲音:“女兒祝母親早日安康,長命百歲。”這才轉身離開。

裏屋的繼母聽到此聲,就覺得陳淑雨故意來氣她的,心中愈加憤怒,将手中的茶杯和桌面上的茶具全摔在地上。

陳淑雨一直在老太太院中待到快午時,方準備回自己院子,還沒出院門,便聽到下人瘋狂跑到陳淑雨面前,興奮笑着:“大小姐,快快到正廳,宮裏來旨意了。”

陳淑雨不由松了口氣,便快步回自己院中着梳着打扮後,方向正廳走去。她到時,就看到領旨宮人已在正廳坐下等候。

那領旨宮人已見到陳淑雨出現,便趕緊地站了起來,底腰行禮:“奴才向小主子請安,祝賀小主子。”

陳淑雨坦然受禮,微笑的對他說:“辛苦使人了,這是一些道謝禮。”說完,将手中的早準備好錦囊,悄然遞之。

那宮人接過來,悄然用手掂量幾下,覺得滿意,便笑得更燦爛:“來,來,來,小主子先坐下,等人全便可宣旨了。”

陳淑雨也微笑回:“使人也坐,吾已命人讓吾父立即着家了。”

這時,老太太和繼母也着隆重服飾相繼來到,而陳父也從公衙中連忙趕到。

老太太見人齊了,便對領旨宮人說:“人已齊,勞煩使人請宣旨吧。”

陳家等人全跪在地上,而領旨宮人才施施然起身站在衆人前,清清嗓子才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從七品知事陳敬之嫡女陳淑雨,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娴內則,淑德含章。着即冊封為正五品才人,欽此!

陳家衆人跪謝,送走領旨宮人後。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只有老太太,陳淑雨以及下人們;愁的是陳父和繼母,陳父愁的是陳淑雨脫離自己掌控外,怕知曉往事,成為心頭大患,而繼母則愁這份榮耀應當屬我女兒的。

這時各個領旨宮人都宣完旨了,同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是李宓韻,在聽到自己竟只是區區一個嫔位,而不是夢寐以求的四妃份位淑妃。她臉色變得蒼白,宣旨宮人走後,站都站不穩,渾渾噩噩的。

喜的是王寧心,在聽到自己竟然是正三品的嫔位,心滿意足了。她清楚知道自己是撿了主支王家嫡女王曦儀的漏,才有現今這嫔位,就算成為王家報複李家的棋子,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一個老實聽話的棋子。

宮裏宮外的人都因為即将到來的鬥争開始作準備了,皇宮又将迎一批新嫔妃。

誰也不知道,誰是輸家誰将是贏家,但她們很清楚只有逆流而上,才會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正一品皇貴妃、從一品貴妃、正二品四妃,從二品妃、正三品嫔、從三品昭儀、正四品婕妤、從四品美人、正五品才人、從五品貴人,正六品選侍、從六品淑女,正七品采女等,仿照明朝和清朝的宮嫔位份。能看到這裏的人,都是真愛,麽麽噠。

☆、各就各位

木已成舟,陳父和繼母便沒有再動手了,只是将當年知情人細細地找出來滅口,而這些是他們私下安排下進行,所以陳淑雨渾然不知情。

日子便一天天過去了,相安無事的陳家将迎來從宮裏出來接人的車駕。

面臨分離,陳父與繼母也裝作一副慈愛的父母與女兒分別,至于是真心還是假意,他們心裏頭都清楚的很。

分離時,老太太忍不住淚眼婆娑,句句關心,她心裏也清楚:她進宮也是一種好去處,遠離一心想害她的人,而且此去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不管怎樣,陳淑雨在車駕裏,還是情不自禁地掀起車窗的簾布,往漸行漸遠的陳府望去,心頭也是愁眉不展的,将離開從小到大的家,這分離的确難受的很。

這日正是黃道吉日,所有新晉妃嫔一同進宮。首先集合所有車駕按位份高低排序,一一從偏西的宮門進去,再分別去新分置好的宮室整理休憩,第二日便集合一起拜見皇後以及衆多妃嫔,她們才方算正式妃嫔。

午時前,所有新晉嫔妃車駕已到,但在排序出現一幕意外:原來是此次新晉嫔妃中最高位份的兩位,正三品嫔位的王李兩家争誰排第一位進宮門,衆所周知若以第一位進宮門這代表一份榮耀,将會一份諾大的好處。

這可讓排序的宮人們為難極了,若按份位兩份位一樣,若按背景以李家嫡女高,但王家又全力推塔旁支嫡女。

李宓韻因沒有得到妃位,已是飽含蓄着憤懑不平,現今見王寧心不過是王氏旁支,竟敢于她相争?

這使她更沉不住氣,徑自地掀開與王寧心車駕相對的車窗簾子,輕蔑看過去,開口說:“這是打那邊來的狗,有話說好狗不擋道,妹妹你說呢?”

王寧心聽到這話,手不由握緊了幾分手中的帕子,她轉頭看了看王家派于她的嬷嬷。

方嬷嬷原來是王曦儀的乳母,她是将王曦儀疼愛如親女,見選秀的她竟被人害壞了身子,也就恨上了李家人,為了報仇,她自薦陪旁支嫡女進宮打壓李家的氣焰。

這是方嬷嬷冷哼了一聲,才說:“主動找上門闖事,你盡可放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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