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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後悔,明知一旦踏上這見不得光的路,她也會一路走到黑。
她就老鸨安置在旁邊的小間裏,一來好近身傳授,而也為掩人耳目,畢竟此事一但傳出,那将必是宮閨醜聞,陳淑雨知道事關緊要,所以她盡量不掩蓋老鸨的存在,當然李宓韻也會出手掩蓋,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進行着。
老鸨迫不及待想開始傳授陳淑雨,但她還是忍下,因為這些事盡量都要在夜色掩蓋下才好開始,而且在夜裏效果更佳。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天開始慢慢的暗沉下去,半圓的月亮悄悄的也開始挂上夜空中充當一盞燈,稀稀疏疏的星星也慢慢的鋪滿在空中,入冬的夜愈發冷清。
老鸨就是趁着這夜色掩蓋下,随着綠蘿的身後,假裝只是為陳淑雨夜裏守夜的嬷嬷。
她踏進寝室時,陳淑雨衣着單衣披着秀發,正在斜靠在榻上看着一些游記,也一時沒注意到老鸨的進來,等她察覺旁邊的有人時,不禁吓了一跳。
老鸨進門時,便讓綠蘿先守在門外,她有事與她主子私下商議,綠蘿本不同意,畢竟這嬷嬷新來的,她也不知會不會有問題。
老鸨見她将都将心思寫在了臉上,不禁想戲弄她一番,畢竟在在深宮裏竟還有人如此心思簡單,藏不住心思,這樣的人難得可貴的很。
于是,挑了挑眉,她便靠近她俯身貼近耳畔,輕輕的說了句話。
綠蘿聽到她說了一句話:“不必擔憂,老身是敬嫔娘娘派來的,害不了你的主子。”
她聽了也是半信半疑的,但她也不是很清楚此事,這嬷嬷到底有什麽本事,竟能讓栖梧宮正殿那位如此重視,竟讓自己去正殿那邊領過來的。
綠蘿她現在也只能一臉不滿的退出房門,在室外守候,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發生,她也好及時進去。
老鸨就一臉得意的當着綠蘿面,關上了門,将她隔絕在門外。
綠蘿頓時被起的憋了一口氣,兩旁臉頰都鼓得滿滿的,心裏充滿不甘心,可她又不能責罵她,只能将委屈憋在肚子裏,暗暗地在心裏悄悄的罵她。
老鸨關上門後,便轉身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寝室,不禁眼前一亮,在心裏對陳淑雨增加了幾分好感。
從一個人的寝室布置,可以看出性格和品味,所以古時的人都會以宮室的格局布置上,贏得他人對你的好感,決定你在他心裏的評價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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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前的人們都會将房屋內外都要注意布置高潔或淡雅,再設宴請客,結交好友。
陳淑雨的寝室沒有什麽貴重的飾物,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樣東西,卻将自己寝室談雅,簡潔大方,讓人一眼望去便覺得此主人也是個淡雅,舉止大方。
她一邊欣賞四周一邊去找尋陳淑雨的身影,她慢慢的越來越靠近內室,這才看到陳淑雨斜卧在塌上看書的美景。
老鸨便就輕輕走在到她身旁,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她不出聲,燈下美人越看越美,透過那朦胧昏黃的燭火望去,而且燈下美人輕蹙眉頭,一切都顯得靜谧安寧。
可她卻暗暗地心裏琢磨着從何開始,按她樓中的姑娘,首先是讓她聽話,可這位又不是她手中那些姑娘,不禁覺得有些許棘手,那些手段就用不上了。
陳淑雨沉溺于游記中的那些景色,心之向往,可又卻只能看着書中那些形容文字,無所行動。
她覺得寥寥幾筆的文字,難于概括那美景,唯有親自前往,親耳親目所見所聞,想着想着,她不禁深嘆了一聲,驚動了一旁的老鸨。
老鸨忽然笑了一下,這才出聲問道:“娘娘,您在嘆何事?”
陳淑雨聽到身旁竟有人聲,不禁吓了一跳,心都亂跳了幾下,擡眼一看這才看到老鸨站在一旁似有一段時間了。
她放下手中的書輕撫亂跳不停的心口,等了一會,終于平靜下來,這才又撿起書,冷漠的說:“無事,你來了,那該開始了。”
老鸨曬然一笑,有些事不必要問道底,一看她手中的書,便可猜出那些小心思。她等了好一會,就見陳淑雨還是斜卧榻上,這時便她收了笑意,一臉嚴肅冷冷看着她說:“時間迫緊,還請這位陳才人,解衣寬帶。”
陳淑雨一聽,眉頭就緊皺起來,心中不悅地看着她:“你不要得寸進尺,本宮并不是無脾氣的人。”
老鸨沒有理會她的不悅放在心上,就那樣冷冷的站着看她,不再出聲。
陳淑雨被這眼光刺的渾身不自在,她咬了咬唇,心裏是不甘的,但還是緩緩的起身,将身上的那寝衣慢慢解開,整個身子便暴露在那昏黃的燈光下。
老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皺眉細細打量一番,覺得眼前的軀體,給人第一眼便是青澀,白玉似的膚色,完美的比例,當得上上等的尤物,但還是有些不足之處,看到這裏,她心裏大致有了數,便讓她着衣。
她在被人看時,渾身是顫抖的,雙手緊握,青筋盡顯,心裏是羞恥不已,也帶上惱怒。但她還是堅持着直到最後的那一刻。
不得不說這是她進宮以來最惱怒的一次,但深究到底還不是自己當初選擇的路嗎,她不想怪他人,要怪就責怪自己還不足夠強大,現今只能任人擺布。
老鸨不在意她的心情,畢竟決心走上這條不歸路,那就要學會忍辱負重,這也算是她給她上的第一堂課。
她在心裏想了想,才對她說:“您,的确有一副好皮囊,但想以此來留住陛下卻還不足夠,後宮的妃子初來都青澀,那對陛下來說只是比普通女子好一些,不足以讓他記住你。”
陳淑雨深嘆了口氣,底頭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早以變冷的茶,借此恢複心情後,便擡眼看着她,等着她說下去。
老鸨見她這麽快就恢複平靜樣子,心裏不禁驚嘆了一下:看來此女以後成就不低啊,能屈能伸,果真是個好苗子。
她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下去:“您們這些深藏在深閨中的女子,過的日子都是好日子,當然不懂怎樣才更讨好人,可憐老身樓裏的姑娘日日為活下去,千方百計的。唉,不提那些,有好皮囊就該好好的利用,加以一些小技巧,那才勾人的很。”
說完她便就微笑的動手撫上陳淑雨的臉,從發梢一直滑到下巴,然後再下滑到那精巧的鎖骨,這才收起手,這才回味剛剛手下肌膚的那份細膩。
陳淑雨從她的手撫上臉是就很想拒絕,但她還是忍着那股被冒犯的感覺,她的眉頭一直都是緊鎖的,也暴露出她心裏的不悅。
老鸨這時眼神一冷凝,便拿出早以準備好的持戒,在陳淑雨的手背狠狠的打了一下。
陳淑雨覺得手背一痛,便驚呼出聲,她定眼一看那手背也泛紅了,終于忍不住出聲:“你為何打本宮,本宮可是忍住了,沒有理會你的冒犯。”
老鸨冷笑了一下,這才說話:“假設那是陛下,你還要如此厭惡的神情嗎?再厭惡也要藏在心底,不可讓人看透,藏不住事的人怎能成大事,你要假裝不在意,還要用眼神或動作似有意無意的撩撥他,不要躲躲閃閃的,再來一次,你要讓老身覺得足夠妩媚,才算過關。”
就這樣陳淑雨在老鸨的教導下,學會了不少技巧,不知不覺她整個氣質變得不一樣,舉手擡足都含着一絲絲魅惑,就簡簡單單的擡眼,她就對鏡反複練了千次。
李宓韻在陳淑雨來請安時,便發覺她變了,她就這樣一天天看着陳淑雨變化,心裏就覺得滿意,想着:看來這陳淑雨快學成了,這可是一枚好棋子,用得好必會令本宮更近一步。
老鸨不僅教她那些技巧,還将她手上那些保養的秘方也一并交予她,這些将是陳淑雨以後在後宮生存的武器,常駐的容顏能助她爬得更高。
不知不覺到了老鸨教導的最後一日,老鸨沒有教她其他的,而是安靜的與陳淑雨屈膝細談了一下午,那個下午老鸨像個長輩一般,而陳淑雨也像個晚輩一樣,靜靜聆聽長輩的囑咐。
到了時間,老鸨就趁着宮門快下鑰,她在李家安排下,靜靜的離開了,就如她剛來時那般悄無聲色,她不知道因她的到來,使陳淑雨以後往上爬的路多了些助力。
陳淑雨在鏡前複練習,只見她一時無辜可憐,一時魅惑不已的眨眼,一時恢複溫和懦弱的表情,并快速切換表情,練了好一會,最終恢複冷漠的表情。
沒有人看出,其實她心裏正在嘲諷自己的虛僞,帶着不少的面具,可惜啊,哪一副都不是她,不過短短半年裏,她竟找不回自己了。想着想着,她終于露出了冷笑。
不久,李宓韻就親自去求她的親姑母太後,讓她老人家請魏陽帝移駕到她的栖梧宮一次,太後本不想出手幫她,可當她看到宛如一新的陳淑雨,她猶豫考慮了一下,終究還是答應了她。
太後在魏陽帝來向她請安時,似有意無意的提醒他很久沒寵幸妃嫔了,接着又提起她侄女的往事。
魏陽帝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太後說,眼底中閃過不耐煩,但還是耐下性子聽完,最後答應太後他會考慮的。
太後見他都答應了,便将不敢再試探他的耐心的底線,趕緊找個借口便打發他離開長壽宮。
魏陽帝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完成,所以當晚,他便親臨栖梧宮。
☆、“偶遇?”
李宓韻提前知道魏陽帝到來,便早早做好準備,她也提前通知陳淑雨。
陳淑雨将老鸨所教的妝容技巧運用得淋漓盡致,她看着鏡中的魅惑中帶着青澀的自己,輕笑了一下。
綠蘿等人看着她自己化的妝容,原本很是擔心,但現在看來,她們覺得自愧不如起來,如果是她們來一定不如主子的一半好。
時間差不多了,她再三對鏡檢查自己妝容和衣着首飾有否存在纰漏。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錯過此次,她将再難尋找到良機,可以在魏陽帝前露臉,所以她不容許有絲毫差錯。
終于,她覺得滿意了,這才緩緩的起身,向栖梧宮正殿走去,在這路上她心裏還是那種忐忑不安的,這可她第一次正式引薦于在魏陽帝前露面。
雖她在老鸨那裏學了不少東西,但終究不了解魏陽帝的性情愛好等,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伴随她一路上的亂思亂想的,她轉眼便到了栖梧宮正殿了,當她剛進門,擡眼一望去,便見到李宓韻盛裝打扮的,坐在主位靜靜的等候了。
那些貴重精巧的發飾,顯得她雍容大氣,氣度不凡,面帶飛霞的,暗含着幾分妩媚之意。
李宓韻早早便已等在正殿裏,心急如焚的看着門外,忽然她看到陳淑雨出現,心裏忽生不悅。
但她不得不承認今日的陳淑雨很美,讓人不禁眼前一亮,陳淑雨她沒有用太多的貴重首飾,只是簡單的一些珠花,便已就她裝飾的很好了。
如果人長得好,那些首飾反而成了累贅,所以她是恰到好處,一種青澀可口的味道,還暗暗帶着一種妩媚之意,若她是男子,必會多加疼愛她。
她在心裏冷哼,看來這陳淑雨可是長進了不少,從那老鸨子那裏學的可真青出于藍啊!
本來她應是主人角色,現在她頗有幾分争賓奪位的意思,李宓韻越想越氣,可她又不可直言令她離開,畢竟是自己讓她來的。
陳淑雨剛進了門就見高高就坐于主位上的李宓韻,看着她從本來微笑慢慢的變成了面木表情了,眼裏還暗含幾分厭惡之意。
她将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愈發不齒李宓韻經常喜怒無常的行為,可她又只能忍耐下去,看來自己以後要好好借他人
之手,早日離開這栖梧宮這個是非之地。
眼下她也只能表現出似乎沒有發現李宓韻的厭惡之意,迎着難而上,她仍然一臉微笑的,上前幾步向李宓韻側身行禮。
因為不知魏陽帝什麽時辰來,李宓韻也不好再發作于她,只好讓她行禮後,随便安置位置讓她坐下後,便不再看她一眼,而是翹首以盼着魏陽帝。
終于過了半個時辰後,終于聽到開路的宮侍,小跑至栖梧宮正殿裏,禀報李宓韻說:“陛下的禦駕快至,請敬嫔娘娘早做迎駕的準備。”
李宓韻心中的懸挂着的大石終于可以落地了,她這時忽擰頭望向陳淑雨,在快速的心裏想了想,這才笑着對她說道:“妹妹,你可先在偏殿中等候着,待會兒本宮再讓人帶你過來,引薦于陛下。”
陳淑雨心裏暗冷笑李宓韻的出爾反爾的,不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不覺驚訝反而平靜接受,因為這般做法,也只有她做的很是順手了,哼,李宓韻又怎會是那麽良善之人。
她雖心裏明白,但她又不能拒絕她的安排,便也不做無謂之争,她起身微笑行禮告退,很爽快的轉身離開,沒有拖泥帶水說多一句話。
李宓韻見到如此這般懂事,不禁在心裏高看她一層,但也僅僅是一層,在她心裏陳淑雨永遠都會是自己可有可無的棋子,聽話的棋子總比不聽話的棋子好。
其實,剛才她心裏是猶豫不決的,本想将陳淑雨引薦于魏陽帝前,但在魏陽帝将來臨之際,她又改了主意了。
她心想:萬一陛下一眼就看中陳淑雨,那她不就白白給她送了大機遇了?她心裏忽生忿忿不平,這才讓她回避。
剛好,魏陽帝的禦駕就到了栖梧宮門口,也就幾步路之遠而已,李宓韻趕緊起身,去迎接聖駕。
她含着笑,低頭刻意的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柔聲向魏陽帝道:“臣妾向陛下請安。”
可惜她碰上了魏陽帝最不愉悅的時候,畢竟被養母太後軟逼而來的,更何況離皇後喪期才過了不久,還有靠近年關了,政務繁多。
他現在對敬嫔并無侍寝的念頭,最多就是過來看幾眼就離開,所以說李宓韻自作多情了。
魏陽帝沒有理會故作姿态的李宓韻,直接就擦身而過,徑直步入室內的正位,就坐了,還喝了了一口茶,這才對她說:“免禮。”
李宓韻被涼在門口,心裏不好受,感覺到自己是被魏陽帝警告了,心中有些慌亂不知所措,只好低頭緩緩地也走進門,站在魏陽帝的前方,不敢出言。
魏陽帝拿着手中的茶杯,低頭細細品味茶,過了良久,魏陽帝左眉上挑了一下,看似溫和的臉,但說的話卻有些許意味深長:“敬嫔,朕覺得你這兒的茶可比長壽宮的茶更好啊。”
李宓韻心裏一驚,呼吸聲都打亂了幾分,心裏終于明白魏陽帝這是責怪自己尋太後所助,現今這是來警告自己。
她連忙跪伏在地,向魏陽帝請罪:“臣妾知錯,還請陛下責罰。”
魏陽帝見她都知錯了跪地請罪,本也不是什麽大罪,他也只是來警告一番而已,這也就算是小懲過了,于是他便起身親自将她扶起,并拉她的手讓她就坐。
李宓韻本是驚恐不安的,以為魏陽帝必責罰于她,但卻不見責罰只是提醒一番,心裏終于松了口氣,乖乖的任魏陽帝拉她的手,就坐于他身邊。
偏殿的陳淑雨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陷入沉思,她細想魏陽帝的來意。
她在心裏想:太後是魏陽帝的養母,并不是很親近,所以太後幹涉了魏陽帝的後宮,那麽他此次來栖梧宮可能并不是單純的侍寝,可能是來給李宓韻警告,所以他可能。。
想到這裏,她心中忽生一念頭:魏陽帝會離開栖梧宮,那她若是在他回去的路口等候,就算魏陽帝只路過,她也算是見過露過面,那她今日也不算是白妝扮一番想到這裏她嘴角上揚,眼神染上幾分魅惑。
這時她又想到李宓韻,可惜了她已被魏陽帝警告一番自然不敢再借題發揮自己,所以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為何不放手賭一把。
竟然下了決定,那就事不宜遲行動起來,所以她帶着綠蘿等人離開偏殿,往外走去。
果不其然,魏陽帝不久就離開了栖梧宮,正打算坐上禦駕,但他忽然覺得心煩氣躁的。
他心裏暗暗地想着:怎麽個個都想幹涉到他頭上,後妃是如此,太後也如此,更別提朝中臣子們。
于是他便想散散心,不坐禦駕,步行至禦花園散散心,然後再回勤政殿處理政務。
陳淑雨站在禦花園的入口處,不禁有些疑慮:這禦花園是到了,可她又該如何巧遇魏陽帝?所以她躊躇不前的站在原地猶豫了良久。
最後她問起了綠蘿兩人禦花園有何好去處?可惜綠蘿她們一直也陪在陳淑雨身邊半年,她們也不曾離開過,所以也不大清楚。
她們主仆三人就站在入口處,一直不前的,就地商議起來了。
這時,魏陽帝已經到了禦花園入口的遠處,他定眼望去看到似乎是有人站在入口擋着了路。
他身邊的宮侍也看到了心裏大驚,就想着上前開路,他還沒走去,但被魏陽帝揮手阻止。
他看到她們似乎在商量什麽,所以忽生好奇心,便讓其他人不準出聲,讓他上前聽聽是何事。
陳淑雨聽到綠蘿她們都一臉茫然的看回自己,不禁就有些急了,無奈之下嘆了口氣:“本宮自打進宮以來就不曾私下來過禦花園一次,這才不知曉,可你們進宮幾年了,竟也不知?”說完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魏陽帝剛靠近便聽到這句,心裏不由笑了一下。
陳淑雨深呼吸一下,冷靜下來,心裏生了退縮之意,于是便擰頭想說些什麽,忽然她似乎看到有人在身後,定眼一看心中大驚,那竟是魏陽帝等人。
她連忙轉身向他跪伏在地,綠蘿們看到陳淑雨跪下了,連忙也回身跪伏着,這時她們也看到了魏陽帝,也是驚慌不已。
魏陽帝看到陳淑雨轉頭時,不禁眼前一亮。
☆、侍寝
只見她眉目如畫,特別那如含情脈脈的一雙眸子,給人一種莫名的好感。
她的五官沒有一個是特別精致的,但它們組合起來,整體上給人一種舒适感,魏陽帝不得不承認此女入了他的眼了,左嘴角微微上揚。
站在一旁的滿福小心翼翼的擡眼一直關注魏陽帝,所以這一微妙的小動作自然被他收斂入眼裏。
他不敢出聲驚擾魏陽帝難得的好興致,只是在心裏默默的想着:看來此女入了陛下的聖眼,也不知曉她又是何方神聖?這一出厲害啊,想不到這後宮的新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魏陽帝看到她主動跪伏在地,似不經意間露出修長的脖頸,格外醒目,心中甚是滿意,于是他給了站在一旁的滿福一個細微的眼神。
滿福畢竟跟在魏陽帝那麽多年了,自然懂他的這小小的眼神,于是便主動笑容滿面問話:“這位小主是?”
陳淑雨不敢直直的擡起頭,她慢慢的向上擡起,保持一定的角度,不會讓人覺得冒犯,而且也很好的露出臉部,她這才回話:“回陛下,嫔妾是栖梧宮的陳才人。”
魏陽帝一聽到栖梧宮的人,眼神不禁變的深沉幾分,心中便不悅了,他剛前腳離開,後腳便有人堵住他,看來心機不淺啊。
想到這裏他在心裏冷哼了一聲,可惜了,朕不喜有人算計到他頭上。
陳淑雨雖不曾擡眼望魏陽帝,但她對視線很是敏感,她忽然感到那一股明顯的厭惡感,心裏生起不好的預感,心想她必須做點什麽來改變。
她忽然直接擡眼直視魏陽帝,對他微微的眨了幾下眼睛,眼中飽含着思慕之情,一眼望去便令人生出一股憐愛之心,就算是魏陽帝也不禁對她生出一份好感,畢竟他還是一名正常的男子,也會有愛美之心。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她的背水一戰,陳淑雨果真挽回魏陽帝的幾分憐愛,這一次算是蒙混過關了。
這一刻終于在她心裏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似乎有些冒進了,下次需更細細的謀劃,循序漸進。
滿福本來看到魏陽帝聽到栖梧宮三個字,就露出了明顯的厭惡感,他心裏就知道這陳才女犯了忌諱,竟膽大妄為算計到陛下的頭上了。
所以在他看來這陳才女失算了,但接下來他沒想到這陳才女用看似冒犯的行為,卻意外的獲得陛下的憐愛,看來這陳才女真真不簡單,不容小觑啊。
陳淑雨把握好尺度,适當的含羞低頭不言,更添幾分嬌美,這些動作她對鏡獨自練習了千萬遍,所以就算魏陽帝明知她算計他的頭上,也不便再計較了。
他走到陳淑雨的身前,俯身用手擡起她的臉後,再用一只手指從她的眼眉滑到嘴唇,帶上幾分暧昧的氣息。
陳淑雨從未曾離一個成熟的男子這麽近,聞着他身上的淡淡的龍涎香,臉不由自主更添幾分的飛霞,顯得她更是嬌羞不已。
魏陽帝本是眼目都溫文爾雅,看着手下的美人,但在她嬌羞的不敢看他時,他眼底轉眼便變得冷漠,嘴角泛起嘲諷的笑。
他輕輕的靠近陳淑雨耳邊,對她說:“朕今晚可看看你的表現了,可千萬別讓朕失望。”說完就直起身子,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了。
陳淑雨她一臉嬌羞的樣子,但她心裏卻是冷靜得可怕,因為她就在剛才那一刻,見到了魏陽帝那嘲諷的笑。
她緩緩的在綠蘿的扶持下,起了身子,臉上也慢慢的變得冷靜,再慢慢的恢複她那溫和的面具。
陳淑雨這才含笑着對她們說:“看來得趕緊回去打扮一番,今晚,可終于輪到本宮了,希望是苦盡甘來,莫要再節外生枝了。”
不久,雨露殿的侍寝宮人過來栖梧宮一趟,這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正殿的李宓韻的耳中,她瞬間臉色變得暗沉,像是暴風雨來臨之際。
她心裏全只有憤怒,本宮辛辛苦苦的将魏陽帝引來,卻為她人做了嫁衣,這怎能讓她冷靜下來,她忍住沒有現在去找陳淑雨算賬,已經是她的極限了,但今晚過後。
她想到這裏,她怒極反笑起來,現在她腦中全是折磨人的法子,明日她決不放過陳,淑,雨!
于是正殿低沉的氛圍,宮人們人人自危,恐撞進到她們盛怒的主子眼中,惹火上身,成為出氣的玩具,所以個個人都小心翼翼的行事。
而陳淑雨苑中與其相反,人人都喜出望外的,畢竟主子侍寝了,也就代表了會受寵,那他們就是寵妃身邊的人,在宮裏地位就高人一等,他們也算是熬出頭了。
宮中有一舊例,除了皇後與正一品的貴妃以外,其他所有妃嫔第一次侍寝都要再雨露殿中度過。
還有侍寝過的妃嫔需在第二天向皇後行大禮,方才是後宮中真真正正的一員了,可惜皇後不在了,其他妃嫔又沒有如此大的權利。
陳淑雨現在只需平靜等待雨露殿的宮人擡她,去到之後需在雨露殿後殿沐浴,然後再在床上等候便可以了。
所有流程都走了一遍,陳淑雨雖是緊張第一次侍寝,但她很是厭惡那些宮人可以直盯盯的或假裝不在意的打量和圍觀她的身子,這樣使她心裏平靜不下來,但她只能假裝不在意。
雨露殿可以說是絕大部分的妃嫔都來過,所以說她們見過的身子不比魏陽帝少,她們都是怕地位高的妃嫔,但她們不怕無背景的低位妃,所以她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這些陳淑雨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現在她忍了下來,如有一天她不再是随意可以欺辱的人了,她才不會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她越是憤怒她便越懂得忍讓,這一切都催使她成長。
魏陽帝來到時便看陳淑雨用幾分含羞,幾分挑情的眼神看着他,這令他不禁興奮不已。
雖然他在心裏覺得有些虛假,但起碼她還是挑起他的興趣,這也算得上是難得可貴了,所以他為可不接受呢?
這一夜,紅被翻滾不斷,一人用渾身解數讨好,一個全盤接受她讨好,噓!這一夜是屬于他們兩人的,我們将目光轉移吧。
有人快活有人孤掌難眠,栖梧宮正殿的李宓韻坐在黑暗中,緊握手掌指甲深陷掌心,她卻像是渾然不知,一心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靜靜等待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出一章,請多多支持我啦,麽麽噠
☆、嫉妒心作怪
第二日,栖梧宮便迎來一封位的旨意,賞賜不少東西,最重要是那晉封陳淑雨為從四品美人,并此封號為順,從此之後陳淑雨便可稱為順美人。
晉封位份并不是令人接受不了,而且還只是小小的美人,令人眼熱的是魏陽帝竟為陳淑雨賞賜封號,有一個專屬自己的封號。
同時這也意味着,你這個人在魏陽帝那裏挂上了號,以後說不定會有大造化。
這晉封的消息轉眼便傳遍了後宮,有人不以為然,有人咬牙切齒的,只因陳淑雨這小小的才女,她竟是魏陽帝自先後喪期滿了第一個侍寝的女子。
她們喜憂參半,喜的是意味魏陽帝終于進後宮了,這樣她們都将有機會了,憂得是這麽久了,居然是新人占了這次喪期滿了第一次侍寝的人,而且還是一小小的采。
這事對她們來說是一次極大的諷刺,被新人打臉了,你說她們氣不氣,但她們卻只能在心裏拿起小本本記她一筆。
而論起誰是受刺激最大的人,那李宓韻便是那首當其沖的一個,她聽到這消息沒有立馬就去主動找陳淑雨。
她而是忍着滿腔怒火,睜着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靜坐在栖梧宮正殿等着陳淑雨她主動送上門。
此時的當事人陳淑雨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得償所願侍寝了,憂的是她不知正殿中的李宓韻會不會已經氣瘋了,那她以後豈不是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艱難生存?
當她想到這裏,她不禁舒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又想到自己還要去栖梧宮送死,她不禁更是愁眉不展的,連那份喜悅都掩蓋住了。
綠蘿她們本來為陳淑雨高興,可她們發想當事人貌似沒有很高興,反而緊鎖眉頭?這不禁令她們心中生疑起來。
綠蘿她是個藏不住事的人,終于沒忍住問了出口:“娘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您這愁眉不展的,難道還有何事?”
陳淑雨聽了,側目看向綠蘿,用那種憐愛的眼光看着她良久,這令綠蘿更是忐忑不安恐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
紅錦忍笑拉了拉她的手,微微的對她搖了搖頭,表示讓她不要再追問,這麽明顯的問題。
這綠蘿不知是真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的,那正殿的主子現在,估計虎視眈眈的等在主子上門問罪呢。
現在的她直接的問出來,怎麽不令人側目呢?
綠蘿本想追問,但看到紅錦拉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問,雖然她不再追問,但她還是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的看向紅錦。
陳淑雨想了想最終還是狠心直接面對李宓韻,說不定還有幾分生機,所以她在去正殿的路上一直想着,怎樣才能讓李宓韻放過自己。
可惜這一路上她還是沒有想到,也只能硬着頭皮頂着李宓韻恨之入骨的眼光,一步步的向前走,然後假裝淡定,直接的向她跪下行大禮。
宮中也有一舊例,凡是有各宮中的底位份妃嫔,初次侍寝,她需向後宮之主皇後和正殿的那位行大禮。
果然不出陳淑雨的意料之外,李宓韻一直默不出聲,這就令她跪伏在地上不得起來。
陳淑雨心知必有此劫,所以她也就一直耐心的與她耗着時間,畢竟此次她的确是理虧了,就讓她出出氣,冷靜下來再言其他的。
李宓韻看着眼前跪伏在地上的人,心裏就冒着一團火,所以她就只能發洩在陳淑雨身上。
可她始終不是一個耐心的人,所以還是她率先問話:“你知道本宮為何讓你只跪不起?”
陳淑雨她心裏自然清楚是為何,但她不能直接說出口,不然這李宓韻估計可以活吞自己了。
她在心裏快速的想了想,這才向她她反問了一句話:“敬嫔娘娘,嫔妾可是您的人?
說了一句話,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此次雖說嫔妾侍寝了,可您還是嫔妾的主子啊,而且嫔妾思來想去的,便覺得陛下難得來一次栖梧宮,那這便機不可失,索性嫔妾就賭一把,這才在禦花園候着。”
李宓韻聽了冷哼了一聲,低頭把玩着手指甲的鮮紅的丹蔻,靜靜聽她的話。
陳淑雨知道言多必失,所以就不便再多次的狡辯自己沒錯,于是她便不再多出一句話,就這樣兩人竟僵持起來。
還是那句話李宓韻永遠都不是太沉得住氣的人,這次也不例外,她放下手指,咪眼盯着陳淑雨良久,這才忍不住出言。
其實她有将陳淑雨剛剛那一番話都聽進耳朵了,所以她也細想了一番,最終她不得不承認陳淑雨說的沒錯,可是她心裏還是覺得不悅。
她終于對她說了一句話,那便是很簡單的一句:“你過來。”
陳淑雨聽到這句話時,心裏是不知其然,但她還是按她的話來做,于是便想站起來,再走過去。
李宓韻這時忽然冷冷的說一句話,這令陳淑雨在半空停住了動作,激起她心中的憤怒,但她還是苦苦忍着。
那句話便是:本宮可沒讓你站起來。
陳淑雨她先是低垂下眼簾,再緊緊的閉上眼睛,最後才将眼睛慢慢的睜開,嘴角微微上揚,就成了一如既往的溫和表情。
她沒有再猶豫了,再次跪在地上,然後用膝蓋一步步的往李宓韻移動着,那膝蓋磨蹭在地上,那細嫩的皮膚竟磨出了血,那血漸漸的滲透出來,在地上畫出兩道痕跡。
路不長就那麽幾步,但是那路上布滿了被李宓韻摔碎的瓷片,雖然陳淑雨在途中感到疼痛不已,但她沒有停下來。
就這樣她終于到了李宓韻的腳下,陳淑雨來不及送口氣,就被她擡起她的下巴,“啪”的一聲,陳淑雨就這樣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懵了陳淑雨,也打醒了她那在她心裏一直被隐藏着的傲骨。
那一刻她覺得生不如死,這個人給她帶的那些屈辱,有朝一日她會好好的,一一的還給她。
李宓韻打完了,終于舒了一口氣,嘴上挂了得意的笑,但這不是就這樣完結了,她還狠狠的踢了一腳陳淑雨,陳淑雨就這樣的被踢倒于地上。
陳淑雨被踢倒在那些瓷片上,她身上其他的一些地方也都出了血。
李宓韻看着陳淑雨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心裏愉悅極了,細細的觀賞她做的成果了良久,這才讓人扶陳淑雨離開。
這一切都讓站在一旁的宮人們恐慌不已,她們都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陳淑雨,所以也就将向往她侍寝的心收了起來,膽顫心驚的在李宓韻一旁侍候着。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終于寫完這一章節了,這真的是熬夜了。好吧又是一章節,麽麽噠。
☆、晉三級,時來運轉。
這一切對于陳淑雨打擊比較大,一時間她昏迷過去,等她醒來時就只看到綠蘿和紅錦兩人守在床前,眼睛有些許紅色。
她掙紮着想起身,這才感覺到後背和膝蓋的痛,讓她停下了動作,重新躺好回床上,這一過程中她都緊鎖着眉頭默默的忍着疼痛。
綠蘿和紅錦本想着趕緊上前幫忙,但卻被陳淑雨對她們搖了搖頭,示意不用幫忙。
陳淑雨她閉上眼睛像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問她們:“本宮的傷口會留疤嗎?”
她現在不想問關于栖梧宮正殿那位的事,當務之急是确認自己這身皮囊會不會留疤痕,畢竟這可是她在這深宮裏生存的資本。
紅錦和綠蘿猶豫了好一會,終于綠蘿沒忍住說了:“回主子的話,敬嫔娘娘她不讓奴婢們出這栖梧宮半步,所以。”
陳淑雨嘆了一口氣,接上她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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