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坦白

James頭疼得不得了，他知道昨天自己喝醉了，卻沒想到睜開眼睛對上的竟然是Snape鐵黑的一張臉，再一看，自己正像八爪魚一樣手腳并用的扒在人家身上，頓時讪讪的松開手，笑嘻嘻的往後挪動了一下，內心腹诽，完了，教授現在的臉色，明顯是發飙的前兆啊！

“哼！”Snape見對方睡醒，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被對方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解釋一下吧。”Snape冷冷的道了一聲，昨天晚上沒有功夫細想，可是今天早上醒來之後，再看看James熟睡的樣子，那些所謂‘醉話’便一點一點的浮上了心間。他可不是笨蛋，對方提到了Voldemort，還提到了什麽……魂器……再結合James最近的性情大變，那兒子變老子的說法，雖然荒誕不羁，但是Snape心下卻信了幾分，就等着對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解釋？”James是全然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了，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

“用我給你一點提示嗎……有關Harry James Potter。”Snape的口吻低調而華麗，一字一頓，那個名字從他的口裏說出來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James腦子嗡的一下子炸開了。

“你，你怎麽知道這個的？”沒有過多的考慮自己的反應是否合理，James本能的開口，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Snape一看James如此的表情，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怎麽知道的？當然你跟我說的，笨蛋！”Snape皺着眉頭。

“你昨天跟我說的，除了這個我還知道好多其他的，比如……魂器……”Snape話還沒說完，就被James緊張兮兮的捂住了嘴。

“你小聲一點，天哪，我倒底幹了什麽！”James懊惱的揪着頭發，果然酒是毒藥啊。

“James，我在等着你的解釋。”Snape正襟危坐，一副開庭公審的樣子。

“好吧。”James別扭的蹭了蹭，事到如今，依Snape的智商，他是絕對沒有可能再繼續隐瞞下去了。

“這事兒很難令人相信，我根本不是James，我想你應該察覺出了我的不同。”

Snape點點頭，從去年聖誕節過後，James就完全變了。是那個魁地奇意外造成的，James在醫院昏迷了一個星期，出院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和好如此匪夷所思。

“Severus，我要是說了，你可不準生氣啊！事實上，我叫Harry Potter，是James的兒子……James跟Lily的兒子……”

沉默包圍着兩人，James吞了口唾液，硬着頭皮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事件對Snape和盤托出，全程Snape都沒有說一個字，甚至乎連表情都沒有一個。

Advertisement

與平靜的外表不同，Snape從對方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大腦一片空白了！他說什麽！James和Lily的兒子，Lily的兒子！不知道倒底是眼前的人竟然是Lily的兒子更加令人詫異，還是Lily會給James生兒子更加令人崩潰，總之Snape一知半解的聽完了全程，只覺得雲裏霧裏，甚至連Voldemort最後的下場，以及什麽該死的魂器都不能令Snape更加驚愕了。

“咳。”Snape咳嗽一聲。

“所以，你是說，你其實是來自于未來的。”

“嗯。”

“Lily和James的兒子！”

“……嗯。”

“你說的那些有關Lord的事情……好吧，讓我靜一靜。”Snape重重吐出一口氣。按照James的說法是，他後來加入食死徒了，當然，這是極為可能的。而James和Lily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兒子。後來是什麽該死的預言，他聽到了，所以轉告給了Lord，可惜的是他只聽到了前半部分，沒有聽到後半部分，因此導致了一系列的悲劇。Lily被他害死了，所以他為了贖罪幫Dumbledore做事，變成了一個雙重間諜，倒是也符合他的個性。當然，最可怕的是他還當了老師，最後被一條蛇給咬死了，這荒誕不羁的故事，聽起來就像神話……

“你信我嗎？”James很緊張，他甚至害怕Snape會認為他瘋了，而把他送進聖芒戈。

Snape神色複雜的看着James，他該相信嗎？

“你可以對我用吐真劑！”James見Snape不說話就急了，他可不想被Snape當成那種滿口謊言的人。

“不必了，我信你……你騙我也沒什麽好處不是嗎。”Snape憑白知道了未來幾十年發生的事情，對将來自己要走的路産生了迷茫。Snape只跟随強者，他之所以想成為食死徒，就是因為Lord是巫師界最強的人，有能力給他他夢寐以求的一切。可是聽起來，最後這個黑魔王的下場并不是很好，那麽他就要考慮一下了。

也可以做一個假設，他如今知道了這麽多情報，如果将這些事情告訴Lord，那麽他就算是立下了非凡的功勞了。但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把Lily推向了危險的境地！按照Lord的行事作風，如果他将這些事說出去，那麽James、Lily……包括他自己——一個間諜，一個背叛者，大家誰都活不成！不！他不能說！如果說這個世界他還有什麽人能夠讓他放棄一切功名利祿，那個人就是Lily，為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James在這邊看Snape的臉色跟唱戲似的，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他就這麽把事實給說出來了，完全沒有考慮Snape現在還是一個準食死徒！這下事情該怎麽解決啊！

“這事兒還有誰知道？”Snape現在必須弄清楚這點。

“Albus……”對于Snape，James是有問必答。

這樣的話，鳳凰社那邊就已經占了先機了，Snape想着。

“你這個笨蛋，大腦封閉術學得怎麽樣？”Snape現在就怕James的大腦像公共廁所的門一樣不設防，到時侯把大家都給賣了！

“還好吧，是你教我的……”James趕緊撇清責任，就算學得不好，也有Snape的原因，教不嚴師之過嘛。

“好了！我現在不是那個雙重間諜魔藥學教授，我只有16歲，16歲！”Snape不耐煩的吼，他現在自己還要好好學學呢。

Snape非常悲憤，他前兩天才剛剛獲得了Lucius的青睐，結果今天就告訴他，Lord注定要倒臺，而且他自己還是那個促使人家倒臺的主兇之一，令人不齒的雙料間諜！人生一下子失去目标了，多少年來他都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食死徒作為人生目标的，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教授……”James現在直接連稱呼都改了。

“你該不會還要去當食死徒吧……那個标記好醜的……”James湊到Snape面前一臉的小心翼翼。

“現在別跟我說這個問題，還有，不要叫我教授！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去當教師！”Snape萬分肯定自己一定是被Lily的死刺激大發了，所以才自暴自棄去當教師了。

“我們一起加入鳳凰社吧，好不好！”James興奮的拉着Snape建議。

“不好！”Snape像甩牛皮糖一樣甩James。

“你知道鳳凰社有多窮嗎！你知道那群Gryffindor英雄在我看來有多蠢嗎！”跟着鳳凰社幹，那以後他還有什麽指望，等着啃一輩子鹹菜吧！

“鳳凰社窮沒關系，我有錢啊！”James一拍胸脯，自己現在可是鑽石王老五啊！

“你有錢跟我有什麽關系！”Snape都快抓狂了，難不成James還想養着他不成，雖說現在James也不是James了！好吧，不管他倒底是誰，Snape也絕對不可能成為被別人包養的小白臉！

“……”James是真的有心想養Snape，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只會讓Snape立刻扔給他一個阿瓦達吧……

“……Severus，你想不想奪回你應得的東西，我是說，你是Prince家族真正的繼承人……”James此前鋪墊了好久，就是想幫Snape重奪繼承人之位，現在Prince家族掌控在Voldemort手裏，但是那家夥遲早要遭殃，Snape如果不加入食死徒的話，他可以幫助Snape上位，借助Potter家雄渾的勢力。

Snape呼吸一窒，他不是沒想過，可是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他是一個混血！Prince家族會接受一個混血嗎？貴族界會接受嗎？

“Prince家族投靠了Lord。”Snape闡述事實，如果他想上位，首先就必須也得成為食死徒。

“而且你現在也不是什麽救世主了，能不能除掉Lord還是兩說呢，即使能消滅魂器也不過是阻止了Lord的長生之路罷了，他依舊是那個權勢滔天的黑魔王，依舊是現世最強的黑巫師。”Snape現在是極度矛盾，他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再度投靠Lord，但是心底又忍不住想如果Lord倒臺了他該怎麽辦！會進入阿茲卡班吧！而如果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來，那麽別說投靠Lord了，Lord就是第一個要除掉他的人，Lord怎麽可能允許一個背叛者跟在自己身邊呢！他現在是進退兩難。

都怪該死的James，把這種事情跟他說了！

窗外，一只呼扇着翅膀的貓頭鷹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和矛盾，James打開窗子，貓頭鷹飛了近來，将信件放在了James的手上。James将信拆開來……

“Severus，快走！”James忽然如臨大敵的拉起了Snape。

“怎麽了？”Snape被James嚴肅的表情唬得一楞。

“你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