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初見Voldemort

再回到Hogwarts，Snape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一年之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James變了，父母死了，自己的人生追求也不同了。他以為會一輩子跟James敵對到底，致死不休，結果才一年的光景，James就變了。包括他自己，也變了，曾經那麽堅定相信自己會追随Voldemort，結果都變了……也許，只有變化才是永恒的吧。

“你在緊張嗎？”Lucius說話并沒有擡頭，看似随意擺弄着他的蛇頭手杖。

Snape現在身處的地點是一座比Potter家小不了多少的巨大莊園，位于英倫邊陲，這裏是Voldemort現在暫居的地方。

“緊張是肯定的。”如果這個時侯他說不緊張，反而會惹人懷疑吧。

“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小心了。”Lucius不能從那張青澀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從Lucius剛認識Snape的時侯，對方就是這樣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完全不象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Snape知道這句話并不需要自己回答，所以僅僅是用恭敬的表情掩飾了自己所有的思緒，與James不同，Snape是天生的情緒管理高手。這段日子裏，他加大了大腦封閉術的練習，James那個半吊子曾說，他的進程是一日千裏，Snape并不否認，他在這方面的确有過人的天份。

“跟我來吧。”Lucius見管家走出來，對自己點點頭，便站起身來，領着Snape進入了那條隐秘的長廊中。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踢踏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令人壓抑不已。

大門開啓的聲音突兀刺耳，借助昏黃的光，那個黑衣的背影出現在眼前。Snape在報紙上見到過Voldemort的真容，也曾經想像過很多次，他跟Voldemort見面之後該怎樣贏得那人的青睐，博取他的信任。但是一切的算計，都不及真正見到Voldemort本人的一刻要來得震撼。他的大腦完全不能思考，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真正的王者，他只是站在那裏，甚至不曾看你一眼，而你卻已經折服在那種強烈威懾力之下，一舉一動都受到蠱惑。Snape單膝跪在地上，親吻着Voldemort的袍角，正如Lucius所做的一樣。

如果這人不是他的仇人，如果沒有對母親的承諾，如果不曾知道未來的真相，Snape敢打賭，他一定會誓死為其效忠，因為Voldemort絕對值得！

“Severus。”Voldemort轉過臉來，那異常英俊的面容再度令Snape呼吸一窒。

“你的魔藥，我很喜歡。”Voldemort單刀直入的說道。

“能為Lord效力是我的榮幸。”Snape低沉的聲音靜默如水，沒有絲毫的慌亂失措。

Voldemort從Lucius的描述中就已經得知這孩子不簡單，但是親眼見到又是令一回事了，他的确比那些一見到Voldemort本人就立時吓傻的毛頭小子要強得多。

“Lucius，我有些話要單獨對這孩子說說。”

“是的，主人。”Lucius聞言鞠了個躬，便退了下去。諾大的空間中，只剩下了Voldemort和Snape兩人。從Voldemort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令Snape幾乎無法呼吸，這種力量是Snape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不可否認，Snape為Voldemort的風采所折服，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Slytherin能夠抗拒Voldemort，他有着Slytherin夢寐以求的一切！Snape的內心此刻産生了些許動搖，這樣的人真的是自己能夠應對得了的嗎？這樣的人……這樣難得的主人，自己真的要背棄他嗎？

但是這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逝罷了，因為Snape決定的事情，是斷無可能更改的。從他答應母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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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以來都在為我配制魔藥，Lucius雖然沒有告訴過你，但是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我現在的身體情況，相信你應該知道一些了吧。”Voldemort從來不喜歡說多餘的廢話，而Snape恭敬卻不顯得卑微的态度也的确贏得了Voldemort的好感，這是個難得的人材，不管是為人還是能力都是一流的，未來的可塑性非常強。

“是的，Lord。”Snape低着頭，半長的頭發遮住了眼睛。Voldemort說的是他魔力暴動的情況，盡管Snape知道那是由于分裂魂器的原因，可是卻不能表現出絲毫情緒。Snape的臉上帶着完美的冰冷面具，同時還帶有一絲疑惑，看上去無懈可擊。

“你就不想知道是因為什麽嗎？”Voldemort忽然反問。

“像我這樣一個強大的巫師，究竟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情況。”

Snape斟酌了一下。

“我想，Lord的事情我還沒有資格知道。對于那些我沒有資格知道的事情，我不會好奇。”Snape沉穩的回答。

Voldemort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對于一個Slytherin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但是很可惜的是，有太多人迷失在了權利與欲望之中，忘記了這回事兒。Voldemort已經處理過太多這樣的人了。

“你很有趣，Severus。”Voldemort此前已經知道了Eileen自盡的消息，現在長生不老典籍的線索只剩下眼前這個少年了。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沒想到分裂魂器會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此刻的Voldemort對長生不老魔藥的渴望到達了新的高度。他想要脫離這種靠着魔藥穩定魔力的日子，就必須得到長生不老魔藥。

“Severus，站起來，你可以靠近我一些，更加清楚的了解我現在的身體情況。”Voldemort道。

“是。”Snape站起身，擡起頭，第一次對上了Voldemort的視線。Snape很驚訝自己竟然如此的平靜，實際上，他此前認為他會在對上Voldemort雙眼的那一刻，徹底的瘋掉。

他走上前去，一點點的靠近，越接近Voldemort的身邊，那種壓迫感就越強烈。他伸出手，強扼制住了顫抖，将手掌抵在了Voldemort心口上。通過魔力的相互感應，Snape了解了Voldemort的情況倒底有多糟糕，怪不得要喝那種對于普通人來說相當于毒藥一般的魔力穩定藥劑呢！

“我現在的情況如何，你說吧。”Voldemort不帶一絲感情的道，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似的。

“沖破了堤壩的洪流，也許這樣形容是最恰當的。如果繼續下去，恐怕不只是魔力，連您的神智也會迷失。”Snape就知道，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分裂了靈魂，享受了永生，卻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分裂靈魂等同于分裂了精神，Voldemort遲早會瘋掉。

“你不會讓我失望吧，Severus。”Voldemort的聲音很輕柔，可是Snape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冷，從背脊攀升上來的刺骨寒意，令Snape頭皮發麻。

“要知道，此前在我身邊聽命的魔藥師，都已經提早去見Merlin了。”

Snape很鎮定的看着Voldemort，黑色的瞳孔如同深邃的井口。聽到Voldemort這樣露骨的威脅，沒有絲毫的慌亂，即使是Voldemort都不由得為此而驚訝。

時間寂靜的流淌而過，Snape開口，冷然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緩慢而華麗。

“Lord，那些廢物，如何能與我相提并論。”

僅僅是一句話而已，已經足以解答Voldemort所有的疑問了。屬于Prince家族的倨傲，屬于Snape個人的自負，都在這一句話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Voldemort眼中有了些笑意，很好！這孩子真的很有趣……

“那麽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Voldemort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後來讓他每每思之都後悔不已的決定。

“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Snape聞言鄭重的俯身再度單膝跪在了地上，右手按在了胸口上。

“感謝Lord對我的信任和賞識。”少年的聲音低沉中略帶青澀，讓Voldemort十分舒适，跟Snape稍嫌別扭的長相不同，他的聲音如同大提琴般悅耳。

“你有什麽要求，可以跟我說。”Voldemort總覺得這孩子想要的不會那麽簡單。

Snape沉默了許久，久到Voldemort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方才聽到了那悠揚的聲音說着。

“Lord是我心目中最強的巫師，再沒有見到您本人以前，我還沒有如此确定。可是現在，我可以肯定，能讓Severus Snape心甘情願一生追随的人只有Lord。所以，我只願意聽候您的命令，我不是食死徒，我是只屬于您的仆人。”

也許Snape本身就具備一種令人不由得想另眼相看的氣質，也許是Voldemort太渴望長生不老魔藥……Voldemort并沒有懷疑此言的真實性，事實上，他對自己的能力也有這份自信。Snape給Voldemort的感覺，就像是一條真正的蛇，也只有他能夠駕馭這條冷傲的蛇。

“這就是你的全部請求？”Voldemort輕笑了一聲，他以為Snape更想要回屬于他的身份，屬于一個Prince家族繼承人的一切。金錢、權利、名望……結果這孩子只是要求成為只屬于他的仆人。

“是的。”Snape回答得毫不猶豫，只是為了保存他靈魂中的最後一片淨土，他不想在身上烙上那個醜陋的印記。他将用自己的方式，行走在這條黑白之間的道路上。他不願，更不屑與那些食死徒相提并論，這是他的驕傲！

“如果這是你唯一的請求。”Voldemort終于回答了。

“那麽我答應。希望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