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考驗

從Voldemort那離開，Snape宛如一條脫水的魚，渾身已經被冷汗沁濕了，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的對話中消耗殆盡。強忍着疲憊，Snape挺直了身軀跟Lucius周旋了一番，直到Lucius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複，方才送了Snape回Hogwarts。離着老遠，Snape就看到了那個圍着棗紅色圍巾的男孩，站在樹下……

“Severus……”James幾步上前來，一把抓住了Snape的左臂，将衣袖掀開。本以為會瞧見那個印記，可這手臂上卻是依舊的白皙幹淨。

“怎麽回事？”James松了一口氣，卻很疑惑，依Snape的本領，怎麽可能沒有被Voldemort看中？

“就是，這麽回事。”Snape冷漠的面具終于卸下了，也許，只有在面對這個人的時侯，他才能找到一點點的真。

“我現在是Voldemort的……禦用魔藥師？也許可以這麽說。”Snape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到了。忽然想起了Voldemort最後的那一句‘好自為之’，Snape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Voldemort并不相信他，确切來說，Voldemort是那種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不相信的人，他從今以後行事需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James一時無言，他知道，教授從來都是這麽的優秀，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只是，為什麽他沒有絲毫的欣喜，只有心痛呢？

“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Snape抽回了自己的左手，他現在需要好好的洗個澡，将一身的冷汗沖走。還有……

“James，雖然你現在還沒有加入鳳凰社，但是我想我們以後最好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起碼在名面上要做到避嫌。”要慢慢的疏遠，才不至于惹人懷疑。不管是Voldemort還是Lucius，甚至是食死徒中的每一個人，Slytherin學院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有那麽一瞬間，James甚至想陪着Snape一起加入食死徒！但是僅僅是一瞬間罷了，他知道，Snape的境況已經很危險了，自己再趟進去就是一個可怕的大烏龍，只會讓人生疑罷了。

“Severus，我，我忽然很害怕。”James之前已經知道了Snape的決定，而今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那注定的道路，只覺得一陣莫名恐懼。

害怕……Snape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又何嘗不害怕呢！想到今日見Voldemort，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那些魔藥師的下場，天知道他在面對Voldemort時侯有多害怕，可是怕又能如何。日子還是得過下去，路，還是要自己走。

“總有結束的一天。”Snape只能這樣安慰別人，安慰自己。

“或許是成功，或許是死亡，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Snape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究竟選擇了一條怎樣的道路，既然選擇了，那麽就不能再退縮。

“Severus，你知道的，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溫暖的懷抱，帶着柔柔的話語，讓Snape疲憊的心驟然放松了下來。

Snape牽起了一抹并不明顯的笑意，不管這個Harry Potter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他都萬分感激命運出現這樣的巧合。因為這個人的出現，他避免了那個本應墜落深淵的人生。現在，James是唯一懂他的人，對于Snape而言，James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了。

“James，我很慶幸，你不是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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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氣氛使然，也許是那懈怠感讓Snape失去了警覺了，直到James輕輕的在自己的唇角印上了一吻，Snape才如夢初醒的推開了那人。

本來應該是很恐怖的事情，但是Snape卻并沒有多少驚心動魄。可能是由于Snape剛才經歷了跟Voldemort的會面，對于此刻的Snape而言，沒有什麽會比那更恐怖了。

說生氣也不是，說惡心就更不是了，Snape神色複雜的看着James，見對方也是滿臉通紅，甚至比自己更加手足無措，最後只能擠出了一句話。

“以後，別這樣了。”

看着Snape離去的背影，James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麽好運氣。他以為他會被教授痛罵或者痛打一頓，結果教授只是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以後別這樣了……對于James而言，這話就等同于沒說一樣，甚至更像是某種鼓勵，讓James堅定了，以後繼續這樣的信心。

Snape榮升成為了Voldemort的魔藥師，還親自接見了Snape，很快整個Slytherin便已經知道了這消息，Lucius知道Snape在Hogwarts的處境，有心想幫他所以傳出了口信。包括萊斯特蘭奇在內的所有貴族，以往那些看不起Snape的人，現在見到Snape都乖得像小貓一樣了。Slytherin是一個以實力見高低的地方，Snape得到了Voldemort的認可，也就等同于得到了整個Slytherin學院的認可了。

Lucius非常看重Snape，也時長跟他通信，不談公事只論私交。Voldemort由于身體的原因已經很少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了，Lucius成為了Voldemort的代言人。也因此，食死徒定期的活動的時侯，Lucius都會帶上Snape，甚至是殺人的時侯……那是Snape跟随Lucius參加食死徒聚會的某一天，Lucius接到任務要去殺一家一直跟Voldemort作對的麻血巫師。這種小事情，根本用不着Lucius親自動手，他只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而Snape則是站在他的身邊。

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Snape看着那些黑衣人闖入那棟小房子，他們折磨那家人想要套出更多的鳳凰社情報……Lucius優雅的走過去，由于帶着面具，Snape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那家人倒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為首的男子被踩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堅毅。那雙象征着光明的褐色瞳孔，讓Snape莫名的想起了James……如果James加入了鳳凰社，也許James肯定會加入鳳凰社，那麽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一天？不，如果是James，一定不會讓自己落入如此被動的境地，那家夥……還是有些頭腦的不是嗎！

“你要試試看嗎？”Lucius忽然看向了Snape，這驚悚的發言徹底打斷了Snape的思緒。

Snape很慶幸此刻他帶着面具，否則他的表情一定會扭曲的。

“我聽說，你很擅長黑魔法，甚至比德姆斯特朗的那些人更出色，但紙上談兵是不夠的，你一定沒有真正使用過索命咒吧。”Lucius認為，Snape還不夠狠，Slytherin不需要多餘的仁慈。

“Severus，舉起你的魔杖。”Lucius說着，Snape知道自己無從拒絕，Lucius最近這反常的表現，肯定是得到了Voldemort的授意。Lucius總是帶他涉獵一些不大不小的任務，只是讓他在旁邊看着，很明顯是為了試驗他的忠心。Voldemort不相信他，這一切都是對他的考驗。

“爸爸！”

當Snape的魔杖終于對上了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男子時，角落裏忽然傳出了一聲急切的呼喊，一個六七歲大的男孩從櫃子底下鑽出來。

“Jack！”那本來安靜的男子忽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顯然他以為能夠将兒子藏好的，但是那孩子卻自己暴露了自己。

“Avada Kedavra！”

綠光閃過，那孩子倒在地上不動了。Lucius優雅的收回魔杖，沒有任何人對此表示出一點的情緒，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那男子在地上叫罵着，掙紮着，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Snape時那強烈的恨意，令Snape頭像爆炸了一樣疼。

“Severus？”見Snape許久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屏住了，Lucius有些的疑惑的開口，同時那語調還隐隐的帶着一種威脅。

“我剛才的示範，夠清楚了吧？”Lucius道。

Snape平靜下來，面具背後的臉冷得如同冰霜。

“是的，Malfoy先生。”Snape沒有絲毫猶豫的将自己黑色的魔杖舉起，清晰而熟稔的吐出了那咒語。

“Avada Kedavra！”現在，你可以去跟你的家人作伴了……再度看向了依偎在男人身邊，已然情緒崩潰的女人。

“我也送你上路吧。”Snape說着，聲音很悠揚動聽。

等待綠光再度閃過，屍體橫了一地。冷酷，此刻的Snape也許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加殘忍……那一家三口的屍體倒在一起……相愛的一家人，就應該永遠在一起的，不是嗎？被留下的，總歸是痛苦的……

Lucius轉身，留下了一簇火焰，背後的小屋漸漸被烈火包圍。

“Severus，你做得不錯。第一次使用索命咒，就如此熟練。”事實上很多第一次使用索命咒的人都會失誤，黑魔法，同樣是需要天份的。

“謝謝Malfoy先生贊賞。”Snape平靜得像是剛才的事不過是游戲一般。

Lucius的嘴角露出了隐含的笑意，Lord說，Severus的靈魂還太幹淨了，要讓他的雙手沾滿鮮血才能真正的為我所用……也許Lord多慮了，這個男孩的冷酷，不亞于任何一個食死徒。

Snape投靠了黑魔王，當Lily終于知道這個消息從而跟Snape決裂的時侯，Snape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他甚至沒有說一句話，被Lily扇了一巴掌之後，靜靜的看着那女孩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Snape握緊了拳頭，對，Lily，離我離得遠遠的，不要再回頭……因為，我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