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時務
006、時務
鐘蔻接下來并沒有得到元天昊的召見。
她自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畢竟,初次承歡,對她來說并不多美妙。況且元天昊對她也沒顯出來多麽喜歡,話裏話外都嫌她太過青澀,還曾言明要她跟府裏的房事嬷嬷好生學習學習。
況且她也并不知道旁人都是如何侍寝的,更不知道旁人初次承歡之後受寵到什麽程度。她也沒有要花重金向朱媽媽請教該如何得王爺歡心,而元天昊也似那日過後就全然将她丢到腦後了一樣,這些瑣事,并不上心,故此鐘蔻一直和從前一樣作息。
這府裏十幾個少女并不在一處,各人都有各人的先生,是按照每個人的天賦以及特點來量身教習的。
鐘蔻腰肢柔軟,又擅長跳舞,所以先生專門教她練劍。
一晃又是半個多月。
瑪瑙來傳喚鐘蔻,說是王爺要見她。
鐘蔻和教習打過招呼,自帶了珠釵、珠花同行。一路上又遇到兩名女子,都在十五六歲左右,各個生的樣貌出衆,身段苗條。卻又不盡相同,其中一個溫婉如同姣花,另一個則濃烈猶如一團火焰,大紅的石榴裙穿在身上,幾乎将整個王府都要融化了一般。
鐘蔻也不過是淡然的掠過一眼,算是打過了招呼。
以前曾經在一起上過課。溫婉如水的女子叫苗青,濃烈如火的女子叫胭脂。
兩人看見鐘蔻并不驚訝,只不過還是把眼神落在了鐘蔻柔軟纖細的腰肢上,随即便挪了開去。這個時候的女子,都是心性高傲的時候,彼此相輕,心裏不服,面上自然不會露出親切溫和之态來。
元天昊并不廢話,直接吩咐道:“你們三個明天進陸府。”
哪個陸家,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回來,無一言以交待。除了鐘蔻,苗青和胭脂都有些詫異。苗青睜着一雙大眼,滿眼含淚,附帶着委屈和不甘。胭脂則是一臉倔強,沉聲道:“奴婢不願意。如果王爺嫌棄了奴婢,請賜奴婢一死,奴婢寧可死也不會叫別的臭男人沾了奴婢的身子。”
苗青雖沒說話,卻心有慽慽焉,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一眨不眨的盯着元天昊,好像他馬上就會開口免了她二人這份差事一般。
可見,她二人是都服侍過元天昊的了,不然也不會自恃甚高,顯見得是将自己當成了元天昊的女人。只可惜,他沾過的女人那麽多,他怎麽在意的過來?
鐘蔻這會也多少有點明白,為什麽每個少女十五歲都要得他送的一份大禮。他未免太貪婪了些,又想霸占了每一個少女的初夜,又想讓她們拼死替她賣命。
元天昊笑溫和無害,朝着站在最後的面鐘蔻一擡下巴,道:“你呢?”
鐘蔻回神,微擡起頭,精致的小臉上浮起一個微笑,道:“我說過,這條命是王爺給的,自然這條命也歸王爺支配,當然,若是王爺肯多說兩句,能讓鐘蔻明白此去目的為何,如何行事,鐘蔻自是感激不盡。”
元天昊呵一聲笑,沉了臉,道:“想留在本王身邊,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圓滿完成一件任憑,就得一枚令牌,誰能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枚令牌收集齊了,才能有資格站在本王面前提要求。”
苗青和胭脂沒聽明白,還暗自有些得意。鐘蔻不會說話,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去讨好別的男人?她就該賭咒發誓,寧死不屈。
鐘蔻卻已經朗聲道:“鐘蔻明白。”
元天昊已經轉了臉,吩咐外面站着的男人:“帶她三人出府。”
苗青徹底呆住,好半晌才哭出來:“王爺,奴婢——奴婢不願意走,奴婢要留下來服侍王爺。”
元天昊已經蹙起了長眉,頗為嫌棄的瞟了一眼苗青。
門外的男人走進來行禮待命。
元天昊便示意他稍待,朝着苗青道:“當初本王問你,留下來可是你自己願意?怎麽如今你倒要反悔了?”
苗青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奴婢沒有反悔,只是奴婢和胭脂一樣,就是死,也要死在王爺身邊。”
元天昊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哈哈大笑,朝着門口的男人道:“郎琦,你告訴這兩個蠢女人,不聽本王的吩咐,會是什麽下場?”
郎琦這才擡眼,不無憐憫的瞥了一眼苗青和胭脂,道:“從你們最初要留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你們的宿命:惟王爺之命是從。若是反悔,只有一條路。出了王府後門,往西走五裏,有座挨暮院,那裏住着王爺豢養的數十名死士,他們長年刀口上舔血,對女人的要求極是強烈。依在下想,兩位姑娘進去,只消一個時辰不到,就會變成血人吧。”
苗青和胭脂聽的渾身打顫,畏縮的看着郎琦,像是盯着一個吃人的怪獸。
從前不是沒聽過殘忍的事,只因為發生在別人身上,從來沒想過若是自己遇上該當如何。可如今卻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告知自己即将成為這殘忍事件的受害者,她們怎麽能不被駭破膽子?
苗青和胭脂還妄想着能憑借昔日的情份,得元天昊的一點仁慈,鐘蔻卻已經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兩個蠢女人。事到如今,根本沒看清自己的地位。元天昊多寵她們幾分,多寵她們幾天,她們就真當自己不比別人,是可以被元天昊拿來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了。
她無意給她們求情。這兩個女人,不真正摔個跟頭,只怕是不會認清形勢的,說不定還會嫌自己多事,壞了她們的好運。
鐘蔻從來就沒打算過給自己結交幾個肝膽相照,患難與共的朋友,就算是樹敵,她也無所謂,因此鐘蔻垂頭立在一旁,竭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元天昊坐在桌案之後寬大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盯着苗青和胭脂,在他眼裏,這兩個既不聰明,又不聽話的蠢女人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他一揮手,吩咐郎琦:“再去換兩個人選來,把這兩個蠢女人送到挨暮院——你辦事不力,下去領罰。”
苗青一下子就委頓了下去。胭脂滿眼通紅,見識過元天昊的多情,頭一回見識到他的絕情,知道再說也是無益,當下一狠心,道:“王爺,奴婢知道錯了,還請王爺肯給奴婢一條生路,奴婢定不負王爺所望。”
好死不如賴活着。與其這會就被人生生蹂躏至死,不如去執行任務,或可換回一線生機,他日說不定還能再蒙王爺青眼。
苗青也緩過勁來,跟着跪下請求降罪。她們兩個同時都存着一點念想:既是王爺指派的,就算受了一點污辱,只要他不嫌棄,将來在王府中總能有一錐立足之地。
郎琦松了一口氣。好在這兩個女人還沒蠢到家,還能夠知錯就改。可是頭一面,這三個女子的水平高下立見。
當着元天昊的面,他不敢多做打量,卻還是有意無意的多掃了一眼鐘蔻。
這位鐘姑娘,是這王府裏不是秘密的秘密。當年王爺星夜帶了一個小女孩回來,他是親眼得見的,尤其聽說她是鐘家遺孤,更是覺得詫異無比。王爺從來不是個婦人之仁的人,可卻頭一次,似乎也是畢生第一次手下留情,不由得讓人好奇當年在鐘家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五年了,這位鐘姑娘并未得到王爺的青眼,和所有進府的少女幾乎是走着相同的路。那麽,究竟是她本身天分就高,為人通透聰明吧?不然怎麽會這麽的與衆不同?
不說郎琦看好鐘蔻,就是元天昊都一直盯着鐘蔻随同郎琦出了院子,不見了背影,他還站在窗口望着。
這個鐘蔻。也不過才十五歲而已,她竟比一個成年人的心智還要成熟,或者說,她無意于争什麽求什麽,所以才會淡然、雍容,反倒無形中先勝出了。
她有這份才具自然是好,既能成為自己的得力助益,也不枉當年留她一命。
元天昊一揚手,又有一名侍衛進來回話。元天昊問他:“陳青楚的事都打聽清楚了?”
“回王爺,陳大人當年與鐘家交往甚密,與鐘家小姐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郎琦還算是個很厚道的人,辦事也極具效率,将鐘蔻、苗青、胭脂三人送出府,很快就有了全新的身份:舞娘。
他特地囑咐:“陳大人四十歲左右,家中沒有主母,只有幾房妾室,你們三人誰能得了陸大人的寵愛,早日登上陸夫人之位,就算此行圓滿……”
苗青和胭脂二人面面相觑:要是殺人還好說,就是竊取情報也不是難事,畢竟她們自幼教導,身手也算不錯,可誰想到,卻是要嫁給陸大人為妻?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鐘蔻卻暗道:怎麽可能呢?大周朝好歹也是尊儒重仁的王朝,禮教規矩最是嚴謹的,達官貴人狎妓雖不至明令禁止,但寵妾滅嫡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況且她們三個人又是這樣來路不明的舞娘身份,拿什麽去争陸家主母的位置?
她既猜不透,也就不再費心。
不出兩天,就在一次宴飲之上,苗青和胭脂被進京述職的陸成曦相中。主人自是笑眯眯的拱手相送,順便把鐘蔻做為順搭,當夜三乘小轎,就将她三人送進了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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