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方寸桌上戲乾坤

“菜姐?怎麽最近都是愁眉苦臉的?”

橘清平擡手拿了一張卡牌,翻過來,擡眼看過之後,拼接在桌子上的另一張卡牌上,使得卡面插畫的道路相連。

平日裏,戌時上半為神木書觀自修,下半為洗漱。只有金曜日晚間,這一整個時辰都是游戲課。

從酒桌游戲,到策略棋牌,再到賭場出千和冰鑒術,這門課都有所涉獵。

今天這堂課,玩的是一個策略精算的西洋桌上游戲。

“你說呢?”坐在軟墊上的舒彩盤着腿,手肘支在膝蓋上,手掌推着她肉嘟嘟的圓臉,都要把自己的肺子嘆出來了。

“除了宮飛絮還能有誰?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天乾組的日子過得可不是一般的慘。好不容易輪流叫宮飛絮起床、帶宮飛絮上下樓,總算是不會因遲到扣分了。可誰知道,這玩意兒竟然能換着法兒探索各類扣分項。

托他的福,全員都充分理解了凇雲先生那句“等以後扣分扣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要不是宮飛絮先踩了一圈雷,把天乾組炸了個四腳朝天,別的組可能還不知道有些事情也算是扣分的點。

說着,舒彩拿了另一張卡牌,略微思索,讓牌面上的城牆與城牆相連,并在裏面放置了一塊藍色的人形棋子。

“我從橘醫生手裏拿點分可真不容易。”舒彩苦笑,“将軍占領的城市是兩個板塊,4分沒錯吧?”

橘清平無奈道:“菜姐,是6分,你看,有一張牌上面是有盾牌的。”

舒彩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沒玩過的玩不過玩過的。”

橘清平被舒彩的繞口令逗得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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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姐第一次玩,能很快記住規則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橘清平額手指輕輕摩挲着棋子的腦袋,将紅色的棋子放置于一條道路上,使其成為山匪。

橘清平:“逸凡從小就貪玩,我陪着他,沒想到也玩了不少。”

“貪玩兒能到這種水平?這都不算貪玩,而是一種能力了吧。”舒彩朝着玄子楓和穆逸凡的那桌努了努嘴。

二人回頭,只見玄子楓和穆逸凡這兩個小奸商,正為那面前的那“一畝三分地”分毫不讓地争着。

你斷我的路,我占你的城。地圖的板塊極為巧妙地擴張。

穆逸凡笑嘻嘻道:“雞仔厲害了厲害了,我這招,連平子哥都被騙過。想不到竟被你識破了。”

“彼此彼此,煩煩才是真厲害。剛剛還在本屬于我的路上,放了兩個山匪,劫了我的分?”玄子楓清淺一笑,黃|色|棋子落在了剛剛放上去的道路盡頭、帶有教會的卡牌上。

黃|色|小棋子成為了傳教士身份,其周圍一圈的八張卡牌,都算作黃方玄子楓的“傳教區”,為玄子楓提供分數。

“眉來眼去”、“言笑晏晏”間,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橘清平看着那一團紅毛,繼續手上的游戲,又不禁傻笑出來。

“對了,每個月一次的小組任務,菜姐是怎麽打算的?”橘清平看似無意間提到這個問題,“本來我們這些新弟子只能選初級任務,獎勵分數就很少。再加上……”

舒彩皺着眉道:“再加上宮飛絮那個小王八羔子就是不服,想給我找不痛快。我只能選分最少、最不容易出錯的。”

“但若是把他丢進男人堆裏,他就變得好說話多了,不是嗎?”橘清平手下,那條被山匪霸占的路又被卡牌延長,這增加了他的得分。

“橘醫生的意思是……”

“我問過通實樓,小組任務是可以合作的,我們可以聯手。”

橘清平擡手拿起舒彩得分結算後忘記拿走的藍色棋子,放在舒彩的掌心,道:“最近有人以響玉閣的名義,高價兜售違禁靈藥‘骨生靈’。這個任務,菜姐知道吧?”

骨生靈,二十年前被列為禁藥,是一種以透支生命為代價,使沒有靈力的人獲得靈力的藥物。

舒彩點了點頭。她看過這個任務,任務賞金高達八千靈珏,神木塾弟子獎勵積分五十分。兩組對半分,正好能填平上課這四天來宮飛絮被扣掉的分數。

橘清平提議,“行動時,安排宮飛絮與風巽組一起,他就不是個障礙,而是一大助力了。”

舒彩略微思索,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橘清平抽走最後一張卡牌放好,游戲結束。兩個人開始清算得點。

果不其然,是橘清平的勝利。

“菜姐覺得如何?”

舒彩顯然是有些心動的,“我覺得你說的方案十分可行。但我還需要想一想,這樣吧,今晚休息之前給你答複。”

收拾好卡牌與棋子,他們要去老師丹朔北那裏登記,再進行下一輪的對手分配。

然而,北牧鈴一甩她那一頭質硬又蓬松的漂亮的卷發,一屁股坐在了橘清平剛剛坐着的蒲團上。

她開口,有些性感的小煙嗓裏蹦出不太流利的漢話。

“我登記完,剛剛,下一輪是我和舒彩。”

說罷,北牧鈴眼睛一動,和懷裏小狼一樣的黃綠色眼睛,帶着兇厲之氣盯住了橘清平。

橘清平還真就沒見過什麽人的眼神,能跟護食的狼一樣可怖又滲人。那懷裏小狼光滑的狼鼻梁皺了起來,露出獠牙。弄得橘清平脊背有點發涼。

但面兒上,橘清平還是保持好應有的風度,道:“那登記就交給我好了。”

說罷,他便去找丹朔北老師了。

玄子楓和穆逸凡這邊的戰局還在持續。

見橘清平離開,玄子楓這才問道:“你老攻找舒彩做什麽?”

“我們倆輪流犧牲美色呗。”穆逸凡手裏玩着綠色的棋子,“他去跟蔬菜談,我來找你談。”

“為了那個賞金八千的抓‘骨生靈’小販的任務?”玄子楓一笑,将一顆棋子放在草地上,使其成為農戶。農戶的得分,要等到游戲結束才能夠計算。

穆逸凡啧啧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雞仔啊。”

玄子楓道:“任務領取要求裏寫了,參與人員中必須有探知類靈能。咱們這二十五人裏,也就我的‘入感’可以做探知用。”

所以,無論是哪一組盯上了這塊肥肉,都要帶上天乾組才行。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不用我說了。有錢一起掙,互惠共利。”穆逸凡抽了一張牌放好,也放了個“農戶”上去。

跟老師登記完的橘清平走了過來,坐在了穆逸凡的旁邊。

玄子楓擡眼看了對面的狗男男一眼,道:“我跟舒彩又不像你們兩個這樣鐵板一塊。最後的決定還得看她,我可吹不了枕邊風。”

橘清平攬着穆逸凡的肩,道:“但是你的意見,能很大程度地影響她的決定。”

“鐵大頭那邊,自然也是想讓咱們兩組合作的。”穆逸凡索性向後一靠,把橘清平當作椅背。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粘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忽悠起玄子楓來十分默契。

玄子楓道:“那你們先說說‘骨生靈’的事兒。畢竟是霜葉山研發的藥方,橘醫生應該比別人知道得多一些吧?”

橘清平抱着穆逸凡,道:“‘骨生靈’能幫人獲得靈力,是真的。但這樣獲得的靈力,也是以身體枯竭為代價的,通常服用後活不過五年。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使其不得不被列為禁藥。”

支棱起一只耳朵聽着,玄子楓抽了一張牌翻開,繼續在桌上擴張版圖。

“骨生靈的原材料,有不少都被大榮和森坦斯列為禁獵靈獸。其中最為主要的藥效來源,就是麥蒂斯山劍虎的長牙。且這根長牙在被拔下之前,必須蓄滿了一個馭靈二段生命體的全部靈力,并活生生地從虎口中敲下。”

玄子楓聽了不免感到一陣牙酸。

橘清平深吸了一口氣,“這種靈藥的制作太過殘忍,用藥的人也深受其害,加上麥蒂斯山劍虎已是瀕危滅絕。所以,二十年前,骨生靈被霜葉山列為禁藥。藥方封禁于藏書閣禁|書區,永久不再制作。”

穆逸凡在橘清平懷裏一歪腦袋,道:“你這話應該直接跟蔬菜說,正好是她家那邊的事。”

“唉,我一時忘了。”橘清平擡手揉着自己肩上蓬松柔軟的紅毛,“所以我也很在意這個任務。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借着響玉閣的名義,偷了霜葉山的藥方。”

玄子楓一擡眼,看見了在狗男男的頭頂垂下的黑色長發,他一瞬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預警!前方北北出沒!

“游戲課,也是上課。你們兩個,當我這裏是花街嗎?”

丹朔北老師左手一顆紅卷毛、右手一顆綠卷毛,向中間一撞。

“哎喲喂!”穆逸凡非常誇張地抱着頭,在地上滾了起來,“北北你好狠的心,我要告訴雞媽媽你體罰!”

“去啊!我不攔着,看雞媽媽扣不扣你分。”

丹朔北一甩自己的長發。夏日炎熱,交領襦的系帶系得松松垮垮,露出一片胸膛,與上衣異色的腰襕沒有收進大袴裏,顯得相當随意地搭在外面。

穆逸凡還擊道:“那我就跟雞媽媽說,北北老師不注意教态,在課堂上坦胸露|乳,讓雞媽媽罰你月錢。”

“行啊穆逸凡,你這是想兩敗俱傷是不是?很好,我們來一局。”丹朔北用鼻子嗤笑一聲。

“不敢不敢,求您饒了我。給我留一條褲子!”穆逸凡變得有些慌張,“我跟雞仔這一局還沒完呢!”

其他弟子都擡頭看着熱鬧,憋笑憋得辛苦。

丹朔北,當今連勝峰長老丹垣的長子長孫。作為丹家人,竟然不喜舞刀弄棍,反而沉浸于繪畫以及各類奇淫技巧,在神木塾兼任繪畫與游戲課程的老師。

第一次上課,眼光獨到的他就挑中了穆逸凡,在單挑穆逸凡的同時,順便講解游戲規則,還把極善各類游戲的穆逸凡,在最擅長的領域吊打了一通。

兩個人你來我往,老師沒有老師樣兒,學生沒有學生樣兒。

——站一秒煩煩和北北的邪|教。

玄子楓看着橘清平那頭悶青色的頭發,覺得它們好像更加鮮豔了呢。

——靈石燈下照應着青青草原。

趁着穆逸凡和橘清平被丹朔北老師拖住,玄子楓低頭盯着矮桌上的牌面,開始了思考。

用卡片搭建道路與城市,這讓玄子楓的思維不由得發散起來。

想起了抱玉城,想到了城郊,想到了位于城郊的靈具廠。

最後,想到了他供采人的工作。

做抱玉城內的供采人,玄子楓早已闖出了名聲,但似乎已經做到頭了。

供采人再怎麽厲害,也有點兩頭打工的意思,又需要大量的時間辛苦奔波。如今,神木塾的日程安排十分緊張,只有兩三天的休息時間,是不夠他作為供采人忙活的。

雖然響玉閣不限制入閣弟子出入抱玉城,但響玉閣畢竟是藏在陣法封禁中,出入通行都需要時間,消息傳遞也不及此前在抱玉城內方便。

供采人的工作可是費了他不少心思,就這樣放下,玄子楓覺得有些可惜了。

而玄子楓也總得為自己做些打算。

無論聆風堂的任務是成功還是失敗,玄子楓都要給自己留一手。

那邊的相聲組規規矩矩地正坐。煩煩被橘媽按住,跟丹朔北承認錯誤。

“在課堂上都注意點兒,聽到了嗎?”

“遵命,北老板。”穆逸凡認錯态度良好,但改不改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句“北老板”算是無意間點醒了玄子楓。

近一年的時間,玄子楓跑遍了抱玉城的南北西東。哪怕是土生土長的抱玉城生人,也不一定比他更熟悉這座城市。就連入閣選拔時潛入地下黑市,也讓玄子楓結識了不少門路。

貨源、人脈、金錢,都積攢起來了。

——是時候成為老板了。

此前,也有不少有點靈力的平民子女表示想要跟玄子楓幹這一行。玄子楓何不把這些人也培養成供采人,而自己只是偶爾穿針引線,大多數時間在響玉閣躺着收錢呢?

玄老板低着頭,想着自己坐擁抱玉城商貿大業的劇本,笑了出來。

此時,北牧鈴與舒彩無視了那邊的鬧劇,十分認真地繼續着桌面上開疆拓土的事業。

操着一口不熟練的漢話,北牧鈴單刀直入,“查‘骨生靈’的任務,天乾組和火離組合作?”

舒彩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我們天乾組怎麽突然這麽搶手?”

“這個任務,沒雞仔不行。”北牧鈴記名字有些困難,只記得綽號。

“怪不得。”

舒彩抽了一張牌,在牌面的城市裏放了一顆棋子,作為“将軍”。

“那我們天乾組,又為什麽要跟火離組合作呢?”舒彩挑了挑眉,“橘清平是霜葉山出身,新弟子裏最了解骨生靈的就是他了。就目前來看,我更傾向于跟風巽組合作。”

北牧鈴拎起懷裏的小狼,把那狼崽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火離組有牙牙。”

此時,灰黑的小狼崽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将肚皮貼在涼快的桌面上散熱,趴得七扭八歪,還拿着棋盒磨牙。

“你這狼崽怎麽一年也不見長?”舒彩打趣道。

“這不是他的真身,入閣選拔劫車,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北牧鈴看着牙牙頗有些無奈,“別看他這樣,能派上用場。”

舒彩搖了搖頭,“牙牙的攻擊力确實強勁,但這個任務主要是捉拿流竄的小販、追回違禁藥物,我們不缺戰力。”

北牧鈴抽了一張道路牌,笑了,“不是戰力,他的鼻子靈,可以追蹤。”

舒彩神色一變,看向了北牧鈴。

北牧鈴緩緩道:“神木塾課多,我們一周只有兩天完全沒課,時間緊。任務的執行時限,只有半個月,雞仔一個人,查不過來。”

這話可是點醒了舒彩的盲點。

土曜日原則上為休息日,但神木塾安排了供學生自由選擇的選修課,參與選修課的成員恐怕都不能執行任務。而其他日子的課,從辰正開始持續到亥時結束,加上宵禁,估計是沒有時間執行任務的。

如此一來,看上去寬裕的半個月,實際上留給大家的時間只有分散的四天左右。玄子楓怕是忙不過來的。

但若是多了一條“警犬”,情況将大為不同。任務的執行速度,提升得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我們還有咩咩底迪。”北牧鈴抽了一張牌,是道路盡頭的教會,非常“走運”,正好是北牧鈴想要的,“如果去抓人,撲空浪費時間。最好,運氣好,抓一個,是一個。”

就在這時,宮飛絮一局完畢,走過舒彩這一桌時,故意罵了一句髒話。

北牧鈴皺着眉道:“那個公公,總給你添亂。”

其他人叫“宮宮”的時候,總是會特意把後一個字也讀成一聲,但北牧鈴卻很認死理,堅持正确地把所有疊字的後一字都念成輕音。

舒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因為覺得解氣,沒有糾正北牧鈴的發音。

“榮國重男輕女成風,他這樣兒的絕對不少。”舒彩言語間有些無奈。

“你有沒有想過,其他原因?”北牧鈴問道。

“其他原因?”舒彩冷哼一聲,“就他那點兒心思,路人皆知吧?”

北牧鈴嘴角一挑,她知道,舒彩絕對不傻。

“漢人男子真是傻。”北牧鈴說得有些磕磕絆絆,“鷹求偶,都知道在天上跳舞;狼求偶,都知道獻上獵物。這樣,腦子壞了吧?”

“按照這群男人的邏輯,就好解釋了。”舒彩露出了十分不屑的表情,“他動了歪念頭,便更覺得我不能騎在他頭上,就應該乖乖巧巧、任他拿捏才是。”

北牧鈴道:“你本就比他強,為何,還要受他牽制?草原與大漠,向來都是勝者為王。”

舒彩笑問:“你覺得我比他強?很多人都不服這一點吧?”

“他入學實戰,輸了你。不罰分,總分也比你低。”

入學考試舒彩85分名列第三,而宮飛絮只有70分。的确,不算那第一項考核罰沒了的10分,宮飛絮也比舒彩要低。

“可我靈力比他低啊。”舒彩想到自己進步緩慢的靈力,有些擔憂。

“靈力低還輸了,更弱。”

舒彩開心地笑了出來,覺得眼前這個比她還不會繞彎子的異域女子,真是可愛極了。

“謝謝你,我可以叫你牧鈴嗎?我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很有草原的感覺。”舒彩笑意盈盈,“你人長得又高又好看,那麽異域風情。之前在觀文院,我就想跟你多說說話。只可惜一直沒什麽機會。”

北牧鈴笑着接受了舒彩的贊美,“當時,我漢話說得更不好。不太能講漢話。”

“啊?那你當時聽課怎麽辦?”

“一開始聽不懂,後來慢慢就懂了。”

舒彩頓時心疼起這個有些執拗的異國姑娘了。

雖然舒彩也是遠跨國境,但森坦斯和榮國語言相通,她又有鐵血和玄子楓一路陪伴。比起來,獨自一人來異國求學的北牧鈴,一定有很多道不出的不易。

“你真的很棒了!我覺得你漢話沒有說得不好。牧鈴的每句話,我都聽得懂。”

“謝謝。”

北牧鈴的臉有些紅,誇她美麗的人多如牛毛,但肯定她努力的人卻是頭一個遇見。

舒彩:“以後你要是有聽不懂的,我給你看我的筆記。”

北牧鈴:“謝謝,以後,拜托你教我說話。”

本來只是想談合作,但沒想到北牧鈴跟舒彩竟然十分合得來,一局游戲的時間成了朋友。

“你就打算,讓公公繼續這樣?”北牧鈴問道。

“當然不!這段時間的帳,我都攢着呢,等過段時間一塊兒算。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天乾組的天。”

舒彩用剛剛圍觀玄子楓、穆逸凡那桌學來的技巧,放下最後一張牌的同時,奪走了一條北牧鈴的路。

“是我贏了。”不用算,舒彩就知道自己已經握住了勝利。

她道:“以及,這個任務,天乾組和火離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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