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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反派之還我魂來(反派之攝魂)
作者:傾思慕宇
晉江2015-07-29 完結
文案
本書一改往日風格,不再因為愛在一起,或權,或名,或利。
文章內容共分四個故事——
桃花劫:愛我棄我,你都自作主張,如今你就這樣死了,可曾給過我一個愛上你的機會?
金枝亂:今日我死了,便是你大小登科洞房花燭時,掀開新娘子的蓋頭,我相信你想到的也只是我的臉。
鬼嬰靈: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所謂情愛也是如此,我只是不明白,他曾用性命來愛我,卻為何容不下我的孩子?
東宮夢:若注定死一個,那便是我吧,讓他千百年地活着,然後,忘了我,反正我們從不相愛。
他們都不相愛,有目的地接近,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
陰謀、傷害、欺騙,所看的,不過是誰陷得更深一些而已。
他看他的眼神不再平靜,而是帶着深深地癡迷和愛戀,幾乎膜拜般的手撫上他的臉,“兩百年了,四世輪回,我都沒有喝孟婆湯,除了我現在的名字,我只記得我的第一個名字……”
親們,粉粉們,親愛滴們,收了偶吧,多多收藏哈
O(∩_∩)O~所有小說兩個男主角中總有一個好人,這次本人要創新,都不是好人,各懷鬼胎在一起,喜歡看聖母白蓮花瑪麗蘇的勿進,這次的出發角度更為現實,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啊,不懂就問~~~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因緣邂逅
搜索關鍵字:主角:薛唐,郭小白,薛秦,尹浔 ┃ 配角:花淨初,孟寅楓,蕭月 ┃ 其它:重生皇子攻,邪惡大師受
☆、他想娶老婆
身為江南首富,薛家大少爺要娶媳婦了,這事兒可馬虎不得,雖然現在知道薛家大少爺要成親的只有薛唐本人,還有他身邊的丫鬟鳴夏。
即便如此,薛唐還是滿心亢奮地拉着鳴夏奔着綢緞莊去了,江南之中起碼有六省都在薛家的經濟範疇之內,這綢緞莊自然也在他的名下。
這些事情他本可以叫下人來辦,只是天知道他娶個媳婦有多不容易,他當然要用心籌辦,要知道他成親這事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他得親自去打點!讓老板保密!
雖然他連塊紅綢子也不敢買,只能買兩身新郎新娘裝……
成親的對象是青州富豪張家的小姐,經商世家,與自己也算門當戶對,媒婆說張家那邊已經同意了,聘禮也已經收了,就等着算八字定日子了。
薛唐的意思是,還算什麽八字啊,當天晚上就把人家姑娘接過來藏到自己房間了,就等着明天天一亮就辦婚禮,到時候看他爹能怎樣!
至于為什麽要藏到自己房間,不是他有多急色,而是只有接進府來他才能放心,不被他爹搗亂。
他還記得上次,他為了娶個媳婦,連對方姑娘都懷孕了也不介意,愣生生地頂着綠帽子跟他爹說孩子是自己的,本以為生米煮成熟飯爹也就認了,誰曾想他爹給了那姑娘一筆錢,連夜把那姑娘送走了。
那姑娘起初還不要,他爹還外搭送了她一男人,不知道又用了什麽辦法,總之薛唐再也沒見過那姑娘。
還有上上次,那可是當今府尹的女兒啊,薛唐想老爹總不至于得罪當官的吧,結果他家老爹果然沒讓他失望,人家府尹女兒的花轎已經到門口了,他老爹以兒媳婦和自己八字不合為理由,把人家又跟退貨似的退回去了。
那姑娘是要嫁給自己,跟公公八字合個毛啊!
不過多年媳婦熬成婆,他這次把張小姐都藏自己屋了,爹總發現不了了吧,等明天老爹去鋪子的時候,他就趕緊請來族長們拉着張小姐拜堂,等張小姐的名字寫上族譜,看他爹能耐他何!
有本事他爹就把族譜撕了,看族長們還不撕了他。
想到這裏,薛唐的臉上幾乎樂出了一朵花。
在薛唐動不動就不開心的日子裏,終于可以開心一下了。
江南出美人,人傑地靈,南方的男女都透着一股靈氣,薛唐一看就是地道的南方人。。
五官分明精致,一雙桃花眼上挑着,似乎永遠在笑,這樣的他在任何人任何時候看來都是讨喜招人喜歡的。
何況,他有錢。
在某些人眼中,那些有錢的人,總會特別得好看,若說有錢,怕是整個江南都找不到比薛唐更有錢的人了,額當然,除了他爹。
照說他這樣的樣貌身家,身體健康四肢健全品行端正家財萬貫,不該到了二十三歲還沒有成親,無論男女倒貼上來的自當是不計其數,可他至今連個媳婦都娶不上,個中苦楚真是讓他欲哭無淚。
“少爺,您又來選喜服啊?”綢緞老板一看到他,忙笑着迎上。
這個“又”字,讓薛唐好一陣心酸,随即認真地挑選起來。
“少爺,您見過那張家小姐嗎?”鳴夏忍不住問道。
薛唐搖搖頭,“沒啊,見過畫像。”人一來就忙藏進屋了,他還沒來得及回府看看人家呢。
“沒見過本人您就敢娶啊,媒婆的話多半是信不得的,萬一您并不喜歡那張家小姐,倆人并不合适呢?”
“管她合适不合适呢,”薛唐叫道:“重點是我要成親了,我終于要成親了,好不容易可以娶個媳婦,無論合不合适都得娶!”
鳴夏嘴角抽了抽,無語望天……花板。
薛唐一臉感恩的樣子,随即繼續精心地選着布料,他似乎真的很用心,很期待着這次婚禮。
啊!媳婦!薛唐興奮地直撓牆,這次一定萬無一失。
薛唐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終于要成親了,他還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好好在一起的,如果大哥也能回來參加婚禮該有多好。
大哥……
薛唐想了想,對鳴夏道:“你先回去吧,問問張小姐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我去辦點事。”
“是,少爺。”
離開綢緞莊,薛唐奔着天一酒莊去了。
天一酒莊也沒什麽特別的,只是普通的酒樓而已,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天一酒莊的老板娘人稱“女諸葛”,只要是這江湖之上的事,甭管大小她一定知道。
薛唐就是來找她的,不過話說老板娘真夠漂亮的,将近三十歲的年紀,比那些十幾二十歲的女子多了些妩媚,舉手投足之間滿是成熟女子的婀娜,媚眼如絲,薛唐每次見她都心裏癢癢的。
雖然女諸葛比他年紀大點,不過薛唐還是很想娶她的,要不是他老爹不同意……
原諒他吧,他已經被自己老爹逼的是個女人就想娶了。
女諸葛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薛唐被小二領上二樓的包房,放下盤瓜子就閃了。
薛唐嗑着瓜子,無聊地等着,這女諸葛排場越來越大了。
“哎呦,薛二公子,你不在家好好準備婚禮,來我這做什麽?”女諸葛端着酒壺,推開包房的門。
薛唐翻了個白眼,“大美人,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你看看這一盤瓜子,都變成瓜子皮了。”
女諸葛媚笑着給他倒了杯酒,依偎坐在了他的身旁,“別生氣了,人家這不是忙嘛,你說來就來,也不知會人家一聲,”女諸葛睨了他一眼,“怎麽?你明天就要成親了,今晚還不好好在房間陪你的新娘子,不怕又生變故?”
“我明天成親這事沒人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女諸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洋洋自得道:“你可是出了名的奸商,每筆生意都恨不得做到對方血本無歸才甘心,可據說今早你談生意的時候只取了三分利你便同意了,随即便急急出了門,能讓你連錢都不要的,只有成親這件事了,想必你剛從綢緞莊過來的吧,你又怕你爹搗亂,所以肯定明天一早就拜堂了。”
薛唐長大了嘴巴,神推理啊!
“至于我怎麽知道你把新娘子藏在了自己房間,介于前幾次的教訓,花轎都送到門口了你爹都能趕回去,所以你這次一定會跳過花轎這個步驟,直接先接新娘入府,明天一早換上喜服見過族長寫上族譜,你爹不願意也沒辦法了。”
薛唐一臉崇拜地看着她,“大美人,每次見你,你都能給我驚喜。”
女諸葛繼續道:“我還知道,你不見得是多想娶老婆,你只是在和你爹較勁而已,他越不讓你娶,你偏要娶。”
薛唐撇撇嘴,不可置否。
“好了,你到底來幹嘛的?”女諸葛問道。
“你那麽聰明,猜啊。”薛唐有心刁難。
女諸葛想了想,自信一笑,“你明天成親,定是想你哥了吧,即使你哥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你也想打聽打聽他的近況。”
……這個女銀這麽聰明真的好嗎?
“據說揚州鬧起了淫賊,人稱‘采花蜂’,禍害了不少良家婦女,朝廷多次派人捉拿也苦無結果,一定會請你那做賞金獵人的哥哥出手,但是又沒傳出采花蜂被抓的消息,所以你哥一定還在揚州,說不定還受傷了。”
“我哥受傷了?”薛唐忍不住皺眉,然而就算知道,他也什麽都做不了。
“二公子,不是我說,即使你今天把新娘子接入府裏,你還是成不了親,你太小看你那偉大的爹了。”
薛唐忍不住“啧”了聲,“我就不信了!我會鬥不過那個老頑固!”
女諸葛搖搖頭,“你爹這是病,心理疾病,得治。”
“就我爹?”薛唐指着自己鼻子,沒好氣道:“誰也治不了他。”
“誰說的,聽說過攝術嗎?”
“攝術?”他還真沒聽說過。
女諸葛剛要解釋,房門突然被推開,來人正是方才陪他去綢緞莊的鳴夏。
“少爺,你果然在這。”
一看到她,薛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鳴夏說道:“少爺不好了,老爺發現了張小姐,說是家裏進了賊,少了不少金銀珠寶,便是張小姐所為,要抓她見官呢!”
鳴夏說完之後,薛唐的頭頂已經冒煙了!
他就是想娶個老婆怎麽那麽難啊!
不開心!
他狠狠一拍桌子,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鳴夏忙着跟上,同時不經意地嘆了口氣,按理說男子到了及第之年就該成親了,見過有長輩催子女成親的,還沒見過像他家老爺這樣,死活不讓兒子娶媳婦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家好久沒寫小說了,網游那篇先坑着吧,以後再填,不會一定會填的,我絕對不棄文,先寫這個,你們猜猜誰和誰是一對啊,先提前告訴你們啊,這裏面每段故事的每段主角都不是什麽好人,做好心理準備,求關注求收藏求點擊求評論求包養~~~~~~~
☆、成親泡湯了
可以逛妓院可以收侍妾,就是不準娶正室,他家老爺真是不走尋常路。
見他們走了,女諸葛笑了下,随手抓了枚瓜子丢進嘴裏,還沒嚼便黑了臉色,忙着吐了出來,妹的,全是瓜子皮!
薛唐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自家家丁抓着一名陌生女子往外走,看打扮,這估計就是他那還沒過門的媳婦。
薛父站在後面,手裏端着茶杯,正悠哉悠哉地喝茶。
“爹!”薛唐咬牙切齒地叫道,“你幹嘛?”
“有陌生人闖進咱們家,她是賊。”薛父一臉驚恐地指着張小姐。
“她不是賊,她是我媳婦!”薛唐欲哭無淚。
“你媳婦?我咋不知道?族譜上有名字?”
“額……還沒過門……”
“那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下聘了嗎?哪家媒婆下的聘?”
“……”
“你看,分明就是女賊嘛。”薛父攤了攤手。
張小姐哭得不成樣子,滿臉委屈地看着薛唐,自小錦衣玉食的她,哪裏受過這等委屈。
“張小姐,你別哭,我一定可以和我爹解釋清楚的。”薛唐忙着哄佳人。
張小姐哭紅了臉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要了,我不要嫁給你了,先是偷偷摸摸地接我進門,沒有大紅花轎沒有鳳冠霞帔,這會兒還誣陷人家是賊,我不要嫁給你了,我要回家……”
“別介啊,你先別哭……”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張小姐哭得不成樣子。
薛唐沒辦法,只能安排下人,送張小姐回青州。
送走了張小姐,薛父對他笑了笑,轉身回了大堂。
薛唐忙着跟上,攆着他的腳步也進了大堂,“你怎麽又把人家趕跑了?難道這次張家小姐你也不滿意?”
“不滿意不滿意,當然不滿意!”薛父薛文斌吹胡子瞪眼睛地叫着。
每次他爹一露出這個表情,薛唐就想翻白眼,他們總說薛唐是江南一大美男子,只有薛唐知道,他爹遠比自己好看得多。
只是他老了,明明才四十歲出頭,外表看起來卻像個花甲老人,只是薛唐見過他年輕時的畫像,知道他有多麽絕色。
啧啧,一個男人,長那麽好看幹嘛,怪不得老這麽快。
“張小姐你也不滿意,王小姐你也不滿意,李小姐佟小姐你都不滿意,你到底讓不讓我成親了?”薛唐簡直要抓狂了。
“不讓,你不能成親。”
“憑什麽?”薛唐跳腳了,“你自己還不是二十歲就娶了媳婦,二十一就生兒子了,憑什麽我就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孫澤有多羨慕嫉妒恨?”
“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薛文斌重重一甩袖子,很是不悅,“你不準娶妻!女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轉身就走。
“為什麽?”薛唐在他身後大喊:“難道是因為當年那件事?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難道還要薛家斷子絕孫啊?”
薛文斌腳步一怔,神色有些僵硬,随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薛唐瞪着他,久久無語,他不開心啊!
醉仙舫是全江南最大最聞名的妓館,這裏的姑娘有些江南女子水靈的特點,樣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是天下男子最留戀的溫柔鄉,自然,也包括薛唐。
孫澤是薛唐從小玩到大的玩伴,與他同樣年紀,兩年前就已經成了婚,現在已經有一個一歲半的大胖小子,媳婦肚子裏現在又有了一個。
眼下,薛唐正和他窩在第一花魁紅琴的房間裏,薛唐左擁右抱,美人在懷,孫澤則是坐在對面,專心吃着菜,甚至滴酒不沾。
紅琴身為花魁自當是絕色,精致的五官,水嫩的皮膚似乎都可以掐出水來,一舉一動都帶着女子的柔媚,好看得緊。
她安靜地坐在薛唐身邊,為他斟酒。
“我就不明白了,哪有不讓兒子娶老婆的老子啊!”孫澤忍不住調侃道。
知道原因的薛唐沒有搭話,即使知道父親這麽做是有原因的,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介意,甚至連老婆都不讓自己娶,他吃了一口美人喂的菜,咬牙切齒。
孫澤繼續問道:“寧願讓你上妓院或者找小倌,也不願意讓你讨一房媳婦,到底是為什麽?”
“額……”薛唐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或許我爹暗戀我,所以不讓我娶老婆?”
孫澤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變态就夠了,不要扯上你爹。”
“奴家想,薛老爺既然不同意薛公子成親,自當是有他的理由,或許薛老爺早已看中了哪家姑娘,只是時機未到。”紅琴溫婉地說道。
“切,等他的時機到了,估計我可以不用成親直接進棺材了。”
紅琴輕輕瞥眉,“公子,莫咒自己。”
薛唐笑了笑,推開懷中的兩名女子,執起紅琴的手,在手背上輕吻了下,“紅琴,他一直不讓我娶親,我怎麽娶你呢?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紅琴搖搖頭,“是的,紅琴不想。”
這點倒是出乎薛唐的意料,他瞪大眼睛問:“為什麽?嫁給我不好嗎?”
紅琴笑了笑,“薛家是江南第一大戶,入了薛家門就等于進了是非漩渦,紅琴不過是一個妓子,不想惹那些麻煩。”
薛唐聞言瞬間苦下臉,“完了,紅琴都不要我,現在估計我是整個江南的笑話了。”
紅琴但笑不語,她想嫁他,自然是想的,他生得這樣好看,又這樣有財有勢,一個妓子,能嫁個這樣的人家當然是好的。
可是,她想嫁他,他又願意娶嗎?或者說,他有誰不願娶?他只是想找一房妻子,對他而言,是誰有什麽不一樣?
她身為娼妓孤苦多年,将來不過是想要一份安心踏實的依靠,薛唐固然很好,喜歡是喜歡他,卻不适合婚嫁。
孫澤只顧自己吃自己的,全然假裝沒看到他,一碗米飯下肚,他看了看窗外,突然大叫了一聲。
“哎呀,天色這麽晚了,咱們該回去了。”孫澤說道。
“我才不要,”薛唐瞥眉,“你家裏有嬌妻兒子在等着,我又沒人等我,回去也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他沒好氣道。
“可你總要回去的,回去之後還是只有冷板凳。”
薛唐瞪着他,這小子能不能不說實話!
“不行不行,實在太晚了,我娘子要擔心了,我要先回去了,”孫澤忙着起身,“紅琴,你好好陪薛唐,我先走了啊。”說着,便忙着沖了出去。
薛唐目瞪口呆地看着孫澤打開門消失在門口,然後狠狠地捶了下桌子。
他也想要個媳婦在家等着他!
他恨恨地繼續喝酒,都怪他那個可惡的老爹!
“紅琴啊,王老爺來了,點名要你去陪呢……”老鸨一邊扭着步子,一邊推開門,看到薛唐還坐在房裏,忙着閉上了嘴。
這尊大佛最恨紅琴去接客了,剛才她明明看到孫澤走了,怎麽這尊大佛還沒走。
果不其然,薛唐陰沉着臉色瞪着老鸨,咬牙切齒道:“你又逼她接客?”
“這話說的,我哪敢啊,一直都是紅琴自願的……”老鸨小聲道。
老鸨還沒說完,薛唐轉過身看着紅琴,一改剛才的兇狠,目光滿滿都是溫柔,“紅琴,是不是她逼你接客?”
紅琴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搖搖頭,“不是,是紅琴自願的。”
“為什麽?”薛唐挑高了眉頭。
“既然處身風塵之中,我何必自命清高,有客人願意找奴家,自當是喜歡奴家的,有人喜歡是極好的,既呆在這醉仙舫裏,難道紅琴還要立貞節牌坊不成嗎?”紅琴大方說道,一派大家風範。
“我可以娶你,我早就說要為你贖身,我可以娶你進門,是你不肯……”
“我的确不肯,你薛家門太高,一入深似海,即使有你護我,我也在那樣的大戶人家生活不下去的,我不想扯進那樣的紛争裏,我更在意的,是活在當下。”而最主要的,即使薛唐娶了她,給了她百般疼愛,唯獨不會有真心。
打滾風塵那麽多年,她怎麽會在意所謂的榮華,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真心和依靠而已。
薛唐張了張嘴,什麽話也說不出。
“好啦,”紅琴輕聲地哄着,“薛公子,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人家也要忙了。”
“紅琴……”
“好啦,”紅琴嗔他一眼,擡頭對老鸨說道:“媽媽,差人送薛公子回去。”
薛唐心不甘情不願地幹瞪眼,卻還是乖乖走了。
他就是這樣,千人言比不上美人的一句話。
天剛蒙蒙亮,薛家的下人們該打掃的打掃,該準備早飯的準備早飯,一切似乎都很祥和,只除了東廂那邊有些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出走找媳婦
對此薛家的下人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是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他們都淡定了。
“誰讓你私自調動存款利息的?”薛唐坐在房間裏,才剛穿上衣服,看到手中的賬本,對着來人狠狠地砸了出去!
來人是薛家名下錢莊的金掌櫃,每天早上來這裏報備賬目,被薛唐扔出來的賬本砸個正着。
他硬着頭皮忍下,卻不敢閃躲。
“回禀大少爺,因為今年收成不好,以至于來錢莊存錢的客戶也不是很多,錢莊為此損失了不少錢,所以小的才想将利息調低一分,好減少損失,一分,就只一分而已。”金掌櫃忙着說道。
“一分?你這一分是減少了錢莊的點點損失,卻讓錢莊損失了多少老客戶?他們萬一直接把錢抽走,不存款了,那你該怎麽辦?”
“這……”金掌櫃戰戰兢兢。
“目光短淺,鼠目寸光!”
“是是是!”
薛唐咆哮着,“你現在回去,馬上将利息上調兩分,務必使大家多來存款,萬不可失了人心。”
“是是是。”金掌櫃現在什麽都不敢說,忙不疊點頭答應。
“還有,回去之後,你将手頭上的工作整理一下,我自會找人接了你掌櫃的位置。”
金掌櫃一聽,忙着跪了下來,“大少爺,是我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您別生氣,我不能丢了這份工作啊,我在薛家工作了八年……”
不等金掌櫃說完,薛唐冷哼一聲,出了門去,眉眼冷峻,滿是說一不二的氣勢,全然不與往常那個調笑的模樣一般。
他一出門,早就站在門外候着的管家便上前,将手中的各商戶賬冊交給他,一邊送他出門,一邊報備着各個事項。
薛唐素來起得很早,急急吃過早飯就忙着趕去各個商號,連吃早飯的時候都要聽管家報備,然而今天坐在餐桌上的時候,他明顯發現時間有些多餘。
今天特地早起了一個時辰,原本是打算做什麽事來着?
哦對!成親!
現在張小姐都被送回去了,成毛親啊。
他嘆了口氣,頓時覺得早飯都沒心情吃了。
薛父打着呵欠來大堂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薛唐悶悶不樂地咬着筷子,眼底滿是那啥不滿。
“兒子啊,手拌黃瓜偶爾吃吃還行,吃多了身體也會受不了的。”薛父的眼神意味深長。
“……爹,你好歹為人父,能不能說話注意點。”薛唐眼皮都沒擡,說得無精打采的。
“都男人,那麽矯情幹嘛。”
兩人默默地拿筷子吃飯,薛唐夾了幾口菜,怎麽吃都覺得淡然無味,又吃了幾口,實在沒什麽胃口,便放下了筷子。
“怎麽了?”薛父看他一眼,吃得津津有味。
“爹,你坦白說,這輩子還讓不讓我娶媳婦了。”
說到這個,薛父也沒了胃口,放下筷子一臉無奈,“就跟你說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聽……”
不等薛父說完,薛唐打斷他,“難道你要我打一輩子光棍啊!”他不能自己享受過了就斷了自己的性福生活,他不想手拌黃瓜吃一生啊!
聞言薛父認真地想了想,到底自己兒子年輕活力壯,愣生生斬斷他的性福生活确實殘忍了點,他頓了頓,道:“要不你娶個男人行不行?”
薛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老爹,好半天之後,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哎,兒子,”薛父叫住他,“男人也挺好,沒聽過那句話嗎?男人女人傳宗接代,男人男人才是真愛!”
薛唐猛地回頭瞪他,“你那麽想自己斷子絕孫啊?”
薛父扁扁嘴巴,“總比養了那麽多年,卻是給別人養兒子強。”
他們避諱着這個話題,薛父也發現說漏了嘴,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薛唐沒有接話,咬了咬牙,轉身欲走。
“哪去?”薛父扯着嗓子問。
“離家出走!”薛唐沒好氣道。
薛父聞言竟點點頭,“出去走走也好,省得整天胡思亂想娶什麽媳婦。”
薛唐這次啥也不想說了,娶媳婦都成胡思亂想了,他轉身就走。
薛唐不是說說的,商號他也不去了,立馬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他就不信這個邪了,他離開十年八年的,這次等孩子生出來再領回家,他老爹總不至于把孩子也殺了!
想想上次那個懷孕都被老爹送走的姑娘,不排除這個可能啊……
算了,大不了就不回來了,反正以自己的行商手腕,走到哪都會發財,餓不死自己的,重點是他一定要離開薛家,否則這輩子娶媳婦是沒希望了。
收拾好行李,他打開門,望着遼闊的藍天白雲,啊!媳婦們,他來了!
雖然薛唐自認是行商奇才,走哪哪發財,可是天大地大,他總得先有個目的地才行,去哪呢?
有了!大哥還受着傷呢,他可以去揚州找大哥。
有了目标,薛唐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腳下都帶着風,三步并兩步地就走到了薛家大門口,竟看到薛父站在門口,在等待着什麽。
哼哼,看來還是舍不得自己吧,只要老爹同意自己娶媳婦,他就可以不走了,好好賺錢養家,把薛家變成天下第一富戶。
多麽美好的未來啊,哈哈哈……
“兒子,傻笑啥呢?還不快走。”看到他,薛父笑道,一臉父親的慈愛。
“……啊?”他不是來挽留自己的嗎?
“走吧,路上小心啊。”薛父笑眯眯地對他揮手。
“爹,你……”
“我是來送你的啊。”
“……”
“一路順風。”
薛唐狠狠一跺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這裏到揚州并不遠,薛唐雇了輛馬車,兩天的行程也就到了,只是因為采花蜂的事,現在揚州城門守衛森嚴,每個進出城門的人都嚴密搜查,薛唐坐到了城門口,就讓馬車回去了。
守城的官兵拿着畫像挨個盤查,薛唐遠遠地看着,就感覺到氣氛的森冷。
終于輪到了他,官兵在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除了一大摞銀票也沒摸出什麽可疑的東西,便放行了,順便收了其中兩張。
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到哪都是這套道理,薛唐剛要走,只見又一名官兵朝自己走來,服飾與其他官兵略有不同,應當是軍官一類的。
他攔住自己,一臉不善,手中還拿着告示,眼睛一會兒看看告示,一會兒看看自己,一邊看着還不時地點點頭。
薛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這位軍爺,怎麽了?”
軍爺突然一把抓住薛唐,,面色兇惡,“說,你是不是采花蜂?”
薛唐愣了下,随即認真地搖頭,“不是啊。”
……
“休得否認,你明明與畫中人一模一樣,還說不是?!”
聞言薛唐認真地看了看畫像,嗯,像,像,像你妹啊!畫上那人蒙着面紗,頭發散着,額頭全擋住了,整張臉就只看到一雙眼睛,哪裏像了!
“額,這位軍爺,我真不是,我是外地人。”薛唐解釋道。
“那就對了,采花蜂也不是本地人。”
“可我才剛到揚州,還沒進城門呢!”
“誰能證明你沒進城門?”
“你啊,”薛唐指指他,“我這不是被你攔下還沒進去呢嗎?”
“額,反正就是你!”那軍爺二話不說就要拔刀。
薛唐無語地閉眼,該不會什麽坎都過了,最後死這道上了吧。
然而等了有一會兒,薛唐并沒有等到刀架在脖子上的冰涼觸感,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少年擋在自己面前,正笑吟吟地看着那位軍爺。
軍爺一見他,立馬一改怒容,換上一張笑臉,“喲,這不是小白公子嗎?這是剛采藥去了?”
那個小白點點頭,從後背的藥簍中拿出幾服藥來,“劉軍爺,這是劉伯母的藥,我本來想采完藥再給您送到家裏去的,既然在這遇上了,就給您吧。”
劉軍爺笑着接下,一臉感恩,“多謝小白公子,我娘的病才能好得這麽快,這是藥錢。”劉軍爺拿出一錠銀子恭恭敬敬地遞上。
小白也不推辭,接了過來放進懷裏,随即将藥簍拿下來丢給薛唐,薛唐不明所以地接下,茫然地看着他。
小白指着他道:“最近坊裏比較忙,有很多體力活,他是我特地從鄉下找來的學徒來幫忙的,劉軍爺您也知道,鄉下人,比較能吃苦。”小白一笑,笑得十分甜。
薛唐看了看自己,自己很像鄉下人嗎?哪個學徒這麽有錢啊!
“原來是千金坊的人,在下真是失禮。”劉軍官忙着作揖,“小白公子這就要回去吧?在下送您,來人……”
作者有話要說:
☆、初遇郭小白
“不用了,”小白擡擡手,“他剛從鄉下來,需要多做些活兒磨磨性子,既然劉軍官沒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的,小白公子慢走。”
小白點點頭,率先進了城門,薛唐顧不得別的,忙着跟上,亦步亦趨地跟着。
直到看不見守門的官兵,薛唐這才松了口氣,這采花蜂可真夠作孽的。
再看這揚州城,其繁華絕不遜于自己家鄉,過往行人全是俊男美女啊。
“這位小白公子,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薛唐邊道謝邊将藥簍還給他。
小白卻像是沒有看到,繼續往前走着,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下,薛唐只能抱着藥簍跟上。
“你的藥簍不要了?”
“還沒到家,藥簍你得繼續背着。”小白目不斜視地說道。
……薛唐語塞,“好吧,看在你剛才好心幫我的份上,我幫你送回去吧。”薛唐認命地重新背上藥簍。
小白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我救你不是因為好心,而是我知道你一點武功都不會,絕不是采花蜂,我不希望在主人的地盤上發生冤案,看不見就算了,既然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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