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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竟有些泛紅。

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沈沐彥突然擡手,刀未出鞘向花淨初的膝蓋打去。

雖然花淨初武功比沈沐彥高上許多,可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花淨初閃躲不及,腿竟被打斷。

他吃痛,腳下無力跌倒在地,沈沐彥趁機點住他的穴道。

“來人,”沈沐彥喚來兩個小兵,“馬上送花公子去找最好的禦醫接骨,傷筋動骨一百天,百日之內,不許花公子離開皇宮半步。”

“是。”兩個小兵一邊一個,将花淨初架起來。

花淨初瞪着他,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沖上去咬死他。

他氣沖沖地喘着氣,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多久,你要去多久?”

沈沐彥沒有看他,翻身上馬,“不知道。”戰場之上,生死難料,有誰知道呢。

沈沐彥回頭看向皇帝,剛才花淨初對自己無禮,希望自己走後父皇不要怪罪他。

皇帝對他搖搖頭,他看得出來,花淨初只是太擔心他了而已。

沈沐彥這才放心,拔出長刀指天——

“出發!”

花淨初被小兵扶着向馬車走去,他使勁扭着頭回頭看着沈沐彥,沈沐彥卻沒有回頭一次。

他們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只能看到那明黃色亮眼的戰旗在風中飛揚。

花淨初沒有想到,這一別,就是兩年。

為了讓花淨初放心,沈沐彥每十天送回一封信報平安,兩年來從不間斷,或是關心他的傷勢,或是訴說軍中的趣事,或是訴說戰事的勝利。

卻沒有說過半點憂愁。

根據沈沐彥信上所說,此次與藩國征戰兩年,藩國已經吃不消了,連連戰敗,他們已經大獲全勝班師回朝,已經便會到達京城。

花淨初換了好幾套衣服,終于換了套顏色最絢麗最張揚最為俊美的衣服,早早地就去城門口等着去了。

看着花淨初那滿含期待又故作不在意的臉,薛唐忍不住熱淚捧心。

“什麽時候我談完生意回家,也有這麽一個媳婦在家門口等我。”

薛秦睨他一眼,假裝沒聽到。

隔得老遠,花淨初就看到沈沐彥的隊伍。

他漸漸逼近,兩年不見,沈沐彥已不像當初那般羸弱,許是兩年征戰,他健碩了許多,臉龐也再不似原來白皙,黑了些。

他的眼底冰冷,不再像是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

老遠見到他,花淨初就急急下了城門樓,大開城門去迎接。

沈沐彥自然也見到他,莞爾下馬,輕喚:“淨初。”

花淨初本想與他親近些,可是兩年未見,他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也不敢上前,只是微微笑道:“太子哥哥,你回來了。”

“彥哥哥,不給我介紹嗎?”

花淨初這才發現,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那女子嬌俏可愛,一身打扮似乎不是中原女子,倒有些番邦風情。

“金鈴,他就是我跟你經常提起的,我最好的兄弟花淨初。”沈沐彥對她介紹,他對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溫柔,看她的眼神也滿是慈愛,甚是寵溺。

“哦,”金鈴恍然大悟,對着花淨初甜甜一笑,“原來你就是淨初哥哥啊。”

花淨初後背一僵,無論他之前設想過千次萬次,想過他們重逢的場景,想過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以報當年斷腿之恨,卻獨獨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副場景。

他看着這個金鈴,有些不太友善,“你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劫篇10占了她身子

沈沐彥開口介紹,“她叫金鈴,是藩國公主,此次随我回來,是……”他沒有說完,有些回避着花淨初的視線。

“是來跟彥哥哥和親的。”金鈴笑吟吟地替他說完,“我是奉父王的命令來跟南朝和親,我先跟彥哥哥回來,我父王随後就到。”

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花淨初的臉上,他張了張嘴,看着沈沐彥,半天沒有出聲,好一會兒,他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你要娶親了?”

沈沐彥拍了拍金鈴的肩膀,這才回頭看向花淨初,點頭,“是的,這次和親的事情,還要麻煩淨初你多多幫忙。”

花淨初又是愣了下,半晌才反應過來,笑着捶了下沈沐彥的肩膀,“咱倆這關系,這不是應該的嘛,對吧嫂子。”

他很不經意、很不經意、很不經意地看着金鈴,淡然地喚出那句“嫂子”。

金鈴樂開了花。

“好了,你們趕緊進宮吧,皇帝叔叔……”花淨初頓了頓,改口繼續說道:“陛下還在等着你們呢。”

沈沐彥點點頭,對他微笑了下,扶着金鈴的肩回身上馬,繞過花淨初,領着身後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城。

花淨初看着他的背影,這是第二次了,自己第二次這樣看着他的背影,離開自己。

花淨初和沈沐彥之間有種獨有的默契,雖然他倆貌合神離,可是兩個人如果太久沒有見面,其中一個總會有辦法出現在另一個面前。

兩年沒見面了,花淨初不知道那種默契還在不在,所以即使沈沐彥已經回來了,他遲遲不敢去找他,然而果不其然,沈沐彥也沒來主動找過自己。

金鈴公主?和親?怎麽他信中從未提過?

藩國國主已經來到了南朝,和親一事已成定局,金鈴公主一定會是太子妃,現在舉國上下都在忙着太子大婚的事情。

兩年前,他要搶自己喜歡的女人,兩年後這人卻要自己成親了,花淨初喝了口酒,可是口裏的酒還沒咽下去,就把手中的酒壇狠狠地摔在地上。

想得美!

大婚的事依然在忙着,沈沐彥和花淨初自從回城那天之後也再沒見過,可是花淨初知道,他今天一定會見自己。

果然,入夜之後,太子的貼身公公來到花府,要他連夜入宮。

花淨初有些驚訝,他的太子哥哥果然定性驚人,這都沉得住氣。

入宮也好,自從兩年前他腿傷好之後,他就搬出了皇宮,好久沒去過東宮了。

他又挑了身鮮豔好看的衣服,跟着那公公進了宮。

東宮已經兩年沒有主人,太監宮女們還是每天打掃,東宮還是保持着當年的擺設模樣,東宮的每一處擺設,都是當初花淨初要求的,每樣東西,都為了迎合花淨初的喜好。

沈沐彥喜靜,喜歡素淨簡單的布設,可是花淨初偏偏喜歡張揚,喜歡五顏六色的跳色,導致整個東宮看起來色彩缤紛甚至有些不搭調。

明明是紅木的桌子,上面卻鋪着水藍色的桌布,邊上鑲着的,又是明黃色的吊穗,桌上放的,是水窯的青壺。

沈沐彥喜歡喝茶,桌上原來放的是紫砂壺,可是花淨初非說不好看,愣着換成了廉價的青壺,他說青壺映出來的酒,格外透亮好喝。

明明是茶壺,卻非要喝酒,花淨初就是那麽任性,偏偏他的任性,是沈沐彥一手縱容的。

桌上放着上好的五糧液,這是花淨初最喜歡的酒,若說皇宮什麽瓊漿玉液沒有,可是花淨初偏偏喜歡,夠烈。

你看,分開兩年,他對花淨初的事還是記得很清楚,而且時刻派人悄悄跟着他,對他的事了若指掌。

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昨天晚上……

“好香的酒!”

沈沐彥正走着神,就聽到花淨初的聲音,他回頭看他。

他的淨初今天真是格外好看啊,他本就适合穿鮮豔的顏色,今天這身衣服更是好看,不,應該說這身衣服因為穿在了他的身上,才格外好看。

太陽每天都有升起,無論天晴與否是否看到,太陽都存在在那裏,也許陽光對于一個人來說并不經意,可是陽光就像空氣,誰離了也活不了。

花淨初就是他的陽光,溫暖,熱烈,不可或缺。

“淨初,你來了。”沈沐彥對他笑笑,給他倒了杯酒。

花淨初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忍不住吧嗒了下嘴巴稱贊,“還是五糧液好喝啊。”

沈沐彥又是莞爾一笑,将酒杯斟滿,“真是不明白,有那麽多好酒,你為什麽偏偏喜歡喝這五糧液?”

花淨初噗嗤笑了聲,習慣性地擡腳想要在他的鞋上踩一腳,可是腳才剛擡起來,才發現他穿得竟不是白色的鞋,當年他只穿白鞋的,所以他才會總想踩髒,可是今天他穿得竟然是黑鞋。

或許,不只是今天。

他讪讪地将腳收回來,摸了下鼻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五糧液嗎?”

沈沐彥點點頭,“我記得,那是十一歲的時候,我們經常偷酒喝,明明已經稍有些酒量了,那次我們偷偷出宮,就是那時候第一次喝的五糧液,我居然一杯就倒了。”

花淨初大笑了兩聲,“是啊,那時候你吐得不成樣子,在大街上見人就抱,丢臉死了。”

沈沐彥也低低笑了兩聲,似乎是想起了這回事。

“就是那時候開始,我就只喝五糧液。”花淨初道。

沈沐彥頓了下,擡頭看他。

花淨初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倒酒,什麽話也沒說。

“淨初,”他喚他,“你娘的事,你還恨我嗎?”

花淨初認真地想了想,道:“恨吧,畢竟這麽多年,已經恨習慣了。”

沈沐彥低頭看着他的腿,“你的腿傷全好了吧?還疼嗎?”

花淨初活動了下腿,“小傷而已,一個月就好了,還不都是你,把我困在了皇宮一百天,所以一百天一過,我就立馬搬出皇宮了,反正你也不在,我沒人欺負呆着也沒意思。”

沈沐彥擡起眼睛看着他,竟突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留在皇宮唯一的理由?”

花淨初瞥他一眼,“不是理由,是仇人。”

沈沐彥看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突然有些癡戀,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靜靜地喝酒了。

被一個大男人這麽看着,花淨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摔下酒杯想要罵他,可突然覺得一陣頭暈,整個人也覺得沒有力氣。

他咬着牙撐住桌子,有些勉強地看着沈沐彥,他晃了晃腦袋,想要看清楚他。

“怎麽回事?”

“是迷藥。”沈沐彥淡然地解釋。

花淨初不解地看着他,迷藥?如果是□□,他還能勉強理解。

沈沐彥放下酒杯站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輕笑出聲,“當然是迷藥啊,我又不像你,可以輕易地制服金鈴,我打不過你,不用迷藥能怎麽辦?”

花淨初依舊不解地看着他,還是不明白。

“昨天你去做什麽了?”沈沐彥問。

花淨初突然笑了,有些壞壞地看着他,“你覺得呢?你不是一直派人在監視我嗎?我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薛唐看着他兩人這樣,急得都要跳腳了,之前的種種,他都像在看戲一樣看着他們所發生的一切,昨天發生什麽了?花淨初做什麽了?怎麽兩個人的關系突然就變了?沒演啊!!!

花淨初全身無力,卻還是使勁地大笑出聲,看他的眼神都沒有善意,“怎麽?你的密探沒有告訴你嗎?那我告訴你好了,我去了金鈴公主的寝宮,打暈了所有的太監宮女,然後……”

沈沐彥瞪着他。

花淨初勾起一邊的嘴角,殘忍地說着,“然後,我抓住了金鈴公主,把她丢到了床上,撕裂了她的衣服……”

“你閉嘴!”沈沐彥打斷他。

花淨初卻繼續說着,“我占了她的身子!”

“我說讓你閉嘴!”沈沐彥咆哮道。

這是花淨初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生氣如此失常,這讓花淨初十分開心,他又兀自搖了搖頭,“以前去怡紅院的時候,每次關鍵時刻你都來搗亂,算起來金鈴公主還是我碰過的第一個女人呢,滋味還不錯,不過如果她不折騰,可以乖乖配合的話,我相信滋味會更爽。”

沈沐彥抓住他的衣領,将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我說讓你閉嘴閉嘴閉嘴!”

“她還是處子,說明你還沒碰過她喽,那你一定不知道她的皮膚有多光滑,她的腰肢有多軟,她……”

沈沐彥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使花淨初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劫篇11強占有了他

這是第一次,他動手打花淨初。

花淨初卻笑了,捂着臉擡頭看他,“怎麽?我碰了你的女人,你生氣了?你知不知道這個金鈴公主是誰?她是藩王的女兒,是我殺母仇人的女兒,當初我要上戰場你不肯,如今卻要娶我仇人的女兒!”

“所以你就要侵犯她?”

“是啊,殺了她多沒意思,我就要毀了她,就讓你娶不成她!”花淨初又聳了下肩,“或者你可以娶她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介意,我當然介意!”沈沐彥蹲下身到他身邊,伸出手撫着他的臉,“我費盡心機保護了那麽多年的寶貝,就這麽髒了,我當然介意!”

花淨初又糊塗了,“你和那個女人認識很多年了?”

沈沐彥笑了聲,癡癡地看着他,“淨初,你侵犯金鈴,是因為她是你仇人的女兒?還是因為嫉妒?”

“嫉妒?”花淨初皺眉,“我為什麽要嫉妒?這個金鈴長得也不怎麽好看,還沒王小姐好看呢。”

提到王小姐,沈沐彥突然變了臉色,有些愉悅的樣子,“差點把她忘了,淨初,你知道王小姐怎麽死的嗎?”

“不是自缢而亡嗎?”

“錯了,她是我派人絞死的,再吊在了房梁上,造成自殺的假象。”依舊是那張溫潤好看的臉,此時卻像修羅一般。

“你……”花淨初瞪大雙眼滿臉震驚,說不出話。

“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我不會娶她的,她是你喜歡的女人,我怎麽會娶呢?可是你喜歡她,我自然也不會讓她活在世上。”

“沈沐彥!”花淨初咬牙切齒地念着他的名字。

花淨初突然變了臉色,剛才只是全身無力,這會兒竟覺得身上燥熱難當,難受得厲害。

他口幹舌燥,臉頰緋紅,頭上都陣陣發着汗,他只覺得全身癢得厲害,那種從骨頭裏散發的癢意,讓他的十個腳趾都蜷在了一起,偏偏想撓又找不到癢處。

他總去怡紅院那種地方,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對我下□□?”

沈沐彥突然驚喜地看着他,“你知道?”

花淨初只覺得今天的他很奇怪,過往他都是溫文爾雅,波瀾不驚,今天太過失常。

“你有病啊,給我下什麽□□啊!”花淨初忍不住叫出聲。

“你覺得呢?淨初,你真的不明白嗎?”

過往種種,二十多年的感情,他當真一點也不明白?

花淨初困惑地看着他,他真的不明白,他早知道沈沐彥會生氣,可也不該會是這種反應。

“迷藥加□□,這樣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淨初你放心,我已經支走了所有太監宮女,今晚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沈沐彥這樣說着,突然低頭,吻住了他。

花淨初瞪大着雙眼,連呼吸都忘了。

待他回過神來,他使勁全身力氣将沈沐彥推開,驚恐地看着他。

“沈沐彥,你……”

“淨初,你不能用害怕的眼神看着我,你怎麽可以怕我呢?不行,你不能……”

沈沐彥突然揪住花淨初的衣領,将他拎了起來,再度低頭吻住了他。

薛唐正看得起勁,突然眼前就黑了。

薛秦蒙住他的眼睛,将他扯到一邊,森森道:“非禮勿視。”

薛唐挺了挺胸膛,“我光明正大,心思純潔,看一看有什麽關系?”

薛秦突然伸出手在他鼻子下面蹭了下,伸出手給他看,他的手上,是他流的鼻血。

“你确定你心思純潔?”

薛唐嘿嘿笑了兩聲,忙着擦鼻血。

他擦得亂七八糟滿臉都是,薛秦看不過去,伸出手想要幫他,沒想到還沒碰到他,他就已經一下子跳出去老遠。

他這麽誇張的反應,倒是讓薛秦有些意外,“你幹嘛?”

“他倆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看沈沐彥暗戀花淨初那麽多年,萬一你也暗戀我怎麽辦?”

薛秦也不做反應,就那麽看着他,看得薛唐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不會真的暗戀我吧……”

“暗戀你?就算我要找個男人暗戀,也要找個好看的吧,找你?我還不如暗戀那個尹浔更靠譜。”薛秦沒好氣道。

薛唐點點頭,這他倒不否認,那個尹浔的确長得太好看了,就是人兇殘了點,把郭小白打成了那個樣子。

只是可惜,那邊那麽勁爆的畫面,他是無福消受了。

花淨初還在掙紮着,可奈何他身中迷藥,半點力氣都沒有,加上還有□□,身上熱得難受,沈沐彥冰涼的身子讓他覺得很是舒服,讓他忍不住想要貼近他。

沈沐彥吻得用力,他的唇瓣隐隐作痛,花淨初想要閃開,卻根本無力掙開他。

他和他都是親吻的新手,花淨初不知該如何掙開,只能拼命地想要側過頭去,可是被沈沐彥掰得死死的,無論如何也無法側頭。

而沈沐彥則是含着他的唇,就像品嘗美食一般舔吻含允,将他的唇瓣吸得紅腫,花淨初唇瓣隐隐作痛,下意識地想要伸舌頭去舔。

他的舌頭觸碰到沈沐彥的唇,兩個人均如觸電一般,花淨初吓得忙着縮了回來,然而沈沐彥哪裏肯放過他,也伸出舌頭探進他的嘴裏,勾住他的舌頭,糾纏起來。

緊緊是這樣,那如潮的感覺讓兩人不禁戰栗。

沈沐彥今年二十歲,從來沒有近過女色,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人,只除了在花淨初睡覺的時候偷親過他。

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吻着他,擁抱着他,品嘗着他的味道。

原來他的滋味是如此美好,沈沐彥竟有些紅了眼眶,那麽昨夜,他也曾這樣吻着金鈴?這些想着,他苦笑了下,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步?

他的吻漸漸下移,吻上他的胸膛,還有他常年習武精瘦的腹肌,再往下,吻上他的小腹。

花淨初突然清醒了過來,瘋狂地想要推開他,“沈沐彥!別讓我恨你!”

“恨吧,你不是已經恨我成習慣了嗎?”沈沐彥笑着看着身下的他。

這幾乎是一場要命的歡愛。

沈沐彥是瘋狂的,因為他知道,此生,或許只能瘋狂這一次。

他的撞擊帶着急切帶着渴望,甚至更像是神聖的膜拜,就像是擁着一個用二十年鑄就的夢,今日,終于實現了。

待花淨初藥性退去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沈沐彥本想一直抱着他,不願離開他的身體,可是看着花淨初恢複平靜冷漠如冰的眼神,他苦笑了下,緩緩抽出,平躺在他身邊。

花淨初并沒有睡去,沈沐彥也沒有睡,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誰也沒有那滿身的淩亂污穢,還有那點點血跡。

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平躺着,看着床頂的床幔,那是花淨初說過最好看的明黃色。

确定自己的手上終于有了力氣,花淨初突然翻過身,越過沈沐彥,抓起床頭櫃子上的花瓶打碎,拿着碎片狠狠刺進沈沐彥的手臂上。

沈沐彥沒有掙紮沒有閃躲,只是生生地忍下。

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下來,染紅了身下的床單。

他們都臉色慘白,花淨初怒紅了眼,看着沈沐彥的眼神滿滿都是恨意,沈沐彥看他的眼神則依舊滿是癡戀。

花瓶的碎片不但刺傷了沈沐彥,另一頭的利刃也刺傷了花淨初的手臂,不過他顧不得。

他松開手,抓起衣衫急忙穿起,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急着想要逃離。

“淨初!”

在他的腳即将踏出大門之時,沈沐彥撐起身子喚住他。

花淨初沒有回頭。

“淨初,二十年的感情,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花淨初沒有回頭,擡在半空中的腳落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薛唐本來閉着眼睛捂着耳朵來着,即使這樣他還是鼻血流個不停,畢竟即使捂住耳朵他多少也能聽見,何況那聲音那麽激烈,直到聽到那花瓶摔碎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

薛秦本來坐在一旁打坐,聽到這聲音也不禁睜眼看去。

薛秦仔細看着沈沐彥手臂的傷,不禁皺起眉頭,那傷傷了經脈,日後怕就算是好了,也只能握握筆,再也拿不起長刀殺敵了。

可是照花淨初的回憶來看,他應該是恨沈沐彥的,又怎麽會後來為了他做什麽多事?

花淨初玷污金鈴公主一事,金鈴公主跑到藩王面前一頓哭鬧要生要死,再不肯嫁,這事畢竟見不得光采,藩王又不好直接去找皇帝說理,便去了太尉府花家,去找花淨初興師問罪。

花太尉一聽自己兒子竟玷污了人家公主,還是未來的太子妃,一怒之下将花淨初趕出了花府,斷絕了父子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掙紮了好幾天,想着到底寫不寫肉,然後寫了,別鎖,改了,還被鎖,我就又删了,你們不知道,我的肉肉寫得相當火爆,但是……哎,有想看的留言,我建個群發給你們吧

☆、桃花劫篇12患上癫狂症

藩王也不願鬧大,花淨初被趕出花府之後,便擒住了他,一路帶回藩王在京的行館。

花淨初自小是在皇帝和沈沐彥手心裏長大的,別人大聲對他說話都不敢,可在這藩王行館,他可謂體驗了極極酷刑,短短幾天,他的身上再找不到半點好地方,連臉上都滿是傷痕。

雖然花太尉與他斷絕了父子關系,可畢竟虎毒不食子,而且早就聽說花淨初與太子關系非同一般,藩王到底不敢殺了他,只得酷刑一番,加上金鈴公主已經是他花淨初的人,就算殺了他也無濟于事。

眼下只能将花淨初收為己用,再将金鈴嫁給他,好歹他也是一品太尉之子,嫁給他也不算太委屈。

可是偏偏這小子死活不開口,答應娶金鈴。

又是一頓折磨之後,花淨初已經幾乎昏迷,他整個人被吊在地牢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滴着血,他垂着頭,幾乎讓人以為他死了。

藩王丢下手中的鞭子,憤恨離去。

看着藩王離開,金鈴并沒有跟上,而是哽咽着走到花淨初面前,她的小臉哭得通紅,甚至都喘不上氣來,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她用袖子蹭了蹭眼淚,像個孩子一般,委屈地看着他。

“淨、淨初哥哥……”

花淨初吃力地擡起眼皮看着她。

“淨初哥哥,你不願意娶我,就是不喜歡我對不對?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說着,金鈴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是金鈴做錯了什麽事,讓淨初哥哥很讨厭我嗎?”

看着她這副樣子,花淨初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惹得他倒吸了口涼氣。

“我說公主殿下,你可真是天真。”說完,他就再度垂下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花淨初已經不知道自己被囚在這裏多少天了,雖然飽受折磨,但是倒給了他好好冷靜的機會。

痛點好,痛了,就不會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不知又過了多少天,花淨初整個人已經沒了精力,他們每日折磨,偏偏又給他用最好的藥,吊着他的命。

地牢的大門再度打開,藩王走了進來,這次他的手中拿着的不再是各種殘忍的刑具,而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匕首架着的,是一個人的脖子。

一個花淨初死都不想看到的人。

“淨初,我終于找到你了。”

沈沐彥看着他身上的傷,心痛如絞,短短數日,不止花淨初,連沈沐彥也消瘦得厲害,那俊逸的臉頰甚至都凹陷了下去,臉上竟生出了青色的胡渣。

花淨初只看了他一眼,便将眼睛閉上,再不肯睜開。

“花公子,你還是不肯娶金鈴嗎?”藩王冷冷看着花淨初。

花淨初側了側臉,不作聲。

“你!”藩王有些惱怒。

“大王,”沈沐彥道,因為被他擒着,脖子上架着匕首,只能微微側首,“你不過是希望金鈴有個好歸宿,婚期不變,我還會娶她,金鈴依舊會是太子妃甚至皇後,只要你放了淨初。”

“放肆!爾等将我藩國公主看成了什麽人,怎可侍兩夫!”藩王不禁怒喝:“花公子!你當真不娶是不是?!”

花淨初始終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一動也不動。

藩王突然冷笑一聲,“即使本王殺了你朝太子,你也不娶?”說着,他手中的匕首逼近一分,割破了他的脖子。

花淨初卻始終一動不動,似乎完全不在意。

“混蛋!”藩王又是一聲長喝,他一腳踢開沈沐彥,将他踢到花淨初的腳邊,手中的匕首指着花淨初。

沈沐彥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既然你不娶,那本王留着你這淫賊也無用,倒不如殺了你這毀我女兒清白的賊子!”

他手中的匕首如同飛镖一般朝着花淨初射了出去,花淨初卻一動不動不閃半分,沈沐彥一慌,忙着起身過去想要彈開那把匕首,可是他才剛揮動右手,便扯動了手臂上的傷一陣無力,脖子上的傷口也使得他疼痛如絞,他沒有辦法,只能瘋了一般抱住花淨初。

那匕首刺中了沈沐彥的背心,花淨初突然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他。

他離他這樣近,這是他們長大之後第二次這樣親近。

他就離得他這樣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鼻尖就擦着他的鼻尖。

看着他的眼睛,沈沐彥突然笑了,“淨初,你不會知道,這麽多年,我的時間除了用來寵你,就是愛你了。”

說着,他的身子緩緩地倒了下去。

沈沐彥的臉色本就蒼白,可不知怎的,他的嘴唇竟泛起紫色,整張臉都泛着黑色。

那匕首對準的是花淨初的心髒,沈沐彥抱住他,右邊後背受傷,并未傷到心房,可是他胸膛平靜,呼吸若有似無,幾乎和死人無異。

匕首有毒!

花淨初一慌,竟将吊着他的繩子完全掙斷,那繩子本就綁不住他,他之所以不逃,不過是不願意罷了。

他抱着沈沐彥,顫抖的手指伸向他的鼻間,竟沒有半點呼吸!

他一把推開沈沐彥,有些不敢相信,待他反應過來,忙着沖到藩王面前,揪住他的衣領。

“快,你要殺的人是我不是他,解藥,給我解藥!”

藩王也是慌了,沒想到竟殺了一朝太子,有些驚慌地說道:“這是我藩國獨有的奇毒,沒有解藥……”

“不可能!不可能沒有解藥!不可能!你趕快給我交出來,交出來!”花淨初瘋狂地搖着他的身子。

“本王沒有騙你,本王也不像殺太子,可真的沒有解藥……”

藩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花淨初竟掰着他的肩膀,将他活生生地扯成兩半!

撕裂的血肉丢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花淨初整個人。

他回頭将沈沐彥抱起來,忙着沖出了地牢,他每見一個人,便會追問解藥,尋不得就将那人生生殺害,整個行館的人竟全被他活生生殺完。

不會的,沐彥不會死的,那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他在戰場上什麽傷沒受過,怎麽可能會怕一把小小的匕首,不會的……

他抱着他走遍了每一家醫館,看遍了每一位禦醫,結果都是說沈沐彥已經死了,無藥可救,他幾乎已經發狂,那身衣服已不知多久沒有換過,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已經和他的傷口粘在了一起。

他就那樣背着沈沐彥,幾天幾夜沒有松開過,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模樣,滿是泥濘血污,只能看到那雙格外明亮的雙眼。

他尋訪着所有大夫,殺遍了每一個救不了他的人,那些廢物!

“沐彥,沐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在那滿是銅鏡的房屋中,花淨初痛苦地掙紮着,似乎是回到了當年那恐怖的一幕,當年他只當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完全沒有在意,怎想竟會是這般結果。

“沐彥,沐彥……”花淨初瘋狂地吶喊着,沉浸在幻境中無法自拔。

“淨初,花淨初,”尹浔拉住他的手,柔聲喚着他的名字,“你別擔心,沐彥沒有死,你遇到了我,我救了沐彥,他沒有死……”

花淨初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似乎那是苦海中的唯一救贖,“沒有死,沐彥沒有死,我遇到了你,他沒死……”

“對,我是尹浔,我救了沐彥,他沒有死,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你背着沈沐彥來千金坊求醫,我那時不在……”尹浔輕聲說着,帶他再度走向回憶。

花淨初背着沈沐彥不知走遍了多少地方,他只記得那時候沈沐彥微微都有些發臭了,不過他全然不在意,依然背着。

他打聽到千金坊坊主醫術極高,更是天下第一攝術師,便不遠千裏趕到千金坊求醫,誰想那坊主竟然不在。

“你是誰?”郭小白看到闖進來的花淨初問,往日尹浔外出不在,千金坊大小事宜他多少能做些主。

“坊主?坊主呢?救命,讓他救救我的沐彥!”花淨初幾乎是哭着開的口。

“坊主不在,不知何時才會回來,你是有朋友要看病嗎?我可以代勞。”郭小白道。

他此言一出,管家頓時不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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