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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了上來,孟寅楓剛要一把推開陸湘凝,豈料陸湘凝忽地一把抱住他,将他撲倒在地上。
由于她突然的動作,那匹狼撲了個空,陸湘凝的肩膀不慎被它抓傷,鮮血淋漓。
陸湘凝自小調皮,對她而言不過被抓了一下,根本不算什麽,孟寅楓卻白了臉色,緊張地看着她的傷口。
從那匹狼剛撲出來的時候,其他狼便也沖了出來,竟有七只之多,将他二人團團圍住,那幽綠的眸子,尖銳的牙齒,讓人不寒而栗,森森地盯着他們,似乎随時都會撲上來。
“楓哥哥對不起。”陸湘凝紅着眼睛說道。
孟寅楓一邊謹慎地盯着那些狼,一邊抱着陸湘凝,牢牢地将她護在懷裏,聽着她的道歉,他不禁愣了愣,這傻瓜是為了給自己采藥才會陷入危險之中,怎麽還反過來和自己道歉?
他什麽話也沒說,那就一起死吧。
那些狼似乎已經準備好,剛要一齊撲上來,乍見前方有了火光,隐約見兩人舉着火把走來,那些狼頓時停了下來,不敢上前。
“牛叔,牛哥。”認清來人,陸湘凝站起來,驚喜地跑過去。
孟寅楓看着自己的懷中突然空了下來,頓時有些失落。
來人是一個中年和一個青年,看起來似乎是父子,青年相貌尋常,看起來很是憨厚。
青年一見是她,也驚喜地迎上來,“湘凝,你怎麽在這?”
“我來采藥的,你們呢?”
牛叔四處看了看,确定那些狼已經退去,不敢貿然上前,這才說道:“我跟你牛哥打好獵送到隔壁市集去賣,誰想你你哥東看看西看看,磨蹭到現在才回來。”
說着,牛叔瞪了牛哥一眼。
牛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看到陸湘凝還在流血的傷口,忙着緊張地抓住她的肩膀,心疼地看着她,“湘凝,你受傷了,痛不痛?”
陸湘凝搖搖頭。
“湘凝,那些狼還沒有退去,咱們一起走吧。”牛叔道。
陸湘凝點點頭,回頭把籃子拿上,抓着孟寅楓的手來到他們面前介紹,“牛叔,牛哥,這是我楓哥哥。”
三人互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孟寅楓黑着臉看着牛哥放在陸湘凝肩膀上的手。
“湘凝,你身上有傷,我背你回去吧。”牛哥半蹲在陸湘凝面前。
陸湘凝點頭,剛要爬上他的背,孟寅楓攔住她,要笑不笑地說道:“不用了,牛哥是吧?謝謝你的好意,我來背湘凝就好。”
說着,他就要蹲下,牛哥突然伸出手,将他一把抓開,孟寅楓如此文弱,被他這麽一推險些摔倒。
牛哥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沒輕沒重,孟寅楓又只是一介書生。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湘凝笑嘻嘻地摟住牛哥的胳膊,“牛哥,你放心啦,我楓哥哥人好得很,他不會生你的氣的。”
孟寅楓目不轉睛地盯着陸湘凝摟着他胳膊的那只手,誰說他不生氣?他很生氣,灰常灰常生氣!
牛哥堅信不疑地點點頭,背起陸湘凝就走,孟寅楓瞪大眼睛,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咬着牙灰溜溜地跟上。
一直回到陸湘凝家,狼群也沒沖上來,牛哥将她放在床上,伸出手想要查看她的傷口,孟寅楓突然沖上去,一把推開牛哥,自己護在陸湘凝身前。
“你幹嘛?”牛哥不解地看着他。
“額,”孟寅楓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但還是面色不善,“謝謝你們送我們回來,天色已晚,請回吧。”
牛哥皺了皺眉,“湘凝受傷了,我不放心,我得看看。”說着,他向前走了兩步。
孟寅楓忙着攔住他,“湘凝傷在肩膀,你們男女有別,你怎麽能看!”
牛哥轉念一想,憨憨地笑了,“也對哦。”
到這個份上,牛叔算是看明白了,他将牛哥一把扯回來,瞪了他一眼,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交給孟寅楓。
“小兄弟,這是金瘡藥,你先給湘凝敷上,這麽晚了,所有醫館都關門了,待明日一早,你再去買藥吧。”
“好的,謝謝牛叔。”
孟寅楓剛要拒絕,只聽陸湘凝應道,弄得他想拒絕也不是,只好硬着頭皮收下。
牛哥先是笑着應下,随即不解地揪了揪牛叔的衣袖,“爹,為什麽我不能幫湘凝看傷,他卻可以?不是男女有別嗎?”
牛叔又瞪他一眼,與他們道過別後拉着自己的笨兒子走了。
确定他們真的走了,孟寅楓忙着去關上門,只怕他們又回來,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瘡藥,雖然不甘心,可是看到陸湘凝還在流血的傷口,心下不忍,還是向她走了過去。
孟寅楓走到床邊,二話不說将陸湘凝的衣領向下扯了些,露出她還在流血的肩膀。
他的動作太過熟稔,完全沒有尴尬的樣子,兩人均為發覺什麽不妥。
看着孟寅楓小心地給自己上藥,陸湘凝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看起來天真無邪。
“楓哥哥,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孟寅楓頭也不擡地問。
“為什麽你說男女有別,不讓牛哥看我傷口,你卻可以?”
孟寅楓手一僵,臉瞬間紅了,不作聲,繼續悶着頭上藥。
陸湘凝扯了扯他的衣服,仍舊問着,“為什麽啊?”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可以這樣,金枝亂點擊率這麽低,你們不能歧視異性戀啊!!!!莫非你們都是彎的???
☆、金枝亂篇7孟寅楓吃醋
“閉嘴。”孟寅楓瞪她一眼,“不許再問了。”
“可是為什麽啊?”陸湘凝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不許你問了!”孟寅楓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瞪她。
陸湘凝先是疑惑地看着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臉恍然大悟,“難道楓哥哥你是女的?不是楓哥哥而是楓姐姐?”
孟寅楓突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陸湘凝哪裏是這麽老實的,即使嘴被捂着,她還支支吾吾地要說話,她那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的唇摩擦他的掌心,孟寅楓如觸電般地縮回手來,紅着臉瞪着陸湘凝,瞪了好一
會兒,然後轉身倉皇逃去。
陸湘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逃走,門都沒關,只能自己無奈地下床将門關上,然後自行上藥。
因為陸湘凝受傷,孟寅楓只得放棄離開的計劃,一大早去了市集,請大夫過來為她診治,開過藥方之後,緊接着又跟着大夫回了市集去抓藥,忙活了一早上,半點沒有歇息。
他的腳下匆忙,只想快點回去照顧陸湘凝,本以為她肯定還在床上休息,誰曾曉她竟早已下了床,正在廚房忙活吃的,火上還熬着她昨晚采的藥。
她因受傷,只能一只手做飯,卻絲毫不會影響,她雖然不會洗衣服,做事也毛毛躁躁總是出錯,可是她做飯卻是一把好手。
孟寅楓皺着眉頭上前,“湘凝,誰讓你起床的?”
“楓哥哥,”陸湘凝将熬好的粥盛到碗裏,“你回來啦,吃飯吧。”
看着她天真的臉,孟寅楓到底不忍心責備,他接過碗,将手中的藥交給她,“吃過飯,你将藥煎上,一日三次飯後服用。”
他倒是想幫陸湘凝煎藥,奈何他真心不會,這藥來之不易,可不能被他糟蹋了。
陸湘凝拿着藥,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哪來的錢?”
孟寅楓僵了僵,稍稍低了低頭,再擡頭對她僵硬地笑笑,“你別管了,聽話。”
陸湘凝點點頭,“好。”
吃過早飯後,陸湘凝去煎藥,孟寅楓又幫不上忙,見沒柴了,便去山上撿柴去了。
他不會砍柴,只能撿枯柴,直到黃昏才勉強撿夠一捆,拖着柴火往回走。
沒想到剛進院子,他便看到陸湘凝也剛進門。
“湘凝?你出去了?”
陸湘凝見到他有些緊張,眼睛左右亂瞟不敢看他,“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孟寅楓放下柴,摸了下她額頭上的細汗,“走成這樣?”
陸湘凝悶着頭跑進了屋子。
孟寅楓煞是不解,他将柴放進廚房,想再去看看陸湘凝到底怎麽回事。
他放下柴剛要走,看到藥罐,便想看她喝過藥沒,誰曾想藥罐裏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湘凝,”他回屋去找她,“你的藥呢?”
陸湘凝正在床上趴着休息,看他進來想要爬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臉色一白,孟寅楓吓得忙去扶起她。
“楓哥哥,藥……我已經喝過啦。”她對他彎了彎嘴角。
“那藥渣呢?”
“倒掉了。”陸湘凝道。
“倒哪了?”孟寅楓盯着她瞧。
“額……”
“剩下的藥呢?”孟寅楓繼續問。
“額……”陸湘凝幹脆将頭低下來,死活不肯擡頭。
“陸!湘!凝!”
陸湘凝吓得忙着擡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就差臉上寫上“坦白從寬”四個大字了。
“藥呢?”他仍舊問着。
“退了。”她小聲地嘀咕。
“為什麽?”
“貴死了,”陸湘凝瞬間苦下臉,“咱們都沒米下鍋了,還買什麽藥啊,再說你哪來的錢?”
這才輪到孟寅楓語塞了,忙着轉移話題,“藥也能退?”
陸湘凝點頭,“我人緣好。”
孟寅楓:“……”
“那你的傷怎麽辦?”
陸湘凝從懷裏拿出昨夜牛叔給她的藥來,“用這個啊,挺管用的。”
孟寅楓立即變了臉色,她把自己買的藥退了,非要用那個牛哥的藥!
陸湘凝見他臉色又變了,又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只能乖乖地瞅着他不敢說話。
孟寅楓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陸湘凝看着他離開,最近這兩天楓哥哥怪怪的。
雖然說君子遠庖廚,但是想到陸湘凝的傷,孟寅楓還是決定早早起床,給她準備早飯,他相信自己飽讀聖賢書十年,區區早飯一定沒問題。
額,好笑聖賢書和早飯沒多大關系啊,不過管他呢。
孟寅楓本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可是剛走出房門不經意地擡頭,他便吓到了,那間茅屋本來就看着危險,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屋子吹到,就是那樣一間屋子前,豎着一把梯子,而陸湘凝爬在梯子上,抱着一堆稻草正在努力填補房頂。
“湘凝!”孟寅楓忙着把盆子放下,跑到梯子前伸出手,只怕她會掉下來摔到。
“楓哥哥。”陸湘凝回頭見是他,笑了笑。
“你在幹什麽?”語氣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驚慌在意。
“今晚會下雨,屋頂還漏着,我在補房頂!”
“下雨?”孟寅楓擡頭看了看,這晴空萬裏大太陽的,哪裏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我自小在這裏長大,這裏的天氣變化氣候變動都難不倒我,今晚一定會下雨的。”陸湘凝對他眨眨眼。
孟寅楓緊張地看着她,怎麽看怎麽危險,“你下來,我幫你修。”
“你?你會嗎?”陸湘凝很懷疑。
不會也得會,孟寅楓果斷點頭,“當然會,這本來就該是男人做的事!”
聞言,陸湘凝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地低頭看着他,表情怪怪的,許久,她笑了笑,“好,謝謝楓哥哥。”
她順着梯子緩緩地爬下來,孟寅楓穩穩地扶着梯子,只怕她會摔到一點點。
看她下來之後,孟寅楓爬上梯子,拿着陸湘凝遞過來的雜草鋪好在房頂上,拿木板壓好,确定不會再漏雨,又将另一間屋子的房頂也補好,爬下來走到陸湘凝身邊,擔憂地看着她。
“湘凝,你的傷怎麽樣了?”
陸湘凝搖搖頭,“好多了。”說着,怕他不信,還稍稍活動了下肩膀。
孟寅楓這才放心。
“楓哥哥,”陸湘凝古怪地看着他,怯生生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的傷寒是不是又嚴重了?最近好奇怪啊。”
奇怪?他奇怪嗎?孟寅楓自嘲地笑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為什麽奇怪。
他沮喪地回屋去了,飯也沒做,陸湘凝抓了抓頭發,朝廚房走去了。
陸湘凝料得沒錯,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天黑得吓人,電閃雷鳴的,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孟寅楓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這雷聲陣陣的,閃電又這般可怕,不知道湘凝害不害怕,睡着了沒?
他正這樣想着,除了窗外的雨聲,似乎聽到了屋裏也有滴滴答答的水聲,他有些疑惑地起身來看,就看到桌子上方的屋頂在漏雨,滴滴答答的,不算嚴重。
他找了個盆子來接着,這裏好像就是他白天補過的地方,啧啧,看來他真不會修屋頂啊。
不對啊,如果這屋都漏了,那湘凝的屋子……
這樣想着,他披了件衣服,找出雨傘,向另一間屋子走去。
這把雨傘是家裏的唯一一把雨傘,陸湘凝知道會下雨,睡覺之前特意放在他房間的。
陸湘凝并沒有鎖門,風一吹就吹開了,孟寅楓輕輕推開,,誰想剛進門就看到陸湘凝站在屋子裏,緊皺着眉頭看着床的方向。
借着閃電,孟寅楓也看向床邊,這屋漏雨的地方就在床上方,漏的雨将整張床都淋濕了,估計陸湘凝是睡着的時候突然漏雨的,連她的身上都濕了。
孟寅楓見了忙着上前,使勁想要将床挪開,床不是什麽好床,都是老榆木,被子也不是什麽好用料,若被雨水泡這麽一晚上,床和被子都別想要了。
陸湘凝這才反應過來,緊着過去幫忙,将床挪開,又找來盆子在漏雨的地方接上,雖然作用不大,但多少管點作用也是好的。
“湘凝,你晚上怎麽辦?”
陸湘凝抓了抓頭發,對他嘻嘻地笑道:“我在桌子上趴着将就一晚就行,楓哥哥,你早點回去睡吧。”
“桌子?”孟寅楓看了看那張搖搖晃晃的桌子,立即搖頭,“那怎麽行?被子又濕了,你就這麽睡,會着涼的。”
“沒關系,我随便批件衣服就好了。”說着,陸湘凝就去櫃子裏找衣服了。
“不行,”孟寅楓還是不同意,“你去我那屋睡,我趴桌子睡。”
作者有話要說:
☆、金枝亂篇8春宵值千金
“可是……”
“聽話!”
“哦,”陸湘凝乖乖地低下頭,将手中的衣服揚了揚,“楓哥哥,我衣服都濕了,我能不能先換件衣服?”
孟寅楓這才反應過來,忙着背過身走出去,将房門掩上,有些窘迫地在門外說道:“你換吧,我在這裏等你。”
他本可以先回屋等她,可是只有一把傘,他如果先走了,陸湘凝就得淋着過去,反之淋得就是他。
她就在自己身後換衣服……
這樣想着,孟寅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燥熱起來,幾乎是着魔般,他轉過身來,雷聲依舊,電閃不斷,他剛才出來的太匆忙,只将門虛掩上,并沒有關緊,留着好大一條縫,借着閃電,他一眼便看到了屋內那人。
她好像完全放心自己,就那樣在屋子裏換衣服,也不找什麽東西遮擋一下。
她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身後,纖長的手指緩緩地解開衣帶,将那濕衣服褪去,一層一層,直到只剩下一個肚兜,孟寅楓呼吸一窒,看着她将肚兜的帶子也解開。
他知道自己此時應趕快轉身,可他偏偏控制不住,看她褪去那最後一件,他不禁握緊了雙拳,死死地盯着,她身子單薄,可胸前雙峰傲然挺立,楊柳纖腰不盈一握,那修長纖細的雙腿,還有……
孟寅楓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忙着背過身去。
夾雜着雷聲,陸湘凝并沒有聽到那一巴掌聲,穿好衣服後,她将門打開。
“楓哥哥,咱們走吧。”
好在是晚上,孟寅楓臉上的痕跡并不明顯,他不敢看她,低着頭為她撐傘,走向另一間草屋。
“湘凝,你等下就睡床,我趴在桌子上睡就好……”
話還沒說完,孟寅楓便愣住了,看着桌子上的水盆都被漏的雨水接滿了,他怎麽忘了,這屋也漏了……
“額,湘凝,你睡這屋,我回那屋趴桌子睡去。”說着,他就要走。
陸湘凝忙着拉住他,“你舍不得我睡桌子,難道我就舍得?這屋原來便是我和姐姐一起睡的,床大得很,睡我們兩個沒問題的。”
有問題,很有問題。
“算了,我還是睡那屋吧。”
“楓哥哥,”陸湘凝攔住他,“你如果執意如此的話,只能你睡哪我睡哪了,我管不了你,總管得了自己吧。”
“湘凝……”
陸湘凝不理他,拉着他往床邊走去,一下子跳上床,又非拉着他也上了床,這才和衣躺下。
孟寅楓無奈,只能跟着躺下,何況,他本來就不想走。
陸湘凝水裏面,見他一上床,忙着拿起杯子給兩人蓋好,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孟寅楓卻沒有那麽自在,他僵在床上如木頭一般,一動不敢動,心跳如打鼓,臉紅如血。
過了許久,聽着陸湘凝均勻的呼吸聲,想着陸湘凝應該睡着了,他輕輕轉過身,看着陸湘凝的睡顏。
她長得不算絕色,眉眼間稚氣未脫,俨然鄰家小妹的模樣,可就是這樣一副尋常的相貌,竟讓他移不開視線。
“楓哥哥!”陸湘凝睜開眼,翻了個身朝向他,卻不小心力氣過大,額頭撞在了他胸口上。
這一下撞得有些疼,孟寅楓卻顧不上自己,忙着伸手端起陸湘凝的臉,仔細檢查她的額頭,只怕撞出什麽事。
畢竟撞得是堵肉牆,沒什麽大礙,他才松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着她,“怎麽還沒睡?”
“楓哥哥全身僵硬成這個樣子,我覺得好笑啊,才想吓你一吓的。”哪想到倒黴的卻是自己。
孟寅楓瞪她一眼,眼底卻全是寵溺。
“楓哥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孟寅楓側耳聽了聽,除了雨聲,什麽也沒聽到啊。
陸湘凝向他胸口靠了靠,孟寅楓呼吸一窒,剛要伸手擁住她,陸湘凝卻又突然擡頭看他,“楓哥哥,是你的心跳哎,像打鼓一樣。”
孟寅楓卻只是低頭盯着她,眼神炙熱。
她剛才翻來翻去的,系在脖子上的肚兜帶子早已散開,随着她側躺,衣領半開,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脖子和鎖骨,僅此而已。
饒是如此,孟寅楓還是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湘凝。”
“嗯?”
“你的衣帶開了。”他困難地說出這句話。
陸湘凝低頭看看,這才發現,便笑了笑,大方當着他的面伸手去系。
躺着系不太得勁,陸湘凝導弄了半天也系不好,時緊時松,孟寅楓按住她的手。
“我幫你吧。”
“好啊。”陸湘凝又翻了個身,将頭發捋到身前,露出自己雪白的脖子。
孟寅楓舔了舔嘴唇,顫抖地伸出手去,許久,才将帶子系好。
陸湘凝竟大膽地伸手放到胸前,試了試,松緊剛好。
這一動作無異于是星星之火,落在了那燎原幹草之上。
孟寅楓的手撫上她的長發,她的肩膀,卻沒有向下,而是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雙峰。
陸湘凝後背一僵。
她只要掙紮一下,他就會放手,孟寅楓這樣想着。
陸湘凝只是僵硬着身體,到底沒有掙紮。
孟寅楓大膽地揉捏起來,同時向前探了探,吻了吻她的後頸。
這樣揉捏了許久,他将剛系好的帶子解開,又将手從她的衣擺下方伸進去,扯開她系在腰間的肚兜帶子,揚手一扯,便将那肚兜從衣衫中扯了出來。
陸湘凝始終一言不發,由着他為所欲為。
直到完全褪去兩人衣衫,皆不着寸縷,孟寅楓突然伸手,将她掰了過來,使她與自己面對面,兩人皆側躺着。
陸湘凝滿臉嬌羞,不敢看他。
孟寅楓伸出手指,端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想這麽做了。
他的一只手仍在她胸前,另一只手緩緩撫摸她的身體,她的肩膀,她的纖腰,她修長的腿,還有那腿根的隐秘處。
陸湘凝縮了下。
孟寅楓突然伸出手指,捏住那兩片花瓣,輕輕揉了起來。
陸湘凝驚得張大了嘴巴,孟寅楓趁機伸出舌頭,與她癡吻了起來。
幾乎吻得兩人都快喘不上氣來,孟寅楓松開她,低頭吻住她的雙峰,陸湘凝咬住下唇,眼底霧蒙蒙的。
孟寅楓在她身下的手探出一根手指,找到那處蜜/穴,探了進去。
陸湘凝又是一陣戰栗。
兩人均無經驗,孟寅楓挑弄了許久,才終于弄出濕意。
他撤出手指,大手覆上她身後的渾圓,緊緊地抱住她,兩人小腹緊貼着,讓她感應着自己早已站立的某處。
陸湘凝用力咬着下唇,孟寅楓見了,擡頭重新吻上她的唇,同時擡起她一條腿,将自己慢慢頂了進去。
陸湘凝痛得直皺眉,孟寅楓奮力吻着她,想緩解她的痛楚。
他們面對面擁着,使得他無法深入,他一個翻身,将陸湘凝壓在身下。
陸湘凝瞬間白了臉色。
孟寅楓可以感覺到,那象征着她純潔的嫣紅順着兩人交合的地方流了下來。
他們身上蓋着被子,其實什麽也看不到,不過光看被子的起伏也可以想象到那香豔的畫面,偏偏尹浔在異空間看着他倆,臉色波瀾不驚,呼吸都沒半點變化。
薛唐紅着臉捂住他的眼睛,尹浔這才轉過身面對他,眼睛仍被他蒙着。
薛唐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道:“非禮勿視,懂不懂。”
“上次花淨初和沈沐彥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看得挺開心的?”尹浔也不拿下他的手,由着他蒙着,別以為他那天不知道。
“那怎麽一樣,花淨初和沈沐彥都是男的,看看有什麽關系,陸湘凝可是個女的哎。”
“有什麽區別?”
“兩個男的在一起,常人只會存着看熱鬧的心思參觀,一男一女可不同,會噴火的。”說着,薛唐搖搖頭,“你沒碰過女人,不會懂的。”
聞言,尹浔勾了勾嘴角,略有些輕蔑的意味,“你怎麽知道我沒碰過女人?”
“哎?”薛唐一驚,縮回了手,看着他的眉眼,“你碰過女人?”
他看千金坊沒幾個女子,尹浔又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還以為他沒碰過女人呢。
尹浔也不說破,淡淡移開視線,面無表情。
“這孟寅楓分明是喜歡陸湘凝的,怎的後來又成了挽月驸馬?莫非陸湘凝就是挽月公主?可是如果她就是公主,孟寅楓後來又怎會那般頹廢?”薛唐道出疑問。
尹浔依舊靜默站着,不言不語。
薛唐設想着種種可能,最後忍不住嘆了句,“看陸湘凝傻乎乎的模樣,一片真心,怕是錯付了。”
“她傻?”尹浔終于開了口,“你真以為孟寅楓偷看她換衣服她不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金枝亂篇9陸湘凝身份
薛唐十分不解,知道還給他看?
尹浔笑了笑,眼底幽暗,“這姑娘,聰明得緊。”
薛唐還是不明白,尹浔也不說破,畢竟跟他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意念空間與外界不同,時間也不會如此緩慢,大雨早就停了,天也很快亮了,聽到雞鳴以後,尹薛二人也轉過身繼續看着他們。
陸湘凝還在睡着,孟寅楓早早地醒了,正側着頭看着她,他的眼神沒有憐惜,沒有愛戀,有的,竟只是懊惱和自責。
許久,他悄悄翻身下床,卻還是不小心驚動了陸湘凝。
陸湘凝悠悠轉醒,見到他先是習慣性地微笑,然後不解地看着他穿衣,“楓哥哥,天色還早得很,你要去哪?”
孟寅楓沒有說話,兀自穿好衣服,頓了許久,猛地回頭看她,跪了下去。
陸湘凝慌了,忙着下床想去扶他,但考慮到自己不着寸縷,只得作罷,擔憂地看着他,衣服也顧不得穿。
“楓哥哥,你怎麽了?”
“湘凝,你殺了我吧。”
“為什麽?”
孟寅楓低着頭,“我本是上緊趕考的書生,因為沒錢打點考官,才會名落孫山,我得知皇上在尋找挽月公主,而挽月公主可能在揚州,才會來此。”
挽月公主的事,陸湘凝自然聽過,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臉色煞白,“你的意思是,你想做驸馬?”
孟寅楓并不否認,只是再無那文弱書生的模樣,憤慨地說道:“我學富五車,當今天下有幾人能及?為何那個草包能做狀元?我只有娶了公主,才能一展我心中抱負!”
陸湘凝唇無血色,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那我呢?”
孟寅楓重新低下頭,只是那一臉懊惱,“昨夜,我也不知是怎麽了,”他突然跪着向她走了幾步,抓住她的手,“湘凝,若讓我碌碌無為地過一生,我寧願去死,我必須要找到公主娶了她!”
“那我呢?”陸湘凝還是只重複這一句。
孟寅楓低着頭有些不敢看她,“一國公主,定然是不允許我納妾的,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讓她發現你,我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
陸湘凝苦笑了下,怎麽?讓自己做地下情人嗎?
“楓哥哥,”她喚他,那雙大眼睛裏,再無光彩,“你走吧,去找你的公主。”
“湘凝……”
陸湘凝再沒開口,重新躺在床上背對他。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孟寅楓只能離開,他本就是空手而來,自然空手而走,看着陸湘凝做給自己的那件衣服,他放在床頭,自己則是穿回原來那件,撕破的地方已經補好,只是補得極其難看。
他知道自己不能帶走那件衣服,那會是他道路上的羁絆。
饒是決定要走,看到家裏空蕩蕩的米缸,他還是決定先去趟市集。
留出自己的盤纏之後,孟寅楓用所有的錢買了些食物,拎着往回走,又将屋子裏的水漬收拾幹淨,淋濕的床鋪放在外面曬好,這才放下心。
想了想,孟寅楓還是決定先于陸湘凝道別,畢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歡她的。
然而陸湘凝竟不見了,他找遍整個屋子,都沒找到她,她沒有疊被,淩亂的床上放着一個包袱,他拿起來,就看到床單上那點點朱紅,他有些不敢去看。
他慌忙別過頭去,打開包袱,裏面是幾件換洗男式長衫,還有幾文錢,另外,還有一塊翠玉。
孟寅楓家雖不算貧苦,也不算富裕,家裏只有這塊翠玉這麽一個值錢的玩意,傳了好幾代,與傳家寶差不多,此次孟寅楓進京趕考,家裏人特地讓他帶上這塊翠玉,願祖先保佑他高中。
只是這塊翠玉,在陸湘凝被狼抓傷的第二天,就被他當了給陸湘凝買藥了,想他将來成了驸馬,豈會在意這區區一塊翠玉,只是怎麽會在這?
怪不得當票突然不見了,陸湘凝把藥給退了,難道用退藥的錢贖回了這塊翠玉?可是也不夠啊。
孟寅楓翻箱倒櫃,終于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另一張當票,上面簽着陸湘凝的名字,寫着典當物是個石頭。
陸湘凝直到半夜才回來,她漫無目的地在外面走了一天,眼睛已經哭得紅腫,臉色毫無半點血色,嘴唇上面還殘留着血漬,不知被她咬破了多少次。
她魂不守舍地走進家門,竟看到屋裏蠟燭亮着,她愣了下,忙着跑進屋,果然看到孟寅楓坐在桌前等她。
陸湘凝看着他,說不出話。
看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孟寅楓不禁一陣心疼,站起來将她擁進懷裏。
“你……怎麽還沒走?”
孟寅楓憐愛地撫着她的頭發,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
其形如狼牙,堅硬如石。
陸湘凝不禁一怔,臉色微變,“怎麽會在你這?”
孟寅楓吻了吻她的額頭,“湘凝,你可知這是什麽?”
陸湘凝見到此物有些訝異,不以為然道:“不就一塊石頭麽。”
孟寅楓嘆了口氣,愛憐地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湘凝,你今年可是十八?”他不禁自嘲,認識有段時間了,他竟連她多大了都不知道。
陸湘凝點點頭。
“這塊狼牙玉,你可是從小佩戴?”
“你說這是狼牙玉?”陸湘凝反問,不敢置信。
陸湘凝自小在貧苦人家長大,周遭的人自然都不認識,何況這狼牙玉是西漠進貢,天下至此一件,根本沒幾個人見過,見它其形似狼牙,堅硬如石,自然以為只是快石頭,若非孟寅楓學富五車,書中有過類似記載,怕是也不認得。
莫說她了,連當鋪的夥計都不認識,若不是平時和陸湘凝交好,才不會同意用這石頭換孟寅楓的翠玉呢,孟寅楓暗自慶幸他不識貨,掌櫃的又恰好外出不在,不然以掌櫃之精明,必然一眼便認出此物,還不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好在他又用那翠玉換回了狼牙玉,那夥計還為此開懷不已呢。
“湘凝,十歲之前的事,能講給我聽聽嗎?”
陸湘凝低下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道:“我十歲那年生了場大病,病好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果然,十歲已經可以記事了,她若當真是挽月公主,怎麽會不記得自己的身世,果然是失了憶,看來當年那場變故,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湘凝,我看看你的肩膀好不好?”雖說他二人已有了肌膚之親,可昨夜太過情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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