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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女兒名為司空孤月。

這對兒雙胞子女一出生,給靈魅國王宮中帶來了極大的歡樂,傳聞這對兒女漂亮、聰明,深得靈魅王的喜愛,靈魅王甚至想廢去原世子,将世子之位傳給司空獨香。卻被獨孤王妃勸住,獨孤王妃說:蕭王後已經失去了太多,應該多補償才是,怎麽反而又拿去原本屬于她的東西,陛下不要糊塗做事。

獨孤王妃甚至懇求靈魅王将蕭王後又搬回了王後的寝宮,每日都抽出一些時間去看蕭王後。靈魅王對獨孤王妃更加敬重和愛戴,每日都陪伴着獨孤王妃。

直到有一天,獨孤王妃剛走到蕭王後處,便聽到亂哄哄的喊叫聲。當她趕到那裏,看到宮人從水中撈起早已溺斃的蕭王後,還有原世子的一只鞋子和一件外袍。

獨孤王妃一聲痛呼,跪在當地。大葬了蕭王後和原世子之後,靈魅王便賜封司空獨香做了世子,可獨孤王妃卻拒絕做王後,仍舊做她的王妃。

如今再聞獨孤王妃之名,卻早已是香消玉殒的歷史塵埃,僅留下溫柔善良、純德仁厚的評議刻留在冰冷的石碑上。

司空獨香不知道什麽時候離去的,櫻美人一手撐着額頭,一手置于桌上,修長的中指輕輕的敲着桌面。

不知他在想些什麽。我突然産生一種錯覺,一個怪異的問題忍不住問出了口

“美人,司空獨香是靈魅王之後,而他們幾個都是封印五臣之後,那你是誰?”

櫻美人的手停止了敲動,卻仍舊低着頭看着桌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你不會是那個原世子,蕭王後的兒子吧?”

櫻美人擡起頭,目光遲疑的看了看我,片刻後,又淡然的說道“不可能,原世子随蕭王後一起溺斃了。”

“不對!傳聞只找到原世子的一只鞋子和一件外袍,根本沒有打撈到屍身,你……你是靈魅國原世子?”

櫻美人皺了皺眉頭,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仿佛陷入了另一種沉思。沒錯,他一定是靈魅國原世子,隐匿在繁櫻境,負責收留了封印五臣之後。怪不得那些人這麽尊重他,怪不得司空獨香對他……

想到這裏,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司空獨香喜歡他,司空獨香竟然喜歡自己的親哥哥?這,這不僅變态還是亂.倫!

櫻美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又胡思亂想什麽?我和司空獨香長的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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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沒錯,你看人家司空獨香長的多俊美,再看看櫻美人,除了那雙眼睛媚點兒,皮膚好點兒,身材嘛很完美,可是那張臉,鼻子寬寬的,顴骨高高的,嘴巴扁扁的,實在是叫人不敢恭維。以前在繁櫻境的時候,流珠和滴翠說他風華絕代,原來是戴上面紗風華絕代,揭開面紗,恐怕只剩下絕代而沒有風華了。

“岫兒,你又發什麽呆?”

我哆嗦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愛胡思亂想,本身一點兒都不在意他的容貌的,可實在是跟垂柳下他那鵝黃柳綠的妹妹相差的也太多了吧。你要說那鵝黃柳綠是司空獨香的親妹妹還有人信,要說司空孤月是櫻美人的親妹妹也差不多。可這錯位錯的也太離譜了些。

“岫兒……”櫻美人伸過手來摸了一下我的臉,我收回神,扭過頭去看着他那雙泛着暗紅色光芒的眸子,他邪魅的笑了笑道“今日晚上住在我這裏?”

我的臉瞬間慘白失色“不……我剛好了一些,你饒了我吧!”

櫻美人扳過我的下巴,用拇指在我的唇上摩挲着:“上次是我太魯莽了,藥膏用完了,所以你才會受傷,等會兒我讓垂素去上官治那裏再取些來,我保證,不會再弄疼你了。”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我去取吧,不必麻煩垂素了。”

說完,也沒顧得聽櫻美人在身後喊了兩句什麽,撒腿就朝自己的住處狂奔。休想再搞的我兩天下不來床,我一路狂奔到自己的住處才停下喘息幾口,本該進去休息,卻鬼使神差的真挪到了上官治的門口。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克制住自己的想法往回走,卻突然聽到上官治房中傳出奇怪的動靜,我發現自己在他的門口做梁上君子似乎上瘾了,不過這次我站的舒服了些,防止再一個不小心會栽進去,細着耳朵聽裏面的動靜。

好像有什麽重的東西摔倒了,嘭的一聲,聲音很軟,不像是硬物摔在硬物上。聲音是從裏間的卧室裏傳出來的,不會是上官治做夢從床上摔下來了吧?

我正琢磨,卻聽到裏面有人說了句“你殺了我吧!”

聲音很小,卻聽的很清楚,是上官治的聲音,有人要殺他?我驚出一身冷汗,剛想推門進去救他,卻聽到另一個聲音說“你不是一直希望如此嗎?今日我便成全你!”

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我冷汗直接流了下來,獨孤非為何要殺上官治?

“你放開!”

“不放!”

嘶——有什麽東西被撕裂的聲音,獨孤非冷冷的話語又傳來“我要讓你知道自己錯的多麽離譜!”

我聽到了一陣反抗和踢騰的聲音,上官治有些虛脫的喊“不用綁着我,我不會反抗,你殺了我吧,獨孤非。”

“我成全你!”獨孤非的聲音凍成了冰塊。

“啊……”上官治慘叫一聲,我嘭的踢開門闖了進去,大叫道“住……”‘手’字被我硬生生吞了下去。

眼前的場景讓我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只見上官治的雙手被綁在床上,痛苦的緊閉着眉目,額頭上滿是汗珠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幾片扔在地上,獨孤非高舉着上官治兩條修長卻瑟瑟抖動的雙腿,赤.裸的身軀緊緊貼在上官治身上。

我還沒回過神來,獨孤非刷的扯過一條錦被,蓋住了他和上官治貼在一起的裸.露

“出去!”

獨孤非頭也沒回的甩出一句凍死人不償命的呵斥,我杵在當場,怪不得他那日……可是我沒提醒他要用藥啊,我怯懦又小聲的說

“藥……”

“要死?”獨孤非怒吼了一聲。

我慌張的從房裏退了出來,幫他們關好門,身後傳來陣陣壓抑的痛呼聲,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輕手輕腳的離開了上官治的房間。可憐的上官治,早知道這樣,我那日應該好好的教教櫻非。

櫻非要離開了,衆人皆來送行,唯獨少了櫻治。

逆風揚起的暗紫色長發裹在他五官精致的臉上幾縷,雙翼紫玉冠的灼華掩蓋了那雙本該冷若冰霜的天星美目。還未送至王城門,櫻非別過衆人,又朝住處的方向瞥了最後一眼,縱身消失在虛無中。

櫻美人轉過身,同我共行了幾步,蹙了蹙眉道:“岫兒去看看上官治,畢竟明天就要整裝待發了……”他頓了頓又說:“獨孤非……他一直是這樣冷絕的性子……算了,上官治他什麽都知道,你只要讓他好好的便是。”我點了點頭,看着他快走了兩步,追上正在前面等着他的司空獨香。兩人聊着,并肩遠去了。

櫻治安靜的半靠在床上,面色蒼白,眼睛一直盯着床頂的一側一動不動。

“治公子?”我坐在他床側,小聲的喚了他一句。他的眼中終于泛起一絲湖藍色光澤,緩慢的移過來看了看我,又失神的移回剛才的地方。我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那裏竟然懸挂着櫻非的九思劍。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涼涼的,他拂下我的手腕“我沒事。”

“治公子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還要随軍颠簸。”我不知該勸他些什麽,看他的樣子,比我第一次要嚴重的多,估計是身心都受到了傷害吧

“我沒事,是他有事……”

“啊?”難不成櫻非做了又辛苦又很疼的那個?

“他一定知道此去兇多吉少……”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所以他才……可他的表達方式也太……”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放心,我不會耽誤明天的安排。”

看着他躺了下去,疲憊的閉上了雙眸,我不好再多餘打擾,只好回去收拾行裝。

作者有話要說:

☆、軒轅戰魁邪 蒼狐對慕容

四十四章:軒轅戰魁邪 丨蒼狐對慕容

金黃色的大旗,象征着靈魅王禦駕親征。浩浩蕩蕩的八萬靈魅大軍行至兩國邊界安營紮寨,遙對着夜魌國早已駐紮的鬼魅大軍。或許是之前夜魌忌憚靈魅的靈術力量,所以打算放到最後再拿下;也或許是靈魅依仗靈術之力,本想養尊處優,最後還是忍不住要替天行道。什麽原因都罷,兩方終是對壘了!

對壘在我天昱與靈魅的邊界,歷史細說性的輪回上演,一如當初的缙雲元傲殘邪的統一了中原,最終對上司空櫻的南土靈術之國,這次又會是誰殇誰亡、剩下誰一統天下呢?

‘邪雲滅世’在我缙雲元傲的手中做了先鋒,有司空櫻的後代司空獨香陪同做了強大的後盾,卻始終不知對面烏壓壓的鬼魅大軍究竟聽誰召喚,始終不知,我們對戰的,究竟是誰!

櫻治的精神好了很多,正帶着一幫醫士準備着一些傷藥,偶爾從我的帳前走過,也不曾停留。我擦拭着手中泛着紅光的滅世,兩年了,我終于可以報仇了,心中不安着一絲痛楚,更多的卻是憤恨。操縱‘魔幻血蠱’的人,不管你是誰!我必将你碎屍萬段!

晚飯過後,衆人齊聚司空獨香的大帳,聽從明日的作戰計劃。

“明日一戰,先探其勢,軒轅閑帶三千精準的弓箭手做先鋒,每人只許備無毒箭十只,十只射完便退,再備毒箭二十只,留作後用。”

司空獨香指着地形圖上一處地方道“直退至主戰場左側山谷處,穿過山谷繞路速回大營埋伏,不必回身掩殺。”

“臣遵旨!”軒轅閑領命

櫻美人搖着扇子道:“陛下難道要在山谷之處設置主力埋伏?如此明顯的請君入甕之計,難保敵軍不會生疑而不跟随前來?”

司空獨香笑道:“不!孤王要的就是令其生疑,必會在山谷口處徘徊不前,虛張聲勢只是為了拖住敵方的先鋒,緩緩他的銳氣!上官賜帶一萬精準弓箭手,背對主戰場右側處反向埋伏,不要管身後追殺軒轅閑的先鋒敵軍,只要見右側出現敵人便殺。你今夜就去,每人三十只毒箭,務必射的精準。”

上官賜領命,點兵離去。

“陛下怎知他們會在右側包抄?”慕容恒不解的問道,司空獨香笑道“此是初戰,孤王尚未知其用兵之法,只是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而已。孤王故意将兵力打散,一來試試夜魌統帥的頭腦,二來破破孤王決勝千裏的傳聞。”

“陛下有意示弱,但萬一他們既不追左側的軒轅閑,又不在右側主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萬多的兵力嗎?”

“呵呵……豈不知貓捉老鼠前,總要先戲耍上幾回?夜魌國這兩年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勁頭正足,雖對我靈魅大軍有所忌憚,但更想一舉将我們盡數滅亡。孤王若不以守為攻,又怎能抵擋的住夜魌三十萬的大軍呢?”

慕容恒道:“陛下分析的極是,但餘下人馬如何安排?”

司空獨香道:“營地留守一萬大軍守住糧草,以防偷襲。其餘人馬麽,先于主戰場按兵,如有交鋒,不可戀戰,打不過就退,保存實力于午時三刻,到達左側山巅!”

啊?衆人不解出聲,司空獨香竟令五萬多主力人馬初始敗陣,午時爬山?這是什麽打法?

櫻美人微眯着雙眸,低問一句:“陛下的意思是,擒賊先擒王?”

司空獨香但笑不語,衆人還處在雲裏霧裏的等着他細說明白,卻又聽櫻美人道

“陛下這一局,賭的有點兒大啊!”

“怎麽,美人怕了麽?”

櫻美人嗤笑一聲,啪的甩開折扇搖了兩下道:“好!就這麽定了!”

衆人更是疑惑,雖不知是何緣故,但軍令如山,違背不得,也只好悉聽尊便。

我終于坐不下去了,站起身道:“靈魅王,龍岫怎麽安排?”

“哦”司空獨香看着我笑了笑道:“你負責保護孤與美人便可。”

“什麽?他也要去戰場?”我極不贊成司空獨香的安排,就像同樣無法理解他的布陣

“再說,怎麽能不讓我去殺敵呢?”

“岫兒”櫻美人喚了我一聲道:“少不了你殺敵的機會。明日之戰,我與陛下要先去觀看形勢。你若不想護我也沒關系”

“……”

野外的天氣果然涼爽,到了半夜竟把我涼醒了。雖然帳蓬口閉着,洩露進來的涼風還是吹的我寒毛豎了豎。

我半迷糊的向身後一處溫暖靠了靠,柔滑細膩的感覺卻驚的我猛然回頭看去,微淺的光線下,一個滿頭銀絲的赤裸身軀安靜的躺在我的身後。他呼出的氣息恬靜安然,帶着絲絲櫻花清香。

櫻美人他怎麽沒在司空獨香的大帳裏睡?什麽時候鑽到我的帳篷裏來了?幸好我沒有驚醒他的睡夢,我用手指輕輕幫他挑起一縷散落在嘴角的碎發,掩了掩被子,輕輕攬住他的腰身,也放松的睡了過去。

太平盛世,将軍鏽刀,天下混亂,儒生從戎。不上戰場,我永遠也看不出司空獨香與慕容恒的實力。

左側高高的山颠之上,卻是我們的觀戰地,十幾個帶刀的死士護衛按刀站立在四周。

司空獨香和櫻美人站在前方,我與上官治立于美人身側,清清楚楚的看着下方軒轅閑率領的三千弓箭手,青色的軍旗上繡着‘軒轅’二字。當對面滾滾煙塵中敵軍的一萬先鋒軍出現在眼前,領頭前鋒一身黑色敞袍,烏黑的長發遮不住額前的怪異紋絡,這人好生眼熟

“魁邪生?他們果然是想一戰就将我們滅除啊。”司空獨香面帶笑容,側目看了櫻美人一眼

“魁邪生乃是夜魌國魔邪五将之一,首戰便打前鋒,閑兒可要小心了。”櫻美人搖了搖扇子

原來上次在綴仙樓中,拉住那紅臉大漢的眉清目秀的男子,就是夜魌國魔邪五将之一的魁邪生!

上官治問道:“不知此人有何本領,可以名列夜魌國魔邪五将之一。”

櫻美人道:“要比琴棋書畫,他必輸于閑兒,若比騎射,閑兒也勉強可以與只持平,但若真論他的本事,恐怕就是他額前代表四象的紋絡。”

原來那紋絡之形是四象,我納悶的問道“那紋絡也可殺人?”

櫻美人道:“魁邪生本是南土祖籍,那紋絡便是其靈術标識,紋絡雖不能殺人,卻能呼風喚雨,引電驚雷,況且此人頗為狡黠,正面對決,閑兒絕不是他的對手。”

原來魁邪生竟是擁有着靈術的南土之人。山下兩陣突然傳來高呼之聲,向下看時。只見魁邪生一人一馬立于陣前,左右看了看軒轅閑的弓箭隊

“軒轅閑,司空獨香派你這只懂琴棋書畫的人上戰場,是讓你來送死的嗎?”

軒轅閑笑道:“閑若死在将軍手下,死也瞑目;但倘若将軍您死在我軒轅閑的箭下,恐怕會死不瞑目吧?”

魁邪生笑道:“若不是你我兩軍對敵,魁邪生還真有心向你請教請教棋藝,只是可惜,我所仰敬之人,今日竟要死在我的手下了。”

軒轅閑不語,手起揮下,三千弓箭手立刻箭在弦上。

魁邪生放肆大笑道:“就這麽幾個毛兵殘箭,也敢嚣張?”

軒轅閑喝道:“拿你着背國叛祖的小人,雖死猶榮!給我射……”

魁邪生袍袖一揮,大喝一聲,額前紋絡竟閃出亮光,剎那間風起沙揚,在兩軍之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夾帶着簌簌風聲的利箭透過風沙屏障,直射向對面的敵軍,卻因為風沙屏障的阻礙消減了力度,只射死了幾個人

“為何不見鬼人蠱?”風沙屏障之後的那些黑衣敵軍,竟能被普通的弓箭射死,一定不是鬼人蠱。

“鬼人蠱只适合近攻,龍岫世子不要着急,你今日必然有機會磨刀。”司空獨香仍舊淡定從容

十只箭射完,不見射死對方多少人,反而被魁邪生祭起的風沙将飛箭卷回來,射死射傷了不少,軒轅閑的肩胛也受了傷,策馬揮令向左側山谷撤退。

魁邪生率軍追在後面,追至山谷入口處,魁邪生喝令停止追擊,看了看那山谷,暗自疑惑,徘徊了一番後,竟折身回去了。

主戰場號角鳴揚,竟是黑壓壓的一片鬼人蠱,領軍之人面如殘白月煞,表情比獨孤非還要冷上三分,身披黑錦袍,頭戴黑紗通天冠。

蒼狐毒寂!這個曾與我冷冷對視過的人,只一次照面便使我記住了他。

“美人吶,這可是咱們當初埋下的一個禍患。”司空獨香調侃的語調,卻并未引發櫻美人的一聲應答,櫻美人冷靜的注視着戰場上的蒼狐毒寂,眉頭漸漸籠上一抹憂霾。

“當年,身帶劇毒的蒼狐毒寂,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孤王當年一力主張殺了他,你卻偏偏不舍,此時對陣,孤王替恒兒捏一把汗哪……”

“陛下……”櫻美人終于幽幽開口:“他雖生來便身帶劇毒,沾染者亡,但那并非是他情願。我求先王将其囚禁起來,也無非是希望他能設法控制身上自然彌散出來的毒氛,不至再為無辜之人帶來災禍……”

“你是幫他控制了毒氛,可你卻未曾料到他最後竟會利用你潛逃出去,如今成為你我的對敵,那鬼人蠱身上所帶的劇毒,正是他的傑作,這可真是孽緣。”

“嗯,就是不知他的毒與上官賜的毒,究竟誰更厲害了……”

原來,他們與這蒼狐毒寂果真是舊相識,那麽這蒼狐毒寂也是靈魅國人了?

正思索間,忽見蒼狐毒寂袍袖一揮,黑色旌旗搖蕩,烏壓壓的鬼人蠱直朝靈魅大軍撲來。慕容恒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直直射向對面撲過來的黑色鬼怪。

慕容恒果然練軍有方,三萬大軍面對衆多的鬼人蠱仍舊陣列有序,頭排射完,第二排主動替換,而且箭術精準,箭箭直透鬼怪心背。那些被射中的鬼人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蒼狐毒寂有些震驚,袍袖一揮,又一波鬼人蠱相繼撲來。

突然,戰場右側的山坡處同時傳來殺伐之聲。正如司空獨香所料,魁邪生竟是繞道右側進攻,并準備在此與蒼狐毒寂一道夾擊慕容恒,不想上官賜早已埋伏了一萬大軍在那裏等着他的到來。

慕容恒的三萬大軍終是抵擋不住過多的鬼人蠱,不多時,便被一波鬼人蠱沖入了陣中。靈魅将士拔劍抵抗,卻因勢單力薄,死傷頓顯。慕容恒恰到好處的令人鳴金收兵。蒼狐毒寂唯恐再有埋伏,下令不追。

作者有話要說: 。

頭暈~~排兵布陣神馬的~~寫來好費腦子~~

☆、上官賜戰死 櫻美人血淚

四十五章:上官賜戰死丨 櫻美人血淚

櫻美人嘆息一聲,是為初戰而亡的将士們感到痛心。

司空獨香攬過櫻美人的肩膀道:“此時軒轅閑應該已經回到大營救急了,大營中留下的一萬兵士同軒轅閑內外夾擊。夜魌偷襲我軍大營糧草的計劃,應該不會得逞。”

“我說留在營中援助,你偏将我帶出觀戰,原是怕我守不住糧草麽?”

“哈哈哈……孤王的确不放心,竟是早被美人你看穿了?”

果然,夜魌國還安排了人偷襲靈魅大營的糧草。

櫻美人掩了掩被風吹開的外袍,望向身後道:“我們這裏,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司空獨香笑道:“你我都來了,自然這裏逃不開一場死戰啊!”

話剛說完,三面已經湧出一圈鬼人蠱。又是一次被圍堵在山崖的情景,只是這次被圍的不止我一人。

“岫兒,現在可以試試你的邪雲滅世了”櫻美人笑着看向我,我早已擎出邪雲滅世,此刻,邪雲滅世發出的嗜血紅光,灼目炙眸。我沖殺下去,同那十幾個侍衛一起沖入了鬼人蠱中。

邪雲滅世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靈刃,被它砍傷的鬼人蠱頃刻間便倒在了地上,須臾又化為了一灘濃黑的腐骨爛肉。而那十幾個侍衛因為劍上也滿淬了上官賜的毒藥,穿入鬼人蠱的心髒也能将其斬殺。

可是,圍上來的鬼人蠱越來越多。有幾個竟然直奔我身後的三人而去,只見司空獨香搜的從腰間拔出一柄利刃,三兩下便将其中一個鬼人蠱削成兩截。

我心中猛然一緊,因為撲向櫻美人的兩個鬼人蠱就快到他跟前了。手中急忙揮舞幾下,想殺出個缺口過去救他。卻驚異的發現,那兩個撲向櫻美人的鬼人蠱竟莫名其妙的互相攻擊了起來。

正在擔憂越來越多的鬼人蠱斬不盡、殺不絕,恐怕下一刻将威脅到司空獨香和櫻美人的安全時,卻又不幸的倒下了幾名侍衛。我有些急了,必須盡快殺到美人身邊,确保他不會出事。

正焦急間,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百來個江湖高手,徑直殺入了鬼人蠱群之中。其中一人的身手尤其厲害,使人一眼就認出了他——獨孤非!

獨孤非帶着一批可靠的江湖俠士前來救援了。

铿然一聲震響,一柄奇形怪狀的利器擋住了我的邪雲滅世,眼前的人分明是蒼狐毒寂。他竟然這麽快就從主戰場出現在此處,是早就發現了我們,還是他料到這裏一定有他想擒的‘賊王’?

司空獨香算無遺漏,卻不承想蒼狐毒寂來的這樣快。衆人拼力抵抗,只盼着能挨到午時三刻慕容恒大軍準時爬到這山巅!

“你竟是缙雲之後?”

蒼狐毒寂見我手中的‘邪雲滅世’神情森然一凜,陰冷霜白的面孔上,蒼涼的唇和眉目,讓人看一眼便恐懼害怕,更詭異的是,他使用的武器竟然能夠擋住我的邪雲滅世。

幾招下來,我明顯的內力不足出現纰漏,而蒼狐毒寂似乎看出了我內力不足一般,招招越發狠厲,手中的邪雲滅世震的我雙手生疼。獨孤非沖過來接走了蒼狐毒寂的強霸功勢,我也趁勢退了幾步,擋在了鬼人蠱和櫻美人的中間。

後方喊殺生起,卻不是慕容恒大軍提前到來,而是上官賜沒有直接回營卻前來接應。然而就算他援救前來,也終是抵擋不住幾萬的鬼人蠱暗潮般的四處湧來。

獨孤非手中那把不知名的劍還是在幾招之後被蒼狐毒寂的武器生生削斷,同時失勢的獨孤非淬不及防,被蒼狐毒寂狠狠一掌擊中,踉跄倒退幾步,噴出一口血來,蒼狐毒寂冷笑一聲,懸起手中的利器,直刺獨孤非心胸。

我的身後卻猛然飛過一抹亮眼的藍色,只聽噗的一聲,是利器穿透心胸的悶響。

我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蒼狐毒寂手中的武器竟是直接穿透了一個灰衣人的心胸,也刺傷了一個藍衣人的胸膛。而他原本想殺的獨孤非卻呆愣的看着擋在身前的兩個人。這一幕來的太過驚悚,快到連蒼狐毒寂都愣在當場。

最先反應過來的蒼狐毒寂,力圖抽出武器再戰,卻被刺穿的上官賜緊緊握住,蒼狐毒寂一聲冷喝,雙手猛然用力一抽,又聽噗的一聲悶響,蒼狐毒寂被上官賜的鮮血噴濺了一身。

“兄長!”

上官賜徐徐倒下,可憐再也聽不到這聲早就想聽的呼喚了。上官治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血淚雙流。

蒼狐毒寂正欲上前連殺上官治,雙手卻似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他蒼白的面色上竟漸漸浮上一層淡淡的死灰。

“血中有毒!”他喑啞的低咒一聲,揚起寬大的袍袖,嘩啦一聲遮住自己臉,一個騰身已不見了蹤影。

忽然意識到我身後的櫻美人一直沒有動靜,回頭看時,卻見他不知何時面色慘淡、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有人比我更快的沖了過來,司空獨香的胳膊受了傷卻還能一把将櫻美人打橫抱起。

慕容恒大軍到來時,山巅已成修羅場,百來個江湖俠士、萬數的靈魅士兵,如今只剩下可數的幾十人,被鬼人蠱重重包圍在山崖之頂,再晚一步,恐怕就要全部戰死在此處了!

信念支撐着身體,握着邪雲滅世的雙手雙臂腫脹莫名,熾熱的雙眼仍死死的盯着随時會沖上前來的鬼人蠱,以防他們傷到身後那幾個重要的人,我不知道我還能抗多久。

渾身是血的獨孤非背負早已昏迷的上官治,一手持着不知從哪裏撿起的一把四處崩口的長劍,憤恨的盯視着幾欲上前的鬼人蠱。

櫻美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卻緊閉着雙眼,臉上、手上、身上湧出的血珠浸透那原本無風自飄的袍衫,黏膩的裹在他單薄的身上,司空獨香一手架着他,一手持劍,站在我的身後……

“尊主!陛下!慕容恒來遲了!”只聽慕容恒大吼一聲:“給我殺!”

幾萬鬼人蠱在內外夾擊下,終于被消滅幹淨了。可是獨孤非與上官治都受了重傷,櫻美人又再次昏迷了過去,而上官賜卻……戰死了。

即刻返回到大營,大營中也躺了一地鬼人蠱和不少靈魅将士的屍體,果然方才這裏也是一場壯烈厮殺。

司空獨香急命醫士前來救治受傷的獨孤非和上官治,還有昏迷的櫻美人,稍息片刻,又命人将早已冰冷的上官賜擡回了他的帳中安排靈柩。

沒有心思落淚,心也感覺不到疼,因為早已從裏到外痛的徹骨,又疲憊的像是要死了。可是我想守着他,我想一直留在了他的身邊等他醒過來。

我一動不動的看着滿臉是血的他,我知道他一定會醒過來,雖然他的全身都已被血浸染了,雖然他親眼目睹了三個兄弟的死傷,但我相信他很快會醒過來。他失去的越來越多,卻都是因為我。

我握住他發涼手,他的手心裏都是血漬,手上的骨節分明,才發現原來他比在繁櫻境時竟瘦了這麽多。

當初在繁櫻境時,他是如何的灑脫不羁,身邊圍繞着十來個絕色絕技的男寵和衆多嬌豔如花的婢女們,吟詩作畫,聽琴賞舞。而現在,他卻被我害成了這樣,身邊的人也一個一個離他而去

“繁櫻境啊……怕是回不去了。”

他曾經這樣感嘆,我卻一直都沒有真正在意過他的去留,看着他昏沉睡着的面容,我失力的癱坐在床前。

“龍岫世子先回去休息吧!”

司空獨香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望着櫻美人。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醒過來……”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在我的臉上淌成泥濘。卻忽然看到櫻美人緊閉的雙目中竟然也流出了兩行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滴落到枕席上。

“美人……美人你醒了?美人?”

我緊張的呼喚着他,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的睫毛果然微微抖動了兩下。

“要喝點兒水嗎?”

司空獨香雙眉緊蹙,命人迅速端上來一碗湯藥。櫻美人終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原本暗紅色的瞳眸此時卻變得血紅一片,淚水仍不斷的淌出來,表情卻并不像在哭。他張了張嘴,氣息不穩的問道

“是上官賜死了吧?”

“……”

“他在哪裏?”

“孤已派人即刻将他的靈柩運回靈魅國去了,美人不用再惦念了,養好身體要緊。”

櫻美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竟在滿面又是血又是淚的模樣下對我輕輕的笑了笑

“岫兒,你哭什麽?我又沒死。”

“我!我……”我除了落淚,竟然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虛弱的擡手,試圖抹掉我臉上的淚水

“不過一戰,你……就挺不住了?”

“不……不是……我……”

“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我把他的手輕輕掩進被中,抹了把眼淚道

“我不去,我要陪着你!”

“那你上來,同我一起睡?”

這下,連司空獨香也無聲笑了,他摸了摸櫻美人的額頭,命人打來熱水,親自用毛巾沾濕給櫻美人擦拭着

“美人,你閉着眼睛休息會兒吧。龍岫世子好歹也清洗一下,再上床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身的汗漬、血漬,點了點頭。司空獨香命人打來一些熱水放在帳中,然後放下帳簾離去了。

我脫去了那身髒透的衣服,用熱水擦洗着身子

“岫兒,你不該在我眼前脫的這麽精光……”

“美人!你躺着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了。”

我疼惜的回頭,他血紅的雙眼正無力的盯着我看,眼角還挂着淚珠。

“好吧,反正今日我也沒有力氣,你再誘惑我也是白費心思。”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開這種玩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怪物變的。擦洗過後穿上亵衣,我躺在他的身側,攬過他微涼的身子

“睡吧!”

“獨孤非和上官治無礙吧?”

“他二人只是受了傷,陛下已經讓醫士救治了,美人就放心吧。”

“那就好。”

我将他微涼的雙手按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又幫他抹去不斷滴落的淚水

“怎麽還哭,你的眼睛都哭紅了。”

“那我睡了,好累。”他閉上了雙眸,又滑落了兩滴淚珠,翻個身背對了我,聽到他逐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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