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好嘛,見到一個陌生人,吧唧來一口,得,成接吻狂魔了,就清弦沒找着,自己先被人給揍成豬頭了,沒被打成豬頭,也得惡心夠了。
喬柯一念剛剛閃過,龜玉的光芒頓時暗淡了,空氣依稀還散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罷了,罷了」的意思,喬柯連忙喊:“喂,別走啊,再來一局!你回來啊!我親!我親還不行嗎!”媽蛋,直接開個小倌館,蒙上眼挨個親!
就不信還找不着!
噗通一聲,懸在半空中的喬柯掉了下去,湖水從四面八方灌進口與鼻,神經都要裂開的痛苦從五官處散開,溺水,缺氧,呼吸艱難……
咕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喬柯大口大口喘氣,開裂的神經在四分五裂後重新縫合,意識漸漸清明。咳了好半天,他有氣無力地看着給自己順背的八字眼芥末:“喲,這又是哪啊!”
芥末哭喪着臉:“九少不記得了?端木家的初六少追上來,把咱們扔湖裏了……”
這裏是陰曹地府?
“然後撈起來扔到地窖了。”芥末抽泣。
原來,喬柯送端木央回家,正巧被其弟端木初六看見。端木初六深知哥哥深居淺出,朋友皆知書達理,怎可能跟喬柯在一起,遂追着哥哥問出了真相。得知竟被喬柯囚禁好幾天,端木初六盛怒之下就殺過來了。
原來沒死啊,喬柯哈哈大笑:“哭什麽哭,這不是還活着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咱出去了扔他十回八回。”
“好大的口氣!”一個聲音響起。
喬柯扭頭一看,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身後,約莫十七八的年紀,嘴唇緊薄,氣勢鋒利。背映着微薄的光芒,腰間挂着一柄華麗的長劍。
他就是端木初六。
喬柯湧上來的卻不是憤怒,而是鋪天蓋地的熟悉感。
就像一直念念不忘的兒時吃過的某種東西,夢魂萦繞,卻不可捉摸,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那是什麽。
端木初六用劍柄捅了捅喬柯的腰:“腦子灌水了?傻了?主意都打到我哥身上了,不想活了!別以為你從棺材裏爬出一回我就不敢動你!”
“……”
“忘了在我手裏吃的教訓了?分筋錯骨不疼是吧!喂!說話!啞巴了!”
被捅得又痛又麻,喬柯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說什麽?”
“……”
“你捅上瘾了,劍收好。”喬柯不滿地推開劍,朝着門走去,正要拉,才發現是畫在牆上的假門。悻悻然回頭,對上了端木初六欠扁的笑,“端木初六,你還想怎麽樣?”
“你怎麽對我哥,我就怎麽對你。”
喬柯抓住衣裳襟口:“別瞎想,我沒有非禮過端木央。”
端木初六嗤笑:“想得美,我要餓你一個月,看你長不長教訓。”
喬柯側過身,盡量遠離這俊臉修羅:“他是我哥夫,我請他到院子裏坐一坐怎麽了?發動你的豬腦子想想,我要對你哥有一根毛線的想法我還送他回來幹嗎!”
“你一肚子壞水爛瘡,誰知道你想什麽。”
“行行,我發誓,這輩子都不再靠近端木央,行了吧!”反正端木央不是清弦,又是大哥的人,腦抽才會糾纏呢。
“也不許靠近我們端木家!”
“見到你家的貓貓狗狗我都繞着走,滿意了吧?”
“……”
端木初六本想等喬柯回嘴再教訓幾下,沒成想,喬柯說什麽應什麽。他沒法再刁難,沖外邊招了招手。幾個黑衣的護衛進來,七手八腳,押着喬柯和芥末推推搡搡,出了端木家。
下了臺階,喬柯回頭。
高階之上的端木初六正俯視他,嘴角一抹笑,熟悉得不得了。
喬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又見端木初六旁邊蹲着的大石獅子的爪子下,壓的是不是石球,不是小石獅,而是一只面目猙獰的野獸,那小野獸似虎似豹似麒麟,頭上聳着三個角。還別說,連石獅子和小怪獸都熟悉得不得了。
“還不走?找打!”端木初六呵斥着,笑得得意。
喬柯連滾帶爬走了,好容易遠離端木家,進了一個食肆,要了一大盤千層金絲餅壓壓驚。芥末一邊啃一邊抱怨:“九少,你到底怕端木初六什麽啊?每次見他就躲,弄得我們當手下的都沒有一點威風。也對,我們都沒有元力,不像他們,打打殺殺威風得不得了。”
元力?什麽玩意?
喬柯追問下去,才知道,這世界看似平靜,竟然是一個奇幻世界,可以修元力、修武力、修邪術等。一半人有天賦,而另一半人如喬柯和芥末等都沒有天賦。
衰神明明說是平常的古代社會啊,果然被坑了,不知道清弦是不是另一個坑。
定了定神,喬柯問:“我以前就怕端木初六?”
“是啊,這樣下去你還怎麽娶他過門?”
砰的一聲,喬柯翻下了板凳,金絲餅子蓋了一臉,好半天扒拉出一張驚愕的臉:“我娶他過門?”
“難道九少要到端木家去?”
“哪跟哪!”
原來,元奚國女少男多,男風盛行,甚至不乏有從小就被父母結下一生盟約的,就是娃娃親。喬家與端木家素有淵源,兩家親,因此,大哥喬千律與端木央自小被結為一對,喬柯與其弟端木初六是一對。
喬柯慘叫一聲:“奇幻世界也有這種封建糟粕啊?娃娃親能取消嗎?”
芥末樂呵:“別人的能,喬家的不能。”
“為啥?”
“你們訂的是血契,按下了喬老爺子和端木老爺子的血手印。如今喬老爺子已離世了,無法解契,一旦違背,這一生姻緣都會坎坎坷坷不得善終。”
“靠!跟那小子過一輩子就能善終?”
算了算了,肯定等不到過門,自己就把清弦找到、搞定、然後順利穿回現代享福,再不受騎馬颠屁.股的罪。至于端木初六,呵,反正兩看相厭,不見兩歡,估計那家夥也不想綁定過一輩子。
啃完麥香四溢的金絲餅,喬柯拍拍肚子正要走人,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喬柯尴尬地:“掌櫃的,我下次來付。”
掌櫃的嘆一口氣,又是忍痛,又是不甘,目送二人大搖大擺出去了,只能在背後嘀咕了一句:“老虎嘴裏拔牙,哪有下次,去你祖宗大爺的!”
走哪都被當做惡少的滋味,真是夠了,想他喬柯以前遵紀守法,什麽時候坑蒙拐騙過啊。不過,當惡少也有好處,誰見了他都躲,再擁擠的集市都有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他招搖過市,背後目光唰唰的,跟走星光紅地毯似的。
走了不多遠,喬柯看見了一棟氣派的建築群,匾額上兩個大字:喬府。
喬柯随口一說:“不會是我家吧?”
芥末樂呵:“景餘城中還有誰家姓喬,九少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還真巧,一走就走到老家了。
就別進去了,畢竟,他複活後都沒兄弟來看過,這喬家,沒人情味啊。就在這時,一個小厮急匆匆進來:“九少,你來了,喬大少正等着呢!”
喬柯一頭霧水。
芥末一拍額頭大喊:“我差點忘了,快到祭日了。”
喬柯狠狠拍他一後腦勺:“你是故意的吧,就說繞着路走,都能走到這地方來!”
剛剛把“嫂子”給放回去,大哥就等自己上門了,不會是消息走漏了吧?大哥啊,欺負嫂子這種事都是你弟幹的,跟我沒關系啊。
喬柯深吸三口氣,跨進了富麗的喬府,穿廊走階,九亭八臺,好容易走到廳堂,只見廳堂中間的高椅上坐着一位男子,正端着杯子喝茶,二十三四歲模樣,面色冷峻,雖然年輕,那姿勢一看就是大哥範。
喬柯低聲問芥末:“我跟他相差不到四歲吧,他排老大,我排老九?”
芥末說:“喬爺勤播種,一年收割三茬。”
再勤快也有個底線吧。
“喬爺娶了四房。”
這還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三人行,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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