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在我身上幽靈般地閃現”,這樣一個他,怎會給我打電話?會不會,有人冒名?好像是的,一定是的!他只是“何依”,卻不曾“樊筱”,他并未正面說出名字。
可是……誰又知道樊筱與何依的“故事”?他甚至知道何依去年跟他通過幾封信,他甚至知道何依在生病,他還知道樊筱的口吻,知道樊筱會和、能和、該和何依說些什麽。
會不會,樊筱收到了我的信後不小心遺失了,卻正好被他的什麽戰友看到了,開玩笑給我打來了電話,把我唬得團團轉……
總之,好不真實。有幾千幾萬種“會不會”,可就是沒有一種“會不會”會真的是樊筱打來的。
是的,我喜歡軍人,尊敬軍人,熱愛軍人。可是,對于樊筱,我一開始就只是想“散散心”而已,用我的真實與心靈逗他開開心,用文字游戲去騙騙他。如果他細心,應該從信中看得出來,從一開始,我就随時作好了“撤退”的準備。我想的是以假亂真,我做的是弄巧成拙。
是的,我現在仍然沒有私心雜念,而且也絕不敢。我無法忍受騎士在我心中的幻滅。所以我願意把着份遙遠永遠維持下去。
可是為什麽,我撒下網去,最後我的筆、我的文字套住的是我的情緒,網住的是我自己的心靈?這一生,我還會如此真實嗎?我會長大,會學會冷靜,學會獨自面對問題,學會隔幾天才看樊筱的信,學會遲幾天才回樊筱的信,學會沖一杯淡淡的茶,沖淡一些深刻的記憶。
我已經不想給樊筱寫信了。因為我發現我有能力“駕馭”文字,卻沒有能力“駕馭”感情。可是,以生命起誓,我沒有私心雜念,我知道有一個溫柔婉轉的女孩把他視為自己的整個世界,我知道他們情深義重。我不願我任何不小心的舉動無意中傷害了他的女友。我只是想做他心靈上的朋友,飯後茶餘的時候,一起談談文學,談談作曲,談談理想,甚至發發牢騷。我無法想象沒有樊筱的閱讀的日子,何依怎麽過。
許多年以後,當年邁的樊筱與何依遠隔着千山萬水坐在暮色裏,望着那沉醉的夕陽,樊筱,我的騎士,他會不會記得這世上還曾有過那麽一個小人物何依呢?
如果他膽敢忘記的話,我一定把我給他寫過的每一封信都再寄給他一次;我都有底稿——我不是故意留的,比如第一封信就沒有“留”。後來的每封信只是閑來無聊在紙上亂畫,怎麽知道畫出來的就是給他的信呢——在寫完之前,我根本想不到是在給他寫信,寫完了也沒計劃寄給他,可是一不小心,就謄了一遍(底稿他根本看不懂);再一個不小心,就都寄出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都在寫,我想把電話內容記錄下來。可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文字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原來語言也有蒼白貧乏的時候。寫了滿滿的十二張紙,卻什麽都沒寫得出來。我依然能笑,依然能寫,依然能唱,可是我還笑得出歡顏、寫得出灑脫、唱得出無憂嗎?
如何能有一個魔瓶,收集住所有的歡樂先儲蓄起來,等到不快樂的時候再拿出來一一享用?
女孩子們都去參加聯誼舞會。我記得樊筱說過“現實的何依是怎樣的呢?是否為學業、為繁鎮或不可預知的前路,讓不着塵跡的心也經受着世俗的洗滌呢”,就算全世界都瘋狂,至少還有一個理由讓我執着;就算他日這份執守的純淨回成為日後我無法在這個現實的世界立足的原因。這世界上是否有那樣一個偉大的母親,她“為我”設計了一個出色的兒子,靜靜地等着跳進我的“永恒”了來?
如何讓我挺立如山,絕不彎下脊梁?
一定是有人改變了我,可我已不想也不敢去分析。于是每夜每夜全自己遠離。
但握着樊筱的信,總覺得魂萦夢繞的軍營就在我面前;它在我面前,它就是整個世界;它不在我面前,整個世界就是它。聽說過戀母情結,原來還有戀軍情結。
樊塵一箋疾如風
筱語望月易水寒
快躍飛鞭複汝函
樂緣騎士終釋懷
何其有幸遭真誠
依山一傍靜幽思
才情若絲未足馳
放筆縱騁感君恩
心無芥蒂雲如故
何依
2000年5月某日
26
樊筱:
你好。
兒童節到了,祝你節日快樂;是希望你重拾童年的純粹與單一,找回那份久違的無憂無慮的童真與快樂。
首先,我要告訴你,有的句子,我是仿造蔡智恒的,但我“沒有”抄襲,我對令我感動的句子能過目不忘;你不要懷疑我這種能力,否則我不會記得你。如果有人以為我會忘記“才情俊逸、卓爾不群的騎士”,那他如同要我以為地球明天會颠覆或是我明天回餓死一樣。
一個月沒給你寫信了,不是耍性子,只是想靜一靜,讓自己确定一下是否可以不要你的閱讀;順便也讓你閑一閑,确定一下是否可以不要何依的書寫。還想把“靜”和“閑”的日子拖得更久一點,可我的“确定”這麽快就确定下來了;你的“确定”呢?
一個月沒有何依的打擾,是不是微微有一點點驚訝?可是一個月沒來叩門,何依卻是有很多很多點不适應。
一個月,我很努力地去交朋友;你說過,那麽大一個校園,不要看得太高。可是你知道,我這樣一個獨自逍遙慣了的人,有天突然與別人走得很近,別人會很奇怪,男孩子就更納悶了,以為我暗戀他,懷疑我有所企圖。所以你看,沒有朋友,并不代表我沒有尋找;就像近來沒有作品發表,并不代表我沒有努力,只因為你看不到我的耕耘。
我去上機,想“撞”個痞子蔡來壯懷激烈、感懷動蕩一番。可我沒有輕舞飛揚的才貌雙全,更重要的,我以為騎士不在網上。
我很努力地不去想起騎士,畢竟飯還是得吃,就算胃口不好甚至厭食;畢竟覺還是得睡,就算耳朵還疼甚至失眠;畢竟課還是得上,就算總會在無意識中在紙上畫匹坐騎根本聽不到老師在講什麽;畢竟論文還是得寫,就算那不是我所擅長的。我希望自己不會總是想起騎士,而這樣的希望,就好像我期待雲不是白色的,海不是藍色的,軍營不是綠色的一樣,都言不由衷;就好像我期待地球不是圓的,天空不在頭頂上,地球不在腳底下一樣,是鐵樹開花的心願。
我以縱身書海、隐匿人群的方式,去面對想起騎士的每一個清晨與黃昏,白天與黑夜,現實與夢境,想要忘記錐心刺骨的悸動,想要逃避刻骨銘心的折磨。但我還是失敗了。因為我不能不拿筆,不能不用信紙、稿紙、白紙和練習本,不能不畫畫,不能不唱歌,不能不看到信封,不能不看到郵票,不能不看到信件收發員,甚至周末回家,不能不看到路邊的郵局,不能不看到街邊的郵筒。而做這每一件事,似乎都與騎士有着千絲萬縷不可割離的聯系,每件事都讓我睹物思人,整顆心靈都在胸腔裏排江倒海似的牽腸挂肚,所有的器官仿佛都被糾集在一起,擁擠得我透不過氣,逃不過去,緩不過勁,無法複原傷痛。
因為錐心刺骨和刻骨銘心都有骨和心。除非無那無骨,我才能如願以償,我的自我催眠才會成功。
原來我并非不懷念騎士,只是抖落了那股懷念帶來的沖激。就像我的心髒不是不跳動,只是因為時刻的跳動而習以為常。心跳可以暫時被意識所忽略,卻無法不繼續。
縱然相識滿天下,然而相知能幾人?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暮與朝。
別被我灌醉了,也許我只是看到了令我感動的,或想到了令我動容的,嘗試着與人分享文字的魅力。而且自己置身其間,才能更具震撼人心的現實說服力。再者,總得有個人保持冷靜吧?而那絕對不是我。因為你早慧眼識人,很早以前就已經為我下好了定論:“好一位瘋狂的小女子!”
你對我那張畫的評價告訴我你有多惱火。我當然知道騎士不是那種西裝革履的,我說過我未作任何修改,上面甚至有老師的批分。我只是借了模特的外形。我當然也知道騎士不是那麽清秀的,騎士有他的滄桑與沉實。
你說你會永遠記得我的生日,那麽你是留心了我在信紙背後留下的一長串數字了?你知道那是我的身份證號碼,你知道那串數字裏有我的出生年雲月,你知道我是以這種方式告訴你我的生日。另外,我也是針對你說我“美好得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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