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什麽時候了?

第二天早晨,在床上醒來,露遲懶洋洋地從被子裏爬起來,腦子還不大清醒。

突然床頭櫃上的手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嗯?”語氣裏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睡醒了嗎?”

當聽裏面熟悉的聲音時,露遲頓時清醒過來,昨晚發生的事情也記起來不少。

“嗯,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那邊沒有說什麽。

“……”她這邊一時也找不到什麽話題,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着。

等了一會,逸恒那邊說:“我要挂了,八點的飛機,要去檢票了。”

“啊?已經八點了?”她顧不上說再見,扔下手機,匆忙跑去洗手間洗漱。

早晨遲到那是必然了,匆忙洗漱完畢後,穿着昨天的衣服來上班。臨近午飯時間,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胡傑寫完文案走到露遲桌前。

“嘿!”

“嗯?”

胡傑看着她一身皺巴巴的衣服,笑的暧昧。“露遲,你今天很不對勁哦?”

“嗯。”露遲忙着手裏的工作,嗯嗯啊啊的應付着。

知道她裝傻,胡傑湊過去撓癢:“從實招來,昨晚幹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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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躲着向腋下襲擊的手,一邊閑閑地丢了句:“和帥鍋約會,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胡傑來了興趣:“真的,真的,你交男朋友了?他叫什麽,我認識嗎?”

“……”斜了她一眼,露遲繼續敲打鍵盤。

“我認識?”她自覺猜測。

露遲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小點聲,別弄得滿城風雨都知道。胡傑會意,趴下來小聲地說:“哎呀,交了男朋友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現在社會這麽開放別說交男朋友了就連同居大家聽後都是見怪不怪了,哪有你這麽保守的人啊?”

看來手頭的工作是無法繼續了,她看了眼牆上的挂鐘,也差不多到了吃飯時間,于是說:“中午我們去吃什麽,我有點餓了?”

“顧左右而言他。”胡傑擺擺手不再追問下去。“要不我們去公司對面的餐廳吃吧,我這裏的優惠券到月底就過期了。”

“我想吃鱿魚炒飯或者意大利……”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露遲接起,說了兩句後,挂斷。

她起身對胡傑說:“我先去18層市場部送趟文件,然後咱們兩去吃飯。”

出了電梯,經過洗手間,幾個女人八卦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昨天晚上我和我老公去吃飯,你猜我看到了誰?我看到總經理摟着一個我們都認識的女的上了車,而且還不是咱們喬經理。”

“真的假的,誰啊?”一個聲音驚訝地問。另一個聲音催促着,“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是前幾個月總經辦新招來的那個女助理。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時看起來一副高不可攀的聖女樣,沒想到是悶騷型。”

“還真沒看出來,胸平的像飛機場還有做小三的潛質?”A女懷疑。

“你說好端端的姑娘做什麽不好,偏偏做人家小,伸手向人家要錢有自己賺的錢好花嗎?”

“如果讓我遇上這麽帥這麽多金的男人,倒貼我也願意。”B女說,苦于沒有那樣地機會。

“行了,你都結婚的人了,還成天不切實際地幻想着什麽白馬王子,要我說她也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也就是玩玩,只有她會當真。”

“那你說,她能進公司是不是也是靠‘這個’進來的?”幾個女人會心一笑之後又有人說:“我看她也沒什麽本事,上次連很簡單的英文文件都翻譯錯,還是總經理會上臨時糾正過來的……還有還有我聽說她是咱們總經理點名要的人……”

站在洗手間的門口,露遲被這個消息震住,難道她能夠順利進去聖大集團真的跟他有關嗎?

會是這樣嗎,那麽他早就知道她會來聖大集團?

又一個女人的聲音加入,打斷她的沉思:“話說再正點的男人也經不起女人的誘惑,即使他人不寂寞但是有的地方是奈不住寂寞的,聽說男人那個要是憋久了會得內傷的。再說送上門的女人又不用負什麽責任,關了燈和誰做不都一樣……”

她們說誰呢,是說她嗎?

她和他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麽她們要把她說的如此不堪入耳。

她的行為是在勾引嗎?

為什麽男的一花心,就要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女方,接受衆人指指點點的也是女方呢,而男方卻是出軌的理所當然?甚至有人還要大肆歌頌這個男的如何的好?有時候男人的壞是不是女人縱容出來的,她很懷疑。

如果男方的意志力夠堅強女方有隙可乘嗎?發生這種事追根究底雙方都有責任吧,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

所有人都說男女平等,可有時候連女人們都不自覺地降低自己的地位,這樣男人們又怎麽會尊重你呢?

何況情節根本不是她們說的那樣,要辯解嗎?

突然'砰'地一聲,洗手間的門被人用力推開,裏面的人被她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各個心虛地看着聲源處。

其實她本來想不予理會的,結果一激動……

既然已經這樣了。

她推開門,走進去。“我想聖大集團花高薪聘請你們來這裏不是為了八卦吧,如果被傳出去聖大集團的職工以散播領導謠言為工作,我看你們的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氣氛頓時冷卻下來,幾個女人面面相觑。一位在聖大工作的幾年的女人也是見過這種場面的,怎麽會被眼前的小丫頭吓到。

“哼,你算老幾啊,別仗着陪人家睡幾晚,就耀武揚威的。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怕人家說嘴不成?早知道現在難做人,何必當初呢?”

“希望你對自己剛才所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負責,如果你的每個字帶有污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突然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我不信你們總經理聽到你們惡意污蔑他的人格,你們還會安穩地呆在這裏?”

“你要幹什麽?”剛才那個女同事見她撥通電話急了,這丫頭不會玩真的吧?

“我要你馬上道歉。”

“喂,逸恒吧……”

幾個女人見電話接通了,趕忙拉下剛才說話的女同事低聲勸着她。她們可不想逞一時口舌之快到時候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你跟她一個處世不深的菜鳥計較什麽阿,快點道個歉,我們趕快走。”

女人也看見電話那頭已經接通了,不由地一陣心慌,連忙丢下句對不起後狼狽地離開了。

看着幾個女子走遠後,露遲頓時虛脫下來。

其實剛剛只是吓吓她們,随手撥出去的號碼是自己的手機號碼,這麽丢臉的事情怎麽可能真的告訴逸恒。

即使他不覺得丢臉,她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只是她太小看流言的殺傷力了,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就連公司的保安都在議論着這件事情,各種版本都有,有人說她是被包養的地下情婦,有人說是她倒貼給人家的,還有人說……露遲自嘲,倒是沒有一版說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想想也是,兩人的身份畢竟相差不是一般的距離,任誰也不會往這方面想,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面對着漫天的謠言,露遲和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偶爾遇到好事的同事問起時只是揚唇一笑而過。

直到這天清晨,趁辦公室沒人,胡傑走近她,神情認真地問:“露遲,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是真的?”露遲被她問的莫名其妙。

“韓露遲,都現在了你還什麽也不知道?”胡傑急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滿公司都在謠傳你和總經理……”

“傳什麽?傳我是他包養的情婦還是我主動勾引他?”一陣輕笑溢出唇角,“胡傑,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

“說什麽呢,我當然是相信你的。”胡傑頓了頓,接着說:“……我不反對你們建立良好的友誼,只是你要把握好你們之間的距離,我們和他們那樣的人畢竟是兩個階層的人,更何況喬小姐跟他……”

“我知道分寸,謝謝你。”

兩個世界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麽當有人将她和他之間的界限劃開時,心裏還是會傷心、會難過。

她再傷心、難過,都抵不過逸恒回來後做的第一項決定。

“總經理?”薛秘書從外面回來,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時吓了一跳,“您不是後天才回來嗎?“

“那邊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我提前回來了。”逸恒從電腦裏擡起頭,“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擎宇的夏副總打電話來過讓您回來後給他回個電話。”薛秘書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他,“這個是正遠集團前兩天派人送來的邀請函。”

他接過來,快速地浏覽了下,又放回桌上,重新将精力放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上。再次擡起頭來已經到了臨下班時間,他疲倦地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聽到開門聲,他疲憊地睜開眼。“茵茵。”

喬茵快步走到他跟前,眉眼帶着一絲欣喜,“我聽薛姐說你回來了還不相信,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都處理好了。”他問:“設計部的工作還适應嗎?”

“還好,工作環境都熟悉了。”心底升起一股甜甜的氣息,她試探地開口:“逸恒,我現在缺一名助理,可不可以從你這借個人給我?”

“你有人選了嗎?”

她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了人選。

“我前兩天去人事部看了下新進職員的簡歷,韓露遲以前在蒂蓮公司從事過設計工作,我想讓她試試。”

好奇喬茵怎麽會看上她,他随口問:“她不是做平面設計嗎?”

“但是在創意方面她很有天賦,我比較看好她。”

逸恒考慮了一下,點頭答應:“行,我跟她說一聲,明天讓她去你們部門報到。”

“總經理找我?”露遲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時,才發現辦公室裏面還有另一個人,她朝沙發上的人禮貌地點了下頭。

“是這樣的,設計部缺名經理助理,我看過你的簡歷,所以和喬經理商量把你調過去……”

“抱歉,我要辭職。”她沒等他說完,斷然打斷。

“你說什麽?”

她看着他,重申一遍:“總經理,我原本就打算等您出差回來後就辭職的,現在您回來了,辭職報告我下班交上來。”說完她扭頭就走。

“站住。”他厲聲叫住她,“你這是什麽态度,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麽就知道新的工作适不适合你?”

“我說我要辭職。”她再度重申,而不是服不服從調換工作的問題。

他這樣做不是變相辭退是什麽?她不敢相信就連逸恒也是這樣的人?這段時間即使他對她不諒解,她也從未懷疑過他的人品,只是現在?

對,她是生氣了。她是可以不在乎外面的各種流言,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她,但是連他也這麽看她時還是傷了她的心。

“給我理由。”

“我知道能力不足,不能夠勝任這份工作,所以不想等到您請我走人的時候,我想還是主動離職的比較好。”

“我不接受,找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她忽地轉過身來,怒氣沖沖地說:“杜逸恒,你強人所難。”

“怕到時候失了面子嗎?既然那麽愛面子,我想在工作上下功夫才是明智的做法吧,離職不是更會讓你顏面無存嗎?”

……室內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露遲抿着嘴,一雙冒火的眼睛憤憤地瞪着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噼裏啪啦地較量着。

眼看緊繃的怒火一觸即發,喬茵趕忙出聲:“逸恒,韓小姐要是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我們今天本來是征詢她意見的。”

“茵茵,你先回去,我跟她單獨談談。”他疲憊地揮手讓她離開。

等辦公室內就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還是那句話:“請總經理批準,若是您不批準按照勞動合同法規定一個月後我再離開。”

逸恒瞪着她,對她口中一句一個您一句一個總經理非常不滿,手指不輕不重地敲着桌面。

“韓露遲,行啊,長本事了?懂得使用法律反駁我了,啊?”他問的咬牙切齒,“這就是你對待工作的态度,遇到困難就退縮?膽小鬼。”

“我不是!”

“不是?不是就用你的行動證明給我看。如果想讓別人對你另眼相看就拿出自己對待工作的誠意來。”

露遲本來冒着火的雙眼奇異地閃了一下:“這是你說的?”

在逸恒還沒有意識到她要幹什麽時,她突地欺上他,雙手妖嬈地纏上他的脖子,趁他驚愕之際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直到嘗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才松開牙齒。

她貼着他冷硬的唇,喃喃低語:“不怕我搞得你天翻地覆,你大可以不放我離開,僞君子。”牽起報複後的笑,她想起身離開。

她太天真了,如果她挑逗的是個對她沒有想法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她挑逗的人不僅對她有想法,而且還是一頭将情緒壓抑了很久的猛獅。

想逃開,怎麽可能?

逸恒瞅着她得意的小臉,邪肆一笑:“這是你自找的。”

用力一拉,她再次落入他懷裏。逸恒低下頭,毫不溫柔地吻上她的唇,激烈而憤怒。

一陣麻痛傳遍全身,她“啊”地一聲被他鑽了空隙,舌尖靈活地滑進她口中挑逗着她的生澀。

“你放開我。”她咿咿呀呀地掙紮着,雙腿被他緊緊地夾在兩腿間,揮舞的雙手被他牢牢地反扣在身後,只能瞪大眼睛被他欺負着。

就在兩人糾纏、掙脫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夏青彥滿臉笑容的走進來,在看到辦公室裏的一幕時,猛然剎住腳。

聽到開門聲,懷裏的人驚慌地掙開他的懷抱,一邊惡狠狠地瞪着他,一邊用力擦着被他侵襲的唇,然後在青彥興味的目光下逃出辦公室。

發生這樣的意外,并不在逸恒意料之中。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五點後不會有人前來打擾才放任自己恣意妄為,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直到聽到身後的摔門聲,夏青彥攤攤手,做無辜狀:“我不是有意打擾的。”

逸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放?”

“喂,兄弟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青彥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臉,将手上的東西丢到辦公桌上,“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我。”

逸恒打開資料看了兩眼又放回桌上,青彥見他神色未動,忍不住問:“你打算怎麽辦?”

“放長線釣大魚。”他扔一顆煙給青彥,然後自己點上,“你怎麽弄到這些資料的?”

“你忘了鼎揚上個月被我們家收買的,現在由我接手管理,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佟友銘實力不弱,只是太沉不住氣了。”青彥吐了口青煙,微眯着眼,“他投資開公司的事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只是猜測,不敢斷定。”

“這麽一單大買賣,你可不能斷了我的財路。”

逸恒目光深沉,半晌才說:“放心,不會,只是他做的買賣由聖大接手而已。”

“你已經有方案了?”

“差不多。”

青彥不在多說什麽,他這個好友說差不多事情篤定有了定局,逸恒的辦事能力他還是極為欣賞的。

既然正事完成了,青彥也該回去了,他看了眼手表說:“晚上我約了客戶吃飯,先走了。”

送青彥離開後,逸恒熬夜看完青彥帶來的資料,再次擡頭,已經第二天七點半了,而他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飯。

逸恒拿起外套走出去,出了電梯,沒想到會看到她。

他微微揚起唇角,看來他的激将法湊效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将頭轉回來,擡起頭緊緊地盯着上升的電梯。

破電梯怎麽還不下來,露遲一邊躲避他看過來的視線,手指啪啪啪地猛按電梯按鈕,直到意識到周圍怪異的眼光,才松開手。

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另一個方向,他早就離開了。

來到十八層設計部,當她踏進喬茵的辦公室,視線就被辦公桌上的照片吸引住。照片上的女孩子趴在逸恒的肩上,纖細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笑的那麽開心。

“這是我大一生日那天拍的。”

直到聽到有人說話,露遲才猛然回神:“拍的挺好看的。”

“別光站着,坐啊。”想起那天的事情,喬茵說:“他很不愛拍照,這張是我誘哄了半天才答應拍的。”

辦公桌上的照片是喬茵上大一時拍的,那天也逸恒也參加了她的生日party,聚會結束後他問她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她想了想就和他拍了張合影。

露遲點頭,臉上依舊維持着淺笑,即使胸口像被什麽東西劃傷了般,細微地泛着疼。

“聽說你以前的工作是在蒂蓮公司做平面設計?”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喬茵将話題轉到工作上。

“嗯,是一家不出名的小型廣告公司。”

“搞設計的人都是通靈性的,就我所知一個設計師如果沒有豐富的抽象力、與創新的眼光是成為不了一名出色的設計師的。”

“我到認為一個優秀的設計師一定是熱愛生活的,只有感知到這個世間的溫暖才會滋生出源源不斷的靈感,還有就是你所說的天賦。”

“我很欣賞你的作品,大膽的嘗試及獨特的設計風格,讓人感覺平淡中自有一份韻味,我想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麽豐富的想象力的。”喬茵話鋒一轉,又說:“我把你跟逸恒要過來希望你不要有什麽情緒,我只是想找個得力的助手并沒有其他意思。”

這番話她說的毫不虛僞,她的确是覺得韓露遲有這份能力,才會把她要過來。可是她必須承認自己的私心,因為她不希望他們走的太近,所以才把她調到身邊做事。

“我盡力吧,如果在工作上有哪些欠缺,還請喬經理耐心指點。”既然來了,她打算做好這份工作,公私不分也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猶豫了下,喬茵還是問了:“露遲,當初你為什麽選擇在聖大工作?”

露遲微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

為什麽呢?

剛剛辭掉蒂蓮的工作後她只知道不能沒有工作,如果失去了工作就失去了在Y市生存的本錢。那時候她整天像只無頭蒼蠅般在網絡上投簡歷、參加招聘會,只盼着有公司能夠錄用她,直到接到聖大集團的錄用通知,一顆心才算安定下來。

不管喬茵相不相信她的說法,但這确實是她當初留下來的原因。

久久,她沉沉地開口:“為了生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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