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請君入甕
回到聚德苑,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大嫂怎麽樣了?”聚德苑裏人也走得七七八八的,如今好在還有婉心這個貼心人在忙前忙後,總算等到婉心得了空,少卿拉着婉心,急忙問了句。
“大抵是無恙了,”婉心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又是感嘆了句,“想來是少夫人和大少爺情意深重,如今大少爺劫數難逃逃,少夫人一時想不開罷了。”
董老爺忙了一天,自然是去歇息了,如今這聚德苑裏也就只有少崖和少卿兩個人,近日裏盡忙着大哥的事,四處打通關系,這少崖也是憔悴了一圈,院子裏很靜,只有月兒隐隐約約的亮着,少崖少卿各有心事,卻誰都沒有說話,直到這大嫂房裏的燈都滅了,少卿才張張口,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二哥怎麽看?”少卿眼看着遠方,也不看少崖。
“大哥的事必有端倪。”少崖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少卿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嘛,人人都知道這事有端倪,就連春兒都知道,可是光說這句有什麽用,少卿索性挑明了說,“我問的是大嫂自盡這回事。”
少崖有些吃驚的看着少卿,卻發現少卿漸漸的不再是過去的少卿了,這三弟,看東西比自己透徹多了,這心思,是自己所不能及的,試探的問道,“你看出了什麽?”
少卿轉過頭看着少崖,也沒多想,索性也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如今大哥還為定罪,大嫂就匆匆自盡,我看到不是情意深重,”說完這句,又靠近了少崖些,壓低聲音說道,“倒像是良心不安。”
少崖眉頭愈發緊了,看着少卿,等着少卿繼續說下去,少卿卻是不說了,少崖急着想知道,緊緊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大嫂有問題?”
“我可沒這麽說,”少卿攤攤手,又看着少崖說道,“只是我們都忘記了大嫂身邊的一個人了。”
少崖不是傻子,少卿都這般提醒了,自己自然是有了分寸,只可惜自己沒有早一些想到,卻眼裏閃過一絲厲色,說道,“他确實很可疑。”又看着少卿,肯定的說道,“我會派人去查的。”
“查只怕是來不及了,”少卿擺擺手說道,卻是鬼魅的一笑,“有一招倒是可行,”說完看着少崖,嘴角一揚,說了四個字,那便是“請君入甕。”
第二天,大街小巷從西街的菜市場到東巷的首飾鋪,都在瘋傳一個消息,那就是董家的少夫人懸梁自盡了,至于為什麽自盡,傳得最多的就是這少夫人是畏罪自殺,那些登徒子更是誇大其詞說是這董家大少爺的腿疾久不治愈,這少夫人獨守空閨守了一年有餘,終于因愛生恨,弄出了這般嫁禍,這消息細想卻是滿是漏洞,可是所謂人言可畏,這消息一傳出去,有人就開始緊張了。
馮家後院裏,一個怒氣沖沖的年輕人欲對眼前這個二世祖揮拳相向,卻是硬生生的被一旁的家丁攔住了,只得手一揮,但是怒氣不減,嘴裏也是口不擇言的開始罵了起來,“你出的什麽主意,如今外邊都傳子馥畏罪自殺了,你賠我子馥命來。”
“好笑,真是好笑,”這馮家二世祖馮永康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眼前這個青筋暴起的男人,用戲谑還略帶玩弄的語氣說道,“當初可是你哭哭啼啼的求着我來着,怎麽,如今你是董府回不去了,”說道這,這馮永康卻是一邊臉,露出副要吃人般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這在我馮家也不想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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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怒氣沖沖的火罐子卻是突然啞口無言,生生的憋下了這口氣,卻是一轉頭,也不看這馮永康,說了句,“不管如何,我們的合作是基于子馥活着的份上,如今她都不在了,”說道這,這火罐子卻是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哽咽着說,“那我做這些事也都沒有意義了。”
“我說兄弟,”這馮永康一會兒又恢複了那副放浪不羁的模樣,毫不在乎的說,“這女人千千萬,何苦為了一個殘花敗柳傷心傷肺的,”末了還奸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說道,“你若是喜歡,我幫你找個十個八個的女人來伺候你可好,我這院子裏的小妾,你若是看上了哪個,只管拿了去,我馮爺別的沒有,這銀子和女人卻是多了去了。”好一番放,蕩話。
這火罐子被氣得又一股勁上來,卻又生生的被這些打手下人攔住了,只能在口裏喊着,“馮永康你這個混蛋,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你不就是個知府哥兒嗎,沒了你老子,你算個屁???。”
這火罐子還想說下去,卻是被這馮永康一巴掌扇過去,頃刻間,這火罐子腦袋只覺得嗡嗡的直響,連左右都分不清,可惜這手被人綁着,也無力還手。
“敢罵爺的人還沒出生呢,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說罷,這馮永康使了個顏色,這打手可都不是吃素的,個個可都是練家子,這一看主子神色,就樓起袖子,知道又有活計了。
傍晚,一個滿身是傷憔悴落魄的男人就如乞丐一般被趕出了馮府。
“滾吧你就。”就連門房如今也敢對這個男人大呼小叫了,這男人正是在後院裏與馮永康起沖突的火罐子,這火罐子如今全然不像方才那個怒氣沖沖的猛獸一般,他受傷了,很重的傷,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裏,當知道董家少夫人的死訊,就像一把鋼刀直直的插在了自己的心裏。
走在夕陽下,這火罐子卻像是走在陰曹地府裏般陰冷,“子馥,”這男人念念不忘的還是這個女人,閉目一癱,卻是直直的躺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遠遠的看着,也只有那因為悲痛而抽動的肩膀證明這方才還怒氣沖沖的火罐子還有一口氣在,“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這火罐子只是喃喃的念了這樣一句,卻就沒了聲音。
“兩位少爺走好,這天黑了,可讓小的送兩位一程?”這當差的獄卒倒是很會見風使舵。
“不用不用。”少卿正是這獄卒口裏的少爺了,少卿不喜歡這副子嘴臉,嫌棄的揮揮手,強硬的說道,“我們自己會走。”說罷,拉着一旁的少崖就邁開了步子,似乎是刻意離這腌臜地遠些。
少卿少崖如今是剛從這牢裏探完監回來,這知府大人親自下了令縱然再嚴再緊,可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愛財之心官皆有之,尤其是這底下的小官小兵兒們,這平日裏大頭都給上頭撈去了,這如今有個財神爺送錢財上門來,豈不是正中下懷。
“幾個破獄卒就要去我一千八百兩銀子,也不嫌錢多了沒地方花。”少卿邊走還邊想着方才那些個獄卒收了銀子前的兇神惡煞和得了好處後的嬉皮笑臉,愈發覺得惡心了。
“算了,”少崖皺着眉頭打斷了少卿的抱怨,銀子倒不是問題,可問題是這大哥對這樁冤案還真是什麽都不知情,一絲絲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看着少卿,問道,“如今怎麽辦?”
“怎麽辦?”少卿撓了撓腦袋,看着少崖說道,“我看大哥在牢裏的日子看着有自家人的打點,也不難過,可是,”少卿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大哥如今腿疾未愈,還得靠人照顧,這關在牢裏,不是和要了命一般麽。”繼而又看着少崖說道,“關于那件事,你相信大哥的說法嗎?”
少崖沉默良久,末了,才開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這句話似乎是惹惱了少卿一般,少卿一把抓過少崖的胳膊,竄到少崖的前面,有些興師問罪般的說道,“當時二哥你就一點不知道,二哥你不會糊塗成到誰是我們的娘親都記不得了吧。”
少崖瞪了少卿一眼,也是毫不客氣的将少卿的手用力一甩開,冷冷的說道,“那時我也不過兩歲,怎麽可能知道,”看到少卿還要再追問的樣子,直接喝道,“你現在知道什麽叫輕重緩急嗎?娘親就算再重要可我們沒有娘不也過了十七年了,現在大哥還在牢裏。”
“哼,”少卿卻是冷哼了一聲,像是賭氣的說道,“若是那唐姥姥說的是真的,那大哥豈不是成了殺我們娘親的仇人了,我為何要救他。”
少崖有些無奈,但好在也了解少卿的脾氣,知道少卿不是當真那樣無情無義翻臉不認人的人,只是耐着性子說了句,“這件事,等大哥的風波過了再說。”
兩人之後久久不語,私自來這牢裏探望大哥,自然是低調為好,兩人沒騎馬沒坐轎只是步行着來如今只是慢慢的踏着夕陽回去,冬日的夕陽不夠暖,讓這兩人的心裏更是涼了。
還未走到這董家大門口,只是遠遠的到了這富家人家的東郊巷,就遠遠的看到東來氣喘籲籲的朝兩人跑來。
少崖皺皺眉,這必是有什麽事了,可一旁的少卿卻是嘴角一揚,看着少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看該是魚兒上鈎了。”
果然,這東來還未走近,還隔着七八步的樣子,就先是喊了一聲,“少爺,”末了又謹慎的收住了聲,等貼近了,才壓着聲音說道,“人來了,吉昌在看着,就等兩位少爺了。”
如今天色已晚,夕陽早已落山,萬物歸寂,可這董家的打獵時間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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