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靈堂陷阱
董家後院靈堂,匆匆而設的白花香燭在風中唱着自己的凄婉,靈堂中央冷冷的擺着一口靈柩,雖不華麗,可也是上好的楠木棺材,可再好的木質,再精心的供奉似乎都再也喚不醒這靈柩裏靜靜躺着的女子,冬風起,吹煞了故人,吹散了三千情絲。
夜裏,這悄無人煙的靈堂卻閃過一個人影,這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還是逃不過三雙緊緊盯着他的眼睛。
“人來了。”黑夜裏,一個男子的聲音,這是少卿,少卿欲起身抓個正着,卻被一旁的少崖死死的扣下。
“時機未到。”少崖壓低了聲音,這是兄長的命令,也是警告。
眼看着這黑影閃入了祠堂,四周一片安靜,只有秋風打落葉的聲音,靈堂裏本就是靜谧的,加上陰氣彌漫的緣故,晚間顯得愈發陰森,可這黑影卻是不怕,直接就竄入了這靈堂裏,不僅如此,還毫不顧忌的趴在了這未關的棺木旁,盯着這棺裏的女子看了許久,靈堂裏的燭火不旺,隐隐約約的看着這棺裏的容顏,這黑影卻是一動情,眼裏閃過幾許悲戚,卻是開始抽泣般抽動的肩膀。
“子馥,”這黑影好不動情的喚了一句,像是要将這棺裏的女子從閻羅殿喚回來一般,末了,卻突然掩面痛哭起來。
燭火中,這黑影傷心了好一陣,再仔細盯着這女子時卻發現,“子馥,子馥你聽得到我說話對不對,子馥,你回答我。”這黑影有些激動,方才這一睜眼回頭,分明看到這棺裏的女人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子馥。”這黑影有些激動,嘴裏說着,“是我不對,是我害死了你,你回答我,你打我,罵我都好。”正欲一時沖動伸手扶起這棺裏的女人,這靈堂裏卻突然燈火大亮,頓時,這陰暗幽深的靈堂卻如白晝般亮堂刺眼。
這黑影一時受不了這光線的反差,連忙用手遮着眼睛,卻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男子饒有興趣的一句,“賈兄,我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這說話的正是少卿,一旁站着的便是少崖了,而東來和十一則是一人手持着一把火把站在這棺木旁。
“你們,”這黑影人也正是方才在馮府受了一番拳腳的火罐子了,更是這董家曾今視為上賓的劉家表哥賈記方,這賈記方先是臉色一暗,卻突然一擡頭,敏銳的轉身就向大門口奔去。
“還想逃嗎?”少崖冷哼了一聲,這吉昌就從門外,竄了出來,一把攔住了這賈記方的去路。
賈記方見四下無路可走,眼神一厲,卻是做出了一副要魚死網破的姿态,直接就向少崖本來,可這賈記方除了身量高大,武藝哪及少崖,這一拳過去,便被少崖牢牢拽在了手裏,少崖嘴角一揚,正欲法力,卻被少卿搶先了一步。
“大嫂她沒死。”少卿看着賈記方,喊出了這句,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應該就是賈記方的心結了。
賈記方松了松手,少崖自然也不發力了,“你當真?”賈記方有些遲疑的看着少卿,凝了凝神,又快語說道,“可她明明躺在這棺材裏。”
少卿懶得和這狗急跳牆又盡在自己掌握中的賈記方多解釋,只是拍了拍掌,這躲在靈堂帷幕後邊的桓香卻是拿着一小瓶藥水出來了,少卿點頭示意,桓香也是麻利的将這藥水往這躺在棺木裏的劉子馥鼻腔裏滴了一小滴,這劉子馥立馬就起了反應,一聲大口的喘氣,就如被貫通了腦身心脈一般,突地就睜開了眼睛,若不是少崖和少卿早有準備,也該是被活活吓了一跳。
“子馥。”賈記方見自己魂牽夢繞愧對終生的女人卻突然活了起來,什麽都不管就想摟着這方恢複些神氣的劉子馥好生一番訴情腸,卻是被這少卿一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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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少卿的口氣很是悠哉,少卿看着如今已是鼻青臉腫想必在這馮府也是沒少吃虧的賈記方,邪氣的一笑,才說道,“如今你擔心的人沒事,那我們想知道的事,你也該告訴我們才是。”這話是一語中的,若不是為了從這賈記方嘴裏套出些什麽話,這兩兄弟何苦整這一場戲。
賈記方欲開口,可是又看了看子馥,自己所做的一切無外乎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卻是如此這般下場,卻不知道到底是值得或是不值得。
“表哥,”剛回過氣的裏劉子馥有些虛弱,卻還是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勸道,“這是我們欠他們的,你說了罷了。”
賈記方閉目沉凝,許久才開口,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說道,“如今我們要知道,我便說了無妨,沒錯,董少定的銀號和名號都是我頂替的,是我和馮永康合夥故意栽贓嫁禍給董少定的。”
這番話如同廢話,少崖和少卿既然設這個局,自然是知道這內情大抵不過如此。
“為什麽?”少卿追問道。
“為什麽?”賈記方苦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自己又像是在嘲諷這世道,說道,“你問為什麽?就因為他娶了我從小指腹為婚的表妹,就因為這世道他媽的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沒錢的他媽的就是狗屁。”賈記方這幾聲是喊出來的,滿腔的熱血不平就這樣沖出了喉嚨,咒罵着這歪曲的世界。
“你所說的随父親來揚州做生意,想必也就是這私鹽生意吧。”少崖冷冷的說。
“那又如何?”賈記方豁出去了,吼道,“不過是私鹽生意,尋些官家的空檔賺些個養家的銀子罷了,哪比得上那些踩在小商小販頭上作威作福的大官小官,他們尋的,是人命吶。”說罷,賈記方卻開始嗚咽道。
少卿反應快,回到,“你所随你父親來做生意,卻從未看到過賈老爺,莫不是,”少卿眉眼一挑,“他???。”
“我爹被抓了。”賈記方還未等少卿說完,就搶着說道。
“姨夫他???。”劉子馥顯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有些驚訝。
吉昌是個冷心腸的角色,直接等着少崖的命令,如今事情已經大抵明了,這賈記方也都認了這些勾當,如今想的是如何控制好這賈記方以便為大少爺洗脫罪名,吉昌一拱手,問道,“少爺如何處置這賈公子。”
少崖仔細審視了這賈記方,這不是個難對付的角色,關鍵在于馮永康,那馮永康雖然不講心計,不然也不會輕易讓這重要證人在這揚州城裏亂逛,反而被董府控制了,可是這馮永康難纏又難纏在他不講心計,他若是認了死理,強行要他老爹定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事于補,看着少卿,如今這三弟的本事愈發凸顯了,少崖是想聽聽少卿的建議了。
“自然是先關起來了。”少卿很是自然的說道,又轉頭對劉子馥說道,“如今大嫂去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揚州城,還等這陣子風波過去後,再為大嫂正名,如今先是委屈大嫂暫居這後院了。”
劉子馥自然不好說些什麽,事發後,自己便知道了真相,可是一邊是對自己不薄的相公,一邊是青梅竹馬的表哥,兩難之下,這個養在深閨未經風浪的女子只能選擇了逃避,想一死罷了,如今事情都已明了,董家還能容得下自己已是恩情了,自己哪裏還有再要求挑剔的份。只是行了一禮,就跟着退下了。
靈堂裏,只剩下少崖少卿兩兄弟,夜深了,風吹得這靈堂的帷幕也是跟着風一陣一陣的起舞。
少卿百無聊賴,心裏又想着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這空空的棺木上敲着。
“人是找到了,”少崖說道,“如何伸冤?”少崖話很少,卻是說到了重點。
“頭痛。”少卿敲了敲腦門,心裏一個愁啊。
“馮永康那家夥,”少崖卻是不管少卿的愁悶樣子,繼續說道,“即便賈記方在我們手裏,也是徒勞。”
“頭痛。”少卿又是這一句。
“少卿,”少崖有些受不了了,這三弟都是什麽時候了,還在這毫不關心的樣子,少崖實在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桓香,”少卿突然喚起了桓香的名字,桓香一直和東來在外邊候着,一聽少爺喚,就連忙進來了,“你那假死藥不錯,哪來的?”
桓香一愣,這個關頭,少爺如何問起這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神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是個姑娘給我的,”又怕少爺多問,連忙又說道,“只???只怕是個世外高人???戴着帷帽???如今只怕是離開???離開揚州城了。”
“哦,”少卿滿意的點點頭,手一揮,桓香又下去了,嘴角卻帶着笑。
“你這是笑什麽?”少崖心裏愈發不滿了,不知什麽願意,最近的脾氣愈發大了,又是一句呵斥,“什麽時候了還關心着姑娘不姑娘的。”
“哪裏的話,”少卿卻是信心滿滿的樣子,故作神秘的樣子,說道,“我關心的是這世外高人。”
哼,少崖冷哼了一聲,手一擺,說道,“世外高人?什麽時候咱董府裏也來個世外高人到好了。”
“二哥,你莫說,我說的這世外高人正是在咱們董府裏。”少卿嘿嘿一笑,看着少崖驀然轉頭又有些不解的樣子,嘴角一揚,說道,“二哥你莫忘了咱董府裏還供着尊老菩薩,”少卿忽而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便是淩家莊莊主,淩天棄淩老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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