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 24
兩年前——
天氣寒冷下去,後來雨也不飛,風也不刮,只是凍雲漫天的凝寒的冬天氣候。
擡起頭,那是一片死樣的灰白。
這裏雖然不屬偉大航路,卻終年被積雪所覆蓋,他們稱這裏是“沒有春天的鬼島。”
一個白色的身影和一個黑色修長的身影在林間行走着。
少年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哈着白色的熱氣,和身邊的白熊頂風前進。
繞過山後,陡峭崎岖的坡上,平鋪着殘桠與黑灰,在那裏走着,真有如迷入荒島去一般。
已經可以看見村莊了。
“羅,冷麽?”白熊關心地問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少年。
“不。”少年冷冷清清的聲音伴着冷風迎面而來。
……
“叮叮——”
風鈴清脆的随着木門的推拉而響起。
“歡迎光臨。”一名穿着服務裝的少年微微颔首,唇畔挂着暖暖的笑容,讓人在這寒冷的環境中,仿若飲了一杯熱騰騰的可可茶。
貝波順手關上了身後的門,将風雪隔在一面木板之外。
“一間雙人房。”少年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住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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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服務生應聲走進了操控臺後,取了一串鑰匙,輕放在羅的手中,“房內有服務熱鍵,有事可以叫我。”
羅這才擡起他高櫃的頭顱,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很年輕的樣子,看起來不超過20歲,一頭亞麻色的卷發溫順地垂下,有一對和他發色非常搭配的琥珀色眼眸。
鼻尖嗅動了兩下。
“你叫什麽?”羅冷冷地望着面前的服務生少年。
“我叫阿諾。”少年笑眯眯地回答。
黑發少年不再搭話,只是領着跟在他身後的白熊,上了樓。
打開房門,羅放松地出了口氣,将身上厚重的外套往衣架上随意一丢,便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閉目假寐。
這時,貝波有些擔憂地問:“羅,剛才那個男人……”
“嗯。”羅随意地應了一聲,伸手擦去了玻璃上的一塊霧氣,從那狹小的空隙中,打量着這個潔白而清冷的小島。
“他會不會……”
“貝波。”少年打斷了貝波的話語,依舊望着窗外,冷言冷語道,“不要多管閑事。我們是海賊,不是救贖者。”
說完,少年隐約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白熊聞言只好将剩下的話給吞入肚中,坐在床上一聲不吭。
“不是救贖者,麽。”緊貼着門的高挑身影喃喃出聲,唇邊不自然地劃起一抹嗜血的笑。
※※
清冷的早晨,天空飄灑着似雨非雨,似霧非霧的銀絲絲。上下左右,一片晶明的銀色。
羅披上厚重的外套,與抱着自己長劍的貝波走出了旅館。
由于剛剛出海的緣故,他們打算多打聽些消息。雖然這種島上有價值的信息的存在可能性為0,但總比窩在旅館裏要好。
“喂,聽說了麽,昨晚‘魔鬼’又出現了。”
“诶!?又是哪家姑娘被‘祭祀’了?”
“聽說是服裝店老板娘的女兒,唉,那孩子又善良又能幹,沒想到會被‘魔鬼’盯上,這就是命啊!”
“今晚還會有祭品出現啊,我今天還是不去上班了,我得回家看着我女兒。要是出了事就糟了。”
“去吧去吧,小心點。”
少年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身,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去看看祭品的樣子吧,貝波。”
……
面部無傷,頸部也無傷,任何可以致命的地方都無傷。
但……
四肢上有四個已凝固了黑血的傷口,應該是被刀狀物插入造成的傷害。開膛破肚,內髒已被掏空。
因為面部沒有傷痕的緣故,可以清晰地看出這是一個長相十分秀麗的姑娘。雖不算驚豔,也算是個小家碧玉。
眼眸閉合着,唇角挂着淺淺的笑,十分安詳。
本來并沒有指望能見到屍體的,因為據常理來說,死了人,家人自然會來帶走親人的遺體,然後土葬或者火葬的。
剛才兩個男人的談話中,說受害人是服裝店老板的女兒,那自然是有家人的,為什麽不來領走她的遺體,而讓自己死相凄慘的女兒躺在冰冷的馬路旁,接受行人意義不一的注視呢。
果然不問一下,還是搞不清哪裏是頭,哪裏是尾啊。
以防因為自己雷打不動的外表吓到這裏的居民,羅稍稍調整了下面部表情,走向了一個擺着凳子坐在路邊獨自下棋的老人。
“打擾一下。請問,為什麽沒有人把那個女孩子的屍體搬走?”
老人瞥了羅一眼,繼續低頭看着棋盤:“你不是本地的人吧。魔鬼的祭品是絕對不能動的,不然下一個變得祭品的人就是你。”
也不等少年再問,老人便自顧自講了起來。
“我們這座島,十幾年來,從未受過海賊的侵略或者大型的病災。這都是魔鬼賜予我們的恩惠,但是魔鬼依然要收取代價。他要的代價便是這個村子裏年輕女孩兒們的命。
“‘祭祀’每2個月舉行一次,那兩天,每晚魔鬼都會來索犬祭品’。雖然很不甘心,但是為了全村的和平,犧牲幾個女孩又有什麽呢。”
羅冷冷地笑了笑,道了謝,便帶着貝波向旅館走去。
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這麽封建的村莊。
※※
月黑風高殺人夜。
天空籠着毛毛細雨。
一陣窸窣的聲音窗外傳來,淺眠中的羅煞得睜開眼眸,輕聲走到窗前,側身向窗外探視着。
一個罩着黑袍的影子,在漆黑的夜晚幾乎難以察覺。
那人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紅的腳印,然後他會蹲下來,小心翼翼的用旁白的積雪,掩住着耀眼的紅,才繼續前進。
反反覆覆,不停地重複着,他的前進速度因此而變慢。
掩埋下最後一個腳印,轉過身,一個修長的身影倚在門邊,挂着玩味似的笑容看着自己。
“服務生先生,大晚上的你這是去做什麽了?”羅不懷好意地盯着面前籠着黑袍的青年。
那名青年肩膀抽動了兩下,羅以為他是在忍笑。
良久,青年掀起了兜帽,露出那對晶亮的琥珀色眼眸。
羅原本舒展的眉,随着他的動作而微微蹙緊。
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染滿了對鮮血的渴望,唇邊也勾着仿若魔鬼一般的笑容,可是,從他眼中滑出的那晶瑩的液體又是什麽?
呵,在為自己所亵渎的靈魂而悲哀?作為一名殺人狂的他?真是可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阿諾伸出舌尖舔舐着唇邊不屬于自己的鮮血。
黑發少年略微點了點頭:“我是醫生,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看樣子又不像受了什麽傷。”
“靜靜地離開,我就放過你。我不喜歡殺人,太髒手了。”阿諾淺淺地笑着。
“哦?”輕輕擡起緊握着的長劍,“那真是抱歉了,我現在還不打算走。”
青年冷冷地哼了一聲,手臂微動,幾道銀光便應聲閃來。
劍拔出鞘,輕輕揮動兩下,兇器應聲而落。
手術刀是麽。
既然他已經出招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吧。
幾個閃身快步走到他的身邊,長劍刺向他的手臂……
刀劍刺入血肉組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特別突兀。
羅有些詫異地拔出了劍,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
“為什麽不躲開。”
那劍他完全可以躲開的,為什麽不躲開?
腥紅的血摻雜着雨水染紅了腳下的一片雪白,過了很久很久,就當羅以為他已經昏迷了的時候。
低低的呢喃從面前傳出。
“因為我想死啊。”
“……”
“殺了我吧。”
“這種事情,我已經受夠了。每過幾個月,身體內的血液就會沸騰的難以忍受,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走到她們面前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将這把刀刺入她們身體的。當清醒過來,躺在面前的,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我真的很想死,卻又害怕對自己動手,所以,算是我求你了,殺了我吧!!”
少年猛地擡起頭,眼淚依舊在流,但那雙眼眸卻變了,裏面滿是深深的絕望與掙紮着的痛楚。
靜靜地看着他,羅笑了。
幾步走到他的身旁,沒有絲毫的猶豫,将長劍刺入了他的左肩。
他很痛,但是他沒有叫出聲。
“為了那些你殘害的生靈,這點代價,你也是需要付的。”羅淡淡道。
阿諾低着頭,注視着被血液一點點染紅的純白的雪。
“要一起來麽?”
少年猛地擡起頭,呆滞地望着面前的黑發少年。
“你的罪孽由我來還,你殺了多少人,我便救多少人。但是你卻要冠上惡名在海上馳騁,你願意麽?”
“你不怕我殺……”
“你沒那麽大本事。”
“如果被自己的船員刺殺,那我這個當船長的豈不會被人笑掉大牙。”
“最後問一遍,你的決定。”
雨滴揚揚灑下,沾濕了兩人的衣襟,晶瑩的水珠順着他的發絲滑下,那對銀灰色的眼眸是他從未見過的狂妄。
“好。”
羅勾了勾唇,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手術刀,将腰間挂着的手槍丢進他的懷裏。
“以後,這就是你的武器,除非經過我的同意,不許再拿起手術刀。不然,就由我來了結你的生命。”
雨下的少年暖暖地笑了,那是一個沐浴鮮血的笑容。
“謹遵您的命令,船長。”
我的——救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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