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誰特麽說要放你走了
謝彬蜷縮在葉澤恺的婚床上,想哭,但眼斂幹澀酸疼卻一點兒眼淚都流不出來,因為藥力未褪全身機能都處在麻痹失力的遲頓狀态。
葉澤恺靠過來的時候他只能盡量縮起手腿表示拒絕,神色驚恐的小聲嘟囔:“別碰我。”
對方坐床邊蹬掉鞋子,翻身把他攬進懷裏,用下巴摩挲他發頂,“別怕啊,只是一點兒麻醉劑,很快就沒事了。”
“我怕的是你。”謝彬直言不諱,拖着哭腔控訴:“你瘋了。”
葉澤恺輕聲嘆息,猶豫半天才不情不願開口解釋:“那時候你一門心思追拓跋,你倆還住一起......我連個趁虛而入的機會都沒有,我想要你,當然得想辦法給自己制造機會。”
“渾淡。”謝彬深吸一口氣,哭嘅嘅罵出兩個字,他現在是既沒力氣也沒底氣,可心裏的憤恨攔不住。
葉澤恺捧起他臉龐,眉心微聳神情委屈喃喃争辯:“彬彬,我沒辦法了……那時候想打動你太難了,我不使點手段你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裏。就像我現在想把你留下來,可是我沒有能挽留你的砝碼,你懂嗎?你總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可我就是想要你,我還能怎麽辦?”
謝彬不想面對他,使勁低頭把臉埋低,想要奮力推開葉澤恺的手因為沒準頭一巴掌打在葉澤恺臉上。兩人都愣住片刻,謝彬重又鼓起勇氣斥道:“可我不是玩具,不是你想要就得給你的玩具!”
葉澤恺長臂一收把他摟更緊,聲音也拔高些許,厲聲道:“我從沒把你當玩具,你看看Kim那種才叫把別人當玩具,我把你當我老婆!你自己說的,你臉盲記性好,那你現在就想想,仔細想想!我們真正在一起之後,我有沒有一丁點對不起你,有沒有一丁點做得不好的地方?”
謝彬被他箍的上不來氣,終于讓眼淚沖開他那套遇事能像水龍頭一樣說開就開的淚腺,嗚咽控訴:“這裏就是你和林娜要結婚生孩子的地方,她才是你老婆!”
葉澤恺低頭親他額頭,猶嫌不夠,騰出一只手來端起謝彬下巴想要強行與他親吻。
謝彬拿手胡亂推拒,表情越發崩潰哀求:“你別碰我了,算我求求你,這也……這太惡心了!”
葉澤恺聽到“惡心”兩個字表情一僵,臉上忽然顯出慌張神色,扣住謝彬下颌的手指不由自主更加用力,聲音卻顫顫的哀求起來:“別這麽說,你不能這麽說……你明明很喜歡的我啊,你愛我,你最喜歡我碰你、親你,你最愛我一邊x你一邊咬你耳朵,你受不了那個,可也愛死了對不對?”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謝彬心痛如絞咬牙哭泣,“算我求你,咱好聚好散吧,讓我忘了你,忘了這些……我後悔死了,我真後悔認識你。”
“住口!是你別再說了,你在撒謊,謝彬,你根本不想跟我分開,你在自欺欺人!”葉澤恺說着一翻身把謝彬按在床上,低頭将對方還想要出口的辯駁全部堵回嘴裏。
【正文補丁】倆人一通折騰下來,一個暈死一個哭死,葉澤恺抱着謝彬像個神精病似的一會兒哭一會兒道歉,一會兒發狠說你不能走!你是我老婆,死也得死我枕頭邊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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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下半夜謝彬忽發起高燒葉澤恺瞬間就慌了,拍着謝彬臉頰把他喚醒,給他喂水喝。
麻醉藥效這時已經褪盡,謝彬難受,但其實感覺比下午已經好很多。他就是一看見葉澤恺的臉就心慌,心率高的整個人像要虛脫一樣。
葉澤恺和他說話他就縮在空調被裏拿蹦豆字敷衍:“是”“嗯”“好”“去吧”......
等葉澤恺出門去買藥,謝彬伸手把床邊衣褲拽過來套身上,在房裏轉一圈沒找見手機,只在地上揀着自己一只鞋。卧室外面黑咕隆咚,他不知道開關在哪,在門邊沒找着只好摸黑扶攔杆往下走,很快在樓梯上揀到自己另外一只鞋。
坐樓梯把兩只鞋穿腳上繼續摸黑往下走,一心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借着窗外微光直奔玄關,卻在擰電子鎖門把手的時候被提示:兒童防走失功能已開啓,請使用指紋或密碼開鎖。
“吶……尼?”謝彬怔愣片刻,随即表情崩潰的奮力又擰幾下,柳葉造型的把手被他掰的咔啦作響,大門紋絲不動。他一腳踹門板上,大門發出“哐”一聲悶響。
心髒又開始砰砰亂跳,謝彬在門邊滑坐在地上,曲起雙腿,腦袋埋在膝蓋處緩了兩分鐘,再次搖搖晃晃站起來往窗邊走。
然後很快發現窗外安裝了防盜欄……“特麽!都住別墅有院牆了你裝什麽防盜欄?”謝彬鼻子一酸,擡手咬住指頭,把淚意又給憋了回去。
他因為發燒體感寒冷,房子裏烏漆麻黑也不知道中央空調開關在哪裏,只能死死咬緊牙關才抑制住雙手不要抖得太厲害,腿腳更是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上。
一樓沒找着出路的謝彬掉頭又去爬樓梯,二樓窗戶外依然安裝了防盜護欄;氣喘籲籲上到三樓終于找到了開闊的落地窗,不僅有落地窗,玻璃門外頭還有一塊面積不小的露臺。
謝彬推門出去,扒欄杆往下看,心裏忽悠一下,像恐高一樣雙腿發軟坐倒在地。別墅戶型套內挑高有四米多,到三樓陽臺往下将近十米,謝彬哪來的身手跟膽量?況且他現在發着高燒,連走路都費勁。
——跳下去就死定了。
葉澤恺出去沒多久就返回來,手裏拎一塑料袋感冒退燒常用藥,一路從卧室往上找,最後在謝彬跟前緩緩蹲下來,伸手摸着他滾燙的額頭柔聲問:“怎麽坐在這?”
謝彬低着腦袋不發一言,葉澤恺表情顯出些許怒意,語氣也類似質問:“你想走啊?”
“這兒暖和。”謝彬頭埋更低,随便給自己出現在露臺編個借口。
葉澤恺沉默半晌,忽然冷笑一聲:“謝彬,你省省吧,只要我不願意你就甭想走。”
謝彬猛的伸手推他怒斥:“你有病啊!你能關我一輩子?”他自己背倚欄杆撐住身體,葉澤恺促不及防被推一趔趄摔坐在地上,咬牙瞪謝彬一眼,拿手撐一把地面慢慢站起來,氣勢洶洶杵在謝彬面前,驟然發作怒火沉聲咆哮:“關你一輩子又怎麽樣!你是我老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謝彬雙手抱頭捂緊耳朵,側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他扛不住了,恐懼到頂時連裝都裝不下去。
膽小怯懦的謝慫慫又回到他身上,雙眼緊閉咬着嘴唇無聲哭泣,吭哧半天才鼓起勇氣嗚咽一句:“別吼我行不行!……我難受。”
他是真難受,被葉澤恺兇一下就心髒狂跳,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裏竄出來一樣,直犯惡心。
葉澤恺看他這樣也心疼,趕緊彎腰把人拽起來摟進懷裏安撫,“對不起,我不吼你了,我們下去先把藥吃了好不好?”
謝彬點點頭,沒再吭聲,乖乖跟他回二樓卧室喝退燒藥,然後渾渾噩噩睡過去。退燒藥效能持續六個多小時,他早上體溫降下來,但沒等到中午又開始發燒。
葉澤恺天亮後出門去了趟超市,謝彬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叫派送服務,也許新小區不在配送區?又或許葉澤恺不想有人知道這棟房子裏住人。
兩人死氣沉沉的在別墅裏生活了三天,謝彬的體溫始終反反複複發熱,吃點藥就退下來,隔幾小時又能升到三十八九度。
人也沒精打采反應遲頓,葉澤恺跟他說話,他就拿單個字敷衍湊和,有時候叫他好幾聲才知道應一應,逮個地方能坐一天,除了上廁所基本沒有其他活動軌跡。
但是很聽話,葉澤恺讓他吃飯他就吃飯,讓他吃藥他就吃藥,讓他去泡澡他就去浴室泡着,臉上不情願,身體倒是很聽從指揮。
葉澤恺覺得他這種時候不高興鬧情緒很正常,過幾天想明白了也就能緩過來。
但發燒的問題不能拖太久,吃藥不管用就得看醫生。謝彬有氣無力靠在副駕車門上,一言不發聽葉澤恺給他聯系醫院。
葉澤恺對電話裏的人解釋:“我這有個哥們兒,不是本地人,證件都在帝都呢,沒法兒挂號。”
電話裏的人聽後用很不以為然的語氣對他道:“那怕什麽?你哪回來我們醫院讓你排隊挂號了,今天孫副院長當班,你到地兒給他打個電話,要看什麽科直接讓他帶你去就完了。”
葉澤恺道聲謝把電話挂斷,側頭瞥向謝彬,見謝彬頭歪着抵在窗玻璃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對他心灰意冷的模樣。
保寧這邊私立醫院很多,各種規模都有,葉澤恺找這家看賣相比較高級,來往就醫的病患稀稀拉拉,樓下車位也空着一半。他在車上就給那位孫副院長打電話,等對方身影出現在大門口才叫醒謝彬下車。
葉澤恺上前叫聲孫叔,直接開始介紹謝彬情況,說我這朋友身體一直挺好,這兩天忽然沒頭沒腦的發燒,也沒什麽感冒症狀,您給看看這什麽情況?
孫副院長六十來歲滿頭華發,打量謝彬一眼,對葉澤恺笑笑,道:“發燒那就先驗個血吧。”
有這位老先生伴駕開路,他們一路什麽手續都省了,直接驗血、照超聲、拍X光,半個鐘頭就把化驗單拿齊全。
孫副院是外科大夫,但感冒發燒的小病他自己也會開藥,可謝彬這一疊單子他擎在眼前瞅半天,越看越迷惑,“這瞧着沒事兒呀?燒多久啦?”
葉澤恺道:“三天多快四天了,吃上藥能降幾個小時,藥勁一過再燒,跟打游擊一樣。”
孫副院撇撇嘴,“我還是帶你們找個專家看看吧,我這拿柳葉刀的手整不了疑難雜症,哈哈。”
于是謝彬又被倆人帶到八樓特需門診,找一位五十來歲的內科專家醫師,對方看完單子也一臉迷惑,但顯然比孫副院有經驗,只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只腕枕,很和藹的對謝彬道:“來,我給你聽聽脈。”
【作者有話說:渣攻的故事一周完結倒計時啦。客官也請順腳踩踩新坑《總管在上》,自閉程序員靳秋魂穿民國海王,和總管攻沒羞沒臊制霸全城的小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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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