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臨行準備

開窯成功後，顧春衣決定開始成批量的燒制，一開始宋錦瑜并不同意，因為這種創新如果走大衆路線的話，價格不會昂貴，在顧春衣的堅持并參考了幾個陶器大師的意見後，決定分兩條路線走：

一是把設計出的是高端藝術品的陶器用最好的原料編號并限量燒制，設計大師還要以字號落款，該作品通過詩會、賞花會宣傳，以拍賣形式或贈予方式，走進世家權貴甚至上供朝庭，孤品不賣；

二是普通的用品如茶壺等用普通的原料大量燒制，價格底讓普通人家也有能力消費得起。

燒制出來的作品經幾位陶器專家鑒定，的确在這個時空上目前是沒有出現過的。因此掌握這種壟斷工藝的技術匠人很是重要。按照宋錦瑜的想法，掌握技術的陶器大師和他們的徒弟，以及新招的窯工直接買了死契了事。

聽到并見證了顧春衣對陶瓷的夢想，這些陶器大師已經同意簽訂死契，對熱愛的的藝術大師來說，這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創作，能跟在顧春衣的身邊，此生無憾。

至于他們眼中顧春衣只是一個12歲的小丫頭，這根本不是個事，對他們而言，顧春衣創作的作品就是整個王朝的頂級大師都無法創作出來的作品，這才是大師，別說只是賣身就能跟在身邊學習，就是顧春衣要求他們侍奉她尊她為師他們也毫無怨言。

何況顧春衣的行事從沒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小孩。

顧春衣并不同意這樣處事，藝術家應該有他們的驕傲和自由，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唯有這樣，才能創作出最好的作品。

因此她草拟了用工協議，在協議裏顧春衣規定，若大師願意離去的話可以随時離去，只是在一定的時限內不得透露并使用這些技術，并詳細規定了雙方權利義務和懲罰條款。

宋錦瑜看過保密協議後兩眼發光，做為一個曾經的翰林學士、天子侍召，他知道當時的律法極其簡單，刑法是重中之重，但民商法大多是俗成約定，很少這樣的明确的條款。

從試燒成功到正式生産，還有一段路程要走，顧春衣把自己這段時間所記下的相關內容和注意要點整理一遍，交由周師傅保管，并允許其他陶器師傅學習。

幾個陶器師傅激動得象小孩子那樣又蹦又跳，一般的技藝大家多敝帚自珍，顧春衣的技藝做為家族傳承也不為過，而她卻毫不保留毫無代價地拿了出來。

加上不用簽死契，自己包括後代都是自由之身，以後若有能力還可以參加科考，心裏面對陶坊更是盡心幾分。

顧春衣決定，她若不在陶坊時由周大海師傅全權代理，并分設了各個工序的管事，周大海師傅雖然表面嘻嘻哈哈的，但做事時極其認真，一絲不茍。

以顧春衣的女子身份，并不适合一直在陶坊，何況她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理。

她想去趟廣平城昌平縣，且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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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的是，等茶壺燒制成功并行銷到全國的時候，茶葉的銷量會跟随增多。

而開采高嶺土的山林并不适合栽種樹木或果林，如果用來種茶，将會相得益彰。

琉霞山氣候溫和，日照充足，雨量充沛，這裏四季分明，晝夜溫差大，季節性變化明顯，具有相對低溫、高濕、多霧的氣候特征。

顧春衣堅信，如果這裏種植茶樹，會有優質的茶樹長成。

這個時空雖然已有茶葉，但京城附近售賣的皆是全發酵類的黑茶，制成茶餅在賣，用茶時也用煮的方式，喝的容器不是大碗就是小瓦罐，顧春衣用泡茶的方式讓他們喝時，都聲稱味道極淡，沒有茶酽。

而顧春衣在《天梁周游志》和《天梁異物志》書裏看到，在天梁國西南之地，也就是邊境的廣平城昌平縣，是全天梁國唯一生産茶葉之地。

廣平城昌平縣是茶雅族聚居之地，是一個處于封閉狀态的神秘王族。茶葉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由于他們的茶葉絕大部分都行銷到遙遠的地方，須跋山涉水，千裏迢迢地遠途輾轉而不已。為了長時間的運輸并保持茶質不變，唯一的良法就是生産緊壓茶餅。這種茶餅在飲茶前先得将茶餅用工具撬開弄碎，再澆入水細細煎煮。

而事實上在茶雅族當地，已經有半發酵茶就是青茶的出現，不是用煮而是直接開水泡茶，泡時清香撲鼻，香韻非凡，茶杯中茶葉泡開時舒展成原來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黑乎乎的一團。

若配上顧春衣燒制的茶壺，清飲雅賞，更能領略飲茶的真趣。

顧春衣決定盡快出發，趕回來時方不耽誤茶枝插條。

從松濤院的議會廳出來，顧春衣看到文元他們開始在挂花燈，而馮媽媽正吩咐小厮在大廚房前面碾糯米粉，顧春衣一問才知道，原來天梁國正月十五有吃浮圓子睇燈的習俗。

浮圓子類似糖果，直接用糯米粉加水搓成，沒有包餡。

顧春衣覺得簡陋，想起前世老家的元宵圓，決定親自動手。

大家一聽也湊趣過來。顧春衣便讓馮媽媽拿些蔥頭來讓大家剝好，然後把黑芝麻小火炒香，綠桃和粉荷把花生炒熟後去皮、碾碎，還個時空還沒有白糖，只好把黃糖用石臼敲碎。然後把全肥的豬肉去皮再把豬肉熬成油并炸香蔥頭，冬瓜糖要選那帶綠皮的，剁碎，再将将它們拌在一起，有些喜歡吃姜味的，顧春衣就加上姜汁，有些喜歡吃桔味的，便加上桔皮剁碎。

捏餡是力氣活，顧春衣試了兩個，要沾水滾糯米粉時發現餡都散了，便叫三七和文元過來幫忙，文元邊捏邊嫌：“這餡雖然很香，可太甜了，我們男人都不喜歡吃。”

卻見他三不五時把捏好的餡直接扔到嘴裏，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顧春衣暗自評價。

嘴上卻不吝表揚：“捏得又快又好，而且每個大小都一樣，真不愧兩大武功高手呀。”說得兩個人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