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洞天天地的陰謀

洞天天地內室中,氣氛相當的緊張,坐在玉制書桌邊的面具人不停的用手指敲打着書桌,發出清脆的聲音,眼睛中的神采變幻無常,看來在想着心思。

高悅和劉德二人仍舊是塗着極重的油彩,不能見真容。均一襲黑衣,大氣也不敢出的立在書桌對面,等待着面具人開口。

“樓致遠那個老東西,居然露出這一手,打了本座一個措手不及。”

東傲城中的探子來信,樓致遠為了收未來女婿的心,提議在太子十八歲的時候舉行全國選妃大典。當今皇帝已是首肯,來年元霄佳節,太子滿十八歲,東傲國三品以上各大臣家、凡十歲至十五歲的未婚或未定婚的女子要在元霄節這一天到宮中備選,所有被選中的女子入住麗人閣。直待樓惜君及笄和太子大婚後,那幫被選中的女子就可正式封號入主東宮。

離樓惜君及笄之年尚有三年,樓致遠此為無異‘逼’當今皇上提前将兵權交到太子手中。而現在,離來年的元霄,只差二個月了。

高悅有些不明白,“老皇帝對太子的麗人閣不是非常不滿?還因了麗人閣疏遠了太子?何以現在又同意了麗人閣的存在?而且還讓所有被選中的女子入住麗人閣?”

“老頭子原來就是個花心的主。”面具人說到這裏,長嘆一聲,“現在的老七和老頭子年青的時候一模一樣,啧啧啧,本座到現在方明白,老七的智慧過人之處。”

智慧過人?

“花心超過老頭子,文才超過老頭子……說白了就是人不風流枉少年。老七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再加上樓致遠那個老東西的鞠躬盡瘁,老頭子能不站到老七身邊去?”

“主人也沒辦法了?”眼見面具人搖了搖頭,高悅遲疑半晌,“也就是說,明年元霄的時候,太子就可以擁有東傲三成的兵力了?”

面具人似乎極度沉痛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的兵力?”只怕抵不住太子和樓致遠兵力結合。

聞言,面具人眼中怒氣橫生,一掃平時的幽雅,手中的匕首從袖口處飛快的滑出,正中遠處的靶中心,“多年的努力真的要毀于一旦?”

“主人。”多時不說話的劉德小心的跨上一步,“屬下倒有個建議。”

“說。”

“二手準備。”劉德說到這裏,見主人明顯有些感興趣,是以繼續說道:“是該看小主子到底有沒有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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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小主子和太子分開不過三年。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太子念不念舊情?我們可以暗中下手以小主人的命要挾太子推遲選妃大典。如果太子同意了,小主人就是我們以後成功挾制太子的王牌。如果太子不同意,那就說明小主人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面具人聞言,眼睛中露出複雜的神情,繼而以手支颔,“你說的二手準備,還有一個呢?”

“另一方面,我們還有二個月的時間。可以組織京中的卧底全盤出洞。務必殺了樓惜君以阻止這次選妃大典的舉行。再說,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選妃大典順利結束,太子掌了三成的兵權,可是,離樓惜君及笄還有三年,這三年中,我們仍舊有機會。務必在太子大婚前将樓惜君置于死地。這樣一來,帝後星無出……事情就有回旋的餘地了。”

帝後星無出,江山不定!

“有點意思。”面具人呶着嘴,點了點頭,“如此說來,老七選妃本座可以不必心焦,讓他選去?”

“可是,如果我們能夠用小主人阻止太子選妃,相對于暗殺樓惜君而言則簡單了許多。畢竟,暗殺樓惜君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不一定會成功。所以,要先用小主人試試。這就是屬下所說的二手準備。”

“用歲歲啊。”面具人眼光有些猶豫,站了起來,圍着內室踱步,“本座有些舍不得。這三年來,本座越來越喜歡那孩子了。”

“主人。”高悅為劉德的二手準備叫好,眼見主人遲疑,他站了出來,“其實,劉兄弟的計策極好。如果太子不答應我們的要求,也就是說太子根本沒有将小主人當一回事,從此小主人就會死了心,一門心思的待在主人的身邊。”

“如果老七答應了呢?”

“主人要以大局為重。”高悅急步上前,作揖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就知道小主人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對于以後我們的千秋大業而言,小主人無疑就是一塊永遠也用不盡的能源,我們可以繼續用小主人的命挾持太子對我們步步退讓,直至完成主人的千秋大業。”

通過內室的反光鏡,可以看見熟悉的、頑皮的容顏正二眼無神的盯着內室的方向,還嘟着嘴,顯然等得極是不耐煩了。面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半晌又咬了咬牙,“好,本座命你們護歲歲去京城。”

劉德和高悅興奮的想互看了一眼,主人同意了?

“不過,你們得答應本座,無論老七同意與否,你們要确保歲歲的安全。”說到這裏,面具人再次通過反光鏡看着外面的紅衣身影,“皇室有喜事,老頭子肯定會诏我們回京。到時候,我和你們在京中相逢。”

“是!”

面具人重新回到書桌前坐下,看向劉德,“麗人閣的事怎麽樣了?”

“麗人閣回信,太子爺仍舊沒有寵幸她們。”

“哦?”面具人有些懷疑,眼中的神采不時的閃現着,“三年了,老七此為是什麽意思?到底是花心還是不花心?”

“應該是花心。”劉德湊近面具人身邊,繼續說道:“聽麗人閣中的人說,現在不光是我們的人,即使連原來在禦香湖那些太子寵幸過的人都沾不到雨露了。”

“怎麽說?”

“其實,太子仍舊喜歡在她們那裏夜夜笙歌,總有留宿在她們那裏的想法。可偏偏在關鍵時刻,樓惜君就會帶着一衆人出現,對着太子念些什麽《東傲律例》。主人想一想,太子再怎麽花心,卻清楚的知道他的小命全靠樓致遠了,是以只好随了樓惜君離開麗人閣。”

聞言,面具人只是輕手敲着書桌,想着心事。

“在下還聽說,樓致遠對太子的花花生活也十分不滿。可為了虞夫人的承諾,他是一忍再忍,是以想出早些讓樓惜君入住東宮的辦法。就是希望樓惜君能夠時時的監督太子遠離酒色、勤于政事。同時,樓惜君進了東宮就可以很好的約束那些美姬,讓她們少打太子的主意。為了得到三成兵權,太子已是答應了樓致遠,在樓惜君未及笄之前,不再流年于美姬的身邊,直待樓惜君及笄大婚後,由樓惜君一手安排由誰侍寝的問題。樓惜君無出,其餘的美姬不得有出。”

“無出?無出?為了兵權?”面具人冷冷的笑出聲,“老七還真是能忍啊。”說到這裏,他的手猛地一擡,從袖口處很快的再次滑出一柄匕首,再一次穩穩當當的刺中靶子的中心,“老七,你的命真好,不過是皇後所生,不過是先古預言所說的什麽帝星,本座不信,本座從來不信……”

“所以說,主人。一個人的命不會一味的好下去。現在有樓致遠幫着太子。可哪一天樓惜君沒有了,樓致遠一定不會幫着太子了。主人,樓致遠那裏,我們也要早做準備。”

“哦?這話怎麽說?”

“主人想一想。如果我們暗殺成功,樓惜君不小心死了……一來,樓致遠痛失愛女,也許會将愛女的逝去歸罪于太子,如果他們二人絕裂,太子失了樓致遠,後果就會凄涼許多。二來,我們可以栽髒嫁禍、找個替罪羊替樓惜君報仇從而拉擾樓致遠,到那個時候,主人還怕什麽、還顧及什麽呢?”

思索半晌,面具人擺了擺手,“樓家一門忠烈。我們投鼠卻需忌器,暫時不能驚動樓致遠那個老狐貍。否則我們就是自投羅網。除非樓惜君死,除非樓致遠真的感激我們為他報了殺女之仇,否則,我們一定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樓致遠的身上。”

“是!”

“去把歲歲叫進來,本座要和他好好說說,要他在路上聽你們的話。這一別,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他。”不過二個月而已,有那麽牽挂?面具人說出話後連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看着二個屬下也是驚異的面孔,面具人一笑說道:“不過說真的,這三年來,本座來這裏的原因,主要是為了見到歲歲。”

------題外話------

謝謝熊貓海的鑽鑽和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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