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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封印的地方在哪裏呢?]

[請跟我來吧。]

白衣小人徑直轉身,向那山林深處走去。名取見狀,有些擔憂的往場地方向瞥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夏目現在怎麽樣了…

想到那個少年此時正在同神靈進行比賽,即便是再怎麽相信那少年的能力,名取也沒辦法放下心來。

但願夏目沒出什麽麻煩就好…

[就是那邊的破屋附近的某個地方了,是在那裏遇見了那個除妖師,然後被相當厲害的陣法封印了。]

名取順着白衣小人所指使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叢林裏,一座雙層的古典鳥居伫立在樹葉遮蔽中,看得出因常年人跡罕至的原因顯得落敗。

就在那裏麽…金發男人皺皺眉,嘆口氣。

[範圍相當大呢…不過,不管怎麽樣,先去看看好了。]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到那格外陳舊的建築前,名取踏上玄關前的階梯,擡手試探性的拉開門,另一只手捏緊符咒以防意外情境。

而入眼而來的黑暗讓他眼前暫時暗了暗,一瞬間看不見任何事物。

卻也往往正是這種時刻,人的其餘感官變得明晰起來。

就在那不能目視的一秒,名取分明聽見了,在那黑暗深處,傳來了什麽東西的呼喝聲,正在向這邊靠近。

[有東西在裏面!]

淺發的女妖怪聽名取帶着嚴肅的口吻,立即也繃緊了神經,握緊太刀就擋在名取前方,等着那不明生物的出現。

伴随着呼喝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圓圓滾滾的身體從黑暗裏踱着步子走出來。

[咦!什麽啊…是你們這些家夥…]

而話音才剛落下,就被從門外跳進來的白衣小人用樹枝狠狠的砸在頭頂。

[出現了!妖怪!]

[喵嗚!]

[貓咪老師!]

緊接着,屬于金發男人所熟悉的,那個少年溫軟的驚呼傳入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搶戲的名取桑~~

☆、神靈無法實現的願望(四)

又是一陣堪稱的上大混亂的喧鬧動靜掀起來,而夏目也如以往那般額頭冒起青筋,一拳過去才算是把那糾結的一貓一小人分開。

站在舊屋後院的寬闊的空地上,總算是脫離了方才在舊屋中一片黑暗的不适感。

金發男人眨眨眼,望向那扶着面具一臉無奈神情的少年,輕輕嘆了口氣,開口。

[那個比賽是怎麽回事?]

[阿,那個…]

夏目一怔,回過頭,聽到名取這麽問,倒也沒隐瞞的想法,有些煩惱的蹙着眉,輕聲敘述。

[比賽的話,山神所說的內容就是追捕從壺中放出來的野獸,先抓到的人為勝利,我追着那個氣息到這邊來了…]

雖說對于夏目自身而言,這并不算是什麽容易的事,不過心中豎立着那個不可放棄的信念,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做到。

在不月神離開之後,以豐月神憂先的白笠們自然想要趕去封印的所在之地,夏目便也帶着斑趕忙去尋找那野獸留下的氣息。

一路追着往森林深處走,到了這舊屋之中,氣息卻突然消失,找不到蹤跡。

[…然後我們打算先出去,幹脆去找封印試試可不可以解開好了…]

夏目一邊講述着,一邊倍感頭疼的嘆着氣,眉頭緊皺着。

本來就不高的勝率,這樣一來又大大降低了…自己真的可以贏過不月神獲得這場比賽的勝利嗎?

少年面上流露出消沉氣餒來,輕輕抿着唇,秀麗的眉緊緊鎖着,一副憂愁的神态。

若是外人來看,大概也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什麽心事而煩惱吧。

誰又知道,那個少年,總是在為那些與他毫無關聯的妖怪們擔心在意呢?

明明可以拒絕的。

但是在那個少年身上,根本不存在這種可能□□,太過溫柔的,溫柔的,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名取心下驟然湧起一陣說不清的煩躁,甚至連想要毀掉委托帶那少年離開的可怕想法都冒了出來。

然而面對那少年即使滿溢着煩惱卻還是幹淨堅定如昔的琥珀色眸子,金發男人卻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嘆息一聲,壓抑下那些混亂的思緒,對着那少年,重新換出一貫溫潤的微笑。

[那麽,夏目所說的那個野獸,是什麽樣子?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找找看?]

[啊…那個的話…]

腦海裏浮現起那隐約一瞥所見的野獸的外貌,少年眉頭皺的更緊,滿臉都是憂慮。

[說是野獸…還不如說是龍一樣的妖怪吧…個頭也很大似的,完全不知道怎麽做好。]

帶着惱意的口氣分明述說着少年此時不安的心情,琥珀色的眸子也蒙上某種模糊的黯淡神色。

想象的出來,那是相當危險的妖怪吧。

金發男人覺得自己心跳一頓,險些就要說出斥責的話,堪堪抑制住,好一會兒才平息。

然而就算是再困難的事,再不可能的事,那個少年腦子裏,也絕對不會湧出“放棄”那兩個字吧。

為了自己所答應過的約定,和想要保護的,放不下,珍惜着的心情。

就如燦爛的照耀大地的金色光芒,比時間萬物都還耀眼的光芒。

男人暗金色的眸子湧上苦澀,又緩緩沉澱下去,換出無可奈何的神情,安然注視着那少年琥珀色的眸子。

[這樣麽…那麽,剛好我們兩個人,也可以一起努力呢,對吧?]

只是陪伴的話…或許…自己也可以獲得些什麽…

[那樣真是太好了…我擔心我一個人做不了什麽,但這樣就不是一個人那麽無能為力了…]

仿佛也像是得到什麽保證似的,夏目稍稍松了口氣,感覺自己似乎也沒有方才那麽心神不寧和忐忑不安。

不管怎麽樣,名取先生都是相當厲害的除妖師,也是同伴,以及能夠信任的存在。

也許,除了那件事…

想起那個還沒有确認的可能性,少年眼底神色黯了黯,又快速斂去。

總有機會…可以問出口吧…畢竟,名取先生…是現在的自己…所遇見的第一個人…

那份珍惜的想法,并不想要将它毀滅掉。

兀自陷入各自思緒的二人并沒注意到,在那座舊屋因沒有陽光投射而常年陰暗的環境中,有什麽東西動了動,帶着不明晰的空氣流動,直直向那庭院中的幾人襲來。

毫無預兆的感應到了帶着危險和敵意的非人氣息,夏目和名取都是全身一凜,立即收起紛亂的思緒,轉身望向那氣息的來源。

那邊…似乎有什麽…

原本趴着地上昏昏欲睡的三色花貓也瞬間清醒過來,三角小眼微微眯着,帶着戾氣和戒備跟着望過去,爾後身形一晃,銀白色的巨獸出現在諾大的空地上。

名為斑的大妖怪因着回歸真身,音色也變得渾厚洪亮,帶着重重氣勢的聲音響起來。

[有讓人不舒服的味道正在靠近,你們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貓咪老師!]

夏目一愣,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去,但那銀色巨獸已然騰空而起,只好停下腳步,身體因感應到那漸漸清晰的氣息而略微僵硬。

确實,有什麽危險的東西正在靠近…向着他們目前的位置…

是那個東西嗎…那只被釋放的野獸…在這附近嗎…

少年瞳孔猛然縮緊。

與此同時身邊按捺不動的名取也突然出手,身形一晃,就将手中符咒盡數投擲到那從身後驟然出現的生物。

那抛灑出的符咒連成一串的,恰好止住那貌如巨龍的生物急切的進攻步伐,而那也只是白駒過隙之間,那巨龍般的野獸脫離了符咒的阻擋,猛地向前一撲,巨大的腳爪就要揮到名取身上。

[名取先生!]

夏目幾乎是出于本能性的反應而伸出手,想要止住巨獸的動作,手用力拽住那巨獸身後長尾,而那巨獸卻也順勢向後尾巴一揚,本就失去平衡的夏目立刻被那巨大沖擊給撞到身後的窗框上。

而那空無遮擋的窗框,也只不過是暫時的緩沖。夏目只覺得上半身一陣懸空,緊接着,整個人就從那窗框上栽倒下去。

[夏目!]

正好在附近的湻⑹繳褚瘓,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想要拉住那少年揮舞的手,卻不料身體一傾斜,也跟着一同墜落下去?br>

[夏目!柊!]

剛從巨獸攻擊中脫離出來的名取只覺全身血液一冷,想着之前探察時所見到的那庭院樓閣下正對着淺崖瀑布的場景,心髒就頓時陷入冰窖中,快速沖到那窗框邊想要查看那兩人的境況。

然而入眼所見的自然只有一片湍急的瀑布和漫無邊際的樹林的景象,絲毫找不出那令人身影的所在。

金發男人頹然的低頭,咬咬牙,一拳砸在窗框上。

居然看着那孩子落下去,自己卻連伸手的能力都沒有...還有柊,居然看着自己的式神陷入危險...

該死!他滿心都是懊悔,幾乎要将他僅剩的理智淹沒。

而此時的名取自然看不見,在那窗框下的樹林遮掩中,有一個一身黑色和服的男人就站在空地上,黑色的面具雖說遮住面容,卻也能從那精致的裝飾和他自身氣勢上凸現出他高貴的身份。

而與那男人身着樣式類似的服飾的少年,似乎因方才墜樓而沒緩過神,雙眼微阖,以乖巧安靜的姿态被那男人小心翼翼的抱在臂彎中。

男人空餘的那只手微擡,将那裝飾繁雜的面具緩緩取下,随後,對着不遠處剛剛醒來,看見自己面容和那少年與自己的姿态便握緊太刀展現出戒備态度的柊嘲諷的勾起嘴角,眼底肅殺蔓延。

[我倒不知道名取家的什麽時候也有對別人的東西出手的習慣了呢。]

而那也的确是,某個不在預料之中的人物。

柊全身繃緊,被男人毫不掩飾的殺意壓迫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而要強的個性讓她勉強站穩身體,維持着怡然自若的狀态出聲反駁。

[我只是在履行主人的命令,必須要保護好夏目。]

跟名取出席過幾次除妖師聚會,又多少了解那些複雜的故事,柊自然知道面前這個抱着夏目的男人的身份。

的場一門的家主,的場靜司...為何在這時出現在月分祭上?又有何目的?莫非...是和名取接下的委托有關..?充滿危險的假想令柊滿心都是警惕和戒備,全身維持着攻擊的氣勢。

[哦呀,真是令人不愉快的會面。不過也可以結束了呢。]

黑發男人不耐的皺皺眉,面上卻還是笑意嫣然,彎着嘴角,只不過眼底同樣是一片冰冷,顯然柊的言語已經讓他感到厭煩,似是柊再多說一句就會當即被當作獵物處理掉。

那位的場家主個性冷漠,對妖怪殘忍無情毫不手軟的事跡柊也有所了解,知曉他不會因自己身為名取家式神的身份而手下留情,也做好了受傷的準備。

只然而那個男人,盡管對自己不掩飾殺氣,卻視線掃過那少年恬靜的面容時不自覺流露出溫柔和平和,還有珍惜和寵溺,就像注視着寶物一般。

大概,也确實是什麽美好的畫面。

身着相似服飾的二人,玄黑與淺紫強烈的對比,以及那暧昧旖旎的擁抱的姿勢,還有那二人之間不由而然就氤氲出的溫馨。

就好像他們屬于一個與旁人無關的世界,誰也無法介入的羁絆。

感受到那男人氣息倏然變得柔和起來,柊手中緊握的力道松了松,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位大人的話也并沒有錯,那個叫做夏目貴志的少年,本來就在他身邊,如果沒有主人提到過的那件事發生。

夏目貴志是個好孩子,善良而又美好,即使是身為妖怪的自己也能感受到他的吸引力,不自覺對他敞開心扉,生出想要關心他的想法。

所以,如今,主人被那少年毫無保留的信任,對于主人自身來講,确實令他感到幸福…

畢竟…在這個已經不存在于過去的現在,那個少年,早已忘卻一切。

過去,就成了不存在的泡影,在空氣裏煙消雲散。

而主人是那麽在意這個少年,和,愛戀着這個少年...

面具下的眉輕皺,湻⑹繳裼淘ゼ該耄終是開口?br>

[我記得夏目君似乎并沒有說到過與的場家的大人相遇過的事情,所以可以請您放開他嗎?]

被自己所讨厭的家夥的式神多次所冒犯,的場眼神冷了冷,殺意又濃了些,似乎已在盛怒邊緣,但視線掃過那少年秀麗容顏,卻又溫柔下來,氣息安靜的盯着那少年有些輕微顫抖的纖長睫毛,以及那秀氣的眉不适皺緊的動靜。

那孩子要醒了...不知道看見自己會有怎麽樣的表情呢?真是期待呀...

的場勾起的嘴角褪去了諷刺意味,卻帶了幾分笑意,輕輕綻開。

[真是膽大的式神呢...不過,看在這孩子快清醒的份上,就算了吧,我只是在期待這孩子看見我的反應喲。]

而柊自然也沒辦法繼續說下去,眼神閃了閃,掠過複雜莫名的顏色。

她靜靜地看着那安然躺在的場懷抱中的少年雙眼輕輕張開,然後在見到那個以暧昧姿态靠近的近在咫尺的男人的面容之刻,頓時面頰湧起紅暈的模樣,淡淡的嘆息一聲。

總有些羁絆,繞了多遠也割不斷,無論離開多久還會再相遇。

只不過,那份羁絆,只屬于那個叫做的場靜司的男人與那個叫做夏目貴志的少年,對于那個叫做名取周一的男人而言,或許那樣無力的想要靠近,只是種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柊的名字有錯字請諒解【捂臉 很容易打錯T.T

☆、神靈無法實現的心願(五)

記憶裏總能夠浮現起小小漣漪。自從那個人出現在生命裏後,越來越清晰的某些忘卻的碎片,無法抑制的熟悉感,下意識的想要靠近。

那樣的心情。

先是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起來,被光線刺激的有點敏感的琥珀色眸子眨了眨,随後,緩緩睜開。

夏目略微怔了怔。

視野範圍裏對上屬于某個男人的那雙蒼紅眸子,盛着他看不懂的溫柔和執着,卻又隐藏于一貫滿是意味深長的探究視線下,帶着些許距離感。

以及稍稍暧昧的,将自己半擁在懷,後背傳來的那個男人溫熱的掌心觸感,旖旎間交換的呼吸的氣體。

[已經沒事了喲,夏目?]

他聽見那個叫做的場靜司的男人以頗有調侃和讓人渾身不自在的壞笑語氣說出這樣明明是溫柔的安慰的話,卻也覺得,那像是什麽習以為常的事情。

而又是靠近的,仿佛一伸手就能靠近的距離…

夏目身體驟然一僵,意識到那個本來絕無可能出現在這裏的男人,不僅出人意料的将自己抱在懷裏,并且,也應該已經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裝扮。

他臉色一白,立即掙脫開來,退到幾步之外。

腳下大約是因為剛站到地面,還有些不穩。夏目一個踉跄,被斜裏伸出一只手臂正好扶穩。

轉頭看見的便是那熟悉的被某個金發男人所驅使的素來沉默穩重的女性式神,此時另一只手上握緊太刀,對着那男人所在的方向,身上萦繞的是從未有過的高度戒備感。

[柊…?]

夏目愣了愣,就被鐘攔到身後,看着鐘防備的模樣也頓時明白過來。

方才,柊是為了救自己,所以和自己一起從瀑布上掉下來…

于是,剛好被的場先生遇到…而鐘也在身邊…

難道,的場先生對鐘進行攻擊了嗎…

他猛地覺得心裏一陣顫栗,不由得伸手抓緊鐘的衣袖,皺起眉頭看向那依舊一臉笑吟吟的男人。

[的場先生出現在這裏…又要做什麽嗎…]

[哦呀,真是警惕心強的孩子呢…]

男人蒼紅眸子微眯,斂去那瞬間的不悅和冷漠,望着那少年滿臉不贊同和嚴肅的表情,眼神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原以為上次在溫泉旅館的旅行能夠稍微讓你放松一點,果然,夏目還真是個絕情的孩子,這一點也和貓咪一樣呢。]

的場嘴角彎起分毫弧度,帶着某些暗示性的笑意,眼角也彎着,口中吐出類似對女孩子一般戲弄的言語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少年整張臉立即就紅到耳根,或許是想到了之前曾經在那個男人懷裏毫無防備的哭泣的事情,又或許是因那露骨的言語而感到害羞。

秀麗的面容遍布紅暈,映着他纖細身體上所套着的恰好顯出身形的淺紫色和服,以及面上半掩着的那墜着典雅頭飾顯得華麗的面具,整個人透露着神靈那般聖潔,高貴,幹淨的氣息。

男人眼角淡淡攏起溫潤笑意。

确實是…如此美麗的風景。

[請不要轉移話題可以嗎,的場先生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明明是…]

[月分祭的比賽場地?對嗎?夏目想要這麽說?]

被突然的截斷話頭指出口中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少年面上分明一懾,那雙琥珀色眸子裏警惕神色更加清晰了些,直直鎖定在自己身上,而身旁那淺發式神也同樣滿面敵意。

的場眉梢微揚,倒不意外那少年眼下的态度,貌似好脾氣的彎着唇角。

[名取君也在這裏不是嗎?身為的場一門家主的我出現在這裏顯然是情理中。]

話鋒一頓。

那個男人再次望過來的眼神赫然犀利幾分,語氣還是帶着笑意,卻仿佛失了溫度,令人不寒而栗。

[打扮成這樣的夏目,打算做什麽呢…?名取君似乎也知情的樣子,真叫人為難啊…]

不可能告訴這個人。

夏目暗自鎖緊了心弦。

盡管曾有一刻拉近過距離,心靈也曾靠在一起,感受到這個人的溫柔,內心柔軟所在。

但是…無法相同的立場…根本給予不了全然信任。

夏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出言反駁。

[那與你無關吧的場先生?那是我的事情…]

話出口頓覺有些失禮,又有些傷人。夏目驀然感到悔意,卻又收不回來,只得掩飾性的低下頭避開的場那滿是探究的目光,尾音跟着減弱。

[沒有理由告訴你吧…]

[夏目這麽認為嗎?那還真是可惜。]

男人聳聳肩,狹長鳳微眯,仿若惋惜的神情。

[不過,事實上,是相當的有關呢…]

哎…?

夏目微怔,擡起頭,正對上那個男人素來幽深的令人看不清情緒的蒼紅眸子。

随後,他看見那個男人笑了笑,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手中的物品正好能被自己收入眼底。

少年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那是…

黑色的與自己樣式相同的面具,同樣的裝飾,配上那黑色的和服…

那樣的裝扮…

那是…不月神…

[現在,夏目還覺得無關嗎?]

将面具扣回頭頂,的場大幅度勾起唇角,視野裏映着那慘白着一張臉的少年,愉悅的眯起眼睛。

而在那場景出現在眼中時,夏目整個大腦就已一片空白,思考不能。

這是…怎麽回事…

他心下陡然湧上寒意,後腦一陣眩暈,人都有些站不穩,往後趔趄幾步,依靠着鐘的攙扶勉強站定,滿眼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個男人。

的場先生…是不月神…

先前在這森林間與不月神相遇過以及比賽開端對視的景象都在腦海中呼掠而過。

相似的聲線,過于強硬壓迫的氣場,給人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那個時候以不月神的模樣出現在黑笠簇擁中的人…對自己說了威脅話語的人…與自己對峙的人…

竟然,是的場先生…

那麽,真正的不月神呢?真正的不月神在哪裏?

若說白笠們聽聞了關于自己的傳聞因此就豐月神被封印向自己求助确實是無可厚非的事,但是,如果…是那個人…根本不存在那種可能性啊…

所以…的場先生…對不月神做了什麽…嗎…

腦中跳出這個疑問時,夏目瞬間感到心髒蔓延起一陣凍結感,連帶着整個人也仿佛陷入冰窖中,嘴唇蒼白着毫無血色。

心底深處滿滿的怒氣和莫名的被欺騙感讓他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以質問口氣說出的話也因氣憤顫抖的聲線有些模糊不明。

[的場先生…你…你到底對不月神做了什麽…]

其實,并不想要懷疑這個人,如果可以的話。

他并沒有忘卻與那個男人在溫泉旅館的相處,那些透露着微妙聯系的細節,或者更久一點,在集會上那個男人為自己畫了保護符咒,攔下有可能送命的妖怪。

這一切,都讓他差點就忘記…那個男人,徹徹底底,就和自己不同…

就算,那個男人是記憶裏的那個人…也無法…原諒這種事…

[很明顯不是嗎,除妖師的職責所在,我的目的,自然是,除掉那些非人之物。]

黑發男人整張臉都掩于面具之下叫人看不清臉色,而從那之中所傳出的絲毫不帶笑意的冰冷聲線令周圍的空氣也似是跟着冰凍起來,讓人整顆心髒都沉重的無法忍受。

即使蒼紅眸子裏清晰的映現那少年憤然和悲傷的神情,卻還像毫不在意般說着殘忍的話。

[礙事的存在,自然要将之封印掉才好,像是對于人類的生活将會産生危險的祭典,我自然要履行職責将它消滅,不是麽,夏目?]

男人尾音淺淺上揚,仿若輕松的語調,卻令人遍體生寒。

也就是說…不月神…被的場先生封印了,并且,的場先生,打算用強硬手段結束屬于妖怪們的月分祭嗎…

少年清楚的感受到胸口悶悶的痛,負荷着呼吸都有些困難,耳中被迫接受不願相信的事實。

手心緊握,緊緊刺入掌心,琥珀色眸子湧動着複雜的神色,口中幾乎是無意識的嗫嚅出聲。

[為什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未免…太殘忍了啊…為什麽…一定要那樣對待他們…]

而話音剛落,于這個片刻,他卻突然不知要如何質問下去。

夏目猛然想起,面前這個男人,因為自身經歷和遭遇,以及重要的人被妖怪奪去,被妖怪詛咒,以至于極度憎恨妖怪。

那個男人從心底不信任妖怪,排斥妖怪,無差別的将一切妖怪視為帶來惑患和應該被除掉和拿來利用的非人之物。

自己和那個男人的立場,從來就不相同,即使有着同樣的傷痛,卻也無法,用同樣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

[我會阻止你!]

夏目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緩情緒,爾後,琥珀色眸子凝聚起光輝,毫不示弱的怒視着的場。

[我無法說服的場先生,但是,我一定抓到野獸贏得比賽!一定不會讓的場先生消滅這個祭典!]

[真是讓人吃驚的說辭呢。]

的場稍稍擡手推開面具,露出來的面容上似有驚訝閃現,然而口氣卻帶着不容忽視的諷刺意味。

他望着那少年一臉倔強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又飛快逝去,重新蒙上冷漠與嘲諷。

[那麽,我很期待你的行動呢,夏目。]

在留下這句話後,的場轉身從那茂密樹林離開,消失在夏目視線中。

一直沉默的站在夏目身邊的淺發式神淡淡的瞥了那玄色衣衫的背影一眼,再悄悄望一眼夏目面上那複雜萬分的表情,微微嘆息一聲。

明明在意,卻喜歡用傷害的方式去挫劣的想要在對方心底留下痕跡,這也是,人類才會有的任□□…

而那份心情,也并不是只有一方所有,分明,是相互都深深的在意的吧…

而那個少年,是否有意識到他心裏那些悲切,全都是出于過分在意的緣由呢?

她嘆口氣,向那還帶着哀愁情緒的棕發少年輕聲開口。

[夏目,先找回去的路和主人他們回合吧?]

[嗯…]

少年輕輕點頭,收回投注那個男人消失方向的視線,微微垂下眼睑。

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盡管用這樣的理由對自己進行寬慰,他卻還覺得心底像是壓了沉甸甸的重量,沉重的讓他覺得心髒好似被抓緊的窒息,那般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一直忙着宣傳 到處拉人啊介紹啊什麽的 做到我自己都覺得 哇哦 居然我還可以這樣的地步。。。只是事後想一想 想起最開始 我又是以什麽心情開始的呢?這種兜兜轉轉 走走停停的 寫完這50萬字 難道就是為了拿出來賣嗎?顯然不是啊 我記得最困難的時候 糾結在是否要停止還是要繼續的兩難 心理自己估量着 只要一個人想要看下去 我就一定不可以放棄 到現在 是不是也有點忘掉了當初的心呢?想要把它做成本子 本來就不是為了什麽錢啊 錢不錢的。。。怎樣都好 最開始的想法 是想給那些喜歡這個故事的人一個證明吧?也許太過急切 讓自己都差點丢失了那種只是喜歡 只是因為喜歡所以要努力 只是因為有人肯定了所以更要證明下去的心情 或許 幸好現在想起來了吧?我決定順其自然 就為了這份喜歡和期待的心情 或者是一個肯定 都要堅持下去 管他能出多少啦 至少 現在還願意等待着看下去的人 以及願意收藏這個故事的實體書的人都是喜歡着這個CP 以及我的故事 謝謝大家!!真的很謝謝!!你們所喜歡的故事 也不應該被其他東西所亵渎 我能夠繼續寫下去 是因為你們的鼓勵和肯定 我也不會去放棄 再次謝謝大家!!

☆、神靈無法實現的心願(六)

墜落的地點在山底的森林中,與那座舊屋所在的平原之間橫垣了一條波瀾洶湧的瀑布。

夏目和柊順着水流蔓延的方向尋去,在瀑布下游尋找到了一條河流,似乎是順着山體的結構一洩而下的走向,也彰顯了能夠回到平原上的可能性。

如果沿着河流向上攀爬,大概就可以回到舊屋那裏了吧…實在是太好了…

找到返回的辦法也讓夏目心底松了口氣,之前因為那個男人所産生的煩悶悲傷都消散些許。

他将拖長的和服稍微掀起一角綁上腳踝處,确定不影響行走後,便和鐘開始往那些突出的碎塊上站住腳朝上行進。

夏目本就身體狀态虛弱,稍作過度的運動就會感到身體條件難以承受。

就這樣抓着石塊匍匐前進,對于他而言已算是相當困難的活動。

擡頭望望那看上去一望無際延伸直上的山路,夏目抹了一把額頭上布滿的汗珠,腳下稍作停頓,心下隐隐浮起躁意。

也不知道貓咪老師和名取先生現在怎麽樣了…還有那只野獸…

掉下來之時并沒有能看到名取将野獸趕退的場景,還不明狀況的夏目想起這點,心裏自然而然湧起擔心。

而且,還不知道的場先生會采取怎樣的手段。

想到那個男人,他臉色頓時又陰霾下來。

在夏目身邊不遠處也同樣進行着攀岩行動的柊一邊穩定着手中的太刀的平衡一邊努力挪動身體,也因這算是艱難的境況倍感疲憊。

見夏目暫時停下,她也跟着休息片刻,餘光打量着夏目的表情,籲口氣,好似無意的開口感嘆道。

[真是相當亂來的委托啊…]

[委托?是說名取先生這次接的委托嗎…?]

腦海裏回憶起起先名取所講述的內容,夏目稍收斂神情,偏頭看向那渾身透着疲倦氣息的淺發式神,有些不确定的詢問出聲。

[要尋找出豐月神的封印,并且保證豐月神的勝利…嗎?]

[并不全是。]

淺發式神微微搖頭,語氣有些無奈的,像是嘆息一般呢喃着。

[那邊的意思,大概是要名取去驅逐不月神吧,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人類,是不可以對神靈出手的。所以,我才說是亂來的委托啊,等于說,逼迫名取代替豐月神要贏得比賽才行啊。]

[人類不可以對神靈出手?]

頭一次聽到這種說辭的夏目先是一愣,有點不明就裏的讷讷的重複出聲,随即腦子裏念頭一轉,卻霎時反應過來。

人類不可以對神靈出手的話,也就是說,的場先生,是不可能除掉不月神的嗎…

所以,也許,不月神,是被的場先生封印到哪裏去了嗎…

想明白這一點,夏目也忽然感到心情豁然開朗,開初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都煙消雲散,眉頭舒展開。

[請放心,這次的比賽,我一定會贏得勝利!]

夏目眼角彎彎,眉眼間湧着他自己也未能發覺的喜悅與慶幸。

因為在意,所以難過,也因為在意,所以如釋重負。

搭在石塊的手指緊握,夏目也又一次在心裏堅定了信念。

必須,要捉到野獸,贏得比賽!要努力的做到,證明給那個人看!

[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像那些人證明!]

為了,那個必須要達成的結果…

腳下的動作也仿佛輕快幾分,連帶着身體的疲勞也随之散去。少年輕呼出一口氣,手上動作緊了緊。

他微笑着,沉澱下堅定光芒的琥珀色眸子看向那淺發式神。

[那麽,一起努力吧…柊。]

總算恢複精神了啊。

淺發式神面具下的嘴角輕輕揚起,眼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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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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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