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東方森林之主(一)(5)

第11章 東方森林之主(一) (5)

單衣,和一頂黑色的長而直的假發。

這個是…

稍微愣了一拍,夏目很快反應過來,面色立即漲紅起來,氣憤的說不出連貫的詞句。

[什,什麽啊!的場先生!打算要我扮成女孩子嗎?我才不要做這種事!]

這個人居然在計劃這種事…夏目耳根都紅透了,別開眼不去看那顯眼的假發,控制住

自己想要一拳揍過去的沖動。

而的場絲毫沒有對夏目強烈不滿的反應感到意外,只是聳聳肩一臉笑吟吟的表情,以毫無誠意的态度解釋着。

[為了讓貴志混進來,可是特意讓一位厲害的女性外表的式神前往其他地方處理事物了喲,畢竟的場家的人形式神相當稀少,我也無能為力呢。]

[也會提供遮蔽面容的符咒,所以不需要擔心喲。]

說着似乎是極為抱歉的言語,只是那幅笑得極為愉悅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一絲被稱作歉意的神色在其中,末了,還是那幅令人不爽的笑容。

根本就是惡趣味吧!

夏目氣的咬牙,卻又沒辦法就這麽不做掩飾的進入那種場地。

只得強忍着別扭和氣憤不平的感覺,接過那看上去就礙眼的假發和單衣,抿着嘴滿臉不悅的神情,冷冷的語氣開口。

[的場先生可以先出去麽,我想我要換衣服了。]

雖說都是男性,但鑒于這個男人有過令人陰影深刻的前科,放心的在他視線下脫掉衣服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那邊也有內室,去那裏就好了喲。]

黑發男人笑眼彎彎,依舊是那幅聽起來就生氣的惡劣語氣,擡手指指角落裏那扇掩住的小門。

臉色不渝的少年緊緊皺着眉,将那些物件都一一收好,抱在懷裏,全身散發着怨氣進入了那間小小的內室。

被留在房間中的三色花貓哼了一聲,看向那彎着眼睛顯然心情明朗的黑發男人,三角小眼湧出鄙夷情緒。

切,真是無聊透頂的人類,滿腦子都是奇怪的幻想吧,果然夏目還是遠離這家夥比較好。

雖然這麽想着,但斑也清楚,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通過丙所帶來的消息,不僅帶來的是關于那件事的真相,也讓他難得對一個人類産生的驚訝的情緒。

那個除妖師小鬼,的确是…全身心,都在意着那孩子的。

因為這一點,斑就算再怎麽看不順眼,卻也生不出阻止的念頭了。

能夠再次相遇,對于這個小鬼,以及失去了記憶的夏目而言,說不定,是件幸福的事。

而的場只是稍微掃了一眼那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三色花貓,倒并不介意那小眼睛中的鄙視,心底計算着那少年推門的時間,眼底愉悅彌漫開。

想也想的到,那一定是美不勝收的畫面。

真是期待呢…

他想着,腦海裏已經開始勾勒起那幅畫面來。

[…真的不會很奇怪麽?]

內室中,夏目一邊自言自語着,整理好和服的領子,将假發套在頭頂,向窄下內室裏那唯一一面全身鏡望了一眼,望見那個穿着合身的華麗以及有着一頭黑色長發的少年的身影時,臉色頓時變黑。

雖然不想承認,但總覺得,意外的看不出破綻…

他伸手拉拉擋住眉毛的整齊劉海,嘆了口氣。

總是相當适合扮成女孩子似的…

這個念頭浮現出腦海,他不由怔愣片刻。

這一幕,好像也覺得似曾相識…站在鏡子前,扮成女孩子,挫敗的心情。

也是過去發生的事嗎?

望一眼那緊閉着的門,少年搖搖頭,甩去那些複雜的心緒,轉而猶豫起來。

要出去嗎?顯然想要避開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放在門柄上的手頓了頓,夏目終于認命般的,拉開那扇門,走了出去,低着頭出聲。

[…已經好了…可以了吧…]

卻并沒有聽到回應。

夏目有些詫異擡起頭,正對上的場稍微顯得驚訝到呆滞和掩藏着的狂熱的眼神。

被的場那種幾乎可以将他衣服都要剝光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夏目眉頭蹙了蹙,移開眼讓自己不去注意那熾熱的注視,音調稍微升高了些企圖讓那人脫離這種令人困擾的狀态。

[的場先生!請不要在做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哦呀,稍微有點看的入迷了喲。]

從驚愕中回過神,的場微微挑眉,唇角揚起,巧妙的隐藏起那一瞬間的失神。

他是真的震驚了。

那個少年僅僅就只是一身普通的和服,梳理着簡單的長直黑發的模樣,配上那清秀容顏和全身幹淨到純粹的氣息,卻偏偏顯得誘惑如斯。

就站在那裏,別扭的側着臉,琥珀色眸子充滿着不悅,面上浮着紅暈,被長長黑發勾勒出的小巧臉蛋,纖瘦的身形,一切都如此令人着迷。

他只覺得心髒漏掉一拍,呼吸都要停止了,只想将那少年藏起來再也不被別人窺視。

那是,屬于他的,最美麗的重要之物。

[…總是說這種叫人為難的話,偶爾也要有個限度吧。]

盡管喚醒了那個男人的失神,夏目卻還清晰的感覺得到那道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頭疼起來,嘴上不甘示弱的回應着,想要走回到休息的座位邊。

但大約是沒有習慣女性和服那種并不寬敞的下擺,他腳步邁的大了些,身體一晃,整個人向前一個踉跄,險險倒進的場臂彎中。

[總是這麽不小心可讓人擔心呢,貴志。]

頭頂傳來熟悉的吐息溫熱,讓夏目大腦一片空白。

又感覺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

很快,下颔被人用掌心托起,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對上那雙充滿了他看不明白的色彩的蒼紅眸子,吓得不敢出聲。

的場輕笑一聲,托着那少年下颔,正打算吻上去。

卻在這時,從門邊傳來了令人惱怒的式神的呼喚聲。

[首領…那邊出了事…]

剛推門進來的式神看清眼前場景,吓得趕緊退了出去,一邊連聲道着歉,唯恐那位喜怒無常的年輕家主發怒。

被打斷了這種事,的場也稍稍黑了臉,而懷中的少年也漲紅着臉推開他退到一邊,低着頭滿臉都是尴尬到了極點的表情。

真是…可惜吶…

的場有些惋惜的嘆口氣,轉頭對那戰戰兢兢的式神應了一聲,便看向夏目,輕聲開口。

[那麽,貴志,先等我一會,乖乖待在這裏喲。]

低着頭因為被其他人撞見這種事滿臉都是潮紅的夏目讷讷的點點頭,等到的場離開,回廊上的腳步聲消失才松了口氣。

真是的…總是做些奇怪的事情…

抓了抓因為碰撞有些散亂的黑色長發,夏目被那三色花貓揶谕的笑容弄得又有點不自在,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突然聽見背後有人推開門的聲音,以及,一位陌生女性的聲音響起。

[打擾了,請問…]

作者有話要說:

☆、守護重要之物的心情(三)

拉門上映出了黑色的人形,緊接着關上的門也第二次被毫無預兆的推開。

[打擾了…咦?沒有見過的面孔…]

一道從未聽見過得女性聲音在背後響起來。

突然出現的陌生女性聲音顯然把夏目吓得不輕,畢竟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的氣息,他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把趴着小憩的斑攔在身後,快速轉過身,正對上一張陌生的女性面孔。

望着房間中端坐着的夏目,那位女性的面孔上寫滿了驚訝,緊身襯衫和長裙的裝扮以及淺色的碎發披散在肩上,令她顯得有些成熟的味道。

[阿啦,真是抱歉,吓到你了嗎?我可不是妖怪喲。]

說着似乎想要讓夏目放下戒心的話,那位年輕女性進入房間,向前走了進步,試圖表現出和藹的模樣,面上浮現起微笑來。

而完全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這點讓夏目極為不安,并且對方也沒有說出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抱起還在酣睡的三色花貓,他後退幾步靠上牆壁,皺着眉頭不自覺地散發出防備的意思來。

陌生女性見狀,便也不再靠近,站在距離夏目幾步開外的位置,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只是有點好奇呢,因為你的面孔是沒有見過的女孩子,年齡看起來也不大的樣子。]

女孩子?夏目一怔,抱着斑的手臂一緊,很快意識到自己眼下是一副女孩子的裝扮,整個人頓時陷入窘迫的情緒裏。

盡管清楚自己這幅模樣最終也會被其他人所見到,或許還會引起什麽奇怪的議論,但在這種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的時刻,被人當作女孩子,怎麽都不會是件開心的事。

但現在,也不可能讓自己顯露出什麽破綻。

夏目猶豫了幾秒,放柔了嗓音,試圖讓自己的音色呈現出女孩子的那種細膩感。

[那個,我,今天是第一次到這裏來…]

[這樣麽?]

好在那位陌生女性似是并未看出什麽不和諧的地方,點點頭相信了夏目的說辭,以随意的姿态坐在蒲團上,并示意夏目也過來坐下。

[正好有空,來聊聊天吧,說起來,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呢,應該也不是的場一族的人吧?被的場強迫帶來的嗎?]

[哎?]

夏目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弄得愣了神,并沒有意料到那位陌生女性會詢問出這種明顯有些偏向于隐私的話題。

但身性溫和令他不可能避而不答,雖說內心稍微有些排斥感,卻也還是躊躇的出聲回答。

[沒有…沒有那種事,的場先生并沒有強迫我,我也的确不是的場一族的人。]

聽到這種答案,那位陌生女性顯然相當意外,彎彎唇角,眉梢挑了挑,語氣有些吃驚的意味。

[呀,真是難得呢,的場那家夥也會認真地拜托別人?真是和他向來的個性不符合呢。]

[那個…你來這裏,是要找的場先生嗎?]

見那位陌生女性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和一副輕松自在的神态,夏目稍微有些尴尬,心下暗自思索着這位女性出現的緣由,忍不住打斷話頭。

[說的是呢。]

年輕女性聳聳肩,從口袋裏取出口香糖,放入口中咀嚼着,一邊還伸手遞給夏目,被夏目搖頭拒絕後也不以為然,繼續保持着那幅放松的姿态。

[确實有重要的事才過來找的場,不過看來不湊巧,的場作為首領相當繁忙。]

口中絮絮叨叨的說着,年輕女性語氣中驟然浮現出厭惡的情緒來。

[說起來,的場那家夥的個性還真是讨厭呢,樣子也奇奇怪怪的。]

[啊?]

沒有想到對方就這麽肆意的在自己面前說出關于的場的惡意評價,夏目愣了一秒,微微蹙眉,心底那絲排斥感不由而然的加深。

總覺得,這種帶着厭惡的口吻十分熟悉,就好像,過去那些人評價自己的言語一樣,以及過去某些奇異的似曾相識感…

那樣的話語,說自己是奇怪的人,騙子。是個個性讨厭的家夥,等等這種殘酷無情的評價。

那個人,在別人眼中居然也是被這樣看待的嗎?即使同樣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心底驀然湧起一抹酸澀,想起那個男人貫來輕描淡寫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知怎麽的感覺到了那種叫做心疼的心情。

那個人,也很辛苦吧?

一想起這些,他就完全無法對這種事情喜歡起來。

夏目眉頭皺着,口氣雖然還是溫溫和和的,卻分明聽得出幾絲不耐的意味。

[請不要說這種話…的場先生并不是什麽讨厭的人…]

[…呀…]

自然也聽出了夏目口吻中的維護,年輕女性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用一種富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了夏目一會兒,口中的口香糖還嚼着,以好奇的語氣開口。

[稍微有點好奇你的身份了啊?似乎和的場關系很親密的樣子?你是的場的什麽人嗎?…感覺你長的很漂亮呢,難道是他的情人嗎?]

[啊?]

或許是對方所使用的名詞所帶來的沖擊力足夠的大,夏目懵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那位年輕女性所表達的意思,頓時面紅耳赤起來,整個人陷入慌亂中。

什…什麽啊!居然被誤會成了那種奇怪的關系!比被當作女孩子還要過分!

[沒有!怎麽可能!我和的場先生并沒有那種奇怪的關系…你誤會了。]

他耳根都紅透了,被誤認為那個男人的情人這種事讓他很是措手不及,甚至連解釋的話語都因過于激動不能說出連貫的話。

盡管以強調性的口氣說着否認的話語,但那結結巴巴的語氣和通紅的臉色分明很沒有說服力。

那位年輕女性顯然也不相信夏目的解釋,眼中滿是意味深長,敷衍着點點頭,口中還在嚼着那方才咽下的口香糖。

并不知道對方心裏的想法,夏目只是因為年輕女性停下了沒完沒了的問題而松了口氣。

他摸摸還睡的昏天黑地的三色花貓,不經意的側頭,視線中正好映出那位年輕女性的側臉。

也是這時,心情終于平靜下來的夏目,才猛然注意到某些過于奇異的地方。

從方才咽下口香糖開始,那位年輕女性就一直在咀嚼,也并沒有什麽異常。

但是,不知什麽時候起,映在夏目眼中的,屬于那位年輕女性的面孔,卻莫名其妙變得怪異起來。

明明口中嚼着口香糖,卻看不出來口腔和腮部有蠕動的跡象。

就好像,戴上了看不見的面具…

夏目微微怔住,望着那位年輕女性變得越來越僵硬的側臉,心底湧現起一絲不安。

他正打算睜大眼睛看清晰些,由拉門傳來的被拉開的聲音以及某個男人熟悉的沙啞音色讓他身體一抖,下意識的将視線轉移。

[等了很久吧貴志?抱歉啊那邊似乎有人被襲擊了…]

一邊走進來一邊解釋着的黑發男人在看見房間中央多了一個人之後,原本溫柔的眼神迅速降下溫度,而面上還是那幅滴水不露的笑容,甚至還因為對方的出現稍稍表示除了驚訝。

[哦呀,你到這裏來了?]

似乎是哪個家族的閑散除妖師的樣子?的場在腦海裏回憶着那些模糊不清的面孔,眼神冷了冷。

對于這位女性的闖入,他心底确實有些惱意,只不過不會表露出來罷了。

[有事找我?]

他輕輕挑起眉梢,仿若面對熟識的人那樣客套的微笑着。

[是啊,過來想要打招呼,以及稍微有點事要私下跟你說呢。耳朵伸過來喲。]

年輕女性說着起身走向的場,以一副十分親昵的姿勢靠近的場,在他耳邊說着話。

隔的遠,夏目也聽不清他們再說什麽,只是不自覺地感到了幾分介懷。

似乎并不喜歡這樣的情形…那個男人和其他人太過親近的樣子…

控制不住的眼神往哪邊投去,片刻之後,少年陡然睜大眼睛。

不是錯覺。

那位女性,明明發出了聲音,嘴巴卻絲毫沒有蠕動的跡象。

确實是戴上了面具?将真正的面目掩藏了起來?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看的場先生的态度,也是認識有着那張面孔的女性的,莫非…是打算對的場先生不利?

夏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要喊出聲,話到嘴邊,他腦海裏卻飛快閃過什麽,讓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嘴。

總覺得這一幕也很有熟悉感,仿若也發生過同樣的事,看見了什麽危險的東西,喊出聲的同時收到了攻擊,有人鄭重的告誡自己,不可以做沒有經過考慮的事…

那要怎麽辦呢…

夏目全身冒着冷汗,緊張的盯着那面部完全沒有活動跡象的年輕女性,心下兀自思索着,身體因為激動微微顫抖着。

不如,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把的場先生叫過來?

他想了想,目光緊緊的盯住那一臉從容神色的黑發男人,心底鼓着勁,咬了咬牙,終于喊出聲。

[的場先生!那個…抱歉,打擾了,但是…]

夏目的聲音響起,原本正在談論着的兩個人也很快停止了談話,一齊轉頭看向他。

[我想起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告訴的場先生。]

被那僵硬的面孔注視着讓夏目後背一陣發涼,他佯裝鎮定的說出這句話,竭力不令自己露出破綻。

[嗯?怎麽了?貴志?那麽,等會再說可以吧?]

雖說出于計劃,以及本身也對這個被俯身的女人提供的情報确實很感興趣,不過的場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來自于那個少年的不安和急切的情緒,但鑒于原定的計劃他此刻并不能離開,只得暫時分出注意力放在那個少年身上。

[那個…總之!]

見的場沒有從那位女性身邊走開的意思,夏目有些着急,想要再說些什麽,卻驚訝的發現,就在的場轉頭的瞬間,那位年輕女性的面部從她頭上脫離開,伸向前方,變成了極為猙獰的模樣,徑直就要沖向的場。

[快離開!那個人被妖怪俯身了!]

少年近乎于出自身體的本能而快速沖過去,打算将的場推離那位女性身邊,卻被的場轉身反手一拉,撞入的場懷裏被擋在那位女性的攻擊外。

[的場先生!]

夏目心裏一緊,想要掙脫開,頭被那人壓進胸膛,耳邊清晰的聽見了什麽東西揮動劃破空氣撕裂的聲響。

随即是一聲尖銳到令人神經戰栗的慘叫,以及重物墜地的聲音。

的場這才松開臂彎的禁锢,夏目也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只見一只式神握着刀擋在他們身前,刀尖挂着失去生命氣息碎裂的一張面具。

而那位被俯身的女性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

這是怎麽回事…

少年驚訝的睜大琥珀色的眸子,只覺下颔一痛,被用力攥住轉移到正好對上那雙寫滿深意的蒼紅色眸子的位置。

[貴志看出來了?很厲害喲…不過我沒想到那個家夥會跑到這裏來…幸好你沒事,不然的話,可就不是碎裂那麽簡單的下場了喲。]

手下力道輕了些,的場捏住那少年下颔,讓那少年帶了一絲驚愕的面容靠近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在接觸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才發覺那個女人竟然也被俯身,想到這個少年方才也與那個女人呆在一起,心裏不由得一陣後怕。

是他失算了…不過幸好,這孩子平安無事,并且,似乎潛意識裏記得了五年前的教訓?只是笨笨的想要保護自己,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雖然說着這種話,但事實上的場心底滿滿都是欣喜,想起那個少年沖過來擋在自己身前那大膽的舉動和那幅驚慌的神情,他只覺得那股喜悅的情緒快要沖破大腦,無法控制的想要宣洩出來。

居然想要保護自己…還真是,天真的讓人沒辦法放手了啊…

而你,也已經告訴了我你的答案呢…貴志。

男人愉悅的眯起了眼睛。

這一次,不會有誰打擾了喲。

迎着那少年躲閃的眼神,的場略微用力扣緊那少年下颔,低頭吻上那溫暖的唇。

如此甜美…我那最為重要的寶物。

作者有話要說:

☆、守護重要之物的心情(四)

[哎呀,好久不見了喲。]

[是啊是啊,自從上次集會就沒有怎麽見過了喲,最近似乎發生了很多麻煩的事情呢。]

[說的沒錯,最近的氣氛真是叫人擔心。]

眼前所見的,則是這諾大會場中,四處都是行色各異的人,不同的陌生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戴着面具看不出身份,或是露出看似興奮的表情來,與身邊的人熱情的招呼着,交談着,如此一番熱鬧的景象。

整個會場處于一種人聲鼎沸的狀态,耳朵裏傳來的盡是紛亂嘈雜的分不清語調的細碎聲響。

真是熱鬧啊…

從并不遮擋視線的符咒下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會場的情形,夏目微微嘆了口氣,身體縮在那些式神中間試圖讓那些式神替他擋住其餘人的視線。

手指間那枚戒指所散發的涼意讓他稍稍從被氣氛渲染的眩暈感中清醒幾分。

這枚戒指的主人自然不是他,而屬于前方那個一臉從容微笑的黑發男人。

想起那個男人說着“還是貴志的安全比較重要”而把據說是有特殊用處的從不離身的戒指摘下來強硬的戴到自己無名指的場景,夏目有些無奈的彎彎唇角。

在那位被俯身的女性身上所附着的妖怪被消除之後,的場也對自己說明了關于那個妖怪的事情。

[這種妖怪應該是一種叫做兇面的妖怪,只有一張臉的模樣,會随意活動,也有分裂的可能性,會俯身到有力量的人身上,控制他們,只有找到最為重要的主體才能夠完全消滅。]

[那麽被俯身的人會有危險嗎?]

由于擔心着那位解除俯身之後至今還沒醒來的陌生女性,夏目特意詢問了這一點,得到了讓他稍微放下心來的答案。

[只要急時解除就沒事了,貴志并不用擔心。]

頓了片刻,的場卻又露出揶谕的笑容來。

[雖說是接觸到才發現那個女人也被附了身,所以打算将她引到身邊來,不過貴志會保護我,倒真的令我相當意外喲。]

自己當時作出了什麽反應呢?大概是面紅耳赤的想要反駁,然後又說不出連貫的話,總之不是讓自己覺得高興的反應就對了。

想到這裏,夏目不自覺地嘆息一聲,手指無意識的沿着那枚戒指的形狀輕輕摩挲着。

雖說之前也只是見到過那人戴在手上的樣子,但不知為何,觸摸到那枚戒指時,夏目只感到心底悶悶的痛,就好似有什麽東西要沖破身體那樣難受,因為并沒有過于難受,他便也未曾将這感受說出口。

不過,那個男人戴在小指上剛好的戒指,自己竟然戴在無名指上都會有空蕩的感覺…

想到這一點,夏目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自己果然還是太過瘦弱了,所以就算打扮成女孩子都沒有什麽違合感…

回憶起幾次被誤會成奇怪的存在的事情,他心下一陣無力。

希望,事情能夠快些解決就好,也不要在有人受傷,他也可以從這尴尬境地脫離了…

[快看,那是的場首領吧?]

黑發的年輕家主挂着禮節性質的微笑,望着那些沉浸在熱火朝天的會談氣氛中的在場的各家族的門人。

他在式神包圍中緩緩走進會場,腳步慢了幾拍稍稍擋住身後那個顯得有些不在狀态的少女模樣的式神。

[确實呢!身邊還是跟着那些兇惡的式神呢,不過…]

[似乎多出來了一個沒有見過的?是位女性人類的樣子啊?]

雖說只是想要制造出一些緩沖的時間,但當年輕家主完全進入會場後,身後那個分明與其餘式神面目不同的顯得特別的少女式神自然而然的被也出現在了他人目光下。

[的場大人?]

有一位戴着面具的年長男性走上前,打量了一眼那跟在的場身後繃緊了身體,頭上有着看似鋒利的角,面容被符咒以及披散的黑色長發遮掩住的少女形态的式神,有些好奇的開口。

[這一位,是您的新式神嗎?]

本來混在式神群一邊胡思亂想着中努力想要減少自己存在感的夏目在聽見有人将話題焦點放在他身上後,整個人都僵硬起來,目光緊緊的盯着地面,竭力不令自己表現出什麽破綻。

[你說這一位嗎?]

餘光瞥了一眼那扮成少女外表卻意外和諧的少年僵着臉,低着頭一副手足無措似乎想要即刻逃離的不安姿态,的場勾勾嘴角,語氣裏帶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哦呀,她可是一直駐守在本家的強大力量呢。]

刻意在“她”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黑發男人笑容染上幾分狡黠,面不改色的說着毫無根據的謊言。

[因為這次的事件将她帶來,不過,她的脾氣并不好,相當兇殘喲,所以,請不要随意靠近她喲。]

說到這裏時,年輕家主尾音俨然帶了一絲冷意,那位年長男性只覺得心下一顫,被那帶有威脅意味的言論給吓住,忙不疊的點着頭退回了人群中。

[啊呀,真是厲害呢。]

[看起來似乎很溫和的樣子呀?]

幾位并未戴上面具,看上去地位似是較為尊貴的年長者也紛紛議論了起來,都用極為感興趣的眼神望着站在原地滿心都是不自在和煩躁情緒的夏目。

壓下眉頭浮現起的一絲不耐,的場面上還挂着那幅禮貌的笑容,語氣卻不自覺冰冷下來。

[畢竟還在馴服中,若是随意接觸會被攻擊喲,就連我也不一定是這孩子的對手呢,所以請各位…]

他眼神随即也喪失了溫度,合着那毫無感情的笑容,顯得極為陰冷。

[遠離他,沒有問題吧?]

被那冰冷眼神一掃,幾位長者雖說并未發覺年輕家主早已瀕臨發怒邊緣,卻也意識到觸及了對方逆麟,便都哈哈笑着退回去,一副安然的神色重新加入方才那些瑣碎的話題。

感到那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終于收回許多,夏目才稍微松口氣,一邊躲過那些式神走到沒什麽人的角落裏稍作休息,視線跟着會場中的人一同投向那個身着深色和服緩緩步上會場前方的平臺上,顯得淡然卻有壓迫感的身影。

身旁站立着的是熟悉的高大的白衣式神,年輕家主彎起未被符咒隐藏的左眼,笑容得體,明明說着客套的歡迎辭,卻偏偏顯出一副溫潤意味。

[今天很感謝大家的到來,那麽,也請大家自由的交流術法和妖怪的情報吧。]

在他說話之時稍有安靜的會場,此時便又恢複了那沸反盈天的聲勢,細細碎碎的言語傳入耳中完全分辨不清內容。

夏目扯扯那令他行動不便的和服下擺,将礙事的黑色假發甩到腦後,縮在角落裏,靜靜的看着眼前那喧鬧的令人頭痛的場景,望一眼那帶着虛假笑容與面前的中年人們談着話的黑發男人,微微垂下眼睑。

仿佛是本能性的,對這種場合,以及那個男人看不到感情的笑容感到排斥。

在這裏,人類也好,妖怪也好,看似都怡然自和得的進行交流,可是人人卻都隐藏起了真實,以那虛假表情面對他人,這樣的面孔,讓他腦中只有立刻離開的念頭。

就連空氣,都因為渾濁,讓人覺得窒息。

他微微恍惚了一陣,感到這樣的心情也似曾相識,仿若曾經何時也因這種景象而這樣難受過。

和那個人有關…毫無疑問。

而那個人,已經習慣了吧…這樣虛僞的嘴臉…卻試圖讓自己遠離…

少年輕輕嘆口氣,心下湧動着說不清的情緒,別開臉不再看那讓自己覺得難過的畫面。

但是,不論是因為這件事件本身的嚴重性,還是出于別的原因,他都只能強迫自己面對下去。

喧嘩伴随着腳步聲又向他停留着的角落靠近,夏目稍微走動了幾步,想要避開,正好碰上有幾位面相稍顯年輕的除妖師站在他前方小聲議論着什麽。

本來打算離開去往更加清靜的地方的夏目,卻在聽見“的場”這個姓氏出現時,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那幾人并未注意到夏目,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着。

[這位的場,也是個狠角色啊。傳說是五年前一口氣除掉了所有對他的地位有微詞的長老,好幾個家族都因此差點毀掉了呢。]

[是啊,秋原家,賀屋家就是個好例子,想要奪權全因此差點家族覆滅。]

夏目聽到這裏,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很久之前也曾經聽名取說起過這些事,稍有了解之中複雜的關系。但被這些人說出那些惡意的猜測,卻莫名顯得如此不堪。

的場先生根本不是那種人...他眼底掠過一絲不悅和煩躁,冷着臉想要離開。

而下一秒,其中一個人像是想起什麽一般,聲音因為激動都變了音調,感嘆起來。

[說起來啊!我想起一件事…記不記得,叔父提到過,的場曾經收過一個弟子?,大概也是五年前?似乎還是個小孩子?而且力量很強大…]

另一個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聲應和。

[沒錯,我也聽說過,不過,不是說,的場收那個弟子利用那個小孩子嗎?想要将那個小孩子洗腦成有用的部下?那個小孩子好像最後很慘的樣子呢。]

[哎呀哎呀,真是…可怕呀…好了,不說這些了,被聽到就麻煩了,我們說別的算了。]

然而這也不在夏目的關注範圍裏了。

他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般,心髒深處蔓延起一陣寒冷。

那是什麽意思…

的場先生曾經收過一個小孩子作為弟子?為了利用那個小孩子去為他做事,但因為失敗了,而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五年前?小孩子…?

他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抖,呼吸好像立刻就要停止,大腦盡是不可置信的情緒,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大腦中成形。

五年前…只有十歲的自己失憶,失憶前,遇見了的場先生,接受過他的教導。

那麽…那個所謂的,有着悲慘下場的弟子,竟然…是自己?

的場先生…是為了利用自己,想要自己的力量服從于他,所以才靠近自己的?那麽造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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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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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