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真的是他

也許是昨晚失眠的緣故,秦煙這會兒覺得額頭脹痛,連帶着腦袋也不是那麽靈活。

她摁着額頭,想了許多,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這時候,桌面上突然彈出一個消息。

秦煙點開來,發現不過是一個垃圾郵件。

她正要關閉,視線卻掃到下面。

那個陌生賬號發來的郵件,郵件裏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上醉酒的樓盛坤被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人扶着。

秦煙眨了下眼睛,腦子裏突然有根弦撥動。

她這邊收到樓盛坤跟別的女人開房的照片,發件人不明,而樓盛坤那兒也收到了她和林沉在一起的照片……

她越想越激動,猛灌了一口水,冷靜下來之後,暗暗猜想,發照片的人肯定知道她跟樓盛坤之間的關系。

有沒有可能,這兩件事都是同一個人做的?

她想到這裏,突然吓了一跳。

路過的同事奇怪的朝她望了一眼,秦煙斂了斂,開着文檔敲字。

兩三行字敲完,秦煙想到什麽,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以為樓盛坤就是好東西嗎?”

“他玩的花樣可不比我少,你寧願跟着他也不選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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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望着文檔裏一排排的字,突然覺得那些字都變得模糊晃眼起來,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那些字又變得清晰。

連帶着,秦煙的腦子也變得清明起來。

她眉峰緊蹙,眼前好像出現一個漸漸清晰的人影。

楚嘉琪興奮的趕到樓盛坤的公寓,一路上看着秦煙發給她的文件十分頭疼,又看了看居然長達十頁,索性看了一半便扔一邊不理了。

她有些忐忑的站在樓盛坤的家門外,握着肩包帶子的手緊了又緊,掌心裏沁出不少的汗。好不容易按了門鈴,許久之後樓盛坤才來開門。

“進來吧。”樓盛坤身着寬松舒适的家居服,也許是剛從床上起來,頭發有些蓬亂,額前幾縷小碎發耷拉着。

即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男人的顏值。

楚嘉琪捂着砰砰跳的胸口,盡量做到很淡定,若非如此,指不定又要被他嫌棄。

“小樓哥,我要做些什麽?”楚嘉琪站在客廳中間,問他。

男人自開了門之後,便自顧自坐到沙發裏,拿着平板看文件,聞言頭也沒擡的說:“去隔壁市出差三天,行李箱和衣服都在主卧裏面的換衣間,自己去弄。”

楚嘉琪聽他這樣說,心裏高興了一下,總算是主動讓她進入他的私人空間了。這是不是意味着,她跟他之間關系又進一步了呢。

她這麽想着,心裏雀躍不已。

進了換衣間,她來回巡視了一遍,在最裏面的角落看到兩個一紅一黑的大箱子。

她順手拖了那個紅色出來,在地上倒下,敞開。

然後,她起身開衣櫃,翻了翻,挑了兩套西服。末了覺得不夠,又去旁邊的家居服區域拿了兩套舒适的衣服。

再拿些襪子,零零碎碎的領帶,雜七雜八的一個大箱子都塞滿了,楚嘉琪覺得總還有什麽忘了。

但是這個箱子已經滿了,她抓了抓頭發,把注意打到那只黑色的箱子上。

還未付諸實施,換衣間門口卻傳來男人冷冰冰的聲音。

“你在搞些什麽?”

樓盛坤濃密的眉峰緊蹙着,看着地上的混亂,眉眼間盡是不耐。

“我……我在給你整理要帶的衣服。”楚嘉琪拍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樓盛坤。

“誰讓你拿這個箱子的?”樓盛坤扶額,有些頭疼的皺着眉。

“你也沒說,我就随便挑了個。”

“呃……”樓盛坤看着她有些局促的樣子,深吸了口氣,重又道:“拿黑色的那只。”

楚嘉琪點點頭輕應了聲。

“還有……”她正要松一口氣,樓盛坤又說話了。

“我只是出差三天,你弄這麽多衣服做什麽?重新弄,不該帶的別放進去。”樓盛坤看着那快合不上的箱子,眉角跟針紮似的泛疼。

說完,便也不管她,大步走出了換衣間。

楚嘉琪站在原地,手捏着衣角,突然仰起頭,眨了眨眼睛,壓住那一股湧上來的酸澀。

“沒關系的,楚嘉琪。”她揉了揉泛紅的眼角,掏出手機打電話。

秦煙剛從洗手間回來,便看到桌上的手機震個不停。

“喂,嘉琪。”她接起來,邊坐了下來。

“煙姐,你能幫我個忙嗎?”電話那頭,是楚嘉琪的聲音。

秦煙聽着,覺得她的聲音有一絲沙啞,有些低落,不像離開公司時那麽高興。

“什麽事,你說。”秦煙不好戳破,便接着她的話。

待她答應後,楚嘉琪便說明自己遇到的問題,無非自己做的樓盛坤不滿意,讓秦煙指導下她。

秦煙聽明白後,點點頭便說:“坤總出差一般喜歡帶那只黑色的箱子,出差三天的話正裝帶三套就可以了。他不喜歡用酒店的東西,所以得備好睡衣,毛巾,洗漱用品……”

“另外,坤總不喜歡太花哨的領帶,每天要穿的衣服最好搭配好放在一個袋子裏,在袋子上寫明哪一天,這樣既方便又高效。”

電話裏,秦煙一一的交代,說話都不打頓,楚嘉琪聽着,一邊感嘆秦煙的厲害。

她看了看自己塞進行李箱的那條紅色領帶,額頭直冒汗,還好他剛才沒看見,不然那嘴又得說她一番。

挂了電話,楚嘉琪有了目标,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重新疊好,又找到收納袋,一一搭配。搞定之後,她很有信心的将行李箱拖到客廳。

樓盛坤正站在陽臺上跟人打電話,她也不打擾他,在行李箱旁邊蹲下,展開箱子,又拍了拍裏面整理好的衣物。

上午的陽光并不灼人,透過陽臺洩了一縷進來,樓盛坤轉過身的時候,正看到那縷陽光打在楚嘉琪的後背上。

樓盛坤晃了晃神,依稀記得那天下午,那個女人也是這樣蹲在地上,為他整理出差的行李。黃昏的陽光罩在她身上,一切都那麽溫柔。

“小樓哥,你看看現在行了不。”女人的聲音突然打斷他的遐思,樓盛坤眨了下眼睛,回過神來。

順着她指的方向,他擡眼看去,剛才還一塌糊塗的行李箱這會兒已經變得很有章法。

再往下一看,他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

這樣的手法……

他重又看向楚嘉琪,見人背着手,一臉讨誇的看着他。

“行了,就這樣吧。”他點點頭,走去箱子旁邊合上。

楚嘉琪得了一聲認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她哼着歌離開,屋裏變得安靜。

樓盛坤陷進沙發裏,閉上眼往後仰靠着,僵硬的脖子才不那麽疼。

行李箱就放在他的腳邊,他睜開眼,突然就朝那箱子踢了一腳。

哐啷一聲,行李箱不穩撞上茶幾,斜斜的倒在地上。

且說楚嘉琪,她在樓盛坤那兒得了好,雖然只是她自己以為,就想把這好分享,說給別人聽。

思來想去,她決定得讓那個人知道。

誰讓他總是嘴賤,說她再怎麽努力,樓盛坤也不可能喜歡她。

哼,就讓你看看!

她想着,給那人去了電話。

下午,過了下班時間楚嘉琪也沒有回來。

想了想,秦煙也沒有再等,也收拾東西離開。

到公司樓下時,約好的車子正好也到了,秦煙坐了進去,前往跟人約好的的地方。

炎熱的夏日裏,夜晚來得遲,秦煙到達咖啡店的時候,天還很敞亮。

她走進店裏,找了一處窗邊的位置坐下,服務員來問她需要喝點什麽。

“一杯摩卡,謝謝。”

服務員拿着單子,走回前臺。

秦煙看看時間,望着窗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那人還沒有到。

她喝了一口水,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待服務員上好咖啡,林沉才匆匆的跑進咖啡店。

秦煙看着他,林沉笑了笑,有些窘的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

“坐吧。”秦煙掃了他一眼,并未說別的。

服務員這時候又走了過來,問林沉。

“跟她一樣。”林沉望着秦煙,随便說了一句。

等人走後,這小小的角落又只剩了秦煙和林沉。

秦煙抿了一口咖啡,還未開口,林沉便說:“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看着她,眼睛裏都是笑,好像忘了之前與秦煙的不愉快。

說實話,收到秦煙發來說見一面的消息時,他的确是高興的。他甚至覺得,也許秦煙想通了,兩人很有可能會複合。

抱着這樣的心情,他下了班就走,也不管身後有人叫他。

秦煙望着他,只覺得那笑格外刺眼。

“最近在忙什麽?”秦煙摩挲着杯沿,并未回答林沉的問題。

“還有什麽,就跟以前一樣。”兩人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過天,見秦煙關心他,林沉姿态也放松下來。

“沒升職?”

“升倒是升了……下班了談工作多沒意思,聊點別的?”聽她提到自己的工作,林沉有些尴尬的轉移話題。

畢竟,兩人當初分手跟他的工作離不了幹系。

“也是……”秦煙點點頭,也往後靠着,環着手臂。

“最近……有跟樓盛坤見過面嗎?”她停頓了下,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了口。

聽到「樓盛坤」三字的一瞬間,林沉眉頭就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你提他做什麽?”他有些不滿。

“當然是有事情問你。”秦煙往前湊了湊,胳膊放在桌上,“你不是說他不是好東西嗎?”

林沉猛地擡頭,注視着她,秦煙曲起胳膊,手掌托着臉頰,繼續說:“你的話是對的,我發現他這男人還真不是個好東西。”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這也就算了,他還搞什麽多人運動,你說他髒不髒啊!”

秦煙邊恨恨的說着,邊盯着林沉的臉,扮演着一個被男人傷透心的悲情女人。

林沉聽着,嘴巴張了又張,最後看向秦煙:“煙兒,說實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

“說什麽?”

“有一次出差,我正好在酒店碰到過他,那時候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一個女人扶着進了房間。”

他握了握放在桌上的拳頭,又繼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喝了酒,你說沒發生點什麽誰信啊?”

秦煙撐着臉,心想自己果然猜得沒錯。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林沉很激動。

秦煙挑眉,望着他,林沉一看她的臉,估計她也猜到了,便承認道:“我給你發了郵件,怕你不信,用了一個新的賬號。”

“你要知道是我發的,肯定說我故意誣陷他,天地良心,這事兒我是親眼目睹。”怕她不信,林沉繼續解釋。

如此一來,秦煙好像也能理解了。

說實話,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秦煙心裏的起伏并不大。也許從樓盛坤對她好的那一刻起,她心裏的天平就朝樓盛坤傾斜了,她相信他。

即便那女人如此親密的扶着他,她還是相信他。至于為什麽這麽信任他,秦煙也說不清。

她跟他的背道而馳,從來都不是林沉以為的背叛,而是那無法逾越的鴻溝。

秦煙偏着頭,吸了吸鼻子。

林沉突然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說:“別傷心了,為他這種渣男不值得。”

秦煙冷笑一聲,很快的縮回手。

林沉緩了緩,繼續說:“煙兒,回到我身邊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秦煙低下頭,突然開始從包包裏翻東西。

她拿出一摞照片,扔在桌上。

“這個呢?也是你叫人拍的?”她看着他,質問道。

林沉愣了愣,有些驚訝,他展開那些照片,猛然擡頭:“不是我,我沒叫人拍過!”

秦煙瞪着他,根本不相信。

“不僅拍了,還專門寄到樓盛坤家裏?”

“我沒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這麽做。”他突然伸出手,要去拉秦煙的手,秦煙避開來。

“不是你還有誰?”她咬着牙,一副篤定的語氣。

“除了你不想讓我跟他在一起,沒有人了!”

秦煙握着拳頭,手背的青筋也鼓了起來,“林沉,撒謊之前也要先打好草稿。”

“我沒有,真的沒有!”林沉也很無語,這事兒明明不是他做的,卻被她扣上,他無端的覺得冤屈。

可他又不知道是誰做的,只能幹吼着不是自己。

秦煙不想再跟他牽扯,把照片裝進包包就要走,林沉卻突然攔住她。

“煙兒,我說的是真的,我不可能做這種事!”

他伸出手,要抱住秦煙,秦煙一腳踩上他的鞋子,轉頭端起那杯咖啡,朝他臉倒了過去。

“你沒救了!”

林沉慘叫一聲,捂着腳摔坐在地上,臉上滿是咖啡水珠。

秦煙理都不理,轉身就出了咖啡店。

林沉只能望着秦煙離開的方向咬牙幹瞪眼,被高跟鞋踩過的腳火辣辣的疼,他低着頭暗罵一聲。

“真是見了鬼了。”

“喲,這麽慘吶。”突然,一雙踩着紅色高跟鞋的腳出現在他的視線下,緊接着幾張紙巾飄落下來。

他擡起頭,就見那女人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容,俯視着自己。

林沉咬咬牙,忍住那股痛意,轉頭不看她,撿起紙巾擦臉上的咖啡漬。

“你怎麽在這裏?”他說着,聲音不禁變成那種溫柔的。

褚玉梅笑笑,在秦煙坐過的地方坐下。

“有人一下班就跑,都不管有人叫他,我當然得來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招他魂了。”褚玉梅翹着腿,筆挺的坐着,狀似心不在焉的樣子。

“嘿嘿……你有叫我麽?”林沉扶着椅子,從地上站起來。

他在褚玉梅對面坐下,握住女人放在桌上的細嫩手腕,讨好的笑着:“抱歉,怪我,都是我耳朵不靈。”

男人的手在她的掌心暧昧的撫摸,褚玉梅覺得有些癢,往後退了退,林沉急忙往前握住更多的地方。

“今晚,去我家?”手一路往前,男人溫熱的指腹在褚玉梅的胳膊上摩挲。

“真是的,癢死了。”褚玉梅嬌笑一聲,胸口往前一湊,貼着男人的臉摸了一把。

秦煙出了咖啡店,望着已經變暗的天空,不知何時烏雲開始聚集起來。她走到路邊,打車去了一家常去的火鍋店。

風突然刮了起來,掀起地上的灰塵,吹得路上的行人迷了眼。

一處高檔公寓的路邊,僻靜的樹下,車子停在下面,這會兒奇怪的搖晃起來。

天色暗了下來,路邊的行人甚少。

若是有膽大的湊近那車窗看,定會觀賞到別有一番的景致。

“行了。”突然一道壓抑的女聲從車裏傳來。

緊接着,後座的車窗露出一個女人的影子。張賢麗在後座坐起,靠着椅背喘氣,她仰着頭,微眯的眼睛眨了眨,額頭上冒着微微的汗。

沒一會兒,男人的大手拿紙巾擦着她額頭的汗,輕輕柔柔的,跟撓癢癢一樣。

張賢麗微張着嘴,這會兒覺得嘴裏口幹得很,她推了推男人的手,有些無力道:“想喝水。”

周子勵給她擦汗的手停了下來,轉身湊到前座去,他身高腿長,輕輕一夠,就拿到了前面放着的水瓶。

他這麽傾身,T恤的衣擺便往上縮,微微露出男人一段緊實的腰部。

張賢麗才剛享受了,但耐不住美色誘惑,眼饞的伸手往那腰上摸了一把。

車內冷氣足,女人的手指有些冰涼,一摸上去周子勵便往後縮了一下。

“還沒夠?”他轉頭,半眯着眼睛看靠在後座的女人。

張賢麗這會兒沒力氣,只是對他笑着:“臭小子,你能耐了啊。”順帶着,摸了男人的臉一把。

張賢麗今年二十九,周子勵比她小三歲,有時候會叫他臭小子。

周子勵不喜歡這稱呼,總覺得在提醒他比她小,而張賢麗說過,不喜歡比她小的男人,任何方面小都不行。

他這會兒聽她這樣叫,便有些不滿,但他只敢表現在心裏。

若是被張賢麗看透,又會惹得她煩。她耐心不好,他一直都知道。

就好比這會兒,她一直沒喝到水,便催道:“給我水。”

周子勵斂了斂情緒,擰開瓶蓋,把瓶口湊到她嘴邊。張賢麗如願喝到水,吞了好幾口,喝得有些急,水便順着脖子往下流。

她解了渴,便說不要了。

周子勵二話沒說,就着她喝過的地方也猛灌了幾口,咕嚕咕嚕的,半瓶水很快見底。

他重新擰緊瓶蓋,把瓶子扔去前座,回頭的時候正見張賢麗掀着自己的衣領。

剛才水喝得急,脖子上沾了不少,她掀起衣服,踢了踢周子勵抵在她腰旁邊的腿。

“拿點紙。”她說着,邊示意周子勵去拿前面的紙盒。

天昏昏暗暗的,車外邊刮着風,幾片樹葉打着卷兒飄來飛去。

路燈光一閃一閃的,映着女人脖子上的幾縷水痕。

周子勵眨了下眼睛,那麽點水,何必浪費紙巾呢。

他突然俯身,湊了上去。

張賢麗睜圓了眼睛,被男人突然的動作驚住,她愣了幾秒,感受到有溫柔的東西在沾了水的脖子上舔舐。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扶着周子勵的肩膀,推開來。

“周子勵,越來越會了啊你。”她眼睛帶笑,望着周子勵的臉微微泛紅。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其他別的原因。

周子勵輕輕勾唇一笑,淡淡道:“都是你教得好。”

他這麽一說,張賢麗直接笑出聲,兩手捧起他的臉,親了他的嘴一口。

“有進步。”

周子勵待要再進一步,張賢麗突然往後退了出去。

“乖,下車吧,我也要回家了。”她拍拍的臉,做安撫道。

“不能在我家睡嗎?”周子勵張了張嘴,糾結之後,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

“不行,這幾天都在你家過夜,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家什麽樣了。”張賢麗正了正衣領,又撫平裙子上的褶皺。

“那我去你家。”周子勵很快接話道。

張賢麗整理裙子的手停了下來,她擡起頭,望着周子勵皺了皺眉。

周子勵一下就明白了,她不喜歡他太黏。

“那……再抱抱。”周子勵突然伸出手,像極了某種委屈的寵物。

張賢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貼進男人的懷裏。

“就抱一會兒。”

靜谧的空間,周子勵勾着女人纖細的腰,緊了又緊。

沒安靜多久,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張賢麗在後座的角落找到包包,翻出裏面震個不停的手機,點了接通。

周子勵一手攬她在懷裏,幫她拂開垂在額前的頭發,往耳後壓住。

女人的身子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周子勵聽見她有些急切的聲音:“你說什麽?”

“說清楚,秦煙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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