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三口 偉大的革命友誼
直到一股力道拽着自己的胳膊往旁邊一帶, 才終止了那似有若無的撩撥。
“往裏走走。”他淡聲說。
走到路邊靠裏的位置,周邊就只剩下季翔一個人挨着她。季翔隔絕着人海,其他人撞到他的肩膀也毫不在意, 像是刻意要為她劃出一道空間。
到了賽場,岑冬蓮之前填的那張報名表也早就交了上去。當地政府為了豐富民衆的娛樂生活, 還設了好幾個頗具特色的比賽項目, 而不單單是嘹歌比賽。蘇元夫他們幾個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心稍微放松了下來。
岑冬蓮給他們報的幾個項目也挺适合年輕人的, 什麽“聽歌識曲”、“水上捉鴨”、“背簍繡球”,甚至還有非常接地氣的扛米袋賽跑比賽。
蘇元夫指着一個名叫“永結同心”的比賽名問:“這怎麽玩?”
“哦。那是夫妻才能玩的,男的要背着女的跑個一百米來回, 誰贏了就能拿到獎品。”童茜剛看了比賽規則說明,然後看了眼他們這個團隊,“我們都不滿足條件,幹媽沒報這一項。”
姜菀菀舉着相機拍活動現場,看着鏡頭裏的蘇元夫笑,又把鏡頭晃到另一邊,“蘇元夫想參加可以找他旁邊的那個大媽啊,聽說第一名能領取兩頭大肥鵝呢。”
蘇元夫默默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體重近乎一百五十斤的大媽, 小白臉瞬間一黑:“…你是想讓我死。”
來做田野調查嘛,沉浸式學習很重要。節慶的氛圍濃厚, 原本有點放不開的童茜都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們看着那些花裏胡哨的比賽名,挑了個感覺比較簡單點的參加——聽歌識曲。
突然號稱自己是夜店小王子蘇元夫當仁不讓地要參加, 卻發現曲庫裏放的全是紅.歌。
生在國旗下, 長在春風裏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蘇元夫頓時羞愧無比,只聽出了幾首《團結就是力量》《唱支山歌給黨聽》和《走進新時代》就敗下陣來了。
而他的對手是個年過七十的老大爺,雖然不會說普通話, 但是比蘇元夫還多答了幾首直接殺進決賽。
姜菀菀憋着笑安慰蔫巴巴走下臺的蘇元夫,拍拍他的肩膀:“…想開點,我們的夜店小王子,你大爺終歸還是你大爺。”
蘇元夫雙手抱着腦袋哀嚎:“我他媽怎麽知道這曲庫裏全是紅.歌啊。有一些我根本就沒聽過,我這10後怎麽可能比得過那些40後50後。”
“你滾吧,說你是70後都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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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夫盯着她眼睛,一張嫩得能掐出水的小白臉格外嚴肅:“姜菀菀同志,我奉勸你瞪大眼睛再說。”
被內涵了眼睛小的單眼皮姜菀菀瞬間一拳過去,把蘇元夫疼得龇牙咧嘴。
童茜在一旁淡定地開口:“我覺得着跟幾0後沒關系吧,你看翔哥和安越姐——”
她擡擡下巴,指向“聽歌識曲”的擂臺。剛打敗蘇元夫的那個大爺已經領了獎品下去了,手裏提着一串活潑亂跳的禾花魚。
擂臺上,季翔和安越兩人相對而坐。表情都很寡淡,聽着主持人播放的歌曲,曲名跟小鯉魚吐泡泡似的,一個一個從嘴裏蹦出來。
“《我的中國心》。”
“《月光下的鳳尾竹》。”
“《打靶歸來》。”
“《我為祖國獻石油》。”
……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答題,幾乎是音樂一出就吐了出來。底下的圍觀民衆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還有幾個正準備皺着眉頭要思索的大爺,聞言都來不及蹙眉就跟着恍然點頭了。
主持人似乎也是頭一次見答題這麽厲害的選手,一輪又一輪的抽題放歌。有些紅.歌蘇元夫聽的沒聽過,結果季翔就已經脫口而出:“《邊疆的泉水清又純》,影片《黑三角》的插曲。”
對面的安越也是不甘示弱:“《草原之夜》,影片《綠色的原野》插曲。”
這兩人不知道怎麽回事,跟殺瘋了一般地在場上答題。兩個人都面無表情的,冷酷的像個殺手,答的卻又是令人熱血沸騰恨不得撸起袖子就要去建設祖國的紅.歌。
安越表情淡淡,一身豔麗的紅裙都沒能蓋住她眉間的那股清冷氣。而季翔則顯得有幾分散漫,嘴角似有若無地挑起一抹笑,給人感覺很漫不經心卻又勝券在握,答題時游刃有餘,給人感覺他什麽都能拿捏住。
兩個人在臺上勢均力敵。安越看着對面那人漆黑的眼睛,心底冒出一種棋逢對手的微妙情緒。
這撲面而來的CP感。姜菀菀忍不住驚嘆:“我的祖國媽媽啊,我好像嗑到了。”
臺上,他們的答題數很快就刷到了五十首以上。簡直了,這兩人是行走的中華小曲庫嗎?
童茜內心早就被狠狠震撼了,但表面依舊維持鎮定:“是的,這偉大的革命友誼,突然有點上頭。”
只有蘇元夫的神經粗到可以橫跨銀河系:“???”
“嗯?什麽什麽?”
“你們在說什麽?”
姜菀菀和童茜都沒空搭理他。眼看着下一首又播出來了,是一首有些耳熟卻又叫不上名字的。臺上的季翔稍微頓了幾秒,搭在椅子上的手輕輕地敲了幾下,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已經答不出來了。
現在兩人的答題數持平,為了給其他鄉親也有體驗感,主持人并不會讓他們一直在這兒答下去。所以如果這一題季翔答不出,那就輪到了安越。
他會輸。
季翔的眼睛盯着對面的安越,女生一直以鎮定淡然的姿态回應,沒多少情緒起伏。他勾了下唇片,心道:他的确會輸。
但這一場比賽,他還真的不想輸給安越了。
于是三秒過後,季翔語調輕慢地開口:“《革命人永遠年輕》,歌劇《星星之火》的選曲。”
……
安越已經下臺,季翔跟着她身後,兩只手抄在褲袋裏閑閑地邁着步子。鎮上的氣氛依舊熱鬧,新的曲目重新從喇叭聲中傳來。季翔剛好走到喇叭那兒,耳朵被那铿锵有力的唱調震得耳朵有點兒疼。
蘇元夫跑過來,眼睛裏滿是崇拜地說:“卧槽啊!翔哥你好厲害!你這戰績可以在這裏挂一天了!——咦,不過安越姐呢?怎麽一下場就不見了?”
蘇元夫東張西望,一片人海中,已經找不到剛才那抹紅色的人影了。連同姜菀菀和童茜都不見了。
蘇元夫又說:“不過翔哥啊,你剛才是真的帥!我還以為那最後一題你會讓給安越姐呢,卻沒想到你這麽不憐香惜玉。”
季翔從口袋裏拿了顆糖剝,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慢悠開口道:“怎麽聽起來你還聽高興的?不怕你安越姐聽到你這幸災樂禍的語氣揍你?”
蘇元夫嘿嘿一笑:“要的就是這種骨氣。女人,只會影響我們答題的速度。”
答完題之後,“聽歌識曲”組的工作人員叫季翔他們過去領獎品。季翔對這個沒興趣,于是就丢給蘇元夫去領了。
外面是鑼鼓喧天般的熱鬧,嘹歌比賽在另外一邊搭了個場,現在也已經開始了。歌聲帶有強勁的穿透力,如同海浪漫在山野。
季翔是在小鎮的巷子口找到安越的,她背靠在頹圮的牆壁上,拿着手機貼在耳邊。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聲音很低但語氣中的冷漠和不耐煩已經爆到了頂點。
挂了電話之後,她轉身看到了季翔。冷冰冰的表情瞬間裂在臉上,幾乎是很快地收了起來。
“蘇元夫他們呢?”安越若無其事地開口。
“你幹媽準備上臺比賽了,姜菀菀帶着他們在臺下準備幫她錄像。”季翔看着她,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安越正要從他身旁越過去,季翔伸手将人的胳膊拽住,依舊是那蠻橫得無法掙脫的力道。
“生氣了?”語氣卻是熟悉得令人心頭發軟的溫和。
季翔也覺得自己剛才是有點欺負人了,不紳士。于是好脾氣地哄她:“我把剛才的獎品拿來給你。”
“沒什麽好生氣的,你贏了最後獎品也還是幹媽的。”
剛才那場比賽,安越覺得誰贏誰輸都不虧。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那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
那帶着一絲哄騙人的語氣,安越卻沒像之前和他聊民俗說故事那樣毫不保留地倒給他。
安越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很淡然溫和地答:“沒有。”
季翔感覺到她現在整個人都很平靜。不是諸邪散去的平靜,而是被壓制到極致的冷靜。弓弦繃得太緊會斷,現在的安越就處于瀕臨斷弦的狀态。
“有些事情發洩出來可能會好一點,不需要讓自己永遠處于最佳狀态。”
“你想多了。”安越抿着唇瓣,眼睛裏寫滿了抗拒。
季翔靠在牆上,高大的身影蓋住了她的,低頭無聲笑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嘴上說的道歉,都是欲擒故縱。不就是想讓我把禁賽和抗拒下水的原因說出來嗎?安越,你明明知道當一個人退無可退了的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面對它。”
嘹歌賽場已經結束。蘇元夫到處在找季翔和安越,到後面卻只看見季翔一個人。
“安越姐呢?”蘇元夫伸着脖子往後看。岑冬蓮已經比賽完了,沒能進入決賽。其實也不怪她,她填詞的能力就很一般,唱功也不好,就是一腔熱血地喜歡吼幾嗓子,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當然這是評委的評價。蘇元夫可沒這個膽說岑冬蓮。
好在大家也就是圖一樂,想上去表演表演,一展歌喉。結束之後想繼續唱的還會邀着伴到附近接着唱,所以岑冬蓮也沒沮喪,就是為拿不到獎品難過了一小會兒。
季翔問:“獎品是什麽?”
“一袋大米兩瓶醬油。”政府發的獎勵也真是足夠接地氣了,都是特別實用的東西。
蘇元夫說:“不過我剛才把你答題的獎品拿給她看了,特別高興,轉眼就去找了姐妹炫耀。”蘇元夫嘆着長氣,“——你那獎品,真大,不是一般人能扛得動的。”
季翔聞到了一股怪味,但這會兒沒深究。說起獎品,季翔又考慮起剛才的那個問題,想着要不要拿過來去哄哄安越。
聽到他說東西很大,于是季翔問:“什麽?”
蘇元夫:“一頭兩百斤的母豬。”
季翔:“…………”
起初蘇元夫以為答了那麽多題,只要贏了都是領一串禾花魚。所以當工作人員帶他走到一頭兩百斤的活豬面前,蘇元夫覺得季翔抛下他一個人走掉的行為,真是令人發指。
此時,蘇元夫也還在自我懷疑:“我費了好大力氣都扛不動,但一去跟她說你和安越姐給她贏了一頭兩百斤的豬,她立馬就精神抖擻把獎品拖去炫耀了。”
季翔:“………………”
沉默了一會兒,他現在大概能猜到空氣裏的那股怪味是什麽了。
豬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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