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十六口 對三要不起
南方的入冬是猝不及防的。昨日的豔陽高照, 一夜秋雨過後,次日清晨已被寒潮席卷。
地面濕漉漉地鋪開,岑冬蓮熬了一大鍋熱粥端上桌, 把還躺在房間裏睡覺的幾個孩子都叫了起來。
事先準備好的那些厚衣物終于在南方派上了用場,但室內沒有暖氣依舊冷得人牙根打顫。看天氣預報, 還有好幾天的雨下。
蘇元夫宿醉了一宿, 第二天起來頭昏腦脹, 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只感覺姜菀菀和童茜兩人都異常沉默,氣氛有些古怪。
“你們不喝粥在幹嘛呢?”蘇元夫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兩眼茫然。
童茜垂着眼睑, 只輕聲說了一句:“翔哥還沒有起床啊……”
姜菀菀接着說:“安越姐也沒起。”
蘇元夫莫名其妙:“下雨天最适合睡覺了,要不是喝多了頭疼,我也不想起。”
姜菀菀突然在桌底下一踹,蘇元夫縮着腳立馬嗷嗷叫喚。
房間門忽然同時打開,安越和季翔兩人已經換好了衣服,各自去洗漱。一句交流都沒有。
來到餐桌邊上時,季翔細心地給人拉開椅子,又把勺子的水珠擦了擦才遞過去。
“謝謝。”
“不客氣。”
姜菀菀和童茜互相交換了一個“懂王”眼神,然默不作聲地低頭喝粥, 減少存在感。
下雨天沒什麽事情做,岑冬蓮把小寶留在家裏, 又帶着歌本去了村長大姐家。蘇元夫一臉郁猝地抱着小寶,提議今天要不是還是在家鬥地主吧。
姜菀菀把撲克拿出來, 童茜搖頭:“我這次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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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缺一啊!”蘇元夫叫季翔, “翔哥,你來。”
安越已經離開了餐桌,拿了筆記本坐在窗前整理資料。季翔剛想走過去就被蘇元夫叫住, 姜菀菀感覺他的臉色都變了變。可看到安越那漠然的背影,季翔又坐了回去,捏着撲克牌說:“行,來吧。”
童茜把小寶抱了過去。蘇元夫發牌,三個人圍成一桌閑聊。
“翔哥,你打牌厲不厲害?”蘇元夫打算先探探底,“我看你好像什麽都會,在北方我都沒見過像你泅水這麽猛的人。”
幾個人手裏拿到了牌,季翔穿插着牌面,然後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不厲害。
童茜掃了眼自己的牌,一邊暗自罵了句手氣臭,一邊說:“你翔哥是國家隊的運動員,新生游泳小将,能不厲害?”
“什麽?!”蘇元夫手抖得牌都要掉了。
“你不知道?”姜菀菀很詫異,“上網一搜,你翔哥的戰績挂滿屏。都5g時代了你還2g上網呢?”
見到季翔當天,姜菀菀她們就覺得這名字耳熟。長得又帥,上網一查就知道了。蘇元夫也覺得熟,但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難怪水上捉鴨那天她們倆雖然激動但不至于暈厥過去。
不過這也不怪蘇元夫。季翔的輝煌時期在青少年,十三四歲那會兒和現在的長相差別也大。人的五官越來越立體,更顯男人味兒。而且網絡時代信息更替快,網媒推得最多的就是娛樂八卦。他停賽三四年沒曝光,無人知曉也是情理之中。
蘇元夫激動得想要個簽名,季翔卻很平淡。曲指扣在桌面上敲了敲,“叫地主了。”
……
這一輪姜菀菀是地主,拿到的牌面又臭,已經做好了被屠殺的準備。蘇元夫嚣張得準備報前幾天的仇,季翔一看也就是資深玩家,還有可能是那種會記牌的大佬。結果姜菀菀第一張牌出了個4,季翔就把一個黑桃2扔了出來。
“卧槽!!!”蘇元夫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翔哥你出錯牌了吧?”
“是嗎。”季翔語調散漫,“我不知道,沒玩過這個。”
行吧。蘇元夫半信半疑,覺得大佬可能不在狀态。他學東西快,一輪下來應該就懂規則了。
但沒想到下一輪還是姜菀菀的地主,季翔直接用四個K把一個對三炸死了。
姜菀菀:“哈哈哈翔哥我愛死你了!請保持你現在的水平!”
蘇元夫:“……哥,你正常一點,我求你了。”
但接下來,不管是哪家和季翔當農民,季翔都保持着這種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詭異打法。一開始覺得真是刺激,後面就不行了。即便他手裏拿到地主,姜菀菀和蘇元夫都覺得和這人玩起來實在是毫無鬥志,沒一點游戲體驗感。
玩了四輪過後,蘇元夫哭天搶地把童茜給拖了回來,一腳把季翔踹開。
男神也不是全能的,他也有不會玩的東西。
季翔毫不在意,把撲克放在桌上就走了,拿了把椅子坐在窗前。
屋檐下落着成串的雨珠,形成天然的一道簾子。安越坐在窗前聽雨聲簌簌,身邊那道氣息的存在感卻比這雨聲更強烈。她翻着紙張,他不動聲色地逗着進來躲雨的貓。板鞋蹭着貓身,跟撓癢癢似的。貓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那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到了安越的腳踝。
很癢。
“季翔。”
“嗯?”
“別逗我了。”
“我沒逗你啊。”
男生沒看她,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腳的小動作沒停,貓的尾巴也沒停。
她頓時洩氣,縮了縮自己的腳脖子,那貓尾巴卻跟雷達似的跟着蹭過來。
确實,他沒逗她,逗的是貓。偏偏這樣,她拿他毫無辦法。
之後,姜菀菀看到安越站了起來,撐了把傘出門。季翔坐在椅子上繼續逗貓,不到半分鐘,雙手抄在褲袋裏也慢悠悠地起身跟了出去。
蘇元夫在叫牌,姜菀菀沒聽,只把一手的牌擋在面前,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出去了,出去了,又單獨出去了。”姜菀菀壓抑着激動的語調。
她不要牌,童茜也心不在焉地抽了一張K出來。
“這兩人以為他們天天隔窗對話沒人知道呢。其實有什麽話在這裏說,我們也是可以繼續假裝聽不見的。”
蘇元夫聞言,也是一臉郁猝地擡起頭,“……我以為你們都不知道,我每天裝睡都憋死了。”
說完又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沉重地開口,“但是我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意味着我要雙重失戀了。”
兩人并沒有走遠。季翔接過她手中的傘,兩人一起走進雨幕中。朦胧的水霧氣籠罩着,如夢如畫。光是看着背影都登對的兩個人。
巷子鋪的青石板被雨水沖得油亮。兩人并肩走着,季翔撐着傘,安越的手垂下來,手背似有若無地蹭在他大腿的布料上。
“別蹭了。”
這輕輕一碰,他的腿都要軟了。安越這睚眦必報的小性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安越乖巧地收回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
但是沒走幾步,那小手又跟貓似的蹭了過來。
“嘶。”
季翔幹脆停下,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拽到面前。
“能老實點兒?”季翔問。
“你那兩次——”安越溫吞地開口,像是要幫他回憶一下歌圩節那天和昨晚蹭她手背的事,“不也是不小心的嗎。”
季翔的舌尖抵着上颚,聞言低聲笑了笑,“可主動親我的,不是姐姐你嗎?”
雨聲沙沙,拍打在傘面。他垂眸,視線落在她今天穿的高領羊絨衫上。暧昧得像條魚,滑過她脖頸那片瓷白細膩的皮膚。
距離他們一百米開外的牆根,露出三顆圓滾滾的腦袋。姜菀菀舉着相機不斷聚焦又拉近,一邊推着蘇元夫,“我靠,你別擠老娘,鏡頭虛焦了!”
看向前方,“這是又要親到一起了?!”
蘇元夫:“什麽又???”
童茜望着那對璧人嘆道:“今天安越姐穿的高領啊。”
姜菀菀意味深長:“高領啊…”
蘇元夫插嘴:“???你們能不能別排擠我,高領又怎麽了,今天是挺冷的确實該穿高領啊。”
“啧。”姜菀菀擡手拍他腦袋,“你昨晚喝醉了,錯過的劇情就不要再問。”
季翔和安越忽然回頭,姜菀菀趕緊扯着兩人後撤,回到客廳抓着幾張撲克若無其事地繼續打。
“一對三。”
“要不起。”
“過。”
安越擡腿進來,都沒看他們一眼。季翔收起傘立在門外,看他們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路過蘇元夫時陰恻恻地開口問了句:“一對三要不起啊?”
蘇元夫抓着七零八落的幾張牌,尴尬得直抓頭皮,“啊,啊,這不是,覺得拆哪一張牌都不好嘛。”
“有道理,再玩幾輪吧。”
季翔坐下來,童茜立馬閃開,主動說:“我去看小寶!”
蘇元夫和姜菀菀兩人想躲,被季翔一句話摁住:“輸了,把拍下來的東西删掉。”
“什麽東西?”
“我們沒出去!”
蘇元夫被自己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吓得咬掉舌頭。季翔掃了眼他那濕漉漉的發絲,蘇元夫尬笑:“…我這是,打牌打的,急得滿頭大汗。”
姜菀菀直接捂住眼睛,豬隊友簡直沒眼看。
一個上午,季翔拉着兩人打了十幾輪的鬥地主。不同與剛才的打法,這回他打得有點兒兇,不管拿到什麽牌都分分碾壓。像是欲求不滿在拿什麽東西出氣一樣。後面姜菀菀為了平息這大佬的怒氣,乖乖地拿出相機把剛拍的東西删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限制級的畫面,就是安越擡手撫在他的衣領上,動作溫柔畫面唯美。
季翔拿到相機看着這張照片,他也覺得很美。畫面中女孩面容清麗,一雙含了水的眸子望着他。可是季翔的記憶卻被拉回了幾個小時前。
安越撫摸着他的衣領,輕聲說:“季翔,你回去吧。”
“我給你訂明天下午的機票。”
溫柔刀,刀刀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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