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三十四口 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我可以解釋。”
“你不用解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安越和季翔的眼神都是一愣。
空氣凝滞片刻,兩個人對着電腦屏幕上的那張,堪稱可以令人噴鼻血的美男出浴圖, 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季翔不自然地咳嗽一聲:“那你解釋吧。”
安越感覺熱氣上湧,白皙的脖頸連帶着耳垂都紅透了。更可怕的是, 圖片裏的那個男妖精, 現在就衣冠楚楚地俯在身旁。氣息籠罩周身, 吸一口空氣都感覺是燥的。
臉頰悶悶熱,安越從被人抓到偷看照片的窘迫到羞澀再到了尴尬得面部表情癱瘓。
她開始思考,就郭霖這種忽高忽低的拍照水平, 她去年是怎麽力排衆議把人給留下來當副部長的?
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我在工作。”安越平靜地說。
電腦屏幕上的圖片沒換,男生的肉.體占滿了整個界面,上身的腹肌紋理清晰優美,有肉但又帶着少年的青澀。人魚線淹沒在泳褲的線縫中,令人浮想聯翩。身上還沾着晶瑩剔透的水珠,綴在精瘦的腹肌上。
“……”看着耳朵又紅了一個度的女生,季翔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
“我真的是在工作。”安越看他的表情,感覺自己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笑什麽?是在覺得自己像個變.态一樣盯着他的高清裸.照犯花癡嗎?
正當安越試圖挽尊, 告訴他剛才她看到只不過是很正常的只拍到了面部并且還很糊的照片,覺得很可愛于是多看了兩眼, 而已時——
安越非常悲催地發現鼠标不靈了。點了幾下都沒能倒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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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着她的電腦屏幕上依然是那種發到網上絕對會挂掉的高清照。
季翔搭在她面前的長指悠閑地敲打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 那小動作叩得她頭皮發麻。
季翔慢悠悠地, 很善解人意地開口:“嗯,我知道你在工作。”
“但是——”
他突然拖長音,“你這麽敬業, 為什麽不直接去看現場,非要躲在辦公室看別人拍回來的照片?”
特殊,癖好,嗎?
安越:“……”
你媽的。
外面忽然吵吵嚷嚷的,許彎彎和郭霖剛從考場出來,準備回采編部把剩下的事情做完。一路上都是打鬧争吵。
“我不是說重點會考這個的嗎!你又不信!現在出題出到了,你又怪我。”郭霖罵罵咧咧的,“哎喲我草!你別動手啊——動口不動手,哎呦我草,許彎彎你個潑婦。”
“你當時把筆記記得跟狗屎一樣,我哪看得懂你寫的什麽。現在老娘要挂科了,挂科了!”
“你不是還有平時成績嗎?”
“……”
“你上次那個實踐作業沒交嗎?”
“……”許彎彎抱頭抓臉,痛苦哀嚎,“別說了,我上次加班寫稿錯過交作業的時間了,老師沒收。”
剛剛走到門口,郭霖推門進去,許彎彎也跟着雙腳一跳:“部長,我們來——”
聲音戛然而止。辦公室裏的兩個人也側頭看向門口。季翔還保持着剛才的那個姿勢,只是因為要幫她調鼠标,身子往下壓了點兒,坐在位置上的安越就像整個人都被他包在懷裏的感覺。
臉頰紅撲撲的。
郭霖和許彎彎兩人一下子石化了,感覺心目中高嶺之花一樣存在的部長大大,突然變得有點……嬌羞?還是在一個男人懷裏?
郭霖眨了眨眼,咦了一聲:“翔哥。”
許彎彎:“嗯?翔哥?”
這件事不知道怎麽和許彎彎解釋,郭霖只提了一下他是A大游泳隊的。許彎彎瞬間反應過來,笑着過去和他打招呼:“啊…原來是翔哥。”
許彎彎這個鬼靈精,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又落到了季翔身上。這張臉她并不陌生,都已經帥出圈了,Z大表白牆經常有人挂,就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許彎彎問:“翔哥,你是在和我們部長談戀愛嗎?”
“噗——”安越正準備喝口牛奶壓壓驚,敗一敗火,沒想到許彎彎語出驚人。
季翔動作娴熟地抽了張紙巾,又輕拍着她的背。安越開口解釋:“沒有的事。”
“哦哦。”許彎彎點頭。心想的是:誰信呢。
安越這麽公私分明的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帶着不認識的人來辦公室。還兩人獨處,剛才那兩人的姿勢和神态,啧,一看就是辦公室戀情。
郭霖試探着問:“翔哥應該是過來是看上次拍的那些素材吧?我打算考完試就整理好發給你的。”
但沒想到季翔卻否認:“不是。”
他很直白,身上坦蕩得沒有被人捉奸的局促感,似乎一切都是這麽自然。季翔的右手還搭在安越的椅背上,食指敲了敲,散漫地笑道:“我是來等你們部長下班吃飯的。”
下午五點多。安越在洗手間洗手,水流沖在手背上,涼涼的滑過皮膚。臉上的燥熱已經褪得幹幹淨淨,但心跳還是有點快。
一出來,就看到季翔穿着黑色的夾克衫靠在潔白牆面上,手裏捏着的手機揣回兜裏。擡起下巴看她:“走吧。”
郭霖和許彎彎已經到了辦公室,剩下的工作交給他們就行。季翔等着人吃飯,剛才買的那些甜品也都留給了他們。
準備下樓的時候,季翔問她:“冷不冷?”
“什麽?”安越有些莫名。
季翔已經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一擦。”
剛才洗完手都沒擦水珠,指尖凍得有點泛紅。季翔對她說:“冬天少碰冷水,這個月生理期又快到了吧?”
回想起上次,竟然都快過去一個月了。安越沒有記這個日期的習慣,“嗯,應該吧。不過我的一向不準,有時提前,有時又推遲。”
兩個人走下樓,外面沒再下雪,但是整個校園都銀裝素裹的,格外潔淨美麗。這個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校園裏的路燈亮起,校道上行人不斷,墨藍色的天空如夢如幻。
季翔又問了她上次去醫院的事,安越打趣他:“你是婦女之友啊?”
“這不是怕你疼起來會賴賬嗎。”季翔說,“我得關心關心我的手下敗将啊。”
安越忽然停下腳步,一邊挽袖子一邊說:“不吃了,要不再找個地方打一架吧。”
季翔擡頭看看面前的食堂,又看了眼一臉不服就幹的女生。食堂門口的學生還不少,進進出出的,聲音也有點嘈雜。季翔倒退幾步回到她身旁,唇角微勾:“溫飽思淫.欲。打架的事吃了飯再說。”
安越:“?”
他腦子裏想什麽呢?再一愣神,季翔已經邁開長腿先進去了。
風味餐廳是Z大的特色餐廳。比較寬敞,種類繁多,各個地區的風味都有,價格還實惠。季翔點了份砂鍋面才只要15塊。安越和他點了一樣的,做好後端到餐桌上吃,剛剛坐下,安越就說:“你可真會給我省錢。”
“沒辦法。”季翔想着這一賭就是賭了一個月,一個月的飯錢都得她來掏,難免覺得自己有些心狠手辣。
現在只能給她省點錢。
季翔嘗了一口,意外地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就是有點燙。
“你們食堂的面還挺好吃的。”
“你們A大也不錯啊。”安越吹着面條,漫不經心地說,“我去找沈梨的時候,她帶我吃過幾次。”
對面的人突然沉默,安越擡起頭,看到季翔正在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她。
“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是覺得再好吃的東西也頂不住天天吃吧,A大食堂好吃的程度跟你有多懶呈反關系。”季翔嘆氣,“張鳴遠都吃便秘了。”
“……”安越扔下筷子,“…你下次別來找我吃飯了。”
“為什麽?”
“我覺得你說話有點惡心。”
季翔憋不住笑,在桌子底下伸腿踢了踢她的腳,“吃吧,下次我帶你去吃A大的牛肉酥盒和羊雜湯。”
“不去。”
“為什麽?”
“我怕便秘。”
“……”
就在兩個人因為“便秘”這兩個字都懶得動筷子時,安越身後忽然爆發一聲尖叫:“啊啊啊啊翔哥!!!!!”
“……”
她的耳朵都要聾了。等安越扭頭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嗓門時,大嗓門小白臉屬性的蘇元夫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喝。
“啊卧槽!卧槽!安越姐!!!”
兩分鐘後,蘇元夫端着一碗螺蛳粉坐在季翔身邊,嘴裏含着一口米粉說話含糊不清的。
久別重逢,真就久別重逢。
從那坡回來後,別說見到季翔了,就連同校同專業的安越都沒碰見幾次。因為季翔的提前離開,那次的下鄉之旅多多少少有點不歡而散的意味。現在蘇元夫看到兩人同框還坐在一起吃飯,心裏無限感慨,鼻子都有點酸。
安越抽了張紙巾給他:“實在覺得難吃就換一碗吧。”
蘇元夫把眼淚憋了回去:“安越姐,這個很好吃的。”
季翔靠得近,那酸筍的味道直沖鼻孔,酸臭得令人有些郁猝。這風味餐廳還真是集齊了全國各地的美食,居然還有螺蛳粉。
不過也不奇怪,Z大還有很多少數民族,學生的飲食習慣也各不相同。蘇元夫一開始很排斥,但架不住姜菀菀的安利,捏着鼻子吃了第一口就愛上了,到了現在甚至覺得這味道沒望州的正宗。
安越起身去買水,蘇元夫就對季翔說:“翔哥,你怎麽來Z大了?你和安越姐和好了?”
季翔此時沒什麽食欲,靠在椅背上,人懶洋洋地用手敲着桌面。聞言,歪了一下腦袋:“什麽和好?”
他跟她就不存在和好這兩個字。
蘇元夫松了口氣:“我當時還以為你們倆吵架了。你走了之後,你都不知道安越姐變得有多冷漠。明明是她叫你走的,結果倒像是我們所有人瞞着她趕走了你。”
季翔看向已經走出幾米開外的人,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長款外套,長發随意挽起,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後脖頸,有幾縷不太聽話的發絲散下來,整個人看着都溫溫柔柔的。
他一邊聽着蘇元夫說話,一邊答:“她不是那樣的人。”
蘇元夫咬着一口米粉,被裏面放的紅油辣得有點糊眼睛:“什麽?”
“你們安越姐,沒那麽鐵石心腸。”季翔收回了視線,用筷子挑着面條咬了幾口,“她是個溫柔的人。”
蘇元夫回想了一下:“确實。她還挺會照顧人的,我暈車的時候她簡直比我媽還貼心。回宜北時坐火車,我都沒有再吐過一次了。”
季翔笑笑。心想她自己還暈車呢,也就會照顧別人不懂得照顧自己,一個只會逞強的小女孩罷了。
話鋒一轉,季翔問起那天的摩托車。
蘇元夫哦哦兩聲:“還回去了呀。”
“怎麽還的?”
蘇元夫說:“嗯,就,你走了之後,安越姐醒來,當天早上她就載着我開回去了啊。”
“……”
季翔默默放下筷子,用一種你可別騙我的眼神看着他:“那輛車,豪爵摩托,從麥嶺到那坡,得開兩個多小時的山路。”
蘇元夫很懂他,放下筷子拍拍他的肩膀:“中國人不騙中國人。翔哥,安越姐這個女人,就沒法說。她不是還痛經嗎?但吃完布洛芬止住了,當天騎着那輛豪爵,回那坡也就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吧。”
季翔心情複雜,但冷靜幾秒後又覺得正常。緊繃的嘴角松掉,無聲地笑。安越這個人還真是不好說,你以為她很弱的時候她其實又很強,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有人說冷漠的本質是溫柔,可安越一層一層剝下去,卻讓人覺得她的溫柔還包裹着一絲要強。
雖然帶有邊界感,但她對人也是真的好,哪怕只是萍水相逢。就像蘇元夫和她是第一次見面,也能在長途火車上把人照顧好。她只是不知道怎麽把人和人的關系維持得更長久,或者說,她可能更習慣一個人。
有些人和酒一樣,需要慢慢品,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好。
季翔忽然問了一句:“在Z大追安越的人多嗎?”
“嗯?沒有吧?”
蘇元夫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各種情報八卦網,學校裏的男生還挺多的,但是要說追安越的人,好像的确沒幾個。
加上那次江震表白反被虐的事情鬧得很大,追安越的人基本上為零。
蘇元夫:“暗戀的人比較多,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像安越姐這樣的女生,看看就好了。”
季翔不解:“為什麽?”
“駕馭不住啊。”蘇元夫給他分析,“你想想,一個每天都獨來獨往的女生,長得又漂亮,各方面能力可能比你還強。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但是也要自尊。”
“那她以前…”季翔有點猶豫,“沒交過男朋友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蘇元夫才大一。雖然男生宿舍都會八卦一下學院裏的女生,基本上入學的第一個星期就把同專業的女生都一一分析了個遍。但是對于安越,好像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只是這人是絕對的女神。
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談男朋友那是不存在的。但是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正沒人見過。
蘇元夫突然看向身旁的人,眼神掙紮,咬了口筷子又放下:“我就只見過你這樣不怕死的。”
說完之後,眼神裏又充滿了鼓勵,“為了男人的尊嚴,翔哥,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被踹了。畢竟你在我這裏,是男人中的男人,可以辣手摧鴨并且毫不手軟的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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