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奶狗變瘋狗(3)……

趙貴妃在自己的寝宮內讓宮人給她染上鮮豔的指甲,極其悠哉地等着關于少年惹事的好消息傳回來。

在她看來,經過了天子一頓敲打之後卻仍然冥頑不靈要惹出麻煩的少年,在這一次之後,定然會在天子的心中大打折扣。

天子看着不過才到中年,可他身體虛弱,甚至連白發都生出了大半,看着就不像是個壽命長久之相。

所以太子之位落在誰的手裏,興許都來不及等到其他變故,天子就極有可能會中途駕崩,從而太子順位。

很快,宮中的小內侍給趙貴妃帶回了消息。

然而這小內侍卻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用力咽了口口水,才勉強開口。

趙貴妃見他這陣仗頗是古怪,蹙着眉道:“看你這急頭白臉的樣子,又上氣不接下氣,總不能是個壞消息吧?”

但凡郁厘涼被激怒了,他就必然會帶來對于趙貴妃而言的“好事”才對。

那小內侍道:“二皇子殿下他……他殺了三皇子宮裏的人。”

趙貴妃眼皮猛地一跳,立馬從那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

“你說什麽?”

他竟然敢在宮裏開殺戒,他瘋了?

“不僅如此,他……他還對三皇子動手了。”

“什麽?!”

趙貴妃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險些跌回榻上,虧得旁邊宮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我澤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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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連衣服也顧不上換,直接拖着那曳地長裙,一路跌跌撞撞闖入郁厘澤的宮殿,瞧見了狼狽不堪的房間。

包括榻上的郁厘澤都臉色蒼白,高熱不退,衣角上滴着零零散散的血珠,而他的脖頸側面,甚至有一道血痕。

趙貴妃兩眼一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她預想郁厘涼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大吵大鬧,或是為了抓捕出逃到郁厘澤宮中的人,從而惹怒澤兒。

但她做夢也想不到,激怒了郁厘涼,他竟然會直接瘋到對她的兒子動手。

畢竟,他想要殺死他的親弟弟這個舉動就完全違背人性!

甚至……如果不是有一個少女沖出來攔着,她的澤兒就已經直接死了。

躺在這裏的,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趙貴妃打了個哆嗦,一想到自己差點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便遍體生寒。

趙貴妃去見天子,将這件事情告發給天子。

她哭得眼睛都腫了,然而天子卻過了半個時辰才從殿內出來見她。

“殿下……我們的澤兒……”

天子拍撫着她的後背,溫聲道:“這件事情朕已經讓人封鎖了消息,想來貴妃為了皇室的顏面,必然也會守口如瓶吧?”

趙貴妃愣住。

她不可置信,“陛下是什麽意思?”

天子道:“只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貴妃若實在要計較,那就去找太後吧。”

他唇角噙着笑,口吻恍若打趣。

“畢竟,太後對貴妃可比對朕要親多了。”

趙貴妃渾身一顫,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就沒了話。

天子一直以來都是深不可測的,以至于他是知道了她暗中做了什麽手腳,才不戳穿想要敲打她一回。

還是說……他什麽都不知道,就單純的想要維護少年?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趙貴妃想要的答案。

……

另一頭,沅沅發現自己與少年的重逢,實則比她設想中都要更加的修羅。

可以說,他并不是沅沅想象中的一般讨厭她,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歡了。

沅沅甚至在想到他剛才掐住她脖子那一幕的時候,都仍舊感到心有餘悸。

她能感受到少年對她的殺意,甚至是……恨意。

簡單粗暴地将沅沅丢上了馬車,郁厘涼命令車夫将她送回二皇子府後,便冷漠地轉身離開。

同車的人還有範湍在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她。

就仿佛沅沅是個什麽傷天害理、殘暴不良的人,值得範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防備。

馬車到了府裏,範湍掃了沅沅一眼,該有的禮節倒是一樣不少,“還請姑娘下車。”

沅沅下了車,又被押送囚犯一般,一路押送到了她從前住過的地方。

範湍這才開口沉聲警告,“殿下原本是不願服用解藥,即便現在有了接受的苗頭,姑娘倒也不必高興的太早。”

表面看上去沅沅今日的出現,是讓殿下改變了主意,但……

“但是殿下同樣也說過,他會讓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沅沅聽到這話,沒有反駁。

因為這句話,少年當初也親口和她說過。

只是沅沅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樣的快。

範湍丢下這話,又折返回去向二皇子複命。

晌午的時候,沅沅再一次見到了老熟人碎花。

碎花領着丫鬟們進來布置膳食,雖然全程都在伺候,可她冷冰冰的臉已經展露出了她對沅沅的态度。

沅沅埋頭幹飯,感覺自己幹的好像是斷頭飯。

凄凄慘慘的氛圍下,就算吃完之後送上斷頭臺,恐怕不僅沒人會為她掉眼淚,反而還會有一大群人跟着拍手叫好。

半個時辰之後,桌上風卷殘雲般,可見少女将這頓斷頭飯吃的極其用心了。

碎花瞥了一眼,繃着臉道:“姑娘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沅沅:“……”

她握在手裏的鴨腿忽然不香了。

是因為吃的太多了嗎?

是這樣的,有一種人,她們只要心情一郁悶就會非常非常想要吃東西。

哪怕已經撐到了嗓子眼,吃到想吐,都還會仍然繼續想吃。

所以一直保持身材苗條的秘訣在沅沅這裏就是心情好。

如果哪天她變成了一個大胖子,就說明她真的又喪又頹廢。

似乎看出了沅沅的沮喪,碎花發出一聲嘆息。

“就算殿下真的腎虛,那也不是沒得治……”

“姑娘就這樣,連機會也不給殿下一回,未免也太小瞧殿下了吧?”

焉知殿下吃了牛鞭驢腰之後,不會猛如虎呢?

碎花想到這裏,頓時對沅沅的目光短淺感到十分得怒其不争。

沅沅:“……”

“我怎麽會因為殿下的腎不行就跑了呢……”

沅沅一直都認為在旁人眼中,她應該是冒名頂替了寧蘭楚的冒牌貨,應該是個欺騙了少年的人。

可到頭來,所有人都仿佛在若有若無地指責她抛棄了郁厘涼。

而她是個替身的事情,只是一個微乎其微再不起眼的環節。

被碎花用那樣不信任的眼神盯着,沅沅讪讪地開口解釋,“雖然多多少少也确實也會在乎男人的腎行不行,但是……”

她的話未說完,就冷不丁見珠簾後站着一抹深色人影。

少年略顯病态的臉在水晶珠簾後被襯得愈發蒼白。

沅沅的話吐得不上不下,卡得恰到好處。

碎花一臉果然如此。

果然,還是因為殿下的腎不行吧?

沅沅:“………………”

屋裏的人自覺退了出去。

少年進了屋後僅是目光陰翳地打量着沅沅,讓沅沅光是坐着都感到亞歷山大。

在這種快要窒息的氣氛下,沅沅很難繼續堅持下去。

“我知道殿下現在很……很不喜歡我。”

郁厘涼眼睫微擡。

“不是不喜歡。”

沅沅一愣,聽他翕開唇縫,擠出那兩個字。

“是恨。”

最可恨的是,他恨她這件事情,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是這樣啊……”

那兩個字像是個小刺,冷不丁地戳了沅沅一下,讓她不敢直視。

她下意識挪開目光,攥住鴨腿的手指都有些僵硬,她嘴裏沒話找話似的,邏輯混亂地解釋自己方才被少年聽去的話。

“但、但我剛才的意思不是說我不喜歡腎虛的男人……當然也不是說喜歡腎虛的男人。”

“我是說,我喜歡……”

脖子被枯枝般的五指一把扼住,少女就好像一只被抓住了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

郁厘涼垂落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陰鸷道:“殺了你。”

沅沅:嗚嗚嗚,她斷頭飯還沒吃完。

怎麽辦,竟然兇殘到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地步了。

她感覺她的小奶狗好像已經瘋掉了。

“解藥還沒有給殿下吃……殿下再忍一忍好嘛?”

郁厘涼陰沉的目光盯着她,過了會兒才松開了手指,揮開珠簾大步離去。

沅沅撫着脖子上被他掐過的地方,後背幾乎又沁出了一層冷汗。

現在她已經不用掙脫命運了吧?

可她卻還是沒有辦法自私的跑路……

沅沅忍着脖子上的疼,繼續啃了一口鴨腿。

在死之前,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吧。

畢竟她好像也有些掙紮不動了。

到了下午,宮裏便來了一群太醫。

就像三甲醫院裏遇到疑難重症的時候,一群白頭發專家就會帶着專業的技術聚集到一起聯合會診。

在一群老頭子的包圍之下,沅沅從荷包裏倒出來了一個紙團,又從紙團裏掏出來一個小紙團,最終打開小紙團之後,露出了一顆平平無奇的白色珠子。

太醫們頓時如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将這顆白珠子捧起來,帶走研究。

在天黑之前,為首的張太醫激動難忍道:“殿下,這顆珠子确确實實是饕餮之毒的解藥。”

“殿下有救了!”

但是,郁厘涼有救的同時,事情卻又出現了轉機。

不僅饕餮之毒是世間極其罕見的毒,就連這份解藥都是世間絕無僅有的解藥。

是以郁厘涼想要立刻解毒,卻必須得有一份極其好的身體底子,方能承受藥性。

倘若沒有發生過墜崖的事情,以少年青壯的身骨承受這顆解藥也許會有些許震蕩,但也不會有大礙。

可後來郁厘涼卻內外皆損,元氣大傷,哪怕眼下看着與常人無異,可實際上內裏卻消耗的厲害。

若直接吃了這藥丸,卻是萬萬承受不來的事情。

所以……

“要找一個身體康健之人吃下這顆藥丸,讓殿下飲其血。”

這樣做的好處不僅可以讓二皇子以最為穩妥的方式解毒,還不會刺激到他的身體。

最終,太醫們商量了一下,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提供藥丸的沅沅頭上。

理由很簡單,藥丸是她給的,萬一她下了毒,她肯定不敢吃,或者要給自己解毒。

這樣也省的給二皇子額外增加風險。

沅沅頓時想起了那日被一百個跑完馬拉松後脫鞋子的臭腳味支配的恐懼。

但在少年冰冷的注視下,沅沅頗有種服毒自盡的覺悟,痛苦地吞了下去。

過了一個時辰,少女沒死,衆人松了口氣,紛紛收拾東西下班。

到了晚上,碎花一直都很緊張沅沅的動向,生怕這藥有個什麽副作用。

沅沅被她的小心翼翼整得愈發像是個尊貴的大熊貓,又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了。

待屋裏送來熱水之後,碎花伺候沅沅沐浴的時候,碎花頓時驚訝。

“這個藥丸竟然可以讓胸變大?!”

沅沅:“……不是的。”

這是她自己胖的,和藥丸無關。

她說完自己又感到一絲尴尬和慚愧。

畢竟少年瘦成了那樣,她卻胖了……

她要告訴人家自己是郁悶胖的估計都沒有人信吧?

夜裏碎花需要守着沅沅,防止少女會有什麽不良反應。

臨睡前,碎花對沅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姑娘……”

沅沅縮在被子底下,假睡的眼珠子頓時不動了,顫顫地睜開了眼。

她的眸子又圓又大,在燭光下看起來有點點像貓眼。

可她的目光很清醒,分明沒有半點睡意。

碎花:“姑娘明明不開心,或許可以表現出來,至少……讓殿下知道。”

沅沅:“……”

她表現出來了。

她一直在吃……可是大家都沒有發現。

“碎花……”

縮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了臉蛋的少女悶悶道:“我沒有嫌棄他腎不好。”

雖然,她沒有親身驗證過,但她真沒嫌棄。

碎花:“……”

哦。

吃完解藥後的沅沅接連三天都一直在一群太醫老頭子的包圍之下診脈觀察。

到了第四天,太醫最後一次給沅沅診脈,詢問她道:“姑娘現在有什麽感覺?”

沅沅:“想吃酥雞。”

太醫:“這也是藥丸的功能?”

“不是,是我餓了。”

太醫:“……”

安排完沅沅飽餐之後,沅沅終于得到了太醫們的統一認可。

經過這幾天的診斷調養,少女已經成為了一顆合格的解藥。

大家露出欣慰的笑容,并且鼓勵沅沅:“為二皇子解毒的事情就麻煩沅沅姑娘了。”

沅沅:“不麻煩不麻煩……”

畢竟如果沒有這個事情打岔,她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二皇子震怒之下捏死了。

天黑了之後,範湍親自來到了沅沅門外,請沅沅去二皇子的寝屋。

終于到了解毒這個環節,沅沅要再一次面對少年,她的心口就仿佛揣了個兔子一樣,又開始“撲通”“撲通”個不停。

碎花陪着沅沅一直走到了那間屋子門口,然後碎花就在門外停留了下來。

“姑娘自己進屋去吧。”

二皇子如今的脾氣變得愈發喜怒無常,易暴易怒,他的屋子尋常人反而不敢輕易踏足。

而解毒的步驟太醫們也都已經交代過了沅沅,确實也不需要旁人陪伴進去。

沅沅擡手觸碰到冰冷的門板,她怔愣了一瞬,而後才下定決心直接推開。

室內燃了淡淡的冷香,屋子裏甚至也沒有暖爐生碳。

沅沅喜暖,少年卻好似習慣了冰冷的環境,叫她進來就先是一個哆嗦。

“啪嗒——”

身後的門被人直接合攏。

沅沅徐徐吐了口氣,一步步往房間深處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偏偏還是碰到了一個凳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沅沅差點絆倒,趕忙扶穩身子遠離桌子旁,越來越緊張地走到了門簾後。

一只細細白白的小手将那門簾掀起了一個小角。

屋子裏只有郁厘涼一個人。

到了夜裏,他卻并沒有上榻,而是倚靠在了往日窗下看書的那張長椅上。

鋪着狐裘的長椅末端擺了一張雕花矮幾,上頭放置着一些雜書與茶具,靠近長椅頭部的位置卻是個簡易的檀木書櫥,少年的背便倚靠在櫥壁上,一條腿曲起踩在柔軟的狐裘上,另一條腿卻踩在地上,随意的姿态看上去很是放誕輕慢。

他并沒有看向沅沅,而是盯着窗棂上的花紋。

少年抿着唇,眼底冷漠。

“殿、殿下……”

沅沅緊張地握住袖子,試圖開口說些什麽讓自己放松下來。

“那個……殿下現在可能有點恨我,但為了解毒,還希望殿下不要在意……”

沅沅發覺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聲音也愈發沒有了底氣,“就……短暫地把過去的事情都忘掉,或者……或者也可以把我當成別人。”

少年轉過陰沉的臉,不耐地啓唇,“啰嗦。”

沅沅內心默默流淚。

他現在真的好兇,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那……”

被他一兇,她結結巴巴更有些不知所措。

可還沒等她憋出旁的話來,下一刻便被少年直接擡手攔腰抱到了懷裏。

沅沅的心差點都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她的臉頰猝不及防地撞到他的身上。

是他們分別許久之後,從來沒有過的近距離。

偏偏他眼下卻又是那樣的危險,又讓人害怕。

沅沅小手僵硬着扶住他的肩,有些不知所措。

郁厘涼垂眸盯着她,語氣忽然暴戾,“不想幫我解毒就滾。”

少女身子瞬間一顫。

“想……”

她顫抖着睫,語氣輕輕道:“特別特別地想。”

郁厘涼卻沒動。

沅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自己擡起手,緊張無比地解開了腰帶。

許是出于對她的恨意,郁厘涼接受了用她的血來解毒。

太醫說,要趁熱。

也就是說,要直接咬破她的脖子,喝最新鮮的血。

沅沅當時就被這種解毒的設定給雷倒了。

但一想到少年身上的毒,她只好又摳着腳趾忍了下來。

冬天的夜晚特別得冷。

導致沅沅過來之前穿得特多。

所以她脫的時候,就要褪去一件又一件的上衣。

直到嬌嬌弱弱的身體暴露。

腰上堆疊着層層疊疊的衣裳,由深到淺的漸變宛若花瓣。

沅沅上身只餘下了一件薄軟親膚的柔軟裏衣,半透的裏衣底下映出了紅色的系帶,還有一片薄薄的抹胸。

即便如此,沅沅一側的脖頸仍然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雖然少年可以自己一步到位地扯開。

可他眼下就像個厭食兒童,根本不會主動去碰沅沅。

還得沅沅自己把自己剝好,免得厚厚的衣服擋住了他的臉,要讓他以最方便的姿态優雅進食。

所以到了最後一個步驟,也是少女自己害羞地擡手剝開了領口。

雪白細膩的鎖骨與脖頸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肌膚柔膩如白梨花瓣一般,幽幽地散發出清甜的氣息。

那股屬于少女身上獨有的幽香擁着一團暖融融的熱氣撲入郁厘涼的鼻息間,令他微掀起眼皮。

沅沅偏過頭去,被他的目光注視着身體的感覺,讓她緊張地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可下一刻少年卻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臉頰擡高。

沅沅觸不及防地對上了他的視線,呼吸驀地一窒。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可他卻撥開了她的臉,一只手臂忽地箍緊她的腰将她帶進懷裏。

沅沅的下巴瞬間磕到他的肩膀上,兩個人的姿态宛若交頸天鵝一般,擁抱在一起。

郁厘涼盯着那片香甜細嫩的皮肉,幽黑的眸光愈沉。

他的另一只手掌按在少女的脖頸後,終是俯身咬住了她。

沅沅痛得一個激靈,卻還不敢亂動。

生怕他一生氣,又不肯解毒了。

努力忽略着對方沉悶的喘息撲在她肌膚上的敏感反應,她腦袋此刻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一會兒懷疑人生,覺得這種解毒方法其實真的很不科學……

一會兒又為自己感到憂心忡忡,怕他會不會碰巧直接咬到她大動脈,然後……她就血崩而死?

好在漫長的時間之後,少年終于離開了她的肩。

他蒼白的唇瓣上沾着紅豔豔的血,看上去更像是個……會吃人的美豔男妖?

他斂去眸底的暗晦,一只手仍然握着她的後頸,繼續掐起她的臉頰,喑聲問她:“疼嗎?”

沅沅眼角溢出水光,聲音有些哽咽,“疼的。”

他盯着她,極其緩慢地舔去唇角的血漬,蒼白的喉結微微滑咽。

“疼就對了。”

少年眸色幽深,語氣卻愈發陰狠。

“遲早殺了郁厘澤,讓你更疼!”

沅沅:“嗚嗚嗚?”

“蔔、熏、屯……”

沅沅頂住臉頰被他掐住的壓力用力擠出“不心疼”三個字。

但過于扭曲的聲音顯然無法被對方接收到。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怎麽可能會心疼那個死孩子。

她又不是什麽變态老阿姨就喜歡老牛吃未成年的小嫩草。

而且那死小孩哪裏有他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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