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奶狗變瘋狗(4)……

頭一天晚上,府裏人幾乎都繃着心口,對于這種解毒的步驟既是好奇,又是擔憂。

好奇的是碎花。

她在想這玩意兒能不能壯陽?

擔憂的也是碎花。

她又想,要是殿下沖動之下直接咬死了沅沅,那壯了陽豈不是也要便宜了別人……

對着那輪皎潔的月亮,碎花發出了略為滄桑的感慨,大概人世間的男女之情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總之不要腎虛,腎虛容易産生虐戀情深。

頭一次給郁厘涼咬了一口之後,沅沅瑩白的肩上被撒上了一層粉末,凝結成痂。

少女眼角噙着未幹的淚痕,小小一團蜷縮在他的懷裏,衣不蔽體,看上去仿佛剛剛在他的懷裏發生過一場什麽極其香豔畫面。

郁厘涼冷冷地盯着那道牙印,又過了片刻,才替她将衣服合攏。

少女無疑是熱乎乎的,香噴噴的,豐肉微骨的身段讓她抱起來更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可她的心是狠的。

額角那道已然痊愈的傷疤産生出的幻痛在不斷地提醒少年一個冷酷的事實……

她不愛他。

郁厘涼擡起手,撫了撫那道疤。

極其隐忍地壓制住心口翻湧的暴戾,他愈發冰冷的目光毫無情緒地掠過懷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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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沅沅忘了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只隐隐約約的感覺到睡夢中仿佛一直被一道又陰又冷的目光注視着,讓她睡得很不安穩。

也不知過了多久,沅沅才渾渾噩噩地發現自己原來不是個人,是一頭小肥羊。

她有着短短的四肢,和綿綿的白毛,但因為過于肥嫩,導致她根本跑不動路,跑幾步就要喘好幾口,行動上可以說費力的不行。

于是綿羊沅就以鹹魚的信念慢吞吞地往前挪動,在半道上遇見了一只擁有着白色絨毛奶裏奶氣的小奶狗。

小奶狗嗷嗚嗷嗚過分可愛,綿羊沅看着他身上的白毛和自己身上的白毛,頓時覺得他倆是同類。

于是高高興興地拉着小奶狗一塊去吃草。

結果郁厘奶狗一邊陪她吃草,一邊哈喇子情不自禁地對着她流得更長。

綿羊沅去哪裏,他就像是綿羊沅的小尾巴一樣屁颠屁颠跟上。

沅沅:感情這是一只牧羊犬。

于是綿羊沅每天和他一起吃草,高興的時候還準許他用小舌頭舔自己兩口解解饞。

直到有一天,綿羊沅終于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看見了一只公羊。

綿羊沅興奮地告訴郁厘奶狗,她看上了一只公羊。

豈料郁厘奶狗頓時長出了長長的獠牙告訴她,他現在是鈕钴祿狗。

綿羊沅:不……不是小奶狗嗎?

郁厘狗面無表情地一口叼住她的脖子,目光陰沉地揭露了陰謀。

一只羊太少了,不夠吃,所以他潛伏在她身邊就等着她找對象。

這樣可以一次性吃倆。

綿羊沅無措地蹬着肥美的四肢為自己求饒,她……她還會下小羊!可以下一窩給他吃!

郁厘狗面無表情地表示,她下崽的速度太慢了,現在是5G時代。

綿羊沅頓時發出絕望的聲音:她還可以換內存條!

……

沅沅從夢裏醒來後打了個哆嗦,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好冷……

可能是再一次被夢裏的恐怖冷笑話給凍到了吧。

早上從榻上爬起來後,沅沅就一直覺得頭輕腳重,四肢發軟。

腦袋還有些許的脹。

難道是少年昨天太渴了,喝多了導致她今天貧血?

沅沅覺得自己早上需要多吃點高熱量的食物為自己補補身體。

但她聞到了桌子上那些包子油條豆漿甚至是噴香撲鼻的鮮羹湯時,都毫無胃口。

沅沅抓着筷子想要夾東西的時候反而手指也變得十分不協調,立馬把筷子給弄掉在了地上。

筷子掉了怎麽辦?

沅沅的下意識回答她:撿起來。

于是頭昏腦漲的少女就滑到了桌子地上摸來摸去都沒找到筷子。

她覺得腦袋越來越暈了,眼睛也越來越花了,幹脆又重新爬出了桌子底下,卻又不知道撞到了哪裏來的柱子。

她順着那條柱子往上摸去,卻被人一把掐住了手腕。

柱子……是活的?

下一刻沅沅被對方忍無可忍地從胯/下提了上來。

少年抿着唇,目光冷冷地看着被他拎着後領提在手裏的少女。

沅沅的臉頰紅通通的,目光也充盈着水霧,仿佛含了晨露,水光瑩瑩。

就像喝醉了酒,少女的意識都迷迷糊糊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都沒想起來他是誰。

沅沅被一把提到了座位上,委屈地小聲道:“筷子……筷子掉了。”

然後旁邊的人就兇巴巴地塞了雙筷子給她,語氣冰冷,“吃。”

沅沅乖乖地“哦”了一聲,開始吃筷子。

旁邊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又把一碗湯塞她手裏。

“喝這個。”

沅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兇狠和不耐,柔弱的身軀輕輕瑟縮了一下,立馬又乖乖地抱住湯碗喝湯。

“咕嚕咕嚕咕嚕。”

一大碗湯就進了少女的肚子裏。

沅沅喝完之後,大大的杏眸立馬又找到了那個人,乖乖地等着他下一道指令。

郁厘涼垂眸望着她的目光愈發陰沉複雜。

沅沅忍着忍着就沒忍住,一張嘴把剛才喝下去的湯全都吐在了他的袍角。

吐完以後好像把靈魂也吐了出去。

沅沅的軀體變得軟綿綿地又要滑倒,被人再一次一把扯住了後領,懸在了半空。

範湍請來了太醫院可靠的老太醫。

在給沅沅診完了脈後,老太醫對着二皇子殿下道:“想來是昨夜裏受了風寒……兼之那解藥的作用,這才使得沅沅姑娘高熱不退,神智不清。”

受了風寒……

昨晚上很冷麽?

少年頓時想到昨晚上少女在他懷裏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褪下衣裳的情形。

郁厘涼抿了抿唇,聽着太醫交代的事項。

“微臣會盡快讓沅沅姑娘痊愈,不叫她耽擱殿下解毒的事情。”

少女如今是二皇子珍貴的解藥,由不得太醫敢不重視。

但為了防止萬一,在沅沅痊愈之前,太醫當然也是不建議二皇子再去接觸她的血了。

郁厘涼垂着眸目光沉沉地盯着榻上少女紅撲撲的小臉,對太醫的話不置可否。

天黑了下來。

外面冷風嗖嗖,寒風猶如鋼刀一般剮着面頰。

冷得完全是顯而易見。

沅沅的室內生了幾個碳爐,暖得叫人渾身發汗。

碎花給沅沅擦了擦小臉,又擦了擦小手,替她掖好被子之後,便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室內靜得只餘下了少女的呼吸。

沅沅一直睡到了半夜,終于被熱醒了過來。

她抓了抓纏在汗漬漬黏糊糊脖子上的頭發,擡腳不耐地把被子蹬開。

結果下一秒,被子卻又自己爬到她身上,還體貼地鑽到她下巴底下,想要被她的瓜子臉給壓住。

少女颦起眉,擡腳又蹬。

這次被子仿佛猶豫了一下,過了會兒卻還是堅持爬上了沅沅的身體。

沅沅頓時憤怒了。

少年欺負她也就算了了,現在連個被子竟然也敢欺負她了?

沅沅再一次一腳蹬開被子,睡夢中嘴裏咿咿嗚嗚說着讓人聽不清楚的話。

“再鬧……打洗你……”

郁厘涼站在榻前,垂眸看着少女不知道第幾次蹬飛了被子。

直到她反手抹了一把小臉上的汗,叽叽咕咕地說了什麽,他烏黑的眼眸裏才露出了些許茫然。

是醒着的?

冰冷的手指掐住少女的脖子,郁厘涼攏着眉心。語氣冰冷地警告。

“殺了你。”

可少女還是無所畏懼地蹬飛了被子,甚至還在他冰涼的手指上蹭來蹭去,露出了一臉的餍足。

少年沉默地發現,這句話在她睡着的時候說好像沒什麽作用。

度過了一個燥熱難安的夜晚,沅沅早上意識蘇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累好累。

尤其是她的兩條細細弱弱的腿,就仿佛徹夜做了什麽高強度的運動,肌肉酸痛。

但她昨晚上仿佛同樣也做了個離譜的夢,夢見自己和被子打架。

她拼命地蹬拼命地蹬,可被子就好像成了精一樣,瘋狂地碾壓她一整晚。

要不是被子沒有性別,沅沅差點都要以為這是一條什麽色眯眯的男被子。

沅沅睜開黏糊糊的眼皮,然後瞬間就驚呆了。

她發現她整個人不僅完全被被子包裹起來,在她脖子以下的位置,腳踝以上的位置,還各自捆綁了一條繩子。

從路人的視角來看,沅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特大號的糖果。

少女根本就動彈不得,更別提蹬被子了。

所以……昨晚上果真有一個男被子鬼潛進她房間了嗎?

經過這種極端捂被子的手段,沅沅除了身體水分流失過多,但卻神清氣爽,頭不昏眼不花,四肢也恢複了以往應該有的活力與狀态。

精神抖擻之後,沅沅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地餓了起來。

昨天她好像都沒吃什麽東西,大清早上就人事不知地昏倒了。

碎花摸了摸沅沅已經不燙手但卻黏糊糊的腦袋,放下心的同時,又讓人準備了熱水,讓沅沅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待收拾幹淨之後,沅沅才餓的兩眼發綠地想要奔到桌子旁邊,準備大開吃戒。

才吃到半飽的時候,範湍卻經過了沅沅吃飯的小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只是路過一樣,丢下句陰陽怪氣的話。

“姑娘就這麽對待我們殿下?”

沅沅:“……”

所以她吃早飯不等少年,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麽?

等沅沅用完了早膳之後,範湍早就沒了人影。

可沅沅的心口總感到有些發虛,問了問身邊的碎花:“二皇子今天出府去了嗎?”

碎花搖頭,“二皇子還在睡覺?”

還在睡覺?

沅沅有些遲疑,“那我能去看看他嗎?”

畢竟他醒着的時候,目光又冷又兇,讓沅沅根本不敢正眼去看他的。

好在碎花并沒有顧慮那麽多,反而有些驚訝沅沅會主動提出這個要求。

“如果是姑娘的話,當然可以。”

碎花一口答應了下來。

郁厘涼所在的房間仿佛永遠都是死寂沉沉的氣氛。

這裏不熱鬧,不吵鬧,也沒有丁點的人氣。

沅沅想到書裏,以他的性格和經歷,仿佛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寂寞很寂寞的人。

可他習慣這種寂寞,也不會感到寂寞。

就連與女主寧蘭楚相處的時候,他的周圍仿佛也無形地籠罩了一個玻璃罩子,那種冷清的谪仙範兒,既給讀者帶來了男二高冷疏離的神秘落差感,也造就了他不如男主對寧蘭楚用心,所以注定只會是男二的設定。

沅沅獨自掀開簾子進了寝屋,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榻前,看見卧在榻上睡容沉靜的少年。

他的額角有一道疤痕。

宮裏定然是為他用過了最為上等珍貴的藥膏,卻仍然留下了一些痕跡,可見是永遠都消退不去的。

沅沅又想到那天他跳下來的情景,終于不敢再自欺欺人。

他不是被風吹下來的,也不是恨她恨到跟下來想掐死她。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只是個替身……

沅沅看到他瘦瘦的臉頰,心口又有些揪住。

她伸手去碰他的臉,卻不曾想還沒碰到,少年就陡然睜開了那雙寒冷的黑眸。

沅沅吓得連忙縮回了手指。

郁厘涼緩緩朝她看去。

沅沅下意識轉移話題,想要掩蓋自己剛才的舉動。

“你……你以前沒這麽瘦的。”

沅沅手指掐着裙擺,悶悶道:“你怎麽回事,怎麽把自己養得只剩下骨頭了。”

郁厘涼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低聲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不吃不喝,自然就瘦了。”

沅沅呼吸都微微一窒。

她眼裏終是忍不住又氤氲出了水霧。

他本來吃得就已經夠少的了。

“你……你別恨我了好麽?”

恨一個人,那麽辛苦,那麽難受,必然也很難快樂起來。

雖然少年從前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快樂,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憔悴。

郁厘涼目光掃過她的淚眼,沒再開口。

沅沅調整了兩日,太醫又謹慎地給她檢查過後,又讓她繼續去給郁厘涼做解藥。

解藥的周期并不算長,卻一定要保證少年的身體徹底康複。

畢竟是積累了七年的沉疴舊疾,解毒的過程也自當循序漸進。

即便二皇子殿下日後痊愈,亦可繼續飲其血,鞏固本元。

沅沅自動翻譯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說眼下的她就是一瓶極好的營養品,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大概有了上一次受涼的經驗。

所以入了夜後,二皇子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屋子裏頓時也都放入了炭盆火爐,将室內熏得暖融融的。

不僅如此,就連沅沅沐浴的場所都直接搬來了郁厘涼的浴池裏,享受着和少年同等的待遇。

沅沅泡在了郁厘涼一直用的浴池裏,才發現原來少年用的浴池竟然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麽?

因為池子真的好大,水也真的好深……

沅沅想象了一下少年長手長腿從容下水的潇灑姿态。

那溫熱的水會慢慢地沒過對方緊實的小腿,沒過他健壯有力的大腿,然後沒過他的……八塊腹肌。

沅沅“嘶”了口熱氣,不敢再想下去。

畢竟眼下她要是雙腳着地的話,大概會直接沒過頭頂。

冒着可能會被淹死的風險,沅沅被丫鬟們搓洗幹淨,又拿着柔軟的裙子裹上。

這裙子看着就像是睡覺穿的睡裙,很顯然是穿不出門的款式。

雖然沅沅也看不出是個什麽面料,但柔柔軟軟的質感,就連上面的刺繡都不硌手。

一旁丫鬟看她極有興趣地撫着胸口的刺繡,小臉通紅,“姑……姑娘……”

沅沅:“這做工是極貼心的,還生怕我穿着不舒服呢。”

丫鬟解釋:“不是的,姑娘。”

“繡娘是怕姑娘會硌到二皇子。”

沅沅:“……”

哦,差點忘了,她現在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下人們立馬又紛紛從室內撤離,生怕會打擾到二皇子殿下的清靜。

過了片刻,沅沅才又摸到了少年的寝室內。

果不其然,郁厘涼仍然在上一次那張長椅上等着自己。

沅沅這次身上只有一間薄薄的睡裙,倒也省得再脫外衣。

少年垂眸仿佛在專注地看書,連個眼風也沒給她。

沅沅提前深呼吸,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才自覺地爬上了長椅,溫溫吞吞地跪坐在了他跟前。

“殿下……”

郁厘涼餘光瞥見她緊緊抓住袖擺的手指,終于将手裏的書放了下來。

他略一遲疑,一只手臂擡起,落下了少女細軟的腰窩上,仿佛攬住了一團綿雲。

沅沅卻突然按住他的手臂想起了什麽,對他說道:“殿下,你等我一下。”

她說着,就将他的手臂推開,又轉身趿拉着鞋子跑進了室內。

臂膀內那團綿綿軟軟的東西忽然消失不見,郁厘涼抿緊了唇角,黑眸沉沉盯着她離開的方向。

過了會兒,他就瞧見少女裹着一床厚厚被子過來。

那條被子還極其的眼熟……

如果不出意料,那是郁厘涼平日裏睡覺時會蓋的被子。

沅沅很顯然是爬到了他的寝榻上,直接拽了一條被子過來。

雖然這次屋裏頭暖融融的,根本沒有先前冰窟一樣的冷了。

但為了不再重蹈覆轍讓自己受涼,耽擱少年的解毒大計。

沅沅特意做了充分的準備。

少年蓋的被子顯然又重又沉。

沅沅光是背過來都生出了薄薄的汗意。

待她好不容易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爬上了長椅,卻馬失前蹄,一腳踩在了少年的大腿上。

沅沅意識到了這點,心中警鈴大作。

她連忙擡腳避開,身體卻一下失去了平衡,然後連人帶被,直接砸在了少年的身上。

沅沅:“!!!”

少年雖然瘦,但身上該硬的地方還是很硬,直接撞得她腦袋瓜頭暈眼花。

沅沅雙手穿過他的肋下,勉強揪住了他的衣服,卻屁用沒有。

後領再一次被人提了起來。

對上少年不怎麽好的臉色,沅沅捂着發紅的額角欲哭無淚。

“我……我是好心的。”

沅沅記得很清楚,砸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胸口明顯也發出了“咚”的一聲,讓她愈發不安。

毒還沒解,別再被她給砸傷啊……

郁厘涼的目光卻巡睃過她的臉頰,脖子,最終落到了她的胸口。

這會兒少年陰晴不定地眸子裏才摻雜入一絲不解。

他緩緩啓唇,冷淡地給出評價:“不大。”

沅沅臉驀地一紅。

這……這還不大?

他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沅沅裝傻:“啊,什……什麽?”

少年掀起眼皮朝她看去,言簡意赅道:“那天,那麽大。”

沅沅:“………………”

她終于明白了他的腦回路。

他不是嫌她小。

而是極有可能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認出了她。

沅沅仍然記得那時候還被貌美當成了奶媽。

因為虛榮心使她不小心多塞了幾個饅頭。

沅沅低頭看了一眼相比較那天明顯癟下去的尺碼,愈發尴尬。

“是裝的……我墊了饅頭。”

少女口吻羞恥地給出了解釋。

“饅頭也能僞裝?”

他突然與她讨論起這個話題,讓沅沅幾乎連個準備都沒有。

沅沅愈發有種外強中幹逞強的氣勢,“當然可以,都是一樣得白一樣得軟,怎麽不可以呢。”

不要說得她好像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好麽?

少年略顯陰沉的目光卻盯着她不準許長期盯的位置,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迷惑。

“一樣白?”

沅沅:“……”

她恨這個沒有小視頻的年代,讓少年幾乎純潔到讓她想要摳jio。

他雖然看過了披着三字經皮子的書,但那上頭只是簡陋的線條與場景的勾勒。

沒有顏色,沒有3d效果,更沒有活靈活現的場景。

要是眼神不好使的,大概就只能看出來兩只光禿禿的大蟲子在用關鍵部位打架而已。

沅沅正想着要如何解釋的時候,胸口忽然被戳了一下。

對方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指,這次卻若有所思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一樣軟。”

沅沅頓時瞳孔地震。

“但饅頭是甜的……”

少年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他雖然沒有直說,但他的迷惑卻是毋庸置疑的,幾乎就寫在了臉上。

沅沅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

真得好想挖個地洞立刻逃跑。

求求他不要再一臉陰沉地探究她的饅頭是什麽味的了好不好?

她自己又不可能低頭嘗過自己的饅頭……總不能主動邀請他嘗一嘗看看是啥味的,然後再告訴她?

少女白皙臉頰上浮着紅霞,耳尖都滾燙滾燙。

她發現這樣腦補就更澀情了……

沅沅這時候冷不丁就想起了室友當初給她講的那些冷笑話集。

有一次室友邀請沅沅去她家倒垃圾。

沅沅問,倒什麽垃圾?

室友說,邀請她到她家去倒皇色廢料。

沅沅當時就被這個沒有營養的冷笑話給尬到腳趾摳地。

現在她後悔了。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接受邀請,去室友家把腦袋裏的顏色廢料倒一倒。

還她大腦一個純淨環保的綠色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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