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以鹹魚之身飼瘋批之狗(……

少女瑩白的眼角透着微微的紅,圓潤的腳趾也蜷縮起來,似乎被這個問題弄得分外羞窘。

仿佛這是一個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郁厘涼盯着她嬌羞躲閃的模樣,并不能很深地領會到她羞恥之處。

他自幼孤僻,沒有同齡人把臂同游喝花酒的經歷,也沒有讓宮女丫鬟們貼身過。

但獨獨是遇上了少女,她便幾乎承包了他所有的好奇。

牽手,擁抱,親吻,每一個疑團解開,背後都是如此的美妙。

哪怕只是讓她看着他情難自制的撫慰,都會使得他的愉悅更上一層階梯。

沅沅身上的裙子是件露着領口的裙子,倒是極為方便下口的模樣。

雪肩與頸交接的中間位置上,是一道深深的齒痕。

郁厘涼眸色微沉。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着齒痕,卻極喜歡這樣的痕跡。

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長睫微垂,手臂陷入她柔軟腰窩,将她的身子箍緊一些,緊緊地将他貼住。

少年俯下身,面頰緩慢地貼近上去。

他還并未咬住她,可他落在她肌膚上的呼吸都會惹得少女微微的顫栗。

主要……是他太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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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咬下去的事情,他卻分出了許多步驟般,又是指腹摩挲,又是暧昧地恍若親吻。

這種事情就像打針一樣,在針落下來之前,沅沅幾乎所有的感官都無限放大,敏感到了極致。

他輕輕的觸碰,都讓她汗毛倒豎,甚至想要發出怪怪的聲音。

“殿下……”

少女壓抑地小聲叫他。

她的聲音也染上了一絲嬌顫,像小奶貓勾人的小爪。

沅沅發現,他這次真的是太慢了……

“可以換種方法……”

少年冷不丁地說道。

沅沅詫異,驀地轉頭朝他看去,微張的小嘴卻一口啃到了他的鼻尖。

沅沅:“………………”

她忘了,他們現在還是保持着交頸鴛鴦一般的姿勢,他俯着臉,她仰着頭,這麽一錯位,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沅沅當然不敢一口把少年高挺秀美的鼻尖給咬掉。

她微微後退,一臉驚恐地看着少年白皙鼻尖上的小小牙印。

“對……對不起。”

沅沅尴尬到甚至懷疑自己會死。

少年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她,溫吞地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鼻尖,撫到了一丢丢的口水。

沅沅決絕地閉上眼睛,只把自己當做是托盤裏蒸好的一條鹹魚,一把扯開領口,“殿下請用。”

郁厘涼瞥了一眼她過于激動扯開領口處露出的溝壑,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換種方式。”

這次少年的聲音更加清晰明了。

沅沅微怔,茫然地朝他看去。

“殿下說的……該不會是……是……”

該、不、會、是、想、睡、她、吧!

據說這個方案是可行的。

而且是太醫院裏資歷最為老練技術最為高端的太醫們共同得出來的優質方案。

據他們多年的經驗來看,合歡的方法實則比喝血要更為行之有效。

這也是當初為什麽天子會強烈要求郁厘涼松口答應娶寧蘭楚。

哪怕不娶,也要讓寧蘭楚成為他的女人。

但也恰恰因為有寧蘭楚的例子在前。

太醫們又統一認為,先前那般漂亮的寧家千金都遭到了二皇子殿下的無情拒絕,換成眼下這個丫鬟出身的少女就更不必說。

衆人打量着郁厘涼冷冰冰的臉色,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二皇子殿下極有可能不喜歡女人。

是以,沅沅變成了少年解毒血包的身份才由此上線。

但換一種方式,這樣就不必再像先前那樣受涼,也不必再受傷。

沅沅還在不可置信地揣測:“殿下說的該不會是……”

郁厘涼打量着她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似乎察覺出了她的躲閃,語氣略顯陰沉地給出答案。

“吃掉你。”

沅沅:QAQ

不要啊,她皮老肉柴心黑,不好吃的。

少女哆哆嗦嗦地想要從他懷裏爬起來,豈料她一動,就立馬被人掐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不許動。”

少年冷冷地警告。

沅沅果然立馬就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沅沅也許還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用誇張的手法來吓唬她。

但如果是郁厘涼,那……甚至是真的概率反而更大。

因為他的饕餮之毒還沒有完全解除……

少女就像只行動受到限制的小奶貓,趴在他胸口輕輕地喘息着。

然後不到半個時辰,沅沅就睡着了。

郁厘涼後背倚在書櫃上,一整晚都沒有動過。

少女睡在他身上,與他四肢交纏,體溫相熨。

往日裏冷冰冰的懷抱今日卻暖融融的,将熱流傳往他的四肢百骸。

就連麻木的指尖都有了熱氣。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仿佛又像個“人”了。

可是,做人的滋味,有時候會甜蜜到如浮雲霄,有時候又會摧心剖肝,會讓人肝腸寸斷。

……

沅沅這一覺睡得美滋滋的。

這次她在夢裏變成了一只曬着太陽的小考拉,她趴在樹上一整晚都不會顯得很累。

除了胸口悶的慌……

隐約記得自己胸口仿佛有兩個饅頭,所以壓在樹枝上才會悶得慌。

考拉沅想爬起來換根樹枝爬爬,可這根樹枝仿佛成精了一樣,竟然把她給卡住了。

考拉沅頓時着急了起來。

就算是真饅頭壓久了也會變成大餅的好嘛?

這一急就把沅沅給急醒了過來。

沅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覺天又亮了。

她以為自己這次和前一次一樣,都還是躺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

結果沒想到一轉頭就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

她竟然還保持着昨晚上的姿勢趴在少年的懷裏。

更恐怖的是,他們四肢都纏一塊兒了……難怪夢裏怎麽掙都掙不脫!

看到少年長長的黑睫輕輕抖動,沅沅立馬阖上眼睛繼續裝死。

郁厘涼睜開了烏黑的眸子,意識也微微混沌。

近乎午時,外頭的陽光正是燦烈。

在沅沅跳崖後的一段時日裏。

郁厘涼時常會徹夜難眠。

更多的時候,他都是睜着眼睛度過黑漆漆的夜晚。

哪怕精神緊繃得再是疲累,讓他覺得身體透支到了極端,亦是難以合眸睡去。

他只能走到哪裏算到哪裏,身體吃不消時,便會就地坐躺下,汲取些許睡眠。

即便是昨夜少女在他懷中,他亦是做好了徹夜不眠的準備。

卻不曾想,聽着她的小呼嚕聲,他竟也跟着眼皮發沉,陷入了從所未有的沉睡。

少年眼睫輕輕垂落,目光落在了沅沅柔軟烏黑的頭發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這麽沉了。

“你,醒了?”

少年初醒來的嗓音,帶着沙沙的喑啞。

沅沅閉着眼睛不動。

郁厘涼卻繼續垂眸說道:“濕了。”

沅沅:“……”

她伸出一只手偷偷擦了擦下巴,發現是幹的。

哪裏濕了?她又沒流口水……

“下面。”

沅沅渾身的暖洋洋的,并沒有感覺到什麽。

直到她試着動了動腿,頓時發現自己無形之中仿佛打開了身體的水龍頭開關,有什麽東西在嘩嘩流淌。

沅沅的臉瞬間漲紅,從少年的身上彈坐了起來。

是她的大姨媽!

沅沅羞恥地擡頭對上少年淡定的視線。

偏偏郁厘涼還把她當傻子一樣,在她耳邊提醒。

“濕得更多了。”

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清楚呢?

那當然是因為,她流淌出去的大姨媽,全都淌到了他的身上。

沅沅僵住身子不敢再亂動。

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死了。

但在死之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少女抽了口冷氣,“我……我不是在尿床,我是在流血。”

她就連說話的節奏都在吸着氣兒輕輕地說,生怕一個大嗓門震得血流更加歡暢。

“就是,那個大姨媽,癸水,月信,你,懂嗎?”

郁厘涼似懂非懂地打量着她。

“就是一個月來一次的東西,女孩子都會有的……”

少女仍然在紅着臉朝他努力地解釋。

卻不曾想少年僅是淡定地将碎花叫進了屋子來。

然後沅沅就看見少年語氣平靜地吩咐:“去準備些月事帶來。”

碎花微微詫異,便自覺下去讓人去準備。

郁厘涼吩咐完這些,這才瞥了一眼懷裏不敢胡亂動彈的少女,緩緩答她:“我懂。”

她之前在這裏的時候,不管是衣服還是月事帶,哪怕是她貼身穿的小衣,府裏的管事都要先拿過來給少年過目。

再由少年挑選出順眼的款式,最後才會送去沅沅那裏。

所以郁厘涼在第一次看到月事帶的時候,就一直懂。

沅沅頓時感到深深的無語凝噎。

他懂,但他剛才就是不說。

就非得要她羞憤欲死,才裝酷地當着她的面吩咐別人?

該懂的東西不懂,不該懂的東西全都讓他給懂完了。

經歷了一個極其血腥的起床過程。

沅沅和少年各自去清理更換了一下衣服。

等沅沅在洗漱好,梳好漂亮的發髻之後,顯然已經到了晌午。

跳過了早飯,沅沅去吃午飯的時候就在餐桌旁看到了郁厘涼。

他眼下恢複了正常的飲食,吃得卻也不算太多。

按着太醫的話來說,就是痊愈之初,一切都要盡量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沅沅看着桌上都是補血益氣的湯湯菜菜,臉頰上又微微發熱。

該不會全府的人都知道她來大姨媽了吧?

沅沅埋頭苦吃,吃飽了之後,發覺少年深沉的視線光仍舊落在她的身上。

沅沅正打算說些什麽,卻見範湍忽然風風火火地走進了屋來,對已經吃好了的郁厘涼道:“殿下,聖上派了人來,要傳召您。”

郁厘涼聞言卻仍舊是不緊不慢地姿态。

他驀地掃了沅沅一眼。

離開之前,少年卻忽然問沅沅道:“你上回說,郁厘澤不能死?”

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沅沅立馬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是這樣的……我也只是希望他、希望大家都活得好好的。”

郁厘涼抿着唇不說話,卻又繼續用陰翳地眼神看着少女。

沅沅瞬間感覺到了那種不自然的氣氛,她選擇扭頭回避。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掐住,重新扭了回來。

沅沅臉上的肉肉頓時被掐出了層次感。

“唔……”

紅紅的小嘴被迫撅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只滑稽的鴨子。

郁厘涼盯着她,逐字逐句地說道:“太子之位,只會是我的。”

沅沅:“哦……”

但她就算是皇帝的私生女,她也不可能和他搶皇位的吧?

少年幽幽的目光注視着她,終是松開了手,起身離開随着範湍出了府去。

天子這次的特意召見,對于郁厘涼而言,其實并不難猜。

他在宮裏裏殺了人,這件事情會傳到天子耳中,自然也是遲早的事情。

然而進了宮後,郁厘涼便在大殿門外跪了将近一個時辰,才得到了天子的接見。

天子看着他氣色俨然比先前好許多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壓下了心頭的驚訝。

一旁的陳公公卻沉不住氣,暗中不住地打量着二皇子的臉色。

雖先前也聽說二皇子是找到了解藥,可這解藥的效果是不是未免也太好了些?

“你既已忍受了七年,想來接下來解毒務必要求穩妥,切不可在解毒的時候功虧一篑。”

天子語氣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郁厘涼擡眸瞥了他一眼,口中冷冷地答了個“是”。

天子見他答應的爽快,反而又沒了話說。

好像被自己兒子頂撞習慣了,他今天突然不再頂撞,倒是讓天子感到一絲絲得怪異。

天子擱置下了家長裏短的話題,轉而問道:“你想殺了三皇子?”

郁厘涼抿着唇角,未有開口。

但他默認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天子語速極其緩慢地說道:“可三皇子是你的弟弟,他不能死。”

“珠珠的房間,不幹淨了。”

就算明知道是趙貴妃的陰謀,郁厘涼也不介意殺了她的兒子給她一個警告。

“可是你也該清楚……珠珠已經不在了。”

父子倆對話到最後,臉上深不可測的神情仿佛都趨于一致。

前者是經歷了萬般滄桑,淬煉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氣場,後者卻是與生俱來地冷情無感,恍若無法與這世間萬物共情。

珠珠不在了。

郁厘涼記得自己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面的時候,對方就是這樣告訴他的。

可珠珠的宮殿,珠珠的首飾,卻又是這個男人一樣一樣地創造出來,重新擺放進那座萱明宮中,交由少年守護。

“總之,你不能再傷害三皇子一根頭發,否則你會為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天子的話極其有意思。

就仿佛郁厘涼這樣做了,但會帶來滅頂之災的人卻并不是手掌天下權的天子,而是其他人。

“就算你最後拿到了皇位,你也坐不穩這江山。”

郁厘涼終于啓唇道:“你會将太子之位給我?”

天子沒有給出明确的答案。

“不管會不會,你都不可以傷害三皇子。”

郁厘涼對此不置一詞。

他冷着臉離開了大殿之內。

陳公公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低聲對天子道:“您怎不與二皇子說清楚呢……”

天子問:“說什麽?”

陳公公話頓時一噎。

天子微微一笑。

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吧……

他又要和誰說,說什麽呢?

郁厘涼離開了天子的宮殿,臉上布滿了陰沉的神色。

很顯然,天子的規勸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相反,他的态度激起了少年心底的戾氣。

珠珠是第一個心疼郁厘涼的女人。

可她卻也是第一個抛棄他的人。

她為了她自己的母親和愛人,抛棄了年幼的郁厘涼。

此後少年的成長當中,便再也沒有感知過這個世界的愛意。

直到他遇到了沅沅。

她同樣也抛棄了他,讓他的心陷入了更加幽深的黑淵。

可郁厘涼卻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要拿她怎麽辦好……

起初他想殺了少女,讓她和珠珠一樣,他會好好保存着她的屍體和她用過的東西,靜靜地守着她度完短暫的餘生。

可是後來,她卻緊緊地抱住了他。

哪怕少女當時只是為了保護別人,害怕他的劍會傷害到郁厘澤……

那樣柔軟的懷抱,悄無聲息地包裹住了他的殺心。

讓他重新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理由,将她再一次接到了身邊。

可接下來呢,他又該如何?

這個問題沒有等少年想出來,在那狹長的長廊裏,郁厘涼便看到了郁厘澤丢開身後的小太監,徑直跑了過來。

郁厘澤對上少年的視線,冷不丁又想起了當日令他恐懼的一幕。

他瑟瑟縮縮地縮了幾步,想到後面就是他父皇的宮殿,立馬又底氣十足道:“你把她帶走了那麽多天,總該還我了才是!”

郁厘涼冷冷地望着他,卻并不搭理。

郁厘澤氣得胸口發疼,又不怕死地朝他冷嘲熱諷道:“她一直以來都是個愛慕虛榮、拜高踩低的人,這種女人你也要?”

她愛慕虛榮,拜高踩低……

郁厘涼面無表情地說道:“所以太子之位一定會是我的。”

“誰要與我争,我便殺了誰。”

少年幽黑滲人的目光冷冰冰地略過郁厘澤的面孔,惹得對方周身震顫。

……

郁厘涼離開了府裏之後,整個府裏的氣壓都稍稍回升了一些,就連沅沅都忍不住偷偷地松了口氣。

仔細相處下來,少年看起來行為舉止與從前無異,但他與從前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身上仿佛多了一種黑暗的氣質,讓他看上去愈發地令人捉摸不透。

沅沅想到他臨走時說的話,又感到了些許的郁悶。

他似乎認定了她是極不舍郁厘澤的。

可她卻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郁厘澤不能死。

易地而處,從郁厘涼的角度來看,也許是出軌逃跑的女朋友為了保護奸/夫,不惜曝露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然後她還告訴他,不能殺奸/夫,因為殺了奸/夫,他也會因此後患無窮?

郁厘涼怎麽想,她不知道,但沅沅自己面臨這種事情的話,她不僅不信,大概率……只想掐死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

沅沅:“……”

這麽一想,她仿佛終于有些明白他的手為什麽總是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脖子上了……

沅沅自暴自棄地繼續躺在窗子下那張躺椅上曬太陽,用冬日溫暖和煦的陽光來緩解大姨媽的到來給她帶來的不适。

直到一個紙團從窗子外砸在了沅沅的臉上,打破了這份平靜美好的午後時光。

沅沅一把抓住紙團,打開來看見上面寫着:十九日未時初刻,本皇子親自營救咩咩。

看到“本皇子”三個字的時候沅沅眼皮猛地一跳。

這讓她想假裝不知道是誰都不行。

外面傳來了丫鬟們拘謹的聲音,隐約是在給誰請安。

沅沅下意識把握住紙團的手藏到背後。

下一刻,郁厘涼便撥開了珠簾走進來室內。

少年極其敏銳,似乎看到了沅沅把手背過去的動作。

他從宮裏回來之後,心情似乎便更加陰沉了幾分。

擡腳走到沅沅面前,郁厘涼盯着她臉上的神情。

他的目光順着她的手臂看去。

沅沅心虛到了極致,在他靠近的瞬間擡起手臂一把将他的窄腰抱住。

然後……沅沅自己也傻眼了。

她在幹嘛?

他們根本就不是以前那樣的關系了。

她還這樣投懷送抱,會不會太沒有點自知之明了?

但已經抱了,沅沅只好僵硬着手臂,繼續悶悶道:“我肚子疼。”

少年熟稔地拎着她的領口将她扯開,目光陰沉不定。

沅沅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只好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睡個午覺,可能會好一些。”

郁厘涼反而問她:“睡午覺會有用?”

沅沅白着一張小臉立馬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窗口的陽光再好,卻也會有涼風吹進來。

碎花說,女子月信期要保暖,不能受風受寒。

所以沅沅被抱放在寝榻上的時候,下一秒被子也緊跟着碾壓了上來。

對方手法娴熟的就像那天男被子鬼上身一樣。

沅沅:……好像無形中破獲了一起被子鬼案。

她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殿下……你在這裏,我睡不着。”

郁厘涼掃了她一眼,這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等人一走,沅沅立馬爬起把藏在袖子裏的字條找出來銷毀。

沅沅擦了擦掌心的冷汗,心說她自己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這個死小孩要作死他自己作,可千萬別帶上她。

在這之前,沅沅覺得自己必須得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和少年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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