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以鹹魚之身飼瘋批之狗(……
沅沅都忘了有多久沒有和少年好好相處過了。
即便是先前,也只是他單方面的一個人在不遺餘力地讨好她。
雖然少年本性木讷,在原書裏的設定也像根木頭。
他不善言辭,不善表達,可沅沅很清楚,每一件事情都是他盡了心意去做的事情。
就像那九百九十九盞燈。
她那會兒本該被這種浪漫深深打動的時候,卻滿腦子都是那些煞風景的想法。
現在想來,竟是那麽的可惜。
“那九百九十九盞燈,真的是你為了我準備的嗎?”
沅沅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親口去問少年。
她想她不應該相信原書,她應該親口問問他的。
郁厘涼自然也想到了當夜幻美絕倫的場景中,少女在那片紅色燈海下美麗不可方物的模樣。
“是福岱的主意。”
沅沅聽到這個答案,心中毫無意外。
她現在全部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事情。
在原書裏,賞燈的對象是寧蘭楚,福岱出了這個主意之後,他會不會更想用自己的心意去奉獻給寧蘭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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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然是想的。
所以他也許借助了自家主子的幫助,也許是他傾盡了所有,用九十九盞孔明燈換取寧蘭楚的嫣然一笑。
但在這裏,對象是沅沅的時候,郁厘涼便再也不是置身事外幫別人忙的姿态。
主意是福岱的,但九百九十九盞孔明燈卻是福岱拿不出的手筆。
那天夜裏,全京都的人都看到了少年的心意。
沅沅眼眶又有些熱,她很想抱抱他,可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反倒不好意思,搞不好還會被人指指點點傷風敗俗。
“殿下,你對我很好很好。”
是她從前是被劇情蒙了心的。
郁厘涼垂眸莫名地掃了她一眼。
沅沅牽着他走了一段路忽然又有些忸怩地想要松開他的手。
和男孩子十指相扣的感覺當然很好,但就是……掌心容易冒汗。
汗漬漬的總是會讓人聯想到邋遢不幹淨。
沅沅當然也想在少年面前保持自己美好幹淨的一面。
所以她故作不經意地想要甩開少年的手,然後想要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快速擦幹掌心的汗。
然而沅沅試着甩了兩下,少年的五指扣得很牢。
又甩了兩下,郁厘涼迷惑地盯了一眼她扭動的手,把剛才甩松的地方重新扣緊。
沅沅:“……”
算了,邋遢就邋遢吧,他高興就好。
逛了半天的光景下來。
沅沅肚子餓了,郁厘涼的肚子也餓了。
從前少年不能随随便便吃東西,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沅沅帶他經過了許多家路邊支着棚子的小吃店,最終選擇了一家雲吞店。
沅沅發現這家店竟然也會把番椒搗成辣椒醬,用來蘸吃。
可見民間早已經有人享受到了無辣不歡的快樂,且也就是他家生意最好。
在吃這方面,可以看得出來店老板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大冷天的,沅沅愣是吃的額頭冒汗。
可她身側的少年卻看着紅豔豔的碗不敢動筷子。
郁厘涼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太多的東西。
直到少女蘸了個辣辣的雲吞喂到他的唇邊,催着他張嘴。
郁厘涼盯着她,聽她軟綿綿的語氣,“你嘗嘗看嘛。”
少年抿了抿唇,似乎怕她會不高興,這才緩緩長開了嘴。
熱辣酥麻的滋味瞬間席卷舌尖。
他繃着臉,盯着碗裏的東西,就仿佛在盯着什麽怪物一般。
即便嘴裏的滋味再是古怪,少年卻還是皺着眉頭,緩緩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好吃。”
味道是真的古怪,但也是真的很特別,讓人還想吃。
沅沅以為他不會喜歡吃辣,沒想到他和他弟竟然是一樣的口味。
她又喂了少年一個。
郁厘涼遲疑着,也學着她的模樣,蘸了一個喂到她的唇邊。
沅沅一擡頭才發現不少路過的人都在盯着他們倆看。
那模樣不是羨慕也不是妒忌,而是有種在掉雞皮疙瘩的感覺。
這麽大兩個人吃個飯也要喂來喂去,咦惹~好肉麻。
沅沅有些臉熱,趕忙張開嘴巴,一口把少年投喂的東西吃掉。
郁厘涼喂完了,也垂眸問她:“好吃嗎?”
沅沅小聲地朝他道:“好吃。”
少年“嗯”了一聲,卻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坐在這裏可以聽到路過的母親和孩子的對話,也可以聽到夫妻倆的蜜語。
他們雖然都只是路過,但這種在吃飯下的氛圍又好像無形中打破了他骨子裏習慣的寂寞。
少年頭一次感受到了旁人口中描述的那種詞彙——熱鬧。
饕餮之毒讓郁厘涼永遠體會不到滿足的滋味,吃再多的東西也都不會感覺到飽。
但此刻那種渾身洋溢着暖洋洋,胃裏填滿的感覺,都讓他還有些陌生。
他吃的愈發小心翼翼,姿态優雅,與這個市井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沅沅帶他過來,出身高貴的少年大概率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體會在鬧市人來人往的地方吃東西。
這種從前未有過的滋味,甚至讓他覺得這樣的光景都像是偷來的一樣。
老板一邊往鍋裏下菜,一邊笑着攬客。
“今天的大雲吞又香又滑咧,好吃又暖身咧!”
旁邊的人故意問道:“喲,這是有多好吃?”
老板顯然與那人認識,卻打趣道:“可好吃了,好吃到媳婦不要都行!”
郁厘涼緊抿着唇,忽然握住了沅沅的手。
“不想吃了……”
沅沅掏出繡花的小帕子給他擦了擦嘴,問他,“怎麽啦?”
少年認真地反駁了老板的話,“再好吃,媳婦也不可以不要。”
沅沅愣了愣,有些忍俊不禁。
她紅着臉收起小帕子說:“我又不是你的媳婦。”
但少年卻執拗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拖走。
天黑了下來,也是趕巧了,當天晚上還有夜市。
郁厘涼似乎發現了各種情侶款的快樂,一直致力于在每個小攤上發現可以組合成一對的小玩意兒。
直到他看見一對碧玉靈蛇簪,合在一起就像兩條蛇親密無間的交纏。
小販見他盯着,笑說:“公子,這可是上等的碧玉,也就是家裏手頭緊,才拿出來賣的,您要是鐘意,我可以便宜些給你。”
郁厘涼又不是傻子。
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上等的玉,這雖然确實是玉,品相卻并不優質。
但他還是喜歡,把兩個契合的靈蛇簪合攏,分開,分開,合攏。
小販: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好在少年爽快地給了錢。
等郁厘涼握着這對簪子回頭時候,卻發現少女不見了。
他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喂!”
後面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帶着面具的少女笑着将他扳回來。
沅沅剛才相中一個面具的時候,故意戴在臉上打算繞到他的身後吓他一跳。
結果下一刻她臉上的面具就被對方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郁厘涼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可面具在他的指下轉瞬間便出現了一道裂縫,由那條裂縫迅速擴大撕裂成兩半,重重地跌進了塵土當中。
沅沅怔住。
沅沅發現少年似乎有些不太高興,這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沅沅不安道:“你生氣了嗎?”
少年不吱聲。
沅沅只好把他先拉離人群,牽到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裏。
沅沅說:“我剛才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捉弄你一下的。”
“但我忘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開玩笑的,我和你道歉好嗎?”
她想,她還有過逃跑的前車之鑒,再和他随便開這樣的玩笑,确實很不合适。
郁厘涼緩緩垂眸朝她看去。
沅沅輕輕扯了扯他衣襟,軟聲道:“你低下來一點。”
少年抿着唇角,雖然不想開口和她說話,但還是彎下了脊背,乖乖地低下頭,将臉壓低到沅沅的面前。
他突然湊得那麽近,吓沅沅一跳。
這也太近了吧……
但為了安撫好少年,沅沅對上他的視線,只好忍住羞澀,慢慢地偏過頭去在他的臉側親了一下。
就像是柔軟的花瓣蜻蜓點水般掠過。
少女柔軟的小嘴在他的臉側落下了一個香香的印記。
郁厘涼心裏的戾氣忽地散了。
“這個你喜歡嗎?”
少女語氣羞赧。
郁厘涼眼睫輕輕一顫,盯着她紅豔豔的唇瓣,輕柔回答,“喜歡。”
他終于願意主動和她說話,低聲道:“我們回家吧。”
沅沅點頭。
郁厘涼抓起她的手腕,在她愣住的時候,又主動把五指嵌入她的指縫。
“要這樣。”
少年低着頭,輕聲呢喃。
沅沅有些臉熱,當然沒有反對。
她這算不算已經哄好他了?
沅沅發現,他其實真的很好哄。
度過愉快的一天,這天夜裏沅沅都睡得很沉很沉,就連夢裏都是郁厘狗和綿羊沅一起吃草的美好時光。
到了第二天,沅沅才隐隐約約想起來今天已經是二十了。
離郁厘澤那個死小孩說的十九日已經過去了。
用完早膳之後,碎花從外面進來,卻是把窗戶上貼着的“滾”字拿進來道:“姑娘昨天叫奴婢把這玩意兒貼在窗戶上驅邪,真的能有用嗎?”
沅沅松了口氣,點頭道:“是啊,效果還不錯。”
死小孩沒來作死,算他命大。
……
天子在早朝後照例單獨見了郁厘涼。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少年手腕上多出來的一條廉價紅繩。
紅繩上的小吊墜非金非玉,分明是普通的小石子兒雕刻打磨出來的東西。
這種俗物放在一個普通的臣子面前都是俗不可耐,拿不出手。
可少年似乎很喜歡,時不時就要用手指戳一戳碰一碰,倒是他鮮少愛不釋手的東西。
天子瞥了一眼後收回目光,對他說道:“你将你喜歡的女子留在了身邊?”
郁厘涼“嗯”了一聲。
天子又道:“既然如此,是時候可以考慮成個家了吧?”
“你可以先不納正妃,她身份低,可以先和其他世家女子一起納為側妃妾房,然後在慢慢地給她升上去,你覺得如何?”
郁厘涼卻拒絕:“我不需要。”
天子頓時語塞。
“你又這樣……”
想到少年執拗地像驢一樣的脾氣,天子打算先用緩兵之計。
“朕不着急,你先回去想想。”
可少年卻絲毫不願理睬他的模樣,又冷冰冰地丢給他一個眼神,随即離開。
天子嘆道:“那個女孩子,他一定很喜歡吧?”
他已經阻撓不了,只希望少年可以開枝散葉罷了。
但少年每一次的決定都那麽決絕,讓他是那麽的……自慚形穢。
“珠珠給我生了這個兒子,就是想告訴我……我處處都不如他嗎?”
一旁的陳公公聞言心頭一震,“陛下……”
天子擺了擺手道:“朕本來就做的不好,一直都不夠好,所以才永遠失去了她……”
陳公公擡頭,只看到天子滿頭的華發。
本該意氣風發的年歲,卻活得像個遲暮老人。
陳公公暗暗嘆了口氣,最終什麽也沒有再說。
郁厘涼一直忙碌到晌午才從外面回來。
沅沅今天剛和一個小丫鬟臨時學了套按摩的手法,讓少年躺在自己的腿上。
少年在她的懷裏很快便放松下來,被她給哄睡着了。
過了會兒沅沅輕手輕腳出門來,碎花又體貼地端了杯茶來。
“殿下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還是姑娘厲害。”
沅沅卻不覺得她哪裏厲害,明明是少年又乖又好哄罷了……
沅沅按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想到少年睡夢中都蹙着眉心,心裏也是有些揪的。
她看到碎花,頓時有感而發道:“就算他真的是腎虛,我也不會丢下他的。”
碎花:……有點感動是怎麽回事?
接過沅沅手裏的空茶杯,碎花進去指揮丫鬟把桌上的茶具收拾起來。
然後等碎花過一會兒回沅沅屋子的時候,卻發現少女人不見了。
碎花以為沅沅去了花園,讓人去花園找,結果沒有。
碎花有些不安,又派人去廚房找,結果還是沒有。
最後碎花帶着人把櫃子裏床底下都找了一遍,發現,還是沒有?
碎花:“今天沅沅姑娘最後離開的地方是哪裏?”
丫鬟哆嗦着聲音回答,“是、是喝了碎花姐姐的茶就回去了。”
碎花:“……”
所以,沅沅去了哪裏?
沅沅被綁架了。
在她發現自己頭發有些毛躁,懷疑自己在少年面前保持的形象不夠完美。
所以她準備回房去梳頭的時候,半道上被人給擄走了。
對方簡直就像一個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把沅沅當成麻袋抗走,幾個瞬間跳躍就完成了劫持任務。
這場在沅沅眼裏的綁架,在郁厘澤眼中則是一場感天動地的營救。
馬車停在了後巷子裏,太久沒有體驗過過山車而臉色發白的沅沅被塞上了馬車後,終于看見了罪魁禍首。
郁厘澤抱着手臂擡着下巴,姿态頗是倨傲,“不用感謝我……”
下一秒沅沅抄起小幾上的桌布抽他。
他個死小孩,氣死她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她才剛安撫完她的小奶狗,還沒來得及親親抱抱舉高高,他就把她給綁出來了……
“你有病啊!”
郁厘澤被抽懵了,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花重金找了高手把她撈出來,她不僅不感謝,還敢冒犯自己的千金之軀……
等他反應過來,頓時一把抓住了桌布,惱怒道:“我救了你好不好?!”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從我皇兄身邊逃走,要不然你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呆在我身邊那麽長時間,還各種躲着我皇兄……”
沅沅氣得懶得和他說話。
她丢下手裏的桌布,反手掀開簾子。
下一刻沅沅又放下了簾子,把頭縮了回來。
目光甚至都隐隐呆滞。
郁厘澤捂着被抽到的臉,陰陽怪氣道:“喲,你又改變主意啦?”
結果少女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仿佛受了什麽刺激。
郁厘澤頓時面紅耳赤地想要掙脫,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側窗簾子,看見了外面密密麻麻的東西。
簾子重新落了下來。
郁厘澤:“……”
咦?什麽東西,好怪……
熊孩子好奇地想要再看一眼。
然後看見了那些鋪滿巷子密密麻麻的東西是人。
鐵甲震震,刀光閃閃,面目兇煞。
而且全部都是他二皇兄管轄之下的鐵甲兵。
只帶了一個武林高手和一個車夫低調行事的三皇子郁厘澤:“……”
“你那個……武林高手呢?”
沅沅吸着冷氣問他。
郁厘澤:“飛……飛走了。”
他給的錢,人家高手只負責救沅沅。
“怎麽辦?”
郁厘澤咽了口口水,脖子上的傷還沒好。
沅沅:等死吧你……
簾子外終于傳來了腳步。
不輕不重,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馬車裏兩只小鹌鹑顫抖的心口。
腳步聲在馬車前止住,對方隔着簾子不緊不慢地開口。
“沅沅,你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郁厘澤頓時睜大了眼睛。
沅沅緊張地捏着手指,深吸了口氣,一點一點地掀起簾子看到了剛才明明還睡得很沉的少年。
郁厘涼面無表情地望着她,眼神裏平靜得宛若一潭死水。
“殿下……”
“不是還喜歡我麽?”
少年慢慢伸出了手掌,語氣輕輕道:“把手給我。”
沅沅手指不安地搭在了他的掌心,然後被他緊緊握住。
沅沅被少年牽住了手,然後又從那長長地巷道裏往回走。
巷道的兩邊,一直到巷子兩端的盡頭,幾乎都是密密麻麻的鐵甲兵。
沅沅很難想象這是一時之間發生的事情。
“很驚訝嗎?”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緩緩解釋,“這樣訓練他們,都是為了沅沅。”
“從你跳崖之後開始……”
沅沅看着他平靜的黑眸,愈發不安道:“殿下,我們已經和好了……”
少年不再開口,徑直将她牽回房間。
而那份不安,在沅沅的心中則是愈發的擴大。
走進那間屋,沅沅終于忍不住想要掙脫他的手掌。
“你弄疼我了……”
少年的手臂一僵,慢慢地松開了手指。
掌心那只柔軟的小手頓時亟不可待地從他掌心抽走。
郁厘涼擡起頭,那道晦暗的目光瞬間又宛如陰冷粘連的物質黏在了她的身上。
沅沅是極害怕他這幅陰翳的模樣,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卻又生生地止住。
她不是應該比誰都更加清楚他為什麽會變得這麽敏感麽……
早在他捏碎面具的時候,沅沅就隐隐察覺出了他內心難以消解的戾氣。
她緩着緊張的呼吸,又重新走上前去,手指輕輕扯住他的袖子,低聲解釋:“你不要誤會,三皇子之前确實想接我走,但我拒絕了他,我還寫了個‘滾’字讓碎花貼在了窗子上。”
“不信,你還可以去問問碎花,那張紙興許都還在。”
“我只是不想再惹你不高興了……”
“你相信我。”
沅沅語氣有些酸澀。
郁厘涼:“相信。”
她說的話,他都相信。
他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描摹着少女光滑細嫩的臉頰,黑眸裏幾乎吞噬了她的身影。
“沅沅……”
沅沅顫着嗓音“嗯”了一聲。
他的口吻愈發不可捉摸。
“你的月信這兩天也該結束了吧……”
話音落下,他掌心下的少女瞬間僵住。
沅沅被他摸得頭皮發麻。
好端端地問這個問題做什麽……
他……他該不會想要搞那種狗血的強制愛吧???
這對于沅沅來說,可能會有點刺激。
而且她覺得她這軟弱的小身板,也承受不來這麽刺激的項目。
但沅沅又想,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畢竟就算是在現代的時候,在大姨媽期間,醫生都不建議有大姨媽的女孩子去愛心獻血。
估計少年也只是想等自己月信結束,再來喝她的血,好快點解毒吧?
沅沅眼神飄移,一點一點地把臉頰扭到一邊去。
然後下一刻被少年捏住了臉頰,重新一點一點地扭了回來。
郁厘涼仿佛将她臉上的表情全部都捕捉得明明白白。
“沅沅……”
宛若親昵情人之間的呢喃,他喚她名字的口吻極其缱绻纏綿。
“喝血的解毒方式我已經膩了。”
少年垂落長睫,斂着眸底的陰翳。
語氣卻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要試一試其他的方法。”
被戳穿了幻想的少女內心瞬間麻了。
怎麽說呢……
她也不是不饞他的身子,但肯定不是這種情景的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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