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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溫泉之旅結束後, 餘覺襄跟郁瑕娘大概的說了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解藥?你知道在哪兒是吧。”郁瑕娘沒料到事情的進展有些快速。
餘覺襄伸手攥緊郁瑕娘的手,說道:“可能我們要去一趟旱江魚才能找到這個解藥。”
郁瑕娘疑惑,“這個解藥到底是什麽?一味藥麽?朱家不是以救命藥出名嗎?”
“朱家沒有這味藥, 水江魚也不可能有, 我們只能去旱江魚找。”餘覺襄的話語中包含着濃烈的肯定似乎沒有一絲的猶豫。
對丈夫的話,郁瑕娘有着無數疑問——
朱家為什麽會相信餘覺襄能夠找到解藥?
餘覺襄又是怎麽知道那一味能救人命的藥材呢?
對于餘覺襄的了解告訴郁瑕娘, 他一定是知道藥材的具體位置才這麽肯定的趕往旱江魚。
那麽具體位置是怎麽知道的?
大概是郁瑕娘臉上的猶疑神色過去明顯,餘覺襄有了察覺。
他深吸一口氣, 聲音之中帶了一絲顫抖, 說道:“瑕娘……其實……我…………”
郁瑕娘看着他的眼睛靜靜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有些事情得先暫時瞞着你, 總有一天我會給你結果的。”
空氣幾近凝固。
最終,餘覺襄選擇了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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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瑕娘默默轉過身,過了一會兒問他:“明天就啓程去旱江魚?”
餘覺襄嗓子有些啞了, 一時之間說不出來話,咳嗽了半天又喝着郁瑕娘遞過來的溫水回答道:“嗯。我一個人應該就……可以。”
他說的艱難。
畢竟這是水江魚,人生地不熟,留着郁瑕娘一個人确實不太放心。
郁瑕娘把自己的手從餘覺襄的手掌中抽出來, 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
“夫妻本同進退,這個時候留下我是做什麽?”
緊繃的空氣逐漸被隐約着的感情火花瓦解。
餘覺襄一把拉住郁瑕娘的手,将人摟在懷裏緩緩傾倒在床榻上……
一陣狂歡過後, 兩人沉沉睡去,早上又被叽叽喳喳的二喜的叫醒。
郁瑕娘早上醒來再摸摸旁邊,多了個硬邦邦的胸膛任由郁瑕娘的小手在那裏騷擾。
“反正今天沒什麽事情,不多睡一會兒?”餘覺襄俯身親親她秀氣的鼻子。
翻了個身, 郁瑕娘把自己的臉壓在他胸前,“不要,睡不着。”
餘覺襄似笑非笑的擡頭看看這個撒嬌的人,手掌悄悄爬上她的後背,趁人不注意将她拉扯在身下俯身壓了上去。
前溪在門外看着日頭正想叫人進去送洗臉水,綠腰趕忙聽了聽動靜,面紅耳赤的讓其他人退下。
等前溪、白纻她們幾個人都忍不住溜去吃了個中飯的時候,裏面兩個人也終于出聲讓侍女進來。
一陣洗漱之後,夫妻二人用了點中餐又派身邊的轍子出去打探旱江魚相關的消息。
“阿郎、娘子,我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
“由水江魚通往旱江魚的官路上有陳大人派的重兵把守在關卡處而且還有四大商人派出的打手看守沿路一些茶水攤鋪。”
“但是通往旱江魚的路并非只有一條,還有好幾條較為崎岖的山路,并且這個山路有點繞容易迷路。”
“所以我們如果想要悄悄的去往旱江魚的話需要換上樸素的衣裳、牛車,我這裏有打聽來的地圖能在山路裏行走不致于迷路。”
轍子明白自己主子的官職是巡撫勢必要進行一些暗訪的工作,因此在這一方面也做足了考慮。
郁瑕娘挑眉,為什麽會對這個關卡這麽重視?
餘覺襄接過地圖便讓轍子去小心準備牛車,将近夜裏的時候的出發前去。
“阿郎,您是不是需要帶一些保衛的人手?”綠腰看餘覺襄半天沒有安排到這個安全上面去忍不住插嘴。
從深思之中被打斷的餘覺襄恍然過來,說道:“嗯,再派四個有武藝的人坐一輛牛車,分頭出發。到山路口的時候彙合。”
轉身對郁瑕娘說:“你看你帶哪個丫頭去?”
郁瑕娘看眼前三人的眼神都躍躍欲試,笑着點出來了白纻,畢竟她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也能很好的護着人。
因為旱江魚的文化風俗還保留着一些較為傳統古老的東西在裏面,較為的直率和野蠻。
郁瑕娘和餘覺襄都在準備着方便活動行走的衣服,郁瑕娘還特地穿上了仿男子的長褲。
等待着夜色濃重,兩人帶着轍子、白纻悄咪咪的溜出宅子坐上牛車。
另外那一批人早就出發去了要走的那條山路那裏等候。
山路比轍子所說的要崎岖的多。
牛使勁的向上掙紮還是載不動人,只好下來兩個人在一旁走路但牛車也還是走的慢。
就在一個拐彎的陡坡地方,突然從山上滾來幾塊足以堵住山路的巨石沖一行人砸來。
餘覺襄避無可避,下意識的摟住郁瑕娘順勢倒在一旁的斜坡上,不料一時間手滑直接将兩人翻滾了下去。
斜坡上只留有白纻凄慘的叫喊聲。
餘覺襄立刻反應過來緊緊的摟住人像是想把人鑲入懷中一般,中途有幾株樹但不足以支撐他們的體重還是滾了一路最終滾到谷底,不省人事。
……
空氣中幽幽的漂浮着草藥的氣息。
郁瑕娘轉醒。
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裏面依舊被意識昏迷之中的餘覺襄緊緊的抱在懷裏,很難掙脫。
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感覺得出來有些發熱而且在自己伸手的時候後背的肩胛骨處傳來陣陣疼痛讓她不禁喊出了聲。
餘覺襄被她的痛苦的聲音驚醒又伸手把人摟進懷裏仔細摸了一圈,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口才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也才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抽了口冷氣。
“快放開我,我看看你後面怎麽樣?”郁瑕娘小幅度的掙紮幾下,語氣焦急。
餘覺襄還笑了一下,“應該沒什麽大事。”而後松開了手。
郁瑕娘起來搖晃幾下身體,勉強走到他的身後細細察看。
他的後背被石子劃開條條血痕,已經辨認不出原來衣服的顏色現在只剩下了血色。
後腦勺的地方也滲出了血跡結塊在頭發上,顯得分外可怖。
“我先給你包紮後背。”
郁瑕娘顯得極其冷靜,拿地上尖銳的石子劃破自己中衣的下擺,沾着地面滑坡處的水輕輕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跡然後把小的石子砂礫擦幹淨。
“沒事的。外面不遠的地方就有人,我們出去就可以了。”沉默了一會兒的餘覺襄忽然跟郁瑕娘說着自己的想法,此時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郁瑕娘努力瞪大眼睛,不讓淚水滑落在臉頰上,嗓音微微顫抖:“好。”
這個時候,她不想再去好奇其他的什麽莫名其妙的事情。
用剩下的布料簡單的包紮好後背,郁瑕娘也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架住餘覺襄的手臂向山洞外面走去。
山洞外漫山遍野的都是各種草藥,即便郁瑕娘不認識什麽但是餘覺襄在用低低的聲音跟她說着身邊的每一種草藥。
“你知道嗎?”
“嗯?”
“我其實是是一顆含羞草成的妖精。”
餘覺襄突然發現在這個他軟弱的不得了的時候,這個話更容易說出來還帶着不易察覺的一絲輕快。
郁瑕娘斜睨他一眼,“我猜到了。”
“猜到了?猜到什麽了?”餘覺襄才不信在自己精湛的演技之下,郁瑕娘還能發現什麽。
“走開。”郁瑕娘嫌棄道。
走了一段路,郁瑕娘突然問道:“按照話本上的說,妖精都有本體。你現形了不就是含羞草嗎?”
餘覺襄理理自己的思路而後回答道:“我是含羞草成精的沒錯但是我剛開智不久,一個小男孩就過來把我拔了吃。”
“但是我又不管飽,他就亂吃毒蘑菇死去。我當時就化為他的魂魄融為一體了。”
郁瑕娘皺眉,“那豈不是說,我看不成你含羞草的時候長什麽樣子了?”
餘覺襄想伸手捏她臉頰,無奈扯動傷口還是龇牙咧嘴的放下作亂的手。
“那你這個含羞草妖精有什麽用,現在能有什麽治愈你自己的能力嗎?”郁瑕娘不忍看他身上的傷口。
餘覺襄笑笑,“妖精化成了人也是要有制衡的,你想的那些能力都太逆天了。我頂多就是能聽聽開了智慧的植物的聲音而已,現在我就知道我們該拐彎然後就有個壯漢在路邊坐着喝水。”
郁瑕娘白他一眼趕忙轉彎又繼續走了很久終于看見一位黑衣壯漢拿着水壺靠在樹上歇息。
壯漢十分警覺的睜開眼,看到兩人重傷的樣子立馬扔下水壺就過來接住餘覺襄的身體。
他一臉憨厚的說道:“不知道兩位什麽情況,先到我家包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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