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八顆草莓

窗外如茵的風景如同電影片段一幀一幀閃過,許霧默默的抱着書包對着窗外發呆。

她頭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昨晚也不知是有些舍不得外婆的緣故,幾乎是睜眼到天亮,根本沒休息好,早上起來嗓子就些疼了,上車後車內空調開的足,頭又疼了起來,向乘務員讨要了一杯熱水的緣故,她幾乎喝了兩口後,渾身暖洋洋的,不适感漸褪,眼皮開始打架,最後終于挺不住,睡了過去。

宋嘉年上車之後低頭玩了會手機,偶的目光随意的掃到許霧自己環着雙臂,小腦袋無力的垂在一邊。

他屏住氣,小幅度的動了下上身,将自己的外套慢慢褪下來,俯身輕輕蓋在她身上。

許霧迷迷糊糊間,總算是感受點熱氣。

列車慢悠悠停下來,許霧渾然不覺一個高大的身影将自己籠罩,車廂裏的燈光都随着身影欺壓下來而變的微弱。

放完行李坐下來的是個體型彪悍的光頭男人,睥睨一眼身旁的女孩後,什麽話都沒說,擡起屁股坐在了靠過道的位置上。

車廂內安靜無比,宋嘉年插着降噪耳機在刷着快點新聞,也覺得有些累了,打個哈欠想換個姿勢眯一會兒,卻冷不丁瞧見坐在過道的那個光頭男人将手不知何時搭在了許霧的腿上,正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撫摸着,随着那只手不停向上,而她睡得比較熟,絲毫不覺。

宋嘉年微微蹙眉,舌尖抵着牙床,看了兩眼還在若無其事幹着下流事的男人。

光頭男人嘴角彎彎,舌尖油膩惡心着滑過上唇。

他還要繼續向上劃去的手,被另外一只有力強勁的手攔了下來。

宋嘉年眼底充滿怒火,啧了一聲,舌尖滑過上牙膛,最後抵住了後槽牙,随後他收起自己面前的小桌板,探過身去,一把拉住光頭男人那張粗砺的手。

同時舉起手機,幾乎快怼到那人的臉上。

咔嚓。

快門聲驚動男人,他沒有害怕反而威脅着宋嘉年,對他豎起食指,指着他腦門低聲道:“你他媽少管閑事。”

“怎麽的你個死變态,都占多長時間便宜了,還不撒手?”

他說話聲比較大,光頭男人立刻想抽回手,對他露出警告的眼神,反駁道:“你說什麽呢!”

宋嘉年笑了笑站起身,跨過許霧,順帶着把光頭拉起來:“惡不惡心啊,幹了這事還不承認,我手機裏可有照片,要不咱倆去乘警那說說去?”

車廂內離這不遠的都紛紛看向這邊,男人掙紮着,宋嘉年力氣大,死死扣住他不讓他走,乘務員和乘警聽聞,立刻趕來。

“照片在這”

“他當時就是這樣…”

宋嘉年向乘務員遞過去手機,一只手也沒真碰上的學着男人剛剛騷擾的動作。

及時再困,許霧也被吵醒了,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卻意外對上他正向自己大腿摸上來的手,她雖然沒看清,但是心裏一驚,瞬間羞恥和怒意充斥着她的大腦,身體的反應比大腦快,她憤然而起,吓了剛伸手的宋嘉年一跳,緊接着,一杯熱水灑在了宋嘉年的臉上。

溫度極高的熱水刺痛了皮膚,水珠容成水流從他頭頂滑下,直直砸向地面。

從側面看,一股股熱氣從少年略顯清峻的側臉散發開來,光頭男人被手而立,驚恐的吞了下口水。

“操…”宋嘉年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一句髒話。

“......”

許霧攥着紙杯,尴尬的張了張嘴,看着他較為陰沉的臉不知所措的愣在那,好半天才嘟囔一句:“怎麽是你啊。”

最後騷擾的男人被乘警帶走了。

宋嘉年含着氣憤睡着時,頭發上的水還沒幹,微長得碎發濕漉漉的搭在額前,窩在那裏一動不動,許霧了解前前後後的經過後一直留神他,畢竟心中有愧,她能感受到熱水淋在身上會很痛。

還好他揭發了光頭男人得行徑,否則她吃了大虧都不知道。想了一會兒她從腳下的背包裏拿出一袋還沒開封的水果糖,倒出許多花花綠綠糖塊放在手心,慢慢的放進他身側的小口袋裏。

“你還生氣吶?”

“我不是故意的。”

“剛剛還真的要謝謝你......”

出了高鐵站,宋嘉年還在生悶氣,腮幫子股的像和倉鼠一樣,無論許霧怎麽道歉,他都不理會。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許霧巴巴的幫他提行李,卻被他一把打開手。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

雖然他沒用什麽力氣,但是不怎麽的,聲音異常響亮。

宋嘉年不太自然的瞄了下她的表情,好在她沒生氣,只是垂着眼睫慢慢吹了口氣。

許霧擡頭,直勾勾盯着宋嘉年那雙眼,無聲的看了幾秒後,她攔住宋嘉年關後備箱門的動作,有些委屈道:“你到底還理不理我啊。”

正午陽光熾熱,高懸在空中,宋嘉年側着臉被陽光晃的有些張不開眼,借此,他恍了下神,還沒等他發出聲音,許霧繃着笑臉哼的一聲推開她,重重的關上門。

她轉身走了兩步,回想起來自己的身上還穿着宋嘉年的外套,三下五除二的脫下來,甩到他身上。

她幹脆也不理宋嘉年起來,就這樣兩人保持高冷一直到小區裏。

許霧在前面氣呼呼的走着,宋嘉年在後面慢慢跟,他扪心自問,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雖然只是想借機逗逗許霧,可沒想到再次把這只小野貓惹炸毛了。

宋嘉年有些懊惱的啧了一聲,雙手随意的插進兜裏,可在伸進去的那一刻,他被幾個硬硬的東西劃到了指尖,他抓了一把拿出來查看。

陽關下,幾個被五彩糖紙緊緊包裹着的糖果靜靜躺在他手心裏。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許霧,茶色的頭發被她高高梳起一個馬尾辮,發尾有些自然彎曲,此時正随着她的動作來回擺動,搖搖晃晃墜到他心裏。

許霧走的速度快,遠遠看着樓下陰涼處有個新開張的煎餅小攤,肚子合時宜的咕嚕叫起來,見攤子前人漸漸多起來,她想快點到那占個位子,想小跑過去,還沒等她跑出兩步遠,就被一股力量給拖向後面,眼看着她裏煎餅攤越來越遠,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她沮喪的嘆口氣,轉而憤恨的想看是那個不長眼的拉着她。

她剛轉個頭,就被一雙大手給控制起來了。

因為受力擠壓,許霧本就肉乎乎的臉推着嘴唇嘟出來,一雙大眼濕漉漉的不知所措的看向宋嘉年,既有點滑稽,又有點可愛。

本來宋嘉年已經調整好心态和語氣要說話了,但是被她完全忘了要說什麽,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

“!!!”許霧既氣憤又羞恥,臉都被他壓變形了,本來還在別扭着,現在轉為真的生氣了。

她想都沒想,擡起腳狠狠地踩住宋嘉年。

“有病。”她惱怒的從宋嘉年的手裏掙脫出來,想着再也不要理他了。

“你等等,許霧。”

一顆小石子被踢的好遠,許霧一只腳還停留在半空中,被他這麽一叫竟然真的停下來了。

印象中,宋嘉年幾乎沒怎麽叫過她名字,平時都是吊兒郎當的叫她一聲喂什麽的,但現在語氣和态度有點認真,加上他聲音很有穿透力,牢牢勾着她耳朵,她像一個麻瓜,被他使用定身咒語定在原地。

宋嘉年走到她面前,掰開她的手,放了幾顆糖果在她手上。

他抿着唇,收起剛剛的笑容,眼底渡上一層很少出現的潋滟柔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站在那裏猶豫了半天,最後語調略顯生硬的說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哼”許霧倔強的轉過小腦袋,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見說這麽些不太管用,他在心底措措辭,“那個,我就是逗逗你,你別當真啊。”

“要不,你想去哪玩,我帶你去,你想吃什麽,我請你。”說着說着,宋嘉年有些難為情的聲音變小了,也不繼續看她了,眼神飄忽忽的移到別處。

“煎餅果子”

“啊?”宋嘉年有些沒太反應過來。

“我說,我想吃煎餅果子。”許霧踮起腳,湊近幾分,繞過他伸手指向身後的煎餅攤。

在他給自己糖的時候,一切不好的情緒都被一句道歉寬慰的煙消雲散。

她眼角彎彎,帶着春水般的笑意,竟讓宋嘉年晃了神。

周一清晨,學生穿着校服陸陸續續到校。

宋嘉年和許霧人手一份煎餅果子加現磨豆漿,一前一後走進班級。

陶樂思已經坐在座位上準備晨讀了,見許霧來,她快速的站到一邊給她讓座。

“早啊!”

“早”

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許霧有些詫異,“你笑什麽呀”

“你不也笑了麽。”

相處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兩個沒心眼的小同桌相處的十分融洽,關系越來越親密,現在說話也直來直往的了。

“你吃嗎?”許霧把自己還沒咬的煎餅果子遞到她面前,香噴噴還冒着熱氣的煎餅垂涎欲滴擺在她面前,一向愛吃的陶樂思卻拒絕了。

“不吃了,沒心情。”

許霧喝了口豆漿,嘴裏含糊不清的問:“咋啦?”

陶樂思一臉苦惱的撐着下巴,手指不規律的點着桌面,感嘆道:“我才覺得摸底考試距離我們還沒多遠啊,怎麽期中就要來了呢。”

十月中旬,期中考試,倒計時還有十天。

許霧也跟着悵然的點點頭,“是啊,要期中了。”

早讀結束,顧竹歡喜的捧着一大桶五顏六色的棒棒糖從外面進來,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彎起,都快咧到了天上。

旁人羨煞,連忙湊過去問。

顧竹臉上渡上一層潮紅,邊走邊從裏面拿出棒棒糖,從頭開始分發。

“別人送我的,特地祝賀我十一彙演拿獎。”

“恭喜恭喜。”

“那之前說的那個小代言人是不是非你莫屬啊!”周圍的人拿了她的東西,自然嘴要甜一些,随着一聲聲起哄,顧竹得意極了,竟然也接着他們的話往下說。

她被誇贊祝福的聲潮裏包圍,不否認,直到走到陶樂思前面,她得意的挑下眉,從裏面拿出兩根檸檬味的丢到了他們兩個桌子上。

“不用說謝謝,我很大度的。”

陶樂思不削的切了一聲,一把推開她放在桌上的棒棒糖,不耐煩的驅趕着:“我們才不要你的糖,趕緊拿走。”

顧竹現在正得意着,也不惱,拿起棒棒糖看了眼上面的糖紙,嗤笑道:“你們是不愛吃檸檬味的嗎?還是酸了?”

周圍人看着他們明面上較勁,誰都不敢說話。

許霧知至知終都沒看她,自顧做自己的事情,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李由從講臺前走過來,把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根棒棒糖放進了桶裏面,顧竹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他沒什麽表情,那雙淺灰色深不見底眸子不自覺的瞥了眼許霧,沉默片刻,他轉頭對顧竹道:

“顧竹,魏老師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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