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十九顆草莓
辦公室內,顧竹規規矩矩的站在辦公桌前,臉色由紅轉白,進屋時的笑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凝固在臉上,十指不安用力絞在一起,強裝鎮定的看完面前電腦上的畫面。
短短幾分鐘,就把她之前的所作所為蓋棺定論。
當然,視頻證明不了什麽,八班的團支書站在角落裏早就已經什麽都交代過了。
被閨蜜出賣,她都快氣死了,不由得憤恨地瞪了她一眼。
視頻結束,魏萍并沒說話,而是從身側的抽屜中又拿出一個u盤,兩個u盤齊齊的推到她面前。不用她提醒,也能想到這兩個裏的內容是一樣的。
她不知道那個u盤是誰哪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幫助許霧,心裏不由得憋着一股氣。
顧竹微微撇開頭,顯然還不太想面對擺在自己面前的現實。
魏萍冷着臉,眼神像挂了一層冰霜般,周身散發着可察覺的怒意。
“你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顧竹聲音幹巴巴的,不帶任何情緒,“沒有。”
魏萍挑下眉,轉身又從一旁書架上抽出一個小本,與u盤持平放在了一起。
一個紅色的封皮,打開裏面卡着一張A5大小淡黃色的紙,上面的字是娟秀的小楷,最後還鋪了一層灑金。
顧竹看到那張屬于她的證書,向前挪動一小步,那是代表她的榮譽,從小到大,從高一到高三,她雖然獲得過很多獎項,但是這次是她唯一付出自己全部心血的一次。
“我在放假之前說過,獲得一等獎的可以作為咱們學校的小代言人去參加參訪和攝影。”
顧竹像猜出了什麽一樣,死死咬住下嘴唇,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像是極力在說服自己的內心似的,好半天才擡起頭,向前再走了兩步,雙手抵在辦公桌前,長指甲死死扣着桌板。
“老師,我錯了,我承認所有的錯誤,但是能不能......”
話音剛落,魏萍單手重重拍下,手掌與桌面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不能,這張獎狀我給你就算仁至義盡了,要還想跟我讨價還價,讓你父母來和我說吧。”
顧竹面色有些難看,一會紅一會白,變化多端。
“可是......”
魏萍蹙眉,“沒有可是,你還要想好好的高考,就給我安下心來認真讀書,不要總想着一些有的沒的,還有,在明天早自習之前,去給許霧道歉。”
縱使心有不甘,顧竹眼下面對那張獎狀,她也不管不顧只能撒下心來。
但在她心裏,這一次也不算是認輸,畢竟她得到了一部分,及時失去剩下的那一部分,也輪不到不夠格的許霧。
第二日一早,許霧剛到班級,就發現桌子上放着一張白色普通信封。
她狐疑的拿起來,在耳邊晃了晃,接着蹙眉打開封口,一張折疊起來的信紙靜靜的躺在那裏。
很單薄的一個信封,如果不拆開,甚至都不知道裏面會有一張紙。
她狐疑的看了眼站在她身後的宋嘉年,他也不知道是什麽,伸着頭往這邊看。
是顧竹的道歉信,就短短的兩行,态度還算好,并沒有讀到什麽挑釁暗諷的意味。
許霧嘆口氣,把信紙按照之前疊好的痕跡再次整齊的疊了起來,她也不是什麽小氣之人,既然顧竹給她道了歉,也不會再揪着她不放,只要以後不再來惹自己,就還能像同學一樣相處,畢竟高三就這麽一次,也就這麽一年,真要是再發生些什麽不好的事情,耽誤了高考,對誰都沒好處。
“你真原諒她了?”宋嘉年在她身後默默的看完那幾行簡短的道歉信,揚着下巴,在她耳側輕輕問道。
許霧被他下了一條,立刻将信裝回了信封裏,鼓着臉,有些不悅的道:
“你偷看別人的信,沒禮貌。”
宋嘉年無所謂的聳肩,一屁股坐了回去:“切,不走心的道歉有什麽好看的?”
話畢,已經走到班級門口的腳步一頓,忍着怒意,她死死攥着書包帶低頭走進來。
甚至都帶起一陣風似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許霧在心裏嘆口氣,将那封信收到書包最裏面的夾層裏。
自此,二人心照不宣的将繼續生活在這個大家庭裏。
最後一節課自習下課,許霧還沒能将在課上留的那張數學卷子上最後一道大題弄明白,原本一張潔白幹淨的草紙被她寫滿了步驟,密密麻麻的印在上面,邊角已經被她捏的發皺,她還在收緊指尖,持續了幾秒,最後無力的松開,将那張草紙按照廢紙處理掉,仍在一邊。
她又從桌堂裏拿出新的一張,擡頭深呼吸了幾口氣後,繼續埋頭演算。
她像是不算出這道題就不走,拿出要在教室裏過夜的架勢。
屋裏的同學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只留着三兩個值日生拿着用具打掃衛生。
叩叩—
“許霧!”一熟悉的聲音尖銳從後門響起,她好不容易有的思路瞬間被抽離出大腦,一道緊繃的知識線被無情剪斷。
她郁悶的回頭,就見林野左肩背着書包,玩世不恭的靠在班級後門,擡起右手特別傻逼似的向教室內遙望。
“怎麽了?”
“宋嘉年呢?”他問。
她想了想,道:“被班主任叫走了,你有事嗎?”
林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轉而笑了笑,“沒事,我本來是給他送東西來的。”
“你給我吧,我轉交給他。”
見他站在原地遲疑了一下,本來伸進褲兜裏的手又抽了出來,轉而撓撓腦袋。
許霧挑眉,揚聲道,“你不相信我?我能弄丢麽。”
林野尬笑了一下,連忙搖頭:“沒,既然他不在,那我就明天再給他吧。”
許霧敏銳的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說話就說話,總是躲開她的目光不說,還刻意避開自己的話題。
她放下筆,轉身走出來,隔着沒多遠,也就兩塊磚的距離,林野對上平日裏都是小白兔似的無辜眼神,他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原本想好要借此逃脫的措辭被跑了出去,只顧着站在原地接受她的審視,接着,許霧的微微眯起眼,嘴角扯成一條直線,不帶一絲溫度的。
“你們之間有事?”
林野如有若無的笑了下,搖頭,“沒有,怎麽會。”
許霧從來不怎麽對人動手,但是她今天就是感覺他們兩個有事瞞着他,這種直覺越來越清晰和強烈。
啪的一聲,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那你幹嘛不讓我轉交啊,到底是什麽東西?”
林野有些震驚的把嘴張了個O型,捂着自己被打的那個肩膀出神了好一陣,雖然她那小粉拳打在的身上根本一點也不疼,但始終沒見過好脾氣的許霧能二話不說的動手打人。
“說不說?”
“......”
夜晚靜谧,走廊和班級上的窗戶都被開了一條小縫借此通風,此時的外面沒有一絲風聲,氣溫逐漸下降,秋天的特征完全顯現出來,宋嘉年從教務處走回班級,竟覺得從背後升起一點涼意。
他雙手插兜,慢慢走進班級,卻發現原本陶樂思那塊空着的座位上多出了一個人。
李由坐在最外面對照着書上的公式慢慢給許霧講題,而她小腦袋湊到跟前,幾乎要貼上似的,專心致志的看着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
二人都很認真,完全沒意識到宋嘉年蹙眉走近。
“所以最後結果得12,你懂了嗎?”李由平時聲音聽起來很寡淡,分不出任何情緒,而且還有一絲驅趕人的冷意,但現在,他不自覺的放慢聲調,語氣變得柔和幾分,很耐心的再次問道。
許霧保持着之前的坐姿不變,用力捏着鼻尖,低頭又看了兩眼,遲疑道;“這裏我覺得我還有不......”
李由跟着她所指的看去,剛想說話,就被站在他們頭頂的宋嘉年快速抽出卷子,二人動作出了奇的一致,很有默契的看向‘搗亂’的人。
卷子上被沒控制住的鼻尖劃出長長一道痕跡。
許霧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想要拿回卷子,而宋嘉年更靈活的退後一步,完美的躲開了她伸手搶的動作。
“你給我,我還沒弄明白那題呢。”
宋嘉年不理,直接把卷子粗略的疊好揣進自己兜裏。
“快點收拾書包回家,回家我再教你。”
李由聽他的話之後,不自在的咳嗽兩聲,遲疑了兩秒,才起身對許霧道:“時間不早了,如果你回家還沒弄明白,明天可以來問我。”
許霧莞爾一笑,用力的點點頭:“謝謝班長。”
“......”
“謝謝班長......”才出去不到幾分鐘就跟被人問上題了,難道就不能等自己回來問麽,宋嘉年沒好氣的重複一邊許霧剛剛那聲謝謝。
許霧在她後面走着,聽他陰陽怪氣的聲調又氣又惱,手中緊緊攥着林野遞給她的u盤,想了想,她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說?”
宋嘉年漫不經心,不知道許霧所指的何意。
“什麽?”
說完,許霧就跳到了他身前,兩指尖捏着一個小小的東西,在黑漆漆的夜裏反着一點寒光,宋嘉年走近兩步,借着路燈,不由得一驚。
“你從哪拿來的?”
她舉着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用一種質問的語氣道:“林野給我的,說是什麽備份。”
許霧精準的捕捉到,他平時淡定的神情有一絲慌亂,愣了半刻,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呆。
“我不知道。”
裝傻。
許霧撇着嘴,把u盤放在他兜裏,看着他那張傻裏傻氣倔強的不想承認地表情,許霧也不想生氣,一時沒忍住崩了表情,因為她知道宋嘉年所做的都是為了自己,她才不要不識好人心。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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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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