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顆草莓
夜深了,外面突然刮起一陣風,窗外的樹葉被吹額沙沙作響,久久不能停歇。大風也将許霧桌前的窗戶吹開了些縫隙,涼風從縫隙中吹進來,屋子裏瞬間灌滿了涼氣。
許霧從一陣饒人心煩的聲響中醒來,一擡頭,迎面撲來而來帶着細小沙塵味道的風,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噴嚏,連忙裹緊身上披着的外套。
咬着牙關,哆哆嗦嗦起來關上窗戶,她握着筆杆,卻對面前的卷子填空上寫不出一個字,大腦完全放空了,在思考片刻後,許霧擡頭朝着濃濃夜色望去,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的小身影,蜷縮着身子,雙腿彎曲靠在椅子上,腦袋正埋在膝蓋上,看着窗外有幾片葉子被大風卷着吹走,絲毫不留痕跡。
許霧想到林野遞給自己的那個備份的u盤,她就知道,宋嘉年又默默的幫助自己,本是一塊又輕又小的東西,接過去放在手中的那一刻,卻是感覺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
擡頭看牆上的時鐘,快接近十二點。
她起身,蹑手蹑腳的打開門,對面宋嘉年的房間一點聲音和光亮也沒有,她放輕腳步上前,試着敲了兩下他的門,動作也很輕,生怕他睡着了載擾醒他。
不過,等了一會兒根本沒動靜。
也難怪,很晚了,他應該休息了。
她蹬開腳下的拖鞋,慢吞吞的挪到廚房裏,插上開關,安靜等待涼水燒開。
百無聊賴之際,許霧打開冰箱門,翻找着那天還吃剩的一口面包。
“喂!”
“啊!”
許霧猛地關上冰箱門,一臉驚悚的看着此時半個身子都靠在門口處,死死盯着自己的宋嘉年。
她手裏還攥着面包袋,心情久久沒平複過來,閉了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
“要被你吓死了。”
宋嘉年切了一聲,攏了下身上披的外套,漫不經心的問道:“我在屋裏就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大半夜不睡覺你鬼鬼祟祟幹嘛呢。”
熱水燒好,許霧轉身從上方的櫥櫃裏拿出一小袋奶粉,瞥了他一眼問道:“喝嗎?”
宋嘉年擺手:“多大了還和奶粉。”
許霧沒理她,獨自沖了一杯:“這是青少年喝的,有很高的營養,不是小孩的那種奶粉。”
宋嘉年哦了一聲,點點頭,奶香味瞬間四溢,繞在他的鼻子前若有若無勾着他有點想喝的心了,他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湊近幾分,探頭探腦的。
許霧咬了口面包,把自己沖好那杯遞給他。
“你喝吧,我再沖一杯。”
他厚臉厚皮的接過杯子,喝了兩口。
他本身就不怎麽愛吃甜的,之前小時候年少無知就嗜甜,然後體重越來越重,身體也走樣,平時比他們在隊裏還接受一項多的訓練,就是跑步,時間長了,小胖墩有些受不了,他無比讨厭這種加訓的痛苦,下定決心減肥和管理飲食,之後便慢慢瘦下來,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手中的這杯奶也是的,雖然不怎麽愛喝,但是耐不住這個香味,和蠢蠢欲動的心,喝了大半杯才停下來。
胃裏空落落的,宋嘉年便打氣她那袋沒吃完的面包。
手都伸到了一半,卻無意摸到了也在拿面包的許霧。
許霧一怔,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耳垂紅了一塊,火燒火燎的,在燈光下看的特別明顯。
宋嘉年挑下眉,順勢拿出僅剩半塊黑黢黢的面包,得意的一咬,卻被噎個半死。
“你這什麽面包啊?怎麽直掉渣啊。”
許霧冷笑了下,指向面包袋子。
面包袋子有字的那面背對着宋嘉年,他之前一直沒注意,直到拿起來看了下,絆絆磕磕讀了半天才說:“俄...俄羅斯,大...大列巴?是什麽玩意?”
許霧後退一步,端着剛沖好的奶,繞過他走出客廳打開一旁的小臺燈,客廳瞬間亮起暖黃色的燈光。
“你待會打掃了啊,面包渣掉了一地。”
宋嘉年跟着她走出廚房,連喝了幾口熱奶,才勉強壓下去那點又幹又噎的面包。
沙發上陷下去一塊,宋嘉年挨着她坐下來,小姑娘身上充斥着牛奶沐浴露加上桃子的清甜香味繞在他身邊,他有些不太自在的往旁邊靠了靠,眼神飄忽的,又喝了兩口奶。
“你剛剛,是不是敲我門了?”
許霧身形一僵,沒看他,略顯冷靜的說:“嗯,聽到了還不給我開門。”
“我還以為是幻聽。”
許霧悄悄白了他一眼,放下杯子我在手裏取暖,盯着前方某一點,慢慢開口:“我呢,是想謝謝你。”
“什麽?”
“啧,謝謝你的那個u盤還有裏面的內容,林野都跟我說了,雖然都交到了魏老師手裏,沒用上,但是還是要謝謝你。”
她這麽一說,倒叫是宋嘉年有些不解了,“不是,什麽叫沒用到啊?”
許霧轉過頭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動了動嘴然後慢悠悠的說着:“因為我之前交上去一份啊,和你內容應該是差不多的。”
都是當日的監控錄像。
宋嘉年傻了,想當時,他和林野快速制定好計劃,由林野有意無意的去打探消息,确定八班的團支書,然後再由自己死皮賴臉的去求着調監控,歷經三天後,終于搞定了,但沒想到,許霧還比他們還快了一步。
“那,那你之前也沒說啊。”
許霧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你會幫我啊,再者說了,這麽小的事我自己也能解決的,無非是顧竹那小姑娘耍心眼,那天我冷靜下來之後就知道怎麽對付她了。”
宋嘉年腰板挺得倍兒直,還想在說些什麽,但是已經被她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哎呀,我這也不是不想麻煩你麽。”
宋嘉年義正嚴詞的把被子放在茶幾上,哐當一聲,震得許霧往後仰了一下,內心有些慌。
“這怎麽能叫麻煩,還記得那天開班我會怎麽說的。”
許霧垂眸,沒說話。
看她不吭聲,宋嘉年清了清嗓,大度的擺擺手:“好啦,沒記住就沒記住吧,但是以後你有事可要時刻想着我,我媽讓我照顧好你,你出了什麽事找我就行。”
許霧眼皮一動,雖然但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十月中旬,期中考試如期而至,歷經兩天緊張刺激的測試後,明顯他們都考垮了。
在出成績那天,許霧被魏萍叫到辦公室。
“完了完了,一定是成績出來,你沒達到她定的目标,來找你索命來了。”說着,她從筆袋裏拿出三根水性筆,頭仰到四十五度角,對着空氣拜了三拜。
許霧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合上筆帽後起身,“哪有你那麽誇張啊。”
她同情的看了眼許霧,給她讓路,意味深藏的道:“你去就知道了,她罵起人來,超狠的。”
去往辦公室的路上,不得不說,被陶樂思說完,她心裏還是比較忐忑的。
叩叩—
“報道,主任您找我?”許霧交叉着雙手規矩的站在門口向前一探,一眼就看見屋內沙發上不止坐了一個人,還有兩個男人,一個穿着休閑運動風,一個西裝革履的背對着她。
魏萍見她來了,便笑着招手讓她過去。
她還比較躊躇,慢吞吞的走過去,走到魏萍坐着的那個方向後,她看清楚倆人。
其中一個她一眼就認出來了,站在原地愣了半晌,而後感到驚喜似的多看了他兩眼。
“許霧來這邊坐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面前的兩位,都是市舞蹈團的,他們這次來是想讓你代表學校報名參加他們最近舉辦的舞蹈比賽。”
許霧有些惶恐的看了眼魏萍,面露難色。
“這位是團內副團長,岑飛,這位是團裏的舞蹈演員,魏越澤。”
許霧打過招呼後,就被魏成澤一直盯着看,邊看還邊笑,弄得許霧特別尴尬,但是還不能走,就聽着他們在旁邊幫着籌劃。
“所以,你們是說想讓許霧和面前這位演員一起跳一段舞蹈嗎?”
“什麽?!我可能不太行。”許霧剛剛還處于半懵當中,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下意識将內心想法說出來。
好在那位副團長比較和善,臉上笑意不減,連連點頭,“我們就是有這個打算,因為之前無意間看到了你在這次晚會上的表演,覺得很不錯,是個好苗子,然後又聽承澤說和你認識,便想着正好,借此機會想讓你試試,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對學校的影響也是蠻好的。”
“那許霧的學習,我怕......”
岑飛的言語滴水不漏,說的很漂亮,魏萍在細細思量過後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她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說許霧的學習。
雖說這次又是地理單科狀元,總成績也有所上升,可是怕長時間排練會耽誤學習和成績。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舞蹈比賽預計在元旦正式比賽,期間也會讓他們在休息時候慢慢磨合,兩個都很優秀,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很默契的,而且他們之前也是舞伴......”
許霧很懵逼的坐在那裏看着他們就這麽商定好了,而她像個被擺弄的布娃娃就這麽被迫點頭了。
而魏成澤,依舊是用那個眼神看着她。
直到回到了教室,上課鈴已經打完,課都上了一半多了,這節課是德芙的數學課,她道了歉才從後門走回座位。
陶樂思蠢蠢欲動的舉起手中的教材,擋在自己面前,低聲道:“怎麽樣,被罵了嗎?”
許霧把頭埋進書包裏翻找數學教材,特別喪的嘆了口氣:“沒有,我沒被罵。”
語氣聽着那麽的不對勁。
陶樂思狐疑的湊近她幾分,歪頭說:“可我覺得,你比被罵了心情還不好呢。”
許霧低頭,拿筆在教材封面上寫了四個大字‘下課再說’
陶樂思看完乖乖閉嘴,坐正了身子。
她懷揣着巨大的好奇終于挨到了下課鈴響,還沒來得及問,許霧就被門外站着的一人吓了一跳。
魏承澤拿着一瓶橙汁站在她班級門口,對她招了招手。
許霧一怔,還記得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和他在同一個舞蹈班,那個時候她因為要比賽,就學了一點芭蕾,恰好和他有一樣目的的魏承澤組成雙人搭檔,一起學了三個多月,建立了一個良好的友誼關系,再那之後就聽說他去別的地方學習了,再也沒什麽聯系。
直到今天,聽他說前年就已經考上了林市本地的一所藝術大學,還破格成了舞蹈團的一名演員。
長相也比較優秀,就很幹淨的長相,身形在同齡人之中也算不錯的,穿搭都很符合當下審美,自然吸引了陶樂思的目光,但在反應過來是在叫許霧的時候,她明顯的也愣了一下。
“找...找你的?”
許霧點點頭,已經站起來了,“是吧”
直到許霧快走到了班級門口,陶樂思才回過神,發覺這是大事,于是乎使勁搖了搖後面還在睡覺的宋嘉年。
他這些天抽空訓練已經很累了,打個盹的功夫還被打擾,他有些煩躁,索性換了個姿勢繼續眯着。
直到陶樂思在他耳邊大聲喊:“你快去,你的小青梅和別人跑了!”
宋嘉年猛地擡頭把陶樂思吓了一跳,正好他的腦袋撞在了她下巴上,疼的她快流出眼淚了,捂着下巴蹲地上久久沒緩過來,就聽宋嘉年沒好氣的掐腰站在原地詢問:
“什麽?誰跑了?跟誰跑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