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衣裳很襯你 雲肆站在原地……
雲肆站在原地未有動作,她看着男人大着膽子站在自己身邊,他唇角挂着一絲柔笑,故作鎮定的将腰帶扯落。
腰帶落地的時刻,一雙帶着涼意的手輕輕攀上她的肩膀,雲肆低頭看向他,男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小姐……”
男人聲音很輕,在他将手腕搭在雲肆衣襟那一刻,女人溫熱的手心按住了他的動作,裴景瑤手腕一顫,似為不解般擡起眸子。
許是光線太暗,雲肆看見他鴉黑的睫毛微微顫着,那雙漆黑的眸子像蒙着層水霧一般,好生叫人憐惜。
他應是特意打扮過,此刻男人貼的太近,雲肆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芳香。那向來沒什麽血色的唇上竟也染着些朱紅,此時微微啓唇,好似在邀君采撷。
若是忽略掉男人眼中深藏的慌亂與不安,雲肆覺得如此良宵美景,她不做些什麽倒是辜負了眼前人。
只是乘人之危的事她做過一次,雲肆沒有興趣做第二次。
她把裴景瑤的手腕從自己衣襟前拿下,冰涼的掌心使雲肆眉頭微微蹙起,她先前便發現裴景瑤的身體并不健康,許是寒氣太重,四肢常年冰涼。
如今正是初秋,夜間寒露濃重,屋子尚開着窗戶,他也不知凍了多久了。
雲肆低頭看了一眼男人□□的腳,認命般将男人敞開的衣裳随意一攏,再度将他抱起。此刻沒有了那袋粗米的重量,裴景瑤在雲肆懷中單薄的像只小貓。
在被放在軟//床上的那一瞬,男人背脊僵了一瞬,很快便順從的放松身體躺下。發絲散在暖色床鋪上,裴景瑤垂下眼眸,胸膛随着呼吸輕微起伏。
雲肆坐在床邊,看了眼男人乖巧溫順的模樣,喉間不自覺滾動一下,眼中情緒翻湧,“給你的藥有塗嗎?”
“回小姐,藥每天都有塗,奴的身子已經好了。”
裴景瑤回答時微微偏了偏頭,發絲順着他的力道散下,遮住他露出的半側脖頸。
雲肆沉默了半響,忽而道:“以後不用再自稱奴了。還有,我名喚雲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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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是忘了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他也是不問,竟一直叫她小姐,也不知道該說他太過聽話還是太過膽小。
“是,奴……我曉得了,雲小姐。”
裴景瑤的情緒沒有什麽波動,只乖巧回着話,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一種調//情的手段,她或許并不喜歡在床//上聽見有人自稱‘奴’。
可女人坐在床側沉默許久,久到裴景瑤強壓下的緊張又再度出來,女人依舊沒有下一步動作。
雲肆确實在思考,她看得出裴景瑤怕她、懼她、也明顯不信任她,但又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于是她思索半響,終是放棄在今夜向裴景瑤托盤,他帶着弟弟在坊間躲藏這麽多年,若她此時把對方的身份說出來,莫約又會吓到他。
想起白日在許侍郎府上得知的信息,雲肆略微思索下,便把這個念頭放棄,左右也不急于一時,她需得讓裴景瑤放下對她的芥蒂。
裴景瑤支起身子,壯着膽子往床邊爬了兩步,兩人對視一眼,裴景瑤很快又垂下眼眸。
雲肆看了看他身上的雪青色中衣,此刻已經随着她的動作有些褶皺。
“衣裳很襯你。”
雲肆的誇贊是真心的,相比第一次見男人時他身上穿的麻布衣裳,這種錦緞才合該是穿在他身上的。
裴景瑤怔愣一瞬,很快便回答他的問題,“謝小姐憐愛,衣裳是水魚大人送來的。”
“嗯。”雲肆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用叫她大人。”
見男人應了後,雲肆心中一動,忽而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為何在我房中等這麽晚。”
她說完的瞬間,男人擡眸看了她一瞬,眸中似有些驚訝的情緒,好像在問她為何明知故問。雲肆忍住笑意,面上一副認真神色。
“奴……我來侍奉小姐。”他還未習慣換了自稱這回事,嘴角說完後又微微抿起。
雲肆哦了一聲,指尖不經意撩過他的發絲,“你想怎麽侍奉。”
裴景瑤這下是真的曉得,雲肆分明是在戲弄自己,于是他指尖動了動,在上衣褪//盡之前又被女人的手止住。
他神情隐匿的很快,但仍被雲肆捕捉到。
雲肆嘆了口氣,語氣有幾分無奈,“既然不情願,又為何要來呢。”
裴景瑤喉結一動,在他開口之前,雲肆的聲音便已響起。
“我知在你眼中我不算什麽好人,但我還是要解釋一句,那夜非我本意。”雲肆凝視着裴景瑤的眼眸,嘴裏的話語未停,“那夜我誤食春//毒,情難自禁,也算是我欺負了你。”
裴景瑤緊緊抓着衣袖,呼吸有些急促,到底是何意思,難不成今夜全是他的一廂情願。
“暗娼巷并不好過,我帶你回來也不是為了欺/辱你,你其實不用那麽怕我。”
裴景瑤在原地坐了許久,而後忽然勾起一絲自嘲,原是小姐心善,将他與幼弟帶回家。現下竟成了他不知好歹,妄圖以此等姿色爬上對方的床。
“……奴曉得了,是奴僭越,惹了小姐不快。”
裴景垂着頭從床上爬起來,動作有幾分慌亂,待他從床上下去,赤腳撿起地上的腰帶匆匆該退時,雲肆才發覺他是光腳來到自己房間的。
門被輕聲合攏,雲肆盯了房門一會,才起身走至窗前。她能感受到裴景瑤離去時慌亂,可她心中還未想好如何解釋,只得放任對方離去。
今日下午在許侍郎的府上,她并未得知多少有用的信息。那女人不懂武功,只知道那人每次來往都是穿一襲黑袍,身影被籠罩,她就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匕首紮在許侍郎頸側,薄如蟬翼的刀刃好似下一秒就會隔開她的喉嚨,許侍郎幾乎吓破膽子,大氣都不敢喘。
“若她再來,你便說已将我的信息送至攝政王府。”
匕首被女人收回,許侍郎和個哈巴狗一樣連連點頭。
雲肆站在窗前,思索了一瞬餘下的二十六人,其中二十五人都是女子,唯有一人是男子。那是北疆最年輕的醫師,也是老北疆王的族弟之子,崖安。
說起來也算是自己堂哥,想起崖安的身世,雲肆略微思索一下,便排除了他叛變自己的可能。他自懂事便醉心醫學,此次願随她遠來大梁,也不過是為了學習中原的醫術。
在踏上大梁國土之後,他便換了個女子的身份,悄悄潛入了太醫院。想起裴景瑤那冰冷的指尖溫度與腿上的舊傷,雲肆在思索之後便做下決定。
她将指尖放在唇邊,一聲似鳥非鳥的哨聲響起,片刻後一只信鴿便停在窗邊,它帶上雲肆寫好的信件,飛往大梁的太醫院內。
翌日一早,天色剛微微亮起,裴景瑤便起身開始打掃庭院。在帶着幼弟躲躲藏藏的那段日子裏,裴景瑤也曾想靠寫些書信賺些銀兩,可客人們一聽他是個男子,紛紛轉頭去了別家鋪子。
後來裴景瑤尋了份體力活,替人打掃院子,那是他要在天沒亮前便把庭院打算幹淨,再将水缸灌滿水。那年冬日他起了很多寒瘡,活雖辛苦一些,但好歹能養活自己與幼弟。
可惜總有人心懷歹意,見他是個獨身男子,便在某日清晨将他拖入小院內妄行不軌之事。幸而那日早上府上還有其他婢子,在聽到他的呼救後将他救下,于是裴景瑤只得再帶着幼弟尋找下一份工作。
他将落葉掃成一小堆,又尋了個袋子裝進去。雲肆站在籬笆旁看着他,裴景瑤今日穿了一身黛綠色衣裳,顏色暗沉,樣式低調,像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
她走過去,替男人把袋子收好。雲肆才發現,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長度雖合适,但大小仍有些松垮。
“怎起這麽早?”雲肆見他低頭不語,主動問了一句。
“奴習慣了。”見雲肆看着他不語,裴景瑤這才想起來昨夜的話,繼而改口又重複了一遍,心中仍有些不适應。
“回小姐,我習慣了。”
雲肆看了眼他握着掃把的手,出聲道:“山上落葉多,掃不完的。你腿上既然有傷,就不要來回折騰自己了。”
裴景瑤的指尖縮了縮,低頭應了聲好。
“我有時不在這裏,院內只有你和你弟弟,你大可不必拘束,廚房有存儲的菜飯,你應會做飯吧。”
“會的。”裴景瑤點了點頭,大梁的男子很少有不會做飯的。
“那便好。”雲肆松了口氣,“平日若是沒人在,廚房的食材你可以随意做。”
這是雲肆特意叮囑的,她十分懷疑若是自己不說這話,裴景瑤寧可和弟弟吃白米飯也不會随意動廚房的菜與肉。
雲肆的擔心并不無道理,昨夜院內沒人,裴景瑤只敢把中午剩的素菜熱了熱,又與弟弟分食。
在雲肆打算回書房前,裴景瑤猶豫了半響,出聲喊住了女人。雲肆挑了挑眉,轉頭看向男人糾結的神色。
“小姐之前說過……”
裴景瑤的語氣很慢,似乎很是難說出口,雲肆并不着急,只站在原地等着他說話。
“小姐說過,映兒他可以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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