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 大婚 大紅喜轎被擡起,裴……
大紅喜轎被擡起, 裴景瑤坐于轎中聽着周遭敲鑼打鼓之聲不斷響起,心中情緒翻湧,不知過了多久, 鑼鼓聲熄滅,他聽見轎前的馬蹄聲。
雲肆身着紅色喜服,那張向來冷清的臉頰上此刻也添幾分豔麗, 眼角眉梢皆含笑意看向身前轎子。
就連烏巾身上也被綁了紅花,它好似知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樣, 不慌不忙的馱着雲肆走到喜轎前, 口中發出嘶鳴聲。
“宣和郡主, 我來娶你了。”
坐于喜轎內的裴景瑤心間一顫, 隐在蓋頭下的眼中泛起水霧, 他顧不上雲肆能不能看見自己的動作,在雲肆這句話後便鄭重點頭, 喜帕與鳳冠珠簾微微晃動。
喜轎再度被擡起,跟着雲肆的方向順着皇城正街而出, 水魚與飛鷹林霜等人統一換上北疆的服飾,騎馬随行在喜轎後側護送。
京內的百姓們自發圍在兩側, 羨豔看着這位豐神俊秀的女子, 再看着喜轎中那朦胧的新郎模樣,不由贊嘆好一對佳偶天成。
宣和郡主遠嫁北疆, 送親之隊長街十裏,這場婚事在往後的十餘年裏, 提起時都津津樂道,宣和郡主不僅為兩國帶去和平,更使得大梁與北疆互通商貿,和政長達幾十年。
迎親隊伍停在裴府門口, 雲肆從烏巾身上跳下,一步步走至喜轎前,對轎中人伸出掌心,裴景瑤屏住呼吸,下一瞬便輕輕将手放在雲肆的掌心。
掌心被雲肆緊緊牽住,他已能走路,只是走的很慢,雲肆一直注意着他的腳步。
雲肆與裴景瑤祭拜過裴府祠堂,在天黑前出了城門,餘舜岚站在城牆上目送,雲肆騎在烏金身上,最後看了眼這位大梁女帝。送親之隊徹底出了京城後,京城這厚重的城門也再度被合攏。
裴景瑤側身看向京城的方向,心中滋味千般,從前逃不出這皇城,如今卻被萬人矚目送出。他就要跟雲肆回到北疆了,往後餘生幾十年都會在北疆度過,在大梁的十八年,便是從前的夢一場。
即便努力忍住情緒,但想起洛禾、姚之若與許尋等人,這輩子怕是再難見到,裴景瑤仍在轎子內偷偷紅了眼眶。
隊伍在子時前趕到驿站,轎婦們把轎子放下,雲肆下馬撩開轎簾,下一秒便将身着喜服的裴景瑤抱出,裴景瑤小心扶着頭上喜帕,嘴上亦小小驚呼一聲。
驿站內早被布置成婚房的模樣,此刻見雲肆竟直接抱着裴景瑤走上木梯,守在門口的侍從們皆低頭讓路,心道這位北疆少主真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喜床上鋪滿了花生與棗,還有一方白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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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肆眼中含笑,避過那些硌人的小物件,她将裴景瑤輕輕放在床榻上,屋內本等着伺候兩人洞房的宮人也盡數被雲肆趕走。
“累不累,明日便能坐馬車了。”
“景瑤不累。”
裴景瑤輕輕搖頭,那喜帕一晃便露出半張面容,看着男人豔紅的唇色,雲肆喉間滾動片刻,她摸來放在床側的喜秤,卻半響沒有動作。
見雲肆好半天沒動作,裴景瑤輕聲提醒道:“妻主,該撩蓋頭了。”
在話語落地的下一瞬,雲肆便将他蓋頭挑開,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豔之色。
裴景瑤雙手端莊放于身前,頭上鳳冠華美異常,他微微啓唇看向雲肆,眼尾情絲萬縷,那額間軟紅花钿在燭火的映照下竟顯的有幾分妖冶之色。
裴景瑤亦是第一次見身着一襲紅衣的雲肆,本就精致的面容更襯得驚豔,裴景瑤睫毛微微一顫,呼吸也跟着亂了。
“妻主……”
“你莫起身,我去倒合卺酒。”
裴景瑤只好坐于原地,他看着雲肆端着兩杯酒坐到自己身側,兩人互換酒杯,這杯合卺酒便被飲下。
裴景瑤如夢似幻看着女人坐在自己身側,擡手将自己沉重發冠小心翼翼拆下。雲肆捧着手中鳳冠蹙起眉頭,她都覺得頗有重量,裴景瑤是如何頂着它坐了一日的。
雲肆放下鳳冠剛欲說話,就見裴景瑤指尖一動,眼中氤氲一片的水霧便化作淚滴垂下。
他終于嫁給雲肆了。
“大喜的日子,哭什麽。”
雲肆擡指将裴景瑤淚水擦幹,柔聲将他摟在懷裏安慰。
“景瑤只是覺得,這一切太像是一場夢,我好怕是水月鏡花。”
“莫亂說,是不是夢,你這便知曉了。”
雲肆俯身吻上裴景瑤豔紅的唇,那些礙事的花生與棗盡數掃到床裏側,價值千金的喜服落于地面,床帏被輕輕放下,遮掩住其中風光。
那小巧的金鑰匙早被交于雲肆手上,此刻只輕巧一擰,那軟金鏈鎖便開了。
“解了鎖,這輩子便是我的人了。”
裴景瑤輕輕點頭,他擡眸看着雲肆的動作,連分毫都不肯錯過。
“景瑤早便是妻主的人了。”
雲肆看的失笑出聲,她擡手随意摸來一粒花生塞進裴景瑤嘴裏,看着男人小口嚼咽後才輕輕開口。
“好吃嗎?”
那花生是生的,嚼起來有些苦澀,但裴景瑤點頭點的絲毫不猶豫,于是雲肆面上笑意更濃,她擡手放在裴景瑤平坦的小腹上,往下輕壓了壓。
“花生花生,吃了便要給我生的,知曉嗎?”
裴景瑤呼吸一顫,垂眸點了點頭,他握緊雲肆的小臂。
“景瑤想生,求妻主讓我生。”
…………
翌日天色還未亮時,雲肆便抱着尚在熟睡的裴景瑤率先進了馬車,洞房過後的物品有講究,大梁陪嫁來的婢子們在兩人出來後便進去,繁瑣沉重的婚服被收起,卻看着床榻上那潔白如初的白帕犯愁,這帕子是要送到宮裏的,這可如何是好。
小桔進來時便将白帕搶來藏好,又對着他們訓道:“送什麽宮內,我們宣和郡主又非皇上親弟,這禮節該省則省不曉得嗎。”
自許尋走後,小桔也成了唯一跟着裴景瑤身側的近侍,宮人們見小桔如此說,立刻應聲褪下。
水魚瞧着崖安的門,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她昨夜守了一夜門,今早還要負責叫人,真是苦悶的緊。
她擡手敲了敲門,“崖安公子,快起來了,隊伍馬上要動身了。”
房門被輕輕打開,出來的不是崖安,而是手中持竹棍的裴曉映,他茫然擡起小臉看向水魚的方向,那脖頸處還有着淡青色的淤痕。
水魚詫異道:“你與崖安怎麽睡一屋?崖安呢?”
“水魚姐姐,師父大早便走了,屋裏只有我。”
裴曉映小聲解釋後便将拐杖探出一步,試圖下樓跟上她們的行動,他住在二樓,此刻還有長長一截木梯要下,水魚撇了眼那七拐八拐的木梯,又看了看身前男孩小心翼翼的步伐。
裴曉映每走一步,水魚的心都跟着顫一下,這要是摔下去,磕碰腦袋都是輕的。水魚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從梯子上滾下去,左右身旁沒有人,她走了兩步擡手便将裴曉映單手抱起,他身子太輕,縱容是單手抱着也不費力。
倒是映兒驚呼一聲,他緊張的抓着水魚的衣衫,水魚抱他的動作與抱小孩是一個動作,這令裴曉映面上幾乎紅透,可惜從水魚的角度根本看不到。
“你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摔破腦袋。”
水魚這句‘掉下去’令映兒不由想起那天的城牆上的場景,那天的水魚的力道比今日大上許多。
待她幾步跑下木梯将映兒放在地上,水魚剛轉身欲走,男孩帶着羞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水魚姐姐,映兒今年十五了。”
十五歲是及笄之年,哥哥說過萬萬不可讓女子近身,方才水魚的動作來的突然,裴曉映根本沒有阻攔的餘地。此刻只好小聲提醒了句,若是被他哥哥看見,水魚多半是要受罰的。
水魚詫異的看着裴曉映,對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根本摸不清頭腦,她看了看身旁匆忙行過的小厮與侍從,嘴裏疑惑出聲。
“十五怎麽了,哦,我十八了。”
剛剛路過林霜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她無奈的看了眼兩人,搖着頭又走遠。
過了個年,水魚年齡長一歲,腦子可能減一歲。
縱然這半年裏裴曉映身高長了不少,身段容貌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實際上在水魚眼中,裴曉映其實還是當初在山上第一眼見的模樣,一個又瘦又小的可憐小瞎子。
崖安幾年後還在笑話水魚,眼盲的是裴曉映,真瞎的是她。
若水魚當年對裴曉映下手利落點,何至于淪落到這般地步。
寬敞舒适的馬車裏被狐裘鋪滿,熟睡的裴景瑤被雲肆輕輕放在軟榻上,馬車是特意為了回北疆新打造的,極大程度減緩了馬車外的震蕩,好讓裴景瑤能睡的安穩。
從集市策馬回來的崖安風風火火加入隊伍,又敲了敲雲肆的馬車便,撩開簾子扔了袋新出爐的棗糕進去。
崖安嘴裏咬着噴香的棗糕,嘴裏哼着曲去後一架馬車內尋自己的小徒弟,他從馬上鑽進馬車,擡手将棗糕塞進裴曉映的手中,下一秒便狐疑的眯起眸子。
“你臉紅什麽?”
崖安便說便将指尖搭在裴曉映手腕,随後眉頭一挑,看向裴曉映這明顯眉眼含羞的少年模樣,眼中有些狡黠之色。
“同師父說說,看上誰了?”
裴曉映咬着棗糕,聞言小臉更是紅了幾分。
“師父莫亂說,映兒誰都沒看上。”
“誰都沒看上臉紅成這樣,難不成是有人輕薄你,你只管告訴我那人是誰,師父替你出氣。”
裴曉映更是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更無人輕薄映兒,師父莫要亂說了。”
崖安眼中笑意更甚,他撇了眼外面正和飛鷹林霜唠嗑的水魚,意有所指道:“也是,要是有人敢輕薄你,都不用我出力,你哥哥同少主一說,你看少主會不會把她廢了武功扔到狼群裏去。”
裴曉映拿着棗糕的小手一僵,聞言眨了眨眸子,喃喃問了句,“真的嗎?”
“自是真的,北疆狼群多的很,吃不飽便會襲擊村落,北疆的戰俘也多半會扔去喂狼,每年都有固定名額的。”
崖安越說越想笑,他這謊話編的絲滑異常,裴曉映也竟真的信了。
崖安才不知自己這話給映兒帶來了多長時間的心理陰影,他只覺得自己徒弟太過好騙,逗起來好玩的不行。
馬車內悠悠轉醒的裴景瑤輕哼一聲,他坐起身子看向雲肆的方向,又茫然看向馬車內的裝飾。
“妻主……早上怎不叫我?”
“睡飽了沒,見你睡得沉早上便沒叫你,餓不餓,崖安剛去買的棗糕,吃些墊墊肚子吧。”
裴景瑤接過那塊香噴噴的棗糕,小口啃完後才在馬車內簡單洗漱一番,他依偎在雲肆懷中坐了半響,又撩開車帳好奇向外看去。
“還需走十日左右才能到函谷關,等出了關外便是真正的北疆風景了,那裏也會更難走,你累的話便去床上躺着。”
裴景瑤眼中欣喜與低落交織,他未讓雲肆注意自己的情緒,只放下簾子後便鑽進雲肆懷中不肯擡頭,裴景瑤指尖輕輕勾着雲肆的手指。
“景瑤不累,只想與妻主待在一起。”
雲肆将裴景瑤腰肢緊摟,他在自己懷中扭動一瞬,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依偎着,她看着裴景瑤的動作眼中寵溺一片。
“怎跟小貓似的,這般會撒嬌。”
“景瑤才非小貓呢。”
裴景瑤埋在她懷中搖了搖頭,那軟語輕喃勾的雲肆心間直癢,她嘴角一揚,手上掐了一把裴景瑤腰間軟肉。
在聽見裴景瑤小聲呼痛後才滿意的眯了眯眼,她低頭輕聲道:“還說不是,叫的同小貓一樣。”
過分調戲小夫郎的後果也很嚴重,那便是裴景瑤紅着眼眶委屈的擡起眸子,面上神情可憐的緊,雲肆被他看的呼吸一窒,立刻開口說話。
“掐疼了?給你揉揉。”
雲肆手上剛欲給他揉捏,方才還嬌軟異常的小夫郎竟從她懷中起身,躲開她的手腕獨自一人坐到另一旁。
雲肆的手停在空中不上不下,她看着裴景瑤的身影怔愣半響,也起身跟着坐到他身旁,他只将頭偏向另一方,下一秒雲肆的身子便挨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怎哭的這般委屈。”
見裴景瑤不說話,雲肆立刻認錯道:“是為妻的錯,我不該掐你,也不該說你叫的像小貓。”
裴景瑤深吸幾口氣忍住眼中酸澀,“不怪妻主,是景瑤自己的問題。”
雲肆默然看了男人半響,心中也忽而明白他這莫名而來的情緒是怎麽回事,裴景瑤生長在京城整十八年,他所熟知的人物事皆發生在京城,如今跟她遠嫁北疆,身側除了映兒以外,竟沒有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
崖安與他關系還算不錯,但他性格跳脫異常,與裴景瑤這般細膩的性子說不上幾句交心話。
他不願同她說的事,縱然心中委屈也再無好友可訴說。
雲肆将他手放于掌心,輕聲開口道:“等往後有機會,我陪你再回大梁看看可好。”
裴景瑤聞言驚詫的擡起眸子,眼中的欣喜只持續了一瞬,随後便搖了搖頭,他不想讓雲肆擔憂,糾結半響後便輕輕把內心真實想法說出來。
“妻主,我只是一時情緒難控,妻主不必為我憂慮,我雖對大梁有留戀之情,但也僅限于此。景瑤想跟妻主回北疆,想一生都随侍身側,從妻主把我從巷子中帶回時便想。”
裴景瑤擡眸認真看向雲肆,嘴中一字一句道:“景瑤想了很久,如今終于得償所願,我不應惹妻主擔憂的。”
雲肆把裴景瑤摟在懷裏,這回男人沒再掙紮,只乖乖任她揉着自己發絲。
“你随我遠嫁北疆已夠辛苦,你是我夫郎,是要和我攜手相伴一生的人,你可以和我鬧脾氣,可以任性使小性子,就是千萬不要把事情都壓在心裏自己承受,好不好。”
見裴景瑤點頭,雲肆才松了口氣,她一下下扶着裴景瑤的背脊,就和給小貓順毛一樣。
“北疆人也很好相處,你往後在北疆,也定然會交到朋友的。”
“可我來自大梁,北疆男子比我厲害的多,若他們不喜我怎麽辦。”
見裴景瑤真開始擔憂起來,雲肆不由失笑,“不會的,你也比他們厲害的多,你可以教他們刺繡、撫琴、書法,他們都會樂意學的。”
見小夫郎眼中仍有疑惑,雲肆語氣也認真起來,“為妻和你保證是真的,等北疆大梁的商隊開通,集上熱鬧起來,大梁的習俗必然會傳到北疆。”
裴景瑤看着雲肆,眼中頓時了然,“還是妻主高瞻遠矚,景瑤竟沒想到。”
小夫郎的誇贊令雲肆心中舒坦許多,裴景瑤情緒雖已緩和,她卻仍擔憂他心間孤獨,于是雲肆将映兒換過去同裴景瑤同乘,自己則騎着烏巾不緊不慢走在馬車前。
方才還在歡笑言語的水魚林霜等人見少主過來,面上表情頓時嚴肅下來,目視前方表情一絲不茍。
雲肆撇了幾個女人一眼,“說笑什麽呢,繼續呀。”
飛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替雲肆解釋了水魚等人的談笑內容,看着水魚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飛鷹笑的十分開心,眉眼間也都是喜色。
“這幾個人膽子大的很,竟調笑少主會生女兒還是兒子。”
看着水魚敢怒不敢言的瞪自己,飛鷹笑着搖了搖頭,雲肆則輕嗤一聲。
“哪來的膽子,真是反了你們。”
她雖在罵,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斥責之意,許是因為回程北疆的緣故,主仆幾人平日的嚴肅氛圍也少了幾分,雲肆也能和她們在北疆一般玩笑幾句。
水魚立刻換上一副苦悶表情,“少主,水魚冤呀!”
一旁林霜忍住笑意,給雲肆解釋了一遍原委。
“少主,是飛鷹姐方才說,她昨日收到家中來信,才知姐夫已有孕快八個月了,算算時間正好是來大梁前兩個月。姐夫怕飛鷹姐分心一直瞞着,如今得了消息這才托人傳信。若回去的快些,興許還能趕上生産。”
林霜看向愁眉苦臉的水魚,笑的毫不客氣,“方才水魚在猜姐夫腹中是女是男,也就跟着猜了下少主的第一個孩子會是女孩還是男孩。”
雲肆眉頭一挑,看向飛鷹說了句恭喜,她已有一長子,雲肆也便祝她再得一女湊個好字。
“多謝少主祝賀,飛鷹替夫郎收下了。”
見衆人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雲肆也跟着露出絲笑意,她回身看着馬車的方向。
“不論女孩男孩,我都一樣喜歡。”
馬車內聽了女人們全程談話的裴景瑤羞澀一笑,垂眸摸向自己的小腹,就好似那裏已孕育了一個生命一樣。
裴曉映面上也露出幾分笑意,他伸出小手摸了摸裴景瑤的小腹,眨着那雙大而無神的眸子輕聲道:“哥哥若是生了小侄兒,映兒便能陪她一起玩了。”
裴景瑤被映兒話語說至一羞,他岔開話題輕聲道:“多大了,還想着玩,崖安公子今日教你的功課複習了嗎。”
提起這個,裴曉映面上滿是欣然之色,“自是學了,映兒日日都背功課給師父聽,師父還誇映兒聰慧呢。”
看着弟弟這般模樣,他習慣性擡手揉了揉弟弟的發絲,卻忽而發現以往坐着比他矮上一頭的映兒,如今竟也到了他側耳的高度。
看着裴曉映那出落的愈發驚豔的小臉,裴景瑤心中欣慰與擔憂摻雜各半。
“哥哥知曉,我們映兒定然是最聰慧的,等我們映兒再長大些,眼疾好了後,也不知會迷了多少北疆女子的眼去。”
映兒聞言往自己哥哥懷中一鑽,如小時候一般依偎在他身前,“才不要迷她們的眼,映兒只要跟着哥哥身旁。”
“你也快及笄了,往後可不能再同小孩子一般,等到了北疆,我不能日日都将你拴在身旁,你跟着崖安公子身邊要乖巧懂事一些,知曉嗎。”
看着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映兒乖巧點頭,裴景瑤這才露出抹真心的笑意。
在第九日日暮之際,送親之隊行至函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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