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她要納側君 小桔連忙尋來……
小桔連忙尋來一杯清水, 裴景瑤飲下後才好上許多,他茫然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廚子,腳步後退一步。
“這是做什麽, 快起來。”
“王君不知,這椒麻辣異常,是我等沒放好位置, 才讓王君被嗆。”
廚夫仍不肯起,眉目間盡是擔憂, 王君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嗆成這樣, 若是回去向少主說上幾句, 那他們往後怕是再沒有好日子過了。
“快起來吧, 我占你們廚房在先, 事先也并未問你這都是何調料,怎能怪你們, 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去嘗。”
裴景瑤語氣輕柔,那廚子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見王君眼中真無責怪之意,這才大着膽子站起來。
“王君真不怪罪我等?”
裴景瑤清楚他們心思, 他亦有過三年看人眼色過日子的苦楚, 于是語氣更加溫柔幾分,生怕吓到他們。
“自然, 你們莫怕,我不會怪罪你們。”
就在他說話之間, 那鍋中已飄出陣陣香氣,裴景瑤顧不上面前人如何想,只忙轉身去看鍋。
煮好的面條被撈起,上面再澆上一勺噴香的香菇雞肉丁, 別提多讓人胃口大開。
他将自己與雲肆那份盛好,離去時對門口幾人道:“我多煮了一些,鹵與面都在鍋內,你們趁熱嘗一嘗吧。”
待王君的身影漸遠,他們幾個才驚訝互相看了幾眼,随後疑惑着去屋內查看一番,王君果真給他們留了許多。
有生之年竟能吃上王君親手做的飯,幾人捧着面條吃的心驚膽顫,而更令他們驚訝的是,王君的手藝絲毫不比他們幾個差。
裴景瑤還不知曉,今日過後王君溫柔心善且擅廚藝的名聲便被傳到民間,引得王城男子都對他十分好奇。這事後來還被傳到雲肆耳中,她只換來身側屬下低語幾句,裴景瑤的好名聲便流傳更廣。
他是來自大梁的異國郡主,能在北疆得民心這回事,除了他本身就溫柔無架子以外,離不開雲肆在背後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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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三城在進行最後一次清查,明日便會徹底開放,大梁雖将三城割給她,但雲肆并未對城內布局有任何改動,城內那原本惴惴不安的百姓們也都放下心來。
雲肆這幾日正為此忙的腳不沾地,每日都是清晨離去,直到夜半才悄悄摸入床內,裴景瑤總能在半醒半夢間感受到她的溫度,再鑽進雲肆懷中輕哼,像在撒嬌她怎能回來的這般晚一樣。
裴景瑤對雲肆的疲憊看在眼中,疼在心裏,今早她離去時說中午便能回來,裴景瑤這才想親自下廚為她做口飯食。
兩碗面條放在桌子上,外面每出一聲動靜他便要擡頭看一眼,可惜每次都不是雲肆,他掩住眼中低落,只安靜等着妻主回來。
在面條涼掉前,雲肆剛巧邁進屋內,迎來的便是小夫郎欣喜的神色,她鼻尖輕嗅,那股勾人食欲的香氣飄入鼻子。
雲肆任由小夫郎将自己披風褪下,自己則牽着他的手走到桌前,嘴中疑問道:“怎親自下廚?莫不是他們做的不合胃口?”
裴景瑤搖搖頭,那小臉上一片憂思,“才非呢,是景瑤看妻主近日繁忙,好似都瘦了一些,聽他們說妻主吃飯都是對付幾口就罷,這怎麽能行。”
雲肆哦了一聲,擡手輕掐住裴景瑤臉頰軟肉,語氣滿是笑意,“原來是心疼為妻。”
裴景瑤這回沒羞澀躲開,還極為認真的點點頭。
雲肆攬過小夫郎的腰肢,将他帶到桌前坐下,“你且放心便好,我不累,只是你需多吃一些,怎喂了這麽久也不見胖。”
裴景瑤小口咬着面條,聞言只小聲道:“胖了不好看。”
雲肆眉頭一鎖,“誰說的,胖了也好看,你不管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裴景瑤筷子上的面條滑下去,他幅度極小的點點頭。
就好像真的要将他喂胖一般,當日下午小桔便端進來幾盒糕點,只道是少主讓人送來的,說是王君會喜歡吃。
那些都是北疆的特色糕點,大多都是奶制,先前雲肆怕他胃疼,後來裴景瑤自己試探着又偷喝了一次牛乳,在一天後才敢告訴雲肆自己無事,聲音中還帶着幾分得意。雲肆簡直哭笑不得,于是這才敢将糕點給裴景瑤送去。
因連着幾日吃了不同的糕點,導致裴景瑤聞見奶味便有些反胃,晚上更是吃不下太多東西。
這般安穩的日子未持續許久。
老北疆王終是未能熬過這個寒冬,在宣和郡主嫁到北疆的第一個月,北疆王薨了。
北疆并無喪禮文化,更不喜後人哭孝。
裴景瑤看着沉默坐在帳外雲肆,不忍心的将她輕抱在自己懷中,他體會過失去至親的痛,那比什麽滋味都要苦。
“妻主,母王去陪父君了,往後還有景瑤陪着你。”
雲肆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她按照自己母王的意願将她與父君葬在一處,在下葬那日,她與裴景瑤将北疆最烈的酒灑在墓前。
雲肆成了新王,這個消息傳到大梁,餘舜岚送來吊唁信的同時,為北疆又備了一份新王賀禮。
在王位繼典的前一日,雲肆手中拿着一方金絲楠木盒放在裴景瑤身前。木盒被男人輕輕打開,裏面是整套由暖玉打造的首飾,每樣都被紅布小心包起。
看着男人驚訝的眼眸,雲肆開口解釋,“答應過你的,到北疆後便命人去打造了,只是如今才做好,看看喜不喜歡。”
她将玉镯套在裴景瑤纖細的手腕上,那暖玉通體毫無雜質,貼在肌膚上更襯得他膚若凝脂。
“景瑤十分喜歡。”
他當初只以為是雲肆随口一說,誰知女人竟真的為他打造了一套首飾,裴景瑤眼眶一酸,眼中便蓄滿淚滴,他情緒來的太快,雲肆忙放下手上物件去哄他。
裴景瑤這段日子情緒總太過敏感,雲肆以為是他孤身在北疆的緣故,總是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他,小桔也每日變着法的逗他開心。
“喜歡應是笑,哭只能留在榻上。”
雲肆擦着裴景瑤的眼淚,半威脅般輕聲哄着,近日事情多,兩人已快半月未親近,雖明日就是繼位大典,可雲肆實在忍不住。
裴景瑤哭着動/情的模樣實在讓人欲罷不能,那套泛着涼意的首飾貼肌膚上,令他顫栗不止。
翌日大早,小桔便領着幾個小厮進屋伺候裴景瑤,今日是大典之日,裴景瑤身為王君要全程陪伴。
小桔看着新多出的暖玉首飾,面上訝異道:“王君,咱今日是用這套暖玉飾品,還是用之前備好的,小桔瞧着這套玉的更好看些。”
裴景瑤耳根悄悄一紅,“那就用這套暖玉的。”
“好嘞。”
小桔在到北疆後特意被教導許多,如今對北疆男子的發飾更是手到擒來,他為裴景瑤绾了一個端莊的發式,又将那套玉簪為他簪上。
裴景瑤為自己帶上玉墜耳飾,他今日穿的是北疆王君的服飾,繁瑣又華美,還透着古老神秘之感。
古樸的牛皮鼓被擂響,輕柔微風拂過臉上,裴景瑤雙手合于身前,迎着衆人的矚目之禮,一步步走向高臺之下的雲肆。
她亦身穿玄色北疆服飾,額上系着鑲玉的抹額,看起來肆意又灑脫,那琥珀色的眼眸充滿野性的美感。
雲肆當着北疆萬千百姓的面牽住男人的手,帶着他轉身走上那古老的祭祀臺。
自古繼位大典都需在祭祀臺前見證,臺下之人皆擡眸看向新王與王君。雲肆拿出匕首,朝手心劃了一刀,涓涓鮮血順着掌心流到臺上,裴景瑤看向雲肆的掌心,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
裴景瑤從頭至尾都在注視雲肆,他看着雲肆用自己聽不懂的北疆古語,神情虔誠于祭臺前祈願,随後用那滿是鮮血的手牽起他,轉身看向臺下行禮叩拜的萬千子民。
她在用北疆語起誓,既成新王,絕不辜負北疆子民,她會用她的生命來守護北疆。
亦守護裴景瑤。
大典的流程繁瑣沉重,好在這是最後一項,待雲肆帶他走下祭臺後,裴景瑤便拿出早備好的傷藥,不顧那些王臣震撼的目光,只安靜替雲肆包紮。
崖安帶着裴曉映走到兩人跟前,随後緩緩行禮,語氣中摻雜一絲感慨之意。
“臣見過王上,見過王君。”
在雲肆令他起來後,崖安這才恢複平日那副無謂的模樣,裴曉映有樣學樣,亦跟着行禮。
“映兒見過王上,見過王君。”
裴景瑤看着裴曉映失笑片刻,輕輕拍了下他頭頂,嘴中輕訓道:“你也跟着鬧。”
裴曉映唇角笑的彎彎,他眼睛恢複的速度比崖安預想要快,這才兩個月便已能模糊看清人影,只是不易久見光,所以眼上還蒙着那條白布。
此刻人群逐漸散去,崖清也鑽過人海跑到崖安身側,在行禮過後便酸溜溜道:“哥哥成日把小徒弟當個寶,眼中都沒有旁人了。”
崖安撇了眼他,“少跟我貧,爹讓你說什麽?”
崖清立刻換了語氣道:“爹說讓你晚上帶映兒回家一趟,崖喻過兩天要去戈壁歷練,爹說吃頓團圓飯再放她走。”
崖喻剛滿十五歲,這個年歲去戈壁歷練也是北疆的傳統習俗,崖安對此沒有異議,只掃了眼周圍,這對姐弟倆從不分離的。
“崖喻那小崽子人呢,又跑哪去了。”
“去找水魚姐了呗,她剛從外城回來,據說帶了不少好東西。”
崖清此話一出,裴曉映竟擡頭看向崖清的方向,一旁的裴景瑤敏感一動,下一瞬便被雲肆牽住手。
“話我帶到了,我走了哦,水魚姐肯定帶了酸奶糕回來,我要去讓她給我留一袋。”
在崖清跑掉以後,崖安沉默看向裴曉映,又看了兩眼一旁的妻夫倆,幽幽開口道:“你想不想吃酸奶糕,我去讓她給你留一袋。”
裴曉映搖了搖頭,“映兒不吃。”
最終那酸奶糕還是被崖安擺到映兒身前,還有一份被送到了王帳內。
雲肆輕聲開口:“外城事物不少,此刻正缺個副城主。”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若是裴景瑤想,她可以讓水魚永遠不回來,以隔斷兩人的距離。
裴景瑤搖搖頭,看着桌上的酸奶糕出神,“水魚是忠臣之女,她亦是北疆人才,我怎能因為一己私欲讓她離了王城。若映兒真對她有意,那也是映兒的事,不應怪在水魚身上。”
裴曉映亦是十五歲,他若真有心思,或許也不是不能……
雲肆看着裴景瑤捏起酸奶糕的動作,心中思索後還是将話說出,“我曾在大梁問過水魚是否對映兒有意,她說沒有。”
裴景瑤捏着酸奶糕的手停在空中,他怔愣幾秒後才回過神來,“竟是如此。”
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但若映兒非她不可,我亦能讓水魚此生只娶映兒一個。”
裴景瑤看着雲肆認真的神情,面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妻主,喜歡乃是相互的,若水魚真不喜映兒,那強行綁在一起一輩子又有何意思。”
雲肆點點頭,“都聽你的。”
那酸奶糕被喂到唇邊,裴景瑤只啃了一小口,便覺得有些反胃,許是上次吃了太多奶制甜食還沒緩過來。
裴景瑤尚沒從水魚與映兒的事中緩過來,幾日後便聽到了一個更令他震撼的消息。
那便是雲肆要立側君一事。
據說那側君人選乃是北疆一位将軍之子,性情豪爽大度,長相亦美豔動人。
小桔看着失神的王君,面上都快急哭了,“王君,咱才嫁來北疆不到百日,王上怎能在這個時候立側君啊。”
裴景瑤看着小桔,嘴角扯起一抹牽強的笑,“妻主都未提起,你莫在以訛傳訛,說不定根本沒有此事。”
小桔心中更急了幾個度,他哭着将自己上午所見說出,“王君,你快去問問王上吧,小桔上午去王帳外時,看見那男子獨身一人進了王上的帳內,竟是許久都沒有出來。若是王上沒有納側君的意思,怎能和他獨自相處如此久。”
小桔這番話像是把錘子,将裴景瑤最後一絲故作平靜的心底敲碎,他指尖一顫,克制着自己莫要失态。
雲肆從未和他提起過此事,她怎能如此突然便納側君,可小桔也從來不會騙他,他說看見了,那便一定是真的。
何況雲肆是北疆王,她若是要立側君,何有與自己商量的道理,只一擡手便有許多男子自願送上床榻。
思索至此,裴景瑤蹙起眉頭,不知為何他小腹竟隐隐有些痛意,如今連胸口也悶的難受。
小桔還在一旁為他委屈,聲淚齊下的控訴着王上,這哭聲令裴景瑤有些心煩,他從前是從來不會說小桔的,可今日竟将小桔輕斥一頓。
“你哭什麽,我還未哭呢,你且先退下吧。”
小桔立即跪在地上請罪,裴景瑤看着他嘆口氣,只輕聲令他退下。
雲肆就在王帳內,裴景瑤卻不敢去尋她。
他獨身在屋內坐了一下午,午飯只喝了兩口粥,待晚間小桔端來飯食時,裴景瑤卻沒有半絲食欲。
那菜是如何上來的,便是如何端下去的。
見自家主子不吃不喝,就跟失了魂一樣,入夜後甚至連燭火都不點,小桔心疼又着急,他索性心一橫,便跑到王帳外求見王上。
可他還沒靠近王帳便被守衛攔下來,王帳內燭火通透,守衛只說王上有要事商議,閑雜人等不可進入。
小桔在門口足足等了快兩個時辰,待到亥時後,雲肆才撩開帳身出來,跟着她身後出來的是一個極為美豔的男子。眉目含羞跟着雲肆身後,對她俯身行過禮後才緩緩離去。
小桔心中霎時涼透半截,更為自家主子覺得委屈。
雲肆轉身看見小桔的身影,她神色一變立刻上前幾步,若非是裴景瑤出了事。
見雲肆向他走過來,小桔連忙求道:“王上,王君一日未進食,您去勸勸王君吧。”
雲肆神色一變,立刻走向兩人住處,“發生了何事?”
小桔面容一僵,還是小聲如實道:“王君今早聽聞王上要立側君一事,随後便食不下咽。”
雲肆步子一停,轉身瞪着小桔,“是誰亂傳,你怎不早來尋我。”
早尋也不讓他進呀,小桔心中委屈,好在王上并未為難他,說罷便匆匆離去,轉眼間便回了屋內。
帳內未燃燭火,她進去便看見那獨自坐在桌前的身影,雲肆擡手将燭火燃起,昏黃的燭火照亮屋內,也照亮裴景瑤滿是疲色的面容。
裴景瑤漆黑的眼眸靜靜看着女人,他鼻尖嗅到一股陌生的香氣,那是雲肆身上散發出的。
他神色包含萬千,最後幻化成輕輕一句。
“妻主怎回來的如此晚?”
雲肆朝他走來,“朝事繁忙,才耽誤了些時間,你可是胃不舒服,怎能一日未食。”
想起小桔白日的話,裴景瑤深吸口氣,一眨不眨看着雲肆,刻意冷下的聲音微微發顫,“朝事繁忙,是與那位側君一起忙的嗎。”
裴景瑤頭一次對她如此冷淡,在雲肆看不見的地方,裴景瑤指尖已抖的不成樣子。
雲肆一愣,立即開口解釋道:“景瑤,此是誤……”
裴景瑤亦是頭一次開口打斷她的話,他眼底通紅一片,面上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随後站起身一字一句說着。
“可景瑤善妒,不想妻主立側君。”
他說完這話,壓在心中慌亂全部起來,甚至不敢擡頭去看雲肆的神色,只虛虛往後退了幾步。
裴景瑤深知自己不應說這種話,雲肆肯娶他做王君已是不敢求,他又有什麽資格阻止她立側君,自己應做一位大度體貼的王君,更應主動替她操辦納側君一事。
可當他看見雲肆時,那話就自己從嗓子裏崩了出來,他今日才知曉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夫郎,他嫉妒心很重,一想到雲肆懷中會抱着別的男人,裴景瑤便心痛的厲害。
她曾承諾過只娶他一個,裴景瑤當初并未把這話當真過,可到如今他卻想問問雲肆,當初那話算不算數。
今夜過後,一個善妒的王君或許會失去寵愛,但裴景瑤還是選擇開口。
在裴景瑤後腰撞上桌角的前一瞬,雲肆擡手替他擋住,又在下一秒将他拉進懷裏,緩緩補充道方才沒說完的話。
“景瑤,今日是誤會,我并無立側君的意思。”
看着裴景瑤無措瞪大的眼睛,雲肆苦笑給他解釋了一遍原委。
原是這段時日雲肆一直很縱容裴景瑤,從她把北疆王君之印交到他手中時,北疆王臣們便心生危機。王君之印并非每任王君都能拿到,那是一種權利的象征。
王臣們對王上過分寵溺王君的态度敢怒不敢言,雖說王君現在不幹政,但難保他未來不會起這種心思,更何況他是大梁郡主。
更令她們心急的是前幾日王上頒布新政,說要在北疆廣開書院,無論男女老少皆可入學識字,書院竟是北疆語與大梁官話同時教學,這其中若沒有王君的建議,她們是打死不肯信的。
王君是大梁人,且嫁來三月仍腹中無子,若王上納一位北疆側君,且比王君先誕下王女,那裴景瑤在政事上的威脅便會減少許多。
幾個王臣私下密謀一番,想了個曲線救國的法子,翌日一早便跪在王帳外請示,雲肆聽罷怒而離去,任由她們幾個跪了整日。
雲肆沒将這煩心事告訴裴景瑤,她不可能立側君,更無需讓他徒增煩憂,可她沒想到這幾個王臣竟逼到如此份上。她們将話提前傳之裴景瑤耳中,緊跟着便将那男子送了進來,她們所求是王君主動提起立側君一事。這樣既顯他賢良大度,又能順利制衡,一舉兩得。
帳中亦不止她與那男子兩人,他母親亦在帳內,只是走的早些。他看得出雲肆心中并無自己,于是便主動請求王上賜婚,好借此機會嫁給自己的意中人,雲肆對他的态度這才緩和了些。
等她為那男子拟好旨意,出來便看見小桔焦急的身影。
“我既說只娶你一個,便絕不會食言。”
雲肆看着早滿面通紅的裴景瑤,将他抱在懷中輕笑道:“我巴不得你善妒。”
裴景瑤埋在雲肆懷中不肯擡頭,聲音嗚咽道:“是景瑤的錯,竟誤會至此。”
他心情如雲端泥地般起落,聽完原委後更是眼中濕潤,竟抱着雲肆小聲哭出來,雲肆輕拍着男人的肩背,眼中滿是憐惜。
她輕聲哄道:“是我事先未告訴你,才惹得你平白擔憂。”
裴景瑤搖了搖頭,從雲肆懷中起身,頂着雲肆不解的目光走到桌前拿出那方玉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妻主,把玉印收回吧。”
雲肆看向裴景瑤,“為何?”
“景瑤是大梁人,我手中只要拿着它,她們對我的忌憚便不會停,也會終日往妻主房中塞人,我不希望如此,何況妻主給我的權利已夠我為書院盡力。”
雲肆不知該說什麽好,她拿起那小巧的玉印看了半響,随後又被放在裴景瑤懷中。
“你是我的王君,這玉印既給了你,斷然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今日的誤會被解開,雲肆本想為裴景瑤重新叫一桌飯食,但男人卻搖頭拒絕,只說自己不餓。
裴景瑤是真的沒有胃口,但拗不過雲肆的意思,硬是被逼着喝下一碗淡粥才算作罷,那隐隐作痛的小腹竟也不知什麽時候不疼了。
翌日一早,裴景瑤強撐着困意輕輕爬起來,他将雲肆昨夜褪下的衣衫藏起,又拿了一套自己喜歡的放在床側,這才心滿意足的鑽回女人懷裏。
雲肆昨日的衣衫上有別人的氣味,裴景瑤聞着便有些反胃,那衣服被洗了好幾次,最後被他藏在衣櫃最裏側,最好妻主永不再穿才好。
男人這些小動作雲肆都知曉,可她樂得讓裴景瑤為自己忙碌,昨日他主動張口說他善妒時,雲肆心中別提有多欣喜。她只以為裴景瑤不同尋常的性格變化是因為側君一事激惹了他,卻未想到另一種可能。
待忙過這幾日後,裴景瑤将來看自己的映兒留下,他有些話想問映兒許久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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