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有孕 屋內沒有陽光,裴曉……

屋內沒有陽光, 裴曉映便将眼上布條撤下,他已能朦胧視物,只是看不太清晰, 那雙漆黑的眼睛也重新染了光亮,看起來明豔異常。

“哥哥,映兒的眼睛已比從前好上許多。”

裴曉映看着哥哥的面容, 十分乖巧的将頭偏向一側,他雖看的模糊, 但也能大概看清一個人的長相。

哥哥似乎同從前變化很大, 但他神色是欣喜的。

“哥哥知曉, 我們映兒的眼睛會徹底好起來。”

裴曉映腼腆一笑, 坐在裴景瑤身旁同他言語, 大多都是他講崖安又教了自己幾種配方一類的瑣事,又談到崖家的一對姐弟總愛來尋他玩, 最後又總被崖安趕跑。

裴景瑤聽了半響,最後揉了揉映兒的頭, 他輕聲開口,藏着試探之意。

“你多交些朋友, 哥哥也為你開心。”裴景瑤停頓半響, “崖安前幾日同我說,崖清的婚事大概定了, 是一位文臣之女,與他身份地位皆般配。”

裴曉映低頭思索片刻, 猶豫開口道:“可崖清跟我說他不想嫁,他不喜歡那人。”

空氣靜谧半響,裴景瑤聲音輕輕響起。

“你與哥哥實話實話,你對水魚可有意。”

在裴曉映沉默的幾個呼吸間, 裴景瑤已然明了自己弟弟所想,他指尖一動,下一瞬便輕揉過映兒的發絲嘆了口氣。

裴曉映擡起腦袋将頭靠在哥哥肩膀上,他雖不知哥哥為何難過,但他下意識不想讓裴景瑤為自己擔憂。

“哥哥,映兒無意。”

裴景瑤看着男孩的發絲輕輕開口,“映兒,你見過的女子太少,這北疆有許多優秀的世女,你可以試着同她們接觸。”

“可哥哥所見的女子亦不比我多。”

Advertisement

這話令裴景瑤一怔,他看着映兒的小臉不知該說什麽,下一瞬裴曉映便低頭小聲道:“映兒錯了,哥哥莫生氣。”

裴景瑤苦笑一聲,語氣有些哭笑不得,“非你錯了,是我們映兒長大了,亦有自己的心思了,哥哥左右不得你。”

裴曉映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思,任憑裴景瑤怎麽問都只說無意,裴景瑤也不想再逼他,只留了映兒陪自己用午膳。

北疆剛剛初春,冰河也逐漸削薄,這午膳便是第一條破冰撈上的河魚,乳白的魚湯聞起來極鮮,卻令裴景瑤有些惡心。

裴曉映小口喝着魚湯,卻見哥哥舉着筷子一動不動,映兒放下手中湯勺,神情不解與好奇。

“這魚湯極鮮,哥哥怎不喝?”

裴景瑤壓下那股反胃之感,只笑着搖搖頭,“哥哥不餓,映兒喜歡便多吃一些。”

裴景瑤這段時日胃口極小,僅有在雲肆陪着的時候能多吃幾口,只是妻主這幾日忙碌,他更不敢多讓她騰出時間陪陪自己。

他身為北疆王君,每日要處理的事物也是不少,剛開始時還頗為不适應,到現在已極為得心應手。索性最忙的時日已經過去,他這幾天倒是睡的愈發多,身子卻瘦了一圈。

昨夜雲肆抱他時還說他太瘦,讓他多吃一些,後來雲肆本欲與他親昵,可裴景瑤身子太累,竟在她沐浴時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大天亮。

思至此,裴景瑤擡筷夾起素菜,可那魚湯味濃郁,光是聞着竟令他幹嘔。

小桔忙上前将裴景瑤扶到軟榻上,神情擔憂道:“王君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吃食有問題,奴去叫大夫看看吧。”

裴景瑤剛欲攔住小桔,他卻已急匆匆跑出帳內。

裴曉映蹲在裴景瑤身側,見哥哥無事後才松了口氣,繼而站起身望着桌上那魚湯出神。

“哥哥可是聞了魚腥味才反胃?”

裴景瑤飲下口中溫茶,跟着點點頭,但下一瞬便驚訝啓唇,擡手撫住自己小腹。

“我莫不是……”

裴曉映拉住哥哥的手腕,他這段日子跟崖安學了如何把脈,喜脈更是其中最基礎的脈象。

裴景瑤的脈搏于指腹下跳動,脈象有力而回旋,乃是滑脈之征。

見裴曉映面色嚴肅,裴景瑤也跟着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再三确認過後才敢松手。

裴曉映看着哥哥這幅緊張的模樣,下一瞬便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語氣滿是欣喜,“映兒恭喜哥哥!是喜脈之征!”

裴景瑤怔愣着紅了眼眶,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小腹處,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他期待這個孩子太久,如今忽而來到,如此巨大的喜訊砸的他不知如何表達。

“哥哥莫哭,這事大喜事,王上知道了定會十分欣喜。”

裴景瑤接過映兒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他眼眶濕潤一片,眉眼間卻是欣喜幸福的模樣。

“對,妻主還不知曉,我這便去告訴妻主。”

裴景瑤欲起身的步伐被裴曉映攔住,他不解的看着弟弟,裴曉映嘴中念念有詞。

“哥哥身子弱,孕初期不易走動,何況我只能知曉哥哥是喜脈,卻不知曉孕幾月,還是等大夫來看看更穩妥些。”

裴景瑤被裴曉映按坐在榻上,小桔帶回來的大夫是崖安,他本是來接自己小徒弟走的,誰料半途就被王君身側小厮火急火燎帶走,說他們王君身子不舒服,請他去看看。

崖安步子走的飛快,開門後卻見裴家兄弟倆都坐在軟榻上,裴景瑤眼角滿是淚痕,神色卻是欣喜。

裴曉映從軟榻上起身,語氣輕快道:“師父快來,我哥哥有孕了。”

“真假?你診出來的?”

崖安一聽眼睛都瞪大幾分,待他确認過後,神情恍惚又欣慰。

“孕兩月有餘,竟這時才發現,同我說說身子有何不适。”

裴景瑤羞赧一笑,捂着小腹回想這兩月的異樣,一個月前吃那糕點時便覺得有些惡心,原是從那時小家夥便開始提醒自己了,他竟從未注意。

“只有些胃口不佳,嗜睡,其餘的倒沒發覺。”

“那還好些,有些夫郎孕中反應強烈,聞了葷腥便吐的昏天黑地,你身子骨本就不算強健,可千萬莫有這反應。等我給你開副安胎藥,胎穩前可莫要亂走。”

崖安接過裴曉映遞來的紙筆,擡手便寫了副藥方,再擡眸看向一臉羞赧笑意的裴景瑤,眸子眯了眯。

“還有,千萬莫行房事,說什麽都不行。”

裴景瑤臉頰一紅,他飛快撇了眼映兒,只乖巧點點頭。

這個喜事雲肆還不知曉,崖安笑眯眯讓小桔把王上請回來,還勒令他不許将此事說出,問就道王君身子不适,已嚴重到要喚大夫的地步。

雲肆正在帳中與王臣們周旋,她将那本要塞給自己做側君的男子賜婚後,那幫王臣更不依不饒,說什麽都要塞給自己一個男人。她們冥頑不靈,任憑雲肆如何拒絕都不行。

“王上,王君至今仍腹中無女,王上還是要以子嗣為重啊!”

雲肆看着這位年過花甲行動都顫巍巍的人影,幾乎快被她們氣笑,奈何這些都是忠臣,她更無法将她們趕出去。

“本王說過不會納側君,諸位大臣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雲肆冷聲說罷懶得再理會她們,只徑直朝着門口離去,誰料剛出門便看見匆匆忙忙跑過來的小桔,那神色比前幾日更為慌張。

雲肆心中一沉,“王君又怎麽了?”

小桔大口喘着氣,将崖安教給自己的話語急匆匆重複一遍。

“王上快去看看王君吧,王君他身子有恙,午飯一口沒吃,還幹嘔不止,奴已喚了大夫為王君診治,可王君說……王君說。”

雲肆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王君說什麽?”

“王君說只要王上多陪陪王君便好了。”

小桔将話一口氣說完,再喘氣的時候雲肆已快步走遠,那背影和前幾日如出一轍。

裴景瑤不安坐在床上,崖安與裴曉映一左一右陪着他,他連手心都緊張的出了層薄汗。

“我诓騙妻主,她若是生氣可怎麽辦……”

崖安無奈的看了眼坐立不安的裴景瑤,語氣勸慰道:“你這哪是诓騙,是大驚喜好不好。一會她進來,你便扶風弱柳的倒在她懷裏,訴一遍委屈過後再将喜事告訴王上,我保準她這兩個月會什麽都不做,光陪着你。”

裴景瑤搖搖頭,手中不自覺護着小腹,語氣輕柔卻帶着掩不住的欣喜。

“妻主政事繁忙,怎能因陪我耽誤。”

他這話語剛落地,崖安還未來得及反駁,雲肆便推門而入,幾步便走到裴景瑤身旁。崖安很有眼色讓開位置,順便再将自己小徒弟拉走。

“小桔說你身子不适,是哪不舒服?崖安為你診治過沒?”

裴景瑤看向神色焦急的妻主,心間哪裏再舍得逗弄她,只拉着女人的手笑着點點頭。

“妻主莫急,是有些不舒服,但崖安已幫我看過了。”

裴景瑤眉目欣喜,看起來也不像不适的模樣,雲肆心間生異,她撇了眼一旁捂臉的崖安,又柔聲問裴景瑤。

“是如何?”

裴景瑤帶着雲肆的掌心,輕緩撫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眼角眉梢皆是喜色。

雲肆手掌一僵,她看向裴景瑤的模樣,又垂眸盯着男人小腹,語氣十分不可置信。

“你這是……”

看着仍不敢相信的妻主,裴景瑤輕笑一聲,将這喜事點破。

“妻主,景瑤有了,你要當娘了。”

這個天大的喜訊砸下來,砸的雲肆難得頭腦發蒙,她怔愣的看着裴景瑤,下一瞬便笑着将他緊緊擁入懷中。

“有了好,有了好,我竟要當娘了。”

裴景瑤笑着擡手攀上雲肆的肩背,他能感受到女人的激動,和這要把他揉入骨中的力道。

“少兒不宜,你少看這些。”

崖安掐着裴曉映的肩身将他轉過去,自己則上前兩步站到兩人身旁,看着雲肆眼中滿是不贊同。

“他剛懷上兩月,胎還未穩,你力道小些。”

崖安話一落地,雲肆立刻松開力道,她方才過于激動,竟忘了這回事。

“是我激動忘了,身子可有不舒服?”

裴景瑤睫毛染着淚珠,他擡手覆在小腹上,看着崖安羞赧一笑搖搖頭。方才一時難控,兩人竟在崖安與映兒面前如此親昵,叫人十分難為情。

崖安啧啧兩聲,站在雲肆身前将孕夫要注意的事項挨個說了一通,不能同房這條被他刻意咬重力道說了兩遍。雲肆倒未如何,只把裴景瑤說的滿面通紅。

“按理來講,孕中夫郎都應與妻主分房而眠,也好讓自己清淨些,少了沖撞。”

雲肆立刻蹙眉反駁道:“你夜間身子不便,我與你同房亦可照料,何須分房。”

見裴景瑤也跟着點頭,崖安撇撇嘴當沒說過這話,就在雲肆起身後,崖安湊到裴景瑤身旁悄悄道:“她說什麽你便是什麽,你可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妻主亦是為我好。”

裴景瑤捂着小腹嘴角偷偷藏着笑意,神色像只餍足的小貓。

崖安搖頭笑道:“這回可真是得償所願了。”

算算時日,這個孩子在剛來北疆幾日便懷上了,他還記得那時因自己喝不慣牛乳沖撞導致吐了一場,當初還以為自己是有了。誰承想當時暗自失落的那幾日,他腹中便悄悄有了一個小生命。

裴景瑤猛然想起前幾日,他誤會雲肆要立側君的那個夜晚,小腹便有異常的痛,自己當初竟沒注意,現在想來怕是孩子也在抗議。

“想什麽呢,笑成這般模樣。”

裴景瑤抿唇一笑,将自己所想說出,最後拉着雲肆的手輕搭在自己小腹上,語氣輕松道:“還好,你娘親未再給你尋個爹爹,你也莫再氣你娘了。”

裴景瑤說的輕松,雲肆卻後知後覺後怕,“你當初怎麽不告訴我,若當時你氣出事該怎麽辦。”

裴景瑤當初哪有空關心自己,她一心都在關注那側君之事是真是假,聽聞也只羞赧一笑。

崖安看不過去她倆這親昵的模樣,只将裴曉映領出房門,待給門內妻夫二人相處時間夠久後,才又敲敲門獨身進去。

裴景瑤正躺在雲肆懷中,見崖安進來連忙紅着臉起身。

崖安忙道:“你莫亂動了,安心躺着吧。”

裴景瑤只好又羞澀躺下,雲肆的手輕輕搭在他腰間,僵硬不敢用力。

“都是要當娘爹的人了,你倆往後可要穩重些,莫要再胡來。”

這話說是對着雲肆說的,雲肆聽罷只點點頭道:“我知曉,你且将孕中夫郎的忌諱都告訴我,我自會照看好他。”

崖安一挑眉,自己尋了把椅子坐在兩人身前,要說孕中夫郎的忌諱可多着呢,光說也要說上一整天,何況月份不同忌諱也有不同,崖安只挑了些重點說與她倆。

比如莫行房事,胎穩前少走動,吃食上的忌諱和定要休息好睡眠之類的。

說到最後,崖安輕咳一聲,他雖看向裴景瑤,實際卻是說給雲肆聽。

“孕中夫郎的身子總是敏/感些,一般妻夫不同房也是怕擦槍走火,待孕五六月左右,你夜間應會有些燥/熱與反應。”

崖安撇了眼雲肆,又看向驚詫的裴景瑤幽幽道:“你到時莫要害羞,只管讓王上用手幫你便好。”

如此膽大的話從崖安嘴裏說出,裴景瑤立即瞪大眼睛,本就愛羞的面皮通紅一片,連耳根都開始發燙。

雲肆看着小夫郎泛紅的耳尖,輕笑聲後便擡手輕掐了把他軟嫩的耳垂,崖安只當自己看不見。

“我知曉了,可還有其他忌諱?例如頻率如何?”

崖安神情也有些挂不住,但仍盡醫者本能道:“自然不可多來,兩三日舒緩一次便好,這種征兆孕八月左右便會消失,不過那時孕夫胸口總會腫脹疼痛,忍到生産便好了。到時候身子一重,更要帶着他出來多走動,才好生産。”

裴景瑤聽完兩人的對話,早把臉埋在雲肆懷中,任憑她怎麽哄都不肯擡頭看人。

“你莫害羞,崖安都說了是常事,每位孕夫都會經歷,你是頭胎,我心中擔憂才多問幾句。”

“我知曉,景瑤對孕中忌諱亦不了解,還要學上許多。”

裴景瑤悶悶的聲音傳出,這些他都知曉,可知曉是一回事,聽着妻主認真讨論又是另一回事,好在屋裏只有他們三人,不然裴景瑤怕早羞到沒臉見人了。

“還有,孕夫脾氣秉性總變化莫測,平日再溫柔體貼的夫郎孕中都可能會發脾氣,飲食口味也會變化,雖都說酸男辣女,但我告訴你倆,這法子不準,不要瞎猜。”

崖安最後囑咐過後才開門,裴曉映站在門口待了許久,直到師父走來輕拍拍他的肩膀。

“走吧,唉。”

裴曉映好奇道:“師父為何嘆氣?”

“我嘆時間太快,總感覺上次見你兄弟二人還是那副可憐模樣,如今一轉眼你哥都要當爹了。”

崖安說着撇了眼自己的小徒弟,“你也長大了,只有我老了一歲。”

“師父才不老,師父亦是北疆的美人。”裴曉映雖看不太清,但他日日與崖安待在一處,心間對師父的長相早有大概模樣。

崖安聽聞笑的極為開心,“不愧是我徒弟,小嘴跟抹了蜜一樣甜。”

“映兒只是實話實說。”

崖安看着裴曉映的小臉,他生的标志好看,這張臉放在王城都是難得的美人,若是被北疆世女們看見,怕是提親之人會把王帳門檻踩斷。

真不知未來會便宜哪個女人,崖安搖搖頭,牽着裴曉映走的更快了些。

雲肆并未隐瞞王君有孕一事,在當日便傳遍王臣耳中,白日還逼迫她立側君的幾位王臣也都沒了言語,只得悻悻而歸。

王帳內乃是一片大喜之景,小桔年幼不懂如何照顧孕夫,雲肆尋了幾個信得過的婢子跟在裴景瑤身邊照顧起居,又尋了兩個有生養經驗的夫郎照顧他。

雲肆繼承王位也有一段時日,最繁忙的階段已經過去,何況她這段時間的忙碌并未都因政事,而是要給裴景瑤一個驚喜。

她卻沒想到裴景瑤先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王君有孕一事傳出後,王帳裏的婢子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呼吸大了驚動王君,裴景瑤對此哭笑不得,但雲肆架勢比婢子們還要謹慎,連他洗漱時都要護在一旁。

崖安未敢告訴裴景瑤,他身子本就虛,如今懷孕已是意外之喜,滑胎的概率亦比尋常男子高上許多,只私下将這事告訴了雲肆。

以至于在裴景瑤胎穩前的一個月內,雲肆幾乎日夜不離守在裴景瑤身側,生怕他有磕碰,那來之不易的孩子便離她們而去。

裴景瑤雖不知此事,但他心思何其通透,見雲肆與其他人的架勢,便知自己腹中孩子需有多小心翼翼來保護。

雲肆将裴景瑤攬在懷中,掌心只敢虛放在男人小腹上,連壓上都不敢,裴景瑤将女人的掌心輕輕拽下。

“沒那麽金貴,妻主只管放便好。”

雲肆感受着手下的肌膚,月份太小,他小腹還看不出模樣,摸起來一片平坦。

她摸了一會,忽而輕聲開口道:“我本欲先給你一個驚喜來着,可沒想到竟是你先給了我一個驚喜。”

裴景瑤小心她懷裏轉了一圈,眉眼好奇道:“妻主有何驚喜給我?”

雲肆攬着他的後腰,能讓他借力放松一些,看着裴景瑤帶笑的眉眼,她輕聲把那準備許久的事情說出。

“當年裴府滅門,裴家外戚的女人流放邊境,有一隊是流放到北疆來的。”

自雲肆第一句話出口,裴景瑤的身影便一僵,而今神色更是無措慌亂,雲肆看着男人接着說。

“景瑤,我尋到她們了。”

當年流放到北疆一支的裴府罪人一共十五人,而如今四年過去,僅剩六人還尚存世間,她們隐姓埋名在北疆的玉礦中做苦力。雲肆為了尋到她們費了很大的功夫,如今那六人已在來王城的路上。

她将裴景瑤臉頰的淚水擦去,又輕拍着他抽泣不已的身子。

“只可惜我尋的太晚,僅剩六人活着。景瑤,裴府如今不止僅剩你和映兒了。”

裴府一脈,算上裴景瑤肚子裏的這個,如今存活世間的還剩九人。

“妻主,蒼天有靈,景瑤遇見你,乃是我裴府之幸事。”

裴景瑤從他懷中坐起身子,他眼角沾淚,本欲對雲肆行禮,下一瞬便被雲肆攔住動作。

“真是孕中糊塗了不成,你是我夫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等她們到了我便帶她們來見你。”

裴景瑤聲音甕甕,趴在雲肆懷中短促嗯了一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