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喜歡這樣?”
身後,有人碰了下津行止的手肘,他這才從怔神中抽離。
他若無其事地将鏡頭推前,繼續帶着直播間的觀衆走馬觀花起來。
他的鏡頭依舊端得很穩,腦中卻混沌得如同糨糊。
雖然他沒有點開那條微博,但從縮略圖來看,應該就是他和殷染拍攝雜志的那天中午的。
他原以為上次的事件能讓這些人消停一段時間,卻沒想先是有人找到了舟陽的醫院,後又有人爆料了那段偷拍視頻。
不過,距離上次烏龍事件才過去沒兩天,各大營銷號起稿的兩人不合事件合集還挂在首頁,輿論應該不會太誇張。
好在,這已經是最後一個流程,津行止持續裝瞎到直播結束,才又抓起了手機。
不到10分鐘的時間裏,熱搜詞條已經上蹿了五六位。
他點開詞條下配的那段視頻。
盡管是事實,但那段視頻的拍攝角度很刁鑽,畫面也修剪得極其刻意。甚至為了不洩露雜志造型,還專門對兩人的衣物和發型做了模糊處理,可謂是“用心良苦”。
他點開評論,事情如他所料,關注度雖高,冷靜觀望的人卻占了絕大多數。
他主動給經紀人打了幾通電話,對方卻始終占線。
忽略衆人的忙亂,殷染不緊不慢地換了杯水,踏進了津行止所處的房間裏。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
他拿出手機,看見了新聞推送:「SA4津行止殷染再生暧昧,互聞腺體!」
殷染将手中的杯子輕輕放下,點開了那條新聞。
自動播放的視頻裏的主角,正是他和津行止。
“暧昧……”
殷染重複過這兩個字,雙眼微眯,把視線落在津行止白皙的後頸上。
這個位置,到底代表着什麽?
房間裏的其他人收拾好東西就走了出去,似乎是有意給津行止讓出一片清靜。
人聲散去,津行止耳邊“嘟嘟”的電話聲明顯起來。
好奇驅使殷染起身,緩慢靠近津行止。
津行止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但也只以為那是還未離開的工作人員。
直到,某種冰涼的觸感從後頸自下而上地滑過。
津行止生理性地打了個激靈,那縷涼意便全然被躁動吞沒。
他不用想也知道,碰他的只能是每天惹是生非,還要不知死活撩撥他的殷染。
一股火氣湧上心頭,津行止沖動起身,雙手鎖住殷染,強行把人壓進椅窩。
殷染的眼底只稍有些錯愕,很快又恢複如常,繼續用他能訴說出三百字不可描述文字的眼神盯着津行止。
津行止咬咬牙,猛地彎腰俯下身:“像你這種随意觸碰Alpha腺體的行為,通常被定義為——”
津行止話音一停,故意把聲音壓低,緩緩靠到殷染耳邊才道:“你想被上。”
說完,他輕哼一聲,放開殷染。
原以為吓唬他這一下,人總也該能老實點。可津行止卻沒想到,殷染緊接着就拉起了他剛松力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腺體上,啞聲道:“那現在這種呢?”
津行止後耳一熱,一句髒話險些出口,卻意外聽見了從走廊傳過來的聲音:“津行止人呢?”
“在屋子裏,他心情不太好,我們就都出來了,讓他獨自靜靜。”
津行止猛地抽回手,立刻無事發生似的找了個椅子坐下,唯有抓在椅子邊緣無措的雙手還在叫嚣剛才發生一切的真實性。
經紀人走進來,竟發現這屋子裏除了津行止,還待着殷染。
她剛想問點什麽,殷染卻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笑完,他從容地從椅子上直起身,仿佛無事發生地拿起水杯,轉身離開:“你們先聊,我去透個氣。”
以前,殷染都是一句話不說就離開的,現在這麽客套,反倒讓經紀人有些不習慣。
她沒多說什麽,只是側身給殷染讓了個位置。
等人出去了,經紀人這才把注意力聚集在津行止身上。
看着他有些難看的面色,經紀人嘆了口氣:“臉色這麽差,你自己先訓了自己一頓?”
“沒有。”津行止輕咳一聲,收了收神,擡眼看向經紀人,“比起我,你好像更反常些。”
經紀人将手提包放在桌上,扯開圍在脖子上的絲帶:“經過上次演唱會的那件事,我已經不覺得今天這樣的事算事了。除非你們倆能曬出什麽床照,否則我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麽激動了。”
津行止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立時搖了搖頭:“你這個狀态,更像是已有底牌。”
經紀人不由得笑出聲:“你年紀不大,倒是又眼力見。當初公司選你做隊長的時候我還投過反對票,事實證明,你是值得的。”
熄滅手機屏幕,經紀人繼續道:“昨天你給我打電話說要救場,我就去談了合同。這其中有一條,就是規定雜志拍攝期間不允許流出任何物料。
這雖是個雙向約束條款,但大多數情況下是用來約束藝人這一方的。出于嚴格保密需求,一般簽訂的賠償比例也很高。現在,從攝影棚裏流出了視頻,你說,誰更着急?”
經紀人轉了個方向,抽了一張紙巾,卻意外瞥見了津行止另一側通紅的耳朵,于是問道:“你耳朵怎麽這麽紅?”
還沒等津行止說什麽托詞,胡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意料之中,那是雜志社的電話。
津行止安靜地聽着胡姐和電話那頭的溝通,腦子裏卻都是剛才被殷染握着手摸對方腺體的畫面。
“哎——第三遍了,你到底在想什麽?”經紀人的呼喊終于把他帶回現實。
津行止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挂了電話,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只好糊裏糊塗地點點頭。
經紀人“啧”了一聲,把他的手機拿過來,切進了微博。
确認他登錄的是小號,她才搜出一個超話,把手機重新放在他手裏:“我是說我真沒想到,你倆這樣居然也能有CP粉。”
“行了,”經紀人松了松自己的肩膀,“雜志方已經答應替你們做澄清,就說是當時在和攝影師讨論拍攝動作。問題圓滿解決,你也早點歇着,明天工作別是這個狀态了。”
津行止心不在焉地應聲:“辛苦了,姐。”
經紀人回了一句“沒事”,就離開了。
津行止打開手機,看見了經紀人給他遞過來的超話界面。
他無意識地點開最上方的微博圖片。
前幾張還都很正常,只是他和殷染的同框的照片,可再往下翻,畫風似乎就不對了。
P圖的畫面裏,他和殷染耳鬓厮磨,雙唇将碰未碰,滿眼盡是聲色欲望。
震撼令他心頭激蕩,聯想起之前殷染近在咫尺的呼吸,津行止的喉嚨有些發幹。
就在這時,殷染的聲音驀地從他背後響起。
距離不近,卻仿佛貼在他的耳畔:“原來你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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