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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閻西顧沒被定住之後,小道士立刻把拿着道符的手收了回去,他往巷道裏面走了幾步,然後對着牆角蹲了下去,在暗處揮舞着手把剛剛的動作重複了幾遍,反複幾次之後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信,素又回到了閻西顧的面前。
閻西顧饒有興致地看着他把剛剛的動作重複了一遍,在他大叫一聲‘定’之後再次動了動自己的肩膀,示意自己根本就沒事。
兩次之後,氣氛有些尴尬。
小道士輕輕咳嗽一聲後,紅着臉頰一本正經地說道:“剛剛是個意外,我是怕傷到你所以只用力很輕的力道,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說着小道士便準備重新定閻西顧的身。
閻西顧站好,轉身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就不要再糊弄我了。我知道你想賺錢,不過方法太笨。”
閻西顧陪他鬧這一場,多少還是因為他心裏存了些試探的心,若是小道士察覺他現在不人不鬼的情況,可不是鬧着玩的。但他剛剛并沒有在小道士身上感覺到任何道力,所以這并不是小道士道術失靈,而純粹是因為他體內沒有道力!
如此一來,他放心不少。
自古以來,跳大神的、看風水的、除妖的、抓鬼的不少,但是真有貨的卻少得可憐。
閻西顧雖然早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不過還是有些失望。
“你站住,我讓你站住!”小道士見閻西顧離開,仿佛受了侮辱一般大聲嚷嚷起來。見閻西顧越走越快,他急了,手中道符一揮便指向閻西顧,“站住!”
這次,閻西顧站住了!
而且是一動不動地站住,他一手向前一手向後,一只腳也邁出去了一半,完全就是走路走到一半突然被定型的模樣。
閻西顧動了動眼珠子,他嘴巴還張着,他剛剛在說話,還來不及閉上。
“你給我站住……你怎麽了?”小道士後知後覺地從後面跑上來,他繞到了閻西顧的面前,緊張地看着閻西顧。
閻西顧動了動眼珠子,嘗試着說話,但是他現在完全動彈不得。
剛剛那瞬間一道道力突然從身後傳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定身了,事後閻西顧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來,若是對方偷襲或者欲意偷襲,恐怕他現在已經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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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沒想到這小道士倒真的是個道士,會點兒東西。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小道士有些氣弱,似乎靈魂有些異常。不過也因為靈魂菠薄弱的原因聞上去并不是很好吃。嗅着味道閻西顧吸了吸鼻子,這小道士聞起來不算好吃……閻西顧漫不經心,也就并沒有多在意他的異常,這種人不在少數。
面前小道士不過大概也就是個半吊子而已,道術之類的,時靈時不靈的。
“你、你沒事吧?”小道士松了口氣,似乎有些高興,有些驕傲,“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我可是有真本事的。”
閻西顧動了動眼珠子,讓他給自己解開。
小道士立刻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等着。”
說着,小道士再次把手中的道符舉起,然後畫了個收拾,對着他低吼了一聲,“解!”
片刻之後,閻西顧動了動眼珠子,依舊無法動彈。
“咦……”小道士再次紅了臉,他的道術又失靈了。
“你別急,我再試一試。”小道士也知道閻西顧急,連忙安慰了一句。
不過接下去的時間裏,小道士卻是一直不斷地解咒,解了無數次,解得他額間滿頭大汗閻西顧都沒能動一動。
約莫一炷香之後,小道士放棄了,他憋紅了脖子看着閻西顧,眼神因為不安和歉意而到處游移,就是不敢看閻西顧。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俺、俺、俺只是、只是……只是俺的道術算不上好,所以總是出錯……”小道士一着急,便抄起了一口鄉音,俺、俺、俺的說得倒是順口,不過他自己倒是沒察覺,倒是他這一口鄉土音讓他之前說話時的別扭和違和感消失不見。
說了半天之後,他歉意地看着閻西顧……的下巴,他好幾次擡眼卻都不敢看閻西顧的眼睛。
就在兩人說話這會兒,巷道外已經有好幾個行人走過,見到姿勢詭異的閻西顧和道士打扮的小道士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閻西顧單腳落地保持一個姿勢太久額上也有了些汗意,他知道這小道士是個半吊子之後就一直在嘗試着自己沖破這屏障,但是才換身體,他有道力也使不上勁。
小道士看了看周圍,十分尴尬地對閻西顧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帶你回我住的客棧,然後我送信請我師傅過來給你解咒……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種定身咒時間一久就會自動解開。”
從這裏到五道山來回至少一天多時間,再寫個信送個信,,怎麽着也要一天的時間……
閻西顧動了動眼珠子,只求快些解開在身上的咒。
小道士見狀立刻上前去把閻西顧打橫扛了起來,遺憾的是他力道有些不足,扛着閻西顧起來的時候晃了晃。
閻西顧十分無語地感受着來自腹部的壓力,小道士竟然就這麽把他扛出了巷道,然後急匆匆地扛着他往街道上跑去。路上行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側臉。
閻西顧感覺到那些人打量的視線,無聲的慶幸現在是早上,還不是中午。才不至于讓自己被人當做怪物欣賞。
更讓閻西顧覺得慶幸的是小道士住的地方不遠,就在這條街上另一頭,所以他很快就把閻西顧扛到了住的樓上,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
把閻西顧放在地上,小道士滿頭汗意地幫閻西顧擺好姿勢。
還沒忙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小道士立刻又急了起來,他焦急地看了看閻西顧,又看了看門口,也有些心虛。小道士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歉意地對閻西顧說了句‘對不起’,就又把閻西顧扛了起來。不過他現在冷靜了些,說話倒是正常了,那一個個‘俺’字也消失不見。
他把不能動彈的閻西顧塞到了床下,然後理了理床幔,把閻西顧露在外面的腳也踢了進去。
做完這些小道士這才出門去應話,聽對話,門口來的人似乎是客棧的老板,來問他要房錢。
閻西顧聽了一會兒,然後收回心神,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外物的幹擾。
這家客棧打掃一點不徹底,床底竟然還有蜘蛛這種東西存在,剛剛被粗魯地塞了進來,蜘蛛網更是糊了他一臉。
閻西顧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試圖用自己的道力解開身上的定身咒。
他換了身體之後,身上死氣太重,道力受影響,以至于一動用道力就渾身疼痛。那疼痛并不是作用于他身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所以一絲一毫都痛的鑽心……
忍耐着疼痛解開這定身咒花費了閻西顧不少時間,當然這也跟那小道士的道力并不深厚有關系。
解開咒,閻西顧在聽到小道士關上門的聲音之後爬出了床底,拍幹淨了滿頭滿臉的蜘蛛網開水打量四周,屋內空無一人,小道士似乎有事情所以跟着客棧老板出去了,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屋裏。
閻西顧在屋內轉了一圈,客棧裏就沒幾件家具,一張桌子四個板凳,小道士行李也很簡單,除了一個包裹之外就只有一桌子的道符。
閻西顧看了一會兒便自己離開了,這小道士他是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了!若是有機會再見,他肯定要從對方身上撈足夠量死氣才能罷休。
臨走時,閻西顧拿走了對方放在桌上的磨石。
畫符咒的墨是用特殊的東西制作的,一般只有道士或與之有關的人才會制作才會用,普通地方是買不到的,閻西顧也沒有材料。掂了掂手中的磨石,閻西顧往樓下走去,拿走這半吊子小道士的一點東西,也算是小道士的道歉禮了。
把他定身不說,還把他扔在了床底下糊了一臉灰塵和蜘蛛網……
這也算是為小道士攢福,免得他又去禍害別人。
☆、004.到嘴巴邊兒的五花肉
004.到嘴巴邊兒的五花肉
晚上閻母回家的時候帶了五花肉塊肉,說是給閻西顧補補身體。
閻家并不富裕,除了過年過節的葷腥還是很少吃到的。
閻西顧來了這裏幾天都沒嘗到葷腥,所以挺高興的。雖然沒有味覺,可看着青菜蘿蔔也會膩的。
只可惜菜還沒端上桌子就來了個并不受歡迎的客人,閻西顧的大娘。一個以分家的名義把他們趕出去,卻總是隔三差五地來他家找存在感的女人。
閻西顧的母親本來是鎮上大戶人家的二房,但是在家主去世之後,他和他母親就被她趕了出來,以克夫的名義和居心不良想要害死她兒子——大閻西顧半歲的哥哥的名義。
兩人被驅逐出家門之後,閻母就一直靠着在鎮上做些小手工或雜貨掙錢養閻西顧。到現在已經快有十年時間。
這些事情都是閻西顧身體的記憶,讓他也多少對這個大娘有些認識。
而這十年來,那女人基本就沒停止過來他家找茬。
那女人進門,閻西顧站在屋內看閻母走上前去和她說話。
那女人一身錦衣,在這偏僻的小鎮上屬于穿作華麗那一類人了。只可惜雖然她五官還不錯,但是她臉上的妝容卻有些濃了,像是塗牆一般有些慘白。
進了門,那女人便四處張望,“你兒子閻西顧呢,怎麽沒看到人?”
閻母還沒開口,那女人就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閻西顧,然後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哎呦,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慘白?”
閻西顧想開口,閻母卻搶先說道:“顧兒他最近生了場大病,所以臉色才不好看。”
那女人聞言嬌嗲地笑道:“我說呢,這幾天怎麽沒看到他。”
話音落,不等閻西顧或閻母開口,她又陰陽怪氣地笑道:“我剛剛聽說你兒子被縣太爺抓到縣衙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閻母聞言臉色一變,她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着了,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那只是個誤會,所以顧兒就回來了。”
“那真是可惜了,我聽說縣衙的大牢管得嚴,還想說可以好好替你教育一下兒子的,沒想到縣太爺這麽快就把人放了,可惜了可惜了……”那女人冷笑了一聲,然後吸了吸鼻子,伸長了脖子到處嗅,“什麽東西,好香呀。”說着,她推開閻母就往屋裏走去,見屋裏空蕩蕩的,又往廚房走去。
閻西顧皺着眉上前想要阻止她,但閻母卻伸手拉住了他,并且對他遞了個不要多事的眼神。
閻西顧已不再像起初時對周圍的事情感到陌生,他點了點頭,坐回了屋子裏,任由那女人走進廚房。
閻母見狀,安撫閻西顧說道:“顧兒不然你先回房間休息下,飯好了再給你端來?”
閻西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我沒事。”
以前閻西顧對他這個大娘可謂是恨之入骨了,每次見到那女人都要大聲嚷嚷,好幾次還對那女人動了手。閻西顧雖然沒能繼承這具身體對那女人的厭惡,可也對那女人生不出好感來。
閻母還想與閻西顧說什麽,那邊進了廚房的女人已經走了出來,她手中還端着個盤子,盤子裏裝着一盤子的肉。
閻母臉色當時就變了,那女人卻開了口,“我就說什麽好香,原來是蒸肉……你手藝倒是真的不錯,不愧是在外面做過事的,大概那些酒館的廚子和掌櫃的都很喜歡你吧?”
閻西顧皺眉,那女人的話越說越過分了。
閻母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那那女了手中的盤子,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麽?我就是嘗嘗味道,急什麽?”那女人用兩根手指又捏了一塊肉扔進嘴裏,滿嘴油水的繼續說道:“我看你們生活過得還挺不錯的,我和西栖都吃不上這麽好的肉,我看這樣吧,我帶點兒回去給西奇嘗嘗看,這可是他二娘做的……”
她口中的西栖,便是大閻西顧半歲的哥哥,閻西栖。
閻西栖在他們分家之後就接手了家裏的生意,現在是閻家的大少爺,也是閻家的當家的。
閻家本來就是個富裕的家庭,家裏做着些粗布、布料之類的小生意,在這鎮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存在。閻西栖接手閻家的生意之後,把閻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到現在已經是好幾百家的大生意了。不過也因為閻家的生意被擴大,不常在鎮上,所以他常年需要外出在外去收賬,閻西顧清醒之後就一直沒看到過他。
閻西顧想着閻西栖的事情時,那女人已經推開閻母正從正門出去了。
“這是我……”閻母想要阻攔,她本來說準備給閻西顧補補身體。
這段時間來,閻西顧賭錢沒少輸錢,那些錢全都是閻母靠着微薄的工錢還上的,就算是到了現在也還欠着人家一屁股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肉了,就算是帶點兒葷腥的東西都不多見。
閻西顧醒了多少天,就清湯寡水的吃了多少天。
今天能看到點兒葷腥,閻西顧本來還挺高興的。雖不是小氣的人,可到底還是有些心痛了。
她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閻西顧一眼,嘲笑道:“沒想到你這病了一場倒是學乖了不少,你要早也這麽乖,我就讓你哥哥給你在店裏頭安排個事兒做了。免得每天都靠你娘親這半老徐娘那張臉混日子,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聽到這話時,閻母臉色微微一變,那女人也不去看她,繼續嚷嚷道:“你哥下午就回來了,有空你過來玩玩吧!免得你哥到時候又說我欺負了你們母子。”
說完,她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閻西顧有些不高興,閻母卻站在門外,淡淡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回屋對閻西顧說道:“你大娘這個人,唉……”
“就當是孝敬她的,沒事,過兩天我身體好了,去找個事兒做。”閻西顧說道,說完他又朝門外看了看,問道:“娘親,大哥下午回來,我在什麽地方能找到他?”
閻母跟着進門,聽了閻西顧的話一驚,随即溫柔地笑了起來,“顧兒說的是真的?真的想要做點事情?”
閻西顧和閻母一路進了廚房裏,準備吃飯。閻西顧說:“是該收斂下性子做點事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大哥回來後我也不知道他會去什麽地方,店裏的事少不得他張羅,跑動是肯定的。”閻母答道:“不然你去店裏看看他在不在?若是沒在店裏,大概就要去他家裏找他了。”
“那行,吃完飯我就過去看看。”閻西顧說,
兩個人進了廚房,才發現廚房已經被那女人弄得一團糟,鍋裏住着的肉早就不見了蹤影,而其他的兩個素菜倒是都有被動過的跡象。
說實在的,閻西顧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好笑。
他見過不少人吵架,動刀動槍的有,潑婦罵街的有,但是沒見過這麽幼稚讓人無語的。
閻母卻像是已經習以為常,長嘆一聲之後就把鍋裏的飯盛了出來,兩人就着剩下的菜吃了午飯。
午飯之後,閻母還要去鎮上另一邊酒館洗碗。閻西顧問了閻西栖店的方向,自己走了過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閻母詢問閻西顧關于上午那道士的事情,閻西顧自然沒有直說發生的事情,不過他為了不讓閻母擔心,倒是拿了一張從小道士哪兒順來的符咒給她看。說那是驅邪的,帶在身上就好了。
得到答複,閻母松了口氣。吃了飯也沒多問就走了,閻西顧在她離開之後也跟着出了門。
不過說到驅邪這件事情,閻母倒是叮囑閻西顧最近不要去鎮子東邊。閻母說,鎮子東邊的李家大院兒好像出了什麽問題,鎮上的人都說李家夫人好像被什麽東西附身了,白天整天不出門,晚上卻一直坐在院子裏哭哭啼啼的。
閻母說閻西顧病才好,身體弱,去了那種地方肯定要不得,所以特意叮囑他繞着走。
對此,閻西顧倒是來了興趣,
有沒有鬼他不清楚,不過去試一試運氣也不賴。民以食為天,他這半死的妖怪現在也要吃東西,自然以食為天。
他現在體質特殊,基本就是靠着死氣在活着,之前附身在李宏身上的鬼不過就是個小鬼,身上死氣不重,吃了他也不過能讓他好受了幾天時間。再過幾天,他身體又會開始‘皮膚發白、眼下淤青’了。
變成現在這種詭異的體質之後,閻西顧已經有些接受不了普通的食物,倒不是說不能吃,只是如同嚼蠟般。吃了,也不管飽,不吃,也餓不死。
倒是對那未知的鬼怪,閻西顧抱有很強烈的食欲。
打定主意,他特意往那李家大院的方向走去,路上确實是少有人往這邊走,好不容易見到幾個,也都是行色匆匆的。
李家大院是一處大院,院牆高聳,青磚碧瓦,環境雅致,在鎮上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宅院。閻西顧到時正是中午時分,從院子外面根本看不出什麽跡象來。
閻西顧在外面走了一圈,在院子向南的方向感覺到了陰森的死氣,死氣很強,不像是瀕死之人會有的,小鬼也有些不足……
這院子裏,大概是真的有不好的東西在。
這院子大,院子裏平時也有不少仆人走動,白天是混不進去了,晚上倒是可以試一試。又看了一會兒,閻西顧便準備離開,沒想才回頭,就遇一人撞在一起撞了個滿懷。
“唉……是你!”撞到閻西顧懷中的人擡起頭來,看清楚閻西顧的臉之後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街上遇到的青衫小道士。
小道士身後還有好幾個人,一身仆人衣衫,臉色都不是很好,不過見小道士和閻西顧說話也沒阻撓。倒是小道士見到閻西顧後十分激動,不停地詢問他什麽時候能動的,什麽時候離開的,為什麽不給他留個信兒,害他好生一頓亂找。
閻西顧對小道士一連串的問題感到頭痛,不過在這裏見到小道士,閻西顧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問道:“你去李家做什麽?”
“李家請我去做法。”小道士說話,說完之後他臉色微澀,顯然是想起了之前他的法術三番四次在閻西顧面前失靈的事情,他又連忙小聲地補充了一句,“這次我師傅也有來,我只是在一旁打下手而已……”末了他小心地瞥了眼閻西顧,生怕閻西顧臉上有鄙夷的表情。
☆、005.到嘴的香饽饽又跑了[抓蟲]
005.到嘴巴邊兒上的香饽饽又跑咯……
小道士面色微紅,一臉尴尬。
閻西顧覺得好笑,不過小道士倒是清楚自己的本事,實誠得緊,“你師傅?道觀裏的?李家果然出了事情嗎,我還以為那些傳言是假的。”
“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見閻西顧詢問這件事情,跟在小道士後面的人連忙上來打斷,李家也算是大家,若是這種事情傳了出去,肯定是不好聽的。
“我能跟着你進去看看嗎?”閻西顧問道,小道士只有這點兒程度,他師傅未必就有真本事,不過這樣一來倒是給了他一個混進去看看的機會。
他現在以死氣為食,偏偏這死氣也不是能常常見到的,機會難得,定要探個究竟才是。
在他身體裏的那東西這麽久了也就給閻西顧摸索出些模糊的概念,約是兩點,一是支撐着他生命活動所需的是死氣,二他消耗的道力,也是靠得到的死氣支撐着。
沒有死氣,他就是屍體一具。
所以當務之急,閻西顧需要收集更多死氣。
小道士為難地看着閻西顧,閻西顧裝作不懂,反問道:“很為難嗎?如果是這樣那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你們怎麽做法而已。”
“沒有為難,但是……”小道士回頭看着他身後李家的人。
幾天不見,閻西顧身上的死氣更重了,小道士想讓他師傅看看閻西顧,但是這次的事情并不是他說了算,還得看李家的人怎麽看、怎麽說。
那些人紛紛對視,然後一個帶頭的人點了頭,妥協道:“我知道了,他能進去,但是進去之後不準到處走動。”
“我知道了。”閻西顧點頭。小道士則是有些興奮的拽着閻西顧的袖子,恨不得立刻把他拽進屋子去。
那人有交代了幾句,說完,閻西顧便跟在小道士身後進了院子。
李家大院院子裏,走廊和廳堂內都擺起法陣。在院子外還陽光明媚,到了院子裏,倒是有些陰森森的。小道士進了門之後,還帶着些許稚氣的臉上就努力擺出了正經的表情,看得閻西顧好生想笑。
院子裏,還有一個身穿道服的中年男人在,見到閻西顧,察覺到他身上的死氣皺了皺眉,不過現在周圍人太多,他也沒立刻上前來詢問閻西顧情況,而是招呼小道士過去,并且對他說:“這次的法事就由你來主持,我在旁護法。”說完那道士就走到一旁去準備法陣了,獨留下小道士站在原地發呆。
小道士聞言瞬間就驚呆了,他瞪圓眼睛微張着嘴,震驚地看着他師傅,喃喃地問道:“二師傅我不行的,我……”小道士憋紅了,但是周圍的人太多,他也沒敢多說什麽。
倒是閻西顧走上前去問小道士,明知故問,“這裏到底怎麽了?”
小道士這才收斂了心神,他把閻西顧領到院子一角,然後神秘兮兮地說道:“李夫人她被不好的東西附身了,那東西是原本死在院子裏井中的丫鬟,因為不能離開井底回不了家,所以積怨成了邪靈,不知道怎麽的就附身到了李夫人身上。不過她已經成了被束縛在這院子的惡靈,就算是附身了也離不開這裏,所以這才整天哭泣。”
小道士歪着腦袋看了看閻西顧,見閻西顧眼中沒有怯意,他好奇地問道:“你怎麽都不怕的樣子?”
閻西顧道:“還成吧。”
小道士疑惑,“普通人不是該怕這些嗎?”
閻西顧道:“唔,不知道你聽說過之前發生在鎮上的事情沒有?”
小道士疑惑,“什麽事情?”
閻西顧翻了翻白眼,小道士又道:“你是說早上縣衙那個殺人的事情?”
閻西顧點頭,“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被抓進去?”
小道士緩緩點頭,道:“知道,說是有人看到你把那死掉的人給破腹吃掉了,不過後來又說是誤會。”
閻西顧笑了起來,道:“你這小道士,倒是真的遲鈍得可以。難道你就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小道士歪了歪腦袋,一臉不解,閻西顧只好道:“你不說我遇到了不好的東西嗎?”
小道士恍然大悟,眼中有了幾分清明,他擡高聲音問道:“難道那人也被俯身了?”
閻西顧先是一愣,随即笑出聲,這小道士真心遲鈍地可以。
這樣的人,真的能成為道士制服那些東西嗎?不會被小鬼給騙去吃了吧!閻西顧覺得後者幾率估計更大些。
不過閻西顧還沒來得及和小道士說點兒什麽,一旁就突然傳來了尖叫,兩人回頭看去,院子中那口本已經幹枯了許多年的井竟然突然就冒起黑水了來。
李家是富裕之家,院子足足有閻西顧家一倍大小,院子四周有花圃,院子中間卻種着一棵樹,樹下就是那口井。
井是青石砌的,剛剛進來的時候閻西顧就發現了那地方死氣很重,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靠近,現在被黑水一淹,更加看不清了。
據說井已經幹枯許多年,不過因為這井從他們買下院子就有了,所以也沒有去改建。直到這次出了事情衆人才想起這裏還有一口井。
就在剛剛那檔口,井裏突然就冒出大片大片黑色的污水來。
而且惡臭無比,光是站在院子角落嗅到,就已經讓人作惡!
見狀,膽大的紛紛捂着鼻子圍了上去。膽小的,早就跑遠了。
井很深,原本根本不可能有水從井裏冒出來,這現象明顯是反常的,就算是不懂抓鬼的人也看得出來。
小道士和他師傅圍着井轉了一圈,然後揮了揮手,讓周圍的下人都散開些,“她知道我們要對付她了。”小道士板着臉,一臉正經地說道。
那中年道士聞言點點頭,又看了閻西顧一眼,閻西顧眉毛動了動,有些戒備地反問道:“怎麽?”
道士搖頭,又道:“我等下有話和你說,現在麻煩你先離開這裏。”
小道士有些驚訝地看着閻西顧和他師傅,不明白為什麽他師傅會對閻西顧說這些話。閻西顧不過是個普通人,讓他離開他們身邊,豈不危險?
兩人才見面沒多久,小道士俨然把閻西顧當作了朋友。
閻西顧故作鎮定的深吸一口氣,他被這地方濃郁的死氣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雖然這井中冒出來的黑水在外人的眼中是奇臭無比的髒水,但是在不人不鬼的閻西顧眼中卻是香饽饽,死氣濃郁,堪比大餐。
閻西顧也不敢做得太過,只得捏緊了拳頭抑制着自己,然後趁着衆人沒注意到他的時候深吸兩口氣解解饞。
衆人圍着那口井看了半天,驚恐參雜。
小道士也是一身緊繃,随時戒備着,根本沒有太多經歷放在閻西顧身上。
閻西顧又道:“我倒是想走,但是現在也已經走不掉了吧?”井裏冒水,顯然是井裏的東西做的怪,這種以地為生的惡靈,多數能阻斷人的方向感。
想要離開,也要走得掉才行。
明明是大中午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仿佛暴雨前夕般,讓人跟覺得悶熱,覺得煩躁,也隐隐覺得有些背脊發涼。
她被這方寸之地束縛了,這方寸之地也成了她的所有物。
院子裏的下人慌了神,有想要離開的,但是怎麽都走不出去,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了這院子。
小道士見狀眉毛揪在一起,他對閻西顧說道:“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了。”
閻西顧一聽就明白了,多半是小道士的師傅已經預料到了這種事情,所以之前才讓小道士離開去取一些東西,但是沒想到小道士竟然背着自己把閻西顧帶了回來。
閻西顧聞言笑了起來,道:“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這件事情你應該能解決吧?”
閻西顧并不準備自己出手,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出手做什麽。
倒是小道士因為閻西顧那一句話,整個人都振奮起來了,他雙手握拳站到了閻西顧身前,大聲說道:“我一定會驅逐她的,不會讓你受傷!”
閻西顧渾不在意,說:“你師父走到那邊去了。”就在說話的時候,小道士的師傅走到了井邊,嘴裏念了個決,不斷翻滾的井水便停了下來。
見狀,周圍李家的家仆下人都歡呼起來,好幾個大膽的還湊上前去想和小道士師傅恭維上兩句。
閻西顧不易察覺地癟癟嘴,到嘴巴邊兒上的香饽饽又跑咯……
見衆人上前,那道士一揮手,衣袖一展,攔住衆人。
“不要靠近!”他說:“現在情況不妙,我剛剛只是暫時封住了她的怒氣,卻不能把她揪出來打散。”他開口之後,湊上前去的人紛紛退了回去,眼中都有怯意。
道士在周圍走了一圈,用腳丈量了一下院子的大小還有井口的位置。片刻之後,他一甩手中拂塵,仙風道骨,猛然提高聲音道:“大家暫且先散去,我需要重新查看情況。這事明天再作打算。”
這邊鬧了這麽大動靜,李家的家主早就過來了,見道士開口這麽說不由緊張起來。他上前一步,對道士說道:“道長,這事兒……”
道士手中拂塵再是一揮,走回了小道士和閻西顧身邊,他在自己帶來的東西裏找出一小包黃色的符子遞給李家家主,末了交代道:“這是開光過的道符,你分發下去,人手一張,記得,人手一張,不要漏掉。否則會出大麻煩的。”
道士說得模糊,閻西顧卻聽得出他的意思。
這井裏的東西,怕是要趁着今晚出來了。
閻西顧咽了咽口水,心中也打定了主意,晚上他還是要來看個究竟的,香饽饽就算是不能獨吞了,也要咬上一口留個缺兒的。
随後,那道士又和那些人交代了些事情,閻西顧聽聞那人喚道士梁道士,猜他大概姓粱,便也開始稱他為粱道士。
小道士在他身邊沒離開,趁着周圍沒人注意的機會,他悄悄遞給閻西顧一樣東西,接過那東西後閻西顧只覺得掌心一陣刺痛,他想擡手查看,卻被小道士按住。
“你暫且別看,離開之後再看。”小道士有些擔憂地看着閻西顧,“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來了。”
凡人在這些鬼怪面前,基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除去那些體內正氣凜然、命格過硬的,否則喪命的十之八→_→九。
閻西顧身上本來就有些不幹淨的東西,還因為他而沾染上了這些事情……
小道士心中內疚,翻來覆去,十分不自在,只想快點讓閻西顧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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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