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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家去。

另一邊,閻西顧握着拳,找了個沒人的角度瞥了眼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道紫符,道門之中至高的符咒,小道士這樣的小家夥,是不能用也用不上這東西的,大抵是他師傅給他的護身符吧,他倒是舍得送人。這東西看樣子還費了心思,開過光……難怪他手心燒焦般疼痛。

閻西顧雖然借着死氣活着,表面與常人無異,但他到底已經不屬于人類範圍,這東西是道門至高至寶的道符,但對此刻的他來說絕不是什麽保身的東西。

才不過拿着片刻,他掌心已經痛到沒有知覺了。那種疼痛是超出肉體,作用于靈魂的疼痛,一絲一毫都痛到骨子裏去了。

黃色的符紙對他沒效果,但是這紫色的道符卻不是現在的閻西顧能碰的東西。

閻西顧把手腕一轉,手中的紫符扔到了一旁草叢中。

梁道士那邊交代完,一行人便立刻離開了這院子,去了正廳。

預定的驅鬼的法事沒做完,梁道士和小道士都不能離開這裏,因此兩人被李家的人在李家安排了住所。

至于閻西顧,跟着他們看了一會兒之後便主動提出要離開。

李家的人是巴不得他快點走,立刻就讓人帶他去門口,小道士見狀,跟他身邊的梁道士說了句什麽便跟了上來。

☆、006+007.撲上去啃上一口

006.隔夜的剩飯,難吃。

一行人出了李家大門後李家的下人便離開,待到那些人離開,小道士一臉歉意地開口道:“抱歉,把你牽扯進來了。”

“是我自己要進去看看的,反正現在沒事,我先回去了。”閻西顧道,他毫不介意這件事情,反而挺高興,那井中死氣很重,看味道是幾十年的厲鬼,同時在閻西顧眼中也無疑是一道難得的大餐。

如此一來,閻西顧又怎麽會怪這沒頭沒腦的小道士?他感激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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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剛剛給你的東西你要拿好,最好随時帶在身上。那是我大師傅給我的,是我們門派至尊的高階道符,不但能驅邪還能鎮宅。”小道士道。

平常時候,小道士說話除了聲音有些奇怪之外倒是正常,也沒見他一口一個‘俺’的。

閻西顧打量着小道士,小道士顯然也想起了之前兩人見面的事情,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俺上次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小道士一緊張,‘俺’又出來了。

閻西顧‘噗’一聲笑出聲,他不再理會緊張的小道士轉而看向一旁李家圍牆,以前一直沒發現,這裏的房子既陰暗又狹窄,住起來當真不舒服。

這鎮子山巒起伏,李家靠山而建,總見不到陽光,地上濕粘粘的。

這種地方鬼怪出現,也不奇怪。

不過閻西顧倒也奇怪,為什麽那鬼會存在于井中?

畢竟李家是大家,在這鎮子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這麽多年來,也沒傳出過什麽不好的傳言。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李家的人也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鬼難道是百年以前李家搬進來之前就有的?

如果是這樣,那那超過預料的濃厚死氣倒是能理解了。

思及至此,閻西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腹部又傳來了強烈饑餓的感覺,空蕩的心不斷催促着他進食。

“我師傅說,他要在今晚施法驅逐那妖孽,你放心,過了今晚就不會再有事情了。”小道士滿臉認真。

閻西顧點了點頭,不在這件事情上和小道士糾結,但有件事情他想知道,“你師傅他大概什麽時辰動手?”

“大概午夜子時吧,畢竟那時候陰氣重,也最容易把那東西引出來。”小道士道。

閻西顧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午夜開餐,夜深人靜,挺不錯的。

确定了時間,閻西顧沒再和欲言又止的小道士多糾纏,徑直離開了李家大院去找他那名義上的哥哥。

閻家在鎮上已屬于數一數二的大家,但是這一切都和閻西顧沒有關系。閻西顧與閻西栖在閻家、在鎮上的地位俨然相反,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到了閻家鎮上最大的布匹店,閻西顧朝裏面張望了一會兒,并沒有看到閻西栖的人,他正準備離開布店去閻西栖家尋人,一行人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一行人從之前閻西顧來的方向而來,走在最前的一個與閻西顧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眉峰微挑,比閻西顧這張皮囊多了幾分戾氣,少了積分柔和。

此刻他微微颦着眉,邊走邊對身邊跟着的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說話,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都畏畏縮縮的,似乎有些害怕那年輕男人。

那男人說完,在一旁的老掌櫃連連點頭,此刻他額上已經有了些微的汗意。

閻西顧打量着幾人,心中微微一疙瘩,這男人大概不是什麽性情溫順的人,怕是有些難說話。

就兩人說話那會兒時間,兩人已經走到布店面前。

閻西顧站在布店一側,那青年男人本欲繼續和身邊的掌櫃說話,看到閻西顧先是一愣。下一刻立刻丢掉了臉上的冷漠與眼裏,堆上了與之前完全不相符的溫順笑容。

他丢下身邊的人快步走到閻西顧面前,放柔和了聲音對閻西顧說道:“西顧,你怎麽來了?”

閻西顧被他變臉的速度吓了一跳,好在很快就回過神來,“我來找你。”

閻西栖聞言先是一愣,下一刻立刻滿臉笑顏,甚是高興地對閻西顧道:“顧兒怎麽站在這裏……你餓不餓?走,我們進去說,讓人給你看茶。”

閻西顧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哥哥閻西栖印象并不是很好,‘閻西顧’的記憶中,閻西栖和他娘親一樣,是十分讨人厭的存在,所以他對閻西栖從來沒有好臉色,每次遇到都是冷嘲熱諷。

對此,閻西栖貌似并不以為然。

進了門,閻西栖臉色又有些難看,眉一橫,回頭對布店裏的掌櫃呵斥道:“還能着做什麽,還不看座添茶。”

被訓斥,布店的幾個人紛紛忙碌起來,閻西顧則是跟着閻西栖上了布店二樓。

布店二樓平時是一處倉庫,堆放着各式各樣的布料。這布店是鎮上閻家最大的生意,又因為閻西栖常常到這邊辦事,所以在二樓單獨隔出了一個小房間,做了閻西栖的書房。

進了門,閻西栖殷勤的搬凳子給閻西顧坐下,然後又接過了掌櫃端來的茶,親自給閻西顧泡茶送到手上。

閻西顧對閻西栖的态度有些驚訝,可以說得上是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閻西栖這人并不像是什麽性格溫柔的好人,之前他還一臉戾氣的在訓人,出口的話也都不是什麽好話,現在這一下卻是變臉如翻書,一下一張臉……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打什麽注意。

看着閻西栖那張帶着笑容的臉,閻西顧仔細回憶了下身體的‘記憶’,以前閻西顧從未給閻西栖好臉色看過,所以也不未被閻西栖這麽對待過。

“西顧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閻西栖問道,語氣中有幾分試探幾分小心翼翼,“若是有什麽困難你盡管跟我說,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

“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找個事情給我做。”閻西顧開門見山地說道。

他下午還趕着去吃大餐,沒多少時間在這裏耗着。

到了現在,他這具身體吃不吃東西都已經無所謂,他找事情做,只是希望能擺脫以前的生活和形象,讓他以前的熟人不再圍過來。與此同時,也能改善現在的生活環境。

讓他那個半老徐娘的娘親一直去上工來養活他,他于心不忍。

“找事情做?”閻西栖驚訝地看着閻西顧,半晌之後他開口試探着問道:“西顧,你缺錢用嗎?”

“缺。”閻西顧點頭。

“缺多少,我這裏有,我去拿給你,你盡管拿去用。”說着閻西栖就起身去取錢。

閻西顧想要阻止,但是他卻已經出了門,片刻之後閻西栖回來,手裏拿着一疊銀票。

看樣子,最少也有個幾百兩的樣子。

“你要多少?不,這些都給你好了。”說話間,閻西栖把那一疊銀票直接塞到了閻西顧手中,“你先拿着,要是不夠用了,就再來找我。”

閻西顧拿着手中少說幾百兩的銀票,有些發怔。

閻西栖的脾性與他記憶中的相差甚遠。

“怎麽?不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去取一些來。”閻西栖說着又要出門,閻西顧這次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閻西顧把手中的銀票塞回了閻西栖手中,說道:“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我只是想找個事情做,不這麽閑着。”

“西顧?”

“打雜,苦力,這一類的都可以。”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之軀,凡世的誘惑對他來說已經淡了。

比起錢財,他更希望能夠每天吃飽飽。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閻西栖沒開一家販賣死氣的店,也不能給他打折。

想到吃,閻西顧捂了捂肚子,有些不高興。

好餓!

腹部的空虛感在嗅過李家大院那濃郁的死氣之後就更甚許多,離開李家大院之後,更是饞得他忍不住想早點兒回頭去大快朵顧,吃個飽。

閻西顧話音落下,他哥哥閻西栖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的眼中滿含擔憂,“我怎麽能讓你去做這些粗活?你要錢直接找我拿……也好,如果你想早些事情做,不如就到我這布店裏幫個手吧!這店裏那些人做太久,皮厚了,是該收拾收拾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閻西栖突然冷着臉改口,應允了閻西顧。

“行,那我什麽時候來上工?”閻西顧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好先去鎮子外墓地那邊打打牙祭。他現在已經被晚上的大餐饞得口水直流。

“你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我這就去安排。”閻西栖變臉如翻書,笑顏如花。

“那……謝謝。”事情超出閻西顧預料的簡單、容易,閻西栖也超出他預料的好說話。

因為閻西顧的一句‘謝謝’閻西栖受寵若驚,他似乎完全沒想到閻西顧會對他說謝謝,所以直到閻西顧離開他都有些發怔。

閻西顧離開布店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太陽斜斜地挂在天邊。

街道兩旁柳樹樹枝垂落,随着偶爾掠過的微分擺動。

天色還早,墓地死氣不會太重。閻西顧也有了時間慢慢走這一段路。

今晚要去和小道士的師傅搶食,他需要做準備。他的道力都是死氣轉化而成,沒有一定量的死氣防身,閻西顧怕出亂子,所以當務之急是去鎮子外的墓地搜集死氣。

而且那個梁道士也讓閻西顧不得不提防着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察覺了什麽還是和小道士一樣是個半吊子,只是覺得他被不幹淨的東西俯身了。

閻西顧晃晃悠悠出了鎮子,走在小道上,他吸了吸鼻子,輕而易舉就在鎮子外尋到了墓地所在的方向。

等閻西顧順着死氣的味道找到墓地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山邊,搖搖欲墜。

而此時,空氣中的死氣也因為太陽的消弱而變得濃郁起來。

閻西顧望着前方不遠處的墓地,吸溜了下鼻子,一臉興奮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

他興奮的情緒并未維持太久,才往前走了幾步就發現不對。

墓地似乎有人!

他停下腳步,緊張的查看周圍,但剛剛隐約有人影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樹蔭。

仔細檢查了周圍,确定周圍确實是沒有人之後,閻西顧松了口氣。

大概只是錯覺。

這裏是一處公共墓地,年代已久,墓有新有舊,死氣也有濃有淡。

不過這地方到底只有一群屍體,死氣很淡而且也很雜,嗅着空氣中的味道,閻西顧興奮的心情平靜下來。

這地方的死氣就像是隔夜的剩飯,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胃口,不過他肚子卻還在咕咕唱着空城計,讓他就算是難以下咽也必須吃下去。

007.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啃上一口

閻西顧手中捏着道決,周圍的空氣猛地湧動起來,先是向着中間聚攏過來,然後再突然暴動起來,就好像空氣中有什麽東西在往四周掙紮着沖刺逃走。

見狀,閻西顧猛地把手握成拳,這一簡單的動作之後,周圍暴動的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墓地一片寂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法訣、手勢這東西,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控制道力而造出來的,這些東西對閻西顧來說,已經不重要,他更精與控制道力本身。

被閻西顧凝聚了的周圍的死氣,逐漸被縮小,最終化為拳頭大小的乳白色氣體。

那東西還在動,并未失去生命跡象。

閻西顧走上前去,伸手毫無阻礙的把那一團不斷流動的東西拿到了手中。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因為身體的原因,他的五感早已經變淡,嗅覺亦是如此,不過在這團東西面前,他倒是清楚地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食欲大漲。

又嗅了嗅,閻西顧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團東西感覺到來了閻西顧的欲//望後猛地掙紮起來,想要逃離閻西顧有力的手掌。

到嘴的食物閻西顧自然不可能再吐出來,就算這東西實在稱不上美味。

如同閻西顧猜測般,這東西仿佛泡沫般的觸感,咀嚼時也只是不斷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響,沒有半點美味可言。甚至是比不過俯身在李宏身上的那只小鬼美味。

沒了細嚼慢咽的心思,閻西顧張大嘴,嘴角劃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整個人都面目猙獰起來。

那一團東西掙紮得更加厲害了,不過那都是徒勞,不過片刻,就已經被閻西顧完全納入口中。

咽下口中食不知味的東西,閻西顧臉上的肌肉抽動,不過片刻就恢複了原本容貌和表情,仿若剛剛那醜陋一幕不過是幻覺。

夕陽斜挂在山邊中,暖黃色的陽光卻泛着幽幽陰氣,被洗白了的陽光斜斜地照在冰涼的石碑上。本就荒蕪的墓地随着遠處吹來風寂寞地低語。

原本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的墓地,在閻西顧那一次進餐之後,卻完全變了模樣,陰森冰冷不見了蹤影,多了幾分暖意與溫暖。

就連洗白了的夕陽,仿佛也多了幾分顏色。

墓地這些死氣重的地方,普通人就算是看不出異常,也能感覺到些。所以很多人一到墓地就會覺得陰森、不舒服,但是經過剛剛閻西顧這麽一鬧,死氣不見了蹤影,這地方一下子便安靜下來。

吃完東西閻西顧感覺着腹部微弱的脹腹感,不高興了,果然這種東西只夠打打牙祭,根本就吃不飽。而且越吃反而越讓他饑餓起來。

一邊撫摸着越鬧越兇的肚子閻西顧一邊往回走去,步伐比起來時快了不少,他只希望晚上能好好吃上一頓。

閻西顧離開,已全然變了味道的墓地卻突然再次陰森起來。

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墓道之中,若是閻西顧還在,定會覺得驚訝,因為那人影一般的東西,正是站在他剛剛站的地方。

而那個人影,正是之前他恍惚間看到過一次的東西。

那人影晃動了下,似乎是在查看周圍,見周圍變成這幅模樣,黑影再次晃了晃,随着閻西顧離開的方向走去。

閻西顧回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閻母早已經在家裏做好飯,見到閻西顧,立刻高興地迎了上來。

閻西顧把下午的事情跟她說了,并且說好明天開始要去上工。為此閻母還哭哭啼啼直叮囑他他要認真做事情,直到半夜,才被閻西顧哄去休息。

待到閻母離開,閻西顧迫不及待的翻窗、離家,沖出了家門向着李家大院的方向沖去。要是去晚了被那梁道士搶了先,把那厲鬼驅散了那就虧大發了!

早已經把空城計唱得熟練無比的肚子在閻西顧沖出家門的那一瞬間,應景地呱呱叫了兩聲,也有些興奮。

閻西顧感覺到肚子的異常興奮,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閻西顧打的注意很簡單,先趁着夜色溜到李家大院門外候着,然後等子時梁道士動手,若是梁道士真的和那小道士一樣是半吊子,他就在梁道士動手的時候趁機汲取死氣,一飽肚腩。若是梁道士真的有點兒道行,那他就在梁道士動手之後再想辦法。

以閻西顧的能耐,只要不是太過誇張複雜的封印,解除封印都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他之所以會作這樣的打算,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鎮是小鎮,李家也不過是個小家族,在鎮上雖然有些名望,倒也就是個小地方的小家族而已,這樣的小地方小人物,自然是請不來‘大人物’。

當然,這還太過主觀意識了些,讓閻西顧認定梁道士不辣手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之前那一次梁道士的出手。

白天他去李家大院的時候,曾經在井水冒出的時候看到梁道士出過一次手,梁道士的動作與道力并不熟練與濃郁,頂多算得上是入門。雖然梁道士之前主動接近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有些遲疑,但是道力的深淺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具體情況還是要看當時情況。

閻西顧進了燈火明亮的大院後,無聲地在李家大院院內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他藏身地方真是白天他扔掉紫色符咒的地方,前是盆栽後是牆壁,這裏十分隐秘,再加上天色暗了視線差,若是不注意查看,基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

閻西顧出門的時候已經很晚,在溜進來的時候也花了些時間,算算時間現在離子時已經不遠。

果不其然,閻西顧沒等太久,院子另一邊就有了動靜。

兩個道士模樣的人和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三人邊走邊說着什麽。走過走廊陰暗的角落,三人出現在了閻西顧的視線中。

因為晚上的法事,院子被特意清理過,沒有半個人在,就連院子周圍也都被清逐過,十分安靜。

小道士顯然是特意打扮過的,身上藏青色的道袍已經換掉,換成了一件黑色的道破。白天還随意挽起的頭發,也規規矩矩的紮了起來。在梁道士身邊他緊繃着臉,努力瞪大了眼睛,做出嚴肅的表情來。

他師傅梁道士與身邊的中年說了幾句之後對他點了點頭,小道士便緊張得同手同腳的開始往院子中間走去。

院子沒有其他仆人,但中間卻已經準備好了小道士做法事需要的一切東西。

白紙、黃符、香臺……

還有特意換成擺設的燈籠,慘白的光暈,把被死氣侵蝕得本就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院子照得更加沒有生氣。

小道士深吸一口氣,走到了案臺前,拿起了放在按臺上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閻西顧吸了吸鼻子,伸手捂住了鼻子。

雖然他以死氣為食,但是井水中的腥臭味他可并不喜歡。

好在他現在嗅覺并不敏銳,所以就算是蹲在井邊不遠處他也并未受太大影響。倒是苦了那小道士,本來就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身體,現在還不被臭氣熏天的腥味熏得頭暈腦脹。

閻西顧打量着那小道士,小道士好像因為太過緊張,好幾次都出了差。不過好在他還沒忘記嘴裏該念的詞,所以幾次出差都被他掩飾了過去。

但是他動作到底太過僵硬,小動作也不少,再加上他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看得閻西顧直發笑。

“來了!”就在這時,梁道士突然開口。

小道士背影一頓,手中的舞劍的動作加快了許多,口中依舊念念有詞。

閻西顧順着梁道士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裏衣的中年婦人舉止怪異地走了過來。

那婦人披頭散發,也并未穿鞋,走動時身體極其不協調,說是走了過來,更像是一步一步挪動了過來。

最詭異的不是她走動時的步伐,而是她走動時那垂在身側極不協調的雙手。一般的人走動時,雙手會自然前後擺動,但是她沒有,不但沒有擺動雙手,反而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擁有雙手一般,完全貼在身側不動。

她始終低着頭,散開的頭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剩下若隐若現的下巴在外面。

那婦人順着走廊一步步挪了過來,出了走廊,到了院子中,然後踩過草地,走到了井邊,然後坐下。

見那婦人坐下,小道士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而站到一旁去查看情況。

角落,閻西顧咧嘴笑了笑,空氣中的死氣越來越重,已經快要超過白天的程度了。

這樣濃郁的死氣就這樣在空氣中擴散開,在他眼中無異于到嘴的食物又吐了出來……

總之要忍耐,不能因為因小失大,不能因為這一點兒小的損失就讓大餐泡湯!

夜幕下,黑暗中,角落裏,縮成一團的閻西顧咽了咽口水,眼睛發亮地、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啃上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寒冬,他下班回家在路上遇到只不足月的貓崽,不忍心看着它凍死街頭,便把它抱回家喂。路上,貓崽一直瑟瑟發抖。夢中,一個吐着長舌的少年雙手掐着他的脖子搖晃,“你這混蛋,這個月我都在你面前路過了十多次了,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帶我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在路上快冷死了嗎!”“混蛋!!”“誰讓你離家出走”說罷,他便吻住懷中人。

☆、008+009.大餐呀大餐……[抓蟲]

008.大餐呀大餐……

子時一到,枯井便開始不斷冒出漆黑腥臭的井水來。

夜幕掩蓋下,陰森氣息更甚。

明明還是秋末,卻仿若寒冬。

跌坐在井邊的中年婦人,突然一個激靈,仿佛回過神來了一般。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突然起身往院子靠牆壁的一側走去,她走的不快,不過那個方向是圍牆,所以她很快就撞到了牆壁。

若是常人,撞到牆壁定然是看路然後重新選擇離去的方向,偏偏她卻像是毫無察覺一般繼續往前‘走’去,接連兩三次撞在了牆壁上。

幾次之後,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離不開這地方,突兀地跌坐下去哭起來。

起初她還只是輕輕抽泣着,後來越哭越兇,越哭越大聲,沒多久之後,院子裏已經盡剩下她哀號的聲音……

“朝飛,來了!”梁道士一聲呵斥打破了這詭異至極的氣氛,也打斷了那白衣婦人的哭泣。

婦人猛地擡頭,眼珠突出,滿眼血絲,用一種恨不能生剝活吞的毒辣眼神瞪着小道士的方向。

呆在小道士身後不遠處陰暗處的閻西顧見了那眼神,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被稱作朝飛的小道士倉惶間倒退了一步,不過他很快又迎着那婦人陰狠毒辣的視線上前了一步,“何方妖孽,還不快現身!休怪我手下無——”小道士舞着桃木劍就要沖了上去,哪知那婦人根本就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小道士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完,那婦人就猛地撲了過來!

“唔……”

小道士吓了一跳,不過好在他還沒慌神,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把手中桃木劍很在胸前,另一只手捏了符紙在空中一晃便見火光乍起,他把着火的符紙在桃木劍上一抹!待到那婦人沖上來時,婦人便像是觸碰到了被火燒紅的烙鐵一般慘叫一聲,不斷慘叫着倒退而去。

小道士見手中東西有作用,立刻鎮定下來,只是他微紅的耳廓卻出賣了他此刻不安與緊張的心情。

“不要停下,把她送回井底!”

小道士發愣,他師傅梁道士立刻出身提醒,聞言小道士立刻逼了上去。

黑暗中,閻西顧聞言松了口氣,梁道士選擇的方式果然是封印那厲鬼,憑他的道行,想要驅散那厲鬼并不容易。

确定了梁道士的打算,閻西顧也坐到了地上,開始漫不經心的等着時間過去。

小道士道行太淺,體力到是不錯,追着那婦人滿院子的亂跑也不嫌累,就是他手中的劍頻頻碰不到那婦人,看的人心累不已。

等了許久不見小道士敲到那婦人一下,閻西顧索性開始在黑暗中汲取起了空氣中的死氣來。确定了梁道士的道行之後,閻西顧也沒再顧及他。誰讓空氣中食物的香氣撩得他魂不守舍的。

眼看着這一場情勢緊迫的驅鬼法事就要變成一場心累的追逐游戲,閻西顧拿出了足夠的耐心,繼續等待。

而黑暗中,誰都沒注意到的角落裏。

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存在着,‘它’仔細地打量着閻西顧所在的方向,在看到空氣中常人所不能察覺的死氣呈漩渦的姿态慢慢向着閻西顧手中聚集時,它微微閃動了兩下,黑暗中,有白色的影子出現,不過很快又散去,恢複了之前的黑色。

就在這是,黑影身旁突兀的出現了另一道影子,那影子與它相似,只是要高大許多。

“不要多事,那不屬于你管的事情。”後來的黑影發出聲音。

先到的黑影卻沒動靜,他一直盯着閻西顧的方向。

“小白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到了沒有?那厲鬼陽壽未盡,沒再生死簿上,不歸我們管。”後來的黑影見先到的那被稱作‘小白’的黑影不理他,頓時炸毛。

“閉嘴。”被稱作小白的黑影總算是開口,但他的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閻西顧所在的方向。

“我說你……唉?奇怪。”後來的黑影奇怪的順着小白看着的方向看去,他皺了皺眉,問道:“那裏有個人嗎?”

“那裏沒有人嗎?”小白總算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後來的黑影皺着眉,許久沒動靜,好半晌之後他才有些驚訝地說道:“我們對靈魂感應很強,無論是生魂還是死魂,但是我怎麽會沒發現他……而且周圍的死氣好像有些奇怪。”

小白沒理他,繼續看着閻西顧所在的方向,把小道士那邊心累的追逐游戲當作空氣。

“有意思,有意思!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

正說話間,小白卻想着閻西顧所在的方向飄了過去。

但是他才走出不遠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黑影攔住了去路,“小白,這不歸我們管,你應該知道。”

“他身上沒有生氣。”小白回頭面對着他。

“我知道,但是他并不在生死簿上你也應該知道,如果他是将死之人,我們可以在他身上看到标記,但是他沒有。沒有标記,就不屬于我們的管轄範圍。那是閻王的工作範圍,我們兩個只是無常,無常只負責勾魂。”黑影語氣突轉,變得十分嚴肅。

小白确實是已經查過生死簿了,下午他在墓地遇到閻西顧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閻西顧的奇怪之處。

跟随着閻西顧回了家之後,他就回地府查了生死簿,但是近一年來的生死簿上都沒有他的名字。

查不到閻西顧的名字,他又回了閻西顧身邊,看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死氣這東西對于生活在地府的無常和閻王來說就相當于空氣一樣的存在,雖然他們離開了死氣也不會立刻斃命,但是呆在死氣充足的地方他們會舒服很多。

除了他們地府的人之外,并沒有其他人需要死氣,所以初時看到了閻西顧汲取死氣并且吞咽掉的時候,他是十分驚訝。

晚上跟随着他到了這裏之後,小白也很容易就猜測到了閻西顧的目的。

“就算是沒有名字,沒有标記,也不能不管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他以死氣為食。”小白道。

“沒有名字、沒有标記就是不能管!不過以死氣為食……是什麽意思?”化作另一道黑影的黑無常不解地看着他身邊的小白——白無常。

小白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打量着閻西顧。

直到自己得不到答案之後,黑無常轉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閻西顧所在的方向。

呈漩渦狀聚集過去的死氣,在閻西顧手中逐漸化作了一個拇指大小的乳白色珠子,那珠子顏色很淡,有些透明,也很軟,随着漩渦的轉動而扭曲着。

不過暗處的黑白無常兩人都看得明白,那東西分明就是死氣凝聚而成的死氣珠。

“他到底要幹嘛?”黑無常自言自語。

另一邊,圍着院子繞了好幾圈的小道士終于摸到了那婦人的衣角,把人逼到了井邊。

而見自己逃生無望的厲鬼,在小道士的步步緊逼之下龇牙咧嘴,空氣中的死氣頓時更甚許多。

黑暗中閻西顧見狀,口水都快淌出來了。而心中更是開始感謝小道士的半吊子,這些死氣凝聚的死氣珠都快有雞蛋大小了。

那俯身在婦人身上的厲鬼開始掙紮,開始反抗,一次朝着小道士沖了過去卻又被逼了回來。

小道士額上已經熱汗淋漓,梁道士也掏出了自己的拂塵。看樣子梁道士對小道士也挺了解的,知道他那時靈時不靈的道力堅持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奇跡,所以做好了随時準備接手的準備。

此時,閻西顧也開始認真起來。

他把花了許長時間才凝聚起來的死氣珠收到懷中,右手捏決,随時準備動手。

小道士見快陳功,也有些興奮起來。

他手中的桃木劍大起大落,不過片刻,就已經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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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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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