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之前出場! (24)

着自己頭上的雕花木簪笑道:“我也忘了,好多年了,不過我還挺喜歡的,都快讓我戴出包漿了。”

喝着喝着,周子舒突然問道:“卿月,你在翡翠樓的時候,可有過意中人?”

卿月被這個問題逗笑了:“我有沒有意中人,你還不知道嗎?幹我們這行的可是失身事小,失心事大啊。”

周子舒知道鬼谷有喝孟婆湯忘卻執迷之事的規矩,也猜到卿月可能會喝孟婆湯,但是沒想到卿月最執迷之事卻是九霄,當初在小院裏她對自己說過的,九霄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位,但她還是忘了他。

周子舒看了一眼自打開始就格外安靜的溫客行,露出一個苦笑,若不是當年因為自己,害得他倆分開,也不會落得如今一個戰死異鄉,一個失憶流落江湖的下場。

卿月看着周子舒的笑容感覺莫名的心酸,便問道:“阿絮,你怎麽了?”

周子舒擡手飲了一杯酒說道:“沒什麽,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前半輩子圖什麽呢?”

卿月感覺周子舒內心有些迷茫,知道攻略的時機來了,便伸手按在周子舒的胳膊上說道:“不管怎樣,人生選條路,不退讓,不更改,一直走到盡頭,是件幸事。若沒有你們,今天我們便不能坐在這酒樓裏,喝美酒,品佳肴了。”

卿月深深的看着周子舒一雙含情眼,鄭重其事的說道:“謝君孤身擋風雪,還我天涯一絮春。”很久以來,卿月就知道一句話:只有不努力的鋤頭,沒有挖不到的牆角。

周子舒本就是個通透之人,他若真是個愛鑽牛角尖,死心眼的人也不會有如今的修為謀略與氣度,聽完卿月的話,也爽朗一笑,周子舒笑容很有感染力,卿月也跟着傻笑,仿佛看見周子舒身上有一個笑得爽朗的少年的影子一樣,這也許就是年輕時的周子舒吧,那般的意氣風發。

卿月用公筷夾了點菜給一直話很少的溫客行,他這個樣子自己都快不好意思綠他了。卿月和周子舒總在聊多年以前的事,溫客行也插不上嘴,卿月比他早認識周子舒近十年,溫客行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失落的古怪情緒,溫客行知道卿月忘了些什麽事,所以在周子舒問卿月問題的時候,就會莫名心虛,害怕卿月說漏嘴,害怕周子舒知道自己的身份,害怕自己配不上他。

三人各懷心思的喝了一壇又一壇酒,一個個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卿月喝得興致起來了,便向賣唱的姑娘借了琵琶,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纖纖玉指抹過弦,婉轉纏綿的曲調響起,卿月輕啓朱唇,随着樂聲淺吟低唱,半醉的卿月腮邊嫣紅,雙眼朦胧,較少女時多了些迷人的風情。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多年不減你深情。江山如畫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風景。”

火力全開的紅粉狀元讓酒樓裏所有的人都看直了眼。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仿佛映當年翩若驚鴻影。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誰一颦一笑搖曳了星雲。”

卿月帶着慵懶的笑容看向周子舒,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拆cp,她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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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恩怨都似飛鴻踏雪泥。”

“我今生何求惟你。”

今晚洞庭湖的水有些綠啊,原來是溫客行在上游洗頭。

卿月三人喝至快子時,一桌子菜倒還真的全吃光了,周子舒讓小二開了三間房,釘子快發作了,自己得趕緊把這兩個爛醉如泥的酒鬼送回房去。

周子舒拉起迷迷糊糊的卿月,卿月看見周子舒就哇得一聲哭出來,吓醒了一旁的溫客行,卿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幫周子舒整理好衣服,哭唧唧的說道:“老婆,你要照顧好自己,你如今的身體千萬不能再着涼了……”

周子舒心裏一動,難道她知道自己釘釘子的事了嗎?一旁的溫客行也醉醺醺的問道:“阿絮,她說的是你受的傷嗎?很嚴重嗎?”

周子舒有些緊張,他不太想讓溫客行知道釘子的事,卿月聲情并茂的接着哭道:“老婆,你如今産後千萬不能受涼啊!!!”

溫周:???

卿月哭着喊道:“你知道你在B站生的孩子可以繞京城三圈了嗎?”

周子舒:果然,還是把她掐死吧……

溫客行看見周子舒發綠的臉色哈哈大笑,溫客行一晚上的憋悶一掃而空,雖然你比我早遇見阿絮快十年,但也并沒什麽用,就你這個沙雕還想跟我溫大善人争?讓你先追三百年,你也追不上阿絮!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評論的真猛啊,一天評論了200多條,厲害,這是加更~

今晚三個人接力一樣挨個綠,卿月綠,卿月綠完老溫綠,老溫綠完阿絮綠

今晚的三人各懷心思

阿絮:我心好痛!我心裏苦啊!怎麽會有我這樣的惡師兄

老溫:低調低調,不能讓阿絮知道我是鬼谷的,卿月你別說漏嘴啊,阿絮發現卿月失憶了,心虛心虛

卿月:喝酒吃飯挖牆腳,喝酒吃飯挖牆腳,喝酒吃飯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挖牆腳

姐妹們都很想念九霄,就寫個九霄小劇場吧:

四季山莊,被遺忘多年的九霄終于被挖出

卿月衣不解帶的守在還在昏迷的九霄身邊,溫客行勸道:“卿月,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等九霄醒來好以最明豔的狀态面對他啊。”

卿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感覺自己确實有一些邋遢,便出去換衣服了

卿月前腳剛出去,梁九霄悠悠轉醒,看着床邊的溫客行問道:“你是誰啊?”

溫客行見梁九霄終于醒來,十分欣喜的說道:“我是你二師兄。”剛要出去叫卿月,突然想起來卿月這陣子以來仗着阿絮撐腰,作威作福的模樣,便低下頭偷偷告訴了梁九霄幾句話。

卿月洗漱換衣服回來見梁九霄已經醒來,十分欣喜,而梁九霄卻問道:“你是誰啊?”

卿月看了一眼梁九霄的臉色,又看向身旁的溫客行,摸上梁九霄的臉頰,一臉慈愛的說道:“我是你娘啊,你爹給你煎藥去了,等會兒就來了。”

想要騙一次卿月找回場子的溫客行:……

剛剛醒來被溫客行忽悠的稀裏糊塗的梁九霄:???

聽卿月叭叭的告完狀的周子舒:!!!

卿月躲在周子舒身後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周子舒一把掐住溫客行胳膊內側,疼得溫客行表情扭曲,連忙求饒:“阿絮,我錯了!”

59、孟婆升職記

随着周子舒痛苦的喊聲,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從産房傳來,豔鬼柳千巧抱着孩子出來高興的說:“生了生了,是個女嬰。”

卿月看了孩子一眼連忙跑去找溫客行,溫客行喝得醉醺醺的,卿月把他從桌子底下掏出來說道:“夫人生了,你快去看看吧,夫夫哪有隔夜仇。”

溫客行一把推開卿月:“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和周子舒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很久了,你們給我戴綠帽子,這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卿月無奈:“谷主,我還真沒這功能,而且大家一起鬥地主,互相交流一下眼色不是很正常的嗎……”

二人都沒留意到在一旁偷聽的周子舒,沒一會兒柳千巧跑過來驚慌失措的說道:“谷主不好了,夫人跑了,只留下一個女嬰!”

溫客行召集所有惡鬼:“傳令青崖山三千鬼衆,即日起,我要你們傾巢而出,任哪一頭魑魅魍魉為本座找回夫人,我便提他做十大惡鬼之首。”

卿月也抱着孩子一同出谷,這一路上溫客行纏上了一個痨病鬼,卿月照顧孩子照顧的焦頭爛額,結果沒兩天溫客行帶着痨病鬼站在卿月面前,一臉嬌羞的說道:“我們家阿絮有了,下一個孩子也是你來帶啊。”

卿月:絕望……

卿月背一個孩子抱一個孩子,一會兒這個哭了,一會兒那個餓了,溫客行又帶着周子舒站在卿月面前,跟小媳婦似的說:“我們有三胎了……”

“不去!”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把還在夢裏洗尿布的卿月吓得掉在地上,卿月驚魂未定的鞋都沒穿就跑出去了,隔壁周子舒房間的門四敞大開的,溫客行拉着周子舒的胳膊讓他陪自己去悅樊樓。

周子舒很兇的喊道:“不去!再鬧信不信砍了你。”這一聲吼差點把剛跑進房間的卿月送走,這底氣十足的聲音哪裏像還能活兩三年的人,感覺他最起碼還能活好幾百歲,不過卿月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些細節了。

卿月沖上前,伸出一雙祿山之爪在周子舒平坦的小腹上亂摸,發現只能摸到結實腹肌,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三胎了,溫客行抓住卿月的爪子,問道:“你又發什麽瘋?”

卿月還沒從夢裏走出來,又淚眼婆娑的拍打着溫客行:“不就鬥地主的時候眼神交流了下嗎,你至于這麽作嗎?把老婆氣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有多辛苦嗎?你還要生三胎……”

溫客行困惑不已的摸摸卿月的額頭:“喝酒喝傻了吧?”

卿月的樣子着實怪異,周子舒也從床上坐起拉過卿月,關切的問道:“卿月,到底怎麽了。”

卿月鄭重其事的對周子舒說道:“老婆,你別再生了,我真的照顧不過來了。”

周子舒也鄭重其事的對卿月說道:“卿月,我們多年未見,大清早的別逼我打你。”

有起床氣的周子舒被溫客行和卿月連番折騰,現在只想一拳打飛這兩個大傻子。

渾身散發冷氣的周子舒把卿月從格外真實的夢境中喚醒,周子舒只穿着裏衣坐在床上滿臉不爽:貓貓生氣

卿月低頭看看自己光着腳只穿裏衣的樣子,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那什麽,阿絮你褲子有點薄啊。”說完扭頭就跑,溫客行還是你自己承擔老婆的怒火吧……

周子舒和溫客行去悅樊樓約會,卿月一大早就犯蠢也沒臉湊上去拆cp,自己灰溜溜的跑回薄情司,穆雲歌在房間裏等着她,卿月剛開放了他說話的禁制,穆雲歌就憤憤的說道:“你一晚上沒回來,是不是跟那兩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卿月被穆雲歌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砸得莫名其妙的,“你這角色代入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卿月點上蠟燭設壇,拿出一根一掌長的銀針,穆雲歌見狀連忙說道:“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的。”

卿月磨着朱砂笑道:“這麽快就慫了,剛才不還一副捉奸的模樣嗎。”

穆雲歌問道:“你拿着這麽粗的針要幹什麽?”

卿月嘆氣:“這不還有事要請你幫忙嗎,唉,我還真是個勞碌命,夢裏要給人帶孩子,醒來還要幫人家收拾善後,我需要你帶着斷劍山莊的人護着安吉四賢。”

穆雲歌說道:“你要我帶人直接說不就好了,何必這樣呢,我不會背叛你的。”

卿月拿着針走近穆雲歌:“實不相瞞,我還真的不信你,我本來打算讓你當一個肉盾就可以了,也沒指望你做什麽,所以用的是最簡單的傀儡術來控制你,你所有的行動都是我一令一動指示的,如今我需要你出去做一些複雜的事情,害怕前腳剛把你放出去,你後腳就把我賣了,所以需要你成為一具有意識的高級傀儡,徹底為我所控。”

穆雲歌剛要說什麽,卿月就用銀針沾上朱砂,依次點上穆雲歌的五官咒道:“開耳光耳聽八方,開眼光眼觀四方,開鼻光鼻聞百香,開嘴光嘴飲瓊漿,開足光足行萬裏,魂助一力,為吾出力,為吾伸冤,聽吾之願,聽吾調遣,速速歸急,天地無極,急急如律令。”

卿月咒罷,穆雲歌不用自己再操縱了,自然的立于一旁,卿月下命令:“今晚我要你帶着斷劍山莊的人去仁義坊護着安吉四賢,不要讓他們被搶奪琉璃甲的人傷到,去吧。”

穆雲歌領命離開。

卿月嘆口氣坐下,溫客行,為你做到這地步,算是夠意思了吧。

次日清早,卿月趕到仁義坊的時候,穆雲歌帶着斷劍山莊的人将安吉四賢護于身後,與丐幫華山派和一些江湖人士對峙着,卿月見安吉四賢身上只是輕傷,便放下心來,這樣溫客行的愧疚就能少些了。

卿月食指中指夾住一張符咒,置于嘴前說道:“黃長老,丐幫一向秉持忠義的幫規,靠鋤強扶弱,信守承諾立足于江湖,如今為了一塊假琉璃甲,如此欺淩四位退隐江湖的前輩,吃相是不是有點過于難看了,丐幫數百年的威名怕是毀于你手了。”

卿月說的話同時由穆雲歌的嘴轉述出來,黃長老啐了一口,說道:“黃口小兒,我丐幫威名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定論的,若是安吉四賢手中的琉璃甲是假的,你怎會這般相護?”

卿月斥道:“你們丐幫為了莫須有的寶藏把臉面踩在腳下,便以為人人都如你們一般是動辄言利的小人,這般強取豪奪何必自稱名門正派,不如早日落草為寇,幹些打家劫舍、殺人掠貨的買賣,方能對得起黃長老這般赤膽忠心,俠肝義膽啊。”

卿月感覺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頭看見是溫客行,溫客行問道:“斷劍山莊的人是你安排的?”

卿月回道:“是的,穆雲歌是那晚喜喪游戲的新郎,為了對付毒蠍,我向主人要了他的屍體來驅策,那日周絮在旁邊我不好解釋。”

溫客行點點頭,注意力都在那邊的安吉四賢身上,裴夫人罵道:“琉璃甲本是無主之物,憑什麽要交給你們丐幫,你們丐幫不是自稱是天下第一大幫嗎,你們就這樣強取豪奪嗎?”

黃長老假仁假義的說道:“笑話,丐幫要是強搶,你們的命還能在嗎?天下武庫內盜得各門各派的秘籍,不乏我丐幫的秘籍寶典,我丐幫要奪回琉璃甲是天經地義,裴老太我這是為你好,你看看外面這些朋友們,可沒有丐幫這樣講道理的。”

華山派聽了黃長老的話不服,與他争執起來。

溫客行哼了一聲,“狗咬狗。”

卿月說道:“黃長老,既然已經把醜惡嘴臉露出來了,何必這樣道貌岸然呢,若不是斷劍山莊護着,安吉四賢恐怕早已被你們屠戮搶寶了,可嘆曾經的天下第一大幫淪落到如此下九流的地步。”

黃長老被卿月戳破痛腳,衆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衆人攻擊的目标都是手持琉璃甲的裴前輩,穆雲歌雖然帶了斷劍山莊的人但仍敵不過丐幫他們人多勢衆,裴前輩同時被封曉峰華山派等人逼至死角,毒藥暗器,狠辣劍招通通襲來,避無可避,卿月操控穆雲歌要為裴前輩擋下這致命一擊的時候,裴前輩突然将自己和穆雲歌換了個位置,把他護在身下,自己承受住這些傷害。

裴前輩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奄奄的說道:“多謝少俠相助,只是生命貴重,老朽不敢讓少俠以命相護。”臨死前把琉璃甲交給了裴夫人,讓她把琉璃甲轉交給高崇,在裴夫人悲痛欲絕的哭喊聲中,卿月和溫客行都愣住了,沒想到事情還有如此發展,他們都知道穆雲歌已經死了,不畏懼傷害,可是裴前輩不知道,竟用自己的命保護了一具屍體。

卿月本以為事态發展都盡在自己掌握,可是她低估了那些名門正派的無恥,也低估了安吉四賢的仁義,她何嘗不是犯了如同溫客行一般的錯誤呢?仗着自己知道劇情,了解劇情就能算計人心了,豈不知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豈能如同傀儡般掌握手中……

賀一凡罵封曉峰矮子,封曉峰怒不可遏的向他發射暗器,卿月連忙讓穆雲歌擋下,護住了他一條命,安吉四賢還有一位不會武功的,桃紅綠柳十分不要臉面的襲向他,穆雲歌便成了他的專屬肉盾,待高崇趕來時,即便是被卿月加持過的□□也站不住了,卿月搖頭嘆氣,不中用了,便收回了所有的控制。

穆雲歌在斷劍山莊弟子此起彼伏“少莊主”的喊聲中,徹底倒下,正式結束了他那生前負心薄幸卻在死後做了件好事的一生。争奪琉璃甲卻害死了斷劍山莊的少莊主,丐幫華山連忙互相推卸責任,高崇扔出兩塊假琉璃甲,要與丐幫于英雄大會後算總賬,那些搶奪琉璃甲的門派得知自己被耍悻悻離去,安吉四賢為了高崇才重出江湖,搶奪琉璃甲,卻遭此劫難,不願跟随高崇去岳陽派。

方才還水洩不通的仁義坊門可羅雀,卿月看着一旁屍體被弟子帶走,靈魂卻飄在自己身邊的穆雲歌說道:“雖然你這一生德行有虧,在死後雖非自願,但也護住了安吉四賢,到時判官會在你淺薄的功德簿上添上一筆的。”穆雲歌聽了卿月的話喜形于色。

卿月對穆雲歌鞠躬致謝,誠懇說道:“不管怎樣,用了你屍體和魂魄一回,還是多謝你了,當初雖用邪術強拘你魂魄,強奪你屍體,但最後做了件好事,雖然有損德行,卻不曾後悔。多謝相助,到時我會為你捎些替身下去,雖然不能減輕你的罪孽,但也能讓你少受些苦,請一路走好。”

卿月把渣男穆雲歌送走後,走進仁義坊,想為死去的裴前輩超度,安吉四賢剩下的三人為裴前輩的離去泣不成聲,突然裴夫人拿起身旁的劍欲要自刎,卿月正好走到裴夫人身邊,連忙攔住,一旁的兩人奪下裴夫人的劍,勸道:“四妹不可,若是裴大哥見你如此模樣,必定不會安寧的啊……”

卿月也連忙勸阻:“裴夫人,裴前輩不幸離世之前,說過生命貴重,還請裴夫人珍惜自身,好好活下去,世界還很大,有萬裏河山,四時風物,形形色色的人,您的生命不應該因為裴前輩的離去而終止。”

裴夫人深深的看着卿月,她已經沒有眼淚流出來了,她的眼珠很黑,仿佛如同黑洞一般吸走了卿月魂魄:“我和師兄兒時相識,拜入同一師門,青梅竹馬長大,少年時結為夫婦,我已習慣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他露出微笑,如今沒有了他,早上醒來我不知道該以何表情來面對那半張空蕩蕩的床鋪。縱然有萬裏河山,四時風物,身邊沒有他又有何意趣呢?縱然會遇見新的人,也不是那個陪我長大,闖蕩江湖的師兄、知己、愛人了。”

卿月正想要給她開陰陽眼,讓她看見身旁一直一臉哀痛的看着她的裴前輩,可是裴夫人從小練武輕易就掙開了不會武功的卿月的手,以稱得上迅疾的速度撞柱而亡。

安吉四賢剩下的兩人喊着裴夫人的名字號恸崩摧,卿月愣愣的扭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溫客行不知所措,溫客行也難得的一臉茫然的模樣,卿月磕磕巴巴的念完超度咒,看着裴前輩,裴夫人相偕離去。

卿月若有所失的走出仁義坊,溫客行擡頭看向走過來的周子舒,卿月低頭默不作聲的聽他倆争執,果然只有互相了解的人,才會知道對方的痛點在哪裏,溫客行眼睛通紅的向周子舒喊道:“周首領,你敢說你平時所殺的便都是壞人?”周子舒拂袖而去,卿月對溫客行張張嘴,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便也扭頭回薄情司去了。前天晚上還一起把酒言歡的三人,如今卻一人走了一個方向。

卿月一人坐在薄情司獨酌,反思着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自己不應該出言挑釁黃鶴,只是自己實在看不過他那副滿嘴仁義道德實則大奸大惡的德行,是不是自己應該拖延時間,拖延到高崇來就好了,自己最近是不是過于自大了,仗着先知先覺,肆意妄為,如果自己再謹慎一點,是不是裴氏夫婦就不用死了。

這跟鬼谷大戰比起來算不上什麽大場面,卿月以為自己一定能處理好的,結果事态發展就這麽完全的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卿月現在不确定自己能否救下阿湘和曹蔚寧。

卿月知道現在溫客行應該在青樓買醉,周子舒在酒樓買醉,她不敢出去找他們,不僅僅是她用來對付毒蠍的肉盾不在了,她現在自己又何嘗不是在買醉呢,她現在自己都在迷茫,一個破碎的自己又怎麽來幫助破碎的他們呢……

卿月在薄情司閉門思考了幾天,規劃了一下未來的安排,就收到了溫客行召喚的消息。

窮兇極惡的惡鬼們在地上跪了一排,溫客行在座上看似悠閑實則讓衆鬼膽戰心驚的訓話,卿月跪在豔鬼旁邊低眉順眼的,偶爾随大流的說兩句“谷主贖罪”。

溫客行讓衆鬼起來,惡鬼們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先起,溫客行飛出扇子,繞過卿月和豔鬼,劃過衆人的頭頂,躲閃不及的白無常的帽子上“一見生財”的“生”字被扇子一分為二。

衆鬼站起後,溫客行挨個論功行賞,給喜喪鬼一個不賞也不罰的結果,又看向一旁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卿月說道:“孟婆為本座搶回來一塊琉璃甲,從此以後,孟婆便是十大惡鬼之首了。”

衆鬼包括身邊的柳千巧和喜喪鬼都一臉震驚的看向卿月,卿月也一臉震驚的看着溫客行,當初自己就是為了禍水東引随口一說,沒想到他還真的讓自己當這個十大惡鬼之首了,卿月想了一下,自己這樣算是走後門嗎?

嗨,不管了,卿月擡頭挺胸,迎着衆人或震驚或疑惑的目光,這也算人生高光時刻了吧,當妓.女要當花魁,做鬼也要做惡鬼之首。

溫客行張狂笑道:“你們要是有本事宰了我,我做鬼都佩服你們。”

白無常接道:“屬下不敢。”

無常鬼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卿月也知道他涼了。

溫客行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撫白無常別怕,然後就一臉享受的捏斷了他的脖子,把他當成晴天娃娃挂起來,工作不要帶個人情緒了嘛,你跟你老婆吵架就拆黑無常的CP,害人家變成黑寡婦,自己剛當上十大惡鬼之首,結果就變成九大惡鬼了,你怎麽不全都殺光了,再讓自己當這個惡鬼之首呢?

溫客行酷拽邪魅的把腿放在椅子上瘋狂訓話,無常鬼他們對滅門殺人這件事推卸得一幹二淨,把責任都推到了已死的長舌鬼和白無常身上,開心鬼也不承認傲崃子是自己殺的,卿月翻個白眼,當時自己和溫客行在宴上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會議結束後,溫客行把卿月,喜喪鬼和豔鬼留了下來,喜喪鬼連番質問溫客行,溫客行瞪向喜喪鬼:“別拿容忍當縱容。”

卿月把自己當成透明人,豔鬼跪下她就跟着跪,溫客行問豔鬼關于四季山莊的事,她就低頭聽着,似乎對自己繡着花的紅鞋産生了濃厚的興趣,豔鬼聽完溫客行的吩咐出去之後,房間裏就剩下溫客行和卿月兩個人了。

卿月就算低着頭也能感覺到溫客行的視線移向了自己,溫客行坐在椅子上悠悠說道:“孟婆,你過來。”

卿月慢慢的蹭過來,她現在實在不想惹這個和剛老婆吵完架處于狂暴狀态的男人。

溫客行向後倚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說道:“孟婆,你不是一直很嚣張嗎,怎麽成這幅樣子了?”

卿月心想:這都管自己叫孟婆了,看來是要公事公辦了,卿月回想了一下自己出谷以來幹過的事,跟溫客行吵架,打架,禍水東引讓他替自己扛雷,當他面挖他牆角,簡直是罄竹難書啊……

溫客行嚴肅說道:“本座問你件事,你如實回答。”

卿月點頭稱“是”,心裏卻十分忐忑,要來了嗎?要來了嗎?要秋後算賬了嗎?

溫客行清了下嗓子,臉色有點不自然的問道:“你和阿絮在青樓的時候都幹什麽了?”

還在低頭等待暴風驟雨的卿月擡頭看向溫客行:“哈???”

作者有話要說:

卿月的夢實際上是反的,其實是阿絮和老溫一直幫她帶孩子……

恭喜孟婆升職,撒花~

作者搞了個小活動,長評換番外,一篇千字以上的長評換篇無責任小番外,番外內容由寫長評的姐妹指定,但是作者不寫三人行,abo和向哨導兵不會寫,快到七月了不能寫過分的車,其他任姐妹們點~

60、你可以永遠相信溫周

卿月繪聲繪色的給溫客行講二人在青樓時的事,卿月感覺當年發生的事對于妓.女和嫖客來說已經算是保守的了,就是溫客行在聽到卿月被周子舒摟着和周子舒半夜來翡翠樓試探的時候臉有些綠。

溫客行還總愛提一些問題,卿月就差把自己和周子舒在青樓時的相處細節具體成标點符號講給他了,兩人在薄情司用過飯又接着講,這一講就講到天黑,溫客行聽完之後換了一身衣服要走,卿月連忙拉住溫客行的胳膊說道:“這就走了嗎?帶上我一起吧,我都在薄情司憋好幾天了。”

溫客行沒好氣的甩開卿月的手:“你之前都過得這麽精彩了,跟着我哪還有什麽意思?”

卿月牙酸的啧啧道:“這麽大的醋味,鬼谷醋王在此,回頭我就讓買辦以後不用買醋了。”

溫客行別扭的背過身說道:“你在胡說什麽。”

卿月自薦道:“你跟周絮吵架了,我可以去當金牌調解員啊,保準讓你們和好如初。”

溫客行頓了一會兒,有些落寞的說道:“我們可是鬼啊,見了光是要灰飛煙滅的。”

卿月笑笑繞到溫客行的面前,裝模作樣的念兩句咒,又隔空對溫客行胡亂的畫了個符,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算是鬼也是個懂法術的鬼,谷主如今有了十大惡鬼之首孟婆的法術加持,就算在大太陽底下暴曬三百日也不會灰飛煙滅的。”

溫客行用扇子敲了下卿月的頭說道:“胡鬧,我為什麽要在大太陽下曬三百日啊?”

卿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為了口感醇正啊,醋做好了不是得曬嘛……”

溫客行帶着卿月走在路上的時候,遇見了一隊岳陽派弟子,向溫客行行禮問道:“溫公子,失禮了,我們在搜捕一個賊人,不知溫公子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他手抱着琵琶,也可能沒抱琵琶。”

溫客行搖扇問道:“你說的是魅曲秦松?”

岳陽派弟子一臉喜色:“太好了,公子識得此人,是這樣的他和另外一個賊人擄走我們張成嶺小公子,不過我們已經讓城主全城搜索了,還望溫公子幫忙。”

溫客行擡頭看見一道人影從房上跑過,便縱身飛到房頂上,追趕而去,被留在原地的卿月一臉懵逼的喊道:“主上你都不帶上我嗎?你不要你的金牌調解員了嗎?我們的良好關系就這樣只維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嗎?”

卿月對岳陽派弟子尴尬的笑笑,向溫客行離去的方向跑去,溫客行在房上追,卿月在地上瘋狂的跑,卿月很快就看不見溫客行的身影了,就按照他消失的大致方向跑去,在卿月徹底暈頭轉向不知道往哪跑的時候,聽到了男人凄厲的叫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清晰。

卿月靈光一閃跑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這個動靜應該是溫客行在審訊魅曲秦松,卿月氣喘籲籲的剛跑近,就見溫客行一手提着魅曲秦松要再次縱身飛起,卿月費了老命剛追上哪能讓溫客行又飛走,連忙拽住溫客行的衣襟,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帶……帶上我,我能幫忙……”

溫客行嫌棄的看了看滿頭大汗累得快要站不穩的卿月一眼,“我要去毒蠍老巢,你能幫什麽忙。”

卿月發出聲音特別大且急促的喘息聲,斷斷續續的說:“我,我和毒蠍……”

溫客行擔憂張成嶺的安危,沒時間聽卿月說話,便一把撈起卿月,往毒蠍老巢飛去,溫客行像夾麻袋一樣把卿月夾在胳膊下,胃剛好被溫客行的胳膊勒住,又十分颠簸,別人暈機暈車,卿月發現自己可能暈輕功,感覺馬上就要把晚上剛吃的飯吐出去了。

好容易挺到了毒蠍老巢,溫客行把魅曲秦松丢了出去,帥氣出場,卿月在他身後扶着門幹嘔,她發誓再也不坐溫客行牌交通工具了,差評差評。

溫客行看見張成嶺和受傷的周子舒,飛出扇子擊退了毒菩薩和俏羅漢二人,上前扶住周子舒一臉心疼的問道:“何人傷你?”

張成嶺連忙告狀:“溫叔,他們劫了我出來,還打傷了師父。”

溫客行要去追逃跑的毒菩薩二人,周子舒制止道:“不必戀戰,帶成嶺走要緊。”

溫客行惡狠狠的說道“不行,傷你者,我定将他們碎屍萬段。”

此時有陰慘慘的嚎叫聲傳來,卿月跟着他們跑出去,感覺自己好像到了生化危機的片場,到處都是又髒又臭失去意識的喪屍,溫客行還有閑情逸致表白:“若能跟你死在一起,倒是一個不錯的下場。”

周子舒啐道:“呸,誰要和你死在一起。”

卿月看着溫客行拉絲的眼神,沒好意思打岔,其實我和成嶺也不太想死在這裏。

“同生共死,兩位好雅興啊。”蠍王彈着琵琶飄然落地,雖說是在跟溫周二人說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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