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發‘燒’了

“事情進行很順利, 提前回來了。傅年呢?”

聽到容溪的聲音,傅年不禁松了口氣,從門廳走了出去, 說:“這兒呢。容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容溪看着他,淡淡地問:“幾點了?”

傅年下意識地回答:“都十二點多了。”

“十二點多了才回來,明天不用上班?還是說你想趁我不在, 礦工遲到?”容溪毫不掩飾語氣裏的不悅。

傅年被問的一陣心虛,讪讪地笑着說:“容總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明天上班的。”

“去哪兒了?”

也不知是不是容溪居高臨下的原因, 傅年總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乖乖地回答道:“去宋橋那兒了。”

“兩天都在他那兒?”

雖然容溪的語氣聽不出起伏,傅年卻察覺出了一絲絲危險,他猶豫了一瞬, 還是決定老實回答:“一天一夜。”

容溪沉默地看着傅年,看得傅年有些頭皮發麻。張岩和馬武對視一眼,總覺得現場的氣氛很詭異, 他們似乎有些多餘。

過了好一會兒, 容溪才出聲說:“我餓了, 想吃面。”

傅年一怔,随即回神, 忙不疊地說:“哦哦,我這就去做。”

看看去廚房的傅年,再看看下樓的容溪,張岩拽了一把馬武,笑着說:“那什麽, 兩天沒在別墅,我們去看看監控,就不打擾容總了。”

容溪淡淡地應了一聲,越過他們,緊跟着進了廚房。

傅年轉頭看了容溪一眼,說:“容總,你想吃什麽面?冰箱裏有雞肉,還有蝦仁,還有不少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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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不舒服,清淡點。”

傅年的動作一頓,轉身看向容溪,問:“容總沒吃晚飯?”

“趕着回來,飛機上的食物吃不慣,以為回來會有的吃……”

看着容溪,傅年心裏頓時有些愧疚,說:“容總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麽晚。”

傅年心裏更加愧疚,說:“容總,我先給你熱杯牛奶,你稍微墊墊。面再快,也得等一會兒才能好。”

容溪下意識地皺眉,說:“我不喝牛奶。”

傅年一陣無奈,說:“我給你做奶茶總行了吧。”

容溪輕輕應了一聲,說實話他是真的想傅年做的奶茶,喬蘭在奶茶店買的那些,他總覺得味道不對。

傅年穿上圍裙開始做飯,為了能盡量快的讓容溪吃上面,傅年調制了最簡單的蜂蜜檸檬茶,容溪嘗了一口,心滿意足地端着茶去了餐廳。傅年則思索了一下,便開始做雞絲涼面,說是涼面,其實是溫的,傅年并打算過冷水。雞肉是選的雞胸脯,過了水以後,用調味料拌了拌,一點也不油膩,還能補充營養。除此之外,傅年還熬了些小米粥,小火慢慢熬,等容溪吃完面,小米粥也差不多好了,喝點也養胃。

傅年将面端到餐桌前,說:“容總,快點吃吧,量不算多,吃完面再喝點小米粥,晚上不易吃的過飽,對身體不好。”

容溪拿起筷子嘗了嘗面條,溫度剛好,鹹淡适中,雞肉被撕成條狀,吃起來一點也不覺得油膩。

“這一天一夜你們都做了什麽?”容溪頭也不擡地問。

傅年随口答道:“打游戲,聊天,睡覺,也沒幹別的。”

容溪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傅年,說:“就你們兩個?”

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殺氣,傅年警惕地看看四周,說:“不是啊,還有張岩、馬武和肖琦,我們五個五排,一直排到了榮耀王者。”

“玩物喪志。”容溪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殺氣消失,傅年若有所思地看向容溪,見他盤子裏的面吃完了,起身去廚房盛粥,順便給自己盛了一碗,雖然肚子不餓,但看容溪吃的這麽香,他也有股想吃東西的沖動。

把粥放在容溪手邊,傅年關心地問:“容總,你的胃好點沒?”

容溪輕輕應聲道:“好多了。以後十點之前必須回家。”

“回家?”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說:“容總說的對,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加班了?”

容溪擡頭看向傅年,很明顯這人是會錯了意,可容溪怕吓到他,又不好說的太直白,說:“我說的是就算我出差,你也不能随意出門,行蹤一定要報備,晚上十點必須回家。”

傅年微微皺眉,說:“不是,容總,就算我是你的助理和保姆,也不能一點自由都沒有吧。”

容溪淡淡地看着傅年,說:“你白天是我的助理,晚上是我的保姆,你還有自由的時間麽?”

傅年一噎,乍一聽還真是這麽回事,随即好笑地說:“那這麽說,我這是為了雙倍的工資,把自己給賣了?”

容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喝着他碗裏的粥。

傅年頓時哭笑不得,小聲嘀咕道:“還好沒簽合同,還有反悔的餘地。”

容溪的手一頓,傅年倒是給他提了醒,保姆的事只是口頭協議,沒有簽合同,助理也只簽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轉眼也就過去了,如果想把他綁在身邊,還得多想想辦法才成。

兩人安靜的喝完粥,傅年去洗碗,容溪則回了卧室洗澡。

“傅年,還有吃的嗎?”

馬武突然在身後出聲,吓了傅年一跳。他心有餘悸拍拍胸口,說:“馬哥,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怎麽沒聲啊。”

馬武讪讪地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怕碰到容總麽,所以故意放輕了步子。”

傅年明白馬武的感覺,容溪平時雖然沒怎麽發過火,但那種生人勿進的氣場,還是很容易把人鎮住的,更何況容溪還是他們的大老板。“面沒了,要吃的話得現做,不過鍋裏還有些小米粥,你要喝嗎?”

“喝,我也不是餓,就是聞到飯香味,有點饞。”

“櫥櫃裏有碗,你自己盛吧,溫度應該剛好。”

“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吃完自己收拾。”

傅年也沒跟他客氣,清洗完碗筷就上了樓,這麽一折騰已經快兩點了,他甚至都沒洗澡,簡單的洗漱過後就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鬧鈴聲把傅年叫了起來,他坐起身揉了揉勉強睜開的眼睛,赤着腳就去了洗手間。涼水撲在臉上,傅年混沌的腦袋終于清醒了過來,看着鏡子自言自語道:“唉,老了,這才熬了兩夜,就起不來了,歲月不饒人吶。”

傅年洗漱完就下了樓,正巧碰上同樣出門的容溪,他笑着打招呼道:“容總,這麽早啊,我還沒做早飯呢,要不你再睡會兒,待會做完早飯我再叫你。”

“我有晨跑的習慣。”容溪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晨跑?”傅年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容溪的臀部,随即尴尬地移開目光,心虛地捏了捏發燙的耳垂,小聲嘀咕道:“看來傷是徹底好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自容溪說他晨跑的習慣,傅年這一早上總是晃神。他本以為過去了這麽多天,已經把這茬給忘了,可容溪今天的回話,又讓他重新想了起來。

明明那晚他喝的爛醉,怎麽回的家都記不清了,可容溪那張似歡愉似痛苦的臉,他卻記得清清楚楚,而那張臉今早上時不時的在他腦袋裏出現,害得他差點把煎蛋都給煎糊了。

“早飯好了麽?”

容溪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吓得傅年一哆嗦,他莫名心虛地漲紅了臉,說:“馬上好,容總先去洗澡……”

洗澡……

那天早上,容溪赤着身子站在房間的畫面,自動出現在腦海……

“傅年?”容溪看着臉色通紅的傅年,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怎麽這麽燙,你發燒了?”

傅年不自在地躲開容溪的手,說:“沒事,就是做飯的時候被火烤的。”

傅年說這話,容溪一點也不信,伸手關掉天然氣,拉着傅年的手腕就出了廚房。

傅年尴尬地甩了甩手,說:“容總,我真沒事。”

容溪将傅年按坐在沙發上,說:“額頭那麽燙,怎麽可能沒事,老實呆着,我去拿體溫計。”

張岩奇怪地看了過來,問:“傅年,你怎麽了,發燒了麽,怎麽臉這麽紅?”

傅年現在尴尬地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居然饑渴到想着一個男人思春……

“我沒事,可能是剛才做飯的時候火太大,給烤的。容總偏不信,非要給我量體溫。”

張岩聽得一陣好笑,說:“做飯烤的?傅年,就算你再想吃肉,也不能烤自己吧。”

傅年惱羞成怒,沒好地說:“不跟你說了,我飯還沒做好呢。”

“容總可是去拿溫度計了,等他回來沒看到你,說不準又生氣了,我看你還是乖乖在這兒等着吧。”

傅年好笑地說:“不是,在你心裏容總的脾氣就這麽陰晴不定麽?”

馬武接話道:“那倒沒有,從來都是陰,就沒見過晴是什麽樣。”

“你們在背後這麽說大老板壞話,就不怕他炒你們鱿魚?”

馬武和張岩見傅年的視線落在他們身後,不由僵硬着身子轉過身去,果然見容溪正站在身後。

“身為保镖,連有人近身都沒察覺,你們不合格。”

容溪淡淡地一句話,直戳馬武和張岩的心髒,他們是公司的精英,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業務能力被人質疑,可他們現在卻無法反駁。

“對不起,容總,我們以後會注意,還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傅年見事情鬧大,連忙解圍道:“容總,剛才是我故意吸引他們注意,所以他們才忽略了有人靠近,不能全怪他們。”

傅年不想因為一個玩笑,讓大家的關系變得僵硬,但也知道作為保镖時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所以并沒有将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容溪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傅年和他們的關系變得僵硬,卻也不想讓他們的關系太過親近,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力,所以雖然沒打算揪着不放,卻也該說的都要說。

“你們這次任務的危險性,相信不用我再重複,失敗就意味着有人會死,如果不想身邊的同伴出事,最好時刻保持警惕,這一次只是警告,要是還有下次,我會通知楚蕭,直接換人。”

“是,容總,我們明白了。”

傅年緩和氣氛道:“張哥,我量體溫,你幫我再煎兩個蛋。”

張岩應聲,看向馬武,說:“馬武,你去四周轉轉,二十分鐘後回來吃飯。”

“好。”

張岩随後進入廚房,馬武則轉身離開了客廳。

容溪走向傅年,将手裏的體溫計遞給他。

傅年無奈地接了過來,坐回沙發人命的量起了體溫,說:“容總,剛才你的話是不是重了點?”

容溪看向傅年,淡淡地說:“他們是楚氏保全的精英,就該對得起‘精英’這兩個字。”

傅年想想自身的處境,明白容溪的用意,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五分鐘後,傅年拿出體溫計看了看,不禁有些驚訝地說:“我居然真發燒了。”

容溪皺起眉頭,伸手過去,說:“體溫計給我。”

傅年将溫度計遞給容溪,說:“38.3°,沒事,吃點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容溪将體溫計放到桌上,說:“回房間躺着。”

“吃完早飯再說吧,就是有點低燒,不礙事。”

“成人超過三十八度就算高燒了。上去躺着,待會兒我把飯菜給你送上去。”

見容溪走了過來,傅年也跟着起了身,無奈地說:“好,我去躺着。”

傅年轉身上了樓,之前還不覺得怎麽樣,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突然感覺有些腦袋有些沉。

就在他半睡半醒間,房門被人推開,容溪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傅年頓時清醒了過來,坐起身說:“容總,你讓張哥給我送來就成,別耽誤了你上班。”

“這個你不用管。”将托盤放在桌上,容溪越過傅年彎腰拿了枕頭,放到他背後,讓他靠的舒服些,說:“先喝點粥,我去給你拿藥。”

“謝謝容總。”

看着轉身離開的容溪,傅年突然覺得有些恍惚,明明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傅年卻覺得剛才的他很溫柔。

傅年捏着脹痛的眉心,苦笑着說:“果然是高燒,昏了頭了。”

傅年剛把粥喝完,容溪再次走了進來,将水和藥放在桌上,叮囑道:“喝完粥,停一會兒再吃藥。”

“容總,這些東西放這兒就成,我睡醒自己收拾,你趕緊去吃飯吧,別耽誤上班。”看着容溪進進出出的忙活,傅年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容溪把空碗端了起來,說:“吃完藥,好好睡一覺。”

“我知道,麻煩容總了。”

容溪沒再多說,端着碗出了房間。

傅年拿起退燒藥,就着水吃下去,随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溪并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在書房開起了視頻會議。會議開了近兩個小時才結束,容溪看了看時間,起身出了書房,來到傅年的門口。他輕輕轉動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裏拉着窗簾,光線有些暗,床上的傅年側身躺着,還在昏睡。容溪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依舊很燙,兩個小時過去,退燒藥也應該起作用了,但傅年似乎并沒有絲毫退燒的跡象。

容溪轉身出門,拿出手機給南林撥了過去。

南林來到別墅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傅年依舊沒有退燒,也沒有清醒,容溪坐在床邊,給他不停地擦拭身體,物理降溫。

房門被敲響,容溪将手裏的毛巾搭在傅年額頭上,小心地給他蓋上被子,說:“進來。”

南林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提着醫藥箱,說:“容溪,他就是你說的病人?”

“嗯,兩個半小時前,他吃了退燒藥,到現在還沒退燒。”

南林将醫藥箱放在床前,一邊拿東西一邊說:“他昏睡期間有沒有驚厥,或者抽搐的現象發生?”

“沒有,很平靜。”如果有的話,容溪不會繼續等南林。

南林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容溪讓開床邊的位置,讓南林給傅年檢查。

“容溪,把窗簾拉開,室內要保持通風。”

容溪應聲,拉開了窗簾,又打開了窗戶,然後安靜地等在一邊。

過了好一會兒,南林才拿開聽診器,說:“他的心跳平穩,肺部也沒什麽問題,發燒應該是病毒性的感冒引起的。這樣吧,我幫他抽血,你派人送去診所化驗,拿到結果後,發給我電子版就好。在此期間,我先給他打上點滴,給他補充水分,排除體內的毒素。”

“我相信你的專業性,你看着辦就好。”

南林給傅年抽了血交給容溪,容溪讓馬武将血液樣本送去診所化驗,随後給傅年打上了點滴。

南林好奇地問:“容溪,他是誰,怎麽會在你家裏?”

“他就是傅年,現在是我的助理。”容溪沒有隐瞞的打算。

南林怔忪了片刻,說:“他是傅年!容溪,你忘了他對你做了什麽,你怎麽将他留在身邊?”

“我沒忘。”容溪看着床上的傅年,平靜地說:“南林,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南林沉默了一會兒,說:“容溪,你病了,你需要心理醫生。”

容溪聞言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南林,說:“南林,你不要自以為是,我病沒病,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該說出這種話。”

南林似乎也意思到了自己話裏的不妥,說:“容溪,抱歉,我剛才有些過激了,但你要相信我是為你好,你現在的心理狀态很不正常。”

“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

恍恍惚惚間,傅年似乎聽到了容溪和某個人的争吵,然後就是房門開關的聲音。他們的争吵好像跟他有關,那個陌生的聲音在質疑容溪,為什麽要留他在身邊,傅年想說‘關你什麽事’,可無論他怎麽掙紮都無法開口,甚至連睜開眼睛都不行,然後又是一片黑暗,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年終于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意識漸漸回籠,他的視線聚焦在伏在床邊睡着的男人。

那雙清冷的眼睛閉着,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了許多,傅年這才發現他的睫毛這麽長,就像是合上翅膀的黑色蝴蝶,神秘又美麗。

傅年的視線下移,不自覺地落在那雙略薄的唇上,顏色竟然比常人的唇色要紅,只是他常常抿着唇,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所以很少人會注意到他的唇色竟這麽好看。

向來一絲不茍的衣領敞開了扣子,戴慣了的領帶不知去了哪裏,喉嚨間明顯的凸起,彰顯着他男性的身份,有種莫名的性感。

傅年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卻因為喉嚨幹澀咳了起來。

容溪被驚醒,他擡頭看向傅年,連忙将桌旁的水杯遞給他,說:“喝點水。”

傅年接過水杯,喝了兩口,火辣辣的嗓子頓時舒服了許多,說:“容總,你……你沒去上班?”

房間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下午三點,容溪如果去上班,這時候應該在公司。

“嗯。”容溪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摸向傅年的額頭,動作很自然。

傅年本能地想躲,卻生生忍了下來,只是垂下眼,視線依舊落在容溪的身上。筆挺的襯衫因為剛才趴在床邊睡覺有了壓痕,以往都是束在西褲裏面的下擺放了出來,肚臍往上的位置有顆紐扣開了,因為動作的原因露出了包裹在裏面的皮膚,與傅年的小麥色不同,是真正的瑩白如玉。

“退燒了。你等着,我讓他們給你做點吃的。”

“容總!”見容溪轉身要走,傅年連忙叫住他,說:“你襯衫的扣子開了。”

容溪低頭看了看,随手扣上了扣子。

傅年猶豫了猶豫,說:“容總,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

容溪居高臨下地看着傅年,說:“想問什麽?”

傅年仰頭看着容溪,突然沒了問的勇氣,讪讪地笑着說:“那個……咱們是幾號發工資?”

容溪一愣,顯然沒想到傅年會問這個,說:“你要用錢?”

“也不是,就是想問問。”傅年尴尬地笑了兩聲。

容溪淡淡地說:“每個月一到五號是發放工資的時間。”

“哦哦。”傅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便坐了起來,說:“那個,我去下廁所。”

待他掀開被子才發現,原本穿戴整齊的他竟然只剩一條內/褲。他連忙蓋上被子,又縮了回去,悄悄地動了動身子,确定沒什麽不妥後,不禁松了口氣,說:“容總,我……我的衣服怎麽沒了?”

容溪見他這副模樣,眼底閃過笑意,說:“你發燒出了很多汗,衣服浸濕了,我讓他們送去幹洗店了。”

“那個容總,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

容溪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傅年見狀不禁長出一口氣,想起剛才過度的反應,不禁一陣懊惱,自言自語道:“傅年啊傅年,你到底怎麽了?那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你給我清醒點!”

傅年赤着身子下了床,看看身上的內/褲,潮乎乎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打開衣櫃,拿出幹淨的睡衣和內/褲,嫌棄地褪掉身上的這件,正彎腰去拿床上的,突然房門被人推開……

傅年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向放門口的容溪,一陣涼風吹過,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瞬間清醒了過來,一個前撲趴在了床上,抓緊被子裹在身上,滾到了床的另一邊。待他擡頭看向容溪時,房門‘咔噠’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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