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被打

自傅年進來, 沈蓉的目光就一直注視着他,容溪甚至都沒能吸引她的目光。見傅年坐了下來,專心吃着東西, 她沒有猶豫地走了過去。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而近,傅年轉頭看了過去,當看到沈蓉那張臉時,盤子裏的頂級和牛頓時不香了。

沈蓉坐到了傅年的對面,輕蔑地說:“窮酸就是窮酸, 恐怕沒有我,你這輩子也別想參加這樣的宴會。”

傅年好笑地看向沈蓉,他真想知道這女人的智商下線在哪兒。他笑着說:“沈小姐說的沒錯, 我能有今天,确實全拜沈小姐所賜,之前想也不敢想,我居然能吃着頂級和牛, 看到這麽多只能在電視上見到的人。雖然一句‘謝謝’有點太輕,但別的謝禮我也付不起,就只能像沈小姐說句‘謝謝’了。”

沈蓉被傅年臉上的小人得志氣的胸悶氣短, 沉默地看着傅年好半晌, 才再次出聲說:“傅年, 你老實說,是不是孫美寶那個賤人, 派你去攪了我的好事?只要你說實話,她給你多少錢,我給你兩倍。”

傅年一怔,很快便回過神來,看向孫美寶的方向, 對面兩人似乎在說這話,孫美寶臉上洋溢着喜氣,含情脈脈地看着容溪。

傅年收回視線,低垂的眸子閃了閃,說:“沈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你別裝了。怎麽可能就那麽湊巧,那天你正好在酒吧,又正好趁我不在把人帶走,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除非你是事先跟着我去的,所以才會及時破壞我的計劃。”

倒是不怪沈蓉多想,當時她給容溪下了藥,突然接到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她轉個身的功夫,就見卡座上沒了人影,她想去追,又被一個酒鬼撞倒,還被灑了一身的酒水。當她罵罵咧咧地追出酒吧,傅年和容溪已經早就打車走了。這樣的巧合,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沈小姐沒聽過一句古話麽,叫‘無巧不成書’,說不定這一切就是一場巧合呢。”

“說不定?”沈蓉認為自己抓住了傅年話裏的重點,說:“傅年,只要你肯說出真相,你不僅會有孫美寶給你的那筆錢,還會得到我給你的兩倍,這樣足夠你過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傅年忍不住笑出聲,放下手上的刀叉,小聲說:“沈小姐,你真當我傻嗎?孫小姐的父親那可是寧城的副市長,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而你們沈氏現在卻是岌岌可危,可謂是日落西山。這麽明顯的對比,我為什麽要為了你得罪孫小姐?為了那點錢,沒了這條命,這買賣不劃算。”

“如日中天,呵呵,你以為她爸這個副市長能有多幹淨。”沈蓉不禁一陣冷笑,雖然傅年不承認,她卻已經認定傅年是孫美寶的人,是孫美寶攪了她的計劃,以致于現在沈氏連最後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傅年的眼睛閃了閃,好心地提醒道:“沈小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傳到孫小姐耳朵裏,那沈氏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還能怎麽不妙?我就知道這事肯定是孫美寶那個賤人幹的,她喜歡容溪,仗着她爸是副市長,舔着臉的纏着他,但凡容溪身邊出現女人,都會被她趕走。只有我能跟她争一争,所以她事事跟我作對,到處敗壞我的名聲。現在沈氏出了問題,嘉華是唯一的救星,她竟然把我們唯一的退路也攪了,是真的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啊。”沈蓉也不知怎麽了,竟然将心裏憋了許久的話,說給了傅年聽。

傅年重新拿起刀叉,一邊聽着沈蓉說,一邊吃着盤子裏的和牛,完全是一副吃瓜群衆的模樣。見沈蓉停下,傅年随口說道:“之前孫小姐找過我,說她和容總就要訂婚了,你看他們親密的模樣,我覺得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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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沈蓉看向孫美寶和容溪所在的方向,越看孫美寶臉上的笑容,臉色越難看,心中的怒火達到頂點。

傅年一邊吃一邊看,突然覺得這頂級和牛确實不錯,他正猶豫着要不要再來一份的時候,沈蓉突然看向他,說:“傅年,只要你肯幫我一個忙,我就給你一百萬。”

傅年一愣,苦笑着說:“我?不是,沈小姐,我就一個小人物,你們一邊是政府的人,一邊是商界大佬,我真的得罪不起。”

“現在容溪對你很信任,從他能帶你參加宴會就能看出來,我不讓你做別的,只要你想辦法讓他們定不成婚,我就給你一百萬。我可以先打五十萬作為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打五十萬。”

傅年心裏一動,猶豫了猶豫,還是搖搖頭,說:“不成,這事如果讓孫小姐知道,那我還怎麽在寧城混,就算容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我。”

沈蓉見傅年意動,連忙勸說道:“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況且容溪對孫美寶也不是真的喜歡,只是正常的家族聯姻罷了。只要你添點油加點醋,輕輕松松地就能得到一百萬,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是宴會上這麽多人看着,孫小姐不起疑心才怪。”傅年再次看向孫美寶的方向,正巧孫美寶也看了過來,說:“你看,孫小姐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都皺眉了。”

“這個簡單,這件事我就當你應了,宴會過後,我就給你賬戶上打錢。”

“那個……”

傅年剛想說話,沈蓉一揚手,‘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憤怒地說:“傅年,你給我等着,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傅年完全沒想到沈蓉說的‘簡單’,就是揚手給他一巴掌。他手裏拿着刀叉,身上還有盤子,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結結實實的受了這響亮的一個耳光。

容溪一直留意傅年這邊的狀況,只是一直被孫美寶纏着,又有容平在一邊,他不好過去,直到看到傅年挨了一巴掌,宴會廳的人都被吸引的空蕩脫身,朝着傅年走了過去。

“容溪哥哥,你去哪兒?”孫美寶追了過來。

傅年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臉,火辣辣地疼,心裏正暗罵沈蓉報複他下死手,就見容溪走了過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起身就往外走,直接選擇無視。雖然知道容溪也是身不由己,但傅年心裏就是不舒服,不想搭理他。

容溪見傅年頭也不回的走了,眉頭皺緊,不耐煩地說:“如果不想太難堪,最好不要跟來。”

孫美寶臉上的笑意一僵,随即恢複正常,仍舊笑着說:“那容溪哥哥你忙,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傅年徑直走向停車場,張岩見他遠遠走了過來,朝着他的方向迎了迎,待看清他臉上的巴掌印時,不禁一愣,關心地問:“傅年,你這臉上是誰打的?”

傅年摸了摸臉,苦笑着說:“沈家大小姐呗,除了她,誰還能這麽恨我。”

“沈蓉?”張岩皺起眉頭,說:“容總不在麽?”

在張岩想來,以容溪對傅年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會讓沈蓉有機會找傅年麻煩。

“在,他和孫小姐在聊天,哪有時間管我。”傅年完全沒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算酸。

張岩一愣,見傅年走向汽車,連忙跟了上去,說:“這種宴會上,難免有很多人圍着容總轉,他也是身不由己,以我對容總的了解,他絕對是個專情的人,不然也不會三十歲了還是單身。”

傅年正透過汽車後視鏡看臉上的傷,沒曾想張岩會這麽說,頓時僵在了原地,說:“張哥,你……你不覺得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有什麽不妥麽?”

張岩笑着說:“有什麽不妥?都是感情,難道還分高低貴賤?我們可沒有那麽古板。”

傅年見張岩神情自然,不禁松了口氣,說:“雖然說是這麽說,但像張哥這麽開明的人真心不多。”

傅年再次看向後視鏡,發現臉上不僅有巴掌印,還有指甲的劃痕,不由苦笑着說:“得,沒曾想第一次參加宴會,就被人抓花了臉,估計現在我已經成了他們的笑柄。”

“那就別回去了,就在車上等會兒容總,我讓馬武給你去買點藥抹抹。”

“不了,咱們直接回去吧,我看容總今晚是沒空回去了。”

傅年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回頭看了看,見是容溪,傅年直接上了車。

張岩笑着打招呼道:“容總,傅年臉上的傷不輕,我去給他買點藥。”

容溪應聲,也随手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車裏的馬武和李森見狀識趣地下了車,不遠不近地站在汽車附近,既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又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容溪伸手去摸傅年的臉,被他躲了過去,說:“不勞容總費心,您那麽忙,這點小事真不值得驚動您的大駕。”

“我的錯,對不起。”

容溪認錯認得這麽幹脆,倒顯得傅年有些矯情,他不禁翻了個白眼,說:“容總哪有錯,這是正常的應酬,你也是身不由己。”

“我的錯,我認罰,怎麽都成,讓我看看你的臉。”

傅年最聽不得容溪服軟,配合地轉過頭,說:“看吧,被人打了巴掌的臉有什麽好看的。”

容溪伸手輕輕摸了摸,心疼地說:“疼麽?”

“這根本不是疼不疼的事,是丢人,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被打,現在我肯定成了那些人的談資。”

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着東西,傅年肯定還手了,他才不管對面是不是沈蓉。

“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見容溪沉下了臉,傅年連忙說:“算了吧,一巴掌換一百萬,很值了。沈氏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免得惹一身腥。”

“什麽意思?”容溪疑惑地看着傅年。

傅年将之前發生的事,以及與沈蓉的所有對話,詳細地說給容溪聽,說着說着自己被逗笑了。

“以後不許。”容溪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傅年,說:“這是我銀行卡的副卡,你拿着,一百萬把你傷成這樣,不值。”

聽着容溪的話,再看看他手裏的卡,傅年心裏感動,卻笑着說:“容總,你這情話張口就來,以前是不是經常說,還有這副卡有幾張,都給了誰?”

“只有你。”容溪将卡放進傅年的西裝口袋,說:“密碼是你生日。”

“我生日?”傅年愣了愣,問:“你什麽時候改的?”

“那次出差回來,确定了心意,就改了。”

“就因為這個,所以原定去兩天,你一天就回來了?”

“嗯。”容溪點點頭,說:“很想你,就回來了,可你卻半夜才回來。”

看着容溪眼底星星點點的委屈,傅年忍不住在心裏喟嘆一聲,轉過身環住他的脖頸,說:“我那時又不知道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提前回來,應該不能怪我吧。”

“兩天你一個電話都沒有,還讓我等了四個小時。”

聽着容溪的控訴,傅年無奈地說:“好好好,上次算我錯。但今天你把我丢下,和別的女人糾纏不休,鐵定算你錯吧。一人錯一次,那我們就算扯平了。”

容溪微微皺眉,說:“我錯的,我認罰,你錯的,你認罰,我們之間沒有扯平一說。”

傅年一愣,不過很快明白了容溪的意思,心裏愉悅,說:“那你說,要怎麽罰?”

容溪點了點自己的唇,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車裏?萬一有人開車門……”

不等傅年說完,容溪直接鎖了車,把他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容溪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傅年再不做點什麽,他自己都覺得不像話,沒再多說,直接吻上了容溪的唇。容溪的唇很軟,又有些微涼,就像是兒時最愛吃的果凍,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容溪坐在傅年身上,氣喘籲籲地看着他,說:“傅年,我們做吧。”

傅年被容溪的話吓了一跳,連忙抱緊他的腰,說:“別鬧,這裏怎麽成。更何況宴會還在繼續,你爺爺肯定會派人來找你,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

“那我們回去。”

傅年沒想到能從容溪嘴裏聽到這麽任性的話,他發現兩人越是親密,容溪越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任性、霸道,甚至還會撒嬌,跟他高冷的人設越來越不符。

“容溪,我發現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

“嗯?哪裏不了解,你問,我說。”

“不用,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為了我們以後的感情路能順暢一些,你現在還得好好表現,整理整理快些回去吧,我在車裏等你。”傅年一邊說,一邊為容溪系上扣子。

“我不喜歡那種場合。今天我不是主角,在與不在都一樣。”在傅年面前,容溪不想僞裝,将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知道,但至少要堅持到你爸切完蛋糕吧。再堅持一下,等回家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傅年說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容溪,你發沒發現,我剛才的語氣像不像一個老父親在哄熊孩子。”

“熊孩子?”容溪低頭咬上了傅年的唇。

“嘶……”傅年摸摸再次腫起來的嘴唇,好笑地說:“容溪,你真是屬狗的吧,動不動就咬人。”

“嗯。”容溪直接點點頭。

傅年見狀輕笑出聲,說:“行,我正想養只狗狗,有你正好。”

沒再多說,傅年直接将賴着不走的容溪趕下了車,看着容溪不情不願的走遠,傅年的嘴角一揚再揚,忍不住在心裏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現在終于确定自己對容溪的感情,确确實實是喜歡。

張岩買藥回來,給傅年上了藥,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消失,冰涼涼的倒是很舒服。想起昨天和宋橋通話,傅年拿出手機給他撥了過去。

“喂,傅年。”屏幕上的宋橋有些憔悴,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

傅年擔憂地問:“怎麽了,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事。就是昨天失眠沒睡好,眼圈有點黑。”

“宋橋,咱倆什麽關系,有事你可得跟我說,別瞞着,聽到沒?”

“你放心,但凡我有事,一定第一個通知你,想躲清閑都不能。真沒事,放心吧。”

“你爸什麽時候手術?”

“明天下午三點,請的最好的大夫,住的是vip病房,都好着呢,放心。”

“明天下午我請假,去醫院陪你。”

“你丫攏共上了不到一個月的班,請了幾回假了,就不擔心老板把你抄了啊?”

“這個你甭管,我叔動手術,我怎麽都得去。”

“成,來吧,正好這麽多天沒見,怪想你的。”

“少肉麻!我還不了解你,你丫有那時間,早就上游戲勾搭小哥哥小姐姐了,怎麽可能有時間想我。”

傅年無意間一轉頭,被打的臉出現在屏幕中,宋橋一看臉色就變了。

“你的臉誰打的?你現在在哪兒呢?”

見宋橋一副抄家夥找人幹架的架勢,傅年連忙說:“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都打臉了,還沒事?你丫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快說在哪兒,我這就過去找你。”

“真沒事。就這一巴掌我賺了五十萬,五十萬吶,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賺這麽多錢。”

“傅年,你丫要是缺錢,直接跟我要,用得着這樣嗎?咱不是說好了,我做你提款機嗎?”宋橋的眉頭皺得死緊,顯然是會錯了意。

“不是,你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傅年的解釋,宋橋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說:“這個沈蓉的胸大嗎?”

傅年被問的一愣,随即回過神來,好笑地說:“你丫這笑話真夠冷的。”

“不是都說‘胸大無腦’嘛,照她做的這些事來說,她的……”宋橋在自己胸口比劃了比劃,說:“應該是高聳入雲吧。”

“圓潤的,麻利的滾球。”傅年好笑地說:“跟你丫說話,正經不了三句。”

“不是,傅年,你可是跆拳道黑帶,怎麽就被她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千金大小姐打成這樣的?是不是我最近沒給你買腎寶,你丫虛了。”

“滾犢子!我當時坐着,手裏拿着刀叉,正吃着東西,誰曾想她揚手就給我一巴掌,我那是一時不備,一時不備懂嗎?”

“就算當時是一時不備,事後呢?要擱我,早他喵地還回去了。”他和傅年之間說笑是說笑,但他了解傅年的自尊心有多強,被人當衆打臉,傅年心裏一定不好受,只是礙于某些因素,他只能忍着,不能發作。

傅年心裏感動,眼眶竟有些發酸,說:“主要她丫跑的太快,我他喵地沒追上。”

“得,我這就給你去買腎寶,明兒你過來正好捎着,連個穿着高跟鞋晚禮服的女人都追不上,你丫還不是虛。”

“你丫知道個屁,來參加宴會的都是寧城的頂流,個頂個的一跺腳,寧城都得抖三抖的人物,我一個啥都不是的小人物,怎麽可能惹得起。”

“傅年,如果在嘉華幹的不順心,就辭了吧。我爸這一病,賓館的管理都交給了我,我真的有點力不從心,你看我這臉色,明顯身體已掏空,你趕緊辭職過來幫我吧。”

傅年苦笑着說:“辭職恐怕不行,我簽了合約了。況且容總對我挺好的,沒覺得不順心。”

如果他辭職,容溪說不準真就找人把他綁了。

“我看你丫就是變心了,渣男,喜新厭舊,虧我還對你心心念念的……”

宋橋裝腔作勢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宋橋的媽媽說:“宋橋,你和誰視頻呢?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交女朋友了?”

宋橋聽得一樂,點點頭說:“媽,這可不只是女朋友,這就是您兒媳婦。”

“快,拿給我看看。”宋茜媽媽的語氣裏帶着驚喜。

“喏,你看看您未來兒媳婦長得俊不俊。”宋橋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

屏幕一陣晃動後,宋橋媽媽出現在屏幕上,傅年笑着打招呼:“阿姨,您可別聽宋橋胡扯。”

之前宋橋也常開這種玩笑,傅年倒是不覺得什麽,但現在和容溪在一起,心裏卻有了幾分介意。

宋橋媽媽一看是傅年,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在意,笑着說:“傅年啊,你可是好久沒來家裏吃飯了,最近都忙什麽呢?”

“這不是剛換了工作嘛,有點忙。聽宋橋說叔叔明天做手術,正好我有空,就想着去看看您和叔叔。”

“你叔叔沒事,小手術而已,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

“您和叔叔待我跟親兒子差不多,按理說叔叔住院,我該去陪床,之前沒去已經是我不對了,明天要再不去,那就真成白眼狼了。”

“好孩子,叔叔阿姨沒白疼你。”

“阿姨,您身後有我和宋橋撐着,不用擔心,就安心陪着叔叔就行。”

“是,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裏就踏實了。宋橋的性子跳脫,整天沒個正形,我總怕他會學壞,多虧了他身邊有你,才沒長歪,你們都是好孩子。”

“阿姨放心,但凡他敢學壞,我一定給他一頓爆錘,到時候您可別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

宋橋聽着兩人聊天,心裏感動,眼眶也跟着發酸,說:“不是,媽,到底誰是您親兒子,您怎麽每次都向着他?”

“傅年比你懂事,比你能幹,還會體貼人。哪像你好吃懶做,沒個正形。如果你不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我寧願讓傅年當我兒子。”

宋橋:“……”

傅年:“哈哈。”

傅年正笑着,車門突然被人打開,容溪坐了進來。傅年連忙側了側身子,不讓容溪入畫,說:“不說了,我有事,明天見。”

看着傅年,容溪淡淡地說:“兒媳婦?”

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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