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探病

宋橋一把拉住往病房走的傅年, 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走遠了一點,小聲說:“傅年,這尊神今天怎麽下凡了?”

傅年被問的臉上一熱, 打哈哈地說:“容總跟我關系不錯,聽說叔叔病了,特地過來看看。”

“跟你關系不錯?怎麽個不錯法?你丫這才進嘉華幾天,這老板都跟着你一起來探病了,老實交代, 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傅年沒想到向來大大咧咧的宋橋,居然這麽敏銳,剛想開口說話, 就見宋橋的媽媽從病房走了出來。

宋橋媽媽好笑地看着兩人,說:“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的,怎麽躲在這裏說悄悄話,讓客人先進了病房, 趕緊進去,怎麽着也得先做個介紹吧。”

傅年瞪了宋橋一眼,告狀道:“阿姨, 都是宋橋, 他非拉着我不讓進去。”

宋橋媽媽一聽, 走上前就拎住了宋橋的耳朵,說:“臭小子, 我就說傅年那麽懂事,肯定不會幹出這種事,果然是你在搗蛋。”

“哎哎哎,媽,輕點, 輕點,我都多大了,您還動不動就揪我耳朵,多丢人啊,你看護士小姐姐都笑我了。”

宋橋媽媽見狀松了手,沒好氣地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不是,媽,您怎麽就只相信傅年,不相信我呢,我才是您親兒子,您這不是胳膊肘外外拐嗎?”宋橋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傅年聽得一樂,幸災樂禍地說:“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愛撒謊,阿姨不信你,也是你自找的。”

宋橋憤憤地說:“你丫就欺負我來勁。”

宋橋媽媽一聽,擡手就是一巴掌,說:“客人在呢,你小子給我收斂點,再讓我聽到一句髒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個家我的地位最低。”

宋橋媽媽好笑地說:“少跟我貧,趕緊進去,客人都等着呢。”

三人先後進了病房,傅年看了過去,容溪三人站在床前,宋為民坐在床上,四人臉上雖然都帶着微笑,氣氛卻肉眼可見的尴尬,直到他們進來,這才算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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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為民見傅年進來,笑着說:“傅年來了啊,快過來讓我看看,真是好久沒見你了。”

傅年走到床邊,關切地說:“叔叔,您看上去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

宋為民搖搖頭,說:“沒有,從住院非但沒瘦,還胖了兩斤。最近酒店的生意都是宋橋在打理,我這也閑了下來,不用再東奔西走,現在除了吃,就剩睡了,怎麽可能瘦。”

“您啊,操勞了大半輩子,也該歇歇了,這養家的責任就丢給宋橋,他也是時候孝敬孝敬您二老了。”

宋為民看了一眼宋橋,笑着說:“我知道,宋橋能收心,回來管理酒店,都是你的功勞,他能有你這個朋友,我們放心。”

“說了這半天,都忘了介紹。”傅年指了指身邊的容溪三人,說:“叔叔,這是容溪、張岩和李森,他們都是我朋友,聽說您病了,特意過來看您。”

“好好好,讓你們費心了。”宋為民客氣地朝他們笑了笑,随即又看向傅年,說:“傅年,下次來可不許再這麽破費。”

“容總是我們老板,正兒八經的有錢人,這補品都是他買的,我這是借花獻佛,您不用心疼。”

宋為民一聽皺了皺眉頭,看向容溪說:“容總,傅年這孩子就愛開玩笑,你可別當真。他的品性那是沒的說,從來不貪別人東西。就他和宋橋這麽好的關系,想要什麽也就一句話的事,可他卻從來沒開口求過宋橋什麽。”

容溪看得出來,宋為民是真心待傅年,說:“叔叔放心,傅年的品性我了解,不然也不會和他成為朋友。”

宋為民聞言松了口氣,說:“唉,對外人來說,他這是難得的優點,但對我們這些心疼他的人來說,這孩子就是脾氣太倔。”

傅年心裏有些內疚,沒想到自己的不麻煩,竟讓身邊這些真正關心他的人這麽為難,說:“叔,您放心,我想通了,以後但凡有事,一定找宋橋,他要不幫我,我就到您這兒來告狀。”

“想通就好。如果宋橋這臭小子敢欺負你,你直接跟叔說,看我怎麽收拾他。”

宋橋一聽,哭笑不得地說:“爸、媽,你們說實話,是不是傅年才是你們的親兒子,合着我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兒。”

衆人見他這副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傅年和宋橋爸媽聊了會兒天,很快便到了手術的時間,醫生和護士都來了病房,為手術做準備,還讓宋橋簽了手術同意書。衆人一起跟着來到了手術室門外,坐在走廊上安靜的等着。

雖然宋橋媽媽和宋橋都表現的很自然,但傅年還是能看出他們心中的忐忑,所以盡量和他們多說話,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連續幾個小時的手術,即便再多話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說,到後來衆人安靜下來,傅年的心裏也開始忐忑。

容溪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輕聲對傅年說:“我接個電話。”

傅年點點頭,說:“你要是忙的話,就回去吧。”

容溪沒回應,拿着手機走向一邊。

宋橋看看兩人,好奇地問:“傅年,我怎麽感覺你和容總之間有點不對勁兒?”

“哪裏不對勁兒?”傅年心裏一緊,以為宋橋看出了什麽。

宋橋眉頭皺緊,說:“說不上來,總感覺你和他比我們還親密似的。可這不能吧,咱們怎麽說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和他才認識幾天。”

“咱倆啥關系,別人怎麽可能比得上。”傅年連忙轉移話題,說:“宋橋,你上次相親還有後續麽?”

“後續還真有。”宋橋看了看宋橋媽媽,小聲說:“那女的是我媽閨蜜介紹的,那天我剛回來,我媽就沖我急眼,說什麽我欺負那女的。我一問才知道,是那女的在我回來之前,給我媽閨蜜打了電話,惡人先告狀,說我欺負她。這我哪兒能忍,直接把當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我媽當時還不信,直到我說當時相親的時候全程跟你在視頻,她這才信了。然後就她就給閨蜜打電話,兩人因為這事徹底鬧掰了。”

傅年聽得一陣哭笑不得,說:“那阿姨豈不是很傷心?”

“傷心是肯定的,畢竟這麽多年的朋友。不過我媽這閨蜜也是個不靠譜的,她既然打算牽線搭橋,至少也得了解清楚雙方到底什麽情況吧,那女的前腳去跟人開房,後腳再過來相親,實在是一言難盡。”

“确實一言難盡。”

“不是,傅年,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好像只傷了這半邊臉吧,怎麽今天這邊也貼上創可貼了?你又招惹誰了?”

宋橋說着就要上手,被傅年一巴掌拍開了。倒不是傅年矯情,實在是宋橋動手的時候好巧不巧地容溪看了過來,為了不讓這個醋缸倒了,他就只能稍稍委屈一下宋橋了。

“甭提了,在來之前我們去餐館吃飯,遇到了傅明麗。”

宋橋的眉頭再次皺緊,說:“這是傅明麗打的?”

見宋橋的臉色變了,傅年連忙說:“是她弄得,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聽傅年把之前的事講完,宋橋直接聽樂了,說:“哎,我發現這娘倆還真是奇葩中的奇葩,我真好奇她們大腦的構造是什麽樣的,怎麽腦回路就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呢?就王秋涵那樣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腦子沒腦子,竟然還想和容總扯上關系,這不就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傅年被他的形容逗樂了,笑着說:“你這形容倒是貼切。”

“傅年,這母女倆對你是越來越過分了,保不齊哪天她們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你可不能再忍了,再忍你丫真成忍者神龜了。”

“嗯,她們确實該受些教訓,不過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叔叔手術過後還得你照顧,況且還有酒店那攤子事需要你管,你這兩頭跑已經夠累了。”

“不是,你丫剛才還跟我爸說想通了,有事就找我,這轉眼又說不讓我管,合着你是糊弄老爺子呢。”

“你丫少拿老爺子來壓我。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這不有容總這個靠山嘛。有他在,教訓她們的事還用得着你插手?”傅年邊說,邊看向容溪。

宋橋也跟着看了過去,容溪還在打電話,不過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傅年,眼神不似看向別人的清冷,不僅有了溫度,還帶了些……溫柔。

想到這兒的宋橋被自己吓了一跳,晃了晃腦袋,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當他看向傅年時,心裏又忍不住有些失落,感覺到面前這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不再獨屬于自己。

“宋橋,宋橋。”見宋橋看着他發起了呆,傅年有些疑惑地叫了兩聲。

宋橋回神,說:“傅年,你是不是真移情別戀了?”

“啊?”傅年一愣,看着宋橋眼底的認真,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咱們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你丫可不能有了新人忘舊人。”

傅年見宋橋恢複正常,不禁長出一口氣,一拳砸在宋橋肩上,說:“你丫就不能正經點嗎?吓我一跳。”

“我哪裏不正經了,我剛才可是很認真的在說話。”宋橋頓了頓,說:“傅年,咱倆在一起二十多年,你就從來沒主動讓我幫過忙,你和容總這才認識不到一個月,這就靠了上去。你丫說實話,是不是嫌貧愛富,覺得我沒出息。”

“宋橋,你丫和容總比出息,是不是有點關公門前耍大刀的意思?”傅年聽得一陣好笑,卻也察覺到他的失落,說:“你是沒他帥,也沒他有錢,但有一點你比他強。”

“哪一點?”

“你會玩游戲,他不會。”

宋橋無語地看着傅年,他怎麽聽這話,都是在罵他。

傅年像以往一樣,攬住宋橋的肩膀,說:“你也說了,咱們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就算咱們以後都結了婚,生了孩子,依舊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兄弟情。”

宋橋眼底的失落消失,回了傅年一拳,說:“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傅年,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容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傅年的身子僵了僵,連忙松開宋橋,讪讪地笑着說:“哎,這就來。”

傅年起身走向容溪,容溪則轉身走向樓梯間。傅年愣了愣,無奈地跟了上去。

張岩和李森對視一眼,猶豫了一瞬,說:“乘電梯,你去樓上,我去樓下。”

李森點點頭,和張岩一起走向電梯。

傅年跟容溪來到樓梯間,不待容溪說話,連忙保證道:“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和其他人摟摟抱抱。”

容溪一怔,眼底閃過笑意,說:“明知故犯,你說吧,該怎麽罰?”

傅年讨好地扯了扯容溪的衣袖,說:“容總,您就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回呗。”

“不成,有錯就得罰。”天知道他剛才看到傅年摟着宋橋時,心裏有多酸。

傅年四下看看,确定沒人後,快速地在容溪的唇上親了一口,說:“這樣總成了吧。叔叔還在手術呢,有事咱們回去再說。”

“成,懲罰回去再說。”容溪眼底的笑意漸濃。

看着容溪明目張膽的耍賴,傅年只覺得一陣好笑,卻也沒反駁,說:“行,等回家,你想怎麽罰都行,我們趕緊出去吧,待會兒叔叔手術完我們不在,會顯得很沒禮貌。”

“嗯,走吧。”容溪也沒為難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傅年不禁松了口氣,心裏既無奈又甜蜜,緊跟着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很快就有醫生走了出來,宋橋見狀連忙走了過去,急切地問:“醫生,我爸怎麽樣了?”

醫生笑着說:“放心,手術很成功,護士一會兒會把病人推到病房,你們直接回去等就成。”

宋橋媽媽一聽,不禁紅了眼眶,有些哽咽地說:“謝謝醫生,謝謝。”

“您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待會兒護士會告訴你們術後的注意事項,你們認真聽好,謹遵醫囑,定期過來檢查,一般不會有問題。我後面還有一臺手術要準備,就先走了。”

“好,我們一定遵醫囑,您先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醫生沒再耽擱,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傅年從口袋裏抽了張紙巾,遞給宋橋媽媽,安慰地說:“阿姨,叔叔的手術很成功,您該高興,可不能掉金豆子。”

宋橋媽媽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說:“我就是太高興了,沒事,別擔心。”

傅年明白,再開朗的人遇到這種事,心裏也會忐忑、緊張,若無其事都是僞裝給身邊的人看的,就怕他們為自己擔心。

“以後您的任務就是盯着叔叔,其他事都不用管,交給宋橋就成。”

“我們老了,也管不動了,就讓他自己折騰去,我們只管我們自己。”

“您這麽想就對了。”

幾人正說話間,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推着宋為民走了出來。衆人連忙上前,跟着回了病房。

等宋為民醒來,傅年跟着忙活了一陣,給他們定了晚餐,雇了看護,又将宋橋媽媽送回家休息,這才開車回富華園。

見傅年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容溪伸手将他攬了過來,讓他靠在肩上,問:“累嗎?”

“別說,還真有點,老人們常說,醫院是個陰氣重的地方,呆的時間久了,精氣神就沒了。我這才呆了一下午,也沒幹什麽,就覺得有點累。而宋橋最近一直醫院、酒店兩頭跑,整個人瘦了一圈,看着讓人心疼。”

“現在雇了看護,應該好一點。”

“嗯。最近一直在忙,忽略了宋橋,叔叔病了這麽久,我竟然沒發現,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人的精力有限,難免會顧此失彼,你也不用太自責。”

“容溪,謝謝你理解我。”

其實剛才傅年說完就後悔了,唯恐容溪會吃醋,可容溪沒有,這讓傅年覺得很窩心。

“我這麽善解人意,你是否該獎勵點什麽?”

容溪不是不吃醋,只是他明白傅年對宋橋的感情,知道傅年的底線在哪兒。他可以适當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不能一味的胡攪蠻纏,這樣只會适得其反。

傅年聞言覺得一陣好笑,說:“之前的懲罰還沒落實,現在你又要獎勵。容總不愧是金融系畢業的高材生,這買賣做的,裏外你都占便宜。”

“我是生意人。”容溪說的是那麽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傅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索性躺在了容溪腿上,說:“我眯一會兒,到家叫我。”

“嗯,睡吧。”容溪輕輕地摩挲着他的頭發。

張岩識趣地放慢了車速,讓汽車開的更加平穩。傅年很快便睡了過去,容溪也毫無防備的進入夢鄉,車裏安靜下來,只聽得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汽車開進別墅,平穩的停在了車庫,張岩回頭看看相互依偎的兩人,看着李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随即拿出手機,跟他老婆聊起了天。

等傅年睡醒,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他睜開眼睛,看向靠在後座上還在沉睡的容溪,昏黃的燈光下,容溪被柔和了棱角,像是罩上了一層光暈,多了一種朦胧的美。

容溪的呼吸很輕,心跳卻異常有力,他這樣躺在他腿上,就能輕易聽到。傅年忍不住伸手附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生命力,就像着了魔一般。

手被握住,容溪睜開雙眼,說:“趁我熟睡,占我便宜?”

傅年臉上一熱,下意識地看向車前的張岩和李森,随即抽回手,說:“我沒有,只是想叫醒你,時間很晚了,要睡回房再睡。”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容溪語氣裏帶着寵溺和無奈,就像是在哄無理取鬧的孩子,聽得傅年一陣哭笑不得。

傅年坐起身,說:“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後悔也沒用了。”

不給容溪說話的機會,傅年緊接着推開車門下了車。容溪見狀微微皺眉,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蠢事。

傅年回到別墅,徑直去了廚房,他打算做點夜宵。喂飽‘咕咕’叫的肚子。

“打算做什麽?”容溪從外面走了進來。

“做面吃,麻辣小面。”

傅年愛吃面,無論什麽面他都愛吃。

“你臉上有傷,不能吃辣。”容溪随即潑了一盆涼水過去。

傅年摸了摸臉上的創可貼,想撕掉,可粘的太緊,愣是沒找到揭開的地方。

容溪上前,握住他的手,說:“我幫你。”

傅年也沒矯情,側了側臉,任他幫忙。

盡管容溪的動作已經很輕,奈何創可貼粘住了他的汗毛,揭的時候還是會疼。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腕,說:“長痛不短痛,來個痛快的。”

“還是慢慢來吧。”

“慢……什麽慢……”

傅年的話還沒說完,創可貼已經揭了下來,剛才容溪只是轉移他注意力。

傅年想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傷,卻被容溪捏住了下巴,說:“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傅年聽話的停下了動作,任由容溪看着,當他想開口詢問時,容溪突然靠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突如其來的吻讓傅年怔了怔,眼底浮現無奈,沒想到又被容溪偷襲成功,卻也沒有推開他的打算,伸手按住容溪的後腦,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一個吻,反正肚子也餓的很,吃什麽不是吃……

“傅年,都這樣了,還想忍嗎?”容溪故意蹭了蹭傅年,引來他一聲悶哼。

傅年臉上通紅,窘迫地緊緊抱住容溪,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你到底在怕什麽?就算我是第一次,我也不會弄疼你,相信我。”容溪的手慢慢下移。

感受到容溪的動作,傅年的身子一僵,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按住他的手,說:“你想……上我?”

容溪一怔,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年,說:“那不然呢?”

“不行!就算我們真要做,那也是我在上面,我要做老攻!”傅年态度強硬,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容溪眯了眯眼睛,說:“‘老公’?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老婆’?”

傅年想了想,這麽說倒也沒錯,說:“也可以這麽理解。”

“‘老公’主外,‘老婆’主內,我們的分工早就決定了彼此的身份。”容溪摟住傅年的腰,不讓他有躲避的可能。

“那是舊社會,現在‘老公’主內又不是沒有。”傅年在這件事上是寸步不讓,說:“如果在這件事上,我們意見答不成統一,那就暫時不要在一起。”

“你想分手?”

容溪的手臂收的越發得緊,勒得傅年生疼。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不能統一意見,那就暫時不要做……這件事。”

“那如果這一輩子都解決不了呢?”

“那就一輩子不做。”

“你忍得了?”

“忍得了!”

容溪直直地看着傅年的眼睛,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結婚?”傅年有些跟不上容溪的思路,說:“我們不是再說那個嗎,怎麽又扯到了結婚上?”

“不結婚,怎麽能保證你會不會背着我和別人做?”

傅年推了一把容溪,不滿地說:“不是,容溪,在你心裏我就這麽饑不擇食嗎?任誰都可以,任誰都能上?”

容溪再次緊了緊手臂,霸道地說:“我不管,反正必須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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