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家被搬空了
“郭伯伯, 檢舉人信中檢舉的那起命案受害人是誰?”
郭海平看了看劉曦,說:“檢舉人所檢舉的命案在當年也算是轟動一時,死者名叫姚楠, 1980年出生,死亡時年僅23歲。”
“姚楠?”傅年和容溪對視一眼,接着問:“她和沈氏有什麽關系?”
“姚楠是沈氏傳媒培養出來的第一批藝人,參演過當時轟動一時的電視劇,現在已經成了經典。可就在她紅極一時的時候, 突然跳樓自殺了。”
“自殺?”傅年的眉頭皺緊,說:“既然檢舉人檢舉這起案件,那麽這起自殺案便有待商榷。郭伯伯, 您能說一說檢舉人掌握了什麽證據麽?”
想要重啓一個案子,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很難,所以傅年斷定檢舉人一定提供了某個與案件判定相悖的證據,所以才會引起檢察院的重視, 以致于專門派調查組來寧城。
郭海平沉默了一會兒,說:“檢舉人提供了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證實在姚楠自殺的三天前, 曾被性/侵過。”
“性/侵?”傅年有一瞬間的驚訝, 随即說:“這麽說姚楠在被性/侵後, 去醫院做了檢查,留存了曾經被性/侵的證據, 那那個實施性/侵的人是誰?”
“當時并未在姚楠體內找到精/液,應該是嫌疑人在對她實施性/侵時,做了安全措施。燕南當時被下了迷幻類的藥物,對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麽,她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醒來後,發現自己有被性/侵的痕跡,才去醫院做了檢查。”
“如果她是在性/侵後,立即去了醫院,那麽她的體內很有可能還留存了□□的藥物成分,這是決定她是否被性/侵的重要證據之一,我猜的對嗎?”
“你猜的沒錯,她體內确實檢測出了□□的藥物成分。”劉曦贊賞地看着傅年。
傅年困惑地問:“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既然他手裏有這些證據,為什麽當時不拿出來?”
容溪淡淡地說:“拿出來只能為她的自殺提供依據,并沒有其他用處。”
傅年一怔,随即默然,容溪說的沒錯,如果當時檢舉人拿出來,只能說明姚楠是因為被性/侵,而想不開自殺,那自殺的定論就很難被推翻。況且當時既然有人敢有恃無恐地殺人,那拿出證據的人也會受到威脅,說不定事情沒查清,自己先被滅了口。
“既然檢舉人手中有這麽重要的東西,就說明他和姚楠的關系匪淺,姚楠被性/侵前的經歷,他應該也清楚,那他認定的實施性/侵的嫌疑人是誰?”
“據檢舉人說,姚楠在出事前,去參加了一個酒會,參加酒會的都是寧城商圈的重量級人物,其中就有沈氏集團和嘉華集團的人。”劉曦看向容溪,說:“聽說沈氏集團現任總裁和容總的父親是好朋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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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點點頭,實話實說:“嗯,他們年輕的時候關系是不錯,不過最近幾年關系淡了些。”
“當年參加酒會的就有他們兩個。”劉曦笑看着容溪。
聽到這兒,傅年算是聽明白了,說:“也就是說那個檢舉人懷疑性/侵姚楠的是沈立軍和容總的……爸爸?”
劉曦笑了笑,說:“之前我們也曾這麽懷疑過,只是現在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否則今天我們也不會來這裏見你。”
傅年聞言長出一口氣,随即想了想,如果當初姚楠的事,容岑也參與了,那這會成為沈立軍威脅他的把柄。如今沈氏搖搖欲墜,有了把柄在手的沈立軍,根本不用低頭來求容溪幫忙,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當初姚楠的事,容岑并沒有參與。
“那嫌疑人就是沈立軍。”
“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沈立軍真是性/侵姚楠的人,也無法定他的罪。”
“所以你們無法從姚楠那邊找到突破口,便将注意力轉移到我父母那場車禍上。”傅年整理着自己的思緒,說:“既然你們也懷疑我父母那場車禍是人為,那就說明檢舉人對那場車禍有所了解,甚至掌握了某些證據,對嗎?”
郭海平眼底閃過驚訝,和劉曦對視一眼,無奈地笑着說:“原本我們是來找你問話,可如今卻是你在不斷套我們的話,傅年啊傅年,劉曦說的沒錯,你确實是做刑偵的好苗子。”
“不瞞郭伯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接受自己變成孤兒的事實。如果不是在我家發生的那起命案,我也不會知道爺爺對我父母那場車禍的懷疑,或許等到事實擺在我面前,我才會知道真相。”傅年長出一口氣,說:“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只想為我爸媽讨一個公道。郭伯伯,您想知道盡管問,但也請你告訴我,有關那場車禍的線索。”
“他說蔣卿,也就是你母親,在出事前曾經向他詢問過姚楠的事,還隐晦的表示姚楠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
“隐晦的表示,那她當時是怎麽說的?”
“當時她說她現在沒有證據,等過幾天會給他一個交代,只是他等了一周,等來的是蔣卿出事的消息。”
“這些都是他說的,郭伯伯怎麽分辨真假?”
“在蔣卿出事當天,他曾給她打過電話,問她姚楠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麽。蔣卿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她說那些人已經發現她了,如果她說出真相,那些人就會對她的家人下手。就在他們通話的半小時後,那場車禍就發生了。事後,他偷偷進入蔣卿的辦公室,找到了她的筆記本,上面畫着這張圖。”劉曦打開了手機,将一張圖片調了出來,随後将手機遞給傅年。
傅年仔細看向圖片,發現是用鉛筆畫的一張圖,看上去是一張人物關系圖,分別寫着姚楠、沈立軍、容岑、姜輝,以及姚建辰的名字。其中沈立軍和姚建辰的名字被圈了出來,而容岑和姜輝的名字下面則是問號。姚楠的名字在最下面,名字下面寫着‘自殺’兩個字,被大大的叉號劃掉,在一邊寫了‘兇手’兩個字。
傅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這确實是我媽的筆跡。”
“這上面的筆跡我們已經經過了鑒定,确定是蔣卿的字。這張圖上所寫的名字,都是參加那場酒會的人。原本蔣卿也在,只是因為當晚你生病,她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也就是因為她的提前離開,姚楠才出的事,這也是蔣卿為什麽說要給檢舉人一個交代的原因。”
“那這個檢舉人和姚楠什麽關系?”
“這個我們不能透露。”劉曦抱歉地笑了笑,說:“傅年,聽說你也在調查當年的事,有什麽線索麽?”
“我去找過我母親生前的閨蜜,也找了她的同事和下屬,了解了一些情況。”傅年将這些天所了解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傅年見衆人沉默了下來,說:“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也沒能給你們提供什麽有用的線索。”
郭海平看着傅年,說:“傅年,你爺爺在生前也曾調查過你父母的那場車禍,并且詳細地記錄在日記本上,你……就沒發現什麽線索麽?”
“我爺爺的日記本确實在我這兒,但上面所記載的,和我查到的都相差不多,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線索。不過我懷疑爺爺的日記本被人動過,在他去世前一年,也就是2012年1月到7月的日記不見了。”
“那些日記你都看過了?”
“是,都看過了。”
“那能不能将日記交給我們查看?”
“可以。不過希望不要損壞,這畢竟是爺爺留給我的念想。”傅年爽快地應了下來。
之前不想交給王耀,是因為傅年懷疑警局內有黑警,但調查組不一樣,成員都是寧城外調來的。況且,他已經将日記過了一遍,交出去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劉曦似乎沒想到傅年答應的這麽爽快,有一瞬間的愣神,随即笑着說:“你放心,我們會保存好的。”
郭海平出聲說:“傅年,之前你說你爺爺的日記好像被人動過,是你拿到日記後,還是之前?”
“這些日記我拿到後統計過數量,沒有減少,應該是我找到日記之前,就已經被人拿走了。”
“那你記不記得這些日記有誰動過?”
“這個……之前沒留意過,自從爺爺去世,他的東西一直都沒動過,大約半年前租用儲藏室的租客離開寧城,我這才将爺爺的東西放進儲藏室。”
“或許你爺爺将這本日記放在了其他地方,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好好整理一下他的遺物。”
“好,我會的。”
劉曦沉吟了一會兒,問:“傅年,你父母出車禍的時候,你也在車上,真的什麽都不記得麽?”
“不記得。醫生說我得了創傷後遺症,八歲之前的記憶我都沒了。”傅年頓了頓,說:“這幾天我正準備去看心理醫生,希望能幫我找回之前的記憶,或許能還原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
劉曦笑着說:“這是好事。我倒是認識一個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
“謝謝。容總已經幫我聯系好了,如果沒什麽效果的話,再去麻煩您。”
“那成。”劉曦拿出手機,調出自己的號碼,說:“你記一下我的號碼。”
傅年連忙掏出手機,給劉曦撥了過去,随即保存好號碼。
“好,今天咱們就到這兒,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見郭海平起身,傅年也跟着起了身,說:“郭伯伯,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要不您幾位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我下廚,都是家常菜,別人說不得什麽。”
“這才十點,離中午還遠着呢,這次就算了,等這些案子都了了,你再請我,到時候我吃的也名正言順。”
“那你們等會兒。王隊,你跟我上樓去搬日記本。”
王耀應聲,跟着傅年上了樓,把兩箱日記本給搬了下來。裝好車,幾人又客氣了一番,便開車離開了別墅。
容溪見傅年愣神,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問:“在想什麽?”
傅年沒有像往常一樣甩開容溪的手,而是與他十指相扣,說:“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我父母那場車禍的真相已經漸漸浮出水面,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沈立軍,我在想要怎樣才能抓到他。”
“年輕時候的沈立軍或許風流成性,沒什麽城府,但經過十幾年的打磨,他已經變成了老狐貍,想要抓他恐怕沒那麽容易。”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容溪,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想讓我幫你問我爸,那場酒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傅年一怔,随即點點頭,說:“當年他們就是朋友,而你爸也參加了那場酒會,或許他知道點什麽。”
“如果我幫你,你要怎麽謝我?”容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年。
傅年被他看的一陣臉紅心跳,無賴地說:“咱們什麽關系,你幫我還談條件,那多傷感情。”
容溪伸手扯了扯他的領帶,輕笑着說:“我可是個優秀的商人,做什麽事都要從利益的層面出發,沒有好處的事我可不幹。”
“那你想要什麽好處,說說看。”
“我要在上面。”
“就這樣?”
“就這樣。”
傅年的眼睛閃了閃,說:“那成,就讓你在上面一次。”
容溪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傅年竟然會答應,不過這件事對他的重要性,也就釋然了,笑着說:“好,今晚我就回老宅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
“好,我等你。”
兩人吃過午飯,便開車去了公司,趁着還有空,在休息室裏睡了一會兒,直到差十分三點,他們才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容溪就開始忙了起來。
因為将上午的會議挪到了下午,再加上原本下午就有的安排,容溪忙的喝水上廁所的空都沒有。
傅年看的心疼,想幫忙又幫不上,心裏不禁有種挫敗感。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喝完茶後,給他及時續上,再抽空給他按按肩膀。
“容溪,你說你這麽好的條件,就算喜歡男人,也還找個更好的,怎麽就偏偏喜歡上我了呢。”
難得休息一會兒,傅年一邊給容溪按摩,一邊說着。
“怎麽,覺得配不上我?”容溪閉着眼睛享受傅年的溫柔。
“說實話,我一沒學歷,二沒錢,也就長相還過得去,你不會是貪圖我的美色吧?”
容溪被他的厚臉皮逗笑,說:“你長得比我好看?”
傅年一噎,沒羞沒臊地說:“咱倆類型不一樣,我是屬于陽光型男,你是屬于花美男,這怎麽比?”
“陽光型男?”容溪不禁輕笑出聲。
傅年被笑的有些惱,伸手捏了捏容溪的耳垂,随即便感受到手下的身子一顫。
“還笑麽?”昨晚傅年就發現容溪的耳垂最敏感,稍微一碰,他的身子就會緊繃起來。
“傅年!”容溪睜開眼睛,清冷的眸子已蒙上水霧。
“在呢。”傅年應聲,語氣裏是得逞的笑意。
容溪好笑地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今晚你等着。”
傅年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沒再繼續招惹容溪,這人他現在算是看清了,又任性又霸道,如果把他惹急了,指不定做出什麽事來。
轉眼間一下午就過去了,容溪和李森回了老宅,傅年則和張岩、馬武去了長虹小區。
傅年掏出鑰匙開門,可房門還是房門,他的鑰匙卻打不開鎖了。
張岩将傅年拉到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串,拿着挖耳勺在鎖眼裏捅了兩下,房門就開了。
打開房門,傅年打眼一看,愣了半晌沒回過神來,房間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了。
傅年退出房門,擡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又低頭看了看樓層,果斷的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喂,我要報警,我家被搬空了。”
傅年說了地址,挂掉電話,和張岩兩人又去了儲藏室查看,門鎖完好,裏面的東西也原封不動。傅年一看心裏就有了數,基本已經猜到是誰幹的。
傅年再次拿出手機,給容溪撥了過去。
“喂,容溪,不用手軟,我要他們全家在寧城混不下去!操!”
雖然傅年說的不清不楚,但容溪一聽就聽明白了,關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家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個空房子。我爺爺的東西,我爸媽的東西,全都沒了。王八蛋,就為了一套破房子,他們把我所有的念想,都弄走了。”傅年氣得紅了眼眶。
容溪明白那些東西對傅年的意義,安慰地說:“那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他們應該不會變賣,你去他家找找看。算了,我去找你。”
“不用!你回老宅,把事情問清楚,這裏我自己能處理。”傅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翻湧的情緒。
“好,我問清楚以後,就去找你。至于他們,敢欺負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嗯,我先挂了。”
傅年挂掉電話,擡手擦了擦眼角,說:“馬哥,你去物業一趟,把這兩天的監控視頻過一遍,我要确定是不是傅明麗一家做的。”
馬武拍了拍傅年的肩膀,說:“放心,這事交給我。”
“張哥,我們上樓。”
“好。別着急,我們跟你一起去,總歸會把東西要回來的。”
“你不了解傅明麗,她滿心滿眼除了錢還是錢,那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也不妨礙她當破爛賣。”
“昨天我們在餐廳遇到她,不過一天多的功夫,就算她當破爛賣了,我們也能找回來。走吧,警察應該快到了。”
“嗯。”
兩人剛上樓,就聽到一陣警笛聲,轉身往下看,一輛警車開了進來,就停在了樓下。從警車上下來兩個人,正是和傅年打過一次交道的王軍和李亮。
兩人擡頭往上看,正好看到二樓的傅年和張岩,王軍不禁愣了愣,和李亮說了兩句,然後指向傅年。
李亮順着王軍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看到了樓上的兩人,轉頭和王軍回了一句,随後兩人就一起上了樓。
王軍來到二樓,直截了當地問:“傅年,是你報的警?”
“是我報的。王警官,我家被偷了,家裏所有東西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房子。”
王軍聽得一愣,随即問道:“都搬空了?”
傅年沒有多說,直接将房門推開,讓他們自己去看。
王軍和李亮看得一陣瞠目結舌,傅年一點都沒誇張,房間裏确确實實只剩下空殼子,什麽東西都沒留。
王軍和李亮随即便去了小區的監控室,他們心裏清楚,這年頭能把一個家裏搬的這麽空的,肯定是熟人。
果然不出所料,傅明麗一家三口的臉,出現在監控視頻裏,為了搬空傅年家,他們還動用了一輛卡車,裝運了兩次。
王軍看向傅年,問:“這些人你認識嗎?”
“認識!”傅年說的咬牙切齒,“他們是我小姑一家。”
“你小姑?”王軍怔了怔,問:“那些房子的所有權在誰手裏?”
“我,在我爺爺去世之前,就将房子過戶到我名下了。”
“得,既然房屋所有權在你手裏,那他們這種行為完全就是盜竊,走吧,咱們去抓人。”
李亮看着屏幕上的傅明麗,說:“王軍,你不覺得這女的有點眼熟嗎?”
“眼熟?”王軍仔細看了看,說:“這不就是昨天在餐館鬧事的傅、傅……”
李亮接話道:“傅明麗。”
“沒錯,就是傅明麗,怎麽今天又是她?”王軍說着突然想起之前傅年的話,說:“傅年,你說她是你什麽人?”
“她是我小姑,昨天她弄傷的就是我,也是我報的警。”傅年直截了當地說道。
王軍恍然,哭笑不得地說:“合着我們這兩天忙活的,都是你們家的事。”
傅年苦笑着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爺爺去世前将這套房子給了我,因為這個,傅明麗見我就像見仇人一樣。昨天她弄傷了我的臉,我朋友看不下去,就報了警,後來我想,她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就撤了案,沒想到她卻得寸進尺,找人搬空了我的家。”
“這個倒也不能怪你,你那小姑什麽性情,昨個我們也領教過了,你能忍到今天,也是夠能忍的。甭管怎麽說,這是你家,她找人搬空了,那她就是犯了法。走,咱們去她家。”
幾人沒再多說,直接開車去了傅明麗所在的安樂小區,他們剛上樓,就聽到有人在争吵。
“這裏是公共空間,安全通道,你堆滿了垃圾,如果失火了,責任你擔得起嗎?”
“打從我住在這兒,二十多年了,咱小區就沒失過火。怎麽我一把東西放這兒就要着火了,着火也是你放的。”
“姓傅的,你別太欺負人!平時你在樓道裏堆東西,但凡有點能走的空,我都不說什麽,但你現在變本加厲,把整個樓道占的滿滿當當,連插腳的空都沒有,你在這樣,我就去告你!”
“你告,趕緊告,我看誰還管這個。”
不用看,傅年也知道這個無賴是誰,三人順着樓梯來到五樓,就見前面的樓梯被堵住了,滿滿當當地,如果想要過去,就必須緊靠着樓梯扶手,踮着腳邁過去,非常危險。
王軍和李亮見狀頓時皺緊了眉,轉頭看向傅年,問:“這些是你家的東西嗎?”
傅年打眼一看就認了出來,說:“沒錯,都是我家的。”
王軍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出去,又叫了兩名民警過來幫忙,對付這一家子無賴,他們這點人還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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