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自食惡果

王軍和李亮沒着急上樓, 如果待會兒真動起手來,這被堵的滿滿當當的樓道很容易出事,索性在等同事過來的時候, 直接去了安樂小區的物業,将值班的七八個人全部叫上,呼啦啦上了樓。

上面的人還在争吵,而且是中氣十足,顯然一時半會停不了。

“搬, 都搬下去,一件不留。”

物業經理撸了撸袖子,說:“好嘞。搬, 都搬走,今兒有警察同志給我們做主,我看誰還敢攔着。”

聽這語氣,物業經理也是吃夠了傅明麗的苦頭, 只是她無賴慣了,撒潑打滾什麽都幹的出來,他們根本拿她沒辦法, 現在有警察撐腰, 物業經理可算能出口惡氣, 只覺得身上充滿了力氣。物業的人挨個上前,搬起東西就走, 個個腿腳利索,幹勁十足。

聽到下面的動靜,正吵架的傅明麗探頭往下一看,見有人在搬東西,頓時嚷嚷了起來, 說:“哎哎哎,你們幹嘛呢,放下,快放下!這是我家東西,你們敢動一下,小心我讓你們陪!”

物業的人就當自己沒帶耳朵,搬東西的速度更快了。

傅明麗見狀扶着樓梯就要下來阻攔,結果下樓梯的時候,被堆放在樓梯上的櫥子卡住了腳,輕輕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她一使勁兒,緊接着慘叫出聲,腳是□□了,腳面被櫥子上的釘子刮掉了一塊肉,鮮血當時就流了下來。

樓上和她吵架的婦女幸災樂禍地呸了一聲,說:“活該!”

傅明麗的腳傷了,疼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喚,還不忘叫喊:“明明,涵涵,快出來,有人來咱們家搶東西了。”

傅明麗喊了好幾聲,王秋明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門,說:“媽,我上了一天的班,累得不行,你就不能消停會兒。”

“我要再不喊,咱們家東西都給搬空了。”傅明麗受傷的腳搭在樓梯扶手上,說:“哎呦,疼死我了!姓李的,你快叫他們停手,不然我今天就拿根繩子,吊死在你們物業門口。”

藏在樓下的王軍一聽,慢悠悠地走了上來,将身上的證件亮了亮,說:“傅明麗是吧,我是警察,現在要以盜竊罪逮捕你。”

傅明麗臉上的神色一滞,随即嚷嚷道:“盜竊?我什麽時候盜竊了?就算你是警察,也甭想冤枉我。”

“長虹小區的監控視頻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們未經傅年允許,将他家給搬空,這些東西就是證據。就算你再耍無賴,這盜竊罪你也跑不了了。等這裏的東西搬完,你就得跟我們走一趟。”

傅明麗一聽就明白了,說:“是傅年讓你們來的吧。我告訴你,長虹小區那套房子是我的,我搬自己家的東西理所當然,你們憑什麽說我盜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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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房子傅年爺爺留他的遺産,怎麽會是你的?”

“留給他的?”傅明麗洋洋得意地說:“警察同志,你被他騙了,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這些年讓他在裏面住着,那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可憐他。現在我兒子要結婚,需要買婚房,想賣掉老房子,可傅年死賴着不走,還在裏面鬧出了人命,連帶着房價都貶值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買主……我賣自己家房子有錯嗎,你們憑什麽抓我?”

王軍看了看下面的傅年,說:“你說房子是你的,有證據嗎?”

“有,我有房産證。”傅明麗擡頭看向王秋明,說:“明明,你去裏屋抽屜裏,把房産證拿出來。”

王秋明明顯愣了愣,剛想說話就聽傅明麗說:“去啊,還愣着幹什麽,還想讓我自己去拿嗎?”

王秋明皺着眉頭應了一聲,轉身回了家。

傅明麗探頭看了看,大聲說:“傅年,我知道你在這兒,你個白眼狼,霸占房子這麽久,到處說是你爺爺留給你的,我看着親戚一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卻得寸進尺,今天警察來了正好,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這房子到底是誰的。”

傅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沒有回應的打算。

張岩在傅年耳邊小聲說:“她的語氣這麽篤定,看來是在房産證上做了手腳。”

“做吧,我倒要看看她這出戲要怎麽唱下去。”

聽不到傅年回應,傅明麗皺緊了眉頭,就好像你跟人打牌,從來都是輸,突然有了必勝的法門,你準備和人大展拳腳,結果三缺一湊不齊人一樣,讓人抓心撓肝的感覺。

自從傅年住進了富華園,傅明麗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直接将房子挂在了網上出售,之前有幾個問的,可一打聽房子裏出過人命案,就沒了下文。五天前,又有人給她電話,說是要買房,還付全款,她當即就答應了下來。可是挂了電話,她就想起來了,那房子的戶名是傅年,除非本人去,否則根本過不了戶。一百多萬,眼看着就要飛了,傅明麗急得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買家打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簽合同,她就編了一套瞎話,說房子的戶名是她侄子的,她侄子現在在國外回不來,沒辦法過戶,讓他等一等。傅明麗就是想拖時間,好想辦法逼傅年讓出房子的所有權。

那個買家說等不及,他必須兩天內買下房子,盡早入住。還說他在房管局有朋友,可以不用本人到場,就能過戶,只要拿到房産證,和戶主的身份證複印件就可以。

傅明麗一聽就動了心,可又怕買家是騙子,就要求買家先将房子過戶到她名下,她可以把房款的零頭給他抹了。買家滿口答應,兩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傅明麗偷偷進入傅年家偷走了房産證,又順走了兩張身份證複印件,交給了買家。

為了防止買家騙她,傅明麗要求一塊去,買家幾乎沒有猶豫就同意了,不過有個條件,她只能在房管局外面等着。傅明麗猶豫了猶豫就答應了。

随後兩人一起來到房管局,傅明麗在外面等着,買家則走了進去。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買家就出來了,手裏拿着過好戶的房産證。

傅明麗忙不疊地翻開房産證,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寫着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對買家是怎麽看怎麽順眼,就想着馬上跟他交易。可買家卻說,過戶太勤會引起別人懷疑,晚兩天再交易,還要求去看看房子,提前将房子打掃出來。

因為過戶的事,傅明麗對他是一萬個放心,所以也就依着他,去看了房子。有了房産證,傅明麗也有了底氣,直接給開鎖公司打了電話,将門鎖給換了,還把大方的把房門鑰匙給了買家。有房産證在手,她不怕對方死賴着不走。

可接連等了三天,買家也沒給他打電話,她撥過去提示對方手機關機。傅明麗頓時有些慌,連忙跑去了長虹小區,用備用鑰匙開了門,發現一切正常,這才放了心。

那天在餐館丢了人,傅明麗越想越氣,就給搬家公司打了電話,索性将傅年的家給搬空了,将裏面的東西賣一賣,說不定還能補齊她抹掉的零頭。

“傅年,這些年你到處裝慘賣可憐,敗壞我的名聲,就是想霸占那套房子,今天我不能再忍了,讓大家夥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傅明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争了這麽多年,她終于把房子争到了手,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傅年懶得搭理他,就連來回搬東西的物業工作人員,也沒一個搭理她的。樓上那個看戲的阿姨,更是看着傅明麗直撇嘴。

見傅年依舊不吭聲,傅明麗感覺像是個唱獨角戲的小醜,心裏不禁一陣惱怒,說:“明明,找到沒?拿個房産證,又不是讓你搬冰箱,磨蹭什麽?”

“來了。”王秋明磨磨蹭蹭地走出家門,将手裏的房産證交給傅明麗,臉上的表□□言又止。

傅明麗奪過房産證,打開後,亮給衆人看,說:“看看,你們看看,上面白紙黑字寫着,房屋所有人是傅明麗,是我傅明麗。”

王軍上前,說:“你拿來我看看。”

傅明麗将房産證遞給王軍,得意地說:“警察同志,你可看清楚了,別再被某些人騙了。”

王軍仔細看了看,說:“這房産證明顯是新做的,而傅老爺子去世也有七八年了吧,難道他托夢給你過的戶?”

“噗”,樓上那位阿姨直接笑出了聲,物業的人也個個憋笑。

傅明麗臉上的得意一僵,随即辯解道:“這是我保存的好,跟新的一樣,但已經過戶很久了。”

王軍笑了笑,說:“以現在的鑒定技術,不說這紙張,就是這上面的字,以及印章上印泥由什麽成分構成,都能鑒定出來。想要辨認真假,也就幾天的事,你現在說實話,還能算是自首。否則,除了盜竊罪,僞造證件的罪,你也逃不掉。”

傅明麗的臉色變了變,說:“你不用吓唬我,這就是真的,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你說再多也沒用。”

傅明麗說着就要去搶王軍手裏的房産證,王軍往後躲了躲,将房産證直接揣進了懷裏。

傅明麗忘了自己腳上有傷,這一腳踩下去,疼得她一縮腳,身子一個踉跄,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被王軍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雖然腦袋磕在了衣櫥上,好歹保了命。

驚險的一幕在衆人面前上演,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無論傅明麗多麽惡劣,人的善的本能還是不想有流血事件發生。

傅明麗被吓的癱在了原地,大口喘着粗氣,好半晌緩不過神來。

王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你把這裏堆的水洩不通,別人倒是沒事,你自己差點沒了命,這就叫‘自食惡果’。”

樓上的阿姨應聲道:“活該!”

物業的人繼續搬運樓道裏的東西,清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王軍見傅明麗回了神,說:“傅明麗,跟我們走一趟吧。”

傅明麗擡頭看向王軍,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媽!”王秋明跑了過去,大聲叫着傅明麗,說:“媽,你別吓我,媽,你快醒醒!”

傅年将一切看在眼裏,冷笑了兩聲。

王軍走上前,查看傅明麗的狀況,發現她睫毛時不時的顫動,明白她就是裝的。他好笑地看着傅明麗,拿出手機打通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算王軍知道她是裝的,未免她倒打一耙,還是得撥打急救電話。

十分鐘後,王軍的同事和救護車一起上了樓,将傅明麗擡了下去,擡進了救護車,王秋明也緊跟着坐了上去。

物業的人還在清理樓道內堆放的雜物,王軍來到傅明麗家門口,敲開了門。

看着門前一身睡衣的王秋涵,王軍面無表情地說:“你是王秋涵吧,麻煩你換上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王秋涵警惕地看着王軍,往門後躲了躲,說:“你們是誰,我憑什麽跟你們走?”

剛才外面鬧哄哄,傅明麗又是哭又是嚎,甚至被送進了醫院,王秋涵似乎一點動靜都沒聽見似的。王軍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拿出證件,說:“我是警察,你和傅明麗、王秋明涉嫌盜竊,你現在需要跟我去警局。”

王秋涵皺着眉頭,說:“盜竊?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盜竊了?”

“傅年家的東西,是你們搬出來的吧,這些都是證據,你們未經傅年允許,私自進入他家,把他家的東西全部清空,已經構成盜竊罪。”王軍頓了頓,說:“現在傅年已經報警,你必須跟我走一趟。”

“那套房子是外公留給我的,房産證上我媽的名字,從那裏拿東西,也是拿自家的東西,怎麽就構成盜竊罪了?”

“不說別的,就算傅年是租房住,房東也沒有權利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将他的東西全部據為己有,這是違法的。”王軍從懷裏拿出房産證,說:“更何況這房産證是僞造的。”

“僞造?不可能!”王秋涵下意識的反駁,随即愣在原地,很快她回過神來,有些神經質地抓着王軍的手臂,說:“傅年報的警,那他也來了,他在哪兒?”

“王秋涵,你涉嫌盜竊,我們是來抓你,不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想換衣服,那就這樣跟我們走吧。”

王軍被他們這一家子搞得有些不耐煩,拿出身上的手铐,拉住王秋涵的手就就要铐上。

手铐的涼意觸碰到皮膚,讓王秋涵瞬間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王軍,沖下了樓。

王軍被推的一個踉跄,如果不是李亮拉了一把,他就被推下樓梯了。

“王秋涵,你站住!”王軍大喊了一聲,也緊跟着下了樓。

傅年正要聯系搬家公司,将搬下來的東西運回家,被張岩攔了下來,說:“搬家公司這個點也該下班了。交給我吧,我找人幫你搬。”

張岩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了一輛卡車,半個小時就能到。

兩人正幫忙整理東西,王秋涵突然從單元樓裏跑了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年,三兩步就沖到了眼前。

張岩見狀攔在了傅年前面,隔開了想要沖上來的王秋涵。

王秋涵急切地問:“傅年,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傅年冷漠地看了看她,随即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傅年,只要你肯告訴我他是誰,我就讓我媽把房子還給你。你現在無家可歸了,你需要那套房子。”王秋涵直勾勾地看傅年。

傅年冷冷地說:“那房子原本就是爺爺留給我的,你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不是,那房産證上是我媽的名字,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讓我媽把房子過戶給你。”王秋涵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有些詭異。

“你媽那張房産證是僞造的。她犯了盜竊罪和僞造證書罪,就算她裝病,也無法逃避法律責任,當然還有你。”

就在此時,王軍和李亮也追了過來,來到近前,将王秋涵控制住,并帶上了手铐。

“傅年,你告訴我他是誰,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王秋涵就像是被迷住了心神一樣,精神狀态有些不正常。

傅年奇怪地看着王秋涵,不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他們一家和他再無瓜葛,他沒必要為這些人費神。

王軍和李亮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将王秋涵拉上了車。李亮将手铐的另一端铐在了車頂的抓手上,随後從另一邊上了車。

“王春,你和李亮先回所裏,我和孫楊留下輕點物品。”

“行,那你們辛苦,我和李子就先回去了。”王春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腳油門下去就離開了安樂小區。

王春和王軍一邊輕點物品,一邊做着詳細記錄。傅年也一旁看着,對照之前看缺少了什麽東西。

半個小時後,一輛卡車開進小區,緩緩停在了樓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朝着張岩就走了過來。

“岩哥。”兩人相繼打了招呼。

張岩笑着說:“毛傑,劉海,今天就辛苦你們了。”

毛傑和劉海對視一眼,說:“搬個家而已,沒什麽辛苦的,咱們就當體能訓練了。”

張岩轉身看向王軍和王春,說:“兩位警官還在清點物品,我們等一會兒再裝車。”

“沒問題,正好這麽多天沒見岩哥和武哥了,咱們可以好好聊聊。”

王軍不僅要對每一樣物品做詳細記錄,還要拍照留存,再加上東西滿滿當當擺了一地,耗時近兩個小時才算清理完。

王軍和王春沒有停留,做好記錄工作後,直接開車回了警局,而傅年也幫着張岩他們裝車。

剛把東西裝完,傅年就接到了容溪的電話,他順便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喂,傅年。你在哪兒?”

“我現在在安樂小區,正準備拉着東西回家,你在哪兒?”

“我剛從老宅出來,現在開車去你家,我們在那兒彙合吧。”

“行,待會兒見。”

傅年挂掉電話就上了車,十分鐘後,他們開進長虹小區。

“傅年,你回來了。”住在隔壁的胡麗打招呼道。

“回來了。胡姐,你剛下班啊。”

胡麗在餐廳上班,兩班倒,今天下的晚班,“剛下班。你這是……搬家?”

“不是,家裏招了賊,這不剛把東西要回來。胡姐,待會兒搬東西可能會吵點,你別介意。”

“偶爾的事,沒關系。”胡麗奇怪地問:“你家遭賊了?偷了這麽多東西?”

“家賊。”傅年笑了笑,說:“不說了,胡姐,我先忙了。”

“好,你忙你的。”

鄰裏鄰居的住了好幾年,他們這個單元樓的人,對傅年家的事基本都了解,畢竟傅明麗帶人來鬧,也不是一兩次了。

傅年正忙着卸東西,容溪的車開了進來,他站在原地等着,直到車停了下來,他才走過去拉開車門。

容溪下車,見他一頭汗,又彎腰在車後座上拿了紙巾遞給他,說:“擦擦。”

傅年接過紙巾擦了擦,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順利麽?”

“還算順利。等這裏收拾好,咱們回家說。”

“成,那你上車等會兒,東西還有不少,得等上一會兒。”

容溪看了看車上的東西,說:“這些舊東西你挑一挑,有念想的你留下,其他都放進儲藏室。你那房子如果想留着,那就重新翻修一下,都換新的吧。”

傅年看看車上的東西,說:“重新裝修可以,但換新的就算了,這些都還能用,換新的太浪費。”

容溪無奈地笑了笑,說:“那我的副卡放你那兒,有什麽用?”

傅年看容溪這副表情,有些好笑,說:“怎麽,幫你省錢,你還不樂意?”

“我沒時間花錢,就想找個敗家的,不用幫我省。”

“那你把主卡給我,你用副卡,看我不給你敗光。”

容溪果斷從錢包裏把卡拿了出來,遞給傅年說:“原本想給你主卡,怕你不收。”

傅年一怔,他本來就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容溪竟然這麽幹脆的給了。看着面前的銀行卡,傅年一陣感動,說:“你當真不怕我給你敗光啊,說不定我就卷款逃跑了呢。”

容溪将銀行卡塞到傅年手裏,說:“敗光可以,跑不行。”

“成,那我收着,你就等着收刷卡記錄的提示短信吧。”傅年将卡收好,随口問道:“這卡裏有多少錢?”

“我不知道,大概夠你用。”

“大概夠我用?”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說:“你這麽一個精于算計的大總裁,居然連自己卡裏有多少錢都不清楚,這不科學啊。”

“我比較擅長賺錢,花錢就交給你了。”

“合着你找男朋友就是找個給你敗家的。”

“別人不行,你例外。”

突來的情話,讓傅年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身邊沒人才松了口氣,說:“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容溪揚起嘴角,說:“還有我呢。”

“你就算附贈的。”傅年也跟着笑彎了眼角。

容溪突然靠近傅年,在他耳邊輕聲說:“今天晚上,你答應的,可要說話算話。”

傅年臉上一熱,往後退了一步,說:“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容溪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濃,看向卡車,說:“那我幫你搬,早搬完,早回家。”

傅年被看得不自在,說:“你歇着吧,就算把我這一車東西賣了,也不指定有你衣服值錢。”

“讓他們搬,我們回家。”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直接拉着他塞進了車裏,說:“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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