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工地鬧事
田南村位于寧城的南郊, 因為其在寧山之下,所以政府有意将其開發成度假村,嘉華競标得了這次項目的開發權, 準備了兩年,終于在今年動工。
“田南村這個項目是塊肥肉,但凡有實力的都想參上一腳,只是嘉華的實力在寧城無人可比,他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容溪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傅年聽出了話外音, 猜測地說:“你是懷疑這些鬧事的,是跟你們競争這個項目的對家搞得鬼?”
“補償款的事,我再三交代一定要做好溝通工作, 下面的人也上報了所有村民簽好的合同,可今天卻有人因為這個鬧事,我怎麽都覺得不對勁兒。要麽是對家故意挑撥惡性競争,要麽是下面的人出了吃裏扒外的。”說到這兒, 容溪的臉色沉了下來。
“政府已經将項目給了嘉華,他們這麽做還有什麽意義?”對這些傅年不是很懂。
“挑撥村民,激起民憤, 最好鬧出人命, 情況控制不住的話, 政府部門就很可能收回開發權,重新競标。”容溪耐心地解釋着。
“鬧出人命?”傅年眉頭皺緊, 說:“這些人為了錢,還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容溪嘲諷地笑了笑,說:“你相信嗎?在工地上的人命都是明碼标價的。”
傅年一陣驚愕,說:“你這話什麽意思?”
容溪握住傅年的手,說:“有很多得了絕症的人, 或者走投無路的人,他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為了家人,他們選擇賣命。一條人命幾十、一百萬,足夠他的家人過一陣子舒服日子。”
傅年怔怔地看着容溪,完全無法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事。
“傅年,這個社會遠比想象的黑暗得多。”
容溪本不想讓傅年接觸這些事,但他也明白,要想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就必須正視它的黑暗,否則很容易吃虧。
傅年回神,握緊容溪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駕駛座的張岩擡頭看向後視鏡,說:“容總,要不要多叫些兄弟過去,現場應該會很亂,我擔心會有人趁亂搞事。”
張岩說的隐晦,容溪卻很快便聽明白了,當機立斷地說:“給楚蕭打電話,讓他多派些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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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武,你給老大打電話。”
馬武應聲,拿出手機給楚蕭撥了過去。
傅年回神,看向容溪,說:“你們是擔心有人趁亂對我不利?”
張岩接話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他們要的東西,我也在找,我在與不在,似乎并不打緊,他們應該不會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對我下手吧。”
“我賭不起。”容溪緊緊地抓着傅年的手,認真地看着他。
傅年心裏一顫,笑着說:“早知道過來會給你添亂,我就不來了。不過那麽混亂的場面,不跟着,我還真不放心,我同樣賭不起。”
容溪眼底浮現笑意,松開手與傅年十指相扣。
張岩和馬武對視一眼,總覺得還沒吃午飯,就有些撐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對車上的小情侶來說,時間過得很快,但對于被強行喂狗糧的人來說,那就是度秒如年。
車子開到村口,遠遠地就看到工地大門外圍着很多人,通往工地的路被幾個大石頭墩子堵着,車輛根本過不去。即便隔着數百米,都能聽到工地大門口的叫嚷聲。
“容總,車子開不進去了,咱們只能走過去。”
“楚蕭安排的人過來了嗎?”
“已經在路上了,大約十分鐘後到。”
“那就在車上等一會兒。”
張岩将車子靠邊,剛停穩熄火,就聽到有人叫嚷,說:“哎哎哎,你們看,那邊來了一輛豪車,說不定就是開發商的頭頭,咱們快過去看看,別讓他跑了。”
“對對對,不能讓他跑了,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大門口圍着的人,呼呼啦啦地朝着容溪他們的車跑了過來。
傅年看着奔跑過來的人群,說:“張哥,情況不對,開車,不能讓他們圍了。”
張岩應聲,發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蹿了出去。
回頭看看跟着車跑的人群,傅年眉頭緊皺,直到人群停下,他再次出聲說:“張哥,停下。”
張岩一愣,随即将車停在一邊。
車後的人見狀猶豫了猶豫,又朝着汽車跑了過來。
傅年再次出聲,說:“張哥,開車。”
張岩看看後視鏡裏的人,笑着啓動了汽車。直到那些人停下,他也跟着停下,根本不用傅年再發話。就這麽一來二去,車子走走停停,那些人被累的夠嗆,個個彎着腰在路上喘着。
容溪看得一陣好笑,說:“你這不是拱火嗎?”
傅年搖搖頭,說:“那些追到現在的人,很有可能是撺掇着鬧事的人,我們看清他們的長相,待會兒再回去,離他們遠着點。”
容溪怔了怔,看着傅年,說:“他們說的沒錯,你确實是有做刑偵的天賦,不過做警察太危險了,還是安心留在我身邊。”
傅年聽得一陣好笑,說:“是是是,有大腿不抱白不抱。”
和容溪在一起才幾天,傅年都覺得自己的臉皮變厚了。
車後面的人似乎是放棄了,休息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回去。
“張哥,掉頭,慢慢往那邊開,看到人圍過來就掉頭,別讓他們追上。”
“好嘞,考驗車技的時候到了。容總、傅年,你們系好安全帶。”張岩應聲,掉轉車頭,慢慢地朝前開着。
突然從對面開過來一輛車,朝着他們閃了兩下燈,張岩出聲說:“容總,是老大的車,他們到了。”
“給他們打電話說明情況,讓他們跟着我們。”
“好。”馬武應聲,給楚蕭撥了過去。
車子停在村口,遠遠看過去,有不少人看着這邊,試探地向這邊走了走,張岩立即開車,也跟着走了走。于是,工地大門口就上演了一場滑稽的鬧劇。
過了好一會兒,人群中有人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擴音器,打開開關就響起了一陣耳熟能詳的音樂聲。
“高價回收廢紙、廢鐵、舊家電……”
随後就是一陣刺耳的聲響,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寧ow5666的車主,如果你們是開發商的人,想要解決問題就下車,骝我們很好玩嗎?”
傅年想了想,說:“我記得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賣部,咱們過去看看,是不是也有擴音器,買一個回來。”
容溪面色古怪地看着傅年,說:“你是打算和他們用這個交流?”
“不是我,是你。”傅年笑着說:“距離産生美,為了彼此的安全,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容溪眉頭緊皺,說:“太傻了,你的主意你來做。”
傅年好笑地看着容溪,說:“又不是藝人,怎麽偶像包袱還這麽重。成吧,我來就我來。張哥,走,咱過去看看。”
“好。”張岩一踩油門,車子就開了出去。
拿着擴音器的人傻了眼,看看周圍的人,迷茫地說:“難道他們不是開發商的人?”
圍着的人……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小賣部門前,楚蕭從車上下來,徑直向他們走了過來。
傅年和容溪相繼下了車,和楚蕭打了聲招呼後,傅年直接去了小賣部。
“老板,你們這兒有擴音器嗎?”
坐在櫃臺後面的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着,說:“擴音器?”
傅年解釋說:“就是咱們說的喇叭。”
“喇叭啊,我們這兒沒有,你去鎮上買吧。”
傅年看了一眼櫃臺後面,那裏就放着一個,只是看起來有些舊,應該是老板買來自己用的。
“老板,像您家這種喇叭多少錢?”
“這個啊,現在也就三十塊錢左右吧。”
“那我給您三十塊,您這個舊的賣給我吧。”
老板見傅年這麽說,說:“不賣不賣,我這個喇叭裏面可是錄了不少東西,再重新弄太麻煩。”
“那我在你這裏消費,買點東西,你把這個喇叭賣給我,裏面錄得東西再錄就得了。”傅年和老板讨價還價。
楚蕭看的一陣好笑,小聲在容溪耳邊說:“容溪,你不是已經和傅年在一起了麽,怎麽也不給點生活費?”
容溪無奈地看着傅年,說:“我的卡在他那兒。”
“你的卡?”楚蕭眼底閃過驚訝,随即看向還在讨價還價的傅年,說:“那他怎麽還為幾十塊錢計較?”
“幫我省錢,不敗家,好事。你想要,有嗎?”
容溪淡淡地看着楚蕭,語氣裏的威脅顯而易見,但凡他敢說一句不好,就有他好看的。
楚蕭跟容溪多年的好友,自然了解他的脾氣,這麽明顯護犢子的語氣,他真的很想翻白眼,卻不敢,說:“好吧,我沒有,還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容溪滿意地收回目光,說:“羨慕可以,嫉妒恨就算了。”
楚蕭實在沒忍住,還是翻了個白眼,現在的容溪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陣陣戀愛的酸臭味。他這個單身狗,還是識趣點的好。
“成,就這麽着,給我兩箱酸奶,兩個火龍果,三斤蘋果,五個橙子,再來兩個柚子,這些東西怎麽着也過百了吧。”
終于和老板達成共識,傅年在店裏買最低一百塊的東西,老板就以三十塊的價格,把喇叭賣給傅年。
老板一邊給傅年拿東西,一邊說:“你說你這小夥子,開這麽好的車,還跟我一頓讨價還價,是個會過日子的人,有女朋友了嗎?”
“沒……”傅年剛想說沒有,突然感覺身後有殺氣,連忙改口說:“沒有女朋友,有媳婦兒。”
身後的殺氣消失,傅年不禁長出一口氣。
“結婚了啊。”老板有些可惜地說:“現在像你這麽年輕就結婚的,還真不多。”
“遇到合适的,當然要抓緊了,萬一被人拐跑了,上哪兒後悔去。”傅年轉頭看了看容溪,讨好地笑了笑。
楚蕭瞠目結舌地看向容溪,小聲呢喃道:“媳婦兒……容溪,你不會是……”
容溪轉頭看向楚蕭,威脅地說:“閉嘴。”
楚蕭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心裏的驚訝卻并未消失,他實在沒想到容溪這麽驕傲的一個人,喜歡男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是下面那個。
傅年挑好東西,結了賬,拿着喇叭試了試,回頭看向衆人,說:“走吧,回去。”
容溪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傅年見楚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奇怪地問:“楚總,我臉上有東西嗎?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楚蕭意味深長地說:“沒事,就是有件事沒想明白,走吧。”
傅年坐上車,看向容溪問:“剛才發生什麽事了麽,怎麽楚總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容溪淡淡地說:“他腦子不好,崩搭理他。”
不說傅年,就是開車的張岩也忍不住憋笑,他們老大在外那是橫着走,唯獨在容溪面前像是矮了一頭,現在直接變成了腦子不好。
傅年好笑地說:“我怎麽覺着你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容溪沒接傅年的話茬,說:“等回去我們去買戒指。”
“啊?”傅年被說的一愣,沒想明白怎麽話題就突然轉到這兒了。
“戴上戒指,如果有人問,直接給對方看。”
傅年恍然,猶豫地說:“現在還沒必要吧,要不再等等?”
買戒指肯定得買情侶款,以容溪的性子鐵定也會戴上,那就相當于公開他們的關系,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傅年覺得早了點。
“做都做了,你不想負責?”
容溪過于直白的話,不僅吓到了傅年,還吓到了開車的張岩,差點沒握住方向盤。
生怕容溪再說點什麽,傅年連忙阻斷他的話頭,說:“買買買,聽你的,回去咱們就買。”
容溪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我們買鑽石,還是純金?”
“定制吧,獨一無二的才珍貴。”傅年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想拖延一下時間。
“說得對,回去我讓喬蘭查查國內有哪些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挑一個喜歡的,讓他幫我們設計。”
“好。”
不待傅年松口氣,容溪接着說:“先買個純金的戴着。”
傅年看着容溪,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苦笑着說:“容溪,你明知道我在擔心什麽,怎麽還這麽堅持?”
“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就從沒想過遮掩,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這樣公開也挺好。”
“可你爺爺如果知道的話,我怕他會受不了。”
“他身體一直保養的很好,我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你,也不會因為所謂的傳宗接代,毀了自己和別人。你想我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麽?”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誠實地說:“不想。”
容溪分開傅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說:“不想就好。”
坐在前面的張岩和馬武只覺得自己太多餘,可空間太小,他們也消失不了,只能暗暗地對視一眼,表示這狗糧吃撐了。
車子很快開到村口,這次傅年直接下了車,拿着喇叭喊道:“喂喂,看這邊,都看這邊。”
大門口的人見傅年也拿着一個喇叭,終于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揚長而去,總覺得今天這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好對付。
傅年見大門口的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連忙上車,說:“開車。”
張岩應聲,緩緩啓動汽車。
對面的人見他們又開始了,連忙拿出喇叭,說:“哎哎哎,你們別走啊,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傅年降下車窗,拿着喇叭喊:“你們別動,咱們手裏都有家夥,沒必要離得太近。你們要同意,咱們就有事好商量;你們如果非要動手,那咱們就不奉陪了。”
“不是,你倒是先說你們是誰,來幹嘛的啊?”拿着喇叭的人表示很心累。
傅年同樣拿着喇叭喊:“我們是田南度假村的開發商,聽說你們來我們工地鬧事,就過來看看。有問題就說,咱們能解決的就解決,不能解決的,那不是還有法律嘛。咱們都是文明人,能動嘴的,不動手,萬一傷了誰,還得吃官司,進局子,不值當的。”
“你是開發商的人,行,那咱們就說說。同樣的地,為什麽每家每戶所分攤的補償款不一樣,村幹部家的補償款比我們多了百分之十,百分之十那就是十幾二十萬,我們辛辛苦苦半輩子,也不一定掙那麽多錢,你們這分明就是坑我們。”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問:“這方面我不是很懂,為什麽補償款還分等級?”
“房屋拆遷補償主要有方面,一是房屋補償費,二是周轉補償費。其中房屋補償費是以被征收的房屋的結構和折舊程度分層的,按平方米單價計算,所以會出現房屋補償款不等的情況。”
“你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容溪又說了一遍,傅年跟着重複着。
“我們家和村長家一起蓋的房子,就連工程隊都是一家,憑什麽他比我們高那麽多,這裏面肯定有貓膩兒,你們別以為我們沒文化,就糊弄我們。”那人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冷靜,冷靜,別上火,我再幫你們問問。”傅年轉身看向容溪,說:“如果真像他說的,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就是負責這方面工作的人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有人貪污了一部分補償款?”
“這是一種可能性。”容溪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傅年見他在打電話,便住了嘴。
可對面的人看他們半晌不說話,有些不耐煩,說:“你們說啊,怎麽不說了,是不是心虛了?”
“淡定,淡定,這位大哥,咱都是成年人,做事就得心平氣和。我們聽明白你說的了,但也得給我們時間調查核實吧,等核實了情況,咱們找到問題出在哪兒,再商量解決的辦法。”
“別聽他的,他們這些奸商,都是虧着心的,貪了我們的錢,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吐出來。得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否則他們不可能解決問題。”
“對,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欺負的。”
人群的情緒漸漸被挑撥,又有人試圖沖上來。
傅年利落地上車,張岩不等他說話,直接啓動汽車。
人群見狀又停了下來,心裏憋屈的不行,這人就是屬老鼠的,膽子小的只能跟他保持一百米的距離,否則他開車就跑,他們兩條腿怎麽可能追得上。
見衆人停下,張岩也停了下來,傅年直接坐在車上,探出頭說話:“我都說了會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們非得想跟我動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動起了手,我們再請律師告你們,好不容易得了點補償款,又得賠進去,值不值啊?”
傅年的話直接拿住了對面衆人的軟肋,他們相互看看,慢慢平靜下來。
“你們就這麽……”
傅年指着人群地方向,扯着嗓子喊:“唉,那個穿屎黃色褲子的大哥,你可別說話了,有那個拱火的空,你還不如去上網學一學怎麽穿搭,這屎黃色的褲子配綠色的上衣,簡直醜的不忍直視,真配不上你這張臉,真的。”
前半句聽得人怒氣值高漲,後半句又給順了毛,簡直就是打一棍子給一甜棗的典型。
“還有那個雞窩頭的大哥,你這發型現在都不流行了,這是哪個托尼老師給你弄得,這造型一出去,直接拉低你顏值。”
傅年點的這兩個人,就是剛才追汽車追的最賣力的人。剛才人群的情緒變的激動,也是在他們說了話之後,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到一定是挑不離間的話。
“嘉華可是咱們寧城的龍頭企業,不差你們那點補償款,等情況核實了,咱們一起解決問題。我想那兩位大哥應該也不是故意拱火,畢竟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咱們兩方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沒人會贏。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想明白這個理兒。”
傅年直接堵住了挑事人的嘴,如果再繼續拱火,那就是別有用心,那就是沒有腦子。
傅年說話間,容溪已經挂了電話,臉色不怎麽好看。
傅年見狀直接問道:“真是公司的人出了問題?”
容溪如實說:“負責補償款工作的是邵剛,現在他今天沒去上班,手機也打不通,甚至連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那我們該怎麽辦?”
“核對合同,我想應該是邵剛欺上瞞下僞造了合同,從中克扣了公司下發的補償款。”
“那如果真是這樣,他貪了多少錢?”
“至少上千萬,具體數額還要進行核算才知道。”
“上千萬?”傅年聽得一陣肉疼,說:“報警吧,這人也太貪了。”
“報警也得核實情況以後,我已經讓喬蘭将公司留存的合同拍照片發過來,你讓他們中覺得出現問題的人,拿來他們簽的合同,我要兩相對照一下。”
傅年點點頭,說:“那個大哥,麻煩你回家一趟,把當初你簽的那份合同拿來,我們核對一下。”
“不行,我要把合同給你,你給毀了,那我們不就沒有證據了。”不得不說說話的人還有那麽一點腦子。
“大哥,現代科技這麽發達,你拿合同複印一份給我,或者直接一頁一頁的拍照,那不就沒問題了。”
那人一聽傅年說的有理,将手機的喇叭遞給身邊的人,急匆匆地走向一旁停着的電動車,騎上就走了。
傅年轉頭看向容溪,說:“他們剛才為什麽不騎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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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